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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50(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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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黄书包◎

迎面一股医院消毒水的味道,棠棠看着眼前红色外墙,招牌写着医院两个字的建筑物,有些疑惑,“舒年哥哥,你带我来医院做什么?”

“进去你就知道了。”周舒年用锁将自行车锁上了,带着她走进了医院里,然后七弯八绕的拐进了中医科室。

午后的科室里闷热安静,医院消毒水的气味在鼻尖环绕,科室里的老大夫看起来六十多岁,面容很祥和,白大褂里边穿一件棕色的长衫,头发都花白了,留着两三寸长的胡子,但身上没有很重的衰老的气息,看起来精神矍铄,健步如飞。

老中医把着她的脉,另一只手就摸着自己那下巴上有些花白的胡子,眉头紧锁。

棠棠看到这个氛围,一颗心也不免得紧张了起来。

“爷爷,怎么样,要紧吗?”旁边周舒年问。

爷爷?

棠棠目光落在眼前的老大夫是胸牌上,才发现上边的名字写的是周定和,她听她哥说过,周舒年的爷爷是原林县远近闻名的老中医大夫,方圆百里的人提起“周大夫”,无人不竖起大拇指,谁家孩子半夜突发高热,哪家老人旧病复发,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周大夫,药到病除是常事,最难得的是,遇上有些看不起病的穷苦人家,他不仅分文不收,还会把珍藏的药材慷慨相赠。

棠棠目光落在背后的墙面上,“妙手回春”、“医者仁心”,层层叠叠的锦旗几乎遮住了白色的墙皮。

原来眼前的老人就是周定和老先生。

周定和老先生在整个原林县都很抢手,排号的人估计能从医院大门排到三里外的石桥边,要不是靠着周舒年的关系,棠棠估计自己是轻易见不到周大夫的。

“小姑娘天生胎里不足,加上小时候身体没养好,落下了病根,所以月假才会格外艰难,如果不趁早调理,不仅现在遭罪,恐怕将来结婚生育都会很困难。”周定和摸了摸胡子,提起笔蘸墨,“我开个方子,一日两副,你先喝一段时间看看效果。”

胎里不足?棠棠抿了抿唇,她生母苏燕娣的身材一个人能顶两个人宽,身体强健,跟男人打起架来也丝毫不虚,生的三个儿子也是个个人高马大的,壮得像牛,怎么到了她就这么倒霉胎里不足了。

棠棠没想过将来结婚生育的问题,但现在来例假是真的很疼,每个月那几天做什么都提不起精神,如果能调理好那真的是太好了。

周定和的字很好看,字里行间自有风骨,还带着一股淡淡的墨香。

周舒年拿了药方,“好,我知道了,谢谢爷爷。”

从县医院出来,周舒年带着棠棠到药房抓了药,棠棠本来想着她没出诊金,这抓药的钱怎么都不能让周舒年替她付了,但没想到,薄薄的一张药房竟然能抓出来那么几大包的药,再看价格,三十五块六。

吓得她差点两眼一翻就要晕过去。

棠棠全身就带了五块钱,她只能在旁边站着,看着周舒年利落的从口袋里掏出四十元钱,然后那药房的伙计给他找了四块四。

从药房出来,棠棠踌躇一下开口道,“舒年哥,我回头再把钱还给你。”

她没想到买药会这么贵,早知道她就不治了,她熬一熬就能熬过去了。

但既然这个药已经拿了,无论如何,她都不能让周舒年给她付这个钱。

“不用放在心上,也没多少钱,你要提钱就显得生分了。”周舒年不想提钱的事,正好看到那药房里熬药的罐子便转移话题道,“你们家里有熬药的罐子吗?”

“有的。”棠棠想了下,她这段时间就先不住校了,在家里自己早晚煎药也方便些。

“难得来县城一趟,想不想去县里的国营食堂吃顿好吃的?”

棠棠看了眼不远处挂着写着国营饭馆的牌子,眼睛一亮,“好啊。”

棠棠本来想请客,但周舒年不让她付钱,让她在角落里安静坐着了,自己去排队买了饭菜。

周舒年回来的时候,手上已经提了好几样饭菜,紫苏黄瓜炒鸡蛋、糖醋里脊、莲藕炸肉丸,主食是南瓜小米饭,软糯的小米上面铺着金黄的南瓜,光是看着就让人食指大动。

“快吃吧,吃完饭我送你回学校。”周舒年把米饭把她碗里拨。

“嗯嗯!”

棠棠尝了一口米饭,果然跟她想象中的一样鲜甜,那紫苏黄瓜炒鸡蛋吃起来很清爽,紫苏有股独特的香气,黄瓜吃起来很脆嫩,不管什么菜只要和鸡蛋炒在一块都会很好吃,至于那糖醋里脊酸酸甜甜的酱汁恰到好处,咬上一口再扒拉一口米饭,别提有多香了。

莲藕炸肉丸更是外焦里嫩,肉馅里加了剁碎的莲藕,莲藕的清甜爽脆完美的中和了肉馅的油腻,又香又不腻。

两个人把这些饭菜给吃得干干净净,从国营饭馆出来,周舒年又像来的时候那样骑着自行车送棠棠回去了,回到公社中学时,天已经有些快黑了。

周舒年把之前托他父亲从省城买来的黄书包递给棠棠。

这个黄书包是用那种很厚实的斜纹布裁制的,背面有四五个大兜,口袋上缝着大红色的条杠,而且是双肩的款式,两条肩带特意加固过,书包里面的空间十分充足,能装得下一大堆零零碎碎的东*西,书包底部还加了层深褐色的牛皮,针脚处密密麻麻地钉着铜制铆钉,即便装满课本,也不用担心会被磨穿。

棠棠估摸着这个黄书包不便宜,最起码要花二十多块钱才能买到。

“这个黄书包送给你。”

“啊?”棠棠拿着手里的书包,瞪圆了眼睛。

“这个蓝色的书包是给觉胜的,你帮我转交给他。”周舒年拍了拍她的脑袋,“药钱你不用给我了,就当是舒年哥走之前最后为你们做的一点事吧。”

周舒年家里只有他一个独子,在苏家待的那段时间和苏家人建立了非常亲近的关系,他很羡慕苏家的氛围,心里也把苏觉胜和棠棠当成了自己的弟弟妹妹。

“舒年哥,你要去哪?”棠棠被这突然的消息惊得书包从指尖滑落一大半。

周舒年的身影被夕阳拉得很长,年轻人看了眼头顶微微拂动的枝桠,若有若无的一声叹息也被吹进了秋风里,“我其实已经毕业有段时间了,以前的同学都有了各自的去处,有的被招工上了,有的回乡务农了,有的被招工了,有的下乡插队了,我总不能一直待在家里当无业游民,我要去宛丘插队了。”

高考取消后,每年毕业的大批高中生除去少部分被招工外,大多数都是走向了地里田间。

棠棠神色有些茫然,她听着这个陌生的地名,在脑海里搜索了一圈,发现一点有关的线索都找不到,“宛丘,宛丘离原林县有多远呢?”

“一千多里吧。”周舒年眉眼也带了些许落寞。

棠棠沉默地垂下了头,从榆槐村到公社十多里地,从榆槐村到县城四十几里地,一千多里,那得有多远啊,得是来回多少趟榆槐村到县城。

她又张了张口,“舒年哥,你什么时候启程?”

“明天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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觉生哥哥走的时候,棠棠虽然心里不舍得,但心里还是喜悦占了大部分,因为她知道参军是觉生哥哥的理想,参军也是农村子弟为数不多的好出路,但舒年哥哥要去宛丘插队,那心里的滋味就像是吞了一枚带刺的酸果。

她攥着书包带子站在原地,看着周舒年的影子被夕阳越拉越长,突然想起来两年前周舒年到他们家暂住,当时的少年坐在一片广阔的田野前,萤火虫在周围飞舞,请她喝冰冰凉凉的汽水,从明天开始,他就要去一千里开外的陌生土地上刨食。

这一别不是奔向荣光,而是把这群年轻人的手按进土里,让沾着墨香的手也染上洗不净的泥。

……

晚上九点,周舒年已经把行李都收拾妥当了,他把一卷铺盖给捆起来,明天一早就坐上去宛丘的火车。

“到了宛丘,一定要给家里来信,缺什么少什么,就跟我们说,知道了吗?”想到儿子明天就要离开这个家了,王春兰忍不住红了眼眶,“粮票我都给换成全国粮票了,和钱一块放在黑色口袋里,我给你做了十几双布鞋,还有一些常用药都搁进箱子里了。”

“我知道了。”

周舒年开口道,“您在家里也要多注意身体。”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你就比娘还高了。”

王春兰揩了把眼泪,仰头看着快跟门框齐平的周舒年,恍惚还能看见他小时候踮着脚在灶台前的模样,还想再说些什么“天冷添衣”“别硬扛着”的絮叨话,嘴唇刚颤颤巍巍的张开,就感觉胸口像堵着什么似的,喉间泛起铁锈味,眼前儿子的身影开始扭曲,眼前一片忽明忽暗,整间房子都天旋地转起来。

王春兰在失去意识之前,映入眼底的是儿子周舒年震惊紧张的神情,以及担忧的惊呼。

42

第42章

◎蓝格盈盈的马兰花◎

周舒年半蹲在床边,小心翼翼地将温水凑到王春兰的唇边,“我真没事,医生不也反复检查说没事了吗?我就是可能这段时间赶布鞋给累着了,一下子没当心就晕过去了。”

她枯瘦的脸颊,蜡黄的脸色,发间的头油味混着消毒水的气息,窜入鼻尖刺得周舒年眼眶发酸。

周舒年喉结滚动,他想起刚才背着他娘来医院的路上,心跳震得胸腔生疼,生怕背上的人突然没了动静。

沉闷的病房里,输液管里的药水一滴一滴有节奏的坠入玻璃瓶,“我听护士说,刚才是你背着我过来的,好小伙子,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你就比娘还高了。”

“儿子,打完这瓶吊针咱们就回家吧。”王春兰拍了拍他宽厚的肩膀,“你明天一早就得出发去宛丘了,我不能耽误你嘞。”

“娘,我……”话到嘴边又咽下,周舒年别过头,滚烫的一滴泪落在了王春兰的手背。

病房里的白炽灯森冷森冷的,月光透过窗子映进了病房内,一室冷白。

……

棠棠和苏觉胜远远的就瞅见了县革委大院前的人影,加快了脚步朝着他们的方向跑过去,“快点,还能赶得上。”

“舒年哥、阿姨。”兄妹俩刹住脚步,双手撑着膝盖大口喘息,额头的汗水沿着下颌滚进衣领。

“觉胜、棠棠,你们怎么来了?”

周舒年身上背着一个挂包,旁边的地上放着两捆已经打包好的行李铺盖。

“我们知道你今天就要动身去宛丘了,跟老师请了假,想来送送你。”

“舒年哥,谢谢你送我的蓝书包!”苏觉胜挺直身板,咧着一口白牙笑,罢了,他从口袋里掏出一本大棕皮厚笔记本,“舒年哥,这个送给你,这是我用攒了两个月的零花钱买的,祝愿你在宛丘一切顺利!”

“舒年哥,这是我自己编的平安结,祝你一路平安。”棠棠也送出了自己的礼物,这个平安结是她连夜编的,用的是从集市里买的红色粗棉线,每一根都结实又匀称,平安结编得很精巧,中心的吉祥结纹路清晰,线条流畅自然,周围的丝线均匀地延展出来,相互交织,紧密而工整,没有一丝凌乱。

周舒年收下了他俩送的礼物,他拍了拍两孩子的脑袋,脸上挂着温润的笑意,“礼物我就收下了,记得,要好好学习,争取将来能成为一个有意义的人。”

棠棠、苏觉胜点头,“舒年哥,我们记住了。”

王春兰别过头去,用粗糙的袖口揩了把眼泪,看时间差不多了便提醒道,“该上车了。”

汽车开动的瞬间,棠棠的目光忍不住落在王春兰的身上,她的眼睛通红,像是被灶火熏了整夜,声音沙哑得像磨钝了的镰刀,整个人像是被抽走了灵魂,只剩下一副单薄佝偻的空壳立在原地。

棠棠突然追着车跑了两步,她用手当成喇叭朝着行驶远去的小车喊,“舒年哥、保重!”

……

喻老五已经在县养殖场干了大半年,养殖场给分配了宿舍,他平时就住宿舍里,只有放假的时候才会回望乡村,虽说养殖场不是个轻松活计,但他已经很满足了,工作稳定,工资有保障,而且还有一些各方面的贴补,不需要一年到头在地里挣命,继续熬怎么都望不到头的日子。

喻家现在还没分家,他每个月三十五块钱工资,给家里寄十块补贴一些家用,他原本是打算寄二十的,但他爹娘不愿意收他那么多钱,知道他刚开始工作也不容易,就只收了十块,剩下的让他自己攒着将来娶媳妇用,喻老五今年已经二十六岁,他的同龄人基本上都早早娶媳妇了,要不是家里的光景烂包,也不至于一拖再拖。

喻老五没什么大花销,他估摸着再过一两年,手头上多攒一点钱,想办法弄一张自行车票,这样他买上一辆自行车,回家就方便多了。

养殖场是两班倒,他上完夜班从养殖场出来,回到宿舍第一时间就是拿了衣服去澡堂子洗澡,除过泛着酸味的工作服外,最难闻的就是生猪粪便的气味,肥皂沫子打满全身,痛痛快快洗了个热水澡,喻老五换上一件深蓝色涤纶衫,这是他上个月发了工资花八块钱在县百货公司买的。

刚发了工资,从澡堂子出来,喻老五琢磨着先去吃点东西,再去一趟商店,他打算过两天放假时去一趟榆槐村的大姐家,给大姐家的几个娃娃捎点礼物,最后再回宿舍补觉。

商店里人来人往的,他在货架上挑了半晌,最后挑了一盒据说是从省城进货来的水彩笔,他记得前两年棠棠这妮子很喜欢画画,也不知道她现在还有没有在画画了。

他给觉胜挑了一件藏青色的涤纶衫,给觉孝挑了一件浅灰色的涤纶衫,这种材质的衣裳穿起来笔挺又耐脏,质感和农村织出来的粗布衣裳完全不一样,不会显得皱巴巴的,穿起来舒服又撑场子。

从商店出来,半个月工资花光了,但喻老五不仅没感觉肉疼,还有种花钱的畅快感。

如果不是大姐一家,他现在还在村里种地,哪里能被养殖场招工上,做人最重要的就是知恩图报。

从商店出来,没走几步路,就瞧见路边有位老人捂着胸口坐倒在花坛旁边,喻老五忙大步上前,试图把老人架着给扶起来,“老人家,你怎么了?!”

老人的嘴唇干得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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裂开的土地,他捂着胸口,脸色痛苦的指了指自己的口袋,“药,药……”

喻老五听到这话,忙伸手进老人的口袋摸索,很快就摸到了一个小药瓶,“吃几粒?”

“三、三粒……”

他拧开瓶盖,倒出三粒药,又从自己的水壶里倒了点水,小心翼翼地喂老人把药服下,老人起不来,喻老五也不嫌地脏了,干脆就在那花坛边坐下,让他靠在自己身上。

“大爷,好点没?不行咱们还是去医院吧。”喻老五问。

老人微微摇了摇头,有气无力道,“老毛病了,吃点药就好了,就不用上医院折腾了,小伙子,你真是个热心肠的好后生啊。”

“那你家住哪?我干脆送你回家吧。”喻老五还有其他事要办,但让他就这样把一个情况不妙的老人丢在路边也实在是做不到。

老人住在县拖拉机厂的家属区,看起来应该是退休职工,院子里堆满了杂七杂八的东西,从院子里走出来一个像是老人女儿的年轻姑娘。

“爹,你怎么了?是不是心脏病又犯了?!”

“天气一热,血管就像打了结的麻绳,走两步就喘不上气,多亏了这个后生及时出现,还把我背了回来。”

“早跟您说了多少次了,别赶在大中午出门,偏不听!”那年轻姑娘把老人给扶进了屋子里。

喻老五看老人回去了,也送了口气,背起身上装了礼物的挂兜就打算离开县拖拉机厂。

那个年轻姑娘又从屋里跑了出来,“欸,大哥,谢谢你帮了我爹,你到家里喝杯水再走吧!”

她这一跑出来,灿若繁星的眼眸正好就撞进了他漆黑的眼底,风掠过她被汗水浸湿的额前碎发,蓝布衫子的衣角被风扬起,两条辫子又粗又长。

他突然想到了山坡上常开的马兰花,蓝格盈盈的。

喻老五目光落在她身上好一会,才意识到这是非常不礼貌的行为,“抱歉,我还有事水就不喝了,先走了。”

老人倚在门槛上,颤巍巍地招手,“后生,进来喝碗茶水再走……”

“别跟我们客气,我叫李素琴,在县医院当护士。”还没等喻老五再次拒绝,眼前的年轻姑娘已经快步走到他的跟前,伸手就要接他肩上的挂兜。

“我叫喻震麒,在养殖场干活。”他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喻老五当然不叫喻老五,只是相比于文绉绉的大名,村里人或是家里人都更习惯叫他老五,久而久之他也习惯了喻老五这个名字了。

喻老五就这样被请进去喝了一盏茶水,谈话间他也了解到了这一家人的家庭情况,老人的老伴早已经去世多年,眼前的年轻姑娘是家里最小的女儿,二十三岁,区卫校毕业后被分配回了县医院当护士,大哥二哥都结婚搬出去住了,只有她还没有嫁人。

喻老五喝完茶水就离开了,他想起那双明亮的眼睛,心里泛起了一阵涟漪,但很快他就摇了摇头,把那点子旖旎心思摒弃在外。

他这样一个浑身脏污的养殖场工人,怎么敢肖想人家光鲜亮丽的县医院的护士,而且要不是他大姐一家帮忙,他现在还是一个在地里刨食的泥腿子呢。

就这样过了几天,喻老五早就把那点事给抛之脑后了,这天养殖场的门房老头突然找到他,说门外有人找。

看见那道蓝布衫的倩影站在自己的面前,他不敢置信的揉了揉眼睛,李素琴扎着俩大粗辫子,站在门外朝他盈盈的笑,“我刚下班,上次的事,还没好好谢过你,我请你吃饭!”

夕阳的余晖斜斜地洒在肩头,蓝布衫覆上一层暖融融的橘色,连带着李素琴眉眼间的笑意都像是裹了层蜜糖。

这一顿饭后,两人便慢慢熟识了起来,李素琴人漂亮,性格也明亮大方,喻老五正直热忱,踏实勤快。

李素琴不仅不嫌弃他在养殖场干活,而且也不嫌弃他家里的情况,就这样一来二去,两人就顺理成章谈起了恋爱。

“你已经来过我家好几趟了,什么时候也带我回你家瞧瞧?”李素琴靠在他的肩头问。

之前休息日,喻老五跟着李素琴回到拖拉机厂家属院,二话不说就爬上梯子检修漏雨的屋顶,还把她家的院子给打扫得干干净净,煤块堆得整整齐齐,几个水缸也挑满了水。

她的大哥二哥起初对她找一个养殖场的农村后生对象很不满意,但后来提起喻老五,全是交口称赞的。

小伙子人上进,勤快老实,瞧着对自家妹子也是真心实意的。

“我想比起我家,我更想先带你去一个地方。”喻老五把已经吹不响的竹笛给揉成一团。

“去哪?”她秀气的眉毛微微皱了起来。

面前是一条波光粼粼的小溪,喻老五干脆把竹叶给扬进了溪水里随水飘走,“我大姐家。”

“你大姐家?”

“嗯,他们一家都是非常好的人,他们一定会非常喜欢你的。”

43

第43章

◎世界上最柔软的港湾◎

一九七二年五月份,喻老五带着他的对象来到了苏家。

弟弟谈对象的事喻娟芳早就知道了,她还想着过两天到娘家去一趟,没想到弟弟先带对象来了他们家,还带来了一大堆糕饼茶酒,这可把喻娟芳一家人给高兴坏了,棠棠和觉胜两个孩子围在李素琴的身边,一口一句姐姐的陪她说话。

有的人家会提前让孩子管没过门的年轻姑娘叫舅娘、婶子之类的婚后称呼,这时候姑娘一般都不太好意思的红着脸羞答答应下了,但喻娟芳提前叮嘱了两个孩子,不能乱了礼数,李素琴和喻老五还没正式结婚,喻娟芳担心唐突了人家姑娘。

棠棠给她未来的舅娘削苹果吃,觉胜拎着个水壶倒茶,李素琴想到喻老五说的,“他们一定会非常喜欢你的”果然没说错。

家里难得来客,一片其乐融融。

但发愁的是,喻娟芳没想到弟弟会提前到家里来,没来得及准备什么好菜招待他们两个。

“干脆吃饺子吧,方便省事,还不显得寒碜。”棠棠给她娘出了主意。

喻娟芳觉得这主意不错,“红旗公社的肉摊说不定还有羊肉,我让你爹去给割几斤羊肉回来!”

“那我去自留地里拔葱。”墙根下的菜地里的葱已经被拔光了,自留地种了庄稼,边边角角还种了几毛葱。

李素琴听棠棠说她要去自留地拔葱,从椅子上起来说跟她一块去,她虽然也是农村出生,但大多数时间都是在城里长大的,对农村充满了新鲜感。

棠棠便拉着她的手往自留地的方向去了,榆槐村位于红旗公社这几个村子的中间地段,五月份地里的农作物已经相对成熟,青山绿水间,田埂蜿蜒如墨线,两侧的稻苗随风轻摆,沙沙声裹着泥土的腥甜漫进鼻腔。

棠棠大步一跨,跳到小溪边的自留地里,用铲子松土后,麻利地抓住葱叶根部,用力一拔,那埋在土里的葱白就被拔出来了。

李素琴也有样学样,但她拔了半天都没办法把葱从地里给拔出来,棠棠见状,眉眼间带了笑意,“姐姐,得先松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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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这个铲子把旁边的土给刨一下……”说着,她手把手教李素琴用小铲子刨开根部的土。

潮湿的泥土混着葱香扑面而来,李素琴学着把刨松的葱连根拔起。

两人拔了一篮子小葱,就往回走了,边走还边说话,李素琴本来把棠棠当成一个小孩,但接触下来,她发现这个小姑娘非常的有灵性,很多时候不得不把她摆到同等人的地位来看待。

棠棠和李素琴刚从自留地出来往家里走,迎面就看见张桂香站在不远处挤眉弄眼,“棠棠,过来!”

棠棠虽然内心不太情愿,但还是走了过去,“大伯母,你找我有事吗?”

张桂香往李素琴的方向又瞅了几眼,“那个姑娘是谁啊?”

“是我舅舅的对象,到我们家里做客的。”

“啥?喻老五的对象?!”张桂香一惊,不受控制的提高了音量,她又打量了李素琴两眼,看她穿着一件浅蓝色的确良衣裳,模样长得漂亮,看着就像个有文化的女子。

“这姑娘哪里人,做啥的?”

“素琴姐是城里人,在县医院当护士。”

张桂香听到这话,心里像跟吃了苍蝇似的,她家铁蛋今年也二十一了,她也打问过本村或邻村的一些姑娘,但不是嫌铁蛋木讷,就是嫌他们家里出不起高额财礼,想到喻老五不仅被养殖场招工上了,竟然还找了这么个斯斯文文的城里姑娘,心里那叫一个泛酸。

嘴角强撑着挤出一抹笑容来,“哟,护士可是体面工作,老五这是走了大运了!”

“大伯母,你还有什么事吗?没事我就先回去了。”棠棠没闲心同她说这些虚伪的客套话。

“那你回去吧。”

棠棠听到这话,提着一篮子小葱回家去了。

张桂香沉着脸回了老苏家,刚进门就撞见于亚红在井边切老南瓜,“老五带了他对象到老三家做客,你瞧见了没?”

“我瞧见了,那姑娘瞧着又漂亮又有文化,听过下个月就打算办酒席了,要是哪天我家栓福也能给我带回来这么一个伶俐的媳妇就好了。”于亚红还记得去年张桂香当众说喻老五是泥腿子,癞蛤蟆想吃天鹅肉,配不上她侄女,这下好了,人家不仅有了稳定的工作,还找着这么一个优秀的对象,这在县医院当护士的姑娘,不比她张桂香好吃懒做的侄女张春妮好?

“啥?下个月就打算办酒席了?”张桂香心里那叫一个泛酸,凭什么什么好事都被她喻娟芳的娘家弟弟占了,恨不得喻老五这婚结不成继续打光棍,“城里姑娘娇气,说不定这往后过日子……”

于亚红不接她的话,她闺女瓦妮跟三房那边走得近,没少沾光,自然不会在这种事上跟着背后诋毁人家,“铁蛋今年也二十一了,你啥时候给他物色个媳妇?”

在农村,年轻的后生十七八岁就开始相看对象,二十出头没成家,在旁人眼里已是“老大难”。

张桂香被踩了痛脚,脸色瞬间垮了下来,“不急,再过一两年吧。”

……

喻老五和李素琴的婚礼在六月里的一个吉日举行,左亲右邻都聚在了老喻家的院子里,气氛热闹到了极点。

院子里的空地上已经架起两口大锅,掌勺的厨子忙把香喷喷的油糕烩菜给盛进大海碗里,按老乡俗,席面一般是九个菜,包括四个凉菜,五个热菜。

棠棠和觉胜一早就跟着他们的爹娘过来了,不是没有见过村子里的其他人家办婚礼,但那都是旁人的热闹,今天是他们舅舅的婚礼,与有荣焉的感觉让两个孩子兴奋不已。

平时喻老五对棠棠他们好,有什么好吃的都想着他们,还给他们捎礼物,他们也盼着舅舅好嘞,因为喻老五一直找不上对象,村里没少说风凉话,今天舅舅终于要结婚了,他们发自内心的高兴。

新娘子李素琴已经换上了一套大红色的衣裳,往日里长长的两条辫子今天稍微烫了下,给梳成了盘发的样式,鬓间别着一朵俏艳的红花,唇上的口脂画得很艳丽。

李素琴对这门婚事还是很满意的,虽然是农村人家,但丈夫为人正直踏实,对她好,公婆也是明理的老人,几个嫂子年纪比她大不少,都挺好说话挺好相处的。

外边陆续在坐席了,棠棠担心新娘子一个人饿着,便用一个干净的碟子盛了几块糕点端进屋里。

屋里的大桌上已经摆了一大堆宾客送的礼,喻娟芳也送了两位新人一套据说是上海产的双喜缎被面。

今天总算可以叫舅娘了,棠棠脸上甜甜一笑,“舅娘!”

李素琴红着脸应下了,她已经跟棠棠比较熟悉,便用指尖轻戳了一下她的脑袋,“你呀。”

放过鞭炮后,便可以开始坐席了,负责上菜的年轻后生把油汪汪的烩菜端上桌,喻娟芳和娘家几个嫂子把蒸好的油糕和白面馍往席面上送,院子里贴满了喜字,放完的鞭炮纸红艳艳的堆在门口,大家吃着喝着,一片欢声笑语。

……

县革委会大院,周廷昌回到家里时才发现漆黑一片,他反复确认了一遍这是自己家里,才皱着眉推开门走了进去。

“啪”的将电灯拉亮,周廷昌看见客厅里坐着的王春兰,吓了一跳,他眉头皱得更紧,语气里带着不满,“大晚上不开灯,坐着黑黢黢的,吓我一跳。”

王春兰抬起头,她嘴唇动了动,但还是把嘴里的话给咽了下去。

周廷昌看见她手边的照片,“妇人之仁,舒年这孩子就是被你惯坏了!我让他去当兵他不去,我给他把路子都铺好了他不走,既然不愿意当兵,那就回老家当农民去吧!”

王春兰鲜少跟丈夫唱反调,但她今天却一反常态,拨高了音量,“惯坏?你一点都不了解你的儿子,舒年是个难得的好孩子,你天天就想着你的仕途前程!你关心过你儿子,关心过这个家吗?!”

周廷昌不耐烦的打断她,“行了行了,别一天到晚就知道哭哭啼啼的,我在外面忙了一天了,回家冷锅冷灶不说,还要听你抱怨。”

“你忙,你忙得连家都顾不上,家里的大事小事都是我一个人在操持,你就知道当甩手掌柜。”

“我不想跟你吵,我饿了,去给我做点吃的。”

王春兰听到这话,尽管心里还有满腹委屈,但还是擦了擦眼泪,转身往厨房走去了。

周廷昌坐在沙发上,看着天花板,心里也烦躁得很,当初要不是为了名声,他根本不会把王春兰从老家接来城里,跟这个粗鄙的乡下女人过了半辈子,现在这个家也不像个家的样子了。

“啪”的一声,厨房里传来碗碟打碎的声音,周廷昌心里原本熄灭的怒火又燃了起来,他从沙发上起来往厨房走,“你看看你,一天天毛手毛脚的,连个碗都端不稳!”

话还没说完,周廷昌就看到地上碎了一地的陶瓷碎片,妻子王春兰手足无措的僵在了原地,鼻子口里都是不断往外喷涌的鲜血。

44

第44章

◎今朝同淋雨◎

开学后,瓦妮开始了在县高中的第二个学年,尽管生活还是没什么变化,但瓦妮很感激家里人最终还是支持着她上了高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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县中学每个学期十五块钱,每个月伙食费六块五,这钱不多,勉强能维持一个简单温饱的水平,除此之外,每到寒暑假她就进山里挖药材,算是一份额外的补贴,那些药材她已经辨认得滚瓜烂熟了。

苏会民和喻娟芳每个月给觉孝的伙食费是十二元,生活方面在班里算是属于较高层次的,苏觉孝有时候会在背地里补贴瓦妮一点钱粮,有什么好吃的也会给带她一份。

上高二以来,班里好几个同学都悄悄发展了异样的情况,尽管算不上正儿八经的谈恋爱,但朦朦胧胧的情感在这群还不算成熟的年青人胸膛里冲撞着。

瓦妮对此方面兴趣不大,而且也没有男生会过度将目光投在她这样一个总是穿着一身土布衣裳,相貌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农村女子身上。

而瓦妮的精力大多数都放在了数理化方面的学习上,虽然现在学校里闹哄哄的,上半天课还得到外面田沟里劳动半天,也不考试,但她还是想着能多学点知识就多学点知识。

但高中生活大多数是集体活动,她性格闷闷的总不爱说话,在班级上人缘也不太好,这个学期开学,班里要重新选举班干部,重点鼓励之前没当过班委的同学试试。

瓦妮好不容易的鼓起勇气站上讲台,但喉咙就像是被堵了棉花似,准备好的发言稿在舌尖上打转,就是怎么都吐不出来,“我、我……”

讲台下方传来几声压抑的窃笑,众人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

她像是被钉在原地的提线木偶,感觉手脚都在发颤,摇摇欲坠,突然在人群里,她看见了觉孝的目光。

他的目光很平和,眼眸里没有任何嘲弄的情绪,只是用无声的口型说了两个字:加油。

瓦妮眼睛瞬间变得湿润了,就在众人以为她要落荒而逃时,瓦妮深吸了一口气,挺直了身板,“我是苏瓦妮,我想竞选的岗位是学习委员……”

她鼓起勇气抬起头,目光扫过台下一张张惊讶或疑惑的脸庞,声音逐渐坚定,“请给我一个机会。”

教室里静得能听见窗外麻雀扑棱翅膀的声音,几秒钟后,不知道是谁先带头鼓起了掌,掌声从零星变得密集。

“同意苏瓦妮同学担任咱们班的学习委员吗?”老师问。

“我同意。”苏觉孝率先举起了手。

有作为班长的苏觉孝带头举手了,人群里也有其他人陆陆续续举手,“我也同意!”

“我同意。”

“同意”

瓦妮最终以大票数的支持率当选了学习委员的岗位,她抬头看底下同学的目光,发现大多数都是友善而平和的,没有想象中的嘲弄和讥笑。

她忽然发现,当自己真正踏出那一步时,那些令她不安的视线,其实都是簇拥她向前的细碎微光。

……

连续的阴雨天,医院病房的气息沉闷而潮湿。

床上躺着的中年女人形容枯槁,曾经丰腴饱满的身体瘦成了一把干柴,往日墨黑的头发干枯凌乱,嘴唇干裂得渗着血丝,种种迹象无一不在表明,这个女人已经濒临生命的尽头。

周舒年半蹲在床边,端着流食往王春兰嘴里喂,“娘,再喝一口。”

王春兰听到儿子的话,费力的支撑起身体,凑到了碗边,但才张开嘴,刚才喝进去的东西都不受控制的呕吐了出来,“呕……”

这一吐,衣服、床单、地上都是呕吐物,满地狼藉,空气中都是酸臭的呕吐味。

“别,别管我,脏……难为你天天守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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