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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她很喜欢◎
尽管已经不止一次体验过“灰蛾”的帮助,岳听溪一直不清楚它究竟是何种存在。
以她的修为,竟也看不出灰蛾到底是什么,既不像山中聚灵而诞的昆虫,也不像单纯以灵力构成的灵物,又或是某种武器孕育的器灵。
而秦大小姐始终没有介绍它的意思,她便默认灰蛾是秦家的祖传灵物。
但此刻,她观察秦溯流的神情,感觉大小姐对于此事亦心存疑惑。
“……是谁发来的情报?”岳听溪顺着话问,目光在地图上快速扫过。
“尚且不知,但这确凿是玄水秘境的地图。”秦溯流答,“实际上,自古至今出现过的秘境都有地图,只不过要么被众仙门藏匿,要么残缺,似这般格外完整且清晰的,我也是头一回见。”
岳听溪对人界诸多秘境并不算熟悉,听了大小姐的解释,不由得皱起眉头:“那是不是能说明两件事?其一,送我们地图的人出身不凡;其二,对方希望与我们结盟。”
若非盟友,又怎会轻易将这种地图交予旁人?要知道,不管人族还是妖族,非亲非故非善者,利益永远排在第一位。
秦溯流沉默了一会儿,“对方却只给了地图。”
岳听溪想了想,干脆坐到地图边,直接用灵识仔仔细细检查了一遍。
“还真是,除了地图什么也没有。”片刻,她轻咦一声,“就连纸张也是寻常店里都能买到的……不对,为什么灰蛾能收到纸张啊?”
“我这灰蛾有些特殊,也可作储物容器。”秦溯流简单地解释了句,看起来并不打算展开说明。
岳听溪倒是能理解,毕竟她们现下交集不算多,即便关系比前些日子亲近了些,还是不会将至关重要的私人秘密说出口。
——她自己也仍对大小姐隐瞒重活一世的经历。
“那就先收起来吧,到底是一份详细地图。”于是她道,“说不定到了玄水秘境内,协助者就露脸了。”
她并没有追问,为何灰蛾能够收到身份不明之人的隔空传物——大小姐看起来也只是困惑,而非警惕担忧,语气更不曾令她感到严肃,想来应是对协助者的来路心里有底。
不过,在她们去玄水秘境之前,还有通幽师及其协助者要审问,幕后黑手要查,罗烟纱与那些通幽师受害者也要安置。
接下来的日子,她们都变得忙碌起来。
身为对秦大小姐有恩的贵客,岳听溪倒是不必插手审问与调查,隔段时间听一听秦溯流的消息即可。
若遇到外出办事,她便随秦溯流一同前往。
红尘馆那边暂时去不了,先前为了救人已经打草惊蛇,还死了一个仙门长老,近期再去着实太过惹眼。
这几日,二人一直在悬镜城中和城郊秦家名下的酒庄、钱庄、布庄、器庄等地盘跑,调动那些凡人们的房契与刻名牌,记入秦家役谱,使得他们今后皆受秦家庇护。
“不过,查出来本就是作奸犯科的在逃犯人,便移交给城中专管凡人的官府了。”
在城郊酒庄里休息时,秦溯流特意解释道,“秦家虽有‘君子之风’,但素来善恶分明,做不到一视同仁。”
“这样其实挺不错,我听闻一方势力若收留了罪犯,别的罪犯听说了,也会纷纷赶过来投奔,这可不是好的开端。”岳听溪认真道。
因着这份规矩,上回的幸存者又有一部分离开了秦家,今日她们只带了三名懂得酿酒的人来酒庄,安排三人在此做活。
“我上回就与你说过,我藏了不少佳酿。”又坐一会儿,秦溯流道,“一部分是我自己用九里香的花酿制而成,一部分便出自这座青竹酒庄。”
她又道,文人以“梅兰竹菊”喻作君子,秦家除了青竹酒庄,“梅、兰、菊”三者也有对应的酒庄,只不过不全在悬镜城周边。
岳听溪对这些人族的诗情画意并不太感兴趣,但既然“阿紫”想跟她讲讲,她也愿意听。
“……你若看上了哪种酒,跟我讲一声,便给你装一些带走。”最后,秦溯流悠悠道,“如果担心白日里饮酒误事,那便睡前再饮。”
岳听溪:……
不知为何,她莫名有一种“图穷匕见”的错觉,仿佛大小姐先前介绍酒庄那番话,全部都是为了提议她拿酒和饮酒。
而后又想起前几日刚把罗烟纱带回秦府那晚,她陪心中苦恼的老友喝了一会儿酒,微醺出门撞见大小姐,被她一杯解酒茶放倒了,一觉睡到天大亮。
她隐约有点明白了,但不确定自己想到的是不是大小姐想表达的那个意思——毕竟二十年前的那个小姑娘,确实最不喜欢别人将她叫走,又或是她跟别人待得太久疏忽了对自己的陪伴。
相较于长大后的秦溯流,“阿紫”并不记仇,觉得不舒服就当场变成“炮仗”炸出来,而大小姐……岳听溪现在还摸不透这人性格。
大小姐会记仇吗?
现下她倒是敢问,但问了并没有多少意义,至多只会戳穿秦溯流那晚的温和与冷静假象,令这位大小姐难堪罢了。
岳听溪就只当是大小姐再一次盛情提议,笑着点头:“好,我要是看上了,一定告诉你。”
这几日她闲来无事,会独自入芥子冰轮找“青玉山人”锻炼武技,偶尔也向幻体发发牢骚,甚至还会问一些偏门法术有没有咒语,她想学。
结果“青玉山人”就真的教了她一些——在她看来简直是破天荒地了,她觉得青玉山人本尊是不愿教的,认为这是“邪道”。
于是她就学会了禁言术,首先把自己是重生之人这条给禁了,待到她觉得可以告诉青玉山人之外的人或妖时,再解开。
故而她无需再担心熟睡或者醉酒时吐露秘密,除此之外的秘密若是被秦溯流听见,大可说是做了昏梦,或脑子里胡思乱想。
至于一舒服就把蛇尾盘满地,反正睡觉那房间除了大小姐无人能进,大小姐也允许她盘……她甚至觉得,长大的“阿紫”恨不得夜夜都乐得看她这么惬意地待在自己身旁。
听罢,秦溯流也笑了笑,并未再说什么。
待休息够了,她便带着岳听溪再到酒庄各处转了一圈,领着她看了长着酿酒作物的果园与田地,看那些正侍弄鲜果与麦苗的人们。
“有修士,有弟子,也有凡人。”她对岳听溪道,而后指了指果园田地上空,“修士定期为这些隔绝酷热严寒等极端天气的屏障注灵,弟子通过劳作锻炼力气与出刀精细程度,凡人交付劳力,我们给予银钱和灵药。”
接着是酿酒的殿宇,秦溯流差人将每种酒都接了一杯奉上,供岳听溪品尝。
有几种酒是专门佐果脯或特定肉食的,于是又上了不少放置小食的玉碟,姑且就当一顿“午后酒”。
“我下山买酒都不曾有过这般待遇。”岳听溪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
离开前,她选好了自己最心仪的五种酒,各取一坛收入储物袋。
该说不说,与秦大小姐四处走动的时候,虽谈不上“愉快”,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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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能感觉到放松。
就算有天大的难题,秦溯流似乎都能从容应对。
回秦府的路上,她打量着大小姐那张尚且年轻的脸,一时有些感慨。
或许……人族世家培养未来的掌权人大都如此。
纵使大小姐幼时再如何淘气蛮横,大了总要变得沉稳可靠。
岳听溪一边感慨,一边联想到上辈子。
这时就沉稳可靠的大小姐,去妖魔界挣扎一番后,理应更上一层楼,也该更狠心。
可她那时究竟为何与自己的尸体“同归于尽”,而不是将自己所剩无几的力量和妖身一起吞噬,用作战胜蔺狗的养料?
她实在想不明白,亦觉得此生若杀蔺狗能顺遂,应该不会再等到答案,倒也不错-
又过数日。
赫蜃到底还是没能吐露更多,不过封印于他体内的东西已在灰蛾的帮助下取出,器修正紧急调查。
倒是白鹭被秦家长老施了搜魂术,奈何她记忆中的通幽师牢牢地遮住了脸,声音听着也有所改变……甚至未必是活人,而是派遣活傀儡前来交涉、取货,总之即便搜了魂,也不知对方是男是女,更妄论身份。
“母亲且让我安心为前往秘境做准备,别的无需管。”
一日傍晚,跟岳听溪坐在芥子冰轮里休息时,秦溯流有些无奈地向她倒苦水,“我非要与她分担,还被她凶。”
岳听溪便想象出岚空明瞪女儿,说不定还要捏捏女儿脸的场面,莫名有点想笑。
岚空明对大女儿宠溺归宠溺,却也心疼她,怕她年纪轻轻就有压力,吃不下睡不好——尽管秦溯流并非真正的娇贵性子。
自己聚灵而诞,没有“母亲”的概念,唯独知道青玉山人如何对自己好,便试着宽慰道:“我要是去跟青玉山人说,我要背负什么,我要彻查什么,扫除世间邪祟,肯定也要被她劈头盖脸骂一顿。”
见秦溯流看过来,瞧着很愿意听,岳听溪清了清嗓子,效仿青玉山人的语气随口举例了几句。
结果刚举例到第五句,她忽听“青玉山人”的轻咳声在身后响起。
“外头似有来客。”“青玉山人”提醒。
“这个时辰能有谁会来?”岳听溪格外惊讶,但还是第一时间带着秦溯流退出了芥子冰轮。
此刻现实正是黄昏时分,不早也不晚,可谓是“不上不下刚好卡饭点”,不管来谈事还是谈生意,都算不得好时间。
抱着疑惑与好奇,岳听溪跟着秦溯流出门,去往待*客殿。
然后就见到了意想不到的客人。
蔺风轻正端坐殿内,仍是那副久病的虚弱病态,但秦溯流与她自幼相熟,只看一眼,便知其变化。
“……你的病好了?!”她甚至忘了给双方介绍,下意识问。
岳听溪一头雾水地跟着她坐下,看向那名眉眼与蔺朝曜有六七分像的姑娘。
说起来,她虽然时常从大小姐口中听闻来自蔺风轻的情报,但真正与之相见,今天还是头一次。
“这正是我要寻你说的!”蔺风轻特意压低的声音,“待客殿不合适,秦府可有不许旁人踏足之处?”
“去我寝殿。”秦溯流起身。
大概是错觉,岳听溪感觉大小姐说完这句后,朝她看了一眼。
“这位是蔺风轻,青旭宗掌门之妹。”返回寝殿的路上,秦溯流才想起给二人介绍,“风轻,你称呼她为听溪姑娘便是,她是与我有恩的隐者,我们所计划的事情,我也告诉过她了。”
蔺风轻点了点头,因着心中还有更重要的事,她只匆匆与岳听溪行了礼,便只顾着继续想那事。
直到入了寝殿的隔绝结界,蔺风轻才再度开口:“秦姐姐,你给我的灰蛾……究竟什么来头?”
秦溯流不答,反问:“你的病好转,与它有关?”
“……是,我见它着实有效,又能分出化身,便取了一只研究。”蔺风轻也不隐瞒,“然后就发现,它于‘隔绝’这一法则上颇有能耐,并且不仅限于隔绝灵力或人、物,而是……一种概念。”
她指了指自己,语气难掩惊讶,“于是我在自己身上试了试,发现我的病竟然也被它隔绝了!我花了五日来确认,当真是如此!”
“但秦姐姐你也知,我修习丹道,又疗愈长老、弟子无数,也算大半个医修,这只灰蛾的‘隔绝’,恕我直言,我实在无法以毕生所学来解释!”
“不过‘隔绝’是否有副作用尚且不得而知,故而我便来问一问你,毕竟这蛾子是你赠予我的,我想你应当明白缘由。”
蔺风轻抬起手,一只灰蛾在她指尖显形,轻轻抖着须子,像是在打量她们。
岳听溪也忍不住看向秦溯流。
但秦溯流并未立即回答,而是盯着灰蛾陷入思索。
数秒后,她道:“这只灰蛾是我于机缘巧合之下,在一处不存于此世记载的秘境中得到。它的确具有诸多用途,但我现下还未能完全掌握它,你所说的‘隔绝概念’,或许是从‘屏蔽灵识’这种用途衍生而出的。”
“新秘境?!”蔺风轻怔住,“可我并不曾听闻近几个月有什么秘境开启过……”
“那就当作是我的一个秘密、一张底牌吧。”秦溯流笑了笑,“连你都不知情的事,夺舍者自然也不知情。”
蔺风轻便不问了,再示意了一下手指上的灰蛾,“总而言之,现下我的病好转很多,不惧怕梅雨天和夏季冬月了,只是身体还虚着,大概需要闭关七到十日去适应。”
她顿了顿,眉眼间皆是喜悦,“待我出关,应当就能帮上更多忙了!”
管它有没有副作用,先赶走夺舍者,比什么都强!
这无疑是个好消息,如果蔺风轻是罗烟纱那样关系好的老友,岳听溪定会当场起立鼓掌,为她叫一声“好”。
“那你要跟我们一起探秘境么?”秦溯流问,“夏月的玄水秘境,你出关之后再过个几日,便会开启。”
“要!我别的储备不多,探寻秘境最需要的丹药与防御法器囤得如同小山高!”蔺风轻的声音也变得活泼起来,“不过,玄水秘境那被戏称作‘潜水层’的浅部可有点棘手……我回去之后便问问熟识的器修,若能在出发前锻造出来,便再好不过了。”
蔺风轻就这样一遍想事,一遍起身就走,看样子是急着回宗门找人了,也不晓得她要怎么对付棘手的浅部。
“她打小就是这个脾气。”
送走蔺风轻,秦溯流对岳听溪解释,“她生来体弱多病,整日靠药吊着命,一遇上闷热或酷寒天气,就必须入百药谷休养。故而……性情较常人略有些古怪、孤僻、随意。”
“没事儿,我能明白她的难处。”岳听溪并不觉得这有什么,“我只是在想,我们如果带上了她,真能照顾好她吗?”
她还没照顾过病人,也不熟悉蔺风轻的具体性格,怕到时候一个不当心让这位盟友受伤。
“青旭宗前任掌门将此生积蓄的护身法器都留给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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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溯流答,“若她愿意,从发饰到鞋底都能装备上最好的防御法器。”
岳听溪:……
这着实超乎她的想象了。
趁着人在寝殿,她也起了好奇心:“对了,你这灰蛾是不是还‘隔绝’了我的种族?我在这儿住了这么久,都没被发现是妖,先前去红尘馆,那道门也没反应。”
“差不多,所以你在我身边大可安心。”秦溯流点头,“我只在溪山解除这个法术,以免你的亲朋好友问询或担忧。”
“那它说不定也能彻底隔绝蔺狗对傀儡邪术的控制吧?”岳听溪的眼睛亮起来,“恕我冒昧,但我着实很介意这件事,能不能……让我试上一试?”
“好,我帮你。”秦溯流一如既往没有拒绝,一口答应下来时,内心却翻涌起了另一道波澜。
她其实想告诉岳听溪,傀儡邪术已经不复存在了。
虽然不知缘由,但岳听溪来找自己的那个晚上,灰蛾确实没从她身上探出傀儡术之类的邪法存在的痕迹,只查出了封印种族的高阶易容术。
不过,既然没有第一时间说明,那就继续做戏做全套吧。
为了让听溪姐姐彻底安心,她特意提醒:“你将妖身也放出来,我仔细检查一下。”
对于妖族而言,人身某种程度上算个给人族看的幌子,妖身才涉及方方面面。
岳听溪应了声好,本想直接像平日里那样,变作半人半蛇模样,再一想,干脆现出了整条乌梢蛇的妖态。
漆黑的巨蛇就这么在秦溯流身旁盘了一圈,硕大蛇头垂在她手旁,“我已准备好了,开始吧。”
于是秦溯流假意催动灰蛾施展法术,实则趁此良机将听溪姐姐的蛇身盘了一遍。
冰凉入手,如同她珍藏于珠宝匣中的墨玉手镯,细腻的蛇鳞与她指腹轻触,片片皆完好、漂亮。
她甚至想要将脸贴上去,很轻很轻地吻一吻——上辈子她看到锁妖台上蛇妖的破碎残躯时,便心痛得不能自已。
而后听溪姐姐垂死时的遗言,更是如同一把刺入她心房,还狠狠搅上几次的利剑。
——“想吃我……就帮我……杀了他……杀了蔺朝曜!”
——“不然……我死了都要缠着你……诅咒你……不得好死!”
便是把自己的身体卸下来吃,她也绝不会吃听溪姐姐的妖身。
听溪姐姐早已在执念与幼时目光中,成了她心中独一无二的存在,如同血脉相连的家人,无论落得何种境地,她都不会食母食妹,自然也不可能答应听溪姐姐的话。
那时的她,定然已经恶到连听溪姐姐的怜悯也不配得,既如此,她想祈求听溪姐姐的诅咒。
反正她已然没有胜算,纵使……纵使真的吞噬了听溪姐姐失了元丹的妖身,也不过强弩之末。
比起赌一个存在希望渺茫的未来,倒不如让所有人都不能打听溪姐姐妖身的主意!
秦溯流抚过蛇身时,岳听溪也在出神想事。
刚重生那会儿,她其实还挺急的。
急着找可靠盟友,急着复仇,急着找蔺狗,并且揍他一顿。
现下蔺狗远走,暂时不急着寻仇,她的日子便缓下来,只是偶尔有所波澜,遇上些腌臜事,但很快就被秦大小姐揽下、安排妥当了。
再是最近,她跟大小姐到处走,得空便与大小姐进入芥子冰轮切磋,或是去找秦饮光,听听孤云的琴习得如何了。
又或到研究菜谱的罗烟纱那里喝上一杯“溪山红袍”——酒是暂时不敢沾了,她担心大小姐真的记仇,继而影响老友钱途。
她着实很喜欢这样的日子,以往待在溪山时,也是过着这样的生活,平静、平淡,且自由自在。
像是被此生的经历安抚了一样,明明仇敌还没死,明明还有许多急需解决的事,明明还有不少让自己在意的秘密,但她好像慢慢地没有那么急躁了。
和之前那次一样,这回岳听溪同样不知是好是坏,只晓得自己很喜欢。
比如此刻,大小姐为她的妖身施展法术时,她只觉自己回到了二十年前,回到了还能给“阿紫”当枕头与床、纵容她肆意盘遍自己的那段时光。
【作者有话说】
你就多骗自己一会儿吧[害羞]
32
第32章
◎可我对她下不了手◎
“……好了,此后你便不必担忧被蔺朝曜的傀儡邪术操控。”
约莫一刻钟后,秦溯流恋恋不舍地收回盘蛇身的手。
“多谢,不过不管是为了根除邪术源头,以免再度出现受害者,还是帮你们一起对付夺舍之人,我仍然要在人界逗留很长一段时日。”岳听溪边变回人形,边强调。
当时她主动找上秦大小姐,用的便是“杀蔺狗、解邪术”的理由,如今邪术已被灰蛾隔绝,就算她们的关系较先前熟络许多,作为盟友,她理应再度表态。
更何况,蔺朝曜不死,她着实无法安心回溪山继续生活。
“正好,我也想向你再度确认继续结盟事宜。”秦溯流笑了笑,“看来无需我多言。”
她倒是从未担心过听溪姐姐大仇得报前会离开。
听溪姐姐修习、崇尚自然之道,若有仇,则必报,不报反而有损道心,日后如果得以渡劫,恐成拖后腿的大祸。
在那之前,自己定要藏好最大的秘密,就让听溪姐姐认定她还是性子略有些飞扬跋扈的“好姑娘”,并未堕为妖魔,也并未迫害过善妖-
距离玄水秘境开启还有五日时,岳听溪已经在芥子冰轮里彻底找回了全盛时期的状态。
这日大小姐在藏书阁,协助器修一起调查赫蜃体内的封印之物,她则独自在那方树桩模样的演武场跟“青玉山人”出招拆招。
“你若想武技尽快更上一层楼,应当找到最擅长的兵刃。”
休憩期间,岳听溪忽听“青玉山人”提议。
她觉得锻造这法器的灵石花得简直划算,演武场内的旁观、陪练幻体竟然连建议都能提!
“但我什么都会一点,没觉得哪个兵刃特别契合自己。”她忍不住好奇地跟“青玉山人”搭话,“山人可有推荐吗?”
“青玉山人”便飘到她身旁坐下,悠悠道:“以你的性子,当使剑,但剑于你而言,又缺几分收放弯折自如的柔软。”
“我观你十分擅长将弯曲的蛇身作为武器,或绊或抽,也见过你使长鞭,只是你还未能将长鞭像蛇尾一样当做身体的一部分,故而威胁不如使剑时强。”
“……山人的意思是,如果我能够熟练使长鞭,那么长鞭就算是我最擅长的兵刃?”岳听溪试图理解。
“青玉山人”就跟真正的青玉山人一样,闻言只对她眯起眼睛,让她自己领会。
岳听溪想了想,将灵识退出芥子冰轮,开始在青玉山人留给自己的玉扳指里找寻材料。
因着她当时并未透露出要解决秦大小姐的倾向,青玉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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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赠她玉扳指时说过一番话,道是将防御法器和传送符都放进去了,她大可不违反两族万年契约——即杀人族,也得以全身而退、回归溪山。
是以,她打算寻点材料,拜托器修为自己炼制一条长鞭。
按照她对人族器修的了解,只要给足灵石和银两,玄水秘境开启前,自己应当能拿到货。
结果她却从一堆材料里发现了一只透明的玉匣,内中盘着一圈与自己蛇身纹样、颜色几乎一模一样的东西。
岳听溪:?
既然是放在玉扳指里的东西,那便是留给她的,她直接抱出玉匣打开,看清那段“蛇身”的真面目,当即愣住。
——竟是一条长鞭!
岳听溪有点懵,尤其是想起青玉山人摘玉扳指给自己时,曾说里头物资是方才为她准备好的……那这条长鞭又是几时悄悄准备、原先打算几时交到她手里?
她握紧漆黑长鞭,鼻子一酸,不敢深想上辈子自己失踪之后,青玉山人四处寻不到她,直至溪山被众仙门践踏、血流成河,也再没有听闻她的音讯,该有多焦急、多难过。
青玉山人所赠法器绝非凡品,锻造血契兵刃的时间便省去了。
收拾好翻乱的材料,岳听溪划破五指与掌心,紧握长鞭,以妖族的方式与之缔结血契。
秦溯流进来寻她时,只见淡淡的银光笼罩岳听溪周身,观之十分柔和。
她不敢打扰,放轻脚步从旁边绕过去,猫儿似的溜到她前方,而后看到了被她握于手中的长鞭。
恰在此刻,岳听溪睁开眼,与她对上视线。
“你来了啊。”缓了缓神,岳听溪托起手中鞭,随口编了个理由,“本来我打算寻些材料找你,你有熟识的器修,我想请对方为我锻造趁手武器,这样到时候入了玄水秘境,战力更能得到保障。只不过……”
“只不过青玉山人老前辈先为你安排好了?”秦溯流看向她手上还未隐去的储物玉扳指,余光瞥见岳听溪点头,又道,“其实也不错,人族锻造的兵刃,自然更适合人族使,你是妖,合该用妖族器修的杰作。”
今日之前,她确实也想过要不要为岳听溪锻造些什么,但一来不知岳听溪究竟擅长什么,二来便是方才所说的缘由,而她暂时不能让族人知道“贵客”是妖族,自然就不便找专为妖族锻器的修士帮忙。
不过她并未气馁,只要今后自己与听溪姐姐能够一直保持联络,早晚会找到锻器相赠的机会。
反倒是岳听溪有些不好意思,多了血契武器,便是多了一张底牌,她早该整理玉扳指的,不至于今日才将底牌告诉盟友。
好在秘境还未开放,此刻交流情报尚来得及。
“此鞭名为‘乌鹤’。”于是她为大小姐介绍,“锻造灵感源自乌梢蛇与白鹤,也因此具备两者的特性。”
乌梢蛇自不必说,缠绕、绞杀、吞噬,因其血清可对抗多种蛇毒,此鞭也继承这点,内中可蓄毒。
白鹤文静、机警,此鞭虽轻却稳,极易察觉到周遭灵力变化。除此之外,还可将此鞭化作白鹤双翅附着于后背,腾空而起,是非常轻便的飞行法器。
秦溯流安静而认真地听她介绍完,点了点头,赞许道:“它很适合你。今晚约战么?我想试试能不能配合它再创出一些新招。”
岳听溪先前在话本里看过的“默契锻炼”,除了切磋和对弈,别的都不太适合她俩。
故而她们一得空闲就进芥子冰轮切磋,熟悉彼此招式后,便会开始创新,想一些能够互相配合的武技。
念着最近无事,岳听溪点了点头,收起乌鹤鞭,看向秦溯流。
大小姐平日里这个时候应当还在藏书阁,帮岚空明查阅妖魔的记载,现下突然回来,应当是有了眉目。
因着她喜欢坐在白狐毛软垫上,秦溯流也渐渐习惯了一回寝殿就席地而坐,与她相视。
“查出来了,封印于赫蜃体内的东西的确是妖魔信物。”秦溯流直接道,“鬼域秘境内,也确实藏匿着状态如同活傀儡一般的妖魔。并且因其威胁颇重,发现它时,通往妖魔界的入口早已封印,当时的修士便直接以鬼域秘境为封印,将它关押在其中某处。”
她抬手诵咒,一枚封印于特殊容器内的墨绿色玉片被她悬空托在掌中。
“这便是那枚信物。”秦溯流严肃道,“据器修几番调查,它尚处于‘未定契’状态,并且就算当真滴了血,也无法探得它内部记录了什么。”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想要结契,应该还需再走一道流程。”岳听溪也面色凝重,“再入鬼域秘境,寻到那妖魔,告知决心。这东西……搞不好会是开启妖魔界的钥匙!”
反正是猜测,她就趁机把自己觉得最有可能发生的最坏情况告知秦溯流。
而秦溯流几乎已经确认了这一点。
“但是,毁不掉。”秦溯流的声音变得更沉、更冷静,“至少,元婴期修士的火不行。”
那便是已经亲自尝试过了。
岳听溪想了想,不确定道:“或许就像两族的锻器师,人族锻造出的兵器,妖族用了不趁手,反之亦然。妖魔堕落前为妖族,妖族的器物,也唯有用妖族的方式可破解。”
说到这,她有了思路,忙问:“我能否带它回一趟溪山,去问青玉山人?”
“若只是问询,倒也不必回去。”秦溯流看向放在一旁的芥子冰轮,“直接带进去问就是了。”
岳听溪:……?
“可芥子冰轮里头只有青玉山人的幻体,应是青玉山人把玩时留下的。”她解释。
她见大小姐沉默了数秒:“是么,但为何我总觉得那是青玉山人本尊的化身?”
这下轮到岳听溪沉默了。
但她还惦记着正事,赶紧把东西塞进槽,又将灵识探入芥子冰轮。
秦溯流也跟着进,有点想笑,但硬是绷住了。
岳听溪眼中,刚才的树桩演武场自动变成了青玉山人最喜欢的那座树屋。
而青玉山人此刻正坐在木桌边,给面前及另外两个空杯倒热茶。
她带着妖魔信物走近,拉开椅子默不作声坐下。
根本不用确认了,这幻体就是青玉山人本尊,搞不好还听见她们刚才说的话了!
秦溯流也照做,瞧着眼前的空杯被热茶满上,略有些紧张的心安了下来——频繁切磋果然有用,一度旁观的青玉山人姑且算是认可她了。
“您能毁么?”岳听溪懒得再跟故弄玄虚的青玉山人客套,拿出妖魔信物,开门见山问。
“此物被施下因果法则,须得遵循因果,方能消失。”青玉山人答。
“……赫蜃把它带出来是‘因’,带回去找那妖魔是‘果’吗?”岳听溪皱眉。
“是。”青玉山人抿了一口茶,“但也可不毁它,将它永封人界。”
“山人,你知道我的性子。”岳听溪忍不住提醒。
或许老祖宗如今也该知道秦大小姐的性子——反正,她俩必不可能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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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这种祸世之物完整留在人界。
“那就等两年后,带它入鬼域秘境。”青玉山人仿佛早已预料到她们的反应,“这东西,秦家若不便保管,放在芥子冰轮这儿,我守着。”
这事岳听溪没法决定,秦溯流也要去跟族中知情人商议,如今得了解答,二人便匆匆退出芥子冰轮。
“此物与妖魔有关,秦家确实不便保管,只怕会交给仙盟处置。”秦溯流道,“我去跟族人争取。”
她起身离去,却并未把信物带走,而是留在了芥子冰轮里。
岳听溪正思考自己能帮上什么忙,忽见芥子冰轮亮起——青玉山人在唤她。
“你如今觉得秦溯流此人如何?”
坐回木桌边,岳听溪没想到老祖宗问的竟是这个。
“她待我很好。”她不假思索答,“您既然一直在这儿观战,应该也看清了吧?她的灵力运用与出招。”
这两者通常能反映一个人的心性与习惯,甚至还有所谓的“道德底线”,故而才有“以武会友”、“不打不相识”。
岳听溪刚想到这,就听见青玉山人发出一声冷笑。
“她仍在藏、仍在装!”青玉山人道,“许多暗招,你看不出,但我见过!那都是妖魔的伎俩!”
“妖魔”二字,令岳听溪猝不及防。
或许是近些时日的确被真心相待,她这回竟下意识为秦溯流辩解:“可她此世并未与妖魔勾结!方才我们的话您也听见了,她要毁掉那妖魔信物,并且已经试过了!”
“那你告诉我,一名清清白白的修士,为何能使出妖魔的伎俩?”青玉山人凝视她。
“这……!”
岳听溪说不出话,亦找不到借口。
“我记得二十年前的‘阿紫’,也知道你忘不了那孩子。”她听青玉山人继续道,“但如果一直以最好的情况哄骗自己,迟早遭受重创!”
“若她当真问心无愧,为何在你面前一直收敛、一直欺瞒?”
“她怕你知道什么?又怕你知道以后做什么?逃离她,还是杀死她?”
一句句问题劈头盖脸抛来。
岳听溪不想听,可她偏偏明白,青玉山人所说之事,是自己如今正在逃避的。
她只是……只是一直不去往那里想,仿佛只要不想它们,自己和秦溯流仍能继续毫无隔阂地做盟友。
但是……这怎么可能呢?
“……你当真是个容易被哄好的单纯孩子。”青玉山人怜悯道,“然而充满欺瞒与蒙蔽的关系注定不得长久,亦无法真正牢固。如今距离玄水秘境开启尚有时日,你且好好想清楚。”
退出芥子冰轮,岳听溪蜷缩在白狐毛软垫上,脑中一片混乱。
青玉山人说得不错,她理应问清楚,更应该看在“大小姐就是阿紫”的份上,一问究竟。
倘若秦溯流问心无愧,那些质疑都会得到答案。
……那要是秦溯流坚持不答呢?
岳听溪咬着唇,让自己冷静。
其实,结果也不会怎样。
她仍然跟秦溯流、蔺风轻结盟,杀了蔺朝曜,也许还会帮忙对付一下通幽师或妖魔。
待约定履行完毕,她就回溪山,然后再也不见大小姐。
但她只需这么一想,便觉得浑身不自在。
却说不清具体是哪里不舒服,大概是……她不想放任那样的秦溯流活在世上,或者活在自己看不见的地方。
堕为妖魔的秦溯流会作恶,人界会有妖祸起,波及溪山,溪山的妖会因此死去。
她得看着她,可这样也折磨——毕竟,她也是真心想杀了上辈子的秦溯流。
……山人,你道秦溯流不是好东西,却不知我也早就不算真正的良善之辈-
夜深时分,秦溯流终于和族人谈妥。
既不暴露岳听溪的身份,又要表示自己近来与溪山有所联络,再许以诸多保证,知情的族人才同意她将妖魔信物暂时托给溪山大妖看管。
她其实向来不喜欢和人谈条件,不管是跟族人还是跟外人,吹着夜风只觉心里堵,不由得加快脚步,想着早些回寝殿,兴许还能抱一抱听溪姐姐盘出来的蛇身。
……对了,还有切磋,她们先前约好了。
秦溯流的脚步变得轻快。
入了寝殿结界,她发现岳听溪正捧着芥子冰轮,闭目打坐,想来应是已将灵识沉入其中,先行试试乌鹤鞭的威力。
她便和往常一样,也盘膝坐下,探入灵识。
怎料灵识还未进入,她只觉身上蓦地一紧。
漆黑蛇尾几乎在一瞬间将她缠住!原来芥子冰轮只是陷阱。
秦溯流怔了怔,心中莫名涌出一丝微妙的雀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