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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只脏兮兮、毛发上都有缺损的小狐狸,和被撕了一地的仅剩下一半的纸片人。忽略纸人里其实是某个人类的一片灵魂,这场面看起来挺滑稽的。
我拄着伞剑,把脸歪在伞柄上:“他逃走了吗?”
狐之助停顿一下,尾巴都不摇了:“嗯。”
我也停顿一下,用来思考,然后很顺畅地得出了结论:“那就别吃了,留一点做连接吧。”
“……”
小动物回头来看我,一副见了鬼的样子。因为我这话翻译一下,相当于“留个记号下次继续”,表面上委婉文明,实际上相当血腥暴力。
它小声说:“咱以为您会反感……讨厌这样的事。”
“?”我歪了下头。
“他是您的同类啊。自然界所有生物中,人类的同理心和共情能力是最强的,看到自己的同类受害,不管有无内情,都会产生反感厌恶的情绪……当然啦,还有害怕。”狐之助想了想,脏兮兮爪子挠挠同样脏兮兮的脸,又说:“不过咱这么弱,也没谁会害怕就是了……”
它怯怯地:“您不是吗?”
似乎,可能,确实是这样?但这么说好像把我开除人类籍了一样啊,最后几句话听起来也……阴阳怪气的?
——总感觉狐之助跑偏到了一个奇怪的方向上,难道是被压迫太久,心里郁结影响到精神状态了?
——这可不行啊,会影响到我的计划的。
看了它一会儿,我伸手把它捞到腿边,怜爱地擦脸擦爪子:“谁说没有人害怕你?”
我看着它因为惊讶而直勾勾看过来的两粒黑色眼珠,刚刚吞噬了阴阳师的灵魂碎片,那里面隐隐显现出一丝殷红,是很讨人喜欢的颜色。
我捧着狐之助的脸,垂下眼睑露出一个无害的微笑,很耐心很温和很认真地哄它说:“我就很害怕狐之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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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弱小的时候,都能立下这么大的目标、做到这么艰难的事,还找到了进化的方法,长大以后岂不是更了不起?”
小动物眼珠上开始氤氲水雾。
“狐之助其实超厉害的。厉害到我都担心,现在这么欺负狐之助,以后要是被欺负回来可怎么办呢?或者,如果狐之助长大了却变坏了,滥杀无辜、随便搞破坏怎么办?”
眼眶里泪水摇摇欲坠。
“怎么办呢,狐之助,你自己说?”
大滴眼泪流过被染成灰色的绒毛,冲刷出两道白色的痕迹,狐之助哇一声嚎啕大哭:“咱才不会欺负鹤丸殿下!也不会做坏事!呜呜呜原来咱这么厉害连鹤丸殿都害怕——呜啊啊啊——”
“呜——嘤——”
“哇——”
第一个十分钟,狐之助中气十足,我的耐心也十足。
第二个十分钟,狐之助嚎啕依旧,我的笑容逐渐消失。
第三个十分钟,狐之助终于转向低声部,我耳朵里开始嗡鸣。
第四个、第五个……
一小时后,它终于哭不动了,但还扒着我的衣袖不松爪,哑着嗓子打哭嗝。我生无可恋地盯着那只引发了一切的、还破破烂烂的躺在地上的小纸人,在心里无数次把它剁碎了喂狐狸。
痛哭一小时,要缓大半天。
我抬头看看天色,叶片早就枯萎的光秃秃枝干挡不住多少光线,把隐隐发红的天光露了进来,看着又到傍晚了。春日昼夜长短相近,在海岛上也不例外,推算时间不难。
“本来还想带你去石崖下面看看的,岛上唯一一个没有溯行军的地方,肯定有古怪。”反正袖子已经脏了,我把狐之助抱起来,捡起碎纸片收好,又把现场痕迹收拾了一下:“现在天快黑了,仔细调查可能遇到危险……就先踩个点吧。”
狐之助狐脸茫然:“您为什么这么熟练啊?”
我假装没听到:“顺便给你洗洗澡,你看你毛毛都打结了。”
“哎?用海水洗吗?!”
“应该没问题……吧?不要在意这种细节啦。”
“问题大了啊!!!”
不愧是能一口气大哭一小时的狐,嗓子都哑了还这么能喊叫。而且它现在都不怕我了,不会跟以前一样看一眼就安静如鸡了……这算不算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我听着它小声咕咕哝哝了一路,定位转换后又攀着崖壁上的石头、树根之类的东西下行,落到向石崖里侧凹进不少的小沙滩上。日落时分潮水微退,风浪难得平静,没有了白天从上面见着的凶险。
过去几个月我来这里转悠过很多次。最开始狐之助跟我传信说天云放小纸人和它出去探查情报,本体其实藏在附近的岩洞里,我还有意无意地避开这个地方。但后来在铃鹿山四处乱转,到哪儿都有溯行军提刀出现,夺命追杀,唯独靠近石崖的地方干净少许。
再然后我潜进海中深处,本以为要顺着大陆架大陆坡游几天,没想到这个岛它完全违背现实地理,真就是个浮在水上的小片陆地,底下还挤满了鱼罐头一样的溯行军。
——最后要是能变成现实世界,这岛怕不是得向下生长几千米……
从那会儿到现在,我就不停地测算岛内外各处溯行军的分布密度,最后发现石崖下的小沙滩确实是最干净的地方,溯行军完全不涉足。
也难怪天云会藏在这里。
他当然是不知道铃鹿山各处都有溯行军的,但生物都有趋利避害的天性,多从溯行军刀下逃生几次,自然而然地就会选定他认为的、最安全的地方。
异常都不是无故产生的,总会有个说得过去的理由。
“溯行军避开了这个地方”就是异常,我要找的就是理由。
拆分一下,这理由或是正向,或是负向,前者珍稀,后者恐惧。要么是溯行军们、或者能指使溯行军的某人不想破坏这里,要么是这里有能够威慑溯行军、让它们连踏入一步都不敢的东西。
就像肉食动物圈定领地一样,更强大的捕猎者的地盘,弱小者不得擅入。擅入便是挑衅,挑衅便会被杀死。
我更倾向于后者。
但之前几次,以及这次过来,看起来都平静得很,除了过分和平,没有能被称为是“异常”的地方。
我一手拍拍抓着我衣襟不松手的小狐狸,犹豫道:“……探测一下?”
不久前才说过它很厉害,总得给个途径证明一下,让它坚信自己确实很厉害很有用……虽然这其实没什么实质性的作用就是了。
“什么?”
“生命迹象。”
“……没有哎,”它挠挠脖子上投影出类似于雷达探测图的光屏的铃铛,瞪着仅有的两个重叠在一起的光点,过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海里,连鱼都没有吗?”
“可能是污染的原因,刚才那片树林里也没听见虫子的声音,叫声,爬行的摩擦声,翅膀在空气中的振动声,都没有。已经严重到这个程度了啊。”
我四处看了一下,找了块礁石跳过去。水是黑色的,并非我之前以为的崖体的阴影,而是被掺了无数墨水似的……层次分明浓淡适宜,看着还挺好看。
狐之助:“哇,五彩斑斓的黑!”
尴尬地沉默片刻,小动物扭头来装可怜:“鹤丸殿也不想看到一只黑乎乎的狐之助吧?咱可以自己找水潭洗干净的,真的,这个水就算了吧……”
我探头看看连倒映的人影都模模糊糊看不清的淡黑色——就是介于灰黑和墨黑之间的某种黑色——水面,慢腾腾道:“来都来了……”
在狐之助弱小可怜又无助的表情里,我从袖子里掏出几张白槿提前准备好的净化的符咒,用灵力点燃,丢进面前的水里。淡青向冰蓝色渐变的鬼火似的火焰一闪而过,继而是淡淡的白色在水里蔓延开来,周遭一片海水的淡黑色褪去——
清澈得能看清遥远天空中的霞云的纹路。
“像不像本丸外的天空和大海?一不小心就会混淆的景色……”我一边跟狐之助感叹一边从袖子里往外掏各种各样的奇怪符咒,想找找有没有能替代梳子或者刷子用途的,“啊,早知道就再给你带一瓶宠物香波了……”
“鹤丸殿,”狐之助忽然截断我的话头,弓背做出防备的姿态,声音压得极低,“您先别动。”
我动作一顿,掏衣袖的手不动声色地挪到旁边伞剑柄上:“敌人?”
“不明……总之您看一下水面。”
我依言慢慢转身。最先到达的是眼角余光,而后是正面的视野。视野中一切如常,只有水面晕开一抹鲜红。
从视线转换到瞳孔聚焦看清画面,只用了极短的某个“瞬间”,我在这瞬间里构想了不下十种突袭和暗杀的应对方法。但这个瞬间之后,什么都没有发生。
只有两双相似又不相似的金色的眼瞳,在同样诧异地对视。
那明明应该是鹤丸国永的倒影。
发色却鲜嫩热烈的像是春暮里被两季共同点染过的熟透的樱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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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6章 如雪堆砌的幻影
我愣住了。
可能是樱桃红色太鲜嫩,也可能是某种莫名的触动感太强烈,让人失了分寸,我保持着手按伞柄的动作沉默很久,吐了个毫无意义的槽:
“你怎么有眼线?”
——明明大家都是金眼睛。
相比之下,鹤丸国永果真就是刀如其名,苍白素净一只鹤。
倒影里的人瞪大眼睛,确认似的反手指自己。
听不到声音,也看不到旁人,但我已经学会了唇语,读出他是惊讶地“欸”了一声:[我……吗?]
这时候我还以为他是哪里的妖怪或者水鬼之类的存在。众所周知,水面和镜面都是非常好用的施术媒介,就连刚出生一天的小鬼都能在镜面里来去自如。谁要悄无声息地藏身其中,并不困难。
但对方长得并不像散发着妖气的妖鬼。带着点少年气的面孔俊秀昳丽,即使与刀剑付丧神相比也不遑多让。再看衣饰,衬衣领带制式马甲,带毛领的红披风,还在左鬓边别了一只金光闪闪的发夹,画风一看就……
一看就……
就很刀剑付丧神?
“时政最近有实装新刀吗?”我问狐之助,同时试探性的将鹤丸国永的本体刀拿到面前晃了晃。
“没有,事实上时政已经很久没有……”
狐之助的话还没说完,我俩同时陷入微妙的沉默,看着对方举起的镰刀一起头冒问号……没错,镰刀。
——没出新刀,出新刀种了?
——所以他到底是不是刀剑付丧神?
在狐之助刚刚对天云显露出獠牙、而对方已经成功逃走的这样一个敏感的时期,出现一个疑似是时政新刀的人物,不多想是不可能的。虽然我曾经将自己代入到时政的立场做了许多演算,而这些演算里没有一条是在现在出现一个谁也无法掌控的新刀,但这建立在时政不掉链子的基础上……
谁能保证时政里不会有人犯蠢掉链子呢。
将希望寄托在对手身上,无疑是更加愚蠢的行为。
我反省一下,换上无懈可击的营业式笑容,将手伸向水面。不管是水鬼还是新刀,都先出来再说吧——
被另一只手抓住了。
水面的人影咧开嘴很阳光很灿烂的笑了一下,比了个嘴型说[不要怕]。我寻思这也没什么好怕的,不就是从水里拽出个——骤然一股巨大拉力从对面传来。
扑通。
一头栽进水里的时候,我憋着气想,可能这就是传说中的Flg吧。
窒息和眩晕只有短短的一瞬间。
空间调转,向下变成了向上。有人抓着我的手,一边大声“嘿咻”喊号子一边用力往上拖。我顺着力道从只没到腰间的水里站起来,另一只手抹了把脸上的水,抬头向上看。
那只樱桃像刚才的我一样蹲在石头上,用力得脸都涨红了。
看到我起来了,樱桃很开心很大声地扭头跟旁边的人喊:“看啊织田作!安吾!我就说水里有人!你们还不信!”
……
他喊谁……?
我准备好的客套话全都卡回了肚子里,惊疑地看着从石头后面又冒出两个陌生的、刀剑付丧神画风的陌生人,最后把视线转回到樱桃脸上。
“你是……”我有点不敢说话,“太宰治?”
樱桃眨眼:“你认识我?”
他旁边穿着皮衣戴着墨镜的大哥摸摸下巴:“被困在水里,对外来文豪有印象,佩着古朴的日本刀……如果这里也是一本书就说得通了。太宰摸鱼摸上来一只文豪?”
肩上搭着条长长麻花辫的青年也开口,以一种让人很有既视感的天然耿直直接问我:“你是这本书的作者吗?”
关键词“也是”“书”“文豪”“作者”。
我脑子里各种念头乱糟糟地转,一时之间说不出话来,就动动手示意樱桃、示意太宰治先松开。他可能误解了什么,啊了一声,一边道歉一边七手八脚地把我拉上去……
这个太宰未免也太无害了。
我和他头对头蹲在大石头上,试图将他和记忆里落地窗上的倒影进行对比。那个苍白瘦弱满身伤痕的少年人,即使在Mfi世界里也令人闻风丧胆的双黑之一,只是残存下来的凶名都能让我这个普通人横着走……
和这个小王子一样的、脸上还带着婴儿肥的樱桃?
我又看向另外两人。
天然耿直的:“你是……织田作之助?”
麻花辫美人笑眯眯点头。
看着像不良的:“你是……坂口安吾?”
皮衣大哥平淡地应了一声,又像旁边的地上示意一下:“你认识他吗?”
醉醺醺烙饼一样瘫在地上的,握着酒瓶戴着帽子的,穿着马甲和小斗篷的,身量不高的,人。
这个既视感比织田作的天然强太多了吧?我想起当时在酒吧被喝醉的中也追着打的画面,说话声音都在发抖:“中原……中也?”
“嗯——?”醉鬼抬头,语气有点凶:“谁嗝儿……谁叫我?!”
……
我不行了让我缓缓。
虽然暂时只见到了四个人,但我总感觉这事儿还没完,再想想狐之助之前说那个世界的名字是文豪野犬,文豪……
我可能缓不过来了。
……
忘记了是谁跟我说的,可能是狐之助也可能是乱和鲶尾。
三观就是用来崩的。
以及在虚拟世界中寻找真实感一定是脑子有问题。
总之在我问起“你们认不认识芥川龙之介”并收获了太宰治一千字不重复“芥川老师”如何如何的彩虹屁的时候,我确定,一定是我的脑子出了问题。
——这一看就是另一部作品的角色啊有什么好纠结的。
不就是同名同姓不同人设吗,仔细想想其实我附在其他人身上不也是一种崩人设……等等,我终于理解每个世界其他人看到我的感受了,难怪上个世界中也每天都会露出心梗的表情。
我开始思考让港口Mfi大家看到他们的可行性了,肯定超——有趣的。
心态平复后我举起了鹤丸国永的本体刀,内心毫无波动,面上无辜微笑:“其实我不是作者,是刀。”
平安刀匠五条宗近铸造的国宝鹤丸国永了解一下?
这次轮到他们“……”了。
——总不能只让我一个人被迫害:)
相互介绍之后我们发现,刀剑付丧神和文豪之间的相似性很高。
同样是通过召唤召集人手,这边是时之政府让审神者们锻刀,那边就是图书馆里司书召唤文豪;同样是守护什么不被篡改,这边是刀剑们穿越时空守护历史,那边就是文豪们潜入书里守护书本剧情;
同样有棘手难缠的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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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这边叫溯行军,那边叫侵蚀者;同样有被污染的可能,这边叫暗堕,那边就叫被侵蚀;同样有引导者,这边叫狐之助,那边是一只猫……猫之助?
同步率太高了,高到让人怀疑这两个世界的创造者是同样的人。
“这算什么,梦幻联动吗,还是人气角色串场?”
“串场咱知道,什么叫梦幻联动?”大美人版织田作举手示意。
皮衣墨镜版安吾也看了过来。
我捂脸扭头:“……就是一个游戏的人物出现在另一个游戏里。”
等等,阿紫小姐那个名叫《源氏物语平安京》的游戏本来就和《刀剑乱舞》联动来着,四舍五入一下,这不就是三个游戏吗?
那文豪那边要叫什么?“文豪乱舞”听起来好像哪里不对劲……
“那我们要怎么回去?”太宰治托着脸蹲在一边,越说越丧,“一直被困在这里还怎么去救芥川老师?芥川老师自己在书里会不会有事?侵蚀者那么狡猾欺骗芥川老师怎么办?!”
“啊啊啊芥川老师——老师——师——!”
樱桃丧成一滩樱桃馅饼,并在地上来回翻滚,把红披风都弄得灰扑扑的。织田作和安吾很熟练的一个扶饼一个整理衣服,并耐心地哄孩子一样鼓励他打起精神来。
织田作耐心摸头:“就是为了芥川老师,太宰才更要坚持啊。”
太宰哭唧唧:“好难啊织田作……为什么被侵蚀的不是我呢,反正我也没什么用……”
安吾呼啦披风:“好好好,知道你很难了。哇,三羽鸦!”
太宰下意识樱桃展翅:“鸦……鸦也没法救芥川老师了呜……”
还是好有既视感啊。
“不管是哪一个世界,你们都是这样的好朋友啊。”
我从储物符咒里掏出便当盒摆在地上,捡起一只三色丸子边吃边感叹。
“别的世界?”醉酒的中也突然出现,接过丸子咬了一口。
“哦,也没什么,就是你们都转行去做黑手党了的世界,异能力就是你们的代表作哦。”我假装没发现场内突如其来的安静,掰着指头数:“太宰和中也是双黑,织田作是前莫得感情的撒手,安吾是三个组织的间谍,芥川是太宰的迷弟……”
中也嘴里的丸子终于掉了:“什么?”
我又说了一遍:“芥川是太宰的迷弟。”
大家齐刷刷扭头看太宰,太宰脸红捧心深呼吸:“芥川……老师!”
吸不进去,窒息倒地。
并且,直到倒地前一秒背景都开着桃花,一朵朵pikpik的发光。
三羽鸦的另外两鸦:“太宰——!!!”
这个场景,似曾相识。
我回想起穿小洋裙的小公主,心说这两个世界还挺有意思的,要是交换一下估计就是大型事故现场……唯一没什么变化的好像就是中也了。
不我指的不是身高。
“你故意的?”小个子君凑近一些,酒气不浓,估计是因为度数不高。看来这个中也的酒量也不怎么样。
我又捡了一串丸子递给他:“都是实话。”
吃人嘴短,他老老实实地退了回去。
过一会儿又凑过来:“喝酒吗?”
我想了想,打开另一张符咒,从里面掏出一坛星熊童子送的妖酒。
封泥拍开,凑近坛口才能闻到醇厚酒香。狸猫一族酿的酒大都上贡大江山,酒吞茨木两个当水喝不要紧,换别人来连SR级的妖怪都顶不住——
我笑眯眯地看过去:“喝酒吗?”
想要套取信息,自然要投其所好。
虽然中也很警惕,但一来游戏体系不同我做不了什么,二来我问的也不是不足为外人道的机密内容……
“就当是我好奇心重嘛,”我双手合十做出拜托的手势,“刚才太宰说要去救芥川老师——为什么啊,芥川老师被困在书里了吗?”
文豪被困在书里?
文豪为什么会被困在书里?被困在谁的书里?是怎么被困的?以什么样的形式什么样的身份什么样的记忆?
“啊,就问这个啊?那确实,告诉你也没关系。”
还有他们刚才说的侵蚀者……侵蚀者又是怎么破坏书的剧情的?
“侵蚀者要篡改书的剧情,就会将文豪的灵魂困在其本人的书里,抹去记忆,让文豪成为书中的一个角色。”
阿紫小姐为什么会被困在书里?
“侵蚀者会伪装成书中的另一个角色,诱导文豪的灵魂做出与原剧情不同的选择,改变书中剧情。”
我都做了什么?
“直到剧情结局被改变,书消失,文豪的灵魂才会被放出去。”
我跟阿紫小姐——
“也有可能是连灵魂也消失?这个我也不太懂……反正不是好事就是了。”
——又是什么关系?
第127章 如雪堆砌的幻影
我人傻了。
脑子不听话了——不是转不动,而是转得太快,过程很顺畅,结果却迟迟得不出来,也理解不了——甚至连头皮都在发麻,吓的。
我绝不接受“其实我是侵蚀者”的真相,一丝丝可能都不行。要真是我把阿紫小姐关进来的,我这些年的经历就连笑话都不是了……那就是毫无价值的垃圾。
我没有别的了,仅有的东西绝不能是一堆垃圾。
我害怕这种事情,怕得失去理智和自制力。在最恐惧的那个瞬间,我甚至想把面前的四个人都杀死,毁坏所有线索和证据,让结论永远得不出来——
“喂,怎么,被吓到了?”中原中也探头探脑,而后把便当盒子往我跟前推了推:“吃点甜的冷静一下。”
他关心人的时候挺正经的,跟喝酒的时候不一样,让我想起来另一个也很正经的人。那个人虽然脾气大爱打人,位列港口Mfi五大干部之一,却从来不因为一己私欲而杀人。
他们相像,却不完全一样。
——但他们毫无疑问都是好人。
好人坏人,为善为恶,做人总要有个底线的。我已经杀过不少人鬼妖怪,跟善差了不知多少,却不能直接差到恶的那一边。套用以前听过用过的某句话,我站中间。
中间就挺好的。
而且,不管我是不是侵蚀者,阿紫小姐是不是被我牵连的,对未来的事都没有影响。阿紫小姐的意志不会动摇,我也不可能放弃平安京让曾经的友人们只作那任人摆布的纸片人,最后的结局只有一个,就是阿紫小姐自我牺牲,换取整个世界的运行。
影响的只有某个人的某一段过去而已,对其他人,毫无意义。最有资格追查、知道真相的也不是我,而是阿紫小姐。
这样想我就镇定许多。工具只要好用就行,方形还是圆形的扶手都没关系,只要不耽误效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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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效率还是挺高的。
我偏了下头,缓缓地问中原中也:“你们图书馆里,有《源氏物语》吗?”
……
智商大概恢复是在十二个小时之后的傍晚了。
水面上下的世界里时间是颠倒的——这很正常,镜像与实物都是反着的——我和狐之助到海边是傍晚,太宰治拉我到这个世界就是凌晨。
对狐之助来说我是逢魔时刻跑丢*的,对太宰来说就是看日出的时候顺手摸鱼摸到个人。
“一开始我还以为见鬼了。”他不太好意思地笑着挠头。
我看了他一会儿,点头说其实我也是。
——其实比他还差点,我还以为他是镰刀付丧神来着……
我没脑子的时候还能和人交流,就是有点呆,看着像反应迟钝,也像走神。这是从前在源氏时锻炼出来的,一心多用,一边想着中午和妖刀姬吃什么一边还得随时接的上话。社畜必备摸鱼技能。
就是智商余额不足才显现出了破绽,不然连源赖光都抓不住我。
除了时间,这个世界的其它地方都跟水上几乎一样,只除了色调更偏暗一些,草木河床干枯得也比水上更严重些。换个更生动的说法,这里就好像是铃鹿山的影子,是海水中被污染岛屿的倒影。
——是一个大型的、不知是谁布置的、不知布置目的的倒影空间。
“这座岛正在死去,”中也说,“有不知名的污浊在侵染……嘁,肯定是侵蚀者做的!混蛋!”
“污染?”
安吾把终于安慰好的孩子留给织田作,自己很干脆很利落地拍拍屁股来到中也旁边:“看海里。”
海水发黑,与水上世界里的淡黑色不同,是浓重的完全的漆黑墨色。之前太宰吃够了饭团试图摸鱼看看能不能吃,正在石头上蹲着发愁,就看到墨色一清,水面倒映出一个白头发的人影。
那正是我用符咒将水面净化的时候,由此看来,两边世界的确是以水面为媒介联结起来的。
织田作拖着扒在他腰上的樱桃馅饼跟过来,听我们说了一会儿,点点头:“污染源可能就在这座岛上,污染是由近及远扩散的。”
他笑着拍拍太宰的脑袋,指着接近海平面的位置说:“那个地方昨天还有反光,今天就只能看到黑色了。哎呀,多亏太宰一直吵闹着跳海,不然我也发现不了这个细节。”
太宰:“……”
太宰疑惑:“这好像不是在夸我。”
大家沉默三秒,默契地岔开话题。
安吾挠着下巴思索:“按照鹤丸说的,这个世界只是一座海岛的倒影,而倒影外是《源氏物语》的书中世界——那我们没有一定要解开污染问题的必要,只要出去,找到书的作者帮她完成剧情就好。”
“这样我们就可以回图书馆了,还能再带回一位文豪。紫式部,这可是大前辈啊……”
太宰一脸“我有话说!”。
中原中也偏过头去看海喝酒,假装没看到他的表情:“但是,《源氏物语》那么长,剧情跨度有七十多年。啊,是个大——工程呢。”
太宰左看右看,急得想要跳脚。
织田作站在安吾身边,沉吟道:“确实,现在只有这一个办法……”
太宰终于还是跳着脚说话了:“那芥川老师怎么办!芥川老师还在等我去救他!七十多年回去图书馆都没有了!没!有!了!”
“至于紫式部前辈……放着有困难的人不管的确不好,但外面不是刀剑付丧神和溯行军的世界吗?没有直接证据证明有侵蚀者潜入,就算真的有侵蚀者,也不缺我们的力量!芥川老师可是只有我……我们了!”
他气势汹汹,要是这里有桌子,肯定会啪啪的拍桌子吧。但这里没有,所以他只是……啪啪的拍手。
啪啪啪啪,像只海豹。
安吾和织田作带着诡异的憋笑表情把头转到一边,肩膀一抖一抖的。中原中也比较直接,握着酒瓶哈哈哈哈的大笑,眼泪都快笑出来了:“还挺聪明的嘛桃花小子,我还以为你会急哭哈哈哈嗝……”
迫真恶趣味。
之前太宰看起来还挺怕中原中也的,但这次为了芥川老师,太宰非常大声地呛了回去。我蹲在一边听他们拌嘴,心想这个太宰对芥川老师的厨力可不比芥川小朋友对太宰君的弱……
织田作也蹲下来:“鹤丸君知道该怎么出去吗?”
“……知道,”我看着水面,“用【人间失格】。”
“太宰的书?”
我摇头:“是另一个世界的异能力。”
这个世界来源于阿紫小姐的异能力。还在太宰君身体里的时候,我接触到不知火脚下的离岛,离岛就被一点点分解成了文字然后消失,但速度很慢。具体原因我不太清楚,可能是【源氏物语】规模较大,也可能是因为平安京正在演化成一个真实的世界,脱离异能力的范畴。
现在我不是太宰君,按理来说应当没有异能力了。但就像“见鬼”的能力一直保留着一样,削弱版的【人间失格】也跟了过来……就像是馈赠或者报酬。
也有可能是同化。我不确定。
这个削弱版不能一直维持,只能主动使用,而且威力降低了很多,读条时间也变长了。相比太宰君的Bug能力,更像是个普通的驱散类技能。
织田作:“那你能用这个技能把别人带出去吗?”
我瞧着已经恢复了墨黑的海面,没立刻回答,而是说了句无关紧要的话:“我曾经去过另一边的岛下,下面是浮在水里的。”
“什么?”
“那边的岛下面全都是溯行军,这边是那边的倒影。”
我盘算着手上还剩下多少张净化的符咒,够不够再下一次深海。有些关节想通了,用来得出结论的筹码就不一样了。我想我应该不是侵蚀者,但跟侵蚀者一定有关系。
我大概是个帮凶。
两边不讨好的那种。
于是我走了一天的神就回来了,智商也回到日常的水平线上,能继续用无辜的表情去恐吓别人。
我问织田作:“你觉得这座岛下面是什么?”
第128章 如雪堆砌的幻影
织田作僵住了。
相同反应的还有其他人,纷纷将骇然的目光投向我又投向近在咫尺的海,连正在吵嘴的中原中也都不例外。
“……这是什么与时俱进的鬼故事吗?”安吾扯了扯嘴角。
“说什么呢,鬼故事就一定是假的吗?”我举了个例子:“在场的明明一个活人都没有吧。”
安吾一手扶住额头:“……”
虽然性格各异,但都成为文豪转生体了,理解我说的话并不难。他们没有再在这个问题的真假上浪费多少时间,当即就开始讨论……炸海岛的可能性和有效措施。
我:“……”
忽然为素未谋面的侵蚀者们感到辛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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