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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还有一种可能,看不清楚「位置」也说明,她的未来已经开始了。
毫无预兆地,明缈看见了千百年后的枫铃,她的双眼满是恨意,她不断地反抗命运,却被命运压垮。她生来就是众星拱月的命格,所有人都想献给她最真的爱,要燃尽自己照亮她,可是她却没有办法挽救这些转瞬即逝的流星。
明缈看向楚铮,却看见她抱着一个女孩,轻轻地哭着说:“我很幸福。”
明缈意识到,她们三个人的命运,在这一刻交织了。
她对洛枫铃说:“你的位置,在海的另一边,你会吃很多很多苦,但是你很勇敢,你会战斗到生命的最后一刻。”
“铮铮,”明缈叫她,“你的位置很高,还会有一个女儿。”
洛枫铃没有被吓住,她夸张地抱头哼哼了几句,“真要这么惨吗?不会吧……不是吧。”
楚铮拉了拉明缈的衣袖,“那我的女儿会比我幸福吗?”
楚铮在族里过得并不好,她很清楚过得不好的女孩子会有什么生活。
“会吧。”明缈把滚了一层灰的洛枫铃提溜起来,“去洗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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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缈缈姐,你还是那么残忍……”
随着两人声音的远去,楚铮似乎听见了祖巫陵深处的动静。但是出奇的,她不害怕,她只是揉了揉跪得酸麻的腿,往里走着。
她看见一个双眼狭长的女人,女人有些颓丧地坐在地上。楚铮愣了愣,轻轻摸了摸她的头。
陌生女人问她:“你会有什么梦想呢?”
族里没人会这样和楚铮说话,让她有些羞涩。她这样默默无闻的人,也会有人在意她的想法吗?
祁望舒看着那条代表天道的线,随着她的动作晃来晃去,明明那么细弱,却柔韧得可怕。
没有丝线的木偶,只是一件死物,直到枯朽都不能哭不能笑。一旦木偶知道了那条线的存在,会感恩吗?
“我想让这个世界更好一些,这样的话,那些像我一样的女孩,就不必哭了。”
会的吧,会感恩的。
“铮铮,你去哪了?”明缈在出口处叫她。
“我马上来……”
转头的时候,坐在地上的女人消失了。楚铮揉揉眼睛,是错觉吗?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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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章 审判(上)
◎一条人命,哪有我归一门的清誉重要呢?◎
戴月的双手被人粗暴地反剪到背后,扣上了一个冰凉的铁环。领头的死狱使是个不苟言笑的女人,她的眼睛很奇特,像是蒙上了一层黑雾,带着森然的鬼气。
“罪人戴月,我等奉玄武圣令,前来羁押。”她手中握着一枚令牌,上刻玄武纹样。
围观弟子没几个知道四圣使的,只认识被控制住的戴月。但那玄武纹样古朴繁复并非凡物,死狱使气息深不可测,逐渐明白过来此事非同小可。于是人群避出一个圈,不敢靠近了。
戴月被死狱使架起来,身后土石造就的宫殿此时骤然崩塌陷落,发出轰鸣巨响,一时间大风起,尘土飞扬。戴月眯起眼睛看向架住她的人,这些包裹严实的死狱使,手套与袖口之间露出黄铜一般的光泽,似乎是傀儡。她把“死狱”二字咀嚼了一遍,发现自己对这个组织极为陌生。
师父呢?鱼师伯呢?她往四周看过去,只能看见一张张惊惧惶惑的脸。
祁望舒站在遥远人群的尽头,戴月也看见了她。戴月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来的,想必这个人一开始目睹了她被扣上铁环的全程,毕竟她落到这番田地,都是拜她所赐。魔族是极擅欺骗的种族,就算祁望舒脸上带着诸多复杂情绪,戴月也不会自作多情地认为,她情绪被引动是因为自己。
因为祁望舒视线的落点根本不是自己,而是自己背后。戴月扭过头,自己站在峰顶,站在祁望舒的角度,除了天什么都看不见。
“你有没有发现一个问题,不论是在试炼中还是现实,你和祁望舒只能活一个。”脑中尖利的嗓音又出现了。
戴月没理解它的意思,“鱼师伯替我争取到进入秘境的机会,想必是会利用这段时间替我奔走,也就是说,我不一定会死。”
那声音咯咯一笑,“望舒是月,而你也是月,这世界上的月只能有一个。你这个「代月」,在真正的月出现的时候就该让位了。”
“是吗。”戴月听得有些心惊,如果是从前,她不会相信这个声音,但是现在她似乎不得不信。
“不要忘记你自己是谁。”
戴月好像抓到了什么,迷雾之中露出了一点线索——
人群外两位陌生修士朝那女人道,“敢问这位死狱使大人是玄武七宿的哪位?”
“玄武第四宿,危月燕。”
危月燕朝那个方向看了一眼,人群不自觉地往两边分开,两个修士立在那里。
一人身着天道宫的月白长袍,从容淡然,是个相貌颇为年轻的女人,另一个身着昆仑墨蓝劲装,是个粉雕玉琢的女孩。
“原来是危宿大人。这个人你现在还不能带走哦。”墨蓝劲装的女孩说。
她叫危月燕大人的时候看着有些敷衍,脸上的笑意没有半分尊敬的意味,让戴月心里泛起一丝异样的感觉。她很快地蹿到戴月身旁,把那四个傀儡的手拍到一边,又轻轻一掐,铁环应声而碎,戴月便自由了。
危月燕带的四个傀儡修为都在化神以上,这样的情况下,她的傀儡竟然会一触即溃?她自从成为新一代玄武七宿以来还没有见识过这样的场面,一个魔族,如何值得这样的人出面保下?
她只得冷冷一笑,“贵地是什么意思。”
月白长袍的女人说:“还请危宿大人和这位……小友,来我天道宫一趟。”
天道宫修士在前面带路,危宿一行缀在最后,警惕地看着中间的戴月和女孩。
那女孩打量打量戴月,“你就是戴月?看着有点没意思啊。”
她又扭头打量危宿,“你更没意思。”
戴月,“……”什么意思?
“姬灭前辈,快到天道宫了。”月白长袍的修士说。
“哦,”姬灭说,“天道宫最没意思。”
行至殿前,一艘飞舟正往西飞去,戴月感觉到了金色印记传来的悲伤。她摩挲一下手背,明霓夜……不知道怎么样了。
姬灭盯着飞舟,“生姜,小蛇要回家了吗?”
“……”领头的姜昇沉默片刻,“姬灭前辈,玉京鳞主已经作出了承诺,她本就不会在此地久留。”
“难得出来一个有意思的,你们就这样背着我偷偷放走了呢。”
台阶上,戴月听到明霓夜的消息,猛地抬头看向姜昇。
“玉京鳞主承诺了什么?”
对方站在檐下,阴影遮住了她的表情,身后的殿门缓缓拉开。她站在门中,扬起公事公办的笑,嘴角的弧度与面对危宿时一般无二,“小友别担心,我们受人之托,你不会有事的。”
戴月发现了,她之所以相安无事,是因为已经有人替她付过代价了。
天道宫的殿中燃着香,草木调和的气息有镇定安神的功效。戴月踏入殿中的第一步,就感觉到心中的情绪难以控制地安定下来。四圣兽烛台上点着蜡烛,仅照亮面前的一小块地方,整个殿的构造像一个筒,站在殿中央的人看不见其上层层叠叠回廊中的人。
戴月不知道有多少人在审视自己,她抬头只能看见模糊昏暗的回廊,回廊一圈一圈向上收去,没有尽头。奇怪的是,她站定之后,先前进来的姜昇、姬灭,紧跟着她进来的危宿一行人都消失了。
脑中的声音说:“没想到还是走到这一步了。”
戴月觉得现在的她什么都不知道,周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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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都在隐瞒,不论是修真界还是这个自称是她自己的声音。
“为什么没人告诉我真相。”
“现在还不是时候。”那声音说。
归一门与天道宫的关系尚可,戴月也常来拜访,这座大殿她却未曾来过。她想起姜濯筠,不知道她是否会面临相同的处境。有些话她还没来得及告诉她,如今是不是再也不能见面了呢?
戴月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永远陪在她身边,她要完成的任务太难了,就算自己嘴硬要抗争到底,也不能保证一定会成功。可惜她软弱且卑劣,无法接受姜濯筠身边出现新的人,只能这样不远不近纠缠不清。她有时候想,姜濯筠脱下面具的那一刻,是不是……也想靠近她一点呢?
她原本以为自己占尽先机,可是现在所有人都在俯视她。她如果在这里死掉,姜濯筠会怎么样呢?又掉入原定的时间线吗?和原来一样,做一个镶边花瓶,光芒被掩盖,性格被抹去,流干眼泪郁郁而终吗?
她怎么舍得。
明明这一次已经不一样了。
“归一门戴月,你身为魔族,蛰伏在我鸿元大陆,有何居心?”
在场多数修士都很不理解天道宫的安排,如果确定是魔族,就应该当场诛灭,哪里还要大费周章地审判她。
“这些有什么好问的?”有人窃窃私语。
“据说这个魔族,和先前的玉京鳞主有很深的交情……为了保住这个魔族,玉京鳞主才会自请驻守十方台的。”
多数修士通过上一场谈判的结果猜测,这魔族还能活到现在,一定是做出利益交换的结果。
“不止呢,长垣城也出手了。方才上楼的两个女修都是长垣城隐世家族的人,一个是玄衍上人的师姐,一个是钟离掌门的师叔。估计世界上只有这两位敢在死狱使者面前截人。”
长垣城是北界最神秘的地方,见识再少的修士也能明白它所代表的意义。
“那位姜小道君,不愧有个好家世。与魔族厮混完了回家哭一哭,便有人替她收尾。”
“这样出格也能全身而退吗?”
归一门的人自然也在回廊上,众人神色各异,但无人出口辩驳。他们是最没话语权的,魔火之乱时期归一门就出了潜伏多年的魔族叛徒,恶名远扬了数百年。琚瑶无意识地握紧拳头,又无力松开。就好像,整个宗门记挂戴月的就剩下她一人了。一侧的岳代靠墙站着,仿佛在观察所有归一门的人,而对戴月本人情况如何并不上心。
琚瑶突然有些不平,“甘掌门呢,他怎么不来?”
鱼泠鸢陷入昏睡,甘于卮自然要替她寻医问药。祁望舒手中捏着代掌门令牌,她自认为不是一个好的托付对象,但是目前看来,归一门靠得住的只有她了。如果她不接受,戴月或许会无家可归。
殿门再次被推开,轩辕长庚走了进来。他身后跟着数名奴仆,衣饰极尽华丽。更引人瞩目的是,那些奴仆抬着一张弓。轩辕长庚单手把那张弓举起来,阴暗的大殿仿佛瞬间处于暴晒之下,空气中的热度急剧攀升。骤然迸发的强光犹如不可直视的太阳,层层回廊上众人的目光不由得被那张弓吸引,就算刺目到流泪也无法移开视线。
“听闻昆仑山凌日龙宫是极阴之地,先辈修士铸七煌弓抵御邪魔侵扰,换得千年太平,”轩辕长庚对着回廊挺起了腰板,“在下偶经昆仑台,恰逢天狗食日,恍惚间误入一处仙境,内有仙子数人,邀我共飨宴。回过神来,我已身还昆仑台,若非手中握持此物,或可认为此乃黄粱一梦。”
轩辕长庚的话惊醒众人,这样的机缘不是谁都能有的,更是在无形之间坐实了他气运之子的名号。而现在处于话题中心的他本人,却紧紧捏着铜绿剑穗,几乎按捺不住心里的狂喜。这神器是紫火所赐,至于他所说的奇幻经历均为杜撰。
他在大庭广众眼前骗过了所有人,不论是往日高高在上的隐世家族或是手握权柄的圣使麾下,都将为他折服。一时的婢膝奴颜不算什么,大丈夫能屈能伸。最终他会一步一步走上巅峰,收揽天下至宝,届时除去诡异的紫火,他便能重获自由。
思及此处,他心念一转,私仇还未报呢。
回廊之上有人道:“老朽听闻这七煌弓还有一个妙处,寻常邪魔若是受了一箭,顷刻间便能化为飞灰。若是寻常修士受一箭,便不会成灰,顶多是皮外伤。归一门戴月以区区元婴修为越阶战胜化神大能黎逍少主,属实……引人钦佩。这样一个才能惊世之人,若是被诬为魔族,实在是我修真界的不幸啊。”
可堪神器之名的,必然*不是俗物,光是展示便能有如此炙热的光辉,寻常修士真的能受住一击吗?
琚瑶是火系修士,更能体会出不同,七煌弓上火色精纯,泛着蓝紫色的光,又无比滚烫。这是……神异之火!沾上一点便会成为此火的燃料,直至燃烧殆尽!
寻常当然受不住,戴月会死的!
让她没想到的是,平日里慈和的清鼎峰峰主却说:“还请轩辕真君还我归一门一个清白!”
“峰主!”
“峰主……”
“峰主,不可以!神器上有扶光炎,戴月受不住会死的!”琚瑶不顾先前的管教,尖叫出声。
清鼎峰峰主把她情急之下抓紧他衣袖的手指一根根掰开,轻声道:“一条人命,哪有我归一门的清誉重要呢?”
【作者有话说】
模仿我微博的号已经炸掉了,大家不用担心。笔名就是真正的id,只有两个字,不要相信任何我会借钱的话啊啊啊!!!警惕电信诈骗!!!给那个读者添麻烦了抱歉抱歉
第105章 审判(下)
◎借箭◎
没有人质疑老者的话,面对魔族的态度就该是宁可错杀也不放过。人修宗门怎么能允许妖魔瞒天过海呢?
戴月脑中的声音说:“你是要跃升高维世界的灵魂,不该被无谓的仁义道德绊住手脚。
你要拯救的世界里,大部分的人都是这样,何其丑恶啊,你家长辈不在场,局面一倒向轩辕城,他们就恨不得先斩后奏,完全不会顾忌你是否真的是魔族。
他们哪能有良知,即使杀的是无辜之人,不过是顺大势而为。谁都清楚,人人都参与其中的大势,怎会有错呢?
你要为了这些人尽心竭力吗?
你真心对待的蛇妖师妹,怎么可能担得起皇女重任,此刻还不是带着部下逃之夭夭。
那条没有感情的荆棘,只顾着她自己,她只想去死,怎么可能会救你。
你自以为能教化的魔族,就是坑害你至此的元凶……
你的「所爱之人」,出身高贵,想必不用陪你共赴黄泉。”
戴月思维出现一瞬间空白,脑中声音此时也到了图穷匕见的时候。
“如果你相信我的话,就把你的这一次机会让给我。反正你已经无力回天了,不是吗?”
——它想骗取我这具身体的控制权,戴月闪过一丝明悟,这种情况下它真的有办法脱困吗?
戴月看着七煌弓燃烧的箭矢,反而平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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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要钳制她的枷锁没能如约强加在身上——来押解她的死狱使是玄武圣使麾下,但是她们却让步了。这说明,想要保下她的人背后权势可媲美四圣使。
脑中声音瞧不上这里的「低维生物」,这个有利的外因并不在它的考虑范围。
她握了握空荡的掌心,那里没有剑。
那么,她本身的实力,也不在它的考虑范围。
它究竟有什么本事能保全我?戴月想不出答案,嘴抿成一条直线。
那么就只能这样了……
一直以来,她都想做一个好人。不想让她真正在乎的人牵扯其中,不敢再靠近所爱之人一步。她变得犹豫不决,时时刻刻都在权衡利弊。她总是万事都想求个两全,甚至不惜付出自己生命的代价。
可是哪有那么好的事,万一那把费尽心思打磨完的剑是魔剑呢?她自嘲一笑,不是早该知道了吗?有些时候就算付出生命也是无用的,倾尽所有去信任他人,把使命寄托在别人身上,一旦所托非人就会满盘皆输。
所以她必须得活着,她只有活着才能徐徐图之,这个狗屁的世界才有救。别人是君子还是小人都没有关系,爱她还是恨她都没有关系,她本就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她就是个从天而降的任务者。
有舍才有得,若是两边都不能舍弃,背道而驰的双方就会在她身上角力,撕扯她、毁灭她,最终捆绑着消亡。
她怎么就变成这样了?她过得太憋屈,太委屈了!
“你们说你们的,我救我的。”戴月说。
“你说什么?”
轩辕长庚见戴月气势节节攀升,和先前颓唐的模样简直判若两人,又见她身上没有死狱的枷锁,心中不禁起了怯意。
这女修毕竟有接近剑主的实力,万一垂死挣扎起来……轩辕长庚紧紧拿着手中的神弓,不知不觉间后退了几步。
回廊之上喧闹的声音不绝于耳,戴月自然也听见清鼎峰老头高声回应着要诛灭她,归一门中众人辈分皆低于此人……就算有人求情,也不会被听见。
戴月往前踱步,站到殿中央。她朝归一门的方向拜了拜,高声道:“戴某出身寒微,幼时罹难,仰赖焚川鳞主相救,充作明姬侍婢。
然鳞主飞升、明姬仙逝,托孤归一掌门甘于卮。辗转数年,某日日勤业,幸成元婴之身,救助门人、请还神剑,未负众望。今使宗门非议,某甚愧之。”
戴月的声音在回廊中响起,字字掷地有声。议论之人见她尚有几分骨气,心怀鬼胎之人也想知道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一时间竟是安静了下来。
长久的停顿后,戴月似乎是下定了决心,“唯我所求,归诸物耳!”
她竟是要和归一门一刀两断?!
“戴月!”
“戴师姐!”
清鼎峰峰主心中先是惊骇后为不解,世道多艰,大宗亲传的身份,多少人求而不得,怎么可以放弃地如此干脆?戴月此人仗着余荫,未曾受过一天苦,说出这等狂妄之言,属实……令人不甘。
他真的不甘,他汲汲营营数百年,机关算尽才能和归一门死死绑住。难道在一个小弟子面前,他因为归一门而权势加身、风光无限,是最不值一提的东西?
他厌恶这种人,正因为这种人存在,才会显得他卑劣不堪。
于是他当着殿中所有人的面,居高临下地对戴月说:“你可想好了?那便按门规处置吧,如今三峰长老俱在,也能为你做个见证。”
“多谢长老成全。”戴月应声,并无半分犹疑。
众人隔着回廊往下看,戴月孤身站在殿中央,无人为她辩驳,她亦不需要这些。
逆转归一诀之时,她的气势突然暴涨,周身环绕的归一剑气似发出悲鸣。她伸手兀地点中一处关窍,送入搅乱气机的灵元,就像往身上敲下一枚钢钉,破皮碎骨之痛从那一点迅速蔓延至全身。
体内崩离剑气无处可去,只好破开骨与肉,源源不断地拉锯着皮囊,戴月身上满是剑气划出的豁口,每一处都昭示着难以忍受的剧痛。
犹如闪电击中了荒原上的独木,上一刻枝繁叶茂,眨眼间分崩离析。数年勤修苦练、累世执念夙愿,一并归于虚无。
可她从始至终都无比冷静,即使她的黑色发丝都能沥出血来。
众目睽睽之下,她废去了归一诀!
“她真的废了自己的剑法……”有归一门的剑修失神道,“剑主气息散去了。”
“不连累宗门,无论如何,她是一个好弟子。”有人慨然。
“可怜此人一生光明磊落,竟被逼到这番境地!”有人一直坚信她并非魔族。
“魔族戴月,”先前点出七煌弓作用的老者迅速开口,“你此番作为,可是认罪了?”
不过是以小博大,免去神弓的试探罢了,老者心想,可惜开弓没有回头箭,即便使出苦肉计也难逃一死。
“非也,”戴月嘶哑的声音响起,“还请祭出神弓一试,还我清白!”
“你——你疯了吗!你活腻了!你不要命了!?”脑中的声音被她的行为所慑,此时才尖叫出声。
戴月无视这快要顶开她天灵盖的尖啸,传音挑衅拿着七煌弓的人,“轩辕长庚,此时不动手,你这辈子也别想杀了我!”
轩辕长庚自然不能咽下这口气,好啊,既然你自己找死!
他佯作不小心,“失手”松开了手中的弓弦,燃着极高温的神异火箭直直朝着她心口激射而出。离弦刹那间,箭身闪耀出刺目之极的白光,众人只见金乌展翅,如日轮坠落,又在箭尖坍缩成一个令人惊惧战栗的黑点。
难以忍受的灼热使得整个殿内掀起冲霄狂风,衣袖发丝往天空直飞,仿佛正在堕入无底之渊。木质围栏自焚,顷刻间便露出漆黑焦痕,仿佛数年腐化一夕造就,风与火一圈一圈往上攀去,势不可挡!
这便是神器,七煌弓!
纯阳之火,琉璃一般透明的扶光焰,的的确确是杀死魔族的不二法门。可是如此短的距离,如此巨大的威能……寻常修士怎么可能无事!众人只觉得,殿中女修必要血溅当场!
戴月心念电转,“若不出力,你——就同我一起死吧!”
脑中声音又惊又怒,“你连我都敢算计!”
这时,戴月疏于锻炼的左手仿佛自己有了生命,在箭尖触及心口之前“恰好”出现在了身前。她轻轻一捏,血肉就如老树皮一般层层爆开。
这支似乎没有实体的箭在触及手骨的瞬间产生质变,手上传来金铁摩擦的牙酸声,她一旋身,顺着冲击之势,以一招“孤舟羁旅”将此箭送还!
残留在身体中归一决的本能,孱弱到可以忽略不计,可是孤舟就是要弱到极致,才不会被大势掀翻!
电光火石间,此箭如入无人之境,穿过轩辕长庚右胸口,再将审判之殿的门炸开。
“砰——”
轩辕长庚毫无抵抗之力仰天倒下,胸口血洞汩汩喷涌,七煌弓触地传来沉闷的巨响,殿内余音难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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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月看也不看,足尖一点,跨过半个大殿。
不知是谁往她的方向扔来一口带着鞘的剑,她反手接住。
“多谢各位藉此神弓证我清白,自此天高海阔,你我有缘再见!”
戴月不敢停留,一溜烟冲出了殿门豁口,扬长而去。
只留下众多修士,惊愕不已。
“那可是神器……”
身后追兵者众,多半是轩辕城雇佣的杀手,看来在他们的计划里,今日便是戴月的死期。
脱力感袭来,戴月咬牙硬撑。天道宫的路她熟,七拐八弯甩掉数个杀手。她没空思考别的,只要能逃出去,便能重获新生。
耳后传来武器相接的脆响……怎么会这么近!?难道她已经无暇顾及近身的威胁了吗?
戴月这时有些惊慌了。
她扭头一看,却见一高一矮两个身影呈左右护送之势,把她夹在中间。
姬灭还是先前那样,伸手拍飞了突袭向戴月的刀剑。姜昇没有动手,似乎眼前的小场面用不上她。
眼见戴月体力不支,她们架着戴月甩开追兵一段距离后,姜昇手指掐诀,支起一个结界。
戴月瘫倒在树旁,“两……两位……可是,希聆,希聆的族人?”
姬灭那双铁钳一样的手,把戴月拨到一个合适的位置,开始治疗她的伤处。
只不过姬灭的治疗和刀割或许差不了多少,竟是比殿内接箭还要疼痛,戴月不一会儿就变得冷汗淋漓。
姜昇在她正欲呼痛之时精准塞入一枚丹药,戴月的嘴便又闭上了。丹药化开,一股清凉的药力顺着破损的经脉,和姬灭的灵力里应外合修补催生起来。
“我们确实是希聆请来的人……你此后要去何处?把你安顿下来,我们的任务便可结束了。”
戴月隐约品出一些不对劲,“希聆在何处,我便要去何处。”
姜昇俯视着她,眼神极冷,面上没有笑意,“她在长垣城。”
原来是回家了……戴月心底稍安,“那我便要去长垣城。”
姜昇对她的发言不置可否,没再理会戴月。
过了一会,姬灭才腾出空来说话,“有什么好去的,你又见不到她。”
【作者有话说】
1.0修改了一下个别字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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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神幽影
第106章 北上
◎我对她不只有朋友的感情◎
姬灭盯着戴月的左臂看了好一会,似乎没能发现玄机,“你这条手臂我治不了。”
戴月左臂,从指尖到手肘一丝皮和肉都没剩下,只留下焦黑的骨头。姬灭用剩下的纱布把这一部分包起来,看着不那么骇人了。
戴月不甚在意地抓握了一下左手,缠着纱布的手攥成拳头再分开,似乎没有什么影响。她看出姜昇并没有想和她说话的意愿,等到姬灭收拾完才问道:“为什么我不能见希聆?”
听她这么问,姜昇若有若无地瞥了她一眼。
“小东西,长垣城的规矩少打听,”姬灭说,“你是小阿竹什么人?”
这两位看着像是姜濯筠的长辈,戴月拿不准她们之间的亲疏远近,实在不好回答。
“我……”戴月有点扭捏,“我是她的朋友。”
姜昇的脸色瞬间阴沉下去,她凉凉道:“外人管不了长垣城的事,这位阿竹的朋友。长垣城的女儿做错事就要受到惩戒,一旦回去了,是生是死都和外面的人无关。”
“请问这位前辈,”戴月抬头看姜昇,“如果是外人,要如何拜访长垣城?若是希聆死了,我也不好苟活。”
戴月说话的时候实在太冷静了,仿佛她所说的事情理所应当。
姜昇看着她,幽幽叹了口气,“说得倒好听……”
语罢,姜昇转身就走,似乎多有不耐。
发布任务的姜濯筠甚至不认识她,是她主动接的。她没那么好使唤,她出现在这里只不过是因为另一个人。
回忆里的女孩端着一杯茶汤,乳白的雾气在澄清的碧水上绽出一朵花。她听见女孩说:“姐姐喝茶。”
她一开始没接,她不喜欢这样的女孩,觉得她们太柔弱了。其实茶泡得很好,女孩白到透明的指尖挨着瓷杯被烫得发红。她还是接过去了,女孩对她柔顺地笑笑。
彼时她被训练折磨地狼狈不堪,她的日子哪是族里这些待嫁的娇娥炉鼎能理解的。虽然同在姜家,但她清楚地明白,自己和女孩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
她问女孩:“为什么来讨好我?”
女孩微微睁大眼睛,“不是的,我很羡慕你们。”
她心里觉得荒谬,面上哈哈一笑,“等你不再那么温驯,或许就不用羡慕了吧。”
“真的吗?”女孩眼里闪烁着她看不懂的光,让她有点笑不出来。
她只能说:“或许吧。”
后来呢?后来这个女孩果然没那么温驯,她逃婚了。那天下着暴雨,她挡在没用的情郎面前,跪着拽她的衣袖。
“姐姐,你放了我吧,我和他是真心相爱的。”暴雨糊住了她的发丝,小腿跪在泥水里。她身后戴斗笠的男人看见她的刀,屁都不敢放一个。
怎么了,是你教会她不要温驯,是你让她知道可以反抗的,不是吗?
她把刀收到鞘里,闭了闭眼,“我就当没见过你。”
再后来呢?再后来她没了。那年冬天特别冷,巡逻的时候,她捡到了来历不明的姜家血脉。茫然的女孩衣袖绣着竹叶,是她认得的她的针脚。
姜昇:“你选长垣城是吧?”
姬灭用手肘杵了杵戴月,“小生姜让你跟上呢。”
三人乘上了前往北界的飞舟。隔间内,姜昇坐在桌边擦刀。姬灭不知道从哪里叼了根草,躺在唯一的榻上,双手枕在脑后且高高翘起二郎腿。
戴月靠墙坐在地上,如今归一诀被废,便只剩下劈星剑法。脑中声音自从挡下七煌弓那一箭后再也没出现过,似乎和她左臂的隐秘有些许关联。
她的左臂骨,前几次受伤的时候就显出了异常,这次竟能抗下神器级别的攻击……一般来说,这种事只有相同或是以上级别的武器才能做到,难不成她的左臂还能是神器吗?
没有头绪,她又望向莫名其妙得来的剑。
当时那么混乱,她也不清楚抛给她剑的人是谁。剑柄和剑鞘的木质平平无奇,不过制造的工艺十分高超,闭合的时候它们严丝合缝,恍若天成。她把剑缓缓从鞘中抽出,剑身窄长,光亮如鉴,仿佛一泓秋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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