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0-300(2 / 2)
所以我调整了一下持刀的幅度,通过反光,给铁井户婆婆上了个幻术。
她咦了一声,低头揉眼:“怎么看到有彩光闪烁呢……”
忍小姐心领神会:“是不是之前锻刀的时日累着了,看错了?有一郎君的刀一直都是白色啊,他们是兄弟嘛。”
我睁眼说瞎话:“也可能是反射到了外面庭院里的景物,才显得色彩缭乱了一些吧。”
无一郎还在抱着刀抚弄,什么都没听进去,但还是立刻点头点头……
就把铁井户婆婆震慑了。
“也、也是,有可能,毕竟是两振刀……而且确实年纪大了,容易看花眼也很正常……”
忍小姐立刻引经据典转移话题打蛇随棍上!
“老年人身体机能开始衰退,眼睛老花确实是正常现象的。除了眼睛,身体的其他部位也不能忽略啊,尤其是刀匠这样费体力又费精力的职业。不如这样,您看您来都来了,不如来检查一下身体吧……”
铁井户婆婆一直生活在刀匠的村子里,醉心锻刀几十年,什么时候见过这等阵仗,立刻就被忍小姐忽悠瘸了(bushi),做了个全套的体检。
送走她以后,忍小姐若有所思。
然后第二天,我和无一郎出门之前去找耀哉道别,就听到她在跟主公大人阐述什么老年人的医疗保障制度……
那蝶屋的人手就不够了。
不管是留在蝶屋接待上门的人,还是去各个培育师那边拜访,都需要有足够的人手才行。忍小姐时不时还要出门执行任务,只靠这几个帮忙的隐和小葵她们姐妹四个,是不够的。
“得招人啊,”忍小姐跟耀哉说,“或许可以请在外的剑士们都留意一下,若在任务中遇到合适的孩子,就征询一下他们的意见吧。”
“有一郎君‘看’到的范围大,也请帮帮忙吧,好吗?”
“没问题,”我比了个OK的手势,“交给我吧。”
第295章 霞云之下
出门杀鬼的第六天,银子开始讨厌我。
出门杀鬼的第十天,银子非常讨厌我。
出门杀鬼的第二十天,银子终于忍不住,委委屈屈地向无一郎发出了抗议:“工作!工作!有一郎!抢工作!”
无一郎诧异片刻,抬手摸摸她的脑袋安抚道:“要听话,银子。”
“抢工作!”
“不是工作,是听话,”他盯着相当于几岁小孩智商的乌鸦小姐,不厌其烦地强调:“要听哥哥的话。”
银子不吭声了。
但这当然不代表她理解了。事实上,因为觉得鬼杀队内派发任务的速度跟不上我的侦查,不想浪费时间,我在出门之前就跟耀哉说好了会自由行动。
这并不难,找到鬼——杀死鬼——通知附近的隐来收拾残局顺便登记而已,流程都是相同的,只是不同的人做起来有不同的效率。
之前就说过了,鬼在我眼中自带红光特效,就像穿透了迷雾的交通指示灯,显眼极了。再加上因为拉近了距离而精度提高的梦中路径,找到鬼对我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事。
杀鬼就更简单了,在这二十天里,我甚至都没怎么出手,只让无一郎自由发挥,就达到了日均一鬼的成就。之后的环节也不需要我们在场,隐部队已经认识银子了,交给他们就好。
所以银子的工作就从发布任务——指引地点并随时求援——与隐部队交接变成了莫得感情的传话机器,如果是在通讯更加发达的时代,甚至可以完全成为一个吉祥物……这样的处境,对本来就是为了帮助队士而来的鎹鸦来说,确实闲适得过头了。
也难怪她认为我抢了她的工作。
真是天真的小动物,如果换成人类,说不定会高高兴兴地就此躺平,等人带飞呢。
而且她虽然会跟无一郎抱怨,也只是在没有正事的休息时间,说讨厌也不是真的讨厌,甚至还会在我打探消息的时候帮忙照顾无一郎,在无一郎杀鬼的时候帮忙看着我——虽然并不需要——总的来说,就算作用不大,也是只完美的鎹鸦了。
我和无一郎都对她非常满意,很快就将她接纳成了自
<font colorred>-->>(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font>
你现在阅读的是< "https:" >
</div>< "https:">哇叽文学网提供的《我是谁》 290-300(第6/13页)
己人……自己鸦。
跟银子的活泼正相反的是,无一郎越来越沉默。
最初是因为受害者的哀鸣。
那是我们第一次在杀鬼现场见到活人,尽管这人已经只剩下小半个……但好歹不是从头和肚子开始吃的,想回到日常生活的话,虽然只剩下一只手很难,但也不是完全没有办法。
话虽如此,也只有鬼杀队会提供给他职位了吧。
我蹲下|身,用手按在他的额头上,予以止血的幻术。
“救、救救……”
已经涣散了眼神的青年恢复了一点,发出了细若蚊蝇的恳求:“梨子……她……”
“我很抱歉,”出于一些人道主义,我并没有将那边血泊里残存的衣物拿给他看,而是尽量委婉地告知事实,“现场只有你一个生还者。”
于是奄奄一息的男人,发出了被啃食时都没有发出的、野兽一般的哀嚎。
那是迟来的愤怒,无力的绝望,失去重要之人的悲伤。在这样不似人声的嚎叫之下,无一郎僵硬片刻,一把抓住了我的左手。
我慢慢转头去看他,他惊悸地望着我。
“哥哥……”他声音发颤,却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如此恐惧,只是用那种一直以来的、茫然无措的、弟弟的眼神看着我。
触景生情,的确是常见的恢复记忆的桥段。
但我还不至于铁石心肠成这样,用这么惨烈的场景逼迫无一郎想起什么。看到这一幕只是巧得不能再巧的巧合。当然从鬼的角度来说,这只是饭吃到一半被发现,还挺普遍的。
所以我轻声回答:“害怕的话,就把耳朵捂上吧,无一郎。”
“我……害怕吗?”
你看,他连自己在害怕都分辨不出来。
“是啊,无一郎还是个小孩子呢,被吓到是正常的,”我想了想以后杀鬼会遇到这种事的可能性,又补充了一句,“习惯就好了。”
于是他颤抖着抬手,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我要杀鬼,”他闭着眼睛说,不自觉地露出了跟那个青年相似的神色,“杀很多很多,把它们全都杀死,就像……”
就像什么?
无一郎说不上来。
他还什么都没想起来。
但那以后他对杀鬼的热情和下手时的凶狠程度就大大提高了。也许仇恨就是比其他感情都要长久,又长久又顽固,即使什么都不记得了,也会被它驱动着向前。
按照无一郎的速度,就算没有我,一百天内也一定能成为柱的吧。
不管是五十之数,还是斩杀一只下弦。
我并不觉得有什么,但银子跟我持不同意见。出来第六十天,也就是第二个月的月末的时候,她扑楞着飞到了无一郎头上,伸出翅膀遮住了他的眼睛。
“休息!休息!无一郎!休息!”
“别人家的鎹鸦都是催着剑士去完成任务,怎么到你就催我们休息了?”我帮手足无措的无一郎摘下这顶乌鸦帽,然后赶在她气愤地啄我之前点头,“不过确实该暂停几天,修整一下了。”
无一郎瘫着脸摇头:“杀鬼不累,哥哥。”
“但是赶路很累啊。”
鬼是不会群居的,据拷问——好像暴|露了什么,不过暴|露了也没什么要紧的——某只还保留了一部分脑子的鬼说出了原因,这是出于鬼舞辻无惨的要求。
虽然马上它就因为直呼了鬼王的名号而被捏死了,但情报出来了,它就没有价值了。
消耗品的价值,不就在于消耗吗?
鬼是不会相互吞噬的,因为没有必要,除了人类和鬼舞辻无惨的血,它们没有别的力量来源。这是藤袭山和忍小姐的实验所得出的结论,那鬼舞辻无惨的恐惧就很明显了。
他害怕,也并不是酒吞那种以自身力量为傲、以鬼格魅力服众的同族中的头领,而是知道自己是个什么东西、生怕部下们聚众谋乱的怯懦的屑。所以连自己的名字都不允许部下呼喊,为了彻彻底底的隐藏,喊了就要被捏死。
虽然这个做法其实没什么用……喊都喊了,就算捏死部下,其他人也听到了呀。
也可能是为了防止部下继续说出他的更多情报?他对自己的屑的程度究竟是多有自知之明。
总而言之,杀五十只鬼,给我和无一郎带来最大麻烦的并不是鬼本身,而是它们分隔的距离。这两个月一天没停,我和无一郎跑了几乎四分之一个本州……
当然只是直线距离而不是范围,外加绕开的、其他队员执行任务的地方。
向北再向南,饶了一大圈回来,再沿着现有的交通路线继续向南。
两个月正好停在京都,休息的时候,正好能逛逛大城市,顺便去看看在附近巡逻的……
呃,京都附近,好像是炎柱的辖区来着?
我端着银子思考了一小会儿,觉得现任炎柱估计也不在,杏寿郎在不在也不好说……所以还是先带着弟弟休息一下吧。
遇到了再说,嗯。
第296章 霞云之下
京都,浅草。
城市和乡下的差别,有时候只要一眼就能看出来。我跟无一郎走在灯火通明的大街上,砍柴出身的小朋友虽然还是瘫着脸,但熟悉他的人就能从中看出无所适从。
银子倒是完全不怯场,趾高气昂地蹲在无一郎头顶上,闻到什么小食的气味就嘎两声,以示想吃。
想吃就买,反正无一郎成为柱的申请早就交上去,被耀哉很高兴地审批通过了。鬼杀队的工资一向丰厚,柱级的队士更是可以无限支取,给小朋友和他的鎹鸦买点零食根本就不算什么。
当然,就算不用无一郎的,我也有钱。
我跟耀哉可是合作伙伴啊,还一睁眼就要养伤养弟弟,早早向他借点本金投个资倒个卖赚点零花钱,很合理吧?
除了无一郎,以后有一郎醒了还要帮他也安排好后续的生活呢。论年纪我当时透兄弟俩的老祖宗都够了,借了人家小孩子的身体,帮忙安顿下生活也是应该的。
比如送他们去上学?
上次柱合会议的时候,忍小姐就跟耀哉提过要重视西洋医学的传入,那之后耀哉动用人脉,给她安排了一个某大学医药专业的旁听生资格。天音夫人跟我说过,忍小姐出身医药世家,父母在时家底不薄,幼时还念过私塾。
也就是说,在鬼杀队里,就算不看这个花钱买来的大学资格,忍小姐也是学历最高的人了。
……意料之中,毕竟队里的大家大都是穷苦人家出身,这年头的学校,尤其是大学,还都是有钱人的专属呢。
所以剑士们虽然能打,却大部分没有正经念过书……这个设定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我陷入沉思。
无一郎碰碰我,指着小餐车里摆满了的炸物和满脸疑惑的摊主问我:“这个,银子能吃吗?”
我扫了一眼,有点拿不准:“乌鸦是食腐的杂食动物
<font colorred>-->>(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font>
你现在阅读的是< "https:" >
</div>< "https:">哇叽文学网提供的《我是谁》 290-300(第7/13页)
,理论上应该什么都能吃。不过这个……要不还是问问她?银子?”
“嘎!吃!能吃!”
摊主大为震惊:“乌鸦说话了!”
我扫了他和周围遮遮掩掩打量着的人一眼,淡定地掏钱:“啊,乌鸦不是本来就会说话吗?我老家那边的乌鸦还会算数和变戏法呢。”
摊主将信将疑:“两位小哥的老家是……”
“您大概没听说过,一个叫木叶的小地方。”
不是大概,是肯定。摊主听了也不知信不信,大概率是不信的,但看在我在他这里花了不少钱的份上,就算不信也表现得很信。
总之他肃然起敬,煞有其事地说:“真是个厉害的地方啊!”
我打了个哈哈,没再聊下去,带着已经开吃的银子和捧着油纸包的无一郎转身离开。
无一郎也挑了一块炸虾放到嘴里嚼嚼嚼,少见的欲言又止。我以为他想问木叶是什么:“无一郎想说什么?直接说好了。”
无一郎就瘫着脸说:“哥哥,银子把油滴到我衣服上了。”
我:“……”
我颇有些无语,转头看了看他们俩,银子长着长睫毛的眼睛都睁大了,低着头左看右看,沾着油的嘴险之又险地从无一郎脸侧擦过……
要不是他头发束着,恐怕遭殃的还不只是衣服。
“别转了,银子。”
我再一次把她端起来,声音沉痛:“你什么时候对自己的体型有点数,跟着我们吃好喝好不锻炼,这两个月你都胖了多少了……你已经不再是当初那只娇小纤细的你了!”
银子如遭雷击:“嘎?!”
她将期期艾艾的眼神投向无一郎,然后得到了无一郎的盲目赞同:“哥哥说得对。”
“讨厌!有一郎!讨厌!”
她喊有一郎真是越来越熟练了。
但是鎹鸦讨厌有一郎,跟我野凉有什么关系?我刻意朝她咧嘴一笑,没放在心上,转头就带着弟弟去了一家成衣店。
既然决定要送时透兄弟去上学,那提前给他们置办下行头也是正常的。这年头的好衣服都耐穿,做工精良的和服一代传一代更是常有的事,只要尺码估计对了,多放个一两年也不要紧。
我在两振日轮刀上都拍了幻术,很顺利地进了几家店,成了他们的大主顾。羽织,披风,衬衫,着物,长款,短款,不同花色……
多少不是问题,拿不了的可以加钱让他们送到附近的紫藤花家纹之家,那是跟鬼杀队关系密切的家族提供的小据点,隐可以帮忙运回蝶屋。
一式两套,我还记得有一郎。除了西装需要正正好贴身的尺寸,别人家孩子有的无一郎要有,别人家孩子没有的无一郎也要……
他看着店员提起来的小振袖,歪了歪头:“这好像不是男孩子的衣服。”
……计划失败了。
我咳嗽两声,推说看错了,给店员小姐打了个眼色。很会做生意的店员小姐立刻放下,推荐起了配饰。
她们真的,很会做生意。
最后等我们抱着乌鸦从里面出来,无一郎已经换上了很有学生气的着物披风鸭舌帽,配合着笑容满面的店员们在身后列队送别的场面,就很有不识人间疾苦的大少爷的风范。
连带着被好好照料了一番的银子,淳朴的乡村小孩何时受过这种待遇,看着我的眼神都是虚的:“哥哥,腰带不对劲。”
我没说什么,只是把钱袋拿出来,挂到他系刀的另一边。
银子歪着头看我。
我朝她比了个嘘的手势:“不要乱说话,银子。”
“大少爷的宠物,是不会对自己的衣食父母说讨厌的。”
银子:“……嘎?”
……
在人流量巨大的大城市里,汹涌嘈杂的人群中,鬼喜欢对什么样的人下手呢?
外地来的,好骗的,一看就不安分,容易惹事的。
与此形成极端对比的是贫苦的,沉默的,不起眼的,人际关系简单得不能再简单的。
这两种人,一种失踪的可能性很大,不会被怀疑到鬼的头上,一种失踪了也不会有人在乎,就算猜测是鬼做的又怎么样?
闹市寻鬼,更受到束缚的是鬼杀队的剑士。因为现在还没有得到官方的公认,连拔刀都会成为问题,更不用说去追杀无数人质在手的、有丰富隐匿经验的鬼。
所以,还是那句话,让鬼主动露面,不是更好吗。
……
挂上被多久的钱袋,被一个“不小心”的冲撞顺走了。
那一瞬间无一郎想要反击,但我装作有什么新奇的东西要指给他看,一抬手就按住了他的手臂。
然后就是没有新意的追小偷的过程……途中还有几个热心肠的路人加入,但能坚持跟到最后的还是只有我和无一郎。
做戏做全套,我按着膝盖弯下腰,气喘吁吁地笑:“你……跑啊,倒是接着跑啊!”
那个穿着严实僧衣、一点都不起眼的灰色身影停在死胡同的墙壁处,慢慢转过身,随着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个头直接拉长一大截。
从一个常见的、为了谋生而偷窃的小孩子,成了一个……呃,为了谋生而偷窃的青年。
“要隐蔽,”他,或者它说,随手丢掉了鼓鼓的钱袋,对着我们抬起手,从手心里张开了橙黄色的大眼睛,“其实还是有点麻烦的。”
“高端的猎手,往往以猎物的身份出现,”鬼眯着眼睛露出了高深莫测的笑容,轻描淡写道:“没想到吧。”
我惊恐地倒退了两步:“你……不是小偷?!”
无一郎装不出来这么生动的恐惧,干脆被我按到身后去了。
“真是无趣又愚蠢的下等生物,”鬼还在笑,“就算再饥饿,又怎么会……什么东西?!”
它没能说完。
因为夹杂着强烈致幻成分的馥郁香气随着风弥漫开来,初时微不可察,但只是一瞬间,就浓烈到了足以发挥作用的程度。
有人踏着木屐,悄无声息地出现在我们身后死胡同的入口,伴着微妙的血的味道,和如梦中呓语般的呢喃。
“惑血视觉梦幻之香。”
无一郎一把抓住了我的手臂:“哥哥……!”
我给他拍了个幻术,屏蔽了那些会扰乱视觉的毒素。从初期效果来看,这个术的作用是通过欺骗人的视觉系统而起到让人无法行动的作用,毕竟被一大堆画风奇怪的花和花纹突然冲脸,只要不是盲人,都会头晕眼花的。
从原理上算是幻术的一种吧。
但是,哎,这不巧了吗。
我慢慢回头,做出一副中招了的表情:“你……是……”
哇失策,竟然还会有红光这么微弱的鬼同时出现,我还以为鬼都是领地意识极强的披着人皮的野兽呢,但今天这两个,一个会假扮小偷低调捕猎,一个会跟在同族后面黄雀在
<font colorred>-->>(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font>
你现在阅读的是< "https:" >
</div>< "https:">哇叽文学网提供的《我是谁》 290-300(第8/13页)
后……
是来抢夺猎物的吗?
我好奇地打量着沐浴在路灯光下的女鬼。
她看起来年纪不大,二十岁左右的样子,穿着打扮都很像人类,眉眼微蹙着,忧郁又知性的气质跟空虚的鬼完全不同。
如果不是我对非人类有特殊的感应,走在路上遇到了,最多也就会以为她是个杀了一两个人的普通人类女孩吧。
而她身边还有另一个个头不高的少年,梳着三七分刘海,气势汹汹地瞪着我们。
这也是个鬼。
但是没有吃过人?
我又把无一郎暗中扶刀的手按下去了:“你们是谁?”
“没礼貌的小鬼!”先开口的是那个少年,横眉怒目地暴躁着,“竟然对救了自己的人这样说话!”
“愈史郎,”女鬼小姐制止了他,用那种忧郁宁静的眼神看着我和无一郎,神情几乎算是在怀念着什么了,“你们没有知道的必要,快回到安全的地方去吧。以后也不要这样莽撞地跟着人离开。”
是个好心的、温柔的,失去过什么重要之人的,来救我和无一郎的鬼?
我觉得有趣起来了。
穿僧衣的鬼还在原地僵直着,我慢慢直起腰,收起了那种茫然中夹杂着惊疑的神情,反手抽出了无一郎的日轮刀来。
“高端的猎手,往往以猎物的形式出现。”
我对着好心的女鬼小姐和暴躁的愈史郎少年微笑,拨动剑柄,反手掷刀。
不管是在幻术中,还是在日轮刀下,自诩聪明机智的僧衣鬼都发出了戛然而止的惨叫,而后化为了拌着花香的飞灰。
“就算是再饥饿的扒手也不会在平静的闹市区用那么粗陋的手法行窃,饿到这份上的小孩也没有体力跑这么快这么远,这些疑点,我当然是知道的,”我笑着为它解惑,“就像已经乱逛了一夜的小少爷,钱袋不会再那么鼓一样。”
“下次还是睁开眼睛捕猎吧……虽然那是下辈子的事了。”
“不过,还能收获意外之喜,大城市果然不一样。”
第297章 霞云之下
那位看起来很像人类的女鬼小姐名叫珠世。
姓氏她没说,我也没追问。虽然我威胁恐吓活捉了他们,还按着愈史郎的手打开了结界,堂而皇之地走进他们的藏身之处,但我还是个讲礼貌的好人。
愈史郎对此非常恼火,甚至敢冒着生命危险跟我呛声:“你竟然这么对珠世小姐!她最初可是为了救你们才现身的啊!”
我无辜歪头:“所以我也没杀你们啊。”
愈史郎继续恼火:“那结界又是怎么回事?如果不是早有预谋,你怎么能这么轻易就打开它?!”
我想了一会儿,委婉地问:“原来这个很难打开吗?”
愈史郎被气了个倒仰,就算本身是鬼,不用呼吸,也很有种一口气上不来,就要被我气死了的既视感。
不过我对愈史郎没有恶意。他身上没有红光,没有罪孽,就没有要杀掉的必要。虽然脾气大了点儿,但那也是因为担心我们会对珠世小姐不利,少年人的心思昭然若揭,没有可指摘的地方。
珠世小姐跟我们说了她的故事之后,就连无一郎都收敛对他们的杀气了。
“我确实是罪孽深重的鬼。”
故事很老套,一个美满的家庭,年轻的女主人生了重病,因此而招来了自称为游方医师的鬼王。她本以为自己会好起来,恢复理智时,孩子和丈夫却都已惨死在自己口中。
她想复仇,却有心无力,自暴自弃时吃了一些人,却在四百年前遇到转机。
“那是距离杀死鬼舞辻无惨最近的一次!”
可能只是一次普通的夜遇,对面的剑士却是仿佛承载了太阳光辉的神之子,将鬼舞辻无惨逼迫得分裂成一千多片四散而逃,而她被放过,并借此摆脱了鬼王的控制。
鬼王的控制,她讲的跟我和忍小姐试验出来的差不多。鬼舞辻无惨能通过自己的血液控制他部下的鬼,不管是鬼的位置还是思想,都能完全掌握。这也是蝶屋要精修地下室的原因。
有几次,我都能看出来解剖台子上的鬼的眼睛变色了,对上解剖刀又立刻变回去了。这样的鬼体内的鬼舞辻无惨的血活性会强一点,蛇魔吃得也更香。大概原理就好比年轻力壮的牛肉总比衰老而死的牛肉更嫩?
然后就再也没有变色的眼睛出现了。
其实还挺遗憾的,要是我反应再快点,说不定就能把鬼舞辻无惨的意识禁锢在台子上,解剖一下试试了。
珠世小姐也很遗憾:“所以我还活着,活着的目标就是杀了他,让他再也没有逃跑的机会。”
“如果你要杀我,我不会抵抗,但这些年来我研究的药物,请将它们托付给可靠的人。我把研究的思路和用法都记录下来了……”
“不,请等一下,”我有点迟疑,“我没说要杀你们吧?我看起来很像是不通情理的人吗?”
珠世小姐呆滞了一下,愈史郎哈了一声:“你看起来就跟情理这个词毫无关系好吗?”
“……”
“你简直比恶鬼还有恶鬼气质。”
“愈史郎!不要这样!”珠世小姐连忙制止,转过头来就跟我道歉:“抱歉,愈史郎他不是这个意思,他只是太维护我……”
我幽幽地看着她。
其实你也是这样想的吧?不然这么着急道歉干嘛?
这个话题太不友好了,我看了满脸茫然的无一郎一眼,但走神走得眼神都飘忽起来了的无一郎并没有接收到这个信号。
最后还是我自己转移了话题:“你的研究手稿,我能看一看吗?”
珠世小姐答应了。
她看着并不擅长俗务,找起东西来也确实笨手笨脚的,把一些带有娟丽字迹的手稿散落得到处都是。我捡了两张随手翻看,抬头就见愈史郎看我的眼神都快要喷出火来。
那种很想咬人但被珠世小姐约束过,所以不能反抗的样子,真的很像被拴上了枷锁的看门犬。
不,我没有贬低他的意思,毕竟我的出身也差不多嘛。只是一个形容而已。
我没忍,直接笑出声来,伸手做了个请的姿势,示意愈史郎可以去给珠世小姐帮忙。
看完那些资料后,我心中本来就有的念头更清晰了。珠世是个天才,毋庸置疑,还非常具有与时俱进的意识,从她手札的改动时间来看,西医传入的第一时间,她就已经注意到了。
所以我酝酿了一下,代替蝶屋向她发出了邀请。
“实不相瞒,我之前也在和别人进行对鬼的研究,目前已经进展到对血鬼术的来源和作用形式了。虽然不如你研究的深度,但在实验数据的广度*和精确性上,我们的优势还是要比你这里大一些的。”
毕竟都是一刀一刀剖出来的。
“实验体数量和安全性也可以保证。鬼杀队的当主今年刚加大了给相关项目的经费,西洋进口的机器也都在路上
<font colorred>-->>(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font>
你现在阅读的是< "https:" >
</div>< "https:">哇叽文学网提供的《我是谁》 290-300(第9/13页)
了,实验条件比这种民居要专业得多。”
“而且,”我想起那个还在深山里艰苦修炼的男孩和他妹妹,“摆脱了鬼舞辻无惨控制的鬼,并不只有你一个。”
祢豆子也没有被鬼舞辻无惨感应到位置啊。
白白浪费了我在狭雾山布置的结界和人手……
……
很顺利地,珠世被我说动了。
她本来就有和鬼杀队合作的意向,后来据耀哉说,她提到的那位差点搞死了鬼舞辻无惨的剑士,应该就是鬼杀队建立之初,那位创造了日之呼吸的继国缘一。
日之呼吸是所有呼吸法的起源,所有呼吸法都由其而生。只可惜从他以后,就再也没有能使用日之呼吸的剑士了。
我问耀哉:“他连一个徒弟都没有教会吗?”
还是说天才之所以为天才,就是因为其具有别人都学不会的能力?
耀哉说不,不是天才和凡人的差别的问题。
“而是这位剑士,那之后不久,就被驱逐出鬼杀队了。”
……
把珠世小姐和愈史郎送到隐部队手中后,我跟无一郎加快了杀鬼的步伐。
大城市的鬼花样确实多,还带阶级的。力量强大的就可以随意捕猎,弱小的就只能在犄角旮旯里求生存。我现场剖了几只,发现力量越强的,人形的拟态就越完美,脑子也越灵活。
比如有一只很喜欢玩手鞠的六只胳膊的鬼,它甚至还会声东击西,借着砸球的动静逃跑……
被无一郎一刀砍死了。
我们在浅草待了大概半个月,还把周边转了转,杀了三十七只鬼。
无一郎对此很高兴,因为加上之前的,我还差七只就凑够五十,可以和他一起成为柱了。
但我就觉得很离谱。
跟炭治郎梦中谈话的时候就忍不住吐槽:“怎么会有这么没用的鬼王呢?”
“知道自己可能暴露了,就把手下召集过来,给自己分散危机——我要是他的手下,临死前一定要反水好吗?”
“真是没用的鬼王和没用的手下……”
谁的手下随谁。
第298章 霞云之下
我是怎么发现鬼舞辻无惨的,这是个好问题。
堂堂鬼王为什么会变成富家小姐的上门女婿,还跟人家有了一个玉雪可爱的女儿,还因为自身不善经营亏了好多钱而被富家小姐做梦都在担忧……
这更是个问题。
最开始是偶然瞥见的、在城市的灯火通明中几乎成为背景的火烧云一般的红。
因为弥散的范围太大,城市的人又太多,路上还有一些乱七八糟的鬼出来搞事,所以没能在第一时间追上去。
等再腾出手来的时候,那片红已经完全融入到城市中,遍寻不得了。
这样的事情反复了三次。最后一次我与对方只有几条街的距离,都跳上屋檐准备不顾后果高调一回了,就听到了不知是琵琶还是三味线的“铮——”的一声。
目标没了。
这感觉就梦回我跟千手扉间吵架,吵到激烈的时候他突然用飞雷神逃走。所谓“我去冷静一下你最好也是”,然后让我一个人默默地把已经升到顶点的怒火又憋回去……就很憋屈。
空间忍术。
空间的血鬼术。
不管具体是什么东西,都勾起了相当令人不悦的记忆。跟此类术式的使用者是一伙的时候,尚且会发生如上文一般的事,那当敌人的时候呢?
飞雷神的战略意义每一个有脑子的忍者都清楚,鬼不一定有脑子,但只是基础的应用,也已经足够人类一方的鬼杀队喝一壶了。
就比如现在,能在一瞬间逃走,是不是也能在一瞬间进攻?
这是很有可能的。如果是一次性的、不便利的技能,那就应该用在更有价值的时候才对,譬如生死关头。
仅仅只是被我循着方向靠近——而我还没穿队服,一般的鬼说不定都意识不到是鬼杀队的人盯上自己了——只是在这种情况下就启动空间血鬼术逃跑,那就说明这个术甚至没有节省的必要。
便利的,瞬发的,熟练的。
那就剩下两种可能了。
其一,这只鬼靠这个术吃了很多人,实力强弱活了多久都不一定,但一定非常能苟。
第二,我追踪的鬼并不是这个术的主人,只是借用它逃走而已。但是,能随意随时的指使另一只鬼,自身还罪孽深重如此之苟……
这不就是鬼舞辻无惨吗?
我想了想,代入认识的人里唯一很能苟的黑绝的行为模式,跟无一郎消停了几天,套上幻术假装我们已经从浅草离开。
红光果然出现了。
我再套上幻术假装有东西落下了,二人一鸦掉头回来。
红光果然消失了。
这样来回两次,我确定对方暂时不能彻底的、突然的离开浅草,就大概猜到他是伪装成了什么人际关系广泛的人物,甚至可能还有朝夕相处的人。
这不就很简单了吗?
手忙脚乱的出现和消失,不知缘由的恐惧和忌惮,迫不得已的留下和逃走……只要出现了超过一次,这样的反常就一定会被发觉。
就一定会在潜意识里,甚至是表层的梦境里留下痕迹。
我划了几个方位,一整晚一整晚的在梦境,也就是人们的精神世界间游走。
喜悦的轻松的梦是浅色的,绝望的麻木的梦是黑色的,琐碎的平淡的无意义的梦介于残破和完整之间,没有棱角,像那种糖丝团成的棉花糖。
剩下的就都是我的工作范畴。
忧郁的,惊疑的,纠结的,恐惧的。
浓稠的海一样的深蓝。
我就是在一片深蓝间听到女子的呢喃声的。
“月彦先生、月彦先生……”她托着腮坐在窗台边,仰望着夜空中银白色的月亮,身边依偎着一个熟睡的小女孩。
我没有惊动她,持着伞坐在窗台下,隔着墙听她倾吐自己的苦恼。
明明成婚多年,明明恩爱非常,明明是那么温柔又可靠的丈夫,但自从得了一种不能晒太阳的皮肤病之后,好像什么都没有变,又好像什么都变了。
最近更是越来越反常,好像有重要的事瞒着自己,却一句话都不肯说……
“说起来,”隐藏在幻梦般的爱情之后,柔和的缱绻的语气之外,是她没有被迷惑的潜意识,突如其来地感到了困惑——
“月彦先生,以前有这么英俊吗?”
要不怎么说爱情是最强大的东西。
伴随着这声英俊,我竟然在月亮上,看到了鬼舞辻无惨回眸一笑的温柔的脸。
……
也就是我第一次附身的时候看到的那张,黑发红眼小礼帽,耳朵边上小卷毛,时髦不减当年。
<font colorred>-->>(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font>
你现在阅读的是< "https:" >
</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