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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第51章 你冤枉我,不处了!

覃雾本来没想这么高调掉马的, 结果祁京墨整了这么一出。

现在整个豪门圈子里的人都在吃瓜,说帝都出了个倾国倾城的金丝雀,就是脾气不怎么好, 大庭广众之下甩了祁家那位一巴掌。那位精神病少爷可是局子里的常客了,跟人动手从来不带手软的, 这次却笑嘻嘻地又凑了上去,带着那金丝雀跟另外几个太子党相谈甚欢。

听说人家另一头还钓着圈内的高岭之花——席铮。

总之, 这惊人的美貌之下是惊人的手段, 让人不禁好奇他到底得有多好看才能这么作妖。

等覃雾睡醒后看着手机里好几屏都刷不完的聊天消息, 所有说得上话的人都问他昨晚发生了什么。魏二、晏非这种纨绔子弟听到风声了就算了, 连晏老爷子都派人来打听他是不是惹出了什么乱子,要不要派几个人手来保护他。

整个权贵圈子里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全都知道了。

而最要命的是,他那位沉默寡言的便宜金主也发过来了一个冰冷的问号。

这玩意实在是圆不上啊。

气得覃雾一脚把也是刚睡醒的祁京墨踹地上去了:“要不就对外说你是抖M?一犯病了就控制不住自己, 欠嗖嗖的非要找揍。”

祁狗一言难尽, 这损玩意儿绝对就是他兄弟, 错不了。

“滚蛋,这谣言敢传出去我爹就不让我进门了, 嫌我丢人。”祁京墨一米九的大个子, 盘着腿坐地上生闷气。

覃雾指了指自己 , “你黏黏糊糊往我身上扑的时候就不嫌丢人?”

“我一个十八线小明星, 一部戏片酬几万块钱的娱乐圈底层打工仔, 把你个京城里呼风唤雨的太子党揍了,这怎么解释?”

确实有点犯难,不过祁少爷搞这么大的阵仗逼宫之前就已经把几种可能性都设想过了, 现在他扬了扬眉,露出一个痞气的笑容:“跟人动手也得看对方是谁,被地位低的人骑到头上就是不行。央央啊你就回来吧, 你兄弟的一世英名就要靠你了。”

覃雾长出了一口气,无奈道:“考虑考虑。你先把直升机热起来,赶紧找人送我回去。”

“回去干嘛,你才睡了多一会儿?”祁京墨一头雾水。

他们说开了以后,后半夜聚在一个屋里打了半宿的牌,直到所有人都困得睁不开眼了才各自寻摸了个长沙发眯了一会儿。

“回去跟家里那位解释呗,当我跟你一样啊光棍一个。”覃雾吊着眼睛笑话他。

白长这么大个子了,老婆也没瞧见,女朋友也没见谈过几个,伯父伯母都不催着抱孙子的吗?

几个小时前的意大利国际机场,明显是东方面孔的西装男人正在托运自己的行李。黑色行李箱外表很低调,但安检人员在打开查验的时候却难以掩盖惊艳的神色。成套的珠宝首饰在机场冷白色的灯光下都熠熠生辉,极繁和极简的设计都有,虽然并不一定所有人都懂得这些珠宝的价格但是一看就成色不凡,设计也一定是出自名家的手笔。

那是席铮从一个私人收藏家手里买到的,每一套他都觉得适合覃雾,自家小男友是禁得起打扮的人,首饰戴的越多越漂亮的不像话,所以他一不小心就买多了,准备当作迟到的新年礼物送给覃雾。

这位不苟言笑的扑克脸男人还走进了异国他乡的甜品工坊,特意打包了一盒手工巧克力,用造价昂贵的铁皮冰盒封存着,他再不嫌麻烦地拎一路拎回国。

满心的爱意止都止不住,直到上飞机之前收到圈内好友发过来的一张照片,问他这是不是你家那个招摇的金丝雀?

下面还附了一句话:席铮你先别动气,为这么个玩意不值得,早点看清了早点打发走了吧。

席铮目眦欲裂,因为那是覃雾唇瓣微张,眼神迷离,被祁京墨压在身下灌酒的场面。男孩子的脖子里全是湿漉漉的水迹,一整个衬衣前襟都湿透了,香艳至极。

这张照片拍的极好,像电影海报一样充满美感和性张力。纯黑色的真皮沙发上,祁京墨居高临下的力量感和男孩子微微弓起的漂亮腰线形成了强烈反差,镜头对焦的很准确,背景里是模糊的衣香鬓影的宾客们,虽然看不清脸但是能感受到四面八方都有窥探过来的视线,简直是上流社会纸醉金迷的最佳宣传片。

席铮一想到不知道有多少人拍到了各个角度的暧昧照片,甚至存下来反复观看,他就嫉妒到发疯。

他刚要给庄毓打电话,就收到了那人简短的回复:boss,我错了。

瞬间连自己欺骗自己的力气都没有了。席铮气到像一头暴怒的狮子,胸腔里的愤懑情绪冲击得他什么念头都没有了,站在空旷的机场大厅里也不知道自己该去哪了,该回去吗?回去面对爱人的背叛吗。

还是留在这个城市里当一个假装还攥住了爱意的小丑?

他感觉手里拎了一路的巧克力铁盒开始冰手了,厌恶地走到角落里狠狠掼进了垃圾桶里,砰的一下,眼看着铁壳碎裂,早就融化了一些的冰块从裂缝中滴出水来,狼狈又肮脏。

“H X9072航班的席先生,您的班次已准备起飞,请前往……”

已经值机过了,在机场广播的温柔女声反复呼唤了几次后,男人还是坐上了回国的飞机。近万米的高空连信号都没有,电话都拨不出去,找不到人来承载他的糟糕情绪。男人焦躁地把自己的手掌都掐出了血,也不知道这几个小时是怎么熬过来的。

庄毓能查询到他的航班号,早早地去机场接机的时候,就看到自家那个英明神武的大总裁脸色已经很难看了,苍白如纸,那双凉薄冷淡的瞳孔里密布着血丝。

“boss对不起,我以为他是去试镜的。”庄特助也慌了,感觉自己犯下了难以原谅的错误。

“你没跟着?”

开口的声音有些嘶哑,男人自嘲地笑了笑:“算了,你跟着又能改变什么呢,猫改不了偷腥的。”

车子平稳地停在别墅门口,席铮像往常一样把自己的西装外套挂在了门口,带着点疲惫和倦意的成熟男人依然很有魅力,像一杯经年历练过的红酒一样馥郁醉人,只是眼神里一点温度都没有了。

一向没有职业素养的契约情人竟然破天荒地在楼下等他。

覃雾眼睛亮亮地回过头,“你回来了?”

席铮看着这人还是一副无辜清纯的模样,心里就一阵恶心,连给他一巴掌都嫌脏了自己的手。

他坐在了沙发对面,扯了扯嘴角,挤出一个略显僵硬的笑容。

“覃雾,你攀高枝的伎俩真的很拙劣。仗着有点姿色就在上流圈子里当交际花,当也就当了,却又朝三暮四,生生把自己搞成了个廉价货色。”

见人的神色有点呆,男人继续奚落道:“跟了我一个还不够,祁太子花了多少钱买你的身子?”

覃雾瞬间炸了,“祁京墨是直男,你找茬之前也要讲一点基本法吧?”

“呵,好一个直男。他被掰弯之前全世界都以为他是直的。”

薛定谔状态的直男。席铮冷笑,姓祁的看你的眼神可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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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白。

覃雾已经懵了,其实他等在楼下就是想好好解释一下的,结果上来就被劈头盖脸地骂了一顿。这位也来脾气了,更加不会好好说话。

“你他么爱信不信。我是卖身的商品,那你是什么,仗着有几个臭钱就包养小明星的财阀资本家吗?席总,你的爱意就很拿得出手?”

盯着那开开合合的粉嫩唇瓣,席铮脑子里的画面全是他被祁京墨压在沙发上灌酒的画面,瞬间就被醋意冲击得什么理智都不剩了。他当然知道覃雾生气了,放在以前他还会好言好语地哄哄,但是他现在只恨自己不够刺痛对方。

他轻佻地扯开眼前人的睡衣,从肩膀上扯落,目光像尺子一样从上到下地检查着。

嘴里还要羞辱覃雾:“我一个人满足不了你是不是,一看到别的身材健硕的男人就眼馋了?”

覃雾气到发抖,扬手就重重地扇了他一巴掌。

“滚。不是嫌我脏吗,凑过来又干什么?”

该说不说,他最近甩人巴掌是越来越顺手了。

席铮挨了一巴掌也冷静了许多,他看着小情人受伤的眼神,心里后悔自己话说的太重了。男孩子身上什么可疑痕迹都没有,干干净净的,他冤枉人家了。

但是这小子瞒着自己偷跑去祁京墨的地盘也是事实,他还是动了心思的,不可轻易原谅。

见他沉着脸一言不发,没有跟自己道歉的意思,被这样羞辱了一通的覃雾也心灰意冷,正好,这金丝雀和总裁的游戏他也玩腻歪了。

他把自己的扣子一颗一颗系好。

“既然席总是这么想我的,那别处了,分了吧。”

心脏蓦地揪紧,席铮没有要分手的意思,顶多是小情人不乖在家里教训教训,这个宝贝他洗洗还要的。

男人皱眉:“你不肯认错?”

真可笑,我没错我认什么。覃雾又是愤怒又是委屈,眼眶一下就湿润了,昂着头憋了几下又给憋回去了。

他扭头就走了,背对着晃了晃手机,“分了哈,别联系了,欠你的钱我会尽快还上。”

因为再多一秒眼泪就要吧嗒吧嗒掉下来了。真不是说就爱到了要死要活的程度,而是晏少爷被娇惯坏了,从小到大从没有人这么冤枉过他。

也不想解释了,没劲。

刚冒出头没多久的爱情萌芽被骂了一顿,又吝啬地缩回了泥土里,还给自己结了一层厚厚的壳子,再想哄骗出来可就难了。

同时,高高在上的大总裁字典里是没有被人甩了几个字的,覃雾提分手,那就分,出去问问哪家的金丝雀像他一样会使性子。

一个骄纵惯了受不得委屈,一个口是心非,谁都不肯说一句软话,站在门口被迫目睹了全场的老管家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还是庄助理拜托他今晚上多盯着点,说席先生情绪不对劲。哎,怎么就搞到了这步田地呢?

把人骂跑了,这个冷酷无情的男人又后悔了。

他从监控里默默注视着男孩子走了很远的路去外面打车,但是这里是别墅区,平日里都是私家车来往,哪里有出租车会过来。

男孩子是一气之下走的,穿的又单薄,坐在路灯下的马路牙子上缩成了小小的一团,在跟不知道什么人讲电话。

这一幕和初见时的那个雨天重合了。

也是昏黄灯光,没人要的小猫。那时候还不认得他,就已经莫名的在意了,现在却是互相伤害之后从自己家里出去流浪的。

席铮心脏都揪起来了,看着人上了一辆低调沉稳的黑车,本地的车牌。

他紧抿着唇,拼命克制着想要调查这车牌的欲望。不行,分手了就不要理会前男友的事。

你管他去哪儿?

第52章 第52章 晏公子回归!

近日, 一个劲爆的消息把上流圈子的人全炸翻了。

也不用他们互相打听了,因为当天的新闻报纸上就堂而皇之地印出来了,拓印了近千万份。晏老爷子买了流量位置昭告天下, 他们家的长孙离家多年终于肯回来了,诚邀所有好友在三日后来参加晏淮央的回归礼。

不是, 那人不是死了吗?坟头都在A市城南立着呢啊。当年明明白白地敲锣打鼓、封棺下葬的,这怎么回得来?

真当众人没有记忆不成?

估摸着这一家子人是真疯了, 也确实有传言说晏老爷子身体不好了, 难道是以这样激烈的方式把晏淮央的支持者都骗过来, 再杯酒释兵权一下, 把所有人脉资源献祭给现在扶持的晏二公子?

不管了,到时候看看去,无非是准备一份礼物的事情嘛, 这样天大的乐子谁能憋得住不去瞧瞧。

铅灰色的冷调办公楼里, 席铮有事情去找自己的助理, 就看到庄毓对着一份报纸出神,都什么年代了还有人从传统纸媒上获取信息吗?

“在看什么?”

“没什么!无聊的娱乐新闻而已。”庄毓飞速把报纸扣起来了, 扬起脸的时候又是那个不苟言笑的商业精英了。

以为是自家助理摸鱼被看到了心虚, 席铮没太在意, 三两下交代完自己的事情后就端着一杯现磨咖啡走了, 他助理的手艺不错。

前几天的插曲被二人默契地揭过了, 席总裁又恢复成了那个冷静自持的工作狂,每天按时到公司,深夜才走, 让各部门的管理层都长出了一口气,人只要在公司待着他们就很安心,总算不用跟古时候上朝一样先递折子了。

他们集团的办事效率经过前段时间的历练飞速提升了, 底下人自己就能安排得有条不紊,没几件事会递到席铮这里让他裁决,导致这个男人非常闲,一上午喝了两杯咖啡,当他再去找自己助理的时候就对上了一个幽怨的眼神,boss您要不点外卖吧,你不用工作我还用的啊!

没人理他了,席铮百无聊赖地坐在自己的奢华办公室里,对着落地窗外灰蒙蒙的景色出神。

他根本没办法让自己停着不动,只要大脑空下来,他就会强迫症一样无数次想起那个薄情寡义的感情骗子,只会装的很乖,其实脾气大得很,说他几句他就头也不回地走了。

认识那人以前,席铮都是个一门心思扑在事业上的独裁家主,但是重新回归这样的生活让他特别难以接受。

他本该有一个娇娇软软的小男友的啊,在这样的天气里本应该搂着男孩子的腰在家里补觉,睡醒了再腻腻歪歪地凑在沙发上看电影,自己一定会忍不住亲吻那双如烟似雾的漂亮眼睛,即使是感情骗子他也认了。

可现在,他的怀里是A市冬天阴冷的空气,眼前是同样扑克脸没什么表情的庄助理。

在心里骂了句脏话,生平头一次被人甩了的总裁先生憋了一肚子邪火,偏偏表面上还端着一副云淡风轻的矜贵模样。

他心情烦躁地点开手机,连通知栏上那满屏的垃圾新闻都看着烦,正当他手指一点准备全清空了的时候,那个让他难以忽视的名字霸道地出现在了他的视野里,还铺天盖地地占了很多条,声势浩大。

《惊爆!晏家那位含着金汤匙出生的白月光少爷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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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了。》

《晏老的亲笔信!诚邀各界好友参加淮央少爷的归家酒会。》

……

席铮颤抖着点开了某一条,赫然出现的就是覃雾那张皎皎明月一样的俊脸,眸色冷淡的时候真得就像极了晏淮央。难道你真的是他?

席铮的所有疑虑很快就打消了,因为新闻里的照片有很多,有一张是他被晏老爷子慈爱地搂住肩膀的照片,老人家眼神里的情感是装不出来的,他那样身份地位的人也犯不着拿自己晚年的清誉来做假。而且,席铮又联想到了他们闹翻的那个晚上覃雾确实是上了一辆A市本地车牌的车。

原来他真的是回家了。

原来,他不是无家可归的流浪猫啊。

男人的心凉透了,覃雾的身份是假的,他们之间的温存爱意是用包养合同换来的,那还有什么是真的呢?

连这人的身份他都是从铺天盖地的新闻里知道的,像个普通路人一样在手机里认识的他。好一个豪门白月光,很好。

正月十二,并不是什么欢庆佳节,也不是什么一等一的黄道吉日,晏少爷想在这天回归就在这天回归了,丝毫不讲道理。

无数班飞机都已经抵达了A市,机场不语,只是看着令人倒吸冷气的乘客名单默默地提升了安保等级。

机场的停车场里也全都豪车林立,秩序虽然有点拥堵但是出奇地友好,哪家都好说话,因为谁都拿不准旁边那个平平无奇的商务车里到底会是什么人在里面。

先登门拜访的宾客们已经闲聊上了,没来的也都是人没到,礼先到的。晏老爷子穿着一身黑色中山装,七十岁的老头子了也是精神矍铄、满面红光,看得别人一边在心里犯嘀咕一边嘴上奉承着真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啊。

不对劲,老头子看着也不是糊涂到认不清人的程度啊?而且跟着老爷子后面帮忙接待客人的晏非少爷全程黑脸,不管他爷爷怎么瞪他都还是垮起个脸,这家人到底搞的什么名堂?真假太子吗?

早就赖在晏淮央后院的祁少爷接了个电话,揉搓了一把他兄弟的头毛,“我先出去一下啊,接我爸妈。你待会儿跟魏凛他们一块出去,让他给你镇场子。”

晏淮央白了他一眼,闪一边去,我在我自己家还用什么人撑腰。

“祁先生、祁太太怎么来了,稀客啊。”晏老爷子冷哼了一声,在别人面前笑呵呵的倔老头这会儿不笑了。

祁京墨他爹没好气地瞪了一眼自家儿子,我说我不来吧,非让我来,打了好几个电话让跟他夫人千里迢迢从京城赶过来,像话吗?哪有小辈的归家酒局把他们老一辈折腾出山的道理,而且这老头子还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摆脸色,还当是当年用权势压人的那一套啊?

现在的祁家不输任何人,他爹身居高位这么多年早就有自己的派系了,两派的领头羊王不见王是名利场上的默契。要不是自家儿子难得有事情找他帮忙,他才不来呢。

但是祁爹还是笑呵呵地拱了拱手,“晏老风采不减当年啊。”

两家握手言欢,在外人面前做出了一幅交情不错的样子,倒也让不少人心头惊疑起来了,看来局势要变天了。

祁夫人虽然还没见到晏淮央,但眼瞅着自家儿子很多年都没有这么恣意地笑过了,也抹了一把眼泪。知足了,不管那孩子是真是假、怎么回来的都不重要,起码自家孩子的心结解开了,两家僵持了这么多年的仇怨也解开了。

虽然关系好到能穿同一条裤子了,但是祁京墨这次可不是空手来的。他送的礼物是辆一模一样的银色超跑,就是几个月前覃雾花了七千万拍下来烧了的那辆。确实是全球限量个位数的,也确实停售了,但是祁家威逼利诱着人家厂商又赶工了一辆出来。这事他几个月前就准备下了,即使覃雾不认账,祁京墨也会再补一辆给央央的。

别的朋友们也送了礼物。

贺襄送的是一个价值千万的腕表,魏凛的礼物没这么俗气,他送的是自己写的一幅毛笔字画。魏家总裁工作压力大的时候就爱搞点艺术创作,造诣还挺高。

字画上是一句诗:

玉堂金马。

正年少归来,风流如画。

晏淮央细看了几遍,认真道:“谢谢,我很喜欢。”

“喜欢就好。我弟那小傻逼知道你的身份的时候,整个人都傻了,脸色通红恨不得把自己埋地缝里去。他小时候很崇拜你的,没想到大言不惭地说着要包养的是你的马甲。”魏凛摇摇头笑道。

晏淮央也笑,他确实骗人家小孩感情来着,不过这个年纪的人笑笑闹闹不会当真的,难受几天就忘了。

他还替自己这个便宜金主说了几句好话:“喂,魏泽这小孩挺单纯的,很容易相信人,看着就是没被社会毒打过的样子。你个当哥哥的多盯着点,他这傻不愣登地谈起恋爱来很容易被骗。”

魏凛顺着接话道:“不如你来替我盯着。反正你跟那位也轰轰烈烈地闹掰了,不如把我弟许配给你,那小孩应该挺乐意的。”

把晏淮央吓跑了。

没有吊宾客们的胃口太久,还不到正午的时候,晏老爷子就把他心心念念的宝贝大孙子给领过来了。这位传闻中的晏少爷生了一幅好相貌,白瓷一样细腻的皮肤瞧着就是要精贵养着的,张扬艳丽的凤眼轻启,薄唇不点而朱,矜贵冷清的气质很有世家大族里自小培养的继承人的感觉,冷淡望过来的时候天然就是把这里当自己的主场。

人们腹诽道,不像个假太子,就是脸有点嫩,年纪不怎么对得上。

晏老爷子长叹一声,以前最犯糊涂的时候也没敢想会有这么一天啊,他居然堂而皇之地接了淮央回家。

“算命大师说我这个孙儿21岁的时候会有一场生死劫。偏偏当时这个不省心的臭小子也飙车出事故昏迷了,命悬一线,我们几个长辈们商量着要不就办一场葬礼欺瞒天机,没准就当是死劫过了呢?大师也没敢打包票这样行不行,只说是试试看,于是就有了当年的事。”

“这孩子在国外修养了几年,如今好端端的没什么事了,我才把他接回身边的,也张罗了这次机会想告诉你们这帮老家伙们,以后别老眼昏花的认不清我孙子,在外面欺负了他。”

见到晏老爷子笑得褶子都开花了,在场的宾客们有信的,也有不信的。信了的就是觉得玄学这东西本来就含糊其辞,这些世家大族们有自己的隐秘办法真说不定,不然他们怎么在朝代更迭之中苟着延续了几百年的?

不信的就更是嗤之以鼻了,觉得都是老头子找过来的演员,这一家子全都被下降头了疯疯癫癫的。

第53章 第53章 被甩了的狗男人破防了……

在公司里等了一上午都不见人, 庄毓就来家里找他了。

一进屋就被浓烈的烟味熏得头疼,这人是抽了多少啊?连上好的中央空调都替换不过来新鲜的空气。

落地窗上厚重的窗帘全都拉拢了,一丝光线也透不过来, 密闭昏暗的环境模糊了时间的概念,都不知道这人坐在这里折磨了自己多久。

庄毓叹了口气, 走过去把窗帘拉开了一道缝隙,眼看着这个男人不舒服地拿胳膊挡在眼睛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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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显然是被天光刺痛了, 状态很糟糕。嘴唇苍白, 那双一向噙着霜雪般的凉薄眼睛底下是淡淡的青黑, 清瘦有力的腰肢痛苦地蜷缩起来,胳膊上还有被碎裂酒瓶子划出来的细小伤口。

这时候知道难受了?还当您醉的没有知觉了呢。

庄大助理任劳任怨地收拾着满地的空酒瓶,皱着眉, 在男人那双大长腿上迈来迈去。

他这样乱晃, 把席铮惹烦了, 抬眸不悦地瞥了他一眼:“公司里有急事找我?”

“没有,只是一些私事。晏家的帖子早就递过来了, 现在已经是正午了, 如果登门拜访断然没有比这个更迟的道理, 您要去吗?”

“拿给我看看。”

男人伸手, 连起身都懒得起。庄毓又只好把邀请帖送到了他手边上, 想了想还是擅作主张地把他老板搀扶起来了,看不得这人年纪轻轻的颓废成这样。

他是懂事的,因为席铮靠自己真就站不起来了。他喝了一夜的酒, 反反复复醉过去又清醒过来,喝的胃都烧得慌,连老管家都进来劝过他好几次了, 但是没办法,他一清醒过来脑海中就全是覃雾还留在这个房间里的画面。

他想过搬出去住,但是又舍不得,就算是骗骗自己他也要这份感情曾经存在过。

帖子的落款是晏老爷子那刚劲有力的毛笔字,手写的,很有诚意。他都能想象到老先生揽着自家好不容易回家的孙子时是何等骄傲自豪的神情,现场一定是觥筹交错,其乐融融的。

所有人都得偿所愿,那我的覃雾算什么呢?他存在过吗?还是只是一个纨绔少爷心血来潮时候的角色扮演呢?现在连那个人都不肯认这个身份了。

男人的眼神里全是痛苦,声音沙哑地道:“庄毓,他不要我了。”

庄毓陪在他身边很多年了,从没见过这个男人的眼睛里流露出这么迷茫无助的神情。当年席家老爷夫人相继病逝的时候,他也有过痛苦和哀伤,难受过后就平静地扛起了一切,十几岁的人就能把所有事情打理的有条不紊,那时候他很清楚自己该做什么的。

现在却连自己喜欢的人都弄丢了。

他助理恨铁不成钢,“那你就去追啊!在这里喝得烂醉如泥有什么用?”

“他不肯见我。我这些天打了几十通电话,都没人接,他把我拉黑了。”

庄毓比自家上司大几岁,很多年的感情了看这人就像自己弟弟一样。谁让你一时冲动就骂人家的,那也是个心高气傲的大少爷,能受得了这个委屈?就算家世普通也经不起你那么骂啊,吃醋了就乱发脾气乱骂人,活该的你这是。

这家伙把自己关在这个房间里应该不止一两天了,下巴的青色胡茬骗不了人,眼睛熬的通红。西装外套就那样扔在床上,皮鞋都没脱,一向禁欲克制的人连买醉都不懂得怎样让自己舒服一些。

“真不去看看,那人风风光光的模样你错过了真的不会遗憾吗?”

庄毓拿胳膊怼了怼他那个在外面杀伐决断、谈恋爱却能把事情搞得一团糟的老板。

男人紧抿着薄唇,还是有点上位者的自尊心作祟,觉得自己亲自登门道歉有点没面子。

“不去。礼物准备好了,你替我送过去吧。”

庄毓半信半疑地过去看了看桌上那个盒子。

“卧槽,这要是送过去了你俩就真完了。”

“这样他就肯见我了。”

就算他记恨我也比爱答不理强,席铮自私地想在晏少爷最春风得意的日子里占据浓墨重彩的一笔。

在这场宴会之前,很多人就听说过晏淮央的名字,对这个豪门白月光有一个模模糊糊的印象。

传闻中的他生了一幅好相貌,是江南水乡里养出来的贵公子,因为英年早逝所以才被人念念不忘。人们以为是他家人和朋友们的思念给他渡上的光环,但是当这人真的眉眼含笑着站在你面前的时候,才明白一切华丽词藻都不是过誉。

同辈的年轻人们红眼病都要犯了,哦,人家回趟家是要昭告天下的,在自己家里端着茶杯招待客人都会有长辈保驾护航,出入都是有顶级权贵们簇拥着的,之前还气焰嚣张的私生子弟弟是要被抓过来给他当跟班儿的,听说连他亲爹都被放逐到海外不可能威胁到他的地位,现在连英年早逝都是假的,艹,这都什么命啊?

不少人都默默在心里翻了个白眼。至于嘛!他在自己家里接待个客人是能平白无故地被人打一顿还是怎样?护的跟眼珠子似的。

无数或惊艳、或嫉妒的视线聚集在他身上,而晏淮央似乎是早就习惯了这些,偶尔有目光过于灼热的时候,他也会淡淡地瞥过去一眼,端起酒杯点头致意,礼貌但疏离。

这样光风霁月的人物就会让人忍不住去窥探他的情史,努力想找出来他身上凡人一样的弱点。

有好事者打听到了正主面前,笑嘻嘻调侃道:“晏少,你跟席家那位是不是谈过一阵儿?我可看见过你俩在外滩约会哈,打着同一把伞都亲上了,这总不能否认吧?”

晏淮央的漂亮眼睛里似笑非笑,很随意地接了一句,“没谈,兴许是你看错了吧。要是谈了我不就认下了吗,席总又不是什么拿不出手的前任。”

那人被噎住了,刚刚被嫉妒鼓动起来的勇气也熄了下去,在几双暗含警告的眼神逼视下灰溜溜地离开了。

他的朋友们围拢着坐了一圈,祁京墨偷偷打量着晏晏的脸色,得,还是不高兴了。

“没事儿哈,下一个更乖,咱们晏晏要什么对象没有。”

魏凛也揉搓着晏少爷被精心打理过的头发,也不知道是谁,前几天夜里还是个失恋小狗呢,蹲在路边可怜巴巴地掉眼泪。

A市的冬天也冷,虽然不像北方那么凛冽,却是细雨绵长的寒意。

他接到电话赶过去的时候这人的脸色都是病态的苍白,眉毛和眼睫毛上落满了霜雪。在他的车上裹着毯子开着空调好半天才暖和过来,上车了倒是不哭不闹的,只是闷不吭声,跟他讲话也不理,倚着车窗眼神空洞得像一个精致木雕。魏凛安安静静地陪着他直到了天亮,这人才面色如常地回了晏家。

所以朋友们私心里是很看不惯席铮的。我们晏少爷生平什么委屈都没受过,所有的眼泪都给了你了,这混蛋有多远滚多远。

直到宴席散场,宾客们走的七七八八的时候,庄大助理才带着一个礼品盒子姗姗来迟。

他目不斜视地绕过了晏淮央,直接把东西给了晏老爷子。

老先生掀开来看了看,神色有一瞬间的愣怔,但到底是个体面人,还是坦然接下了。

“席家的意思我们知道了,我跟淮央商议一下,明日会给你们回话。”

庄毓点点头,又说了几句祝福的话就离开了,根本不敢跟某个很能作妖的大少爷有眼神交流。因为他现在非常后悔,他就多余推自家总裁一把,这可好,崩的轰轰烈烈的,拼都拼不起来。

等到笑呵呵地送走了老朋友们,晏老爷子才把孙子叫到身边:“淮央,你来看。”

礼物盒子里是席家退婚的证据,两家联姻的婚书被烧了大半,答应了覃雾要融了打成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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坠的那个婚戒也被融化了,成了一摊银色的烂泥,就这样干干净净地退还给了原主。

老爷子也小心瞧着他孙子的脸色,怕人太难受了,但是晏淮央并没有,他脸上没什么表情,甚至有点无语。

不是,挺大一个总裁闹分手这么幼稚的吗?

生意人,在商言商啊喂,但凡他一句话吩咐出去叫停几个跟晏家合作的项目,老爷子今天的脸色都不会这么轻松。

晏淮央一看这个回礼就知道那人气疯了,想出了这样的办法来报复自己,退回了双份的爱情信物,连覃雾随口提过一句的小心愿他都记着呢,小心眼的要命。

“说说吧,你是不是渣人家了。”老爷子头痛地掐了掐自己的眉心,两个孩子是什么性情他还是拿捏得准的。

“哪有!我谈恋爱很老实的。”

“你你你。”他爷爷指着他气得不行,感觉自己没法跟黄泉之下的老友交代。

“怎样,再把我赶出去?”

他爷爷拍了臭小子脑袋一巴掌就算了,哪里舍得。好不容易活过来的大孙子呢,渣就渣吧,怪谁。

怪他那个混球亲爹,随他了这是。绝对不是我大孙子不好。

深夜的书房里,老爷子虎着脸坐在太师椅上,晏淮央没骨头一样坐地上,脑袋还要枕着他爷爷的膝盖撒娇。

老人家耐心地给他孙子梳理着乱七八糟的情感关系,周围这几个人哪个靠谱都细细分析了一遍。

“京墨那孩子心思不坏,但是不开窍,跟你混了那么多年也没培养出来感情,够呛。不过结了婚过一辈子倒是会玩的挺好。”

“但是那孩子他爹不行啊,祁家门楣太盛了,那也是位金尊玉贵的太子爷,你订婚了再敢渣了他,信不信他爹能把你腿打断。那位可是戎马半生的开国将军,老来得子,你还是少招惹他家。”

晏淮央也淡淡道:“没那意思,您别瞎牵线搭桥。”

“那个演戏的也不靠谱,年纪大情史丰富,不好糊弄的,平日里哄着你让着你会疼人,但绝不是个肯吃亏的,他的家世背景一时半会还调查不透彻,我们也只能猜个大概。”

分析着分析着老爷子就怜爱席总了,人家孩子是他看着长大的,品性端正,忠贞不一,他孙子死过去的那几年席铮也没少站在联姻盟友的立场上帮晏家渡过难关,其实他不做这些也没有人会怪他的,趋利避害是人之常情。

而且人家家里的长辈也不在了,家里都没个人撑腰,自己孙子就是欺负人家是个体面人,君子欺之以方。

“你你你气死我了你,哪个也不许招惹了,听到没。席家既然把婚约取消了,别家肯定伸手。我们对外就说你伤了身体,不能人道,需要调理个几年。”

“啊这,不用这么狠吧爷爷。”晏公子大为震惊。

他却不知道这都是他那个风流成性的亲爹玩剩下的了,老爷子收拾渣男有一手的。

【很抱歉宿主,我不得不在这个温情脉脉的时刻打断你了,出大事了!】

晏淮央起身掸了一下衣服上的尘土,伸了个懒腰。

“爷爷我先回去睡了哈。”

老爷子没好气地摆摆手:”好好睡一觉,明天跟我去席家登门拜访,咱们家也不是赖着不退婚的人。“

虽然两家的联姻破裂会有很长一段时间的麻烦,但是他老头子身子骨还算硬朗,哪有为了利益卖孙子的道理。

水舞弥漫的浴室里,晏淮央漫不经心地抬了抬眸,“说说吧,出什么事了?”

刚被唤出来就对上了这幅绝美的身体,鸦哥又按耐住了吹口哨的冲动,默默地背过了身去。

【宿主,当前位面之子们的总好感度暴跌,总部那边的调查文书已经下来了,质疑您消极怠工,恣意妄为、恶意破坏攻略进度,很快就会有处罚下来。】黑色乌鸦悲痛道。

“那帮老东西们技术升级了?他们怎么知道我在摸鱼。”晏淮央皱眉。

【之前的进度峰值是70%,现在暴跌了一大半,当然能被监测到了,而且某位权重最大的天命之子近期情绪波动明显,总部当然要怀疑你在搞事。】

大乌鸦的豆豆眼幽幽地盯住这人,【毕竟,你乱来也不是第一次了,劣迹斑斑!】

晏淮央甩了一下头发上的水,一张清水去雕饰的脸依然耀眼灼目。他皱着眉暗自思考着任务是哪里出了岔子。

当然会暴跌了,他掉马以后除了祁京墨满意了以外,他那个不省心的弟弟晏非肯定恨毒了他。从一个对路人甲的微妙厌恶转移成了对宿敌的深仇大恨。

新闻铺天盖地,江池那里应该也知道自己在扮猪吃老虎了,应该也会好感度下降一些,但整体应该是正向的。

但他最拿捏不准的是席铮的态度,莫非吵了一架之后那人就把所有的好感都收回来,还记恨上了我?

能让总部直接下场问责,看来这位的权重极大啊。每个位面法则也是有自己最偏心的亲儿子的,估计就是这家伙了,晏非那个蠢玩意儿实在是不像。

【崽,要不咱去哄哄?趁着总部的惩罚判定下来之前补救一波。】系统小心翼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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