20-25(1 / 2)
< "https:">哇叽文学网提供的《我死后他追悔莫及》 20-25(第1/17页)
第21章 第 21 章 “沈知懿,你偷摸出来跟……
苏安将添了新茶的茶壶放回桌上的托盘中, 又给炉中加了几块儿新炭。
他看向裴淮瑾手边那套粉紫宝石打造的头面,不禁赞了句:
“峒县这地方的宝石,还是要冯大师亲自操刀才不埋没。”
裴淮瑾随意扫了眼, “确实尚可,收下去吧。”
苏安应了声, 刚要端着托盘下去的时候,又听裴淮瑾不急不缓道:
“去查。”
男人的手指敲了敲桌面,沉吟道:
“这陈村附近, 恐有私矿。”
苏安动作一顿,瞬时间想起陈三虎那些人, 那天虽是夜里,但不难看出那些人身材健硕,皮肤黝黑, 同那些村民十分不一样。
他收敛起平素的懒散之色, 郑重应了声是。
沈知懿回到马车旁的时候,恰好与正下马车的苏安打了个照面。
苏安瞧见她, 笑了声:
“姨娘回来了?可有看上的?”
他问完后, 却未听见沈知懿的回答。
从马凳上下来站稳,一回头, 苏安就见沈知懿正直勾勾地盯着自己手中的托盘发怔,脸色白得吓人。
苏安端着托盘的手不由一抖, 试探着唤了声“沈姨娘?”
沈知懿怔忡回神,瞧见苏安关切而疑惑的目光, 她方收敛了神色,扯了扯唇角,不发一言让开了身子。
苏安疑惑地看了她一眼,绕到了马车后面放行李的地方。
沈知懿神色茫茫然地随着他的背影追过去, 仿佛要透过他看清那托盘上的头面似的。
其实她已经看清了,这不就是方才那老板拿的那一套么?
这次她不仅看清了那套头面的材质和做工,还在苏安拿下来的一瞬间,看到了那支发簪的簪尾,一个小小的描蓝漆的“茵”字。
沈知懿抬手按了按胸口。
那里酸酸胀胀的,仿佛缺了一块似的,痛也痛不起来,茫然而又没有实感。
她手指蜷起来,力道越来越重,慢慢的那股钝痛愈演愈烈,渐渐从酸涩的情绪蔓延成尖锐的刺痛,喉咙里酸疼发紧,耳畔全是耳鸣的声音。
她迟钝地走到马车旁抓住车辕,抬脚的瞬间,眼泪猛地涌出了眼眶。
沈知懿仓促低下头,眼泪跌进了泥土里。
提前半月。
双倍的价钱。
并蒂海棠。
她想起自己方才不无艳羡的那句“那位娘子可真有福分”,不由想笑。
原来这福分,是裴淮瑾给秦茵的。
她以为的“专门绕道带她来挑宝石”,也不过是他为了取那套头面顺便而为之。
沈知懿站在马车外,等了会儿才上车,默不作声将玉牌放在裴淮瑾面前的桌子上。
裴淮瑾翻书的手一顿,从书中抬头,视线落在她的眼尾,皱了皱眉:
“眼睛怎么了?”
沈知懿不敢看他,嗓音压得有些低:
“被风沙迷了眼。”
裴淮瑾闻言放下手中的书卷,盯着她看了半天开了口:
“年后裴府向秦府下聘,那头面,是聘礼之一。”
他似在解释,然而清冷的嗓音却没有一丝波澜。
沈知懿不由十指相扣攥紧了膝头的衣料,良久,默默点了点头,语气释然:
“郎君对主母有心了。”
裴淮瑾闻言,掀眸看了眼她,语气冷淡:
“……你能如此想最好。”
说罢,他的视线顿在她仍然泛着微微红晕的眼尾,无声轻叹,到底放软了语气:
“若是喜欢,明年你生辰,我叫人也给你打一副。”
沈知懿摸了摸自己手中那枚小巧的宝石,宝石的棱角有些膈手,尖锐的,钝痛。
她不由轻笑起来,看向他:
“明年我生辰……郎君替我打一副红宝石的牡丹头面可好?”
少女的双眸明媚潋滟,唇边梨涡同从前一般娇俏,乌黑发亮的眼底盛着莫名的毫无杂质的笑意,深深望向他。
裴淮瑾才刚拿起书的手一顿,视线落回书上,捏着书卷的骨节微微泛白。
良久,书页翻动的声音和男人极淡的一声“嗯”同时响起。
第二日下午的时候,马车终于停在了裴府门口。
管家带着一众下人出来迎接。
苏安看着下人忙前忙后地搬着行礼,挠了挠头,绕到窗边问裴淮瑾:
“主子,那车从陈家村收来的药材怎么办?”
裴淮瑾道:
“挑一部部分收进府中,其余的……拿去城西破庙旁的医馆,再给掌柜的留些银子。”
裴淮瑾一说这话,苏安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
城西破庙有三个孤儿,是从前沈姨娘逛街时发现的,后来沈姨娘便和沈家二公子一直在资助这三个孤儿。
沈家覆灭后,世子爷不知从哪儿得知了这件事,便接替沈姨娘一直对那城西破庙的三个孤儿照看有加。
苏安应了声是,退下去安排。
沈知懿听着外面热火朝天的动静,侧头看了眼男人清冷的面容,抿了抿唇:
“想不到你还在照看着金宝他们。”
金宝是二哥沈钰楼给那孤儿起的名字,二哥本就爱做生意,什么都喜欢金啊银啊,说是好寓意。
如今想来,倒不如叫平安。
沈知懿跟着裴淮瑾起身下了马车,两人在府门口站定,裴淮瑾回头看她:
“同我一起去前厅向母亲请安。”
他的语气不是在征求她的意见。
男人站在金钉耀目的朱漆大门前,身后雄伟的石狮越发衬得他端方严肃。
他在回来的路上就已卸下了身上那些多余的装饰,衣裳也换回了一贯稳重素雅的冷白色。
眉目间也早就没了在永州时的那股子风流儇佻,冷冷清清的一个人,轻抿的薄唇显出几分淡薄。
沈知懿知晓裴少卿极重规矩,她定定望着他。
冬日里的阳光冷得没有一丝温度,落在男人挺阔坚毅的背影上,直到在他身上再也找不回“李澈”的影子,沈知懿才缓缓垂眸,俯身行礼后道了声“是”。
跨进这道国公府的大门,她便又是海棠苑里的沈姨娘,那个在马场上替她射中了靶心,搂着她的腰对她笑意儇佻的男人,永远留在了永州那个马场,那片热烈的夕阳之下。
几人走到前厅门口。
沈知懿对于生辰那日在前厅的记忆如同刻在了骨子里一般,即便过了这么久,那苦涩的混着血腥的药味仍然山崩海啸般扑面而来。
<font colorred>-->>(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font>
你现在阅读的是< "https:" >
</div>< "https:">哇叽文学网提供的《我死后他追悔莫及》 20-25(第2/17页)
冷意砭骨入髓,沈知懿盯着那道冰冷漆黑的大门,身体不自觉轻微颤着。
正在此时,大门缓缓打开,长公主身边的李嬷嬷端着一个小托盘出来。
见了几人,她目光似是有意无意往沈知懿身上瞟了一眼,对裴淮瑾行了礼。
裴淮瑾虚抬了抬手,往那托盘上的湖色玉髓手串上瞥去一眼,问李嬷嬷:
“母亲可在?”
李嬷嬷对裴淮瑾行了一礼,语气略有几分沉重,道:
“昨夜小公子吃坏了肚子,夜里发起了热,夫人在小公子院中守了一夜,夫人听到消息走得急,手串落在了正厅,老奴这才来取一趟。”
裴淮瑾眉心轻蹙,“我随你一道过去。”
裴淮瑾没说让沈知懿走,沈知懿只好也跟着。
裴三公子的院落离正厅不远,未出片刻几人便到了。
沈知懿随着裴淮瑾进去的时候,大夫刚从里面出来,秦茵抱着三岁多的肉团子坐在榻边轻晃着哄睡。
她脚步一顿,垂在身侧的手下意识收紧。
她无论如何都没想到秦茵会在府中,更没想到竟是在这样的场面下看到她。
秦茵说起来也不过就是十七岁的年纪,加之身量本就纤细柔弱,抱着圆滚滚的裴家三郎,看起来便有几分辛苦。
她听见声音抬头,对他二人比了个噤声的手势。
过了会儿,等到裴季礼彻底睡熟后,她才将那小团子轻轻放在床上,转身过来对裴淮瑾行了一礼,轻声道:
“淮瑾哥哥勿怪,昨夜小郎君难受了一夜,现下烧退了才有了睡意。”
裴淮瑾瞧着她白皙脸颊晕红,鼻尖也沁出了一抹薄汗,不由放缓了声音:
“你辛苦了。”
秦茵摇头,“长公主守了小郎君一夜才是真正辛苦,秦茵惭愧,帮不上什么大忙。”
裴淮瑾瞧了眼床上熟睡的孩子,对秦茵道:
“出去说罢。”
几人去了隔壁耳房,秦茵解释道:
“方才淮瑾哥哥来之前,长公主刚睡下,李嬷嬷去取长公主的手串,小郎君闹瞌睡,我便斗胆哄了哄。”
裴淮瑾语调温和,“你做得很好,可用午膳了?”
话音刚落,秦茵的肚子适时叫了一声,她手轻放在小腹上,面露赧色,“还未。”
“恰好我二人也未用,苏安,吩咐厨房在此摆膳吧——”
他看了秦茵一眼,“让小厨房添一道雪霞羹。”
沈知懿垂下的眼睫轻轻颤了颤,很快又恢复平静。
若是没记错,雪霞羹是秦茵平素最喜欢吃的一道菜,从前几人在宴席上时,每次她都会点这道菜。
而沈知懿因为裴淮瑾不喜食豆腐,所以连带着她也不喜吃豆腐做成的雪霞羹。
三人落座,饭菜很快被端了上来,伺候膳食的婆子极其自然地将雪霞羹放在了沈知懿面前。
“给她。”
裴淮瑾淡淡出声。
那婆子一愣,看了眼裴淮瑾,这才反应过来,忙将雪霞羹移到了秦茵面前。
“多谢淮瑾哥哥——”
秦茵面露羞涩,低头挽了下鬓边碎发。
不知是不是沈知懿的错觉,秦茵在裴淮瑾没看到的时候,飞快朝她瞟过来挑衅的一眼。
“淮瑾哥哥此行可还顺利?我父亲的学生可有给你帮上忙?”秦茵语调柔柔的。
她这么一说,沈知懿倒是想起在永州时的那几日,确有个青年频繁出入府中,他们住的府邸也是那青年找的。
原来那人是秦阁老的学生,而自己的父亲……
沈知懿下意识看了眼并排而坐的裴淮瑾和秦茵二人,再瞧着眼前一大桌子菜肴,忽然觉得有些食不知味。
规矩使然,几人用膳时都没有出声,然而才刚吃没多久,隔壁忽然传来裴季礼的哭声。
秦茵第一个放下碗筷冲了出去,裴淮瑾和沈知懿也随后起来,赶去了隔壁。
裴季礼正在秦茵怀里抽抽搭搭,听见动静回头看见自己二哥,委屈地嘴一瘪,就朝着裴淮瑾伸手要抱抱。
裴淮瑾神情一软,走到床边,却并未抱他,而是摸了摸那小团子的头发,在秦茵身旁坐了下来,温声问他:
“哭什么?可是还难受?”
小团子抽了抽鼻子,身子还在秦茵怀里,上半身偏要圈住裴淮瑾的脖子挂在他身上,撒娇道:
“想哥哥了……”
裴淮瑾捏了捏裴季礼的脸,唇角轻勾,眼底漾出些许笑意,“不许撒娇。”
秦茵也在一旁笑着帮腔,故意逗他:
“就是,我们小郎君现在都已经是男子汉了。”
那小团子不依,在裴淮瑾和秦茵身上滚成一团。
只有沈知懿默默站在门边,瞧着笑闹的三个人,紧紧咬住了下唇。
她如同一个看客,一个局外人,一个根本不应该出现在此的微不足道的碍眼的人。
从未有哪一刻让沈知懿觉得自己如此多余,狼狈而窘迫得手脚都不知该往哪里放,恨不得立刻从房间里消失才好。
床边的几人又说了几句话,裴淮瑾将裴季礼的手从脖子上拿下来,站起身这才像是注意到了沈知懿一般,淡淡道:
“你先回去吧。”
说完,顿了顿,又道:
“晚些时候,过去找你。”
沈知懿原都已经打算走了,闻言一愣,仔细想了想今日并非初一十五。
正诧异地朝他望过去,就听他说:
“有件事,要问你。”
沈知懿说不出自己是什么滋味,只觉得方才因为他那句话而轻轻悬起来的心,倏然间又重重跌了下来,比之方才没有听到那句话前,心情还要低落。
她也顾不上行礼,低低说了句“好”,转身便逃一样离开了。
沈知懿人还未走到海棠苑,远远就看到春黛在院门外的小道上等着。
一见自己,她便提着裙摆不顾仪态地飞奔了过来。
“娘子!”
春黛想去抱她,又怕旁人看到不合规矩,一双眼睛便使劲儿在她身上来回扫,眼眶红红的。
“这一路可还顺利?身子难受了么?受苦了吗?怎么瞧着又瘦了些……”
沈知懿弯了弯唇角,心里暖意蔓延,“都好呢,哪有你说的那般娇气,郎君待我……很好。”
两人一面说着,一面进了屋。
夏荷敲了敲门,端着托盘走了进来:
“娘子,药……药煎好了,趁热喝了吧。”
“你怎么回事?娘子刚一回来,水都没喝一口,你就让娘子喝药?!”春黛皱眉。
夏荷端着托盘的手一抖,碗中浓稠的药汁轻晃出涟漪,有几滴
<font colorred>-->>(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font>
你现在阅读的是< "https:" >
</div>< "https:">哇叽文学网提供的《我死后他追悔莫及》 20-25(第3/17页)
溅在了盘中。
沈知懿拍了一下春黛的手背,不赞成地看了她一眼,笑着对夏荷眨眨眼:
“夏荷姐姐这次准备了什么喝药的蜜饯?”
夏荷一愣,一张脸微微憋得发红,“我、我忘了……”
这次莫说春黛,沈知懿都不由一愣。
夏荷惯来是个稳重细心的,每次喝药不管她吃不吃,都会给她备上蜜饯,从未有一次遗漏。
她笑了笑,接过药碗,安慰道:
“无妨,我现在长大了嘛,喝药也不需要蜜饯了。”
她闻着眼前苦得要命的药,不欲让夏荷为难,皱了皱眉,捏着鼻子一饮而尽。
“春黛,你去将碗送去厨房,顺道把我行李中一个粉色包裹拿来。”
喝完药,沈知懿绕过夏荷将碗递给了春黛,春黛不疑有他,应了声,退了出去。
房间里只剩下沈知懿和夏荷,她拉住夏荷的手,正色道:
“夏荷姐姐,你可是家里遇到了什么事?”
夏荷的脸色骤然一边,“没、没有,娘子莫要多心,我不过就是……”
夏荷还未说完,沈知懿忽然忍不住噗嗤笑出了声,她晃了晃夏荷的手,撒娇道:
“没有就没有嘛,夏荷姐姐,你想不想我?我给你和春黛带了永州的特产哦,对了,我还多给你带了一份儿,你回去带给你娘尝尝。”
夏荷脸色一僵,眼底神情忽然变得复杂而纠结。
良久,她神色一定,似是终于下定决心般,张了张嘴,刚要说话,春黛从门外匆匆忙忙跑了进来,喊道:
“娘子!娘子好消息!周大夫那边来信了,说是血竭有了消息!!”
这话一出,不禁沈知懿,连夏荷都松了口气,不由跟着激动起来。
她一把拉住春黛,急道:
“快说快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周大夫约娘子在医馆旁的万方茶肆一叙。”
“可……”
“哎呀,娘子不用等了,方才我见世子爷和……”春黛睨了沈知懿一眼,“和秦二姑娘一道出门了,怕是一时半会儿也不会回来,娘子还是先去看看吧!”
沈知懿抿了抿唇,犹豫了一下,起身道:
“春黛陪我去,夏荷留下,若是郎君来了帮我说一声。”
-
裴府的马车上,秦茵看了裴淮瑾一眼,语气略有些抱歉道:
“可是我跟着一道去,会让淮瑾哥为难?不若淮瑾哥将我放在旁的酒楼,等你见完他们了再来接我?”
裴淮瑾放下手中的文书,看向她:
“不用,既然母亲叫你同我一道,我便断没有将你扔到别处的道理,况且他二人与你也是旧交,你见见故人也是好的。”
秦茵盈盈垂眸,温柔的语气中带了一丝动容和娇羞:
“我都听郎君的。”
裴淮瑾拿文书的手一顿,睨了她一眼没说话。
今日要见的两人是裴淮瑾的同窗,当年一人同裴淮瑾同年中第为榜眼,一人则随父亲闻大将军去了军中历练。
三人又都师承秦安,也算是同出一门。
今日是因闻连烨随父回京探亲,几人相约在万方茶肆一叙。
裴淮瑾带着秦茵到雅间的时候,陆琛与闻连烨已经对饮两杯了。
陆琛一见裴淮瑾不止一人来赴宴,身后还跟着个秦茵,不禁哟了一声,回头看了眼闻连烨,上前对二人见礼。
“想不到茵茵妹妹也来了。”
闻连烨紧跟着站起来,对裴淮瑾见了一礼,转而看向秦茵,眼神在她面上扫过,又很快闪躲开,哑声道了句:
“茵茵妹妹,好久不见。”
“可不就是好久不见——”
陆琛拍了拍闻连烨的肩膀,意味深长道:
“如今两年不见,想不到你我四人再聚首,允安与茵茵都要好事将近了。”
裴淮瑾扫了陆琛一眼,“你就打算让我站在此处与你们寒暄?”
陆琛“唉”了声,赶忙侧开身子,将几人请进了门:
“那次连烨回来给你递消息,想不到你在永州,便写了封信告知你,得亏你今日回来了,不然明日连烨随闻将军回甘州,你二人又见不上了。”
裴淮瑾闻言半眯起眼,戏谑道:
“就那粉色信纸?”
陆琛面色一梗。
裴淮瑾手边放着茶肆老板专门为他准备的茶杯,他拿起茶壶倒了一杯,先放到秦茵面前,又看向闻连烨:
“明日就走?”
闻连烨视线落在他为秦茵倒的茶上,心不在焉地嗯了声:
“甘州有一伙流寇,李将军命我父亲回去带人清剿……”
他抬头视线落在裴淮瑾面上:
“怕是就不能参加你和茵茵的婚礼了,我以茶代酒,提前祝你们二人……百年好合。”
“多谢闻哥哥……”
秦茵主动拿起茶杯,笑道:“也祝闻哥哥早日寻到良人。”
闻连烨盯着秦茵自然而然挽住裴淮瑾胳膊的手,眼神黯然。
陆琛在一旁将这一幕看在眼中,不禁感慨。
当年恩师秦阁老本有意与闻家结亲,只可惜后来闻将军因宣明十四年那次押运粮草之事而被贬谪,两家的亲事便就此作罢。
就连闻连烨的父亲堂堂的常胜将军,也被派去做一些打杂维稳的小事。
裴淮瑾不动声色将胳膊从秦茵的手底下抽出来,扫了她一眼,眼神略略沉了下去。
陆琛急忙在一旁打圆场,将一副字画递到裴淮瑾面前:
“对了,这是此前我去奉川时碰到的,瞧起来应当是真迹,便买了回来。”
裴淮瑾瞧着那字画卷轴上独特的粉色系绳,神色一顿,从他手里接过来缓缓展开。
是秦蓁的画。
秦蓁从前在世时做了诸多画作,后来她去世后,府中遣散了一批伺候她的丫鬟,但那些丫鬟胆大包天,竟在离开前挟卷了许多秦蓁的字画偷拿出去卖。
眼前这一副海棠春醉图,便是当年裴淮瑾指导秦蓁的画作。
裴淮瑾嗯了声,将画作收好,“有心了。”
“听说你父亲致仕后陛下有意调你去都察院历练,可以啊允安,你怕是要成咱大燕有史以来最年轻的天子近臣了。”
陆琛亲自给裴淮瑾倒了杯茶,“到时陆某还请裴大人念在同年的份上高抬贵手……”
闻连烨嗤笑,“你又不贪不腐,何来让允安高抬贵手一说。”
话音刚落,雅间里刹那间安静了下来,所有人都神色复杂地朝裴淮瑾看去。
他们怎的忘了,这裴大人自己的内宅就有一位贪腐罪臣的亲眷……
<font colorred>-->>(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font>
你现在阅读的是< "https:" >
</div>< "https:">哇叽文学网提供的《我死后他追悔莫及》 20-25(第4/17页)
纳沈氏为妾,恐怕是这位品貌端方的裴大人二十四年来唯一的污点。
倒是裴淮瑾本人面不改色地拿起桌上的银签,拨了拨红泥小炉中的炭,炭火一瞬间亮了许多。
橙红色的光照进他清冷冷的眼底,映出深不可测的晦涩和幽深。
几人见他不语,忙笑着将话题岔开去了别处。
未多时,老板亲自带着主厨和侍从来给几人上菜。
雅间的门刚一打开,屋中众人忽然听见楼道里一阵喧哗。
原本几人都没打算在意,然而那突然高起的男声却让裴淮瑾饮茶的动作突然一顿。
他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起来,放下茶杯,视线冷峻地往门口看去。
只听谢长钰带着讥讽冷笑的声音从走廊那边传来:
“沈知懿,你偷摸出来跟男人私会,裴允安知道么?”
第22章 第 22 章 “沈姨娘下毒险些害死了……
沈知懿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正常的和周大夫的徒弟谈个事, 到了谢长钰的嘴里就成了“与男人私会”。
打从进了裴府后,她已经一年多没见过他了,却不想他的狗嘴里还是没个好话。
她柳眉紧锁, 不欲与他纠缠,转身便想离开。
然而才刚迈出一步, 手腕忽的被人攥住,谢长钰用力将她一拉,沈知懿一个踉跄小脸便险些撞在了他坚硬的胸膛上。
谢长钰的手心滚烫, 贴着她的手腕,手劲儿又大。
沈知懿疼得眼底一瞬间涌起了泪花, 抬起红通通的眼睛委屈得瞪着谢长钰。
她还不曾开口说话,谢长钰却像是被她的眼神烫了一般,陡然松开了她的手腕, 后退一步掩唇轻咳了声。
“你这般瞪着我做什么?难不成我说错了?孤男寡女同处一室, 还将房门关那么严,让你那丫鬟在外面守着, 说没有鬼你自己信么?”
谢长钰往沈知懿怀中紧抱的粉色包裹上一扫, 冷哼一声,讽笑道:
“你手中的包裹是什么?莫不是与那情郎的定情信物。”
见沈知懿不理他, 他又道:
“沈知懿,当初你不愿意嫁我, 放着堂堂正正的谢家宗妇你不做,去了裴家做那见不得人的妾室, 哦,忘了告诉你了,我要娶妻了,娶的人比你漂亮比你贤惠比你性子好, 沈知懿你……”
“说完了么?”
沈知懿不想同他在大厅广众之下说这些,转身就走:
“说完了我要回去了,谢大人保重……呀!”
她话音还未落,谢长钰忽然过来想要重新拦住她。
沈知懿抗拒地一甩,不料脚底下有两级台阶,她一脚踏空,整个人重重摔在了地上,手中的包裹也散开来。
里面的药包七零八落地散落在地上。
“你!”
谢长钰面上闪过一丝慌乱,下意识就要过来扶她。
却不想从旁伸出一只手,赶在谢长钰之前,将人拉了起来。
“脚可还好?”
龙涎香裹着薄荷的清香扑鼻而来,沈知懿背后紧贴着裴淮瑾的胸膛被他扶着,头顶传来男人淡而沉稳的声音。
沈知懿心口一紧,急忙从他的怀里退了出来,磕绊道:
“还、还好……”
正说着,她甚至还来不及阻止,就见裴淮瑾微微弯身,从地上捡起了一个药包。
修长遒劲的手指微微拂过上面的灰尘,也仿佛拂在沈知懿的心上一般,每一下都让她心头莫名一颤。
“这是什么?”
裴淮瑾看向她,神色平静,眼底却带着似乎能洞穿一切的沉冷。
经他一问,谢长钰这才瞧见那些散落的药包,眉头不由皱了起来,上前攥住沈知懿的手腕:
“你病了?什么病?严重么?”
瞧见他眼底不加掩饰的关切,裴淮瑾略一蹙眉,拉起沈知懿的另一只手腕便朝外走去:
“回府再说。”
可谢长钰见他们要走,非但没放手,反倒更用力的抓住了她,“沈……”
“放手。”
裴淮瑾的语气瞬间沉了下去。
两个同样芝兰玉树、高大俊美的男人一左一右抓着一个娇柔少女的手腕,冷冷对峙,谁都没有先放手的意思。
秦茵站在旁边看了眼裴淮瑾,勾了勾唇角,走到谢长钰面前行了一礼,柔声劝道:
“谢公子,沈姨娘毕竟是裴大人的妾,您这般拉着……不大合适吧,光天化日与他人的妾室拉拉扯扯,莫不是想叫人误会您与我们沈姨娘有什么不清不楚的?”
见谢长钰要开口,她赶在他之前又道:
“我们当然都相信你二人没什么,但旁人却不知晓呀,你这般……置沈姨娘于何地,又置裴家于何地?”
果然,她的话音刚落,裴淮瑾的脸色便更沉了几分。
他冷冷盯着沈知懿,攥住她手腕的五指一点点收紧,一字一句近乎从齿缝中挤出低哑的声音:
“沈知懿,我只问一次,你、跟谁走?”
男人的眼神不同以往的深不见底,冰冷的目光像是要刺穿她。
虽说谢大公子之事无人敢看,此处也早早被他的人清了场,更遑论此刻还来了个裴大人,茶肆中的人早就一走而空。
然而沈知懿到底也只是久居深闺十几岁的小姑娘,便是被这几人这般审视般地看着,也难堪地几乎快哭了出来。
她眼圈一层层晕红,抬眸看向谢长钰,颤抖的声音里含了隐隐哭腔,还未开口说一句“放开”,谢长钰神色一慌,便已松开了对她的桎梏。
谢长钰的视线偏去一旁,嗓音沙哑:
“今日冒犯了沈夫人,是谢某不是,沈夫人……”
他的视线落在那些被苏安捡起的药包上,欲言又止了半天,最后只无力地吐出四个字:
“保重身体。”
不等谢长钰最后一个字话音落下,裴淮瑾已经拉着沈知懿的手腕下了楼。
回去的马车上,气氛冷凝得吓人。
裴淮瑾一路上一言不发,等到了府中,他瞥了眼秦茵,压下性子对她说了句“你先行回去”,之后一把攥住沈知懿的手腕,拉着她就往海棠苑走。
男人身高腿长,迈得步子又大,沈知懿被他扯着一路上踉踉跄跄。
刚到海棠苑,春黛远远瞧见世子爷那张阴沉沉的脸,不禁吓了一跳,刚迎上来说了一个“世”字,裴淮瑾便冷冷的喝了声“滚下去!”
春黛一愣,脸色煞白地站在原地,看着自家娘子被世子爷跌跌撞撞地拽进了门。
世子爷自来克己持重,最是端方守礼,即便再是生气也很少对下人说任何难听的字眼,今日这一句……想必是怒极了。
春黛越发忐忑,心里不禁
<font colorred>-->>(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font>
你现在阅读的是< "https:" >
</div>< "https:">哇叽文学网提供的《我死后他追悔莫及》 20-25(第5/17页)
为自家娘子捏了一把汗。
房门“咣”的一声在身后被重重关上。
沈知懿的心也随着那厚重的一声跟着一颤,身子被裴淮瑾一甩后背猛地撞在了床柱上。
男人高大的身躯紧随着逼近了过来,坚实挺阔的胸膛将她桎梏在窄小的空间里。
“不过才回来一日,你就这般急不可耐地出去见旁的男人?!”
裴淮瑾语气冷肃:
“沈知懿,你将裴府看做什么了?!”
“我、我没有……”
“没有什么?没有见那莫名其妙的小白脸,还是没有同谢长钰在大庭广众之下拉拉扯扯?!”
那日宫门口谢长钰那句话,还有那时候沈知懿手中的那个暖炉,一桩桩一件件此刻排山倒海般浮现在裴淮瑾的脑中。
一股难以捉摸的郁气夹杂着莫名失控地心慌瞬间将他裹挟。
裴淮瑾一贯平静的眼底翻涌着浓郁墨色,下颌紧绷,攥住她的下巴迫她抬头看向自己:
“沈知懿,你眼里有没有我这个夫君?还是说——”
他咬了咬后槽牙:
“你不过是嫌这一年多来我未曾碰过你?!”
裴淮瑾胸口的那股郁气莫名翻涌,令他几乎要丧失理智。
他咬着牙从齿缝中一字字挤出声音:
“若是这个原因,今夜你我就可圆房。”
“不,不是这样的,淮瑾哥哥,我、我……”
沈知懿不知如何替自己分辨,她记忆中的裴淮瑾从未对她生过这般大的气,此刻面对这样的他,她心里到底有些害怕,说到一半,眼眶一红就说不下去了。
裴淮瑾冷眼睨着她,那双清润的眼眸无形之中带着强势的压迫,眸光讳莫如深,平日里清隽淡漠的面容此刻也染上了些许冷戾。
两人略显沉重的呼吸此起彼伏,肆意拨动着紧绷的气氛。
良久。
“‘与男人私会,裴允安知道么?’”
裴淮瑾重复着方才听到的谢长钰那句话,唇角掀起一抹讽刺的弧度,“沈知懿,你如今是不知道安分守己四个字如何写了是么?!”
“既如此——”
他额角青筋猛地突了突,捏着她下颌的手指因太过隐忍而骨节泛白,盯着她看了良久,他阖了阖眼,冷冷道:
“你不是要离开么?倘若你觉得裴府束住了你,你要走我随时给你放妾书。”
“不、我不走……”
他刚说完,沈知懿急切开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