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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知道的,是一位身材壮硕的男人。
她道:“我又不拘着你,你去见他不就行了。”
安霞霞眼泪吧嗒落个不停,“他把我母亲接来了,前些日子都会下山去见他们的,不过长老出关后,宗里管得严了,不敢去见。”
“那把他们接上来?”
“先别说云生道君同不同意,宗里是不让外人常住的。”
江跃鲤问:“你想离开吗?”
安霞霞立即摇头。
袁珍宝在一旁道:“说离开哪有那么容易,一旦成为九霄天宗弟子,除非死,否则根本脱不去这个身份。”
江跃鲤差点忘了。
这破宗门,还有这一层规定。
江跃鲤斟酌片刻,道:“那你……死一下?”
安霞霞懵了,眼泪一下子缩了回去,一脸“瞧瞧你说的是人话吗?”的表情。
“假死,我是说假死。”江跃鲤摆摆手,补充道:“你们在宗里有魂灯,取回来,然后假死脱身,就行了吧。”
袁珍宝摇头:“九霄天宗势力范围极广,根本瞒不过。”
江跃鲤问道:“若是临近魔域的城镇呢?那边鱼龙混杂。”
那里自然是可行的。
先前无法脱身,因为她们修为不够,用不了传送法器,只能长途跋涉,而这去的路途中,根本避不开宗门的追捕。
可是江跃鲤在啊。
她大手一挥,就可以将人送到那处了,简单又轻松。
重折陌在宗主手下办事,将安霞霞的魂灯替换出来,又毁了假的魂灯,造成安霞霞被江跃鲤杀死的假象。
一个小小弟子的死亡,并未掀起多大的风浪。
此事也就此了结。
从此栖梦崖少了一人……显得愈发孤寂了起来。
事情办妥的当晚,凌无咎回来了。
月明星稀,凌无咎带着一身的露水以及疲惫,缓步踏入房中。
胖猫跟在他身后,一见江跃鲤,便飞扑而来,钻入她怀中。
江跃鲤坐在圆凳上,放下手中安霞霞寄来的平安信,搂住胖猫,□□了一顿。
哎,手感已经没了从前的舒服,摸起来都有骨感了。
跟了一个工作狂魔主子,胖猫养出来的膘,短短时日,已经不见了大半。
江跃鲤挠着胖猫下巴,问道:“你最近在忙什么,还不可以告诉我吗?”
凌无咎坐在她身侧,单手撑着太阳穴,闭目养神。
他最近总是这样,她靠在榻上,他便坐在榻上,她睡在被中,他也钻进来,像在争分多秒守在她身边。
可又保持着距离,并未靠得太近,甚至不乐意江跃鲤碰他。
他变得愈发阴冷、沉默,魔气似乎已经完全压过他身上的灵力。
她成了一个成熟的半仙。
而他,成了一个成熟的魔头。
凌无咎并未睁眼,声音低哑道:“待事情结束,我会让你知道的。”
“婚礼的事情?”江跃鲤问道,“其实我也不会赞成那些不认识的老头老太太给我办婚礼,也没想过结婚生娃,你也不必瞒着我。”
凌无咎撩起眼皮,看来她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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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
那些人想利用大婚做阵,如此说来,也算其中一部分。
他没有否认。
江跃鲤直视他:“那你的结界可以撤掉了吗?”
“不行。”
简单的两个字,冷漠又无情。
江跃鲤一激动,差点脱口而出,要和他打一架,谁赢了听谁的!
可见他眼神疲惫到极致,话到舌尖,又吞了下去。
她将胖猫放到桌上,认真道:“宗里派我来当细作,没有魂灯威胁,也没利益诱惑,干巴巴地就让我卖命,我肯定是不愿的,所以……我还是你这头的。”
她无奈道:“我已是合体修为,是一个半仙,不会再拖后腿了,为什么就是不愿意告诉我呢?”
凌无咎眉头轻皱,某一瞬间
,江跃鲤捕捉到他眼下一闪而过的黑纹。
她登时一道灵力往前试探,凌无咎侧头躲开。
一切发生再瞬息之间,两人都是下意识的举动。
一顿操作猛如虎,静下来后空气陷入死寂。
凌无咎默了片刻,“你只要在这里等我便好,无需做其他事。”
江跃鲤注视他半晌,抬手,将缩在一旁,埋头撅屁股的胖猫抱起,放回怀中,轻轻安抚。
可怜见地,被两人的威压吓得浑身发抖。
罢了罢了,再问下去,又要把人问跑了。
次日,江跃鲤早早醒来,身侧的凌无咎又不见了踪影。
也不知有什么大事,起得比她这个掐点吸收天地灵气,用功修行的人还早。
她收拾一番,来到梧桐树下,还未开始挥剑,一道黑影摇摇晃晃自空中坠落。
手一伸,她将乌鸦接在了掌心。
“你怎么坠机了?”
乌鸦累得上气不接下气,说话断断续续的,“四,四长老发现了骓言的藏身之地,带人去捉他。”
九霄天宗一向不允许弟子擅自脱离宗门,秦骓言入魔后,实力大增,早些时候宗门抓不到人,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长老们出关,宗门实力大增,形势一下子变了。
秦骓言不像安霞霞,曾经是宗门天剑峰大弟子,如今是他们的肉中刺,不是假死可以混过去的。
“抓到人了吗?”
“没,”乌鸦喘了两口气,“逃脱了,暂时安全,不过他伤势很重,有一份道具地图,可以去找他。”
乌鸦身上浮现一张卷轴,江跃鲤打算伸手去触碰,却又停了下来。
栖梦崖困住她的这一道结界,在她修为提高后,成为了君子结界。
结界根本防不住她,全凭她良心。
见凌无咎近日状态不对,她才安分待在这里。
凌无咎的唯一要求,就是再这一段时间里,她不离开栖梦崖。
虽说他昨晚刚回来,也无法保证今晚不回。他愈发阴晴不定,如果被他发现她不在,不知又会闹出什么事。
既然秦骓言暂时安全,还是等等吧……-
是夜,月黑风高,晚风自窗口吹入,带着一丝凉意。
屋内一片狼藉。
“东西在哪?”
一名弟子倒在地上,狼狈不堪,手往后撑,脚也往后蹬,面色惊恐到血色全无。
“我守的,就是你手上的东西,其他的我真不知道。”
对上那幽冷死寂的凝视,他颤抖着回答,舌头捋不直,脑子也阵阵发麻,通身只有一种情绪——
惊骇。
深入骨髓惊骇。
不到一盏茶时间,眼前之人便将宗门设下的多重法阵全部撕毁,还杀了所有把守的人。
他该跑的,留下来的人全都死了,全都被他杀死了。
他甚至看不清这人是如何做到的。
混乱之中,一股力道将他砸到此处。
他身侧的石台上,本来供奉着宗门重宝,也在此人掌心化作了灰烬。
这名弟子白衣脏污,浑身颤抖,缩在墙角,不敢直面前方的人。
漫长,惊心,煎熬的等待过后,他耳朵直发鸣,却依旧听到了渐行渐远的脚步声。
在极度惊恐之下,他将能说的,都说了,那人没怪罪他。
太好了。
活下来后,给宗里提供信息,或许还算大功一件。
他颤抖着抬眼,瞧瞧瞥向那人。
那人一身黑衣,身形修长,隐没在门外的黑暗中。
他刚松了一口气,一道沉重的喘息声传来,门外出现了一头巨大魔兽,竖瞳红发,缓步踏门而入。
魔……魔兽!
他身体一软,吓晕了过去。
胖猫身形巨大,可脚步很轻,并非是猎食姿态,而是……它担心引起主人的注意。
不仅这里的人恐惧主人,连它都恐惧,主人最近总是失控,有时狠起来,它觉得他也要将它一并捏死。
它想念女主人了,只有女主人在,主人才会收敛一些。
胖猫并未上前吃那人,只是蹲在门内,等主人平复下来。它揣起爪子,将大脑袋趴在地上,怀念起家里的灵食。
都怪那些奇怪的长老。
为什么不干脆光明正大打一架,输了将那物还给主人,赢了的话,主人也不再这样折腾。
偏要在各处设置障眼屋舍,害得主人一顿好找,也杀死了不少他们的弟子。
那些长老真傻。
胖猫愁得脸都皱了。
它深深叹了口气,吹起一阵灰尘。
屋外,一片残林断壁中,凌无咎长身而立,周身翻涌着狰狞魔气,眼下黑纹蠕动,攀沿而下,没入衣领。
他面颊、脖颈溅上星点血迹,静静仰头看那隐入云层的月亮。
既然他们要藏,便把所有障眼之处毁掉,总有一处是真的。
忽地,他心脏一滞,周身魔气猛然大涨,目光幽幽,定定望向一个方向。
疗伤的药、补充体力的灵食都准备好了,江跃鲤将储物袋别在腰间,准备发出。
凌无咎回来时间一般在下午,即便是晚上,也不会太晚。
江跃鲤探头出窗外,看向头顶那道黑云半遮半掩的弯月。
这个时辰他还未回来,证明他今晚不会回来,甚至一连几日都不会回来。
去找秦骓言的时间,还算充裕。
万事俱备……可她心头依旧突突地跳。
她有把握不破坏结界进出院子,可还是惴惴不安。
乌鸦站在她肩头,打断她思绪,说道:“地图已经用了。”
为了躲避宗门的搜捕,秦骓言不会停留在一个地方,他们不知具体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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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能跟着系统的地图寻过去。
乌鸦话音刚落,江跃鲤看见一个光点,穿破重重障碍,落在她眼中。
修为高了,可以发现很多有趣之事,比如,这地图的光点……
居然是魂契!
再见这熟悉的光点,回想起刚穿来时,颇有时光飞逝,物是人非之感。
江跃鲤收回神思,定定心神。
她走到门前,双手拉开房门,心脏猛地一跳,抬头,倏尔撞进一双冰冷的眼眸,深不见底的压迫感席卷而来。
她往后退了一步,扯出一个僵硬的笑,“你怎么……回来了?”
第93章 第93章我陪你去,帮你救他
月光洒下,白茫茫一片,凌无咎轮廓镀上一层森冷,面上一片阴翳,只余眸中两点白光,更添几分寒气。
他往前一步。
江跃鲤又往后退了一步。
不是她胆小,而是他身上的气息太可怖,裹挟着铁锈与晚露的气息,寒意自皮肤深入,流遍经脉,渗入骨髓,激发出一阵战栗。
凌无咎这一次回来得出乎预料,事发突然,江跃鲤大脑都要宕机了。
她不发一言,在眼神中与他交锋。
……准确来说,是她被当方面压着打。
若是眼神能够杀死人,江跃鲤觉得自己早已死了千次百次,被挫骨扬灰了。
她预料到他知道了,会生气,会很生气,可从未想过会气成这样,一身魔气滚滚,仿佛下一刻就要轰地爆燃起来。
在江跃鲤惊讶到呆滞的目光中,凌无咎广袖低垂,不急不徐跨入门内,若是忽视他身上浓重的戾气,慢悠悠的动作简直一派悠闲。
可江跃鲤知道,越安静,事越大。
她眸光由惊讶,转变为了惊吓。
满室烛火无声窜起,房内顿时大亮。
江跃鲤眯了下眼,适应乍亮的光线。
此时,她才看清凌无咎模样,面容惨白,下颌沾着星点血迹,红的红,白的白,触目惊心,宛若刚觅完食的吸血鬼。
他眸中盛满了阴沉、压抑于疯狂,仿佛随时会失控暴走。
这不是普通的生气。
江跃鲤皱眉一皱,不再后退,看着他。
这人总是三五日的不着家,来匆匆,去也匆匆,不知忙什么,还将自己搞成这副尊容。
“你是从哪里回来的,怎么搞成了这样?”
她本想气势汹汹地问,先发制人地问,压着他问,可是……话一出口,就泄了九分起劲。
凌无咎没有因为她软化的态度而息怒,眼中时而清明,时而混沌,让人看得心惊胆跳。
他并未回答,而是往前两步,停在她面前。
威压沉重、阴冷,如泰山压顶,压迫感笼罩而下,本想继续追问的江跃鲤张了张唇,始终未说出一句话。
她脖颈仿佛被掐住一般,窒息感猛然袭来。
日,居然来真的!
凌无咎居然无法控制自身力量了。
江跃鲤咬牙,深呼吸,一阵灵力荡开,想要化解这一阵压迫感。
可总有种力不从心的感觉,她释放的灵力仿佛水珠落进了熔浆,刚使出来,噗呲一下,便没了踪迹。
她呆愣愣地看着眼前的凌无咎,他目光阴鸷,眼瞎浮现淡淡的魔纹。
这是,被他吞噬了?
他现下到底是什么情况?
饶是她的修为不低,也无法察觉到其中蹊跷。
怔愣之间,浓重的血腥味倏地萦绕而来,耳边传来一阵痒意。
凌无咎手指修长,鲜血染红了一半,动作缓慢而缱绻,撩起她腮边碎发。
碎发沾上了血,黏在一起。
发丝划过耳朵,那一处的肌肉跟着颤动,江跃鲤心脏猛烈跳动起来。
凌无咎嗓音喑哑低沉:“鲤鱼,你要出门?”
他的手顺着耳后黑发往下,指尖悬在脖颈上,欲碰未碰,传来一阵难忍的痒意,不断地勾着她的注意。
江跃鲤觉得,稍有不慎,她便会身首异处。
她僵硬的站着,在突如其来的危险中,还有些没缓过神来。
他从未对她散发过如此危险的气息,从未!
江跃鲤眼眸一转,落在他脸上。
他笑得温柔,笑意不达眼底,病态又疯狂。
江跃鲤脑中闪过一个念头,完蛋,这魔头真的疯了,气疯了。
若是不制止他,不知发生什么。
她往常或许能打得过,可凌无咎现下散发的气息,以及她灵力莫名奇妙的消失……
她不觉得自己有胜算。
想到此处,江跃鲤一顿。
灵力消失……有些熟悉,早在很久之前,她亲身体验过的。
初见不久时,魔心作怪,凌无咎窝在寝殿角落,痛苦地蜷缩着身子,她只触碰到一瞬,周身灵力就被吸了个干净。
那时他失控,但还是能管得住自己。
江跃鲤怀疑当下也是这样,他还有意识。
那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因为她想离开,所以吓她?
想要验证很简单。
江跃鲤抬手,往虚虚游走在颈边的手一抓,却抓了个空。
果然,他是故意吓人的!
真狗啊!
一阵清风扬起她的发,凌无咎已经退开一步开外,眼眸清明了不少,静静的看着她。
“你去哪里,我陪你去。”
江跃鲤张了张嘴,并未立即回应。
其他情绪盖过了要喷他的冲动。
他当然不会故意将自己搞得这样狼狈。
她想问他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可没问出口,她就知道他不会答。
她还想说他没必要做到这种程度,陪她出去,可眼下这情况,根本没有拒绝的空间……
除去各种疑惑,她最想做的,是扒开他的心看看,里面到底是什么!
日日打哑谜,都已经打了一个月了!
她也想打一次哑谜,可到头来,还是不忍心。
纠结一番后,江跃鲤忍住心头所有情绪,实话告知。
“我要去救大师兄。”
这句话仿佛化作了一把利刃,穿进了凌无咎的心脏。
他早已知晓般,并未质问,情绪也看不出来波动,可江跃鲤却觉得他的神识沉了下去。
他垂眸,安静片刻后,才开口:“好。”-
秦骓言躲在山上的林中小屋中。
小屋空间很小,四处漏风,仅由几块木板搭建而成,里头有一张简易的木板床,是猎户暂作休息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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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骓言衣袍破烂,血凝在上头结了痂,重新带上了那白色面具,气息紊乱,还勉强维持着意识。
他坐靠在木板上,见江跃鲤来了,虚弱道:“抱歉,我心魔又重了。”
江跃鲤蹲在他面前,从储物袋中摸出药,“你做得很对,保命最重要。”
乌鸦站在她肩头,附和道:“没错,心魔我们可以用药压制,命没了可捡不回来。”
秦骓言身上的伤相当严重,一看便知对方是奔着要命来的。入魔程度加重,换来一条命,那是相当划算的买卖。
小屋空间狭小,凌无咎进来后,更显逼仄。
他站在门边,站在她的身后,跟个机器人似的,双眼几乎要冒出激光。
重压之下,江跃鲤给秦骓言处理伤口的手有些僵硬,身后那人的视线仿佛要将她手背烫出洞来。
既然看不得,又何必跟进来!
整个小屋里气压极低。
低到江跃鲤担心秦骓言会缺氧的程度……
在江跃鲤即将承受不住,冒着凌无咎发疯的风险,也要将人赶出去之际,门外来了人。
“云生道君,折陌有事来报。”
江跃鲤闻言,上药的手一重,无辜的秦骓言疼得闷哼出声,她连忙松了力道。
重折陌怎么忽然寻来了,看起来,还是凌无咎将位置告知他的。
江跃鲤扭头,疑惑地看着凌无咎。
凌无咎睨了她一眼,“不是来抓他的。”
说完便转身往外走,不给她开口的机会。
江跃鲤透过木板之间的缝隙,看见凌无咎和重折陌一黑一白两道修长身形,渐行渐远。
不知凌无咎什么时候和重折陌有了交集。
不过,重折陌是时从的人,时从曾经在凌无咎手下做事,也算合理。
可为何她嗅到了一丝危险,仿佛站在危墙之下,墙未倒,却即将要倒了。
树林在风中摇曳,月光落在凌无咎眼中,照不亮幽暗的双眸。
重折陌看了一眼,垂下眼眸,说道:“宗主如今脱不开身了。”
他近日也在为了凌无咎的事忙碌,有了消息后,忙不迭联系他,寻了过来。
凌无咎目光阴鸷,一言不发。
“半个月前,长老们要求宗主利用江师妹与你的婚事,做一个局,将您重新封印回灵韵峰。”重折陌语气平静,“宗主在其中周旋,被他们察觉,如今生死不明。”
凌无咎语气毫无情绪:“你要我去救他?”
“不是。”
凌无咎淡淡瞥了他一眼。
重折陌道:“宗主出事前,给了我一个法印。”
他掌心朝上,一道金光自虚空浮现,如龙如雾,盘绕在其上。
重折陌:“从前我拿到的法印只可进入第六重法阵,这一道,可以进到第七重。”
那处与云生道君有关,是用来牵制他的地方,可他一直不知里面到底是什么。
只知道每一次奉命去加固法阵,里头都会传来撕心裂肺的嘶吼,听得让人齿寒。
从前他以为那是云生道君从灵韵峰传来的声响,见到真人后,他发现音色不太像。
不是云生道君。
今日下午拿到法印后,他立时去看了。
看清阵法之物后,他知道,那就是云生道君要寻的东西。
“我曾答应您,帮您一同寻找,只要您对守阵的弟子手下留情,”重折陌看向凌无咎沉默的侧脸,“您做到了。”
这个月以来,宗里大大小小数十处藏宝之地受难,阵法被撕,调节灵气的宝物被毁,连守阵的师弟师妹们也大多遇害。
宗里身处高位的人,都知道是凌无咎做的。
可没人去阻止,因为这是长老默许的,高层不管,弟子们便无端地受着这无妄之灾。
担心引起恐慌,重折陌无法光明正大去告知众人实情。后来,他发现凌无咎并非为了伤人而去,那些逃走的修士,都活了下来。
于是他找上凌无咎,只要答应不滥杀无辜,手下留情,他会帮他寻找他要的东西。
凌无咎当时并未答应他,可后来伤亡的确降了下来。
重折陌道:“如今……我应该帮您找到了。”
凌无咎眸光聚起寒意,目光扫向他。
重折陌压住眸中恐惧,平静道:“如果……你是在找心脏的话。”-
秦骓言失血过多,身体极累,歪头昏睡了过去。
江跃鲤刚给他包扎好,还未站起身,身后便落入了一道阴影。
狭小的门被高大的身影完全挡住,光影昏暗,淡淡压迫感弥漫开来。
江跃鲤站起身来,看了眼凌无咎身
后,已经不见重折陌身影。
“你们谈完了?”
凌无咎抿着唇,默然片刻,低声道:“嗯,你先出去。”
江跃鲤没动。
他身上的戾气收敛了些,可她不保证他不会做些什么。在栖梦崖时,对着她时煞气都收不起来,更不用说对着秦骓言。
见她不愿出门,凌无咎泄了气,语气柔和了些,“我帮你救他。”
听到这话,江跃鲤心头莫名窜起一股怒火。
或许是在虫洞时,看到他浑身布满狰狞魔纹的后怕,又或许因为在平日里,见过他压不住心魔后,眼下露出的魔纹。
总之她很不爽,不想让他再插手此事。
“你要怎么救他,又将他身上魔气引到自己身上吗?”
江跃鲤语气难得有些重,前些日子两人“明争暗斗”,她也未曾这样火大。
她道:“你当时说过,你会炼化心魔的,可是你没有做到。”
她直视他的眼睛。
凌无咎避开灼人的视线,淡淡道:“这次我会炼化,不过,现在时间不够了,我会换一个方式。”
他太过于平静,显得她过于紧张了。
江跃鲤缓和语气,问道:“什么时间?什么方式?”
“待事情都办妥了,你会知道的。”
又是这句话,江跃鲤不依不饶,“你告诉我,我会耽误你的事吗?”
“会。”
江跃鲤:……这让她怎么接。
凌无咎见她面色不对,往前一步,温和得有些别扭:“魔气如附骨之疽,不彻底炼化杀死,一旦有机会,还会卷土重来。”
不同的魔有不同的表现,但无一例外,只有炼化才可永绝后患,一般没人能炼化魔气,可他有魔尊的心。
他可以做到。
这是凌无咎近日来,对她说的最久的话:“将所有的魔气引到我身上,再由我炼化,你才算彻底救下他。”
江跃鲤迟疑片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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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觉其中有所隐瞒,正欲开口,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一阵轻柔的风将她倒下的身体托住,带到一旁,轻轻放下。
凌无咎上前,站在秦骓言身侧,抬脚,一脚踹到他身下的半截木板上。
木板猛地震一下,歪了,连带着秦骓言的半截身子也落到地上。
震动传到小屋,粉尘簌簌落下。
秦骓言眉头紧皱,缓缓睁开眼睛。
凌无咎居高临下望着他:“三日后,你身上的心魔会拔除干净。不过,我有一个条件,你要助她回家。”
秦骓言不明状况,“云生道君,我……”
凌无咎忽视他的话,继续道:“我带你们回栖梦崖,今晚将你们送到魔域。”
第94章 第94章穿越七彩绚光来救你……
凌无咎回了一趟栖梦崖,将昏迷的江跃鲤,懵逼的袁珍宝,惊讶的秦骓言,以及没心没肺的乌鸦和胖猫,一同打包,送到第一重魔域花满楼处。
紧接着,又来到重折陌告知的地方。
此处是一座矮山,葱郁山林间,有一座小院,院中有九霄天宗引导灵气的宝物。
在外侧看,与前段时间他捣毁的据点相差仿佛。
凌无咎凌空而立,目光幽幽,望着山间小院,掌心上萦绕着一道金光,光华更甚,与地底下的阵法相呼应。
地上的院子只是掩饰,地下藏着九霄天宗最强灵脉,靠着强大的灵脉,九霄天宗常年立足于万宗之首。
靠着金光法印,阵法不挡,守阵的弟子们也弓腰垂首,从院门到的地下石室入口,凌无咎一路畅通无阻。
穿过一条狭长且昏暗的甬道,出现一扇石门,两侧嵌着密密麻麻的高阶灵石,仿佛低温下结出的冰晶。
凌无咎手上法印金光大盛,高阶灵石盈盈闪光呼应,随后石门轰隆隆地推开。
没了阻挡,石室光景一览无余。
他沉默立在门外,目光平静,与室内幽幽飘来的视线对视。
那道近乎虚无的视线,在他身上来回兜转,旋即猛地一重。
里头传来铁链叮当相撞的声响。
夹杂着一声艰难的呼唤,仿佛舌头已退化般,说出的声音沙哑而含糊:
“云,云生道……”
晶莹灵石铺满的石室内,本来静静盘坐于晶莹灵台之上的人,倏尔激动起来,挣扎着要下来,却被浑身锁链绞紧,一把又将他固定回原来的位置。
他只着了一件白色裤子,形销骨立,肋骨根根可见,心口狰狞地张开,可见里头一颗血红心脏有力地跳动。
灵气不断从他身上溢出,飘散,渗入周遭的晶莹灵石中。
这个石室本没有灵石,经由他身上散逸的灵气千年滋养而成。
如今已经铺了厚厚一层。
凌无咎面色沉静,捏散手中金光,缓步踏入石室内。
里头的那人又挣扎起来,晶透的锁链两指宽,绞着他所有关节,遍布全身,陡然收紧,几乎要勒断他骨头。
他却不管不顾,声音含糊得几乎听不清,“不要……进来,有法阵,不要……”
凌无咎脚步不停,平静地朝他走去,停在他身前。
他声音听不出情绪,“无圆,我待你不薄。”
笃无圆面颊无肉,眼窝凹陷,空洞的双眸蓄满泪水,顺着面颊流下。
他的面容相较千年前,除了瘦到脱了形,并没有太大变化。
他并未回应凌无咎的话,只一味地提醒:“阵……有阵法……”
凌无咎漠然片刻,才道:“我知道,我来做个了解。”
他手抬起,放下,犹豫片刻,再抬起,别扭地帮笃无圆拂开混着泪水,沾在面颊上的头发。
笃无圆泪水愈发凶猛,倒映出点点晶莹,滴滴答答落在盘坐的腿上。
他错了。
千年前的日子,不会再有了。
江跃鲤和凌无咎对于他而言,亦师亦友,那几百年,是他最快乐的时光……可是他自己将这一切都毁了。
自从第一眼见到凌无咎,他便认为修行之人理当如此,一直将他当作目标。
经过一番努力后,他终于由一个小乞儿,成为一个带发僧人,再摇身一变,当上了最强宗门的弟子。
可是还不够,离目标还差得远。
长老们许诺,若是他帮忙,便可以给他与凌无咎一般的地位。
再三考虑后,他答应了。
如今想想,命运馈赠的礼物,暗处早已贴好了价签。
是笃无圆,所以凌无咎才不会防备,江跃鲤才不会怀疑。
阵法大成那日,凌无咎一时没了抵抗之力,心被挖了,与此同时,他的心也被挖了。
长老们的确没说谎,他继承了凌无咎的职责,替代他,成为了滋养宗门的工具。
他死不了,活不成,只能不死不活度日。
这千年来,他被困在这方圆之地,浑浑噩噩,他时不时会想,若是再次遇见江跃鲤,他到底该如何面对。
他太过贪心,被骗了,他害了他们。
如今,凌无咎甚至打算和他一起,死在这里,他到底该如何面对江跃鲤。
凌无咎目光垂了下去。
千年前,栖梦崖阵法启动困住他的一瞬,他便猜到,其中有笃无圆的参与。
看着当时笃无圆惊惧和不可置信的神色,他说不清内心心绪。
他和江跃鲤一起救了他,一起教他功法,短暂的时光里,笃无圆承载了两人太多的记忆。
有关她的事物,他向来不愿毁去,可是……
凌无咎压下思绪,抬眼,面色冷淡,双手结印-
江跃鲤猛然吸入一大口气,粘稠空气挤入胸膛,她霎时清醒过来,倏地睁开双眼。
入目的是陌生的团绣帐顶,侧头朝窗外望去,天色灰蒙蒙的,颇为眼熟。
记忆如潮水般涌入,到凌无咎弄晕她那一刻,戛然而止。
她弹坐起身。
淦!
那魔头居然敢弄晕她,他到底想做什么!
她心头的怒火正熊熊燃烧,一转头,瞧见了外间榻上打瞌睡的袁珍宝。
“珍宝,”江跃鲤下榻
,踢上鞋子,风风火火朝她而去,“你怎么也在这里,到底怎么回事?”
袁珍宝受托,担心江跃鲤醒来乱跑。
她守了江跃鲤两天,困得要命,被这忽然的声响吓得一抖,撑着脑袋的手一滑,额头磕到了矮几上。
她捂着额头道:“宗里要出事了,云生道君将我们送了过来,等过几日风声过了,我们再回去。”
“什么事?”
袁珍宝摇头,“我只知道我们留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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