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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第41章 行,睡
“喝点水。”
回家以后, 席铮近乎是命令着覃雾补充点水分了,亲自盯着他灌进去了两大杯才罢休。
“舒服点了没?”
“嗯,好多了。”覃雾点点头, 暗自思量着这人在唱哪一出。
虽然平日里的席铮也算得上是一个体贴温柔的金主,但是俩人刚闹了别扭, 没道理态度转变这么快啊,而且在讲着这些关心的话时, 那人的眼神里没有一丝温度。
席铮还让厨房准备了几个清淡的菜, 俩人对付着吃了一口。
这是他们吃过的最沉默的一顿饭, 连家里的管家都看出来不对劲了, 收拾了残羹冷炙后就招呼着佣人们一起离开了,给这两位留出情绪冷静的空间。
席铮淡淡地看了覃雾一眼,“吃饱了吗?”
覃雾紧张地咽了咽口水, 应该饱了吧, 反正味如嚼蜡的吃着很没劲。前夫哥这是受刺激受大发了, 怎么变成人机了?
招了招手,示意覃雾跟着他上楼, 然后停在了主卧的浴室门口。
他推了推覃雾, “乖, 去洗个澡。”
覃雾心里毛毛的, 抱着浴室门不撒手, “不洗了吧,那个,我有点困了想先回房睡觉。”
席总吊着眼睛看他, “脏猫。”
还别说,这骄矜冷漠的样子还有点子帅。覃雾被惊艳了一下,前夫哥在恋爱脑不发作的时候真的是一款腰细腿长的酷哥, 在夜店晃悠一圈应该会有很多漂亮弟弟扑过来吧。
席铮看这小子怂怂的,扒着门框往下出溜,一双璨若星辰的眼睛不安地瞪大了,比平日里圆了一些,更像不谙世事的猫咪了,非常可爱,也很有欺骗性,心肠再硬的男人都会被撩拨得毫无原则。
但是,席总正在气头上,八百层恋爱滤镜这会儿都不管用了,他冷着脸一脚踹在了覃雾屁股上,“给我进去。”
为了彻底打消这人逃跑的念头,席铮伸手测试了一下水温之后,就毫不留情地浇了覃雾一身,从头到脚全都湿透了,好身材显露无疑。
覃雾烦躁地甩了甩袖子上的水,认命地开始搓沐浴露泡泡了。
席总在不被人看到的地方,眼神悄悄融化了一些。只有亲近的人才知道这家伙就是十成十的猫咪性子,娇气,强迫症,翻脸无情,讨厌沾水。
等覃雾擦着头发出来的时候,就看到他家金主早就好整以暇地在客厅坐着了,也换了睡袍,应该是在客房简单地冲洗过了。男人面前摆着个咖啡杯,见了底,天色晚了还喝咖啡看来是准备促膝长谈了啊。
覃雾无奈,只好也坐去了对面,还颇为警惕地攥紧了自己的睡衣领口,绷着张俊脸cos没被糟蹋过的清纯小白花。
也果然就是他猜的那个意思。下一秒席铮就直截了当地说:“我要行使身为金主的权利,我要睡了你。”
覃雾揉了揉抽痛的太阳穴,没羞没臊地回道:“换一天,今天我头痛,接不了客。”
得到了一个意料之外的答案,让一向都是正经人的席总卡壳了。
他设想过这人可能会青涩地拒绝,或者恼怒着翻脸,或者最豁出去了的情况就是娇羞着欲擒故纵,一头扑进自己怀里,但是唯独没想过这小子是一副很熟练的牛郎做派啊?
他到底包养了个什么人啊?
席总看覃雾的眼神愈发不善,“你在跟我之前,到底还有几个前任?”
覃雾洗完澡以后更加昏昏欲睡了,这会儿不太想跟这人吵架。他身体不舒服,只想回房间窝着,但是这人不依不饶地一直在揪着不放,惹得他心里的火气也上来了。
“什么叫我跟你,我跟过你吗席总?那不是你家大助理摆出了一副施恩的嘴脸逼着我签的包养合同吗。当时那种场合下,我一个18线小明星连自己的公司都对抗不了,有什么资格对抗你们?怎么,债主和情人的剧本还演上瘾了不成?”
席铮心都凉了半截,虽然他早就知道这小骗子是在逢场作戏,根本就没有爱过自己,但是以前还能维持一副甜蜜的假象,现在这人的意思是演都不愿意演了吗?
他情绪上头,掰过覃雾的下巴逼问着:“那时候抵抗不了,现在敢叫嚣了,是攀上了祁家的高枝了是吗?”
他也根本不想听到什么回答,欺身过去强吻上了眼前人湿漉的嘴唇。
覃雾的两只胳膊都搭在沙发靠背上,眼睛也糟心地闭上了,整个人的气质倦怠中又带着一股子随时都会抽身离去的渣男味道,勾人的很,被人强吻上来了既不想回应也懒得拒绝。
把人钓得越来越上头,早就忘了刚才在气什么了。
还行,吻技比之前乱七八糟的狗啃式强了一点。
覃雾一想到这人这些天肯定偷偷练习了,挺大一个集团总裁应该也不好意思买个手办娃娃抱着亲,八成是瞒着所有人在独处的时候暗自努力。一想到这人一脸冷漠地叼着他自己的手背啃来啃去的画面,覃雾就很想笑。
不过差生就算是努力了一通,也是从20分到40分的距离,依然是不及格,没办法让另一半沉醉其中啊。至少覃雾在被亲着的时候还有工夫想东想西,那双漂亮的眸子里也依然纯澈水灵,一点动情的迹象都没有。
席铮更急了,他今天就算是来硬的也得先把人吃到嘴里再说,大不了后面再给钱给资源地慢慢哄他家宝贝疙瘩。
因为他对姓祁的有心理创伤。
以前他夫人就总是跟那人亲近,所以席铮一看到那两张脸凑一起就会有糟糕的回忆。
他夫人晏淮央是个嬉笑怒骂都不收敛的人,但是每次一看到自己就会笑意冷淡下来。他似乎很讨厌看到自己出现,是因为婚约的关系觉得被束缚了,以为自己是来管教的吗?
但是席铮并没有那个意思,他只是出于礼貌去跟自己的联姻对象打招呼而已。
次数多了,席铮就懂了,默契地远离了那人的社交圈子,只是逢年过节地送礼物,维持一种表面上过得去的商业联姻关系。
他并不觉得自己被冷落了,在一段关系里没被偏爱过的人,是连自己受了委屈都察觉不到的。
尽管理智知道不应该迁怒到覃雾身上,这小孩是无辜的,可是爱屋及乌,恨屋也及乌,他享受了这张脸带来的荣耀的同时也背负了相应的阴翳,这才是席铮一直在尽力避免让覃雾掺和进豪门圈子里的理由。
嘴唇被人叼着咬啊咬的,覃雾烦了,一把将人推开:“你非要这时候惹我是不是?”
他被虐了一整天本来就浑身不舒服,洗澡的时候手腕脚腕上被磨破的皮肤也都沾了水,火辣辣的,感官过载的脑袋也突突地抽痛,此时已经没空照顾任何人的情绪了。
席铮并非是不体谅自己的小情人,而是浓烈的不安全感就快要把他吞噬掉了,所以拼命地想抓住一块浮木,就想暴力推动一下他们两个的恋爱进程。就算你恨我都行,不许把注意力分给别人!
他扯着覃雾的衣领,“嗯,今晚上你必须陪我。”
“行,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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覃雾气得把自己的睡袍带子往地上一扔,就那样大大咧咧地上楼了。
曳地的衣摆拖行在深灰色的地毯上,像一袭华丽的鱼尾,看得席铮眼睛都痴了。
别墅里没有外人,虽然只看到了一个背影但是席总也知道小情人前面走光了,所以一张俊脸烧得滚烫。这人平日里都防贼似的防着自己,所以现在是觉得都已经推进到这一步了,已经没必要藏着掖着不给自己看了吗。
越脑补他脸上的热度就越重,还没怎么着呢,这位就醺醺然的上头了。
卧室里,席铮进进出出了好几趟,细心地准备着两个男生第一次同房时可能会用到的东西。他虽然没有经验,但是他在对覃雾开始动心了的时候就从网上查过了,也备下了有一段时间了。本来是打算在一个很有仪式感的烛光晚餐后对小情人发出邀请的,绅士地问人家愿不愿意。
但没想到会是在这样一个糟糕的氛围里,覃雾点头应许的。
虽然没有尽善尽美,但是让席铮撒开手那他也是断然不会答应的。
某个碍眼的宿敌还真是他俩感情的催化剂啊,下了一剂猛药,但是偶尔来一次还行,再敢来找事他就忍不住要替祁家清理门户了,精神都不稳定的继承人本来也是对家族无用的。
他在忙忙碌碌收拾的时候,覃雾一直坐在床头冷眼旁观,那张脸在不笑的时候愈发俊美逼人,像是一颗裹满了沙砾的玉石在第一次洗尽铅华之后呈现的华贵光泽,终于带上了点他本人的灵魂特质。
被那样凉凉地看上一眼,席铮就想舔上去了。
他一点都不带犹豫的,想舔就舔,自己是金主那做什么都是名正言顺的。
席铮强作镇定,把人家的睡衣领子往下拉了拉,对着那清晰的喉结和轮廓漂亮的锁骨都馋的不行,没等衣服扒完他就痛快地摸了个遍,养在温柔乡里的那一身瓷白皮肤像是上好的绸缎一样,触感温润细腻。
这正是一个男孩子最美好的年纪啊,骨架已成,薄薄的肌肉漂亮又没有攻击性,既不会引起另一个强大男人的本能排斥,又脆弱得刚刚好。
席铮的手掌有他自己的意识,慢慢游走到了覃雾的嘴唇上,想亲。
覃雾不给他亲。
男孩子笑了笑,“不许当小狗,我身边有祁京墨一个蠢狗子就够烦的了,麻烦席总你高冷一点。”
“啧,你是故意惹我生气的是不是?”
没有哪个男人不会介意自己的枕边人在气氛旖旎的时候提另一个男人的名字。
覃雾打了个哈欠,没心没肺地道:“是啊,那你会停手吗?”
醋意上头,这下子也顾不上意乱情迷了,席铮三两下就把人扒了个精光,“不会,今天你哭着求我我都不会停手了。”
就在他想要发挥一个金主的主动权的时候,刚要扑过去就猛地被人按住了,视线天翻地覆间就被掉了个个。
在被按住动弹不得之前,他从来不知道小情人的臂力有这么强,瞬时爆发力也这么惊人,他那娇贵的布偶猫原来是头雪豹不成?
而且这局输得属实不冤。
席铮以前被嘲笑吻技差的时候还不以为然,以为只是这小子耍嘴炮而已,因为他才多点儿年纪和阅历啊?
但是覃雾就那样漫不经心地压下来的时候,柔软的唇瓣覆盖在了自己的唇上,之后的过程经过他就完全描述不清了,只知道舌头被人引逗了出来,然后就大脑缺氧晕晕乎乎地失去了所有的抵抗能力了,手脚都软绵绵的……
在他意犹未尽还想索吻的时候,覃雾就收回了甜头,非常吝啬。
趁着这位还在平复呼吸,覃雾翻身下了床,也没穿拖鞋就那样光着脚踩在长毛地毯上,饶有兴致地研究着席铮准备的那些玩意儿。
“席总准备的东西一定是质量最好的,那我就笑纳了。只是我相信席总的身体素质足够适应,这些助兴的就用不上了哈。”
瓶瓶罐罐丁零当啷地扔了一地,还挑挑拣拣的,席铮听着这话怎么像是大事不妙的意思啊?
他本来休息一会儿缓缓还是能恢复力气的,他跟姓祁的那样的野人都能打得有来有回,怎么可能真的被覃雾压制死。
他想反抗当然能以暴制暴,但是覃雾那小胳膊小腿的免不了会受伤的。而且他不好意思说的是,覃雾的吻技真得非常舒服,他有点上瘾了。
小孩心高气傲的,真跟他对着干了那他们俩这纸糊一样的感情就真要破裂了,这人肯定更有理由大闹一场后就收拾东西搬走了,席铮舍不得。
算了,自己年长几岁,让让他也没关系,大不了以后找个气氛正好的时候再压回来。
某位总裁自己就把自己攻略好了,还没等人家甜言蜜语地哄上几句呢,那无可救药的恋爱脑就又没出息地长了出来。
殊不知,就是这一时的心软就让这个男人今晚上后悔了无数遍……
第42章 第42章 家养金丝雀以下犯上
席总原本还抱着一丝幻想, 他家小情人可能是虚张声势,在自己面前故意拿腔拿调的,没准儿会因为没什么经验而急得满头大汗, 那他这个当金主的还是会纵容着笑笑,迅速接管主动权的。
但小情人太会了, 在床上的掌控欲和钓系似乎是天赋技能。
美人当攻的含金量这会儿体现出来了,根本不用怎么哄另一半, 他一颦一笑都像是下蛊, 连冷着脸没什么表情的时候都勾人。
席铮家的装修风格是和他如出一辙的性冷淡风, 卧室里没有主灯, 只有天花板上投射下来的白色冷冽光线。
以前是为了方便他的头脑随时保持清醒的,但现在就躺在自己的深黑色大床上,一丝褶皱都没有的缎面床单上, 席总整个人都恍惚了, 他就像是被傀儡师悬着丝线控制着的木偶一样, 那人的手指微动,他的身上就寸寸起火。
热度快把他烧着了。
他的意识浑浑噩噩的, 视线所及之处只剩下覃雾的漂亮脸蛋, 几滴汗珠滑落的时候都像是清晨刚刚沾上露水的白色芍药花, 带着一股子冷香。
席铮无意识地抓住了覃雾的手指, 亲了亲, 手指也很好看,他要握住不许这人乱动了。
情到浓时,覃雾的瓷白色皮肤只是泛上了点薄红, 但席铮的感官已经过载了,从喉咙的深处挤出几声无法自控的哼声,不是娇软小男孩的那种嘤咛撒娇, 是一个成熟而富有魅力的男性上位者在低头表达臣服。
他本能地就想逃跑,但是食髓知味的身体却罔顾他的意愿痴缠着不放,这一切都被小情人看在了眼里,那双清冽眼睛里全是玩味的笑意。
覃雾一丁点都没有收住力道,白日里受制于人的憋屈正需要一个释放口,不等人适应就开始毫不留情地挞伐,是惩罚也是发泄。
胡天黑地地闹了大半夜,席总的老腰都要断了,挣扎着求饶:“祖宗,你让我缓缓。”
覃雾啧啧几句,开始翻旧帐了,“这可不行啊席总,您那金主的权利呢,不要了?是谁说的今晚上让我哭着求饶都不会叫停的?”
“嗯?想听我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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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他是附在席铮耳边说的,让这个一向高冷的男人脸红得都要炸了,第一次意识到他的宠物猫原来性子这么恶劣,一边吃进嘴里一边还要假装成弱势的那一方。
“闭嘴,别说了。”席铮捂着眼睛,难堪到无法面对。
“那我可得努努力了,我还欠一个亿的债呢,不得给金主大人使劲卖力还债嘛。哦做一次抵多少钱来着,这个我不记得了,不行我得去翻翻合同。”
一边嘟囔着,渣男还真就翻脸无情地抽身了,他去找平板扒拉合同去了。
席铮一点都不敢拦啊,他总算是能喘口气儿了,不然真怕自己死这儿。
他绝望地看了看表,才凌晨四点。要了命了,以后绝对不能拿债务威胁这小子了。
等覃雾披着个毛毯从外面溜达回来,突然注意到了床头柜上放着的那枚婚戒,很眼熟,银色的素圈上缠绕着两个家族的图腾,是席铮跟晏淮央订婚的时候互相给对方戴上的。
戒指是一对儿的,晏淮央的那枚戒指早就不知道丢到哪里去了。
自己没放在心里的那个婚约却被人用心珍视着,让他心里没来由地有点内疚。他把那枚戒指抛起来把玩的时候,席铮的眼睛一错不错地也跟着动,似乎怕他乱来把戒指弄坏了。
这人怎么那么好啊?覃雾根本没在纠结什么这人是爱原主,还是爱自己,都穿越过好几个世界的老流氓还会内耗这个?反正壳子里的灵魂都是他一个人。
渣男哥看人很准的,哪怕他现在这具小明星的身体哪天嘎嘣一下死过去了,再以一个新的身份出现在席铮面前,这人也会不可救药地重新爱上自己。古时候管这叫什么来着?
哦,他是你命中注定的情劫。
不行了,这人太老实了,想欺负一下。
恶人总是喜欢先告状的,覃雾垂下了眼睛,泫然欲泣地叹道:“真造孽啊,我怎么就跟一个戴着婚戒的男人上床了呢。”
前夫哥痛苦地闭上了眼睛,去世了几秒钟,虽然心里早就看出来了这小子要作妖,但是这么大的一个道德困境抛给他的时候还是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哄。
他的老腰不堪重负地支撑起来,靠在床头上没好气地看着覃雾,“要我说什么?是我一个背景复杂的集团总裁引诱你个无知少年?”
覃雾想笑,看着系统界面上没什么起伏的天命之子的心情值,意识到自己功力渐退了,这人被骗着骗着有了抗药性了可怎么办?
他伸爪子继续试探,倚在他家金主怀里喊出了那句炮灰的经典台词,“席总,那你是爱我还是爱他?”
席铮不想理他的,这小子是一向会得寸进尺的,一个问题会引申出一百个问题。但是此时搂着人家的腰,对视着小情人清澈明亮的眼睛,他还是心软了。
算了,给个解释吧。
“晏家你去过了,也算是到过那人长大的地方了,不算陌生人了,这些事情讲给你听也不算僭越。”
他安安静静地抱着覃雾,把头搁在男孩子的肩膀上,在皎洁的月光下第一次梳理那些埋进土里的心事,因为这些话他也是没办法对别人讲的,他对外只能是一个呼风唤雨的大总裁和晏家背后的盟友。
“讲不清楚的,我对晏淮央可能只是出于一个未亡人的责任感,习惯性戴着婚戒是因为那人去世了,他没办法提出毁约了,我们两个的关系好像就没有其他可能性了。这种执念算不算爱情我也说不好。我们两家的婚事是老一辈早就定下的,小时候我就习惯注视着他了。他那样耀眼,很难不让人喜欢上的。”
覃雾嘴角上扬,被夸的心里咕嘟嘟冒泡泡,是的,每一个老子都很优秀。
白月光的突然离世就像钢琴曲中断在了最华丽的那一段乐章里,戛然而止,根本没有留给宾客们反应的时间,让他们在散场后的很多年里都遗憾不已,辗转难眠,用自己想象中的虚幻记忆给这首曲子填补上了后半段。
会为原主守贞,也会为了新谈上的小男友解释,覃雾感受到了双份的爱意。
总算把人哄好了,席铮一偏过头就能看到这人的嘴角似乎在笑着,眼睛也亮晶晶的,难得的有了几分乖巧,想亲。
他凑过去想亲亲人家,却被笑着避开了。
一幅渣男调调的覃雾顾左右而言他,“这么深情地看着我做什么,还想要?”
嘶,席铮感觉自己浑身的酸痛感又上了,不了,虽然滋味很好但是他的身体情况实在是不允许,都快麻木了。
“好宝,你就让我亲几下就行。”
覃雾躲得远远的,“不给亲。亲吻这么纯爱的事情不适合咱俩。你戴着别人的婚戒自诩深情,我也朝三暮四地惦记着找下家儿,咱俩只适合现在这样烂锅配烂盖的关系,懂了吗席总?”
嘿,席铮气不打一处来,我前面那么一大段剖析自己的话都白讲了是不是,这茬还过不去了是怎么着?
他也不哄了,面色不善地把人按住了,把那双扑腾个没完的手也攥过来掐住了。
覃雾哀嚎:“哎哎哎别骑,要断了……”
还收拾不了你了?席铮休息了这么一会早就有点体力了,按住这细胳膊细腿的小子还不是分分钟的事,不是闹别扭吗?现在还有力气闹了吗。
覃雾没辙,他索性就摆烂了,懒洋洋地躺平当个大猫猫,把主动权交出去了,反正自家这位动起来也挺猛的。
天边即将破晓的时候,俩人也都折腾不动了,很温馨地互相依偎着犯困了。
【系统,查询一下当前的攻略进度。】
【57%。宿主你办完事儿了?】
【闭嘴。别瞎打听。】
那边是卡了几分钟才上线的,这是他和系统之间的默契了,因为鸦哥跟别的系统都不一样,它的智能度非常高,已经有了性格和自己思考的能力了,很多时候的语气也都随了自家宿主,人模人样的。他不想教坏白纸一张的系统,它就只当个打家劫舍的辅助系统和24小时站岗的保镖就行了。
某人良心发现,才想起来自己拿的是个替身剧本,很敬业地想推动一把剧情。
他晃悠着席铮的手臂:“喂,我再确认一遍,你只爱我,对晏淮央没感情了是不是?”
席总这会儿沉迷于美色,还真就忘本了,咬牙说道:“是。”
“那把你的婚戒融了给我打成吊坠。”
这小王八蛋真是被惯坏了,席铮没好气地咬了一下这男孩子的耳朵,但是怎么办呢,恃宠而骄还不是因为自己根本就没有想着纠正过。
“行行行,反正他也没办法从坟墓里爬出来报复我们了。”
刚刚挖好一个坑的覃雾冷笑,呦,话不要说的这么满哦。
第43章 第43章 笨蛋,捞钱都不会捞……
两个人相拥着睡了一会儿, 等到天色大亮,席铮想下楼接杯水的时候,才发现怀里的人身体滚烫, 发起了烧。
“宝贝醒醒。”
覃雾迷迷糊糊中能听到,但是他这会儿回应不了, 他陷入到了梦魇之中,一遍一遍循环在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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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的死亡记忆里, 拼命挣扎也只是猛打方向盘躲避着悬崖, 在睡梦中都急出了一身汗。
在家庭医生往这边赶的这段时间里, 席铮拖着被卡车碾过一样的身体, 扶着墙壁去开窗通风,散掉房间里旖旎的味道,然后又呲牙咧嘴地走进浴室洗了个热水澡, 勉强把自己收拾出了个人样来。
又是个仪表堂堂, 优雅矜贵的西装总裁了。
他看着床上烧的小脸通红的自家小男友, 心里又是爱怜又是无奈,真是上辈子欠了这小子的。昨天折腾得太猛了, 忘了自家的漂亮情人是个身娇体弱的。
还能怎么办, 谁叫自己的身体素质太好了?席总暗自思量着等哪天休假了一定要洗个冷水澡再吹风什么的, 生个小病让覃雾哄他。
家庭医生来得很快, 是一个脸型圆润, 看起来很和蔼的中年男子。他利落地检查了一下覃雾的身体,即使出于医生的职业素养在避嫌了,但是那男孩子一身的暧昧痕迹根本遮掩不住, 手腕脚腕上都有可疑的勒痕……
医生看席总的眼神都不对劲了,把他当成变态了。
席铮风评被害,百口莫辩, 因为他宁愿默认这坏事是他干的,也不想承认是他家小情人在外面鬼混留下的。
这个医生是中医西医都很擅长的,半蹲下来替覃雾把脉。见医生久久沉默,席铮急道:“医生,他怎么了?”
“没什么大毛病,有些伤神,这孩子平日里思虑过度,可能是受到什么外界刺激了所以发起烧来了。年轻人身体好,喝几剂汤药把元气补回来就好了。”
席铮宠溺地揉了揉男孩子的头发,心里暗笑,就这脑袋瓜天天琢磨着怎么祸害别人,能不费神吗?
小情人没什么事了他也就放心了,席总悄悄揉了揉自己酸痛的老腰,绷着一张冷脸说道:“麻烦你再顺便开几副补肾的中药,每天熬好以后找人送过来就行。”
这是他们家聘请了很多年的私人医生,嘴很严,没什么不能说的。
医生收拾东西的手一抖,尽量面无表情地维护患者的面子。“您用?”
席铮屈辱地点了点头,“嗯。”
确实是他用,因为小情人正是情窦初开的毛头小子,精力旺盛,而自己毕竟比人家大几岁,平日里忙于集团的事务一天里也只能勉强抽出来一两个小时锻炼,不暗地里偷偷补一点怕满足不了小情人,那小子眼睛一耷拉他就舍不得拒绝了。
拧了一个热毛巾,席铮温柔地擦了擦覃雾的脸,“睡醒了就起床,你出去打听打听谁家的金丝雀像你这么犯懒,等着金主伺候你啊。”
刚刚医生没走的时候,他就看到覃雾的眼皮动了动。虽然在跟别人讲话,但是他的余光一直都有在留意着小情人的状况。
覃雾打了个哈欠,在梦里可把他忙活坏了。可能这就是催眠治疗的意义吧,逼着你一遍一遍地面对自己此生最想逃避的事情。
梦里的晏淮央最终并没有创造什么奇迹出来,以一己之力扭转自己必死的结局什么的。但是当他坦然接受了这一切,以覃雾的身份再次睁开眼睛,他和这个世界之间的羁绊就已经建立了。
之前身为快穿宿主的那层淡淡的壁垒被打破了,或许他真的可以去享受这一次的人生,去追逐自己的事业,去爱想爱的人。
大不了把任务进度拖延个几十年就是了,金牌宿主摆烂起来谁都别想卷动他。
席铮哄着人把药喝了,这人生病的时候难得的乖巧,手脚软绵绵的,也不闹人,让干什么干什么。原本就很好看的眼睛更加湿漉漉的,因为还在发烧脑子有点慢半拍,木木呆呆地看人的时候像一个不谙世事的小动物,看得他家金主保护欲爆棚,简直想现在就去搭个窝把人藏起来。
但是,总有不速之客来破坏气氛。
“总裁,您今天必须要去公司一趟了。昨天您不告而别之后董事会就开不下去了,好几位高管的意见不一致,谁都不服谁,需要您亲自去裁断一下,我们底下人做不了主。”
特助顶着熊猫眼,递过来一本十几页的册子,全都是他熬夜整理出来的会议纪要。
席铮第一次恨起了自己的家大业大。
他在车里摆着张冷脸,庄特助也不敢问啊,但是罪魁祸首是谁他一秒钟都不用就能锁定,想必是自家恋爱脑的总裁感情生活又出问题了。
“开快点。”
“行,您坐稳。”特助先生无奈地拉满了速度狂飙,好在工作日的中午不怎么堵车。
总裁办公室里挤着好几波人,吵成了一团。现在已经是十二月末了,每个大型集团都要来汇报业绩,然后根据今年的利润情况来进行明年资金流水的划分,业绩差的板块很可能要砍掉或者换帅的,这样的节骨眼上席铮不亲自来镇着肯定会吵红眼。
上市集团的高管们虽然财务自由了,赚的钱足够家人用几辈子的。但是谁还没点自己的班底和野心啊,已经站到这个位置了,谁愿意看着自己的江山拱手让人,手底下的死忠们转去拜别人的山头呢,成功人士才是最怕阶层滑坡的。
在所有人的殷切注视下,他们家席总迈着稳健的步伐走过来,额,但好像有点稳健过头了,从电梯口到会议室的这段路总共都没多长,席总几乎是一步一顿,而他身后的助理也刻意配合着放慢了脚步,无形中给高管们施加了更多的心理压力。
看来这位今天心情不怎么好啊。
“Boss,您坐。”庄特助绅士地帮自家老板拉出来了长桌主座的那个椅子。
“不坐了,谁有事情赶紧说。”男人负着手,俯视着落地窗外的江景。
众人面面相觑,在之前的内斗中最不占上风的一位高管率先站出来哭穷了,五十多岁的人了声泪俱下,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解释着自己的业务虽然这两年行业不景气但是对比同行还是业绩亏损少的。
“知道了,你这块砍掉,还有谁有要汇报的?”
这话一出,在座的都浑身一激灵,不是,这怎么还按下加速键了。刚才卖惨的那高管肠子都悔青了,总裁今天好像很暴躁啊。
后面的会议也验证了这一点。人们认知里的席铮一直都是财团掌门人里最讲道理,最儒雅绅士的一位。只要是有资格站到他面前的中高层,不管讲的方案多么愚蠢多么天马行空,就算是给领导画饼他也会默不作声地听完,虽然并不一定赞同但是都会尊重对方发言的权利。
但是现在,谁拿不出具体可行的方案以及用来佐证的数据,只会吵嚷,他就一律移交给隔壁的总裁助理办公室,让庄毓去接待。
仅仅半个小时的时间,他这屋空了,而庄特助忙得满头大汗。
他忙得连喝咖啡提神儿的时间都没有,对着面前比他还头大的众多高管们苦笑,哎,我一个小助理今天也是权倾朝野了。
叮咚一个消息亮了屏,“从这个月起薪资上调50%。”
庄特助咽下了自己的一肚子抱怨,没办法,资本家给的太多了。他撸起了袖子,键盘敲得都快冒火星子了,“一个一个来,您的诉求讲不清楚我没办法帮您递上去。”
这天或许是整个财团中高层们办事效率最高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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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高管们在这抓耳挠腮的时候,就一定会让底下的员工们运转起来了。
而大总裁这么火急火燎地赶回家,只是为了照顾他的猫。
席铮给了管家一个暗示,让人不要发出声响,然后他的皮鞋悄悄靠近。
花团锦簇的院子里,覃雾正躺在一个巨大的秋千摇椅上荡悠着。他刚发过烧身体还虚着,又不想闷在房间里闷一天,只适合这样懒洋洋的活动。
他正百无聊赖地刷着手机,跟着一段洗脑旋律哼起了小曲儿。
“把你的钱给我~把你的车给我~在你的房产证的名字上加一个我。我要的也不多,只要你承诺永远爱我一个。”
俗气的歌词,平平无奇的调子,奈何哼唱着的人声音优雅华丽,软下嗓音的时候竟然也有了那么点靡靡之音的感觉了。
席铮正巧从主屋绕到了花园里,一字不漏地听到了,瞬间心情愉悦地接话:“就这样就行了?走,咱俩扯证去,我把股票和期权也分你一半。”
“笨蛋,捞钱都不会捞,净捞一些便宜的。”
吓得他家金丝雀一骨碌从摇椅上翻腾下来:“使不得啊!”
金丝雀决定立马给这人的助理告状,快给你老板安排上反诈课程吧,顶头boss是恋爱脑你们集团早晚得倒闭。
第44章 第44章 江影帝立志当小三了
“爷爷, 您为什么对覃雾那么好啊?”
这天刚吃完午饭,晏非就追上了老爷子,问出来这几天一直缭绕在他心里的困惑。太反常了, 自己周围人对待覃雾的态度都让他隐隐有些不安。
他甚至都问到了祁京墨那里,但那人直接挂了电话, 没理自己。
老爷子的红木拐杖重重地点了一下地,回头深深凝视了晏非一眼, 让晏非心里一突, 他不太想给老爷子留下一个心胸狭窄容不得人的印象。
但晏老爷子没说什么责怪的话, 反而笑了笑, “那孩子啊跟我挺投缘的,他是你引荐的客人应该关系不错,年夜饭的时候你喊上他来家里做客吧。”
凭什么啊……
但他嘴里也只能顺从地吐出来一句, “知道了, 爷爷。”
不过晏非最近也没什么时间追查这个疑点了。晏家内部凡是能站上牌桌的人, 都认定了晏非通过一个冒牌货把老爷子哄的五迷三道的,眼瞅着就要继任下一任家主了。到时候家族里的大部分资源都会向他倾斜, 怎么会不引起红眼病们的反扑呢?尤其是那几个叔伯辈的老东西们, 熬死了晏淮央挤进了继承人序列里, 又怎么会容忍他这个小辈骑到自己头上呢?
所以晏非最近忙得焦头烂额, 他手里的生意都遇到了不小的麻烦。
而众人口中那个搅动风雨的冒牌货, 此时正关在深宅大院里养病。
“我真的好了,这苦药能不能不喝?”覃雾可怜巴巴地望向他家金主。
席铮冷着脸,“不能, 你体质太虚弱了,医生说至少要调养三个月。”
“你看我都活蹦乱跳的了。那只是个意外,我真的不虚, 我虚不虚你还不知道吗?”
席铮现在也不是一撩拨就脸红的初哥了,饶有兴致地看着覃雾转了个圈圈,然后还展示性地原地蹦哒了几下,软乎乎的头发都顽劣地翘起了几绺,浑身都透着一股子大病初愈的水灵劲儿。
他绷着脸,“那去换衣服,带你出去玩,这次我就当没看见。”
不远处的老管家眼观鼻鼻观心,也不知道谁一天三顿地记挂着他有没有吃药,现在又毫无原则了,您就惯着他吧。
他们驱车来到了A市著名的江景区,像普通情侣一样在夕阳下漫步。由于惹眼的外形条件和一看就非富即贵的气质,引来路人们频频注视着。
“我戴个口罩吧,好歹还算一个糊咖小明星。”
“嗯。”席铮管助理要了一个黑色口罩,亲自俯下来帮自己的小情人戴上了。
他们四目相对的瞬间,席铮心跳都漏了一拍,以往只会站在明珠塔顶的商务中心俯瞰整座城市的大总裁,第一次明白了为什么会有那么多无聊的人驱车来这里散步。原来所有的纸醉金迷、灯光闪烁,在这一刻都没有心上人的眸光耀眼。
席铮穿着一件深灰色大衣,覃雾早早地裹上了薄款的羽绒服,他们两个大男人也没有腻腻歪歪地牵着手,就那样默契地并排散着步,连夜风都是温柔的。
覃雾鼻尖一凉,仰头的时候惊喜地哇了一声,“下雪了哎!”
他是南方孩子,A市也很多年都没下雪了。
周围的路人们也欣喜地抬头抓握着,南方即使下雪也不是大片大片地倾洒而下,小气得很,细碎的小雪花从摩天大楼间飘落的时候都没有深夜的灯光明显,但是路旁不断有人停下车子出来看,初雪是给这座城市最浪漫的礼物。
覃雾正仰着头试图让自己全身都沾满雪花,咦,怎么没了?头顶赫然出现一把低调深沉的大黑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