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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0-150(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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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1章 无相剑(五)

◎红得刺眼◎

无相剑找来的所有医修都对榻上人的女子束手无策,他们看不出是何种病症,只说这像是中毒。但此毒举世罕见,竟是无药可解。

短短几日间,天南地北的补身之物如流水一般送入摘星台,姜濯筠的脸色却依旧苍白。

有老者建议戴月去长垣城看看,那里的医者或许保留着最古老的典籍。

戴月来不及多想,将姜濯筠紧紧护在怀中,连夜御剑回了长垣城。

这天,女嬴掐算好时间,果真看着无相剑焦急万分地赶来。她的语气也刻意带上几分忧虑,屏退左右,只让心腹把姜濯筠抬进了内室。

半夜下起了骤雨,无相剑孤身站在廊下,烛火熄了大半,她守在外面却不肯离开。

屋内红褐色的线香一点,姜濯筠就觉得自己浑身疼得厉害,半梦半醒间又呕出一口血来,好歹恢复了意识。

女嬴枯瘦的手从织金纱帐中伸出来,轻轻拍醒了姜濯筠。

“老祖宗,我……”姜濯筠一开口,发现自己能说话了。

女嬴笑了笑:“好孩子,看来你的心病已除。”

想到了戴月,姜濯筠觉得心口涌起了温暖的感觉,她无意识地抿唇笑开,觉得也没有那么疼了。

“你对她满意吗?”

女嬴往日对一个小辈可不会有这样的耐心,她冷漠威严,是所有子民又敬又怕的存在。而现在她和往常家中的长辈没有区别,似乎只是在问询一个外嫁的女儿,日子是不是过得好。

姜濯筠心里很触动,她磕磕绊绊地说:“很,满意,谢谢老祖宗。”

女嬴等她啜了一口茶,又说:“孩子,你还记得我们的使命吗?”

姜濯筠偷眼瞧窗外,在找戴月的身影。她不清楚为什么自己会回长垣城,日日陪伴在身旁的戴月也不见了,她只记得她们最后是在客栈休息。被女嬴兀地一问,她手中的杯子“咣”地一声磕在桌面上,也让她心里一突。

长垣城的氏族,世代有女神信仰,禁地中还供奉着当初随女神出战的神兽图腾。曾经此地还有一方女神庙,但神龙王死后,镇邪山以北的土地崩溃破碎,女神庙也不知道掉入了哪个时空中。

长垣城的女儿们,就是女神遗民,生来背负了和女神一样的使命,需要为救世主引路,为拱卫这个世界奉献所有。

在长垣城,能为使命作出贡献,是一项无上崇高的荣耀。

姜濯筠和所有长垣城的女儿一样,也是这么认为的。

她坚定地点了点头。

“好孩子,是我识人不清,竟是害了你,”女嬴状似叹了口气,“你可知道无相剑的真实面目是什么吗?”

姜濯筠心中猛地一沉,她下意识要替戴月辩驳几句,却被女嬴截住了话头。

织金纱帐后烟气缥缈,女嬴的神色让人看不明确,她似乎眉目低垂,流露出几分遗憾。

“无相剑的躯壳是女神选定的,在危机中现世的救世主。但救世主的神魂被天外天抹去了,现在宿在其中的,是一抹异世游魂。天外天无法杀害同一个人两次,便选择蛊惑她,诱骗她成为天外天的帮凶。告知她,只要集齐四滴龙神血便能回到原本的世界。”

“若四滴女神遗留的龙神血被她带去天外天,我们的净土就再也抵御不了天外天的侵袭,最终会彻底成为天外天的玩物。”

“她要找的最后一滴龙神血在你的身上,龙神血选中了你。”

姜濯筠无意识地搓了搓手,她觉得好冷。但她没有意外,她很清楚地明白,自己一旦感受到幸福,便会有更深的绝望等着她。是她太肆意妄为了,沉浸在爱意里,不愿意清醒。所以当噩耗降临在她身上,竟是让她有了一种“果然如此”的感觉。

她很渺小、很平常,仅是长垣城无数炉鼎中的一个,猛地被推上至高荣耀的宝座,一时间却忘了应当如何反应。

直到眼泪滴在手背上,她才惊觉烫得吓人……她该感到荣幸的。

“如今你身中剧毒,”女嬴却没有半分怜悯,“已然时日无多,你要努力,让无相剑的心落到净土这一边。这样,她就会留在净土,不会再回去天外天了。”

“我会借你一段时日的阳寿,直到你达成任务为止。”

姜濯筠的身上很疼,说不出具体哪个部位在疼,只感觉自己像是被揉碎的纸,再也难以抚平、拼凑。

原来,自己是中毒了,可是每天戴月都守着她,怎么可能会有机会中毒呢……无论如何,她都朝女嬴拜了拜,叩谢她续命的恩情。

女嬴似乎看出了她的疑惑,语重心长地说:“你同无相剑相处的过程中,是不是没注意饮食,可得仔细一些,别让她早早将你身上的龙神血夺取了。”

女嬴仁善慈和,是长垣城所有人的母亲,甚至为了大义能分出寿数。而姜濯筠恰巧在戴月的识海中,见过她取血的模样。至亲、挚友、下属,随便一人都比姜濯筠待在戴月身边的时间更久,但戴月取走龙神血的时候毫不留情。

或许自己身上的毒,确实是戴月种下的。

她是不是沉溺在自己对爱的渴望里了,把冷血无情者的表演当做极致的疼爱。也是,自己这样的废物炉鼎,怎么配得到连天外天和净土都要争夺之人的垂怜。

姜濯筠推门出去,像是苍白的幽魂,她想要调动表情,像往常一样对戴月笑一笑,却发现只能忍着不哭。她又疼又冷,在暴雨的屋檐下迈不出一步,只是望向长廊的戴月,轻轻颤抖着。

她低下头,她接受戴月的好太多了,不好又太少了,没出息的她没办法怪她。

灰暗视线里忽然出现一双鹅黄的锦靴,它们朝她奔来,急迫地冲到主屋的檐下,踩出比暴雨更大的水花。靴子的主人绕着她转,又踩出一个标准的圆,似乎是细细地观察了她一圈。

“果然还是得带你回来,你躺了好多天,现在居然能站起来了!”

姜濯筠又抬头看她,她的额发正往下滴着水,衣裙靴子都看着沉甸甸的。姜濯筠忽地记起,戴月这身衣裙应该是更浅的颜色,浸水之后深了一些。

戴月的眉眼很锐利,皱眉的时候看上去很凶,或许真的是许久没见了,姜濯筠觉得她忘了自己的嘱咐,应该是时常皱眉,以至于眉心中间留下了浅浅的竖线。

或许这个世界上,除了她以外,没人见过无相剑狼狈模样,简直像是被雨淋湿的可怜小动物。

会这么急吗?连避水诀都忘了用。姜濯筠难得见到戴月这一面,她有些失笑,就算是假的,她也乐得上当。

长垣城雨季后很快就要进入冗长的冬天,现在就有些冷了。戴月从芥子囊中取出一件鹤氅,轻轻披在姜濯筠身上。

姜濯筠敛眸,戴月平时用来握剑的手,在她胸前熟稔地系着丝带。

她要带她回住处去。

无相剑的修为已经不惧寒暑了,先前芥子囊中装的都是伤药法器。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竟是换成了姜濯筠常用的物件。

现在想起她对自己的好,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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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是有些不合时宜。姜濯筠缩了一下手,不让戴月捂:“戴月,我的手很冷。”

她的手像冰块,挨一挨就过去了。

戴月却把她作怪的手抓住,把她的手按上了自己的脖颈:“我不怕冷,尽管来取暖。”

姜濯筠能感受到她的心跳,就在她逐渐暖起来的掌心中。随着这一下一下有力的跳动,难言的安定填满了她,她就这样毫无戒备地在注定会杀死她的人怀里睡着了。

她从来都是逆来顺受,不和命运作对。命运是风,她就是被吹倒的草,命运是火,她就是化为灰烬的花瓣。

命运要骗她,她就沉迷其中。

“命运”本人对此一无所觉,她把吻印在怀中人的额头:“晚安,我的小公主。”

随后,戴月提剑起身,融入茫茫夜色中。

女嬴也在等戴月,匕首与琉璃盏都已经备好。戴月捻了几根线香,放入琉璃盏中。

“贵客如此行事,长此以往会对身体有所损耗呢。”女嬴的声音带着关切。

戴月嗤笑一声:“少来试探我,你们长垣城还有这般阴损的续命法子,可得捂好了。若被外面的人知道,少不得又起乱事。”

女嬴听了这话倒有些讶异,她没料到无相剑这个异世幽魂,最先关注的会是净土的安宁。

剖开无相剑凶恶外表下的层层伪装,竟是一颗如此纯善的心么。

但计划已经开始实行,没有办法改变了。女嬴错开视线,罕见涌起几分歉疚。

戴月很清楚,用心头血续命,在正道修士眼中有伤天和,但姜濯筠身上的剧毒除了此法别无他选,她做就是了。

数寸长的刃尖刺入心口,虽然伤口不大,但这匕首不似凡物,一旦没入皮肉就能在伤处涌起开凿崩裂一般剧烈的痛感,让戴月不得不咬紧牙关。

少时她被妖兽啃去大半肩膀,被打上门来的修士万箭穿心,被宗门卧底推下悬崖摔得浑身骨头碎裂,都没有这一把匕首扎入心头来得疼。

刃尖冰冷如雪,那份刻骨的寒意深入脏腑,冻得人止不住颤抖。

戴月为了剜心顺利,彻去了所有护体功法,此时就像个凡人一般,因为疼痛佝偻起身体。

好在戴月常年用剑,对自己也是又快又狠,从未失手。

一开始眼前发黑那股劲过去,斜靠在地上的她就能稍微动一下了。她握着匕首柄,慢慢把琉璃盏挪到放血槽下。鲜红纯净的液体如珠串般滚落在器皿底部,把先前放入的线香染得均匀。

这匕首取血极慢,要保持姿势三个时辰,方能制完一日的用量。

痛到极限会涌现濒死的幻觉,她总会想起生命中无数个过客,最后画面定格在姜濯筠脸上,她无意识地笑,生命里最重要的人,只剩下姜濯筠了。

她想起上次带着姜濯筠去南界看花海,南界的花极为绮艳,成片成片地,一直蔓延到天边。

那天天气很好,湛蓝天幕下有几朵洁白的云。

云很厚,她们并肩躺在树下,看风赶着天上的羊,世界鲜艳明亮。

那时候姜濯筠还不会说话,但她比第一次见面有精神多了,不一会儿就跑到花丛中去。她朝着风的方向张开双臂,发丝随着衣袖上下翻飞,携着香气的花瓣雨中,好像跳来跳去的小鸟。

戴月觉得,她像小鸟也很好,自由自在、迎风起舞,不会被任何事物牵绊住。

后来“小鸟”衔来了礼物,是一只手编花环。枝枝蔓蔓青绿色的藤草被编得细致齐整,缝隙中填满了浅粉深蓝的小花,像是花草精怪会喜欢的冠冕。

她为“小鸟”低头,接受了这份殊荣。

她不想辜负她的小鸟,多挨几刀又如何呢。

看着前几日取血的痕迹,就连涂过伤药也未曾愈合,小部分结痂连成一片,看着十分骇人。

或许这些难以愈合的伤口像是虫子,女嬴屋子里那只雪灵鸟也盯着戴月看。

雪灵鸟的笼子豪奢异常,就连停放爪子的横杆都是羊脂玉所制,与它的羽毛一般纯白。

美中不足的是,它似乎在渴求自由,笼子的内壁上沾染了红褐色痕迹,应该是喙与爪子挠啄笼子,渗出鲜血干涸而成。

戴月不是第一次见它,它往常都是奄奄一息、无精打采的模样,恹恹地缩在笼中一隅。今日它却罕见地没有扑腾,停靠在了离戴月更近的横杆上,歪着头看她。

戴月不是很想理解它找到知己的心情——显然它把她当成了一只同类,伤害自己也逃不出去的大鸟。

所以她把手指伸进了笼子里,戳了一下它的头。对方不能理解她的嫌弃,只是乖顺地,轻柔地,用羽毛和喙对她的接触回以善意。

……

姜濯筠的身体还离不开线香,戴月不能贸然回十方台。不日间,长垣城的冬天就来了。

她们在长垣城住下,冬天姜濯筠不愿意挪窝,睡得昏天黑地。戴月觉得这样不好,把她拉起来,里三层外三层把她裹厚实了,拎出去晒太阳。

姜濯筠缩在一圈毛绒绒的毯子里,还算温暖的阳光下,她满足地眯起眼。戴月想起前几天在雪地里看见的胖狐狸,在一边偷笑。

被瞪了一眼,戴月若无其事地去翻长垣城的书简,装作认真学习的样子。

姜濯筠体弱,她想找到法子,让炉鼎也能修炼,或许这样身体会健康一些。

“费那个心做什么,过几年我成老婆婆了,你就不爱……唔,”姜濯筠的脸被捧起来啄了几口,她话也说不下去了。

好不容易缓口气,姜濯筠抗议:“你这人听到不爱听的怎么就不让人说话啊!”

“那你说点我爱听的,我不就由着你说了吗?”戴月翘起嘴角,眼神又跑到玉简上去了。

“我爱你,我想永远和你在一起。”

冷不丁地,姜濯筠突然来了一句。

但等待她的结果和先前并没有区别,她偏头喘气,又听到戴月笑她。

戴月倒是很有礼貌地道歉了:“抱歉,情不自禁。”

姜濯筠轻哼。

“那你会伤害我吗?”

“怎么会这样问,”戴月把桌子一推,蹲到她的榻边,“我最近惹你了?”

姜濯筠把她的脸推开,含糊道:“差不多吧。”

“那可不行,你要不要戳我几剑消消气。”戴月把归一剑递给她,看上去可怜巴巴的。

姜濯筠的眼睛在剑身上停留了片刻,这把传说中的神剑,利落又漂亮,和它的主人一样。

长剑有灵,与其主心意相通,被姜濯筠触摸的时候发出细微的嗡鸣,似乎很喜欢她。

姜濯筠鲜少与这样的利器打交道,自然不会明白这代表的含义。

戴月却耳尖发红,默不作声地把剑往回收了,先前敞露的脖颈也缩回了领子里。

姜濯筠疑惑,她刚刚有一瞬间,的确在心里模拟了用剑戳戴月的画面。这很放肆,放肆到和原先的她完全不像同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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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是因为,在戴月身边待久了,被戴月包容着,似乎她做什么事都能被原谅。她错误地理解为,被纵容是因为戴月爱她。可是浑身上下不时出现的隐痛,就是面前所爱之人给予的薄礼,搅得她只有在睡梦中才能得到片刻安宁。

疼痛让人清醒……爱不过是个幌子。

姜濯筠无数次想问清楚戴月给她下毒的原因,却又怕结果是她不想听的。

她觉得人人心里都有一杆秤,如果戴月的秤,两端放着她自己和戴月的使命,秤必然会向使命那一端倾斜。

她敛下笑来,心里却很平静,她发现她自己也爱着戴月。

但是她的秤呢?她是被寄以厚望的荣耀之人,如果背弃了使命,她就是罪人。

如果她想做罪人呢?她贪生怕死,想与相爱之人长相厮守。但她看不清所爱之人的心,这个愿望虚幻得像是水中泡沫,一见光就破了。

戴月敏锐捕捉到她的不对劲,刻意扯开话题:“你要是害怕,我就教你一招,用出来的话,就算是我也挣脱不了。”

成名许久,戴月的私藏并不少,其中就有一物名为溺神玉,是一件属水的灵宝。它的来历并不清楚,但玉自创世起就是一件能沟通神明的法器,据传只需心怀诚意,就能借来片刻神力。长垣城这片大地上似乎有着恒久的信仰,戴月冥冥之中觉得这块溺神玉应当就是来自这里。

戴月把溺神玉放到姜濯筠手中,或许这样就能让她有安全感吧?

“这可是能借来神力的东西,你若怕我伤害你,用它便是。当然,我是不会伤害你的。”

光从表面看,戴月手中这块青石灰扑扑的、令人意外的普通,扔在地上就会像滴入长河的水滴,再也找不回来。

姜濯筠以为戴月哄她呢,但在掌心接触到这块石头的一瞬间,她眼前闪过无数的景象、无数的人,耳边出现了无数涌向她的声音,看见的一切飞速融化又流动,变成叫不出名字却很熟悉的一切,嘈杂的声响像是置身千丈飞流瀑布之下,那些尖锐或低沉的音之水雾,离她极近又极远,将她包裹其中。

一个声音同她说:“时候未到、时候未到。”

姜濯筠就已经明白过来,自己终有一天,确实用上了这件法宝。

时间的长河再次开始流淌,戴月的手从溺神玉上离开,这块神器切切实实,完完全全地属于了姜濯筠。

戴月摸了摸鼻子,继续同姜濯筠说一些溺神玉的传说,佐证这件物什绝非凡品。姜濯筠却早已懂了,但她托着腮,静静听面前的人说话,像是要把她的模样记在心里。

身上又开始隐隐作痛,但她的眼眸清亮,完全看不出正在煎熬着。

哄姜濯筠睡下后,戴月照例去城主府剜心放血。只不过今天出了点意外,刀口偏了一寸,飚出的血点把她锁骨、脖子和发丝都沾染了大半。回玉华苑的时候会路过一个汤池,戴月索性进去清洗一番。

隆冬时节热池会有很多人,但冷池无人敢泡。冷池止血镇痛,戴月从没用过,这次倒想试试是不是真有传闻中那么有效。

天气太冷了,即使在冷池,也涌起了一层乳白的浓雾。戴月扶着岸边坐下,池水没过成片的伤疤,有几缕血丝从未愈合的地方溜走,但真的没有那么疼了。

不过,还没等她享受够,岸上就响起了窸窸窣窣衣裙摩挲的声响。为了避免误会,戴月同那人高声道:“池中还有一人,道友别被吓着了。”

姜濯筠听出这是戴月的声音,但她也疼痛难忍,沉默着换了个方向坐进池子。她不想让戴月知道她的痛苦,如果引来关怀,她又要猜测里面有几分真情假意,她不要给她机会。幸好她向来很能忍耐,只要挺过去就好了。

戴月伤口的血稍稍止住了,剧痛也在极寒中变得麻木,只要缠上纱布就可以若无其事装过一天。女嬴的阴损续命之法,可不能被姜濯筠知道,毕竟姜濯筠眼中,女嬴是个慈爱的长辈,戴月可不想破坏姜濯筠心里的净土。

冬夜格外漫长,白雾模糊了两人的身形。

姜濯筠先起身,垂落的发丝在空中晃动,只消片刻就被冻得坚硬。她隔着那片雾,晦暗不明地望着池中那人。

后来她踩到一滴血,沾在她被泡成青白色的脚底,红得刺眼。

【作者有话说】

偷偷更新中

第142章 无相剑(六)

◎我也想保护你◎

池边的血迹让姜濯筠觉得,戴月有事瞒着她。

这天她一直没睡下,戴月午夜离开的时候她就睁开了眼睛。她感觉到身侧的余温一点一点消散,身上也疼了起来。

她总是害怕夜晚,让她想起,小时候被镇邪山以北那片茫茫黑夜笼罩的恐惧。

被推下山崖的她,腿疼到几乎失去了知觉。她的手也疼得厉害,她只知道要往前爬,却不知道要爬多久。她有时候撑起上半身,往前只有一条不见光的路,她又回头看,那里什么都没有了。

很长一段时间里,她不敢在夜间入睡。每当这时,戴月都为她点着一盏灯,灯到后面变成了蜡烛,最后剩下月光与星辉。戴月哄人的技术并不高妙,总是把她当孩子看,让她很不满。

只是轻拍背脊的感觉很难拒绝,有些时候,戴月会给她哼些曲调,那些曲调轻柔又怪异,和她听过的所有的曲子都很不一样。

女嬴老祖宗好像说过,戴月是异世游魂。那么这些曲子,是从另一个世界来的吗?戴月在那个世界是什么样的人呢,会不会有家,有妈妈呢?

戴月会想家吗?

她随即又觉得这些问题很幼稚,但她同样感觉到戴月是孤独的。

正巧,她也很孤独,如果可以的话,让她陪着做个伴吧。

如果还能找到女神庙,她一定会跪在神像前祈愿,让女神知道她想和戴月长长久久地厮守。可是女神庙消失了,她的愿望女神听不到,只能说给自己听。

她又有点庆幸,还好这个愿望女神听不到,不然女神也会烦恼吧。

好像世界上的人,总要去做一些自己不愿意的事。姜濯筠就不愿去想戴月对自己好的动机,看上去好像交易。但那些好,演得太真,仿佛世界上真的有一个人,会突破世界与世界之间的阻隔,降临在自己面前,告诉她往常那些不堪都已经过去,她值得去往很好的未来。

戴月不愿意做的事也很多,她去过戴月的记忆里,往常那些狼狈的、难以回首的时间里,戴月没有说不的资格。或许一些特定的人,身上就会拥有比常人更沉重的使命,这一杆不公平的秤,需要用性命平衡整个世界。

她身为炉鼎,和凡人相差无几。修士拥有长到看不见尽头的生命,她这短暂的、毫无意义的一辈子,只会被湮没在时间这条好长好长的河里。

戴月被选中,被天外天和净土争取,寿数一定会长到她无法想象的地步,会碰到比她遇到过更痛苦的事,要做成谁都无法实现的成就。

她也被选中,被放在秤的另一头,她不奢望整个世界因为她倾倒。但她至少可以,让戴月走到审判的终极。也就是说,在这个世界上,现在只有她是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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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资格为戴月死的。

她是个凡人,有凡俗的烦恼,她害怕老去、畏惧死亡。她不由自主地爱上了另一个人,无关荣耀的使命,无关全族的夙愿,无关拯救世界的宏大壮志。她自私而懦弱,但她愿意了,因为这是要帮爱人一个小忙。

把救世主称为爱人,其实是她的贪心。她不知道自己在戴月心里的份量是几何,她只清楚是自己爱得过头,显得长相厮守看上去是她一厢情愿。爱到至深,总想把在一起的时间加到永远,然而相爱是双向选择,人总是看不清自己的内心,又妄图揣测别人的,哪怕这一刻紧紧相拥,唯一能听清的不过是心跳。

她又问自己,为什么觉得自己对戴月的感情是爱呢?她其实并不懂爱,她没办法证实一件自己不甚理解的事。只是觉得,有些事情与她的理智背道而驰。

真正相爱的人,或许中间留不下怀疑的间隙,而她与戴月之间隔着鸿沟。她胆怯又擅长自我欺骗,贯会矫饰看清的残忍真相。虽然她又被无底线包容僭越,她却怎么也爬不过那道问询的红线,她怕把过往种种爱的佐证一概打成错觉。

很罕见地,这次她没有哭。她被鼓励好好站起来,戴月那双手似乎永远会伸到她面前,只要抓住就会被拉起来。

她还记得自己去过的很多地方,从四方檐角割开的逼仄囚笼,到一望无际的天与海之间,到开满无尽鲜花的荒原。

她撒欢似的跑啊跑啊,有时候会忘记自己的来处,每当恐惧来袭,她都要往回看,漫无目的地、下意识地,她会往回看。

其实她身后是站着人的,那人会一次又一次朝她张开双臂,风会把衣袖吹到飘拂在空中,像是名为勇气的旌旗,指引她奔向真正的去处——爱人的怀抱中。

如果她值得那个答案呢?

姜濯筠摸出戴月送给她的玉,决定跟上去问清楚。溺神玉似乎知晓了她的愿望,在她身上覆盖了一层光膜,来来往往的侍女都未曾发现她。

路线七拐八弯,她发现周遭景象逐渐变得熟悉,原来是城主府老祖宗的厢房。她每日都会被接到此处,接受线香续命。或许戴月被传召,是老祖宗有要事相商。

姜濯筠原本想回去的,如果她没能听见戴月那声极短暂的闷哼。一股血腥味蔓延出来,姜濯筠没来由升起一股焦躁。她在门口来回走了走,从一扇半开的窗中,窥见了她一直追求的真相。

戴月的发梢透过昏黄的烛光,已经泛起灰白色,胸口敞露在外,心头位置不偏不倚地插着一把匕首。姜濯筠知道,戴月身上的伤很多。但她从没见过戴月心头那些新的、密密麻麻的伤口。

这块死肉可怖狰狞,新长成的红白色肉芽尚未结痂,像纠缠的蛆虫……不大的地方,不知道被割穿多少次。

戴月脸上的神色是她未曾见过的痛苦,因为疼痛洇开的冷汗很快又把血迹冲成淡粉色。

匕首血槽下,摆着琉璃盏,盏中就是她日日用于续命的线香。被她爱着的人,视若珍宝一般,小心翼翼护在怀里。

姜濯筠几乎被钉在原地,她死死盯着那把滴血的匕首,浑身像是失去所有力气,半点动弹不得。胸中传来一阵剧痛,仿佛匕首割破的是她的心口,她捂住嘴巴浑身颤抖着,拼命咬着颊肉,不发出一丝声响。

扶着墙跌坐在地上,她的耳中几乎听不见任何声音。

长垣城的女儿,把女嬴视为母亲和君主,对她不得违逆。可姜濯筠却忘了,女嬴一直把戴月视为难以控制的无相之剑,要她不惜一切代价把戴月攥在手中。她不过是,净土钳制戴月的棋子,她的生死在被选中的那一刻就变得没有意义了。

所以,她身上的剧毒是女嬴下的,为了拿捏这柄了无牵挂的无相剑,她就该是那个被人为造出的、注定会灰飞烟灭的新的牵挂。女嬴要戴月因为她的存在和死亡对净土永远愧疚,困在此地永世不能自由!

姜濯筠发现自己的爱会害死戴月,难道她也要做牢笼吗,让给她自由的人失去自由?

她不要这样。

戴月才从剧痛之中缓过神,心口的滴答声堪堪让她习惯了。她想说些什么话让自己清醒一点,便没话找话问女嬴:“你们长垣城娶*亲是什么章程?”

只是问这话,会让她心跳更快些,心跳得快了取血又更疼。但戴月还是想知道,她得把和姜濯筠结为道侣提上章程,聘礼采买、场地布置、派发名帖都需要花时间。

“长垣城的女儿都是女神的遗民,相恋之人互通心意后,向天地昭告便可,随后便是些寻常宴席。”女嬴道。

戴月发现这次女嬴说的话和往常不一样,没那个阴阳怪气的劲,她觉得很新奇:“你这日理万机的大神仙,难不成还真的有过心上人不成?”

女嬴淡笑几声:“贵客远道而来,那个世界也有一套规矩吧?长垣城结亲一事也能按您那边的规矩来。”

戴月抿唇,在她的那个世界,结婚……要去一趟国外。不知道是不是太疼了,她似乎听见了钟声,这个世界没有的钟声。证婚人站在洁白大理石的台阶上,夕阳透过巨大的彩绘玻璃窗,在纯白的礼堂泼洒出绚丽的碎芒。

但这一切都是面前女人裙摆的陪衬,她单膝跪下,为她推上一枚戒指……戴着白色头纱的女人,突然掀开头纱把她罩住了。

戴月看见了那双熟悉的琥珀色眼睛,对啊,她的新娘就该是姜濯筠,哪怕是在幻觉里。

伤口又传来针扎般的隐痛,戴月觉得眼前发黑。几次深呼吸以后,寂静的室内只能听见雪灵鸟爪子刮擦横杆的声音。

“贵客,最后一滴龙神血兴许不久就会有消息了。在我黑楼中,有一处学宫试炼,若您顺利通过,便能打下玄武印记,以便承接您的大业。”女嬴冷不丁开口,戴月只觉得昏花的眼前又清明几分。

她想起记忆里那个极为渺远的世界,车水马龙、霓虹灯闪耀,快要忘干净的那个角落,竟然是自己真正的故乡吗?可是自己在这里轮回太久了,或许灵魂早已和这个世界融为一体,身边又有了姜濯筠,她一时间不舍得离开。

戴月没向平时一样急切,女嬴却明白了,但她什么都没说。

“这只鸟……叫什么名字,关起来也就罢了,为什么非要剪它的翅膀?”

因为失血过多,戴月的指尖呈现出一种不正常的青白色。雪灵鸟用鲜红的喙啄了一下她的指甲,爪子也没有先前那样吵闹,似乎怕惊扰到戴月的休息。

雪灵鸟从来不亲人,女嬴养了它这么久,还是第一次见识到它和人互动。

剪过翅的鸟飞不起来,一身美丽的翎毛,若不能翱翔天地、追风逐月,只能一辈子困在牢笼中供人赏玩,戴月觉得很可惜。

“这种鸟很娇气的,如果不关起来,迟早被妖鬼撕碎,”女嬴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又笑了一声,“不过一个小玩意,没有名字的,管它叫什么。”

“不剪翅膀,这些小玩意就不会认命,高傲得很,会一直扑腾直到死去。”

“飞不起来,念想就断了,不会那么闹腾了。”

戴月挠了挠雪灵鸟的下巴:“有妖鬼,就把妖鬼杀光,怎么能一直关下去呢?”

雪灵鸟眯起眼睛,享受着突如其来的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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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iv>< "https:">哇叽文学网提供的《炮灰女配改拿龙傲天剧本》 140-150(第5/19页)

摩。

“小畜生都很薄情的,你今天把它放走,这辈子都别想再见它了。它又哪里懂得你把它关起来的苦心……锦衣玉食养那么久,一个不注意就偷偷死在外面了。”

女嬴似乎深谙此道,她的笼子空了又满,满了又空,雪灵鸟虽然长得差不多,但不可能是同一只。

“你……”戴月也不知道女嬴到底爱不爱这种鸟,说不爱,女嬴只养这一种,说爱,又不管雪灵鸟的死活。

“算了,你要是真喜欢,别再抓了。有翅膀的鸟是关不住的,你看着它们自己飞不好吗?”

戴月的心里也有一只小鸟,她希望她的小鸟自由飞翔。

回到玉华苑的时候,姜濯筠没在睡,她坐在镜子跟前梳头发。如缎的乌发从她肩头滑落,玉梳洁白,在初晨下闪耀如水。戴月熟练地接过梳子,替她绾发。

姜濯筠透过镜子看戴月,她眉目低垂、轻手轻脚,似乎在侍弄什么稀世珍宝。

可惜她的心不是石头。

姜濯筠正想鼓起勇气说些什么,戴月也开口了,苍白的面颊上泛起几分血色:“阿筠……愿意和我成亲吗?”

说完这句话,戴月突然变得很忙,她想摸摸鼻子,发现手里捏着玉梳,想把梳子放回妆奁又碰掉了几只簪子。戴月连连说着抱歉,又蹲下去捡,猛地站起来眼前有一瞬间发黑,但她硬是抓着桌子边缘,站直了身体。

姜濯筠想起,上次她们在雾泽灵洲长街上的游船,已经演过了一次结亲的戏码。结亲的仪式是真的,长街上所有人都是婚宴的宾客,她们也受到了祝福。如果这些不算假的,她们已经是新婚眷侣了。

她知道女嬴和神龙王最终的结局,但从未和戴月说起过,一死一生的爱侣,多么可怜啊。

她现在唯一庆幸的是,当时她抢在戴月前面,拿到了代表神龙王的面具。

「如果我们的结局也会变成那样,我希望成全你的人是我。」

她当时是这样想的。

窗外是大片竹林,她名字中的“筠”就是竹子。竹子心中空虚,只知道一味地迅速长大,成一片林,好保护脚下的土地。她正正经经、浑浑噩噩地长到这么大,一直不明白自己要追求的是什么,心中空落落的,只有虚无。长垣城的女儿,要做的、要背负的,就是她应该做的吗?

竹子不能开花的,开过花就要死了。她动心了,难道会比竹子开花的下场更好吗?

她得到爱了,在她最怀疑的那一瞬间。她觉得自己卑劣,但她始终无力,没有办法去保护她的爱人,只能选择变得可恨。杀一个两情相悦的爱人,多么可怜,她不要戴月可怜。

她要当一个骗子,可恨的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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