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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80(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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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还是她刚住进昭华宫时,宁宣帝亲手为她做的。

楼璇兰眸色一暗,明明月色依旧,可人却不一样了。

若真到了避无可避的那日,她唯一担心的,就是褚礼。

许是察觉到了楼璇兰心情的微妙变化,崔九轻步上前,替她紧了紧肩上的外衣。

“娘娘可是又在忧心殿下?”

崔九是自楼兰时就跟在她身边的,一路从大漠来到这,最是了解她的秉性,也是她最为知心的人。

“褚礼这个孩子,孝顺听话,凡事都进退有度,温润谦礼……”楼璇兰低眉。

“那娘娘还担心什么?”

“可我就是怕他太听话了。”

浓重得抹不开的夜色里,微弱的星点缀在黑墨间,很快便不见踪影。

“怪我,让他身上流着一半的楼兰血脉,终究难让正统所认。”楼璇兰叹道:“现如今,陛下还重视着他,他的日子便好过些,可倘若……”

她的声音忽地止住了。

“倘若什么?”崔九不解。

楼璇兰摇了摇头,“没什么。”

如果可以,她反倒希望自己的儿子不是太子,这样,他兴许还可以安稳地度过一世,少些危险和忧思。

“咱们殿下人中龙凤,玉树之姿,谋略学识皆是上乘,步步不曾行差踏错,这些年来在朝中更是积攒了不少威望,最要紧的是,他十分孝顺娘娘。”

崔九笑道:“殿下这般顶好的儿郎,娘娘放心便是。”

闻言,楼璇兰的眉头有些舒展。

是啊,沈褚礼在宁宣帝的三子中尤为出色,但做母亲的,却总是有道不完的愧疚。

总觉得自己没能对他更好一些。

“你不知道,幸得皇后菩萨心肠,虽无子嗣,却无怨无妒,将褚礼视为己出,这才平了好多风波。”

楼璇兰入宫多年,却鲜少与哪个妃子交好。

她性子静,不喜与人多走动,就连往年高门贵妇的簪花宴都不曾参加,可却能与陈妙善多说几句话。

她忽地有些放下心来。

有皇后在,他应不会为难褚礼。

楼璇兰合上小窗,转身往回走,走到火烛前,拿起一旁的剪子,剪短葳葳燃烧的烛火,飘忽的火苗霎时弱下,光晕浅浅,浮掠着的阴影爬上她的脸。

“这几日宫里宫外都不太平,你明日将我衣箱下压着的符包拿出来交于太子。”

楼璇兰走近床榻,看着正为她铺被的崔九道:“切勿忘了。”

她身在后宫,能为沈褚礼做的并不多,希望这符包,能保他平安罢。

夜色愈发深沉,闷得人透不过气的黑云压近天际,静谧的凡尘间,窸窣的虫鸣于旷野间起伏。

锦绣皇城的一角,宫灯轻摇,琉璃瓦下璀璨的华光漫过屋檐角缘,红墙上,奇异脊兽于黑夜中暗暗蛰伏,锃亮黝黑的瞳孔静静地注视着无端夜色。

翌日卯时,天云还未见肚,孟姝是被人吵醒的。

幽暗的光从窗外渗来,屋外无数杂乱的脚步声匆匆而过,伴随着忽近忽远的哭泣声。

孟姝皱了皱眉,随手拿起一件外袍披在身上,转身熄了床头的油灯,推门走了出去。

正巧一名宫女从前跑过,她开门险些与人撞上,孟姝眼疾手快地扶住了她,对上小宫女有些发红的眼睛和微乱的发梢,她下意识地突感不对。

孟姝抬眼环顾了一番四周,偏殿突然涌进很多人,他们步履匆匆,面色焦急凌乱,腰上还隐隐约约系着什么。

扶光和不铮也皆因这动静吵醒,彼时正往这走来。

眼前的宫女不知为何轻轻抽泣起来,孟姝心里咯噔一下,拉着她的手不自觉地用力:“发生了什么,谁出事了?”

那些宫女太监身上系的,分明是白布!

小宫女哭着抬头看向她,无措地擦了擦满脸的泪。

“姑娘,娘娘她……她薨了。”

第74章

听闻此噩耗时,京城的天才蒙蒙亮。

细弱的微光勉强穿过云层铺洒在这片红墙中,清晨凉风带着冷意拂过人的皮肤,惊起一阵颤栗,孟姝简单地洗了把脸,换了件素帛长裙,与扶光和柳鹤眠,一同前往主殿。

一路上,大家心事重重,谁都没有说话。

四周的宫女太监匆忙游走着,每人面上带着悲意,腰间系的白绦所风而晃,竟在深宫红墙下平白生出几分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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瑟来。

“咚咚咚——”

刺破耳鸣的丧钟声划破静谧的后园,孟姝刚行至游廊角下,往前一拐便是昭华宫正殿。

浅草被风压弯,日出将近时分的冷意吹开她的裙摆,荼白色衣裳轻轻绽开,她竟一时间不敢前行。

事情来得突然,孟姝却格外冷静。

楼璇兰与她,虽未说感情有多深厚,但这些日子相处下来,她对自己极好,话里话外无一不在照拂。

孟姝与扶光虽是抱有目的而来,可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更何况,她们日日都能相见,居然,就这般离去了。

孟姝愣住,眼眸微垂。

扶光站在她身后,察觉到她的踟蹰,略低了低眉,缓步走到她身侧,“走吧,去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

昭华宫主殿早已披上白色丧布,沉闷的天色压过这方缟白,殿前殿内乌压压地跪了一群人,走近时,还能隐隐听到由远传来的哭泣声。

许是这悲耗来得过于突然,肃静悲伤的气氛涌上,就连柳鹤眠都似霜打的茄子,整个人颓丧下来。

孟姝一行人刚至门前,就碰上了高文。

见到孟姝,他有些惊讶:“姑娘怎么才来?”

高文身上亦系着白布,看上去有些憔悴。

“公公好。”孟姝默了默眸,“我也是刚得到消息,娘娘她……究竟是怎么回事?”

也对,孟姝他们本是宫外人,这宫里一下子出了大事,人人都战战兢兢,连自己都顾不得,又怎会有人去通知他们?

高文叹气,抹了抹额角:“贵妃娘娘薨了,事情来得突然又蹊跷,真是善人没善福。”

想到方才殿内那场面,他还有些心惊。

高文抬眼看向孟姝:“倒是你,可得小心些,太医说了,娘娘是病死的!”

什么?

孟姝倏然抬眸,“娘娘是病死的?”

闻言,扶光和柳鹤眠都看来过来。

高文点头:“我方才在殿内的时候,亲耳听见太医说的,陛下现在很是悲痛,怕是无暇顾及,待他回过神来,你怕是要遭殃!”

孟姝是揭了皇榜入宫,为的就是在楼璇兰身侧帮她调理好玉体,可眼下楼璇兰却死了,其死因还是病发,若有人怪罪下来,孟姝怕是难逃其咎。

见她站着没反应,高文有些恨铁不成钢。

他抬头瞧了眼四周,见没人注意他们后,这便拉了拉孟姝,压低声音道:“哎呦我的傻姑娘,你还愣着做什么呢,趁现在没人注意,你快些跑了呀,难不成真等陛下怪罪下来,要你脑袋?”

孟姝却笑了:“公公觉得,我跑的掉吗?”

楼璇兰去世突然不说,死因还是因为病疾,此事怎么看都不简单,说不定,是有人在背后捣鬼。

更何况,宁宣帝要捉拿她,她若当真逃跑,这罪名就实实在在扣在她身上了。

闻言,高文却愣住了。

只见面前的女子一派冷静,秀丽姣好的面容许是因为没睡好略有憔悴,有些发冷的眼神下,她唇角带着一抹淡笑,丝毫看不出紧张之意。

还没等他回过神来,三人便已从他面前大摇大摆地擦身而过,坦荡自宜地往殿中走去。

殿内,孱弱火苗自白烛内飘出,缕缕冒着青烟,四周金丝勾成的纱幔被宫人换成白幔,原本楼璇兰爱摆的珠宝器瓶也被撤下,桌案上只剩白菊轻晃,卸下了所有尘世浮华,昭华宫素净得悲凉。

蜿蜒而上的白幔随着窗外渗进的风轻轻摇晃着,主殿棺椁前,有一素衣男子正颓然跪坐在蒲团上,他神情落寞,没了往日的风光霁月,形容狼狈,殿内光火缠绕着爬上他的衣摆,垂下的乌发间,空洞的黑眸里带着低低的冷意。

那是沈褚礼。

孟姝走近,看到了殿中供奉着的,香台灵龛上,楼璇兰的灵位……

许是察觉到了动静,地上的男人眼眸微动,语气低沉,带着几分强忍下的不耐。

“我说过了,不要让任何人进来,都滚出去!”

他低吼着,声音干涩,浑身用力到不自觉地发颤。

这样的沈褚礼,倒是和之前运筹帷幄,温润如玉的他判若两人。

孟姝没说话,扶光亦是没动。

倒是柳鹤眠吓了一跳,无措地扯了扯扶光的衣袖。

许是察觉到什么,沈褚礼忽地抬眸,僵硬地侧过脸,透过垂下的发丝,他看见了自己身后的一袭素裙和几道人影。

“呵。”他低低一笑,眼眶猩红,嘴角勾着嘲意:“原是你们。”

他昂头,轻舒了一口气,有些发沉的黑眸凝望着殿顶一角,不冷不淡道:“你们怎么来了?”

“太子殿下。”

孟姝看着他,“请节哀。”

一滴泪忽地划过沈褚礼的脸庞,男人闭了闭眸,向来清俊的眉宇染上颓然,语气带着茫然:“你知不知道,她是怎么死的?”

孟姝摇头:“我也不知道,但听说,她是因为病……”

除了他们四人,殿内并无其他人,方才的宫人都被沈褚礼赶了出去,而崔九,正在后头替楼璇兰收拾着遗物。

“可你我知道不是。”

他没有顾忌,淡道。

并非是他有多相信孟姝,只是相比这些说辞,他更相信自己的眼睛。

这些天来,楼璇兰已好转不少。

她一日过得比一日开心,甚至愿意在园子里赏花、品茶……愿意与宫女们玩笑,愿意拉着她们下厨。

沈褚礼到现在都还记得她昨日的笑颜,站在婀娜盛开的芍药前,沐浴于阳光下,笑着叮嘱他:“褚礼,东宫事多,你要多吃些,不然都瘦了,母妃看着心疼……”

泪水滑落过年轻人轮廓分明的脸庞,狠狠地砸在地上。

向来克己奉礼,礼数周全的太子,第一次在人前失态。

他空有太子虚名,看似享有无尽的权利和富贵,可沈褚礼知道,自己在世上所有,不过楼璇兰一个。

孟姝突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看着男人垂下的头,他虽已在极力掩饰,可孟姝还是看到了他颤抖着的肩膀。

谁能想到,楼璇兰竟然就这般走了。

此情此景,难免叫人唏嘘。

可他问的话,孟姝答不上来。

“殿下,”她盯着前头的棺椁,“可否让我看看娘娘的遗体。*”

殿内沉默了一瞬,屋里屋外皆是紧张。

柳鹤眠下意识地攥紧了手,在沈褚礼沉默的瞬间,背后爬上一丝薄汗。

今日沈褚礼压抑着的情绪陡然爆发,可孟姝却提出要翻看尸体的话来,若太子动怒,那……

他抬头瞄了一眼身前的扶光,他神色淡然无波,眸色冷得依旧,气势无形中对上沈褚礼,仿佛哪怕他不答应,他也会强行开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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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

过了半晌,沈褚礼忽地出声打破了这宁静。

他起身,转身看向孟姝,做了个请的手势,神情淡淡,周身带着阴恻恻的冷意。

孟姝松了口气,有些感激地朝他点了点头,继而抬步向合上的棺椁走去。

她抬手,用力推开了棺盖一角,金丝乌木下,一股异香飘来,孟姝下意识地抬手捂鼻,却好似突然想到什么,垂眸看了看自己的手。

扶光正巧走到她的身侧,帮她推开了棺木,暗色乌木下,里头铺着狐裘细软,一位身穿华服,头戴珠冠的女子静静躺在那。

她闭着眸,神情一如初见时般淡雅恬静。

孟姝眸色有些动容,她指尖微曲,不忍地垂下眸,朝楼璇兰静默一拜。

扶光眉头轻蹙,静静垂首。

一时间殿内无言。

柳鹤眠盘坐着掐指捏算,闭眼为她低声祈诵。

一旁的沈褚礼则早已悲痛难忍地别过脸。

精致的妆容盖去了她因病气有些发白的脸色,娇秀黛眉下,杏脸桃腮,唇若丹朱,姿容冠绝。

孟姝伸手抚上了她的脸,目光不自觉地放柔,屏气凝神,细细观察着她的七窍和指腹。

眼无淤血,口鼻、耳后等其余各处均无,身上也无其他伤口。

孟姝皱着眉,把上了她的脉。

平静宛如一潭死水的脉搏中,似有什么暗石蛰伏于死水之下,初瞧时不见端倪,再看时略有异动。

这是楼璇兰给自己下的“解忧”所致。

可这脉,却与自己之前观的不一样。

孟姝抬眸看了一眼楼璇兰平静祥和的面容,思忖片刻,决定用蛊虫试试。

一只浅褐色如指甲盖般大小的虫子从她指尖爬出,迅速而敏捷地爬向楼璇兰的耳后,旋即消失不见。

在等待蛊虫反应的时间里,孟姝也没闲着,查看起棺内其余地方来。

方才那异香来得尤为出奇,虽只有一瞬,但孟姝还是感到奇怪。

闻着味道刚烈,让人头脑发昏,胸口沉闷,气味不似寻常皂荚,更不像后妃们会用的熏香,倒更像是一味毒。

孟姝摸索着,碰上了楼璇兰的指尖。

楼璇兰不喜涂蔻丹,孟姝先前便发现她的指尖裁剪得干净整齐,透露着淡淡的粉色,如同她给人的印象般纯洁善良,可彼时她已身死,衣着服饰皆是贵妃仪式,崔九帮她梳洗更衣时,还特地带上了精贵华美的护甲。

孟姝眉头一动,鬼使神差地将她的护甲拔落,原本干净粉白的指尖泛着一抹淡黄。

孟姝翻过她的掌心,在她的指甲内,赫然发现了一点点碎裂粉末。

女子垂下的眸色忽地一深,不动声色地扯过袖间帕子,将她指尖的粉末移到帕上攥紧。

彼时,孟姝方才放进的那只蛊虫顺着楼璇兰的鼻腔爬出,她伸出手,虫子摇晃着蠕动上她的掌。

不知看到了什么,孟姝神色冷下,语气带着前所未有的冷漠。

“殿下,娘娘是被人下毒了。”

第75章

沈褚礼猝然抬眸,他眉头紧蹙,眼底颓丧还未消退,不可置信地看向孟姝。

外头的冷风吹进殿里,白烛燃起的青烟下,白幔垂垂,随风而动,一股子冷意忽地灌进他宽大的衣袍里。

“谁敢在宫里给我母妃下毒……”他冷声一笑,眼底染上些许湿润,几乎怒斥地出声反问。

扶光看了过来,对上了孟姝的眸。

女子神情亦严肃,手中捏着什么,扶光瞧去,是一只垂死的褐色蛊虫。

此虫无毒,是孟姝为试探楼璇兰死因所放。

她身上并未有伤口,明显不是外伤,可世上杀人必有痕迹,孟姝便大胆一试,以这蛊虫为饵,将其放出,顺着楼璇兰的经脉游走,果不其然,此虫颜色变深,动作笨拙而虚弱,爬出不过片刻便已死绝。

方才在楼璇兰指甲盖内发现的粉末仍捏在自己的帕子里,孟姝心里突然好似装了千钧重,一口气闷在胸腔里,心里很不是滋味。

那是多么鲜活的一个人。

她明明已经有了向生的意志,却还是死于他人之手。

一朵曾经热烈绽放过的芍药花,经历了风吹雨打,霜雪折磨,就在晨曦即将升起的前一天,悄然凋落了。

孟姝看向了殿中的太子。

他冷着脸,整个人死气沉沉,单手撑着旁边的矮桌以支撑身体,因用力过猛而青筋绷起的手掌间,压碎的瓷片静静躺在那,他却好似浑然不觉,丝丝血迹自他指缝间流下,砸到了脚下白菊里,素白花瓣瞬间染上嫣然。

孟姝走到他身侧,帮他捡起了地上掉落的古黄色符包,递给他。

“殿下,事已至此,该打起精神,查明娘娘死因才是。”

她语气平稳,方才心头的撼动已被她压下。

孟姝平静地看着沈褚礼,说出的话,却如同石子激浪,泛起层层涟漪:“你怎知,下毒之人的目标不会有其他?”

沈褚礼回头,黝黑的瞳孔盯着她,神情冷下,“你说什么。”

孟姝却没再说。

沈褚礼是聪明人,有些话,以她的身份,说到这个地步已是多言。

那日沈从辛追杀的场景历历在目,孟姝是亲历者,隐隐约约也能猜到,宁宣帝在这场“苏春班”的戏台上,有着一定的角色。

且不说其他,就单论沈从辛而言。

他是残了,不是死了。

恶人之心不可防,更何况沈褚礼站在如此要紧的位子上,难保不会再有第二个沈从辛。

外头有脚步声传来,伴随着衣袍摩擦的声音越来越近,沈褚礼的思绪渐渐被唤回。

他接过女子递过来的符包。

小小一个,比不过掌心一半大小,许是年头久了,古黄色布料已磨损不少,边缘处泛起毛边。

那是楼璇兰让崔九交给他的,一直跟在她身边的护身符。

沈褚礼盯着手中的符包,神情莫测,眼神漠然地仿佛变了一个人。

在外头人即将踏进殿门的那一刻,他听见眼前的女子冷静道:“下毒之事切勿声张。”

“陛下——”

与此同时,女人温柔的软语传来,殿门忽地进了好些人。

在宫女太监的簇拥下,黑金色绣纹龙服出现在四人视线里,男人身形高大威武,行动利落,气势如风,他沉着脸,严肃的面容看起来虽有些年纪,可岁月的风霜却掩盖不住他通身的帝王气度,幽暗又锐利的眼眸扫过,自让人心中生寒。

是宁宣帝。

孟姝不动声色地与扶光递去了一个眼色,随即淡淡地垂下眸来。

在他身侧,还跟着一个貌美的妇人。

她相貌出色,生的极为美丽,眉目自带善意梵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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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身玉色缠纹绣莲软烟罗,手戴沉香佛串珠,远远走来,还以为是菩萨降世,气度柔和不失凌厉,让人下意识有亲近之感,却又心生敬畏。

孟姝偷偷打量着。

她没见过这位皇妃,但能站在宁宣帝身侧,有着这身气派的,当是传闻中的皇后陈善妙无疑。

她的人亦如她的名字。

菩萨善目,莲花寸心。

陈善妙像在极力安抚着宁宣帝什么,因着宫内突然传来的噩耗,她眼角微红,似已经哭过一回,彼时鬓发微乱,自有一种惹人心怜的柔情。

在他们身前,还跟着两三名宫女太监,其中的一位孟姝有些眼熟,正是高文的师父,禁内大总管“高邱茂”。

待宁宣帝走近,孟姝这才发现,他的衣襟微乱,龙纹黑袍上,有两颗玉石扣子系岔,上下错开。

真是俨然一副突闻死讯,痛心疾首,慌乱赶来的模样。

早在宁宣帝与陈善妙看过来时,孟姝就机警地低下头。

宫内规矩甚多,她如今正在风口浪尖,若再明目张胆地盯着皇帝看,怕真是不想要脑袋了。

宁宣帝是最早接到昭华宫消息的人,昨夜他歇在皇后宫里,刚过丑时,便听见高邱茂惊慌来报。

他是宫里的老人,自宁宣帝还未登基时便跟着,向来有条不紊,从不出错,可他今日却出奇的慌忙。

床边的掐丝珐琅莲花灯盏被人点燃,昏黄的火光跃起,宁宣帝听到动静早已醒了,掀开垂下的玉纱帐幔,看着赶来的高邱茂,不喜地皱眉问道:“何事惊慌?”

高邱茂“扑通”一声跪下,动静吵醒了熟睡着的陈善妙,她扶着皇帝的手臂,探出目光来。

跪在底下的高邱茂将头低低压下,声音颤抖着来报:“禀陛下、娘娘,昭华宫娘娘她……”

“贵妃妹妹怎么了?”宁宣帝还未出声,陈善妙便蹙着秀眉问道。

“昭华宫娘娘她……”

高邱茂跪着连磕三个响头,继而泄气地低伏在地:“薨了!”

坤宁宫上下顿时掌起灯火,廊角下摇曳的莲花宫灯拖拽着拉出匆匆而过的细长人影,各处传来的脚步声深深浅浅,给昏黄祥和的光影瞬时染上紧张之意。

宁宣帝听闻噩耗后慌了神,心口的气差点顺不下,险些晕倒过去。

陈善妙着了急,连忙抬手就要唤太医,可宁宣帝强硬地要去昭华宫看楼璇兰,急得连衣襟都未扣好,仅披了件外衣便先行至昭华宫,陈妙善匆匆跟在后头。

已至辰时。

宫内的丧钟敲了一遍又一遍。

外头时不时传进声声低泣,宫人和听闻消息急急赶来的大臣跪了一地,阴沉的天云压着将升未升的初阳,每个人都笼罩在阴霾之下,气氛凝重而悲壮。

宁宣帝先前已在昭华宫陪了一会楼璇兰,见她在自己怀中了无生息,只是一味平静柔和地闭着眸,向来威严庄肃的帝王面容一击而溃,于她的寝殿内,抱着她默默落泪。

后来是陈妙善怕他悲痛之余坏了龙体,便让高邱茂劝了劝,自己稳住后宫,吩咐好后事后,又进来陪了一会,这才与宁宣帝移步别处,好让崔九为楼璇兰净面梳妆。

是以方才孟姝一行人才没有碰见他们。

眼下,昭华宫主殿内静悄悄的。

宁宣帝沉着眸,打量着眼前的人。

他们面生,穿着打扮皆不像宫里人,除了那个身穿蓝白卦衣的年轻人他见过,其余的,倒是全无印象。

宁宣帝一身帝王气派,不怒自威,眼神扫向人时,带着若有若无的凌厉与威压。

那道带着意味不明的打量眼神传来,孟姝下意识地有些不适,但如今人在宫里,不管他们对宁宣帝有何种猜测,这面子还得过得去。

孟姝垂首行礼:“民女孟姝,见过陛下。”

柳鹤眠也反应过来,连忙拱手:“见过陛下。”

闻言,宁宣帝眼眸微眯,没有多言,反倒看向了一旁的青年。

他穿着简单的雪青色银细花纹底窄袍,身上并无其他缀饰,眼眸自然垂下,神情淡然自宜,本应是不引人注目的利落打扮,可他偏生得极为出色,尤其是那双似秋水般幽深的黑眸扫过时,分明没有多余神情,却让人心头一跳,不寒而栗。

宁宣帝下意识地蹙眉。

此青年风头太盛,那浑然天成的威仪比宁宣帝还足,若是放在一起细细比较,一时间竟还不知谁是帝王。

没由来的,宁宣帝有些不喜。

但他的思绪很快被陈妙善打断。

“原来你便是孟姑娘。”菩萨面容的和善皇后笑着看向孟姝,因着宫中变故,她神情稍显疲惫,可待人处事无一出错,处处透露着恰到好处的国母雍容。

她似察觉到宁宣帝的眼神,顺着他的目光看向一旁默不作声的青年,“这位便是一道而来的扶公子吧?”

扶光自是感觉到了宁宣帝有些阴沉的目光,他不作理会,只是淡笑着点了点头。

一时间殿内的气氛有些凝重。

孟姝与柳鹤眠仍行着礼,可宁宣帝却没有开口,他们自是不敢动。

许是察觉到什么,沈褚礼站了出来:“父皇,母后。”

他看上去要比宁宣帝与陈妙善憔悴得多,处处透露着悲伤。

宁宣帝看着他这副颓然的样子,下压的唇角绷成一条直线,眸光复杂而凌厉,还隐约夹杂着几分伤悲。

“你母妃的死因,可曾听太医说过了?”

孟姝心头一跳,察觉不妙。

沈褚礼沉吟片刻,垂眸道:“有所耳闻。”

“啪——”地一声,似有火烛被烧断,发出刺耳难捱的碎烈声,于气氛凝重的殿内十分明显。

宁宣帝忽地轻哼一声,转头看向孟姝,眼神带着薄怒,冷斥道:“孟医师,你不该给朕一个交代么?”

谋害皇妃,这可是杀头的大罪,却被宁宣帝一言两语就拨到了自己身上。

孟姝也算是跟着扶光历经了一路的奇人异事,别遑论死人鬼怪,就连大名鼎鼎的阴间鬼差黑白无常她都见过,又怎会被宁宣帝轻易吓到?

但这并不符合一个平人该有的姿态。

孟姝连忙跪下,低垂着眼眸,单薄的肩膀轻轻颤抖道:“回禀陛下,民女不知所言何故,还请陛下明察!”

第76章

满眼凄凉的丧幡白布下,楼璇兰的灵位正供在上头,香龛内的青烟袅袅而绕,盘旋过雕花栋壁,偶有风声飘入,被打散的青烟乱作一团,杂乱无章地充斥着殿中各个角落。

“哦?”

宁宣帝眯着眸子,定定地看向她。

扶光看着跪下的孟姝,眉头轻蹙,眼神不寒而栗,黝黑的瞳孔缓缓抬起,目光晦暗。

虽明知她是做戏,可瞧着宁宣帝一副居高临下的睥睨模样,扶光不禁无声冷笑。

“太医署的医官都说,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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妃是死于病榻。”宁宣帝冷道。

女子猝然抬眸,眼里带着惊慌,连忙垂首。

“不可能。民女虽不敢自称医术无双,可自入宫以来,侍奉娘娘汤药绝无二心,并辅以银针,为娘娘疏通气脉,这几日,娘娘身体已明显见好,昭华宫上下,还有……”

她不露痕迹地瞥了一眼沈褚礼,拱手继续道:“还有太子殿下,均可以为民女作证。”

沈褚礼蹙眉上前,“父皇,儿臣常常来宫内看母妃,孟姑娘所言不假,母妃也很是喜欢孟姑娘,此事怕是另有蹊跷。”

闻言,宁宣帝抬眸扫了一眼沈褚礼,看似平淡无波的眼神间,隐有暗流划过。

扶光静静看着宁宣帝,神情亦莫测,心下却已有了思量。

柳鹤眠被这突如其来的转变吓了一跳,连他这样没心思的人都能看出来,宁宣帝分明心怀怒气。

陈妙善听着,捏着帕子的手微微用力,眼神在宁宣帝与孟姝之间一转,继而又看向了沈褚礼,微微皱起的秀眉间隐有疑惑。

过了半晌,宁宣帝开口。

他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孟姝,语气带着怒意。

“那你说,贵妃若不是恶疾缠身,那这普天之下,又有谁敢如此大胆,在朕的皇宫谋害朕的女人!”

他厉声一喝,先前跟着进来的宫女太监皆是仓皇地跪了一地,大气都不敢喘,连忙埋低了脑袋,生怕帝王怒火殃及池鱼。

孟姝隐匿在臂弯下的眸子却微怔。

宁宣帝突如其来的质问让她想到了另一种可能。

但这个猜测太过胆大,若真是如此……

孟姝接着余光不动声色地看了一眼眼前居高临下的威严帝王。

若真是如此,那还真是让人胆寒。

收起目光,她顺着宁宣帝的话,恭敬道:“民女浅陋粗鄙,只懂学医看病,既不是仵作,更瞧不出娘娘死因。”

话音落,她瞥了一眼宁宣帝,敏锐地捕捉住了他一闪而过的异样神色,心中顿时有了把握,沉吟道:“只是孟姝身为医者,身负师名,既与师兄远道而来,四海游历,为的只是一个‘医’字。”

“常言道‘医者仁心’,孟姝对自己所作所为无愧于心,还望陛下明察!”

说完,她手高于额,向宁宣帝行了个大礼,声音轻柔却不屈,处处透露着韧劲,还带着几分学医之人的高洁孤傲之意,但抑制不住颤抖的肩胛却暴露了女子面对帝王威仪时的胆怯。

她低伏着,柔顺的青丝铺满瘦弱的背,她就像一棵于风雨中屹立,任由霜雪敲打却坚韧不屈的青竹,纤弱而有力,单薄而坚忍。

柳鹤眠的目光偷偷瞧着,心底却惊了又惊。

眼前的孟姝,与那日披着满身血腥的她判若两人。

若非他见过此女子带着浑身的伤,却还能面不改色地谈起血雨腥风的话,怕是真的要信了她这出戏。

看着,沈褚礼眉梢轻扬,有些讶异。

她倒是比自己还会演。

帝王性情向来难测。

不知是孟姝哪句话合了他的心意,又或是他有了别的思量,再一开口,语气却没有方才那般强硬。

“谅你也不敢。”

宁宣帝拂了拂衣袖,“看在你为贵妃调理身体有功的份上,起来吧。”

孟姝松了一口气,连忙称“是”,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

这跪久了,腿还有些麻。

背后突然虚扶上一只大手,孟姝察觉到是扶光。

借着他的力,见她站稳后,他便极快地收回了手,没有丝毫逾矩,一触即离。

“陛下,事已至此,不好动怒,可千万要保重龙体啊。”

陈妙善搀住宁宣帝的手臂,轻柔地低声道。

许是为了安抚妻子的心,宁宣帝柔下脸色,拍了拍她的手,示意无碍后,便走到了楼璇兰的灵位前。

袅袅青烟下,女人的棺椁变得虚幻如影。

仿佛昭华宫还是一如既往的荣华万千,所谓素纱白绫,不过是片刻悲凉。

他抬手,为她擦拭去牌位上的尘粒。

璇兰……璇兰……

已经多久,他未曾这般唤过她的闺名。

外头的芍药依旧盛放着,不同于殿内的白菊苍凉,它热烈而有朝气,开得绚烂而肆意,即使今日无阳,可依旧磨灭不去它的蓬勃。

一切美好得如当年,如同殿外花园的那架秋千。

宁宣帝垂着眸,隐下眼中神色。

如果世事能够重来,或许今日昭华宫内便不会披满白丧。

他的指尖抚摸过灵位上的朱砂刻字,亲昵地好似在描摹故人的脸庞,带着几分与帝王气势截然不同的温柔与缱绻。

可是璇兰,这已是你我最好的结局。

也是我唯一能为你做的了。

……

待走出主殿后,孟姝还是恍惚的。

宁宣帝那虽是遮掩了过去,可楼璇兰的死终究在她心里埋下了一根刺。

一个活生生的人,就这般悄无声息地离去了……

孟姝正与扶光和柳鹤眠,一同向外走去,走着走着,却好似想起了什么,转头道:“你们先回去吧,我去楼璇兰的寝殿看看。”

扶光了然地颔首,可柳鹤眠却有些不解。

“孟妹妹,这寝殿里昨夜刚刚死过人,你不怕的吗?”

孟姝轻哼一声,调侃道:“你不是半仙么,居然还怕死人?”

柳鹤眠无语凝噎,心虚地摸了摸鼻子。

孟姝给扶光递去一个眼神,旋即转身从主殿旁边绕过,趁着没人注意,抄小路绕去了寝殿。

楼璇兰一死,昭华宫上下皆是满目白丧。

而这宫内的宫人们,更是人心惶惶。

他们在宫里谋生,借的不过是主子的势。

虽说楼璇兰对他们也很好,可树倒猢狲散,伤心难过不过是一瞬,那心头的惊慌散去后,底下的宫人们更多的是害怕。

贵妃一倒,他们便失去了倚仗,以后不知发配给哪个主子不说,最让人可怕的,还是殉葬。

因此孟姝每走过一处,便看见这里头的宫人们皆低垂着脸,沉闷的脸色配上那里里外外的丧布白幡,无形的气氛压的人心口发慌。

越入内,宫女们便少了许多。

昭华宫没了往日的盛象,阴沉的天遮蔽住日光,淡淡悲郁笼罩在宫殿上头,寝殿内静悄悄的。

孟姝走近,看到了一个人影。

是崔九。

她一边收拾着楼璇兰的遗物,一边偷偷擦着眼泪。

未完全合上的廊边小窗渗入凉风,吹起了她宽大的宫服,腰间的白布悄然飘起,单薄的背影尤显孤独。

她并未注意到孟姝,收拾的动作细慢而轻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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