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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亨摇头晃脑:“咱们每一个人都是天地间独有的个体,怎好随便比来比去?”
衍潢莞尔,应和道:“你说的也对。”
又等了一会子,衍潢犹犹豫豫问道:“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王庄住上几天?”
德亨想都没想的拒绝道:“不,我去了,我额娘会担心的。”
衍潢:“你可以带着纳喇太太和你的家人们一起去,我单独给你们划一个大院子出来住,独门独户,会让你满意的。”
德亨还是拒绝,这全家都搬人家庄子上住算几个意思?
等他以后有了自己的庄子,自然会带着自家父母家人去住的。
衍潢见他态度这样坚决,也就不提让他随自己去王庄住的事儿了。
只是,德亨和纳喇氏最后还是去了显王府的王庄,因为他是被康熙帝口谕给叫过去的。
【作者有话说】
今天的量写完了
注:本文中出现的家人,大多数时候,是指包衣。
第 63 章
康熙帝漫步在这个宅院不是宅院、染坊不是染坊、织坊更不是织坊, 看着也好似是才新围起来的院落里,入目尽是林立的竹竿、飘荡的布匹、硕大的染缸和五颜六色的线团。
若这只都是寻常的话,那一架架升腾着热气的铁锅、一个个滴落者水滴的竹筛、以及竹筛之上堆着的雪白毛团, 就有些让人犯迷糊了。
尤其是空气中又有若无的羊圈的腥臊味和经过加热之后更加复杂的浓烈臭味就更让人费解了。
也正是因为这每日扩散弥漫不止的臭味和显王府杀羊、卖羊肉、收羊毛的怪异行径,才会有巡逻侍卫和监察御史将显王府的怪异之处报给他:
“臣以为,显王府似是在行巫祝之事”
这又是杀羊又是煮汤又是腥臭味道的,这不是在大搞特殊祭祀是在做什么?
刚下令处决了索额图及其一家的康熙帝心中正愤懑难解呢, 一听说显王府竟然在行如此“悖逆”之事,热血瞬间冲上脑门,当即点了人马冲进了位于畅春园不远处的显王府庄园,势必要拿个人赃俱获!
当然,这只是皇帝身边人眼睛看到的表象而已。
实际上,康熙帝是不相信此等无稽之谈的,显王府现在什么样,可没有比他更清楚的了, 但是他心里烦闷也是真的, 既然下头报上来如此奇异之事,不如就顺便出去走走, 看看显王府庄园到底在搞什么鬼,以至于让督察院的人以为是在“行巫祝之事”。
这不,寻着味道而来,看到的就是眼前的景象了。
康熙帝正弯腰对着眼前据说是羊毛的湿漉漉绒团观察的时候,衍潢急冲冲的过来见驾了。
“臣显亲王衍潢迎驾来迟,请皇上恕罪。”衍潢跪在侍卫圈之外高呼道。
他接到康熙帝去了茂园的消息时, 他人正在五公里之外的草场上视察长毛羊呢, 听到庄园的奴才来报皇上带着很多侍卫去了庄园, 就立即骑马飞驰而来。
二十米之外的康熙帝沉稳平静的声音响起:“是衍潢啊, 过来,跟朕说说,你这是弄的什么?”
带刀侍卫让出通道,衍潢深吸一口气,起身来到了康熙帝面前。
衍潢:“回皇上,这是洗过的羊毛。”
康熙帝捏起一团还带着水汽的羊毛团,问道:“朕看到了,不过洗的这么干净,是用什么洗的?”
衍潢:“是用纯碱兑热水清洗出来的。”
康熙:“朕也在草原上见过蒙古人用纯碱洗羊毛,不过都没你这个洗的干净,且没有异味,你这洗毛可是有什么诀窍吗?”
看吧,聪明人不管做什么都聪明,康熙帝一下子就找准了此毛和彼毛的关键区别点。
干净同时,没有异味。
最最关键的,是没有羊本身所有的异味。
就康熙帝所见过的所有羊毛制品,下到用羊毛压制而成的蒙古毡包、用来做地毯的毛垫子,上到清洗洁净,染上色彩,手工编织而成的挂毯,以及,他甚至还有几件用羊贴身生长的最软最白的软毛纺织而成的羊绒褂子,但这些粗劣的毡毯也好,精致的挂毯和羊绒衣裳也罢,它们都有一个共同的让人难以忽视的缺点,那就是羊身上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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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非就是前者味道浓烈一些,后者味道浅淡一些而已。
就康熙帝自己体感而言,他西巡草原,接见蒙古王公的时候,身穿羊绒大褂是闻不到这件衣裳的特殊味道的,因为,草原上本来就是这样的味道,大家在一起,每天不是放羊就是吃羊,成日混在羊堆里,空气中本来就是羊的味道啊。
这其实是大草原的味道。
但等他回到紫禁城,回到中原,空气中充斥着另一种完全不同的气味时,他身上穿的羊绒衣的味道,就过于浓烈了。
有些刁钻刻薄的汉人说从草原来的人身上带着一种洗不掉的羊膻味儿,真的不是无中生有,而是人身上真的有这种味道。
只是这样的实话在特定的语境说出来,就特别的刻薄无状,带着对立的恶毒。
这也是像是从国外进口的哆罗呢等羊毛纺织品,大家都不会将之往羊毛上头去想的一个最根本的原因:因为这一点都不像大家认识中的羊毛。
而康熙帝闻到的那种味道,其实是羊毛里面羊毛脂的味道,如果不将羊毛里的油脂脱离出来,制成的羊毛制品,多多少少都会带着这种味道。
而现在,康熙帝特地将这团羊毛放到鼻端闻了下,这团还带着水汽的毛闻着有种让人眉头一皱的异味,但唯独没有他闻习惯的羊的味道。
康熙帝目光在不知道有几口的大铁锅间逡巡,如果他猜的没错,这些大铁锅,就是洗毛的要害了。
衍潢听到康熙帝问他是不是有什么诀窍,就搓着手嘿嘿笑了两声,看了几眼跟着康熙帝一起来的侍卫大臣们,康熙帝了然,挥了挥手,让这些人都走远些,然后衍潢才探头捂嘴跟康熙帝小声说了几句。
康熙帝恍然大悟,点头道:“难得你能想出这个法子来,有够刁钻的。”
衍潢心道,这法子可不是我想出来的,只是要不要告诉你,得看你的态度如何了。
若是不喜,我就一力承担下来,要是嘉奖,少不得要将正主儿给供出来受奖。
但以衍潢浅薄的认知来看,应该没有人会不喜吧?
不过也不好说,这毕竟是帝王,圣心难测,谁知道做皇帝的是怎么想的呢?
康熙帝围着一口大锅转了两圈,他还将手伸进大锅里试了试洗毛的温度,被侍卫制止了还道“无妨,这水不烫。”
看完了洗毛,又踱步到染色的那些架子前,摸着一块半干的布对衍潢道:“你别跟朕说,这些布就是用那些洗出来的羊毛织出来的?”
衍潢:“皇上您火眼金睛,这些布,确实是由羊毛纺织而成,但这里面,同样有乾坤。”
这回康熙帝没有问有什么乾坤,只是问道:“可有成品?”
衍潢:“有新染出来的一批,但颜色有好有坏,臣正让人再试呢。”
康熙帝非常感兴趣,道:“走,带朕去看看去。”
存放和加工成品布料的地方在房间内,此处裁衣制衣的奴婢和管事们早就清空了,因为康熙帝是突然袭击,所以这里面仍旧保持着上一刻大家正在工作时的原貌。
其实这才是康熙帝想看到的,要是按照迎接圣驾的规矩特地安排摆放的,他看着还有什么趣味。
康熙帝并没有对布匹下手,而是拎起一捆很有重量的石青色毛线,疑惑问道:“这是做什么用的?纺线不是该放去织造房吗?”
衍潢微笑解释道:“皇上,这是羊毛的另一种妙用,将羊毛纺成粗细不一的毛线后,通过不同的编织手法,将之编织成成品的衣服,皇上,您看这个”
康熙帝放下捆线,就着衍潢的手观看他展开的一片布料,这布料宽约尺半,长约两尺,最上头布料中间位置向下凹了半个圆,下面则是平直的,衍潢两手搢着的两个边角,则是用竹签子穿着的一圈线,两边都有长长的毛线延伸下来。
这明显是正在加工的一件布料。
康熙帝很谨慎的问了两个字:“这是?”因为直觉中,这应该不是布料。
他就没见过这么“寒碜”的布料,说是尺头都有些窄了。
衍潢笑道:“这是快织好的坎肩后背毛片,这两个角”他晃了晃自己的手,“是肩膀,等前身和后背都织好了,腋下缝合在一起,肩膀钉上珍珠宝石牛角扣子,就是一件羊毛坎肩了。”
一个随驾的年轻侍卫轻呼一声,用蒙古语道:“这竟是一件坎肩!”
他这一声实在突兀,惹的其他人都看了他一眼,包括康熙帝。
这个年轻人红了脸,低头请罪道:“皇上恕罪,是奴才没见识了。”
康熙帝摆摆手,道:“别说你没认出来,朕也没认出来。”
他应该是想从竹签部分接过这毛片的,结果他抽走了竹签,但毛片还在衍潢手里拎着呢,于是就脱针了。
康熙帝捏着竹签“咦”了一声,另一只手又拽住了垂落下来的毛线,然后一拽:
“秃噜噜噜”
轻微的线扣解体声在寂静的房间内想起,似乎是确定这声音是不是因为他拽线发出来的,他又拽了一下
好吧,一个肩膀就这么没了。
衍潢尽职尽责的解说道:“现在是一件缺了肩膀的毛片了。”
众人:您大可不必说这么一句。
康熙:
康熙帝心中升起微微的抱歉之意
可扯淡呢吧!
康熙帝第一个想到的是孟母剪布断织半途而废的故事。
另一个想法就是:这手感,挺解压的呢。
康熙平静的松开了手里的线,另一只手的竹签子扎进了他目之所及的一个毛团子里,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似的问衍潢道:“有织好的吗,拿来朕瞧瞧。”
衍潢抱歉道:“这用毛线织坎肩的方法是织娘新练出来的,至昨天中午就织出来一件,如今穿在臣的身上。”
众人:
众人视线顿时集中到一身宝蓝长袍腰间束着玉带的衍潢身上,那目光,似乎要透过外面的长袍,看到他里面穿了什么坎肩一样。
衍潢理直气壮的任人打量,如今已经是冬日十月了,早晚已见轻微霜冻,他袍子里面穿件羊毛坎肩怎么了?
大学士马奇见康熙帝不吭声,就出声建议道:“衍潢王爷,这里也没外人,不如您去掉外袍,让咱们看看你身上的羊毛坎肩怎么样?”
衍潢面露犹豫之色:“御前衣冠不整,这”
康熙帝背着手,道:“朕恕你无罪。”
好吧。
衍潢:“臣遵旨。”
然后就当着所有人的面宽解衣袍。
说真的,少年羞耻心尚在,面上颇为不好意思。
康熙帝可不管你好不好意思,等衍潢褪去外袍之后,围着他转了一圈,只见少年单薄劲瘦的上身贴着躯干穿了一件无袖石青色坎肩,两边肩窝处,一边三个,是小指腹大小的珍珠扣。除此以外,这件坎肩就再无其他饰品了,当然,也不见花纹。
坎肩的外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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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肉眼可见的,是一层浮现在表层的毛茸茸绒毛,光看着就会很暖和。康熙帝上手感触了一下,果然,又滑又软,还带着少年温热的体温。
远看这毛坎肩是浑然一体的石青色,近看,就能发现这坎肩上是密密麻麻的水波细纹,就点头评价道:“虽有暗纹,但纹饰过少,偏于素净了。”
衍潢就当康熙帝看完了,用眼神警告了几个跃跃欲试也想上前趁机摸他羊毛坎肩的侍卫,一面穿衣袍一面对康熙帝道:“织娘已经在琢磨如何织造花纹了,这件算是半成品,因为天气乍寒,臣每日天不亮就要出去跑马巡查草场,所以干脆就穿上身,权当御寒了。”
康熙帝点头,提要求道:“也给朕和皇太后织上一件,朕穿穿看好不好穿,若是好穿,再拿去孝敬皇太后,让她老人家受用一番。”
衍潢面露沉吟,没有第一时间应下。
康熙帝挑眉,声音下沉:“怎么?你不乐意?”虽然没有发怒,但只这低沉的声音一出,无形的帝王威压就如一座大山一般向着衍潢倾倒而去。
衍潢忙道:“并不是臣不愿意,而是,而是”
康熙帝:“而是什么?”
衍潢道:“而是臣才刚得到了更好的羊绒,要洗出来、纺成线、染好色至少还要两天,但又觉着现有的羊毛也很好了,但有那羊绒比着,又觉着不够好,如此反复,所以才心下犹豫踟蹰,不知是否要应下皇上所命。”
康熙:“先织这羊毛的吧,等那羊绒的线好了,再织羊绒的。”
衍潢:“臣领命。”
康熙帝心情明显上扬,道:“你不是还有织成的布吗?在哪里?”
衍潢忙道:“就在这里,皇上请看”
“这不是哆罗呢布吗?”一个蒙古王公模样的中年男人出声道。
衍潢看了这个蒙古王公一眼,不认识,康熙就道:“这个是册旺扎布。”
衍潢大惊失色:“啊,难道这位就是郡君的额驸?”
不怪衍潢震惊,九月份还在西巡途中的时候,康熙帝除了册封了雅尔江阿的妹妹为郡主并指婚蒙古之外,隔了几天,又册封了抚养在宫中的闲散宗室之女为郡君,指婚的蒙古女婿,就是叫册旺扎布。
难道有两个叫册旺扎布的蒙古台吉?一个是和郡君年纪匹配的多罗额驸,一个是胡子拉碴的中年男人?
总不能,皇上将十九岁的妙龄少女,指婚给这么一个糙汉子吧?
这也太不搭了,他们大清的格格,已经这么不金贵了吗?
可能是衍潢的视线太过露骨了,康熙帝面上微露戏谑笑意,其他人也抚须的抚须,点头的点头,表情就没一个正常的。
册旺扎布更是粗声粗气道:“就是我,怎么了?”
衍潢:“敢问台吉今年贵庚?”
册旺扎布:“二十三?”
“哦”衍潢长长出了一口气,点头嗯嗯道:“原来就是台吉,台吉大喜,衍潢在此给台吉道喜了。”说着就郑重跟他拱拱手,贺喜他觅得佳人。
心中却嘀咕道,这老兄长的也太着急了些,他不会是虚报年岁,骗了皇上吧?
册旺扎布胸内憋闷的慌,但他不知因何憋闷,所以就只能憋闷着了。
还是康熙将话拉回正题,道:“朕瞧着,这布料也像哆罗呢。”
衍潢指着那小半匹大红布料给康熙帝看,道:“皇上明鉴,这就是哆罗呢布料。”
又拿起另外小半匹同样是大红色的羊毛布料给康熙看,道:“皇上您瞧,这才是咱们自己纺织的羊毛呢布料,您可有看出其中不同来吗?”
康熙帝拧着眉头对两种布料又是上手摸又是拿远了离近了仔细观察,凝重道:“拿去外面太阳光照下看看。”
众人移步室外,康熙帝再次将两种难分彼此的布料对比着观看良久,才沉声问道:“你是说,这种布,是用羊毛织成的?”
衍潢点头:“臣不敢欺骗皇上,您左手中这匹大红布料,的确是由羊毛纺织而成的。”
马奇在旁惊讶道:“怎么可能,这哆罗呢布料,可是用远隔重洋的异域鸟雀的羽毛织成的。”
衍潢反唇相讥道:“那您是不是还以为,这大红色,是用猩猩的血染红的?”
马奇:“难道不是吗?”口口相传,都是这样说的。
衍潢将自己手上厚实的红色羊毛布料塞他手里,道:“那您来看看,本王纺织的这种布料,是用什么鸟的羽毛织成的?”
被塞了一手布的马奇还真摸了摸:“这、这、这你不是说是用羊毛织成的吗?”
衍潢没再理马奇,对康熙帝奏道:“皇上,都说这哆罗呢、羽纱、羽缎等布料是用鸟雀的羽毛织成的,但毕竟,谁也没真的见到过哪些人用了什么羽毛怎么织成这种布料的。还有这‘羽缎’、‘羽纱’的名字,更是不知是何人所起,又是根据什么典故、什么字号给这种布料命了这样的名字,后人便只因这名字里带了一个‘羽’字,便以为这种布料,是用羽毛织成的了。”
“咱们的孔雀羽织金袍子做一件出来,得耗费多少功夫多少织娘,但这羽缎羽纱的布料却是一船又一船的运来大清,难道这国外的织娘,比咱们大清的织娘更有本事不成?”
最后一句,衍潢是看着马奇说的。
马奇瞪眼道:“这,这老夫怎么知道。”
此时,一个头发花白年逾花甲的老者就道:“我朝乃是天朝上国,异域弹丸小国,如何能比的了我朝?”
这位老先生,是坚决不会同意小国之外的东西是比富饶的中原大地好的。
衍潢斩钉截铁道:“就是这个道理!皇上,您也亲眼看到了,这什么哆罗呢什么哔叽缎其实就是用羊毛织成的,并不是鸟雀的羽毛。那什么猩猩血染的布料,更是无稽之谈。都说一方水土养一方人,就跟草原长草中原产粮一样,说不定这荷兰英吉利他们那里长着和咱们大清不一样的染料,所以才染出了这种更浓艳的红色。因为咱们手里没有这种染料,所以臣虽然将布料给织出来了,染出来的颜色还是跟这泊来的外国布料有所差别的。”
康熙帝点头,表示接受了他的这种说法。
但是,他心里其实还是有疑惑,并没有完全相信了衍潢的话。
以及,他现在就有一种被愚弄了的羞恼感。
康熙帝道:“你将这里的布料进一些送去畅春园,朕诏几个传教士来辨认一番。”真与假的,让外国人自己说说吧。
衍潢:“臣遵命。”
康熙又在这庄园里看了几处屋舍,大体就是存放染料、纯碱、明矾等矿石的库房,纺线织布的织室,又召见了几个织娘给他演示织毛衣的手法等等,然后就起驾回畅春园了。
临走之前,康熙帝问衍潢:“衍潢,你还有什么要跟朕说的吗?”
衍潢嘴唇张张合合的犹豫不决,看着康熙帝的眼神也是惊疑不定的。
康熙帝提醒了他一下:“这洗毛织毛的手艺,当真是你自己弄出来的?你可有大贤举荐给朕?”
这回衍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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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神情就古怪极了。
康熙帝耐着性子再道:“你放心说,不管你说什么,朕都恕你无罪,当然,也恕那位大贤无罪。”
衍潢苦恼的挠了挠下巴壳子,他最近下巴壳子上总是痒痒的,唐爷爷说他要长胡子了,还说他下巴上可能还会冒痘,让他别总挠。
但他就是忍不住,尤其是在考虑难办的事情的时候,总是不由自主的想要挠一挠。
好像他这样挠一挠,就能想出办法一般。
在康熙帝耐心耗尽之前,衍潢还是道:“不瞒皇上,其实吧,这洗羊毛织羊毛的法子,最开始,是臣之好友,德亨给胡乱捣鼓出来的。”
真不是他不想说,好似他要昧下德亨的功劳据为己有一般,而且,康熙帝已经说了,“大贤”!
有这“大贤”做对比着,想想德亨的年岁,衍潢心都有些颤抖了。
这这这,皇上不会把德亨当成妖孽吧?
所以他尽量将事情往巧合上靠,“胡乱捣鼓”出来的,并不是有蓄谋的将这羊毛特地弄出来的。
虽然实情就是如此,德亨就是在西四布庄里见到了这哆罗呢,第二天才特地去找他,然后有蓄谋的让他做这让他做那的最后真将这哆罗呢给弄出来了。
但这事儿他自己知道就行了,至于往外说,怎么说,还不是他一张嘴的事儿?
话又说回来,这一出又一出的,在德亨身上充分印证了一个道理:发光的金子,不是你想捂就能捂住的。
皇上已经起了疑心了,只要他想知道,或早或晚都能知道真佛是谁,所以,衍潢虽然担心,但他还是选择将德亨给说出来。
早晚都会知道的。
康熙帝思索了一下,问道:“德亨?朕好似听过这个名字?既是你之好友,他今年年岁几何,出身几何,现下以何为生?”
衍潢低头老实禀报道:“回皇上,德亨今年六岁,是奉国将军叶勤的儿子,现下,正在家中玩泥巴呢?”
康熙好悬没忍住掏耳朵,再次问道:“你说的是谁?”
【作者有话说】
今天,应该是没有了,等明天吧
第 64 章
可能正在玩泥巴的德亨, 也是真的在玩泥巴。
不过,这回不是玩臭污泥,而是在蹬着小轮子磨滑石粉和珍珠粉。他脚上停不下, 嘴巴和眼睛也没停下,嘴上念念叨叨的背书,眼睛间接的看一下书本,然后继续往下背诵。
小福坐在药炉子旁边的小马扎上, 一手钩针一手细线的勾啊勾,偶尔拿起腿边立着的蒲扇扇一扇小药炉子,加大火力,将小铜锅上的药材熬的更彻底一些。
另一旁的平地上,摆着一张矮脚小方桌,陶牛牛正坐在桌旁,神情无比认真的用药杵子研磨着晒干的胭脂虫,然后将胭脂虫粉末倒入孔隙细密的小筛子里, 筛出细粉来。
方桌上摆着各种透明玻璃制作而成的大小不一的瓶瓶罐罐, 里面不是装着粉末就是装着颗粒,有的则是装着油状物和液体。
油状物是羊毛脂, 液体则是甘油和蒸馏出来高浓度酒精。
陶牛牛将所有胭脂虫都研磨成细粉,然后来到德亨面前,德亨将脚收回,陶牛牛将沟槽碾里面的粉末用小刷子扫到一个小钵里,拿回方桌旁继续用小筛子筛出来,存放到玻璃瓶里。
如此几番, 小福的中药也熬好了。
德亨放下书本, 掀开小铜锅看了一下, 其实也根本看不出什么, 他只是按照唐痘爷的方子,熬够了时辰就算了。
小福跃跃欲试道:“小爷,现在可以做胭脂膏子了吗?”
前几天,德亨蒸馏出了羊毛脂,然后用珍珠粉、蜂蜜、胭脂虫,简单调了一款面霜来给纳喇氏用。
这款面霜立即获得了全家人的青睐,包括每天骑马出门吹风吹的脸颊干燥起皮的叶勤和陶大。
纳喇氏问儿子还能做更多吗,因为完全不够用的。
母上有命,做儿子的义不容辞,德亨当即表示,他还能做更多,只是,得从搅弄那臭泥巴开始。
纳喇氏想到那臭烘烘的味道就反胃,让德亨在她不在家的时候弄臭泥,一次弄多点,弄够用一年的量,这样一年之内她都不用闻那可怕的气味了。
一下子弄一年的量当然是不可能的,因为萃取方法粗糙,这羊毛脂的萃取率实在感人,好在衍潢又送了他好多羊毛脂泥,两个蒸馏器齐上阵,倒是蒸出来了一小盆的羊毛脂,上称称了称,足足两斤还要多。
够用了,按照从唐痘爷那里磨来的做脂膏的美容方子做,至少能做出四斤面霜来。
四斤面霜是什么概念?
他们一家十口人用两年不知道能不能用完?
为防变质,德亨打算全部做出来,一小部分送人,其他的就都拿去他们家新开的铺子里去卖。
冬天护肤最重要的一环就是润肤,所以,德亨按照添加物的不同,一共做了三斤润肤面霜和一斤胭脂膏子。
看着这胭脂膏子的成品,德亨总感觉很像粉底液啊。
抹一点在手背上,揉了揉,柔滑细腻粉白,真的很像一号色的粉底啊。
纳喇氏对这粉底液爱不释手,爱惜的拍开儿子的小手,嗔道:“你又不用茬胭脂,可别糟蹋了。”
德亨忍不住道:“我明明加了很多胭脂虫粉的,怎么一点都不红,反倒很白?”
纳喇氏道:“那是你加的少了,但还是有效用的,你看这混合了珍珠粉和滑石粉的胭脂多么细腻啊,我儿子简直是天才!”
又道:“至于不够红,可以另外再涂就是了,想涂多红就涂多红。对了,要是能再香一些就更好了,这味道有些淡了。”这京城里的胭脂铺子不知凡几,哪里缺的了红色,她们缺的是这样润而不油、滑而不干的脂膏。
叶勤在旁哼哼道:“胭脂道里的天才!”对儿子居然在家不读书反倒做起胭脂来,叶勤是一百个不乐意的,可惜,他现在每天天不亮就要出门上班,等到下晌才能下衙回家,对管教儿子鞭长莫及。
而且,有那羊毛线在前杵着,他对儿子做胭脂这件事就有些拿不准这里面是不是有其他的说头,最后干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但若是让儿子整日在家没事干就琢磨怎么做出更好的胭脂,他是一百二十个不赞同的。
纳喇氏横了叶勤一眼,道:“你知道什么?做胭脂这样的体力活那是咱儿子能干的?他只要将方子琢磨出来就行了,就跟那羊毛线一样,自有王府的下人做好了拿来给他。是不是,儿子?”
德亨连连点头,道:“我抽空就将这做胭脂做面脂的方子写出来,让王府的人做了来咱们用,以后儿子就不用做了。”
叶勤却是面露迟疑,道:“这毕竟是可以传家的方子,就这样给了王府,是不是,是不是”
德亨心下暗笑,心道你可算反应来了。
羊毛就算了,这羊毛纺织太耗人力财力,不是他们家现在能握的住的,但是一个专门做胭脂的小工坊,如今他们家还是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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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起的。
如果叶勤放心的话,完全可以让查斯泰和孙州两家其他人每天去工坊上班,然后纳喇氏做监工就行了。
如果他们一家弄不来,可以拉大舅入伙嘛,风扇之事大舅福顺没能分得一杯羹,叶勤和纳喇氏心下是愧疚的。
德亨转口道:“其实做这面脂和胭脂不难的,所缺的是这羊毛脂,但衍潢已经跟我说了,羊毛脂泥都给我留着,王府造肥皂析出来的甘油也给我留着,有这两样打底,不管是面霜还是胭脂,都能做出很多花样呢。”
叶勤瞥了儿子一眼,道:“你以后少在这上头费心思,从明天开始,你就老老实实的跟王先生读书,听到没有?”
德亨缩了缩脖子,道:“听到了。”
纳喇氏将儿子抱在怀里,说叶勤:“你凶儿子做什么,他还不是见你脸上都皴的红肿了,心疼你,才做的这面脂出来?你就说好不好用吧。”
叶勤暗骂慈母多败儿同时,又不得不承认,儿子做出来的面脂确实好用,内务府的同僚们,已经在打听他从哪家买的脂膏了。
纳喇氏更甚,纳喇氏那气色,走到哪里都有一群太太小姐们围拢上来,问她怎么保养的,怎么肉皮这么细嫩光滑,看着好似十五岁的大姑娘似的。
就在德亨家的胭脂铺子即将开张的时候,康熙帝的谕旨来了。
谕旨从畅春园发来的时候已经是下晌了,准确来说,夕阳西下,该收摊回家了。
叶勤不在家,他出公差,去朝阳门外十里外的大木厂去查验新到的一批木材去了,如果没有问题,这批木材会在城外木材厂初加工之后,再运到皇城内的木材厂里去储存。
因为这里面还涉及到额尔赫布和务尔登的风扇工坊用料等问题,叶勤得在城外住一夜,第二天才能回城。
就是这么巧,偏偏叶勤不在的时候,康熙帝派人来接德亨了。
来接德亨去畅春园面圣的太监叫赵拙言,是康熙帝跟前的大太监赵昌人称“御前赵”的干儿子。
另外还有御前侍卫傅尔丹和策凌,以及其他十来个带刀侍卫。
纳喇氏陪着笑脸问道:“不知皇上因何缘故,要叫小儿去面圣?”
赵拙言尖着嗓子道:“皇上之意,谁敢悴度,尽管去了就这知道了。”
纳喇氏面色有些不好看,傅尔丹道:“衍潢王爷也在,德亨去了衍潢王爷会照顾他的。”
纳喇氏稍稍放心,又请求道:“臣妾可否一同前往?小儿打出生起,从来没离过臣妾眼前,您看”
不等赵拙言说话,傅尔丹当先道:“皇上没说不让淑人跟着去,赵谙达,皇上说了吗?”
赵拙言:“并未。”
傅尔丹道:“您看这小儿,怕是夜里还要额娘哄着睡觉呢,皇上要见他,若是他哭闹找额娘,岂不是扫了皇上的兴,您说”
赵拙言瞪了傅尔丹一眼,不耐烦的挥手道:“算了算了,去就去吧,都去吧。”
傅尔丹跟德亨对了一眼,昂着头六亲不认的强硬道:“还在等什么?快去收拾要带的人和物,一刻钟后启程。”
纳喇氏忙拉着德亨进了屋子,去收拾东西去了。
屋内,纳喇氏六神无主的,不住道:“怎么这个时候你阿玛就不在呢,怎么偏偏用得着他的时候就不在呢”
德亨握着她的手安慰道:“额娘,别担心,那个御前侍卫叫傅尔丹,是宗人令雅尔江阿的妻妻弟”
纳喇氏一听要想起来了,上个月去简王府吃席,儿子就是让他给送回王府的,她当时虽然没见着人,但名字却是记下来了。
纳喇氏稍稍安心,有熟人就好,有熟人好说话,又想到衍潢也是在皇上身边,那么等去了畅春园,她跟儿子也算是有个照应,就按下心神,开始给儿子收拾衣物。
这眼看着天就要黑了,肯定是要在外头过夜的了。
德亨见纳喇氏收拾东西也不甚利索了,就对哈拉嬷嬷和李氏吩咐道:“嬷嬷和妈妈去给额娘收拾换洗衣物,额娘常用的妆奁也带上,还有打赏用的铜钱、银子、荷包,都收拾一些出来。”
“小福,牛牛,你们跟着我去”视线在哈拉嬷嬷和李氏身上转来转去,他拿不定主意让谁跟着去伺候纳喇氏。
按说哈拉嬷嬷更有见识一些,上次还跟着进宫叩见太后,但这是去畅春园,哈拉嬷嬷年纪大了,不如李氏年轻力壮,更能帮的上纳喇氏的手。
哈拉嬷嬷道:“让老奴跟着去吧,老奴这把老骨头还中用。若是能多带一个人,让老大媳妇跟着也好,这些规矩上的事儿,她也该学起来了。”
纳喇氏见儿子将事情安排的头头是道,心里自豪同时,也是彻底的镇定下来了。
她是母亲,理应护在儿子前头,怎么反过来让儿子护着她了呢?
纳喇氏道:“都收拾起来,一起去,反正外头那几人又没说让咱们带多少人。”
时间紧急,哈拉嬷嬷也不多说,几人俱都手脚麻利的收拾了好几个大包小包,从屋子里出来,这就要走了。
看的赵拙言开口就要骂,纳喇氏一个荷包塞过去,笑道:“您辛苦,这是请您喝茶的玩意儿,您别嫌弃。”
赵拙言捏了一把手里的荷包,薄薄的,硬硬的,同时又软软的,就知道这里面大有乾坤,便缓和了面色,道:“罢了,这就出发吧。”
纳喇氏福了福礼,笑道:“唉,都听您的安排。”
接着就回头叮嘱看家的陶二和刘佳氏:“关紧门户,一切等明天你们爷回家。”
陶二一定要送纳喇氏等几人去畅春园,这老的老小的小的,纳喇氏和李氏都是女人,没个大男人跟着,他实在是不放心。
纳喇氏拒绝了,道:“没事儿,咱们是去见皇上,能有什么事儿?”
如果真有事儿,陶二去了也不管什么用啊。
纳喇氏又嘱咐道:“家里若是遇到什么难处,就去找我大哥和佐领。”
陶二和刘佳氏都应下来。
刘佳氏是不能去的,她还有鸣晓小姑娘要照顾呢。
等到了畅春园的时候,天已经黑透了,除了乌漆嘛黑的夜色,周围基本什么景致都看不到,要真说有什么感觉的话,那就是颠簸,和荒凉。
北京城是繁华,但出了北京城,外面就都是裸露的土地和低矮的房屋,以及一身泥土的民人了。
也有可能是入夜的原因,或许等到了白天,路上会热闹一些吧。
越接近畅春园,见到的灯火越多,而且,德亨居然见着了挂着气死风灯(玻璃煤油灯)在夜里做生意的小摊贩,闻着飘散到鼻尖的味道,可以断定,这个小食摊上一定有卖羊肉汤馄饨。
德亨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有些饿了。
这一个小食摊说不好是里面放不下了被排挤出来的还是摊主更有生意头脑,专门来到外围做外围客人的生意,因为越往前走,这种流动的小食摊就更多。德亨还看到了这个时代的大排档,几个蒙古人打扮但一看就是汉人面孔的几个男人在长长的烧烤炉上不住翻转着大串大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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