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仕书屋
会员书架
首页 > 其他 > 渡平城 > 70-80

70-80(1 / 2)

章节目录 加入书签
好书推荐: 师妹太爱我了怎么办 baby我们的感情好像跳楼机 津岛家明天的饭 [全职高手]身为策划,攻略玩家 他的软萌小仙女 [网游]大神别乱卖萌 废后将军 清穿福运大公主 她的水中月[GB] 僵尸恋爱守则

< "https:">哇叽文学网提供的《渡平城》 70-80(第1/15页)

第71章 失信

◎天下事在我,在太皇太后。◎

“阿耶!你瞧见了么,这里所有人的射术都比不过我!”

拓跋祎鞭笞骏马,拎着弓箭,炫耀着自己的成果。

洛阳之围,魏地血泪,亲身见证过战事之残酷后,锁儿彻底对冯初心服口服,登门拜访,致歉请名。

她是冯初阿姊的女儿,纵是有过无礼,但好在敢作敢当,为人落拓。

冯初一早便想好了名,‘祎’有珍贵、美好之意,拓为土意,祎属土行,倒也相得益彰。

她仍是锋芒毕露,在营中飒沓而行,总害得人提心吊胆。

莫说冯瑥,便是见惯生死、自己也大大咧咧的拓跋驰自个儿都不免为她担忧。

她太优秀、太耀眼。

上天偏爱之人,往往上天也会过早地收回她。

拓跋驰隐下担忧,神色淡淡,不见夸赞,只说:“大军将班师,慕容将军欲让你进羽林,你应是不应?”

拓跋祎的眸子霎时间亮了起来,眼中的欣喜丝毫不加掩饰:

“那自然要去!”

她当然听得懂隐含的意思,慕容蓟是冯初提拔上来的人,她让自己入羽林,极大可能是要亲自栽培她。

来日出将入相,同冯初一般,也未尝不可!

……

重阳秋风乍,冯初的箭伤好了个七七八八,洛伊水畔秋菊花曜,冯初牵马而行,远有禾麦香。

身后骤起马蹄声,冯初侧身而望,便见一驿兵飞身下马,须臾间单膝而跪,呈上文书。

“郡公,邸中急报。”

拓跋聿召衙署官员南下洛阳,响应者并不算多,冯芷君把持朝政十余年,没人敢贸然在皇帝与太皇太后之间站队。

冯初接过急报,竟是发自任城王府,言世子拓跋琅入宫。

与此同时,相似的急报传至拓跋聿的案前,只不过她手上的,却是宋直呈上的。

冯芷君知晓宋直是她的人,故意让宋直请拓跋琅入宫,也带着让他将消息透给皇帝的意图。

她在逼拓跋聿回宫。

冯初暗暗折下文书,收于袖袋,敛了神色,丢下句:“去我府中受赏。”

扯了缰绳,叱马回府。

甫一入内,就瞧见位于主座上的拓跋聿隐忍地瞧着手中文书,见她进来,慌忙匿去愁色,转而带笑:

“阿耆尼怎得如此早便回来了?洛水畔的秋菊开的好么?可有为我带上一枝?”

她藏住心事的功夫是越来越好了,若不是冯初眼尖心细,都险些叫她骗了过去。

冯初不言,只挥了挥手,请周围人下去。

紫乌踟蹰地看了一眼拓跋聿,见她微微颔首,方才跟着底下人一齐离了。

房门合上,拓跋聿嘴角上的笑容立时难以挂住,她竭力地想抬起唇角,可努力了多次,俱是无功而返。

挺直的脊梁登时垮了,颓唐而无力。

冯初被她这般模样扎得心疼,莲步轻移,主动行至她身侧,坐了下来。

拓跋聿偏过了半个身子──她在躲着她,她觉得自己这模样总是难堪的,她不愿冯初瞧见她的难堪。

“陛下缘何失信?”

缄默许久,冯初甫一开口,却是在问她为何失信。

“我何曾失信?”

拓跋聿焦急地转过身子,为自己辩驳,在撞见冯初眼瞳的那一刻整个人便僵住了。

她知晓了,她们都心知肚明,再多的掩饰本就是无意义的。

胸中涌出无尽的委屈,在她面前,总是那样难以掩饰,拓跋聿唇瓣轻颤,泪水几乎是顷刻间决堤。

“阿耆尼”

她还是想掩饰,宽大的袖袍朝眼角擦去,也不怕刮疼了自己。

冯初忙按住她手腕,不叫她乱动,从袖口中取了帕子,让她靠在她肩头。

边擦拭泪水,语中满满皆是无奈,“陛下不是说要与臣,同舟共济么?”

“既有烦难,为何将臣隔在外头?”

拓跋聿抿唇,冯初受了伤,朝中那些事情和委屈,她不想叫她操劳烦心,不想叫她为难,此是其一。

另一面,她也想证明自己足以独当一面,无需再由谁庇护,她也能为冯初撑起一片天,让她翱翔──这是她自幼根植的心愿。

可比起冯芷君她还是太嫩了。

“我不想你为难那是你姑母。”

拓跋聿紧紧拥住她,断断续续,泣不成声。

相比她姑母,陛下显然重情义得多。

即便她知晓那个人害了她的双亲,即便她有恨意,她还是愿意为冯初考量,忍耐,甚至存于一丝微薄的感激。

“她欺朕便算了可是她逼你、她伤你!她之后她还要陷你于不义!”

拓跋聿看得很清楚,冯芷君为了自己的野心,可以放弃冯初、利用冯初,甚至出卖自己,无所不用其极。

为了扳倒拓跋弭,不惜让冯初苦肉计,为了扳倒拓跋宪,打压宗室,不惜借一场战事将水搅浑。

若不是拓跋聿当机立断出走洛阳,冯初回去,等着的便是一纸拓跋聿与她侄子成婚的诏书。

现在又以拓跋琅逼拓跋聿回宫,若拓跋聿不应她,难不成便是要给冯初扣上窜逆之徒的名号么?!

冯初垂眸,抚着拓跋聿的脊梁。

昔年拓跋聿一次次逼她、试探她,带着她的纵容肆意地诉说自己内心的惶恐不安。

没成想一语成谶,这一日终究还是来了。

位列王公,手握兵权,挟持天子。

于她而言,选择站在冯芷君身后,且不说冯家还能权倾天下至少数十年,若再激进些,便是仿魏文帝之事,取而代之未尝不可。

而站定了拓跋聿可是要与姑母反目甚至,同冯家反目。

“不仁不义,不忠不孝,史书如何编排,我不在乎。”冯初未曾想自己下定决心之时不过瞬息。

“泼天富贵,滔天权势,得之不正,国祚难保。司马家之事,我冯初不为也。”

“阿耆尼”

拓跋聿惶惶自她胸前抬起头,手上还抓着她的衣襟,俄而手被一团温暖包裹住,举在唇畔。

明眸粲粲,轻吻安抚:

“便让你我,同生共死。”

拓跋聿的脑中登时‘嗡’然,她只听得自己的声音先一步替她作了思量:

“好,同生共死。”

平城,紫宫。

拓跋宪自宫中温汤池中起身,周围的宫婢低垂着头,取来柔软的羊毛织造的软毯给他擦拭水分。

杨柳枝条蘸着青盐予其漱口,末了还要拿一小块麝香嚼了,吐在痰盂中。

沐浴、焚香、束发、更衣。

<font colorred>-->>(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font>

你现在阅读的是< "https:" >

</div>< "https:">哇叽文学网提供的《渡平城》 70-80(第2/15页)

绀紫色的锦衣加身,他又是那位大魏宗室之首,广平王殿下。

着进贤冠,大带佩绶,笏头履。

陛下出走洛阳后,太皇太后头一次召开朝会,请群臣前来朝中。

朱武玄文,两列公卿。

朝中局势晦暗不明,前些日子传来乞伏丹江、赫连归以军令杀之的塘报,群臣议论纷纷,人心不定,又闻平城中广平王被囚,众人皆等着冯芷君下一步的动作。

当是时,忽闻外头的寺人扯尖了嗓子,“广平王殿下到──”

拓跋宪衣着鲜亮,剑履上殿,面色红润,意气风发。

众人皆是一惊。

拓跋琅自殿后缄默地由宫中黄门引出,拓跋宪声势太大,一时之间都不曾有人注意到他。

“太皇太后到──”

眼见着冯芷君竟然绕过屏风,衣着庄重,直接坐于帝座旁,群臣又是一惊。

偌大个朝堂,顷刻间,鸦雀无声。

冯芷君坐于高位,淡淡地给了拓跋宪一个眼神,拓跋宪登时会意,三两步行于百官之前。

“今日请诸位前来,是想同诸位相商先帝宗嗣一事,以安大魏国祚。”

‘大魏国祚’四个字一出来,群臣更是惊诧。

拓跋聿虽一女子,宗嗣一事也常有相争,然太皇太后压着,又无大过,更未有相看皇夫之事,如今天子不在平城,怎么就忽然说起国祚宗嗣的事情来了?

“先帝无嗣子,难承宗庙,孤欲效伊尹、霍光故事,请立任城王世子琅承袭大统,废天子为博陵公主。”

拓跋宪之语,如平地惊雷,嚇得朝中人胆颤。

执戟持戈的羽林郎自殿外鱼贯而入,戍守在朝堂两侧。

群臣四下环顾之时,亦有抬头望向太皇太后者,希望太皇太后能给他们个解释──为何素来与拓跋宪不睦的她,竟在朝中来了这一出。

然而冯芷君不曾给他们半点指示。

亦有人这时注意到在朝中的拓跋琅,他伫立人中,恍若一棵青松。

拓跋宪继续说道:

“京兆郡公冯初,挟天子以拥权,乃朝中奸佞,人人得而诛之!”

杜知格敛眉,她本不爱争权夺利之事,亦心存归隐之心,可偏生这拓跋宪

当真可恨!

“小冯公名节朝野上下有目共睹,岂是广平王你一张嘴便能信口诋毁的?”

她站了出来,横眉冷对,“挟天子以拥权?天子出走洛阳,是非对错尚未可知,大魏国祚,帝王宗嗣,莫不是凭广平王你来定的?!”

“天下事在我,在太皇太后。”拓跋宪朝上首拱手,一只手不知何时按住了腰间剑柄,双眉倒竖,怒目圆睁。

“天下事在皇帝!在满朝文武忠臣!”

拓跋琅忽而朗声道,“广平王,你不过是想篡逆夺权!一奸贼小人,有何面目自诩宗亲之首!”

欲扶立的人居然亲身跳出来打了他的脸,朝中哗然。

拓跋宪恼羞成怒,抽出腰间宝剑,指向二人。

“你你可是想于这殿中血溅五步!”

拓跋琅反声呛他,针锋相对,挺身上前:“我倒要看看你如何砍尽这天下忠魂义胆!”

【作者有话说】

拓跋宪那一段有借鉴老版央视三国[吃瓜]

[捂脸偷看]让我康康有多少人对冯芷君又爱又恨的[捂脸偷看](作精作者反复横跳)

第72章 你我

◎三祭归途◎

眼见着事态无法收场,朝中官员也有些许胆子大的,连忙出来劝架,请广平王收回宝剑,拓跋琅和杜知格各退一步,勿要酿出如此难堪之状。

“哼,小冯公洛阳浴血,死守不退,杜某以为今日朝会,是为安定庶民、扫清奸佞,没成想,竟是如此闹剧,妄议废立。”

杜知格对朝堂上的乌烟瘴气的厌恶几乎达到了顶峰,当即摘了官帽,呈于殿前,“今日杜某在此挂冠归里,随五柳先生去。”

她愤然而去,然至殿外,居然无羽林郎出手相阻,冯芷君也只是在高位上一言不发,由着底下叫闹。

“任城王此言实乃荒唐!”拓跋宪未能铲除干净的党羽跳了出来,“天子之位,予一女子,本就荒谬,博陵公主忝居大位十载,自当奉还宝位。”

语罢,朝冯芷君行礼长拜:“臣请太皇太后准奏。”

眼见一人出头,其余人者也纷纷跳出,他们当中或有腐儒、或是拓跋宪的党羽。

十余人跪于殿前,气势轩昂,请命之意坚决。

“请太皇太后颁诏!”拓跋宪朗声行礼,抬眼中的野心昭然若揭。

然而在对上冯芷君充满戏谑的眼眸时,拓跋宪当即愣住了。

他心中腾出的不安愈发猛烈,再三确认冯芷君的眼神,是的,是戏谑,高台上的女人看他恍若是看杂耍的戏人。

“陛下?”

群臣也意识到了不对,自始至终都是广平王一人的独角戏,冯芷君不发一言,只在台上看着,甚至杜知格当殿挂冠归去都不曾阻拦。

拓跋宪心底发凉,自足底至脊背腾起一阵寒意,他甚至能感受到身上的冷汗划过自己的肌肤。

可事已至此,焉有退路?!

他仿佛是害怕冯芷君未能听清一般,再度扬声:“臣请太皇太后,废帝为博陵公主,立世子琅为帝!”

“太皇太后若立琅为帝,今日琅便一头碰死在殿中廷柱之上!以安我大魏国祚!”

拓跋琅嗅出其中微妙,不惜再度以身相逼明志。

“广平王。”

高座之上的女人终于有了动作,拓跋宪心中一喜,“皇嫂”

“你当真是好大的胆子!”

冯芷君漫不经心的轻呵让他好容易扯出来的笑容凝在了脸上,“纠结党羽、妄图颠覆国本,下残黎庶,上欺朝廷,而今更是公然剑履上殿,相挟群臣。”

“真真是万死不足以抵罪!”

拓跋宪如遭雷击,他难以置信地盯着冯芷君──

这同他此前在狱中所承所诺的,全然不一样!

“太皇太后,你言而无信!背信弃义──”

“放肆!”妙观当即呵道。

冯芷君不紧不慢地说道:“广平王莫不是昏了头了,你篡上乱政,哀家与你可泾渭分明。”

“来人,将这些广平王乱党一举拿下!”

原本包围着群臣的羽林卫随着冯芷君一声令下,将殿上跪着的十数人纷纷扣下。

拓跋宪这时候才意识到,自己被冯芷君耍了!

“你──你好阴毒!”

“毒妇!”

“广平王言行无状,悖逆乱党,着废为庶人,择日枭首!其余乱党,一应诛杀!”

<font colorred>-->>(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font>

你现在阅读的是< "https:" >

</div>< "https:">哇叽文学网提供的《渡平城》 70-80(第3/15页)

冯芷君拨弄着手上的白菩提子,凤眼戏谑地往拓跋宪身上一刮。

她与拓跋聿纵是要争,也断不会任由拓跋宪这墙头矮草似的一党哽在其中,以免届时她与拓跋聿相争,到头来反为他人做嫁衣裳。

朝中还有他的党羽没除尽,也正好借着这机会,将朝中倾向他一派的人铲除干净,连带着一些腐儒也一并收拾收拾。

冯芷君睥睨一眼底下神色各异的官员,目光所及之处,无不胆颤心惊,唯有拓跋琅目光灼灼,丝毫不避让。

啧这也不是个好苗子啊

“今日之事便就此结了,退朝吧。”

“恭送太皇太后陛下──”

权力是天底下最让人上瘾的玩意。

冯芷君手握珠串,绕回后殿时,深深地,望了高台之上的御座一眼。

那与她今日所坐之位不过咫尺,可她就是觉得,觉得那张坐案后的位置上的风景,当是豁然不同吧?

“太皇太后?”

妙观的声音唤回了冯芷君的神智,她暗暗垂眸,越是想要的东西,就越该表现得不想要。

她如今却是犯了这等毛病,当真是

老了。

宜社祭地,造祢祭祖。

中军浩荡,铁甲寒光,旌旗如云,遮天蔽日。

大军班*师回朝,可这架势却倒像是要去进军开拔。

拓跋聿身着甲胄,亲来祭祀,祭地祭祖后,便是祃祭。

羊、猪二牺牲置于祭台前,一旁的侍从以铜盆装盛的牲血,端于拓跋聿面前。

拓跋聿以手指蘸血,涂抹军旗、战鼓,以求军神相助,又以牲血横涂鼻梁之上。

“大军回平城,为何要以如此阵势祭神?”

拓跋驰位于阵列之前,与冯初相隔不远,压低了声音问她,“平城出事了?”

冯初摇头,目光镇静,“现下说这些,为时尚早,平城之内如何,犹未可知。”

她知拓跋驰心中定是担心拓跋祎,“安心,到了平城,让阿九带着她去杜知格府上避避风头,我不会让她卷入这些风波的。”

这话六分真四分假,冯初纵是有心要将拓跋祎隔在风波外,拓跋祎也未必会安安分分听她的。

更何况,平城之中,水深且浑,谁能说得准呢?

然眼下拓跋祎选了这条路,冯瑥也选择放手让她自己做了,拓跋驰就算再担忧,也是木已成舟。

“阿耆尼你阿姊和我,只有这么一个女儿。”拓跋驰不厌其烦,“姊夫求你,你一定得护好她。”

“言重了。”冯初轻声劝慰他,目光却总是放在前头:“说来冒犯,我待她必将视如己出。”

台上的祭神已然暂告一段,拓跋聿下意识地在人群中先寻到冯初的身形,不出意外地同她对上了目光。

她今日不饰戎装,身着绯色官服,冠顶装饰鶡鸟,颇为威严,可当二人目光相对之时,霎时间便能察觉出溢出来的柔软。

那日冯初握着她的手,誓与她同生共死之语的模样仍历历在目。

只消看见她,拓跋聿便仿佛拥有了所有的勇气。

人生何幸,得遇冯卿。

拓跋聿踩凳上马,众人纷纷相随,但都不约而同地将她身侧的位置让给了冯初。

“昨日宋直来报,”平城到洛阳,便是飞骑传书也该有两、三日,说是昨日的消息,怕是朝中已然变故了好几日。

“拓跋宪于朝堂之上妄议废立皇帝,欲将朕废为博陵公主,立任城王世子拓跋琅为新君。”

“被太皇太后打成乱党,悉数伏诛真是好手段”

饶是龃龉不合,拓跋聿也不由钦佩冯芷君的手段,彻底将朝中割成只会站定于她或者拓跋聿的人。

唯一的变数就是冯初。

她还在逼她。

大军回朝若是立马逼冯芷君交出权柄,显然会朝野大动,还给冯初扣上许多难听的话。

可若不眼下逼冯芷君交出权柄,以拓跋聿现下的处境,就算外朝能与冯芷君相抗,整个内庭,却是都在冯芷君手上的。

拓跋弭在时,未立皇后,宫中诸事禀于太后与掖庭令。

他对后宫之事不甚上心,总以为不过是女人为了家族利益争得头破血流,却不想还牵扯到身边人的调动。

他身边人被冯芷君渗得和筛子似的,最后倒在了小人物手上,也是唏嘘。

至于拓跋聿,拓跋弭尚且在位时都不曾有皇后,拓跋聿更因着是女子,整个后宫都是空空荡荡,权柄都在冯芷君手上。

拓跋弭尚且可以大张旗鼓崩于宫中,让拓跋聿不明不白地崩于宫内也算不得什么难事。

“陛下若担心宫闱内的事情,臣能守陛下安然。”

冯初同拓跋聿的担忧和思量几乎想到一块去了。

“那阿耆尼可勿要让朕,步了刘如意的后尘。”

冯初牵上她的手,用力握了握,并未言语,拓跋聿却在其中寻到了无限宽慰。

拓跋聿轻拍她手背,如今到底是人前,不好太过亲昵。

“回平城以后,朕要施行两处政令。”拓跋聿笃定而温和,诉与她听,“一是开盐沼之禁,二是颁行五铢钱。”

这两件事在她脑中盘桓了许久,盐铁利润巨大,魏国此前也有几次改官营为私营,但由于但凡放开,便引得世家大族兼并,盐价无常,故屡屡又废。

开盐沼之禁就是为短暂地将世家大族拉拢到自己这一边,待冯芷君交权,再改回来便是。

至于颁行五铢,不过是拓跋聿此前上元佳节,注意留心,平城内外大宗商货交易,多以织物,而平民则多半以物易物,间或有拿前朝铜钱兑换。

是的,大魏至今,从未官铸铜钱。

“朕要重建洛阳,君临中原,朕要河山太平,再无争端,朕要鲜卑人与汉人,再也不分彼此。”

她说这话时,眼瞳粲粲,带着星火,一望真心,偏过头来:

“就如你我。”

【作者有话说】

宜社祭地、造祢祭祖、祃(m四声)祭:古代军队出征前的三种祭祀活动,分别祭祀土地神、祖先、黄帝和蚩尤(后只祭祀黄帝)

冯初冠上鹖鸟:汉时武官着绯色官服,冠上饰鹖羽(因为这鸟好勇斗狠不死不休象征勇猛),但文中纯粹我想冯初穿好看点,让她发冠上装饰点金色小鸟,和北魏时期风俗无关。[捂脸偷看]

第73章 豺狼

◎爱,如苦海行舟。◎

白马穿行走太行,苍鹰远啸渡吕梁。

腊月初七,拓跋聿率大军抵达并州晋阳。并州刺史冯烨亲迎王师,拓跋聿驾临府邸。

甫一踏入刺史官邸,拓跋聿便感知到了冯烨等人待她的微妙。

到底是天子亲临,冯烨献宴,酒过三巡,寻着席

<font colorred>-->>(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font>

你现在阅读的是< "https:" >

</div>< "https:">哇叽文学网提供的《渡平城》 70-80(第4/15页)

间空隙,冯烨找上了冯初,将她拉至清净地,开门见山:

“天子出走洛阳,此中于小妹到底有多少干系?”

朝野上下传的话好赖皆有,冯烨身在晋阳,两头探听不到。

今日趁着献宴,他想着看看冯初与陛下究竟是如何一回事,不曾想倒是正儿八经的君臣之礼,不曾有僭越。

冯初这边没有异样,那就只能是姑母那处了

“二兄以为呢?”冯初闻言摇头,“若我说陛下出走洛阳之始,我并不知情,二兄可信?”

“我自是信的!”冯烨连忙言明,“只是”

“小妹可知朝中现在话都在怎么传?”冯烨敛眉,神色艰难,“侯非侯,王非王,千乘万骑走北邙”

汉灵帝去世后,朝野混乱,时局动荡,宦官挟持少帝刘辩和时为陈留王的刘协逃往北邙山,此童谣唱的便是当时之景。

竟是将冯初作比宦党!

冯初面上一僵,须臾之间敛去苦涩,眉间带出冷冽:“我若是张让、段珪之徒,谁又是董卓?!”

冯烨一惊,他自小高门大户长出来的,很多事情不需要说全,也能猜出个七七八八来了。

小妹无挟持天子之心,那岂不是

“如此说来我倒想起一事,”冯烨缓缓诉来,“陛下只身走洛阳之事前,为兄接到过太皇太后送来的手谕,说是要为陛下相看郎君,定的,乃吾家小郎。”

冯初神情一凛,心中酸涩倒不甚多,但她与冯烨很快就想明白了,为何陛下会出走洛阳,以及姑母的野心究竟到了哪一步。

“阿兄,欲为帝子耶?”

冯初下意识地握住了剑柄,欲往拓跋聿身边去。她并非不信任二郎,可争权夺利中,容得下几处情真?

冯烨被小妹下意识的防备刺了一下,“我为什么帝子?!我若有此心,今日断不会来问你!眼下富贵已极,何必徒生祸端?”

“方才是小妹无礼,向二兄赔不是了。”

冯初拱手,到底是一母同胞,自幼一齐长大的亲兄妹,知晓自己猜忌令二兄伤心,冯初立马致歉。

“无妨,是我急躁了。”

冯芷君有着这么一颗野心,最为尴尬的便是冯家。

进,便是弑君夺权,退冯芷君若是离了太皇太后之位,没了权柄,冯家与拓跋家的干系便会悉数断掉。

届时冯家便会是砧板上的鱼肉。

“小妹,阿兄虽不想掺合入这等纷争,可你也是知晓的。姑母一旦失权,冯家倾覆与否不过是圣上一念之间。”

“阿兄知晓你与圣上关系亲厚,可是人心隔肚皮,你真不怕你一生心血喂于豺狼么?”

柏儿提灯引路,在前走着,夜间飘起星星点点的雪,宴饮将毕,冯初才回到厅内。

甫一入内,就瞧见拓跋聿端坐在上首,一双杏眼亮晶晶的,见冯初来,“朕方见天上飘雪,想着叫人去唤你,才想着,你就来了。”

不过一个眼神,紫乌就端着准备好了的铜手炉与热了的饮子,“郡公且暖暖身子。”

冯烨身为主家,倒是半道上叫事情给绊住了,姗姗来迟了些,告罪方才入席。

“臣令婢子去收拾了主屋,寒舍简陋,委屈陛下了。”

“有劳二郎了。”

拓跋聿特地唤他唤得亲昵些,外人瞧来多以为是在讨好冯家,只有冯初晓得,这是故意跟着自己唤冯烨呢。

冯烨诚惶诚恐,“不敢。”

仗着少有人直视天颜,她朝冯初眨了眨眼,很是俏皮。冯初无奈又宠溺地摇了摇头。

低头啜饮案上酒水,忖着拓跋聿何时乏累,好让她早些歇息了。

正想着,高座上的人就开了口,“朕有些乏累了,先离席,诸位爱卿且饮欢畅,幸酒幸食。”

冯烨欲令家中婢子引拓跋聿入内歇息,不料冯初先站了起来,“臣为陛下引路吧。”

“也好。”

拓跋聿自案后起身,行至冯初身旁时,步履有些微晃,冯初眼疾手快地将人扶住。

搭上她的那一瞬,冯初便晓得,眼前人在诓她,身上半点酒气都无。

“陛下”

拓跋聿神色不变,只一昧地朝她靠来。

激得冯初心中柔软,由着她了。

身后恭送之声迭起,拓跋聿凑到她耳边,她凑得极近,近到冯初的金耳饰能刮蹭到她的唇畔。

听得她道:“你瞧这番情形你像不像是我的爱妻?”

冯初嗔她一眼,没有说话,说这话的人自个儿倒是先不好意思了起来,飞快地在她肩头拿脸蹭了蹭,又倏地抬起,神色如常。

这一幕恰巧落在方直起身来的冯烨眼中。

行礼的身子霎时间都僵了。

他的小妹同陛下应当不是他揣测出来的那种关系吧?

冯烨捂着心口,呆在厅中。

却说外头雪冷,冯初罩了件驼绒大氅,拓跋聿都犹恐不足,偎在她怀中,手轻轻牵住她的手,眉眼关切,“是不是又疼了?”

“没有。”

“”

拓跋聿盯着她看,杏眼中的怒意与不满昭然。

“一点点。”

冯初无奈,说了实话。

“手中汗都是凉的,哪里一点点,偏你那么逞强,真当自个儿是铁打的么?”

冯初正要说什么,拓跋聿的手就绕过她的腰,精准地找着了她肋间疼痛的地方,替她揉了起来。

失礼。

一国之君,怎能在大庭广众下如此

冯初红了耳廓,好在这天早已黑下,不见得有多少人能注意到她们。

她替她按揉得仔细,久而久之冯初甚至都有些不舍她离了去。

“方才席间离席,你同二郎说了些什么?”

“左不过是些问是否真的挟持天子,平城内,姑母到底同我发生了什么的事陛下不听也罢。”

若真将那传出来的歪话叫她听了,保不准她又得伤心。

“如若可能的话,朕不欲与太皇太后兵戈相见。”

拓跋聿此话并非全然出于对冯初的善意,更非是对冯芷君心怀天真幻想。

“你不该得一个篡逆之辈的名声,大魏也经不起这般多的内斗。而且──”

太皇太后彻底倒台,朝中宗亲势力还未能一心站定她。

他们畏惧这个执政十余年的铁腕太后,可未必会畏惧拓跋聿这个以傀儡之名忝居大位的蛾眉天子。

“太皇太后该还政,但是不能还得急,不能还得晚”

她作思量时,垂首,眉眼深邃,倒真有几分君王模样。

冯初爱怜地戳了下她的脸,恰见她呆怔模样,不由轻笑。

拓跋聿见她笑,也跟着笑,都不晓得为什么

<font colorred>-->>(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font>

你现在阅读的是< "https:" >

</div>< "https:">哇叽文学网提供的《渡平城》 70-80(第5/15页)

二人行至主屋,冯初离了她几步,晋阳夜间的冷风霎时间将她们间的空隙挤的满满当当。

冷,好冷。

冯初该拜别的。

然而冷风这样一灌,却又蓦地不舍了起来。

“今夜与朕同寝可好?”

拓跋聿抿唇,眸光如乍见灯花,拉出来的借口也甚为合理:

“朕畏惧有奸佞之辈戕害,请阿耆尼为朕守夜。”

也不无道理。

冯初亏得她能找出这么个由头,好笑地俯身下拜:

“诺。”

各自梳洗,待拓跋聿出来时,便见得冯初窝在小榻上,腰间靠着迎枕,取了本屋内的文集在看。

青丝随意地盘于头上,以一金钗定住,素白的寝衣外罩了件藕粉联珠纹的披袄。

这番才会觉得她像是郡公家的小娘子,而非在朝中叱咤的小冯公。

“阿耆尼”

嗯?

冯初合了书,见她衣着单薄,青丝半干,就这样站在屋中,欲起身,“陛下当心着凉。”

拓跋聿哪里想她多动,却是往她身边来了,“你倒说我,自己个儿旧伤疼的厉害,还看什么书?”

三两步至榻前,再度替她按揉起了肋骨。

而今冯初衣着只一件寝衣,隔着衣物,她的肌肤与骨骼、温度与柔软,都透着这一件薄薄的织绣烫在掌心中。

拓跋聿替她揉着,眼神却渐渐变得涣散,好似丢了魂儿一般,手上的动作倒还算规矩,就是总觉得

有什么东西在心底挖开了个口子,怎么填,都填不满。

冯初倏地按住肋间的手,不敢叫她再动,甫一开口,低哑的声音叫她自己都吓了一跳。

“陛下,时候不早了,早些歇息吧。”

拓跋聿如梦初醒,见冯初面色不对,以为冒犯,悻悻收回了手,“好。”

她朝床榻走去,照理冯初当宿在外间的小榻上,却不知怎的,鬼使神差,跟着拓跋聿进了内间。

“阿耆尼你是生气了么?”

拓跋聿见冯初近乎梦魇的态势,心下愈发慌张。

冯初闻言一征,低低地摇了摇头,复作和煦的微笑,“不是。我怎会生你的气。”

“那是”

话音未完,拓跋聿便叫冯初抱了个满怀,缠绵细密的吻几欲噬人。

拓跋聿紧攥着她腰间衣物,情潮涌动,欲壑难填,她恍然悟了,她与她,当是一样的心思。

冯初忘情地吻着怀中人,她少有如此失态的时候,垂眉见她眼角泪花,酡红如醉,颦眉喑声,脑中忽得迸出二兄那句话来:

你就不怕毕生心血,喂于豺狼么?

冯初合上了眼,放任自流,谁让

爱,如苦海行舟。

第74章 尨吠

◎何时才愿感我帨兮呢?◎

你是我的肋间伤,骨中痛,是绵绵雨雪逼我想起你的苍天宿命。

你是我的心中砾,梦中身,是消磨尽血肉也融不开的蚌中珊瑚。

“是太疼了么?”

拓跋聿被她按在床榻上,情意绵绵,眼带横波,青丝垂悬,裙袴乱被中。

她不知身上人为何突然止了动作,只抱着她,脊背顺着呼吸在昏罗帐中起起伏伏。

但又羞得哪里好催她,呆了半晌,只以为是她伤口泛疼,伸手去揉她,却不妨被捉了手。

冯初轻吻她指尖,“不疼,陛下勿忧心。”

胡说,她还是能感受到她掌心濡湿。

冯初克制地吻了吻拓跋聿的额头,倒在一旁,将她拥入怀中,哄她安歇。

骤然情天欲海皆散,拓跋聿窝在她怀中。

她忖应是伤口疼,又要替她揉,再度被人按了手,“陛下休要乱动。”

“臣不疼。”

拓跋聿越发摸不透她心思了,话竟是直喇喇地问出了口,“既不疼,为何为何不继续了?”

冯初呼吸一窒,叫她问得耳热,将人搂得更紧了,啐她道:

“眼下是在二兄的府邸上,怎好乱来?陛下是想叫臣做被小娘子暗呵无使尨也吠的浪子么?!”

这话说得过于直白,拓跋聿本欲缩藏起来,外头的灯火幽微,透着床帐隙间照在身前人的脖颈处。

点击切换 [繁体版] [简体版]
章节目录 加入书签
新书推荐: 求篱 月明照江水[重生] 啾一口迪亚菠萝QAQ 成为暴徒情绪稳定剂后 爆红娱乐圈从龙套开始 八零矿区大美人 我养的弟弟全都黑化了 全皇室都跟我穿越了[古穿今] [综英美]太刀侠也是侠 鼠鼠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