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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1 章
要不德亨感慨自己来找衍潢帮忙真是找对了呢。
如今衍潢已经渐渐在王府中建立了自己的威望, 再加上他和府中实际掌权者李王妃、长史关系大大缓解,此时他一声令下,整个王府都悄然按照他的意愿丝滑运转起来。
也就半个小时吧, 就在德亨确定他就暂且借用这个边角小院之后,大约半个小时的时间,他要的有助于洗涤染色的纯碱啊、大缸啊、大锅啊、箩筐啊、过滤网啊之类的这些部件就都齐活了。
因为得知他要洗东西,有两个壮丁还拿着头特地刨了一个水道出来, 以免等会污水四溢,脏污了他们王爷的鞋子。
就,特别的周到细致,服务水平一流。
当然,羊毛来的最晚,因为要现剪,不过,在等羊毛的过程中, 德亨已经指挥着壮丁甲往大缸和水盆里打水了, 等会羊毛来了要开始洗羊毛。
长史博尔金亲自去库房领了十斤纯碱拿过来。
德亨为什么要来找衍潢帮忙呢,最重要的一个原因, 就是有些物资,不是他能大批量得到的。
就比如这纯碱。
有清一朝,肥皂、发面糕点、印染等产业高度发达,三百年后的某些厂家打着古法肥皂、古法印染、古法冶炼等等各种“古”,基本上就出自于这一时期。
这完全得益于这一时期的商人从蒙古草原交易来的大批量纯碱。纯碱作为大草原的稀缺矿业,和金、银、铁、铜、人参、貂皮一样, 买卖受到朝廷严格控制, 只有手持“龙牌”的商人, 才能进入蒙古草原去和拥有碱矿的蒙古王公们进行交易, 然后由清政府收取课税。
商人交易来的纯碱,大部分会用于轻工业,比如制作肥皂、印染丝线布匹等,小部分流通在民间,用于发面、制作点心等日常。
民间日常用碱量极少,买卖都是按两计算,一户人家,买一两碱能用一年还有余,所以,德亨即便拿着银子去杂货铺里去买,也买不来他想要的量,反而还会引起其他人的好奇和窥伺,麻烦多多。
找衍潢就不一样了,作为稀缺资源,王府里自然存了大量的碱,你要问王府存这么多碱做什么?
炫富行不行?
显王府内又没有需要用到大量碱的地方,所以这些纯碱就随意堆放在仓库最角落里无人问津,还是长史亲自带着仆从去翻找了一番,才找到这纯碱,取了十斤拿来给德亨。
将碱交给德亨同时,博尔金还殷勤叮嘱道:“这个东西烧手,小阿哥可别用手碰它。”
德亨都答应下来,保证自己不会用手去抓碱玩。
德亨让壮丁打开碱袋子看了下,露出来的纯碱带着一种灰黄两色的苍白,就好像才刚从茫茫大草原上采集来的一样。
不是经过提纯加工后的工业纯碱。
有仆从拎着一个小背篓过来,里面装着新剪下来的羊毛,这个仆从回道:“这是从两只羊身上剪下来的羊毛,后面还在剪着,爷爷先让小的拿来给王爷看看,可还得用?”
衍潢去看德亨,德亨抓起一小撮还带着温热的羊毛仔细看了看,抽出一根比了比,大约两三寸长的样子,竟然还是长毛羊,应该是来自大草原的长毛羊吧?
要不然本地山羊可长不了这么长的毛。
德亨高兴道:“这样的就行。”又对这个仆从道:“你们再剪两只羊就行了。”
衍潢嫌弃的将因为好奇也跟着抓了一把的羊毛扔在背篓里,道:“四只羊的羊毛够做什么的,让他们多剪几只。”
德亨道:“用不了这么多,今天先洗洗看,来,咱们一起将这羊毛里的杂草碎屑给挑捡出来。”
衍潢嫌弃的离这一篓子带着味道的羊毛远了些,对德亨道:“我才不下手,你也别下手,让下人来。”
德亨一面招呼小福和陶牛牛将这一篓子羊毛倒在箩筐里摊放开来,一面笑对衍潢道:“那你有什么事儿就先去忙?或者叫来茶水点心,坐着看我们干?”
衍潢见德亨一双小手欢快的在这黄中夹白白中夹黄的腥臭羊毛中翻找挑拣着草屑和石子,好像很好玩的样子,他也就过来,和他坐在一起挑拣。
衍潢皱着眉头将一颗羊粪蛋子从一撮羊毛中捏出来,举着给德亨看,不解道:“真搞不懂你,这有什么好玩的?”
德亨接过这个圆溜溜黑漆漆跟丹丸似的羊粪蛋子,还捏了捏,别说,手感还挺好,扔掉羊粪蛋子,他故意调侃道:“那玩什么?用尿和泥巴吗?”
衍潢毫无所觉道:“用尿和泥巴怎么了?童子尿还是一味药呢。”
德亨霎时间大为惊奇,问道:“你还真玩过?
衍潢也同样惊奇:“你没玩过?”
德亨无语,道:“我以为,只有市井小儿才喜欢玩?”
衍潢就嘿嘿笑道:“我就是见市井小儿玩的有趣,又不知道这有什么好玩的,就自己撒了泡尿自己玩了玩。”
德亨好奇问道:“好玩吗?
衍潢长长“咦”了一声,道:“脏的很。那天回王府,我被父王揍了一顿。”说到已故的父□□臻,衍潢情绪低落下来,他不免想到,如果父王还在,有父王管教着,他是不是就不会遇到这么多的陷阱了?
德亨见衍潢情绪低落,就重新将话题引到羊毛上头来,道:“你别看这羊毛现在臭烘烘的,等用碱水洗出来,就雪白雪白的了,嗯,就像云朵一样。”
衍潢撇开低落的情绪,笑道:“你又知道了?”
德亨:“当然,我见哈拉嬷嬷洗过。对了,现在就可以烧水,等水烧好就洗羊毛。”
两个壮丁早就垒了土灶,架起了两口大铁锅,闻言,开始从水缸里舀水烧水,等水烧到稍稍烫手的时候,将挑拣过的羊毛放进铁锅里浸湿,与此同时,德亨舀了三大勺的纯碱放进铁锅,融化在热水里,让壮丁乙不停地翻搅羊毛,用碱水充分浸泡。
德亨从身侧的扁平小书包里掏出纸和羽毛笔,书包的侧面缝了一个长而窄的小包,里面塞了一个食指长的玻璃细管,细管里装着墨水,细管口用木塞子塞着。
抽出木塞,将羽毛笔伸进去沾了点墨水,在纸上写上“碱三大勺”四个字。
衍潢:“写什么呢?”
德亨:“做记录。”
搞不懂你。
衍潢:“会不会放少了?这里有一袋子呢。”
德亨也不确定,道:“先洗洗看吧。”
衍潢:“你这是煮羊毛吧?”这又是锅又是柴的,不是煮是什么?
德亨拿着一根棍子在锅里捣啊捣,让羊毛充分浸泡在大锅里不要上浮上来:“用热水洗嘛,锅底下燃火可以保持温度,对了,不能让水煮沸了,要保持烫手的温度。”
一个壮丁闻言,连忙将锅下的柴抽出大半出来,他以为这小爷是要将水给煮开了,就放了大柴烧了大火,这要是煮坏了这些羊毛,这小爷可别冲他发脾气。
德亨对这个人笑笑,道:“没事儿,要是水太烫了,就加些冷水就行了,唉,要是有温度计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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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控温。”
衍潢:“呵呵。”温度计是什么,他没听过。
“还要洗多久?”
德亨想了想,道:“大约半个时辰吧。”应该是吧,他记是要浸泡一个小时热水的?
衍潢扔下棍子,道:“爷肚子饿了,你不饿?”
德亨也放下棍子,交给壮丁甲,道:“我也饿了。”
衍潢顿时来劲儿了,道:“这里交给下人,咱们用点心去。”
德亨道:“不如让人拿来这里,咱们就在这里用吧。”他想在这里亲眼看着,好做记录。
衍潢:“行吧。”
一直到下午两点钟,李王妃派人来叫他们用晚膳,德亨和衍潢就一直待在这个小院捡羊毛、洗羊毛。
第一篓子羊毛已经出锅,正被人用温水不住的漂洗,另一锅正在用热碱水浸泡着的后剪的羊毛也快要出锅了。
看着经过一次次漂洗变得越来越脱离最开始脏污样子的羊毛,衍潢也没心情去用膳去了。
如果不是他亲眼看着并参与着洗出来的,他都不敢相信,眼前白的跟花朵一样的湿漉漉的东西是羊毛?
他亲手将一把又一把的羊毛从清水中捞出,然后放在篦箩筛上沥水,可惜,看着挺多的羊毛,经过挑拣和碱洗过后,缩减严重,还没捞够就没有了。
德亨看着这雪白的羊毛,高兴道:“等沥干水,阴干一晚上就行了。”
衍潢:“这样就能用了?”
德亨:“这才到哪儿呢,等羊毛阴干了,看看什么样儿再说吧。对了,你们府上有刷子吗,就是那种齿子短短的,密密的,能刷毛的那种。”
衍潢:“我怎么知道?要是没有的话,我们府上有工匠,可以现给你做一个。”
德亨笑眯眯:“那就多谢你了,呶,这是图纸。”
德亨好笑道:“原来你早就准备好了,还跟我打马虎眼呢。”
德亨:“这不是先问问吗,你要是有就最好啦,没有的话现做也少了我废话的功夫。”
衍潢将图纸交给四喜儿,让他拿去木匠房今晚给做出来,完全没想过这刷子难不难,工匠能不能在一晚上给做出来。
一直看着将另一锅羊毛都洗干净,放在了篦箩筛上沥水,两人才赶去饭厅那里用膳。
用过膳后,德亨揉了揉眼睛,就要告辞了。
忙活了一天,现在又用了膳,血糖升高,他有些困了。
衍潢留他道:“你要是困了,就去我屋里睡一会子?”
德亨迷瞪着眼睛摇头道:“我要回家睡,我额娘会担心的。”
衍潢:“我派人去给淑人说一声就行了。”
德亨坚持道:“不行的,我想回家”
正说着呢,博尔金就引着叶勤和纳喇氏过来了。
德亨立即不困了,跑到父母身边问道:“阿玛,额娘,你们怎么来了?”
纳喇氏一把捏着他的耳朵将他提溜起来,似笑非笑道:“你说你额娘怎么来了?”
德亨踮着脚护着自己的耳朵,求饶道:“额娘是来找儿子来了,哇哇额娘快放手,很疼的。”
纳喇氏松开手,恨声道:“知道疼就好,叫你以后还天黑不回家。”
德亨看了看西面大大的太阳,没敢回嘴说现在天还没黑呢。
叶勤跟衍潢客气道:“叨扰王爷了,我这就带这小子回去了。”
还未等衍潢说话,李王妃扶着侍女的手腕仪态万方的过来了。
叶勤和纳喇氏忙见礼。
叶勤是外男,低头避在了一旁,由妻子纳喇氏跟李王妃寒暄。
李王妃执着纳喇氏的手进了花厅,让座之后,跟纳喇氏笑道:“今日这两孩子玩的尽兴,我都不忍心去打扰他们,竟忘了去府上说一声,是我这做母亲的不是了。”
纳喇氏笑道:“这孩子之前从未离了我眼前这样长时间,一个整天见不着他,只觉心里空落落的,就自己找了来,让王妃见笑了。”
“这有什么,咱们都是做额娘的,我们家那个一天见不着他,我也是要派人出去寻找的。”李王妃指着衍潢笑道。
衍潢忙起身素手低头道:“让嫡额娘担心,是儿子的不是。”
李王妃好笑道:“在客人面前,就不用立规矩了。”
衍潢这才坐下,继续安静听李王妃和纳喇氏说话。
纳喇氏真心称赞道:“衍潢王爷真是孝顺,又是好风仪,王妃有福了。”
李王妃哈哈笑出声来,道:“我也觉着自己有后幅呢”
等将德亨带出王府,纳喇氏骑上了马,还在不住的跟叶勤絮叨:“这大户人家的规矩就是好,看,王妃说话的时候,做儿子的得在旁候着,回话是要站起来的,恭敬又和睦。”
叶勤和纳喇氏是骑马来的,两人一人一匹,此时纳喇氏骑马带着小福,陶大骑马带着陶牛牛,叶勤骑马带着德亨。
三骑溜溜达达的慢慢回家。
叶勤道:“大户人家的规矩就是这样的,去国公府的时候,你也要站着立规矩的,你不是不喜欢吗?”
德亨就道:“额娘是喜欢给别人立规矩。”又对纳喇氏道:“那以后儿子在额娘面前,也像衍潢那样立规矩好不好?”
纳喇氏笑骂道:“滚犊子,老娘要你立什么规矩?”说罢,一夹马腹,那匹马就嘚儿嘚儿的小跑着走了。
她只是稀奇原来王府母子之间相处竟是这样的而已,哪里要自己儿子整日立规矩,也不嫌累的慌。
德亨望着前头纳喇氏骑马的飒爽英姿,笑道:“阿玛,原来额娘骑马这样厉害啊?”
叶勤也道:“自从生了你,你额娘少有出门,自然不用骑马,你也就看不到了。”
德亨:“那我现在长大了,额娘以后就可以常出门了吧?”
叶勤笑道:“当然,咱们家的铺子快装修好了,到时候少不得你额娘多操心了。”
德亨:“阿玛想好要卖什么货物了吗?”
叶勤:“没呢,这事儿不急,要是实在没什么卖的,从你大舅那里进一些米粮杂货,你不是会腌鸭蛋酿酒吗,咱们多置办一些,放铺子里卖也不错。”
德亨:“那阿玛得多进些漕米,要卖糟酒的话,得需要不少米呢。”
叶勤低头看了他一眼,问道:“你有时间吗?”
德亨奇怪:“我每天都有很多时间啊?”
叶勤:“哦?”
德亨:总觉着这个“哦”阴阳怪气的,还带着骨子酸味呢,真是奇怪
【作者有话说】
先更一章,晚上还有一章
第 62 章
第二日早上, 德亨再来到显王府的时候,就见一群人围着那几个晾晒羊毛的筛子看稀奇。
“德亨阿哥来了。”有人眼尖看到了德亨,提醒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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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亨阿哥吉祥。”这是奴才奴婢跟德亨见礼。
德亨:“免礼?你们在做什么呢?”
“给王妃请安。”德亨往前走了几步, 就发现这群人当中,居然还有李王妃。
李王妃笑道:“快别多礼了,来,过来看看你昨天洗的羊毛, 晾干后竟然是这个样子的,怪让人喜欢的。”
衍潢也兴奋道:“你要的刷子也做好了,就是不知道怎么用?”
德亨捡起一撮羊毛捻了捻,又闻了闻,还有一些淡淡的腥臊气,就知道这羊毛脱脂不彻底,但似乎,也能用了。
德亨又接过衍潢手里的一对刷子, 觉着齿子有些稀疏, 也有些长了,他将一把羊毛放在一只刷子上, 来回刷了两回,可能是他手小,也觉着用的不合手。
德亨就道:“将这羊毛刷的蓬松起来,一团一团的会更软乎一些。”
衍潢直接上手,道:“我来。”结果差点刷到自己的手。
李王妃忙让他放下,让其他人来。
最后还是小福刷的更和德亨的心意, 将一团羊毛刷的跟一团云朵一般, 软乎极了。
李王妃捧着这团羊毛赞叹道:“这可真是, 再也想不到的巧思, 谁能想到羊毛用碱水洗一洗,竟是这样洁净漂亮呢?”
德亨解释道:“草原上都是这样洗羊毛的,我都是跟我们家的哈拉嬷嬷学的。”
李王妃笑道:“你可别唬我,草原上的羊毛都是编织了做地毯和毡包的,我要是有了这样漂亮的羊毛,可舍不得做毡包。对了,你这羊毛弄来是做什么的?”
德亨看衍潢:你没说吗?
衍潢横了他一眼:当小爷什么人了?小爷是随便泄密的人吗?
德亨问道:“王妃以为这样的羊毛能做什么呢?”
李王妃畅想道:“絮到被子里做棉被一定暖和,絮到坐垫里肯定也很舒服。”
德亨点头赞同,道:“还可以絮到棉衣里,肯定也很暖和。”
李王妃就道:“棉衣里可以絮丝绵和棉花,这个羊毛倒是不用了,不过也可以做两件来穿穿。”
德亨眼睛一亮,道:“既然这羊毛和丝、棉有一样的功用,能不能跟丝与棉一样,纺织成布呢?”
“这本王妃不知道。”李王妃生来是贵女,一朝指婚成为王妃,她恐怕连织机什么样都没见过,更别提纺织布匹了。
德亨去看衍潢,衍潢笑道:“你别看我,我更不知道。”
博尔金轻咳一声,道:“行与不行的,不如请咱们府上的织娘来看看?”
王妃笑道:“快去,咱们就在这里等着。”
在等的空隙里,李王妃又亲手试着刷了两团羊毛,衍潢也想玩,但可惜,刷子只有两只,只能你玩一回,我玩一回的捣腾。
等府上最擅长织布的织娘们带着纺线织布的家伙式来了,织娘们先是对着一团羊毛研究商讨了一番,然后就一人试着用手捻线,一人试着将羊毛同棉花一样的接上纺车纺了起来,还有一个年纪最大,明显像是管事的妇人查看捻线和纺线的不同之处,然后拿着这两种线跟李王妃汇报。
李王妃哪里听得懂这些,倒是德亨,看着用纺车纺出来的羊毛线问道:“这样的线是粗了还是细了?”他看着比后世织毛衣的毛线可是细多了。
织娘管事解释道:“线并不是越细越好的,织不同的布料,要用线的粗细也不一样,如果是织冬天穿的厚实布料,这线自是要粗一些才好,要是织夏天穿的轻薄布料,粗线就织的稀松一些,细线就织的密实一些,穿在身上,都会舒适。”
德亨:“原来如此,那这羊毛线,能织成布吗?”
织娘管事笑道:“自是能的,只要能成线,就能织布。”
德亨立即道:“那要是用这羊毛线和棉、丝一起混织,也能成布吗?”
织娘管事:“既然丝、棉、麻能混织,这羊毛线,自然也是能混织的。”
德亨笑道:“那你们就都试一试嘛。”
衍潢看着德亨恍然大悟,突然就明白了昨天德亨跟他说的要“复刻哆罗呢”的话,他的视线在羊毛、织娘和德亨间流转了几回,看了看明亮的天空,突然就感觉有些不真实。
织娘们,真的能用这羊毛复刻出远从海外运来的哆罗呢吗?
事实证明,王府养的织娘完全在水准之上,她们不仅复刻出了厚实的哆罗呢,还复刻出了羽纱、羽缎、缂丝羊毛缎等等其他纺织品。
当然,这都是后话了,因为这需要大量清洗过的羊毛,显然,王府厨房养的二十多只活羊是不可能供应这样大的需求的。
李王妃当即下令,将王庄里所有的羊都给剃毛。
博尔金有些踟蹰,道:“这羊都剃了毛,是不好过冬的。”
李王妃:“那就都宰杀了。”
德亨:王妃您为了能拥有更多的羊毛,是不打算放过一只羊了啊?
博尔金:“咱们京畿王庄里,少说有一万头羊,都杀了,这恐怕不好处理,且还需要为明春做打算。”
李王妃:“那你说要怎么办?”
博尔金道:“不如去各王庄收取羊毛,或者他们若是缺宰羊,咱们可以卖给他们。”
李王妃:“这些经济事,你看着办就行了,”突然又想起来,道:“你带着王爷去办,王爷也该学一些经济学问了。”
博尔金:“是,老奴遵命。”心道,就等您这句话呢。
眼睛期待的看着衍潢,意思是王妃已经发话了,王爷您听还是不听呢?
衍潢面色有些发苦。
他刚封爵那会,博尔金就曾拿着王府账簿来要教他经营王府,但他学了几天,实在是学不明白,就耍脾气给闹过去了。
没想到,博尔金还没放弃,逮着机会就要他学。
衍潢起身,应道:“是,嫡额娘,儿子会好好学的。”
去小院的路上,德亨问衍潢:“你怎么愁眉苦脸的?那什么经济学问很难吗?”
不就是学着经营田庄?王府还有什么经济学问?
衍潢诉苦道:“要会看账簿,还要打算盘盘账,还得看出来今年收成怎么样这些要是都让我做了,我养那些账房做什么?”
德亨:“那你至少得知道账房们有没有偷奸耍滑吧?”
衍潢看了德亨一眼,理所当然道:“我们府上至少养了三十个账房呢,他们总不能拧成一股绳的骗我吧?那我这王爷做的也太废物了,只要他们当中有一个人交上来的数额不对劲,就让人严加审问,我只要最后的结果就行了。”
德亨惊叹:“你还挺会做王爷的。”
衍潢并未有得意之色,道:“都是嫡额娘教我的。”
德亨换人赞美道:“王妃真是个好母亲,也是个好王妃。”
衍潢笑笑,李王妃的确是个好王妃,这也是他近几个月才发现的。
到了小院,衍潢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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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昨天不是已经煮过一回羊毛了,让奴才照做就是,做什么今天还要来煮?”
德亨道:“找到最佳配比啊,我觉着,还可以将羊毛洗的更干净一些,今天咱们换个步骤,先将挑拣好的羊毛用清水洗一遍”
正当德亨和衍潢沉浸在一日日的洗羊毛大业当中时,康熙西巡圣驾回京了。
衍潢随同众位王公勋贵们去城门口迎了一回圣驾,然后就回府避府不出,等皇上在宫内住了没几天,就奉皇太后去西郊畅春园居住后,他才出府去找德亨。
德亨已经找出洗羊毛的最佳碱水毛配比和洗涤顺序了,剩下的就都交给衍潢去安排人洗就行了,他就不用日日去王府报到了。
嘿嘿,他现在在家折腾着提取羊毛脂呢。
让羊毛能用于纺织,第一步,也是最关键的一步,就是给羊毛脱脂,现在羊毛已经用纯碱煮洗脱脂了,那这羊毛脂直接倒掉,可就太可惜了。
所以,德亨让第一次加碱熬煮出来的羊毛污水存在水缸中,加入明矾沉淀,然后倒掉最上头的清水,继续往里面倒污水,加明矾沉淀。
等德亨不再打算去王府的那一天,他带走了这缸里沉积了只有小半桶的污泥,也就五六斤重吧,他自己就能提的动。
衍潢没有多问要这污泥做什么,就连德亨跟他要琉璃厂新出的煤膏,他都没多问一句,而是吩咐人去琉璃厂想法子给他弄来。
琉璃厂就是烧制玻璃的地方,既然能将玻璃烧制出来,那清朝人对煤炭的提取和利用就已经入门了,比如,深受皇室勋贵们喜爱的银霜碳,就可以用提炼过后的煤焦炭代替,这种焦炭不仅可以做炭烧用来取暖,还能用于炼钢、烧玻璃,清朝的红衣大炮的炮筒就是用这煤焦炭炼铁制作而成的。
还有,京城家家户户几乎都离不开的煤球炉子,煤球就是用水洗过的煤的残渣和黄土夯制而成,炼焦的副产品就是煤焦油,也叫煤膏。
而这煤膏,就是以苯为主的混合物,可以萃取羊毛脂。
衍潢现在算自家王庄每天该杀多少只羊算的头昏脑涨的,已经没有闲心问更多了。
或者他选择性的逃避去问更多。
除了羊毛污泥、煤膏,衍潢还从王府顺走了一个紫铜蒸馏器皿,这器皿只有半米来高,是王府用来蒸馏酒和花露的。
这个蒸馏器盛放蒸馏物的大肚是玻璃的,所以,里面蒸馏物蒸馏到什么程度了,可以通过肉眼观察。
别问这台已经很先进的蒸馏器是怎么造出来的,反正德亨看到的时候,他就直接要了一台搬回了自己家。
李王妃:“一个怎么够?去库房再取一个来,凑成一对儿,吉利。”
好吧,现在送礼都讲究成双成对的,也没毛病。
将晒干捣碎的羊毛脂污泥和煤膏混在一起搅啊搅,搅啊搅,搅啊搅正坐在院子里和哈拉嬷嬷一边说话一边织毛衣的纳喇氏侧头干呕了一下,骂道:“你给我搬后院弄去,呕,臭死了,呕”
纳喇氏发现,自从自家儿子能出门后,是越来越淘气了,他以前是对泥巴不屑一顾的,觉着玩泥巴的小孩子又脏又幼稚,现在好了,自己开始玩起来的,还玩臭哄哄的。
她没将那臭泥给扔了,真是宠溺孩子的慈母啊!
德亨忙和陶牛牛抬着混合了污泥和煤膏的小瓷盆往后院蹿,转过墙角才敢跟陶牛牛嘀咕:“我怎么觉着这两天额娘脾气越来越大了?”
陶牛牛偷笑两声,道:“我偷偷听我额娘跟阿玛说,太太可能是有了。”
德亨一时间没反应过来,“有了?什么有了?”
陶牛牛:“就是有小宝宝了啊。”
德亨倒抽一口气,趴在墙角处探头瞧了一下纳喇氏的背影,没觉着有什么变化,回来小声问陶牛牛:“真的吗?已经确定了吗?”
陶牛牛:“没呢,我也是偷听我额娘说的,没敢问。”
德亨想了想近日纳喇氏的日常状态,觉着没有什么变化,还是每天照常吃饭睡觉收拾这一家子琐事,就道:“可能是月份还浅,等月份大了,咱们就知道了吧。”
陶牛牛不是很懂,问道:“要不要我去问问我额娘?”
德亨:“不用了,来,咱们继续搅拌。”
陶牛牛:“这泥臭的很,小爷在边上看着,我一个人搅拌就行了。”
德亨:“那怎么行,要臭咱们一起臭,呕,咱们先歇一会再搅拌吧。”
陶牛牛哈哈笑道:“好,等会再继续。”
衍潢来的时候,德亨的羊毛脂萃取液已经析出来,也已经移到蒸馏器里面去蒸馏了。
衍潢先和纳喇氏打招呼:“哟,您织的毛衣真密实,比我姐姐织的好多了。”
羊毛布匹最后织成什么样子目前还没看到,但这用羊毛纺出来的粗线,已经成了王府和叶勤家中女眷日常消遣之物了。
织毛衣简单的很,也不用什么花样,就织最简单的平针就行了,小福只按照德亨说的,玩弄了一个时辰羊毛线,就用细竹条织出了一尺长巴掌宽的平针羊毛片。
就现在来说,织成成品毛衣毛裤可能还在摸索当中,但织一条围脖,织一条盖毯、包边、或者披肩,已经不成问题了。
现在小福已经对竹签子织毛衣不感兴趣了,她正捏着一只铜钩针用目前能纺织出来的最细的羊毛细线勾花边呢,她用的铜钩针,也是显王府的铜匠给打造的。
纳喇氏笑道:“怎么好跟格格相比,我这就是瞎织的,不成样子。”
衍潢道:“也不知道我姐姐是怎么织的,隔个一两寸就织出一个洞来,我问她是不是织的新花样,她反倒问我是不是有谁织出来新花样来了,让人哭笑不得。”
纳喇氏笑的不行,道:“可能是她没注意,漏针、脱针了。”
衍潢也笑道:“谁知道呢,总归有个消遣的乐子也是好的。”
纳喇氏:“正是这个话儿”
跟纳喇氏说了一会话,衍潢就来后院找德亨了。
德亨:“我在这里都听到你跟我额娘说话的声音了,我额娘越来越喜欢你了。”
衍潢笑的狡黠道:“那可不,她要是越来越讨厌我,还怎么放你去我们王府啊?”
德亨哼哼:“我额娘才不会。”
衍潢看着眼前已经开始冒泡起雾的蒸馏器,问道:“你这是在做什么呢?”
德亨:“蒸羊毛脂啊。”
衍潢:“羊毛脂?是羊的油脂吗?羊油还用蒸?”直接杀羊取油不就行了?
德亨着重强调道:“是从羊毛,羊的毛发里提取的油脂。”
衍潢倒抽口凉气难以置信的看着德亨,夸张道:“从毛里面榨取油脂,你可真够狠的啊!”
德亨看了衍潢一眼,衍潢忙求饶道:“好好,是我说错话了,当我没说。”
看了一会,又问道:“能行吗?这蒸出来的油脂是什么样的?”
德亨:“等里面的水蒸完了,不就能看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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蒸了一会,德亨问道:“你今天来找我做什么来了?”
衍潢道:“这不是深秋了吗,我们直隶、奉天、黑龙江、铁岭等其他地方的王庄里的出产陆陆续续的都到了,京里王府装不下,要存放到京畿王庄里去,我得去看着入库。”
德亨沉默脸:“哦。”
跟我说这个做什么,好像谁乐意听似的。
衍潢继续道:“原本我也不想去的,但这不是,前些日子从蒙古进京坐班的王公那里买了一批长毛羊吗,我得亲自去看看,不能都剃了毛,再杀了吃肉,要留着一些种羊,看看一个冬天过去能不能多配些小羊出来。”
德亨:“你想的很好啊,不过,这些羊能适应北京的气候吗?这里水草不一样,它们会不会吃不习惯?”
衍潢无所谓道:“自有专门养羊的羊倌去操心,我只要羊毛。”
德亨对王府如何经营运作不置可否,这都是人家“祖宗”传下来的定例和规矩,要怎么做王爷,衍潢是家传的,他要是在这里侃侃而谈就要闹笑话了。
他虽有一颗不合时宜的心,但做事的风格和方式,还是暂时要融入一下的。
德亨另问道:“羊毛布织的怎么样了?”
衍潢发愁道:“不知道是不是织机不对,咱们织出来的混纺羊毛布和从荷兰进口来的哆罗呢不一样,哆罗呢更密实,也更柔软,咱们织的羊毛布用手摸着还行,但若是上身去穿,毛绒就过硬了,有些喇人。”
“还有染色,我也让人试着染了许多颜色出来,但看着,也不如人家的纯正。”
毛绒?
德亨过滤掉染色的问题,及时抓住脑海中一闪而过的灵光,道:“我记得剪下的羊毛中,有一层特别细特别柔特别白的,跟外层又黄又臭又硬的羊毛摸着手感不一样,这一层应该是最贴近羊身的绒毛,你让人特地将这层绒毛给挑出来,单独纺线织成布呢?”
衍潢点头记下,道:“我到了庄子上,先让人挑这层绒。”
现如今,王庄里每天都会剃下和收进大批羊毛,再在王府洗毛就显得局促又不方便了,所以,洗毛、晾毛、刷毛、纺线、染色、织布等工序全都改在王庄里进行。
王府和纳喇氏这里的羊毛线,也都是从王庄立生产好了送来的。
衍潢道:“我让人特地建了一个倒羊毛污水的池子,给你攒着底层的污泥呢。”
德亨笑道:“你都不知道我拿它来做什么,就给我存着了?”
衍潢也笑道:“原本是不知道的,现在看你蒸馏这羊毛脂,就知道你做什么用了。”
德亨大大叹息道:“你还是很聪明的嘛。”
衍潢:“跟你比,我也就是个庸夫俗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