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第49章(2 / 2)
皇帝翻阅片刻,目光微沉,却未多言。
魏芙宜跪地,语气坚定:“臣妇愿将绣坊献于朝廷,以示忠心。若皇上允准,臣妇愿亲自管理绣坊,为朝廷绣制军需,绝不辜负皇恩。”
皇帝望着她,良久未语。
片刻后,他缓缓道:“你果然聪慧。”
魏芙宜低头:“臣妇不敢。”
皇帝轻叹一声:“你回去吧,此事,朕会斟酌。”
魏芙宜叩首:“臣妇告退。”
她起身,缓缓退下。
走出皇宫,风雪未止,天地间仿佛只剩她一人孤身立于风中。
但她知道,自己并不孤单。
她紧了紧身上的斗篷,目光坚定,心中却愈发清明。
她不愿再做那个被命运摆布的女子,她要亲手掌控自己的人生。
无论前方是风是雨,她都将坦然面对。
风雪中,绣坊的灯火依旧明亮,映照着她的身影,坚定而孤傲。
绣坊内,风雪未止,魏芙宜站在绣架前,手中银针轻巧地穿梭于丝线之间。她绣的是一幅军旗绣样,图案繁复,针法讲究,每一针都需极高的技艺与耐心。绣娘们在她身后静立,目光专注,不敢有丝毫懈怠。
王公公已三日未来绣坊,宫中却不断传来消息,称皇上对绣坊技艺愈发重视,甚至有意将绣坊纳入内廷直管。魏芙宜心中清楚,这不过是朝廷施压的手段,真正的意图,是逼她交出绣坊技艺。
她垂眸,指尖轻抚绣面,心中已有计较。
“夫人。”阿嬷低声唤她,“宫中又派人来问,说王公公想看看绣娘们的绣品。”
魏芙宜微微颔首,神色平静:“让他们来取便是。”
阿嬷迟疑片刻,低声道:“夫人,宫中之人来得频繁,恐有异动。”
“他们越是急切,越说明绣坊对他们而言,已非可有可无。”魏芙宜淡淡道,“我已安排妥当,他们若想真正掌控绣坊,便必须倚重我。”
阿嬷听得此言,神色稍缓,却仍有些忧虑:“夫人果然思虑周全,只是……若他们真要强取,该如何应对?”
“那便只能兵来将挡。”魏芙宜缓缓起身,目光坚定,“绣坊技艺,我已拆解成数个部分,分别传授给不同绣娘。若他们想完整掌握,除非将我留下,否则无人能窥其全貌。”
阿嬷沉默片刻,终是点头:“老奴明白了。”
魏芙宜望向窗外,风雪依旧未止,天地间仿佛只剩下她一人,孤立于寒夜之中。
但她知道,自己并非孤身一人。
她缓缓起身,走入绣坊内室,取出一卷绣样,正是她亲手绘制的军旗绣样。她轻轻展开,指尖抚过那精细的纹路,心中已有决断。
次日清晨,绣坊内一如往常,绣娘们各自忙碌,针线穿梭间,绣品上的图案愈发清晰。而西厢之中,十二名宫中绣娘已至,皆身着宫装,神情肃然。
魏芙宜步入厅堂,目光扫过众人,神色平静:“诸位昨日所学,可有疑问?”
一名年长绣娘上前一步,行礼道:“夫人所授针法精妙,奴婢等虽尽力学习,但仍有几处不得其法。”
魏芙宜微微一笑,点头道:“无妨,绣法本就需反复练习。今日,我便再示范一遍。”
她取出一卷素绢,铺于案上,取出绣针,缓缓示范针法。
众人围拢而上,仔细观看,皆露出敬佩之色。
整整一日,魏芙宜未曾歇息,亲自教授绣法,耐心讲解。待到日暮,十二名绣娘皆已掌握基本针法,脸上皆露出欣喜之色。
“夫人果然技艺超群。”那年长绣娘由衷赞叹,“奴婢等虽学绣多年,但从未见过如此精妙的针法。”
魏芙宜淡淡一笑:“绣法虽精妙,但更需心静。若诸位能持之以恒,假以时日,必有所成。”
她话音落下,众人皆露出敬佩之色。
待绣娘们离开后,阿嬷才低声问道:“夫人今日所授,可有破绽?”
“无。”魏芙宜缓缓道,“我所授针法,皆是绣坊最基础的技法,真正的绣法,我并未真正传授。”
阿嬷闻言,神色稍缓:“如此便好。”
魏芙宜却未露出轻松之色,她缓缓道:“真正的考验,才刚刚开始。”
夜深,绣坊内已无旁人,唯有魏芙宜独坐密室之中。
她翻阅着绣坊账册,思索着下一步该如何应对。
绣坊技艺,不能外泄,否则她便再无筹码。但若她拒绝传授技艺,又恐引起朝廷疑心,甚至引来杀身之祸。
她必须在朝廷与绣坊之间找到一个平衡点。
她缓缓起身,走到窗前,望向远处的宫墙。
她知道,自己不能再孤军奋战。
她必须联系沈徵彦,让他尽快安排下一步行动。
她提笔,写下一封信,字迹沉稳而坚定:
“徵彦,绣坊已受朝廷监管,王公公亲自督办。皇上欲将绣坊技艺传入宫中绣院,我已答应,但会设法拖延。绣坊技艺不能外泄,否则我将再无退路。若朝廷有异动,我必全力应对,但若局势失控,我将按你所言,设法离开京城。静候你的消息。”
她将信封好,交给亲信,命其即刻送往北疆。
她站在窗前,望着夜色中的风雪,心中却愈发清明。
她不愿再做那个被命运摆布的女子,她要亲手掌控自己的人生。
无论前方是风是雨,她都将坦然面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