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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章 无心人(四)
◎做个恶人更加容易些◎
祁望舒自从魔宫覆灭后,没有过一天轻松日子。虽然剑灵对她的恶意深重,经常唆使试炼秘境中的各种人来找她的麻烦,甚至鼓动戴月将她除之后快,她仍然觉得这段生活难得平和。她待在尚未“醒来”的戴月身旁,即使死期高悬,难以理喻的安全感依旧环绕着她。
冬去春来,这天日头正好,她们躺在草地上。戴月的双手枕在脑后,“小奇,偶尔也要这样小憩一会儿。”
祁望舒并没有理会这个无聊的谐音,但她听从了对方的建议。
湛蓝天幕上划过几道流云,它们随风而去,卷了又舒。草有些扎人,在阳光下呈现出一种油亮的绿意。祁望舒把清风拂乱的发丝别在耳后,戴月背对着她,出奇的安静。
往常小憩的时侯戴月的话总会很多,冬天要抽出时间烤红薯,夏天嫌热,一直要拖到晚上才肯练,秋天要去赏万寿菊,登高看彩叶……近年来活动颇多,戴月也不急着带她练剑了,每次都得她催。真是……不知道谁才是师父。
这次戴月似乎没找到好的理由来敷衍她。祁望舒不由得朝她的方向看去,只见戴月双眼阖着,已经睡得很沉了。是了,这十数年来戴月总是毫无缘由地睡去。这像是一个警告,昭示着戴月其人之寿已所剩无几。
祁望舒没来由地有点烦躁。
她恰好不是那么愚蠢的人,按照戴月的秉性,她大致能猜出来对方的想法。她其实有种想要摊牌的冲动,大肆嘲讽对方拙劣的演技。她想告诉戴月她知道渡舟的计划,她不需要戴月自以为是的保护,这些都让她觉得无比恶心。
她不知道好坏,她觉得戴月愚蠢,所以戴月一定是个好人。好人,又是好人。仿佛自己殉道了,被拯救的人就会按照她所期望的那样,也成为一个好人。她最不可能这样,她是魔,她只关心自己,只想达成自己的目的。她势必会让好人失望。可是为什么,这些好人总是自顾自地把血溅到她的脸上,为什么从未想过她是什么东西。
然而每当这些恶意涌上来,总有一个细弱的声音阻止她,告诉她如果这么做,戴月会伤心。这声音很稚嫩、很熟悉,像是“小奇”的声音,又像是年幼的她自己。
那声音响起时,本该空洞的胸口仿佛有什么在跳动。祁望舒讶异,如此鼓噪的声响竟是源于她自身。这颗凭空出现的心脏,使她莫名其妙地拥有了一个弱点,叫她知道了痛,叫她再也不能高高在上地俯视七情六欲。从前她看向那些哭着笑着的人,总觉得像是隔雾看花,看不分明,更谈不上理解。
如今雾散去了,那些往日不曾懂得的情绪直直扑向她,如同附骨之疽再也无法甩脱。
可惜无人教她,唯有爱能催生出一颗完整的魔心。她只知道这颗心是魔族的死穴,若是被旁人针对这一点,后果不堪设想。她把手轻轻压在那个弱点上,无端地想,这真是一个无解的诅咒。
戴月睡得并不安稳,她手上的黑色符文隐隐地闪烁了一下,梦里一个面目模糊的女人对着她笑。
她似乎很早之前就与她相识,女人慈爱地摸着她的头,“那个孩子,其实小时候很爱哭……但她不是坏孩子。拜托啦,麻烦你多多照顾她。”
戴月的眼眶发酸,她想不起来这个女人是谁。没来由地,她感觉到这种温柔之下难以隐去的苦涩。
明明该是恨的,为什么在笑呢?
“好吧……”戴月说,“我答应你。”
再次转醒时,日薄西山,这一刻整个世界仿佛沉入琥珀中,带着昏黄的暖光。戴月揉揉眼睛,发现小奇坐在她身边擦剑,晚风把她的发丝吹起,而她十分投入似无所觉。
“小奇,你长大以后想要做什么呢?”
长大以后……?
祁望舒心里嗤笑一声,小奇还有以后吗?
“我不知道。”
小奇半边脸隐在阴影中,戴月读不懂她的情绪。
“若是不知道要做什么,就去成为剑主吧。”
祁望舒抬头看过去,或许是暮色过浓了,戴月看上去有种罕见的温柔。
这种温柔她似乎在哪里见过,使她感到一丝微妙的不安,但是还没等到她想起这种不安从何而来,天色就暗下来了。
晚风甫起,归一仙宗的照明法器开始运作。
戴月缓缓起身,“这一处,每月上旬,没有巡逻弟子会来。是个安静的好地方,夏天用来观星再合适不过了。”
“像我从前,闯了祸想不被抓着,就会御剑从这里过,然后往那边走,半盏茶功夫就溜出宗门了。”戴月一边比划一边说,谈兴很高的样子。
祁望舒看着她比划的路线,的确,晚上用上照明法器后,整个宗门的布防就清晰地呈现在眼前。她比划的路径里,几乎都是守卫薄弱之处,也不知道她……近乎凡人之躯的她,要琢磨多久才得来这么一条路。
但是戴月为什么要告诉她这些呢?祁望舒隐约有一个猜测,但是她并不相信会有人做到这种地步。
戴月走在前面,她手里拿着一根树枝,顺手挽了一个剑花。
相处十数年,祁望舒知道这是要偷袭她的征兆。她看也不看,反手用剑鞘一档,树枝的尖端恰好被剑鞘挡下,但是枝头柔软的花瓣散落了她一身。
戴月替她拍去那些花瓣,对着半大少女说:“这一次,还不错。”
祁望舒想起从前戴月偷袭她的情景,当时她技不如人,总是很狼狈。那些树枝或者木棍劈来的时候,带着雷霆万钧的气势,最后却只是轻轻点在她的心口。
然后戴月就会说:“不行啊,要超过我还得再练一百年呢!”当时她还不服气地想,归一诀一招一式都是戴月教她的,她怎么可能赢得了。
“所谓剑修,就是要时刻保持警惕。若有人想要取你性命,势必不能手软,你可听见了?”戴月例行教育道。
“我知道的。”祁望舒漫不经心地答。
日子一天天过去,饶是戴月百般拖延,小奇的第五层也已大成。渡舟仙子的传讯符亮了亮,催促戴月今晚动手。
“明月乖徒儿,今夜便取骨吧。若是不换回你的剑脊骨,为师担忧你大限将至。”
渡舟向来不会在徒弟身上花太多时间,今天这个提醒已经算是格外开恩了。她也觉得自己奇怪,她什么都能舍弃,这回怎么就有点不舍得了?
“就算是养条狗,这么多年也会有感情的。”渡舟皱眉,想起了小小的明月。好像当年也是在这个地方,明月含糊不清地喊着“师父”,歪歪斜斜地向她走来。
她当时好像把她拂开了。
一边是把她抚养成人的师父,一边是她亲手拉扯大的弟子,戴月苦笑,她都不想辜负。
终于,她闭了闭眼睛,“是,师父。”
戴月换上她原本亲传弟子的形制,惯用的佩剑握在手里。她看着镜子中的自己恍惚了一下,仿佛她还是原本那个不曾忧虑的剑痴。
现在做选择的时候到了,只要取回剑脊骨,她就能像以前那样意气风发,眉间郁色、两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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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霜皆会一扫而空。
她蒙上面,趁着夜色径直往山坡走。
如今已是夏末,小奇仰望天空,但见星云璀璨,此处确实是极好的天然观星台。突然,浅淡的杀意逼近,杀意隐藏在夜风中,带着一丝彻骨的冷。
倏忽之间,小奇的剑已出鞘。
“哧”的一声巨响,两人的剑摩擦出火花,在夜幕中尤为明显。应对偷袭的手段,小奇已学了千百招,挡下这一击并不难。
祁望舒知道来者是谁,或者说,她从一开始就等着这一天。只有一个人能得到魔剑的承认,无论对手是谁她都不能让步。哪怕是戴月。
戴月的剑很快,一旦真正对上,就能感觉到杀意之充沛,仿佛她是戴月最为怨恨的宿敌。祁望舒越战越觉得艰难。而她不知道的是,她剑意在战中竟然愈发精进了。千锤百炼后第五层归一诀的力量难以估量,但是对上近乎剑主的存在,还是独木难支。
同时,她在这一刻意识到,戴月是真的想杀了她。
那么先前戴月算计好的路线,是用来给自己逃跑的吗!祁望舒心底涌现出一股怒意,虽然一开始就是假的,但是这么多年朝夕相处,小奇在戴月心里居然是可以随意抛弃的存在,连那些回忆都是假的吗?她不甘心,难道戴月没有心吗?
如今是上旬,并没有巡逻弟子前来打扰。
故而,她们必须死斗。
数百招后,眼见戴月体力不支,祁望舒的剑刃直直朝着戴月的心口攻去,没有丝毫犹豫。她的剑意在恨意之中淬炼出难以匹敌的锐气,取人性命在这一刻无比轻易。
既然你想杀死我,那么你会死在我手里也不奇怪吧?
这一瞬间,她们离得很近,她看清了戴月的眼睛,那里没有错愕与厌恶……
她居然在笑。
祁望舒猛地怔住。
但是剑招比思绪更快,在她意识到后悔的那一刻,锋利无比的剑刃轻易穿透了对方的身体,在她胸前绽放了一朵血之花。
如何两边都不辜负?这就是戴月给出的答案。
她仿佛要睡去了,隐约看到师父宴请宾客,茶室里咕嘟咕嘟煮着清泉水,闲聊的声音也变得模糊起来。她刚刚练完剑,累到睁不开眼睛,想在矮塌上眯一会。
突然感觉到她被师父抱起来了,“我先把她送回弟子居。”
又看到她给小奇捏的兔子,真是的,明明是兔子,小奇怎么也猜不对。算了,祭灵节要吃生肖的包子,小孩子获得神灵赐福,就能平平安安长大。
小奇,你会好好长大吗,原谅我,有些话……有些话,我没有办法,告诉你啦。
剑柄护手抵在戴月的胸前,戴月的手耷拉着,远远看着好像小奇细瘦的身躯投入了母亲的怀抱。
小奇却浑身颤抖起来。
“别装了,不是说我要赢你还得练一百年吗?”
“我的剑招都是你教的,你怎么可能打不赢我?”
“戴月,我不允许你死。”
【作者有话说】
这一章里用了不同的人称(不是我写得乱啊!),小奇祁望舒。这么设计是为了给大家看谁眼里的是谁,意思是在此时的戴月眼里,祁望舒只是小奇。
第102章 无心人(完)
◎在你眼中我是谁◎
对于修士来说,凡人的肉身很脆弱,几乎一触就破。瞬息之间的那一剑,祁望舒根本没有机会意识到自己其实是后悔的。
她现在在她的怀里,血液黏腻浓稠,却很温暖。戴月似乎想和她说话,但是嘴里“嗬嗬”地响,无从辨认。祁望舒浑身抖得厉害,像是有些脱力,她慢慢跪在地上,像是想要把戴月下滑的身躯托起来。
可是这个时候下雨了。
下雨了,天特别黑,雨不大,但是足够把温度一点点抽走。明明事已至此无从补救,祁望舒却像看不懂一样,把全身的修为往戴月经脉里输。无处可去的灵力逸散在空中,创口处的雨丝微微发亮,即使是这样不要命的输法,也是杯水车薪。
全身的经络因为过度榨取剧烈抽搐起来,祁望舒疼得双眼发黑。再这样下去,折损的就是她的寿元。无比惜命的她这时候好像不在乎起来,可是就算这样,戴月的“嗬嗬”声依旧微弱下去。
她闭了闭眼睛,雨水成股流下。她看着戴月煞白的脸,不由得放低声音哄道:“师姐,你总要告诉我原因吧,为什么要这样呢?……你为什么要来杀我呢,我知道你平时最疼我了。”
“小的时候你怕我睡不着,带我去山坡上看星星,你说我的母亲看见我没有好好长大会难过……其实我骗你的,她根本不在乎我,我永远是被她抛弃的那一个。”
“师姐,我真的很可怜。你难道也要像她那样吗?像她那么残忍地抛弃我吗?就算真的是因为恨我,想让我死也没关系……你会告诉我为什么的对吧。”
“其实我都知道,你是被逼的对不对,可是不对啊,死的不应该是我吗?为什么你什么都没错却要代替我去死呢?我这样狠毒的人,难道要代替你活下去吗?这个世界太糟糕了,糟糕透了,师姐,你看看我,你放心吗?你真的安心吗?”
祁望舒想说些什么,让戴月提起精神回应她。但她实在太不从容了,居然越说越语无伦次。
戴月先前做过的心理建设被一一推翻,真正面对的时候,死亡的恐惧让她难以言说。
她只有一条命,她真的要死了,她真的要死了!
决定牺牲自己不难,动动嘴皮就能完成无比遥远的虚幻承诺。真正到兑现的时候,又发现代价太大了,大到承受不起。
她怎么可能不想好好活着,她也是人,也会软弱,也会后悔。她又不是大人物,她只是一个普通人。她一生苦苦追寻剑道,又在某一天骤然失去所有。然而绝望之时又有微弱的希望,有人告诉她只要除去这块天降陨铁,砺石便不再有损耗,明明一切都能拨回正轨!
但是她不能,她不能当做这一切从未发生过!她不能让一个孩子无声无息地死去。
小奇那么小,该多害怕啊?
戴月于是说:“今日如此,不过是我……技不如人,竟死在……你这个鼠辈手里。”
祁望舒听见她说话,慌忙定神去看她。
即将扬起的喜色猛地凝在脸上,显出几分滑稽。极短促地,她耳边响起巨大的轰隆声,似乎天地顷刻间崩塌,周围的声音好像一下子听不见了。
她仰天,又闭上眼睛,雨水在她眼窝处滞留出一个浅洼。她又睁开眼睛,看她,最后却只握住了她冰凉的指尖。
这是在秘境对吧,可是时间太久了,真的太久了,好像她真的是小奇,真的作为小奇过了一辈子。她发现自己错了,把明月当成仇人恨了这么多年,她明明应该对她好一点。
就算明月是戴月又怎么样呢?她不知道自己是谁,又和几千年后的祁望舒有什么纠葛。她只知道自己是明月啊,那些好不是讨好祁望舒,不是想从祁望舒身上获利,她只是单纯地对小奇好。
她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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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太晚了。
她无措得像个孩子,下意识想起楚铮,好像有什么问题,问娘就好了。
她喃喃,「娘,我该怎么办啊?」
她又想起来,如今她的年纪已经超过楚铮许多了。
为什么自己还是如此无用,不断害死对自己好的人呢?
她想到明霓夜,明明她的处境没有比她好到哪里去,那双眼睛亮得就像从来不会有阴霾一样。
明月的小奇,应该会是明霓夜那样吧?
祁望舒对自己说,这是最后一次,在秘境放纵自己,变成另一个人。
“若是不知道要做什么,就去成为剑主吧。”
“为什么保护你……?我是你师姐啊,这还用说吗?”
祁望舒想起戴月从前同她说的话,她发现自己误会了,戴月不是在骗她,她真的有未来,她也真的在保护自己。
那个时候的明月是不是也梦想着成为剑主呢?
此时在观命处。
归一仙宗的亲传弟子都点了魂灯,这天突然熄了一盏,这可不是小事。观命处的长老急急赶到掌门峰下,却被告知,掌门近日都在观星。
“陆掌门每月上旬都会去……”
观命处长老想起来,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那地方很偏僻,不好找。然而兹事体大,她得亲自去通报一声。
雨后的青石阶上倒映着星辉,可称得上璀璨,只是长老无心驻足欣赏。这处偏僻的观星台聚集了许多人,连司刑处的长老也来了。
观命处长老心道,莫非哪个弟子在陆掌门面前犯下大罪了?一般出动司刑处,这个犯事的怕是很难善了了。
人群在她面前分开,陆掌门站在中间,前面跪着一个弟子。那外门弟子怀中静静躺着一个人,血腥味很重。观命处长老一看,约莫是没了。
跪着的弟子神态冷漠,有种抽离生气的苍白,仿佛世间一切都与之无关。她挺直背脊似乎说了些什么,陆掌门也流露出吃惊的神情。她实在冷静得过分,似乎与死者并不熟稔。良久,有人上前去处理那具浑身是血的躯壳,她却不肯放手。
失去光彩的眼睛倒映着她的影子,她仿佛要一直和自己对视。水滴积蓄起来,她的影子也开始扭曲晃动,看不清楚了。
距离戴月死后数十年,某处茶摊中。
戴月身旁坐着黑袍老者。他们似乎匆匆路过,雨大了一些,只好在此暂避。
突然,归一仙宗方向迸发出绚丽的霞光,霞光冲散烟云,显出湛蓝的天幕来。戴月感应到,归一诀出了一个新的剑主。
黑袍老者叹了口气,“如此,试炼算是结束了。你不去看看吗?她能成功,大多仰仗于你。”
“哈哈,不了吧……”戴月干笑,端起茶喝了一口。
戴月当然也知道「新剑主」是谁。
自从她“死后”,她终于想起了自己的身份,以及为何来此。她可不想回去看看……这一趟试炼明显是为他人做嫁衣,不但尽心竭力教会祁望舒《归一诀》,还给对方充当了数年保姆,连生命的最后一刻都在为此人考虑。
或许是有些残余的记忆作祟,她总觉得自己是把“小奇”当成明霓夜了。她倒不是小气的人,单纯为可怜的孩子做这些事,她根本不排斥……但是这个“孩子”是祁望舒,一个精于算计的无心人,自己就算是死在她面前也不会引起她一丝波澜。戴月可没忘记,进入试炼之前对方还诬陷她认下魔族身份,或许还和轩辕氏有暗中联系。
戴月很少去怀疑一个人,在此之前脑内的声音不断强调自己会死在祁望舒手上,她还不信。她总觉得剧情已经偏离轨道,也已经和祁望舒建立了不算太差的关系,她甚至相信祁望舒这样的人是不会杀了她的。但是毫无疑*问她错了,祁望舒不是姜濯筠,没有高洁的品行,不是明霓夜,没有纯善的底色,更不是白荼,没有可以触碰的灵魂。她就是她自己,利益至上,无法感化,拒绝变成任何人。
她的明月愿以身殉道,磨砺出世间最锋利的剑,很可惜“小奇”本就是魔剑,她居然妄图让一把魔剑斩尽天下灾厄,何其可笑啊。
黑袍老者应该是归一剑的剑灵,按照他的说法,所有人包括剑灵自己,属意的人一开始就是戴月。然而,最后通过试炼的人却是祁望舒。
戴月颇感头痛,这是她亲手送出去的成全。不过,在明月死后到小奇成为剑主的这一段时间里,黑袍老者带她游历了许多地方,算作补偿。
“这场试炼,原本的结局可不是这样,你真的不去瞧瞧?”黑袍老者说。
“那是因为我和祁望舒二人的性格,与你安排我们的身份相去甚远。小奇是善良懦弱的孩子,在葳蕤别庄就已经受尽屈辱,这时候让她遇到目的不纯的明月,自然会把她当做救赎……但是您看看祁望舒,她好惹吗?我就没见过她受欺负。”
这件事当时闹得很大,戴月在藏经阁翻闲书的时候看过。原本的小奇自愿给渡舟献上了剑骨,明月这个眼高于顶的前天才最后重拾修为,杀了从前欺辱过小奇的世家大族子弟,最后此人当场伏诛,宗门此次不再偏信世家大族。
当时戴月看的时候觉得明月虚伪愚蠢。说她虚伪,是因为她还是选择了牺牲小奇,说她愚蠢,是因为她明明全身而退,却还要纠缠其中。然而斯人已逝,再多补偿又有什么用呢?
不如戴月一手谋划,直接把全貌暴露在观星台陆掌门面前。既能揭发渡舟的阴谋,又能解救小奇。
如果小奇不是祁望舒的话,她还是很成功的。
但是小奇偏偏是祁望舒……
戴月觉得自己能想到的,祁望舒也能想到。但是她没有做任何事,只是看着明月自我牺牲,最终走上剑主的正道,仿佛没有任何障碍能绊住她的脚步。
“这个人,我实在是相处不来,我并不想见她。”
黑袍老者沉吟片刻,没有再劝。
归一仙宗有那么大的动静,就算是凡人也知晓了。有个孩子跑得满头大汗,“仙人没让我进去,但是她们说月生道君终于突破剑主了!”
“太好了!恩人终于得偿所愿了!”
“谁说不是呢。”
月生这个道号,戴月并不陌生,和剑灵游历途中也会听闻她击杀魔修护佑凡人的名声,可谓是声名显赫,几乎没有人觉得她不好。
月生和祁望舒是同一个人……吗?戴月思维停滞了片刻,觉得实在难以接受。
“她又在搞什么……”
不过,还没等戴月细想,试炼秘境就开始动荡起来,这是秘境即将关闭的预兆。戴月坐定,准备和剑灵告别。
然而在归一仙宗中,刚刚晋升剑主的祁望舒独自来到一处冰窖中,向那个不会再醒来的人长长作了一揖。
熟悉的眩晕后,戴月感觉有人在看着自己。在秘境中死过一次,她的神识受到了比较大的影响,还不敢贸然行动。等她稍微缓和了一些,石室中的烛光又有些晃眼,刺得她眼睛酸痛。她不甚在意地揉揉眼睛,旁边却有人递上了绞干的帕子。她接过来擦了擦,“嗯,嗯?……谢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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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睁眼的时候,周围已经没有人了,石室外有许多脚步声,想来大家的试炼都已经结束了。戴月缓了缓,于是向外走去。
【作者有话说】
现在应该能保证月更,如果这个月不是身心俱疲的话我尽量早点
第103章 提线木偶
◎这样,别的女孩就不必哭了◎
祁望舒是最早离开秘境的,噬日魔剑到手的瞬间,许多传音涌入了她的识海。严决明虚伪地恭贺了几句,剑灵的承认似乎带着不甘愿,轩辕长庚请示她下一步计划,还有“新界”的琐事……一路上她顶着“岳代”的虚假躯壳,从归一门剑修们带着兴奋的吵嚷声里掠过。这种热闹带着一股潮气,快要扑到她身上的时候又无形之中被挡开了。
得到噬日魔剑之人能看到一条线,那条线一直延伸到天上,而连接线的人就是天道的提线木偶。天道要他生便生,要他死便死,所有一切看似偶然的安排,其实都已经注定。如同落入蛛网的猎物,命运早已被写好,就算拥有挣扎的时间,却永远不可能知道,自己挣扎至死都无法逃脱。
就像鱼泠鸢知道楚铮身上有那条线,她也看见了线,那条线连在戴月身上。她顺着线往天上看去,时近正午,天光大亮,刺得她双眼涩然。她手中的剑,拥有斩断一切的威能,不论是时间还是命运,只要一剑,被困住的人就会自由。但是这种威能一个人一生只能斩一次。
她望着戴月身上的线,“为什么偏偏是你呢?”
她久久凝视着,久到难以揣测她在想什么,但她最后什么都没做。
神剑试炼结束之后,鱼泠鸢的阵法开始崩塌,在归一门外待命的死狱来使像是要进去搜捕戴月。
方才兴奋的人群变得有些惊惶,天道宫还在谈那个突然冒出来的玉京鳞主的事。事情太多了,所有人都忙得不可开交。无人注意的角落里,她拿出一包紫色的药粉点燃,熄灭之前,她和那把抢来的剑就已经到达了歧渊之下。
紫焰瞳神悬挂在空旷无边的歧渊中,圆浑的球体上布满了眼睛。祁望舒到达的时候,除了中间那只主眼,其他眼睛全都睁开了。
祁望舒的身影倒映在密密麻麻的瞳仁中,形成无数个扭曲的人形。似乎在被注视着,那些视线似乎有实质,就连剑灵也能感觉到自己正在被窥伺。
站在世界法则边缘的剑灵敏锐地察觉到,这团火并不是此界之物。这个外界邪魔竟是想污染修真界吗?
剑灵身为器物之灵,想不起自己的来历,但它无端地知道,修真界并不是第一次被觊觎了。而这歧渊就是一个豁口,或强或弱的世外邪魔都想着能从此处爬出来,侵吞修真界这块肥肉。
可是相比世外邪魔,世内法则孕育出的生灵显得如此孱弱,甚至就连传说之中的龙神也无法幸免,因而命丧黄泉。想要逃避,唯有飞升去往其他世界,才能找到活路。
剑灵心道,世界之外还有更大的世界,天命之上还有更高的天命,飞升离去找到的那个世界是否更安全一些呢?
严决明从阴影中走出来,祁望舒一向不喜欢他那种时刻都笃定的神情,他总是自以为能把所有人玩弄于股掌之间。
严决明:“你真的想好了吗?”
“你又看见什么了?你的卷宗上也有我的死期了?”祁望舒没去回答他的问题,余光瞥向光球。光球安静地悬浮,散发的气息不似活物。
“没有,一片空白。”
祁望舒勉强翘了翘嘴角,“是吗?连你的神也看不见吗?”
“我的神,”严决明扯出一个虚伪的笑来,“我的神很讨厌这把剑的气息,你最好早点用掉它,和它一起消失倒也不错。”
“开始吧。”祁望舒没有继续话题,她看着噬日魔剑,宽阔的黑铁剑上仍然映照不出紫火的光。就像歧渊一样,就算是太阳也无法照进歧渊最深处。歧渊之下爬出来的东西,对这把剑由衷恐惧,她也一样,「神」也一样,是害怕被这把剑杀死吧?
只可惜她要斩断的,不是现在存在的,天道已经选中了新的木偶。究竟是「神」胜利了,还是天道再次献祭「木偶」胜利了,都和她没有关系。
「神」睁开了主眼,那是一只硕大的眼球,没有瞳仁,苍白得有些恐怖。祁望舒感觉到一道紫光笼罩住自己,她完成交易了,现在「神」将带她“跳跃”到过去。
现在或是未来要发生的一切,即将与她无关,可是这一刻,她想起了戴月。
她陌生的心脏砰砰跳动着,自己学会的第一种情绪,竟然是悔恨吗?
不知道过了多久,祁望舒才有了踩在实地上的感觉。
祁望舒定神一看,纯黑侧墙上绘满橙红壁画,这些过于鲜亮浓郁的颜色在深夜的烛光下就像流动之火。魇城的壁画像隔着一层雾,看不清楚,但是这里不一样。祁望舒看着低矮的划痕,那是她小时候的杰作,她好像真的回到了过去。
她往自己的寝宫走去,才发现魔宫夏夜也会有虫鸣。一个匆忙的身影穿过她,幼年祁望舒抓着枕头跑过去了。祁望舒错愕片刻,想起了这个孩子要往哪去。她远远地缀在后面,彩绘跟着移动起来。母后“生病”以后,她总是睡不着,想去母后寝殿看看。
这个时候所有人都在安慰她,母后不是不喜欢她,只是生病了。
其实不是的,祁望舒知道母后没有生病,只是不喜欢她。
小小的身影在房门外来来回回绕,没敢进去。寝殿门扉紧闭,安神熏香从门缝里弥散开,她蹲下来,汲取着一点点熟悉的气味,抱着枕头睡着了。祁望舒也蹲下来,想要擦去她脸上的泪珠。这个时候门突然开了,楚铮布满血丝的眼睛紧紧盯着她,压低声音道,“你……想对她做什么。”
祁望舒长得不像任何一方,但是仔细看却能发现地上睡着的那个长大以后或许就是这样的。楚铮突然丧失了细看她的勇气,僵硬地把头偏向一边,“你又是何人。”
祁望舒看着她身上的线,那条线一直延伸到天上。似乎只要轻轻一拉,她就会被抽走。
侧面墙上挂着武器架,剑鞘和剑摆得整整齐齐,似乎有人精心打理过,每一柄都光滑平整。楚铮没能直视祁望舒的脸,但她静静地看着光可鉴人的剑身。她怎么可能认不出自己的孩子,但是这样的她,又有什么颜面出现在孩子的面前。
楚铮很突兀地说了一句:“你这些年……是不是很辛苦啊?”
祁望舒张了张嘴,什么有用的也没说出来。她眼泪淌下来,“你为什么要死啊,你死了……她怎么办啊?”
为什么要丢下我一个人?你死了他们都在骂你,没有一个人记得你做了什么,为什么要为了这些人离开我呢?
“没事的,没事的,”楚铮拍拍她的后背,“我的孩子会长大的,她很聪明,也很厉害……”
“难道你没想过,她离开你之后会变坏吗?她是魔族,和你认识的所有魔族都一样,天性残忍。”
“小祁,不要这样。”楚铮认识那把黑色的剑,“这是我的命,我已经认了。”
“我希望你回到自己的时间里去。”
我是罪人,本该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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罪,可是我生下你的时候……我很幸福。
严决明说过,她只有三次跳跃的机会,如果不能让楚铮心甘情愿递给她那条线,这些年为了斩断线作出的努力就会白费。
方才去过的时间线里,祁望舒已经出生了,斩线并不会影响她自己的存在。可是那个节点的楚铮不可能活下来,她自己也不愿意活下来。
祁望舒向神许愿,前往更前的节点。
这一次祁望舒出现在归一门禁地,此时的归一剑通体雪白,剑身细长,不太像后来的模样。还没等她靠近,一阵簌簌声响起,半大少女拨开草叶前来。朗月高悬,银色清辉映照出她的模样——正是楚铮。祁望舒敛息躲在草木中,只见楚铮双手合十,对着归一剑祈愿。
楚铮会有什么愿望呢?祁望舒暗自思忖,却发现自己对她实在不算了解,一时间竟是猜不出来。
楚铮此时并不知道有一双眼睛盯着自己,她来归一门已有数年,剑技却不见长进。在修剑这件事上,她完全没有天赋。她不理解为什么族人口中的天命会这样难,但是她早已被告知了自己的命运,她身负救世重担,是天选之人,怎么能在这里折戟。
宵禁时间,剑台不会来人。楚铮不敢浪费这样好的机会,就算是一点一点磨,也要有所进益。
只不过,这第三层孤舟羁旅实在是难以明悟。楚铮觉得拜一拜归一剑能有用,现在看来只是徒劳。唉,要是有人能教教她就好了。大师姐应该是出去找人打架了,这个时候又有谁能恰好出现在剑台呢?
祁望舒好歹也是剑主,楚铮的困惑她一眼就看出来了。她还在思考怎么靠近楚铮才不会被怀疑时,楚铮却已经发现了她。
“你……也是剑脉弟子吗?”楚铮的视线落在她的佩剑上,她不是性情外放之人,但是这个人给她的感觉很熟悉,让她心生亲近。
“是的,”祁望舒狭长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慌乱,“……我刚刚游历回来,师姐可是对第三层有些疑问?”
楚铮在门中辈分颇高,叫师姐并不出错。
“说来惭愧,确实是有不解之处。”
祁望舒想起戴月教她练剑的场景,只不过此时身份发生转变,她是那个引路人。她原本认为,自己最多只能拙劣地模仿,教着教着却发现,她在用学来的爱来爱人。这个认知让她停滞了一下,看着楚铮,她似乎明白了,原来戴月和楚铮望向自己的时候,会是这样一种心情。
“剑法之中有「势」蕴藏其中,师姐可以把自己当做一叶扁舟,遇上风浪与暗流不要惊惶,避其锋芒顺势而为,就会去往想去的地方。”
“……”
楚铮听懂了,她想起自己远离故土也是在船上漂泊,「势」便是掀起的滔天巨浪。
“我也坐过船呢,离开家的时候,就是坐船的。”楚铮练完一遍,就打开了话匣子。
或许面对陌生人能更轻易打开心扉,她现在非常非常想和这个陌生“师妹”聊天。从深夜聊到东方泛起鱼肚白,聊巫族祖地,少年时期的朋友,现在归一门不着调的几个同门。
“但是我清楚,这些都不是长久的,”楚铮说,“我……注定会离开,我不想让他们伤心,还是不要靠那么近了吧。”
祁望舒看着她的线说:“如果有一个方法,可以摆脱这个命运呢?”
楚铮顿了顿,“我已经很满足了,不敢再奢求更多。我家那边有个说法,这世界上的生灵,从出生到离去,都有自己的位置。我问过朋友,我的位置在哪里。她当时说,我会去很远的地方,因为我的位置很高。我又问她,我在那个位置会不会幸福,她说一定会的。”
“很多人说过这个,「你的位置很高」。但是我自己并不理解,太模糊了。不像我的朋友,她的位置是「眼睛」,能够看到所有人的未来,族人都要遵从她。族里长辈觉得,我的位置这样模糊,只能看到命中有一个女儿,可以随意处置我。”
“在我万念俱灰,即将进入妖族部落做一个孕育生命的容器时,我的师父封断念除去了作恶多端的未来夫婿。朋友要我跟着他,这样就能去那个很远的地方。我想往上爬一爬,爬到那个不知道多高才算高的位置。我要等着我的天命,至少现在我很满足。”
祁望舒说:“那个位置很高,高到他人都无法触碰呢?你也要欣然接受吗?你明明舍不得朋友,如果有一天他们都忘了你,在那么高的位置上你还会幸福吗?”
“不如试试换一个位置……”
“其实我想见见我命中注定的女儿。如果逃避了,我就再也见不到了。小时候我总是被要求去恨,恨是我们族人生来就该拥有的力量。可是我觉得这样不好。”
“世界不是只有夜晚,太阳是热的,亮的,就像传说中的爱。”
“我想,如果我见到了我的女儿,我应该会懂什么是爱吧?”
只有最后一次机会了。祁望舒开始思考楚铮真正想要的是什么。
这次她出现在一个陵墓中,出口有三个人影,她们叽叽喳喳地讲话,听声音像是小孩子。祁望舒想整理一下思绪,可惜处在下风口,孩子聊天的声音听得清清楚楚。
“缈缈姐,我真的那么倒霉吗?难道我要去的那个位置的命运,比在全族人中连续十天抽到守祖巫陵还要倒霉吗?”
明缈把洛枫铃扒拉到一边,“你守夜守得横七竖八的,不怕祖巫大人入梦揍你么?”
“祖巫大人又不是普通人,”洛枫铃嘴硬,“她老人家要是跟我一个孩子计较,那她也……唔!”
“楚铮,你捂我嘴干嘛!”
“……枫铃,我们在守夜,祖巫大人能听见的。”
“!”洛枫铃捂住自己的嘴巴,又小声说,“话说你的位置还是看不清楚吗?缈缈姐,你给铮铮看看呗。”
明缈也看不清楚,她作为明家这一代的「眼睛」,按理说不可能会出现这种情况。除非铮铮这个屠龙楚氏之后,是千年难见的普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