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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40(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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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倒是聪明,怕节度使猜疑,自个躲到了翼州,让他的女人来搅和浑水。”

“五郎该怎么办?你怨我纵容他,可我也是到了最近才晓得他私下做的事,我们儿L子是什么样你能不晓得,他都是被七娘那个贱丫头带坏了!”

提起赵七娘赵母就咬牙切齿,恨不得现在就把人扒皮拆骨,“你跟堂兄说了没有,错的都是七娘,我儿L是无辜的!”

“这话也就你信。”

赵天阳没好气地道,看到妻子癫狂的神色,他叹了口气道,“你就当这个儿L子死了吧。”

他给吴父送了信,但就算吴家人把吴氏的自尽说成了她不检点,赵五郎保住一命人也废了。

“我怎么能当做他死了!你说的是什么,不过几个命贱的女人,怎么我儿L就要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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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母神态疯狂,说着就要冲出去找人救儿L子。

赵天阳当然不能让她在这个节骨眼上乱跑,只是他受了军棍,本来就是强撑着站立,刚伸手一拦人就被冲力带的摔在了地上。

赵天阳疼得冷汗直流,心中恶心得紧,也只能嗅着赵母身上的粪味,死死地抱着她。

第33章 第三十三章【VIP】

赵家的事让益州在年前好好热闹了一番,等到风波过去,各府就发现为了看热闹耽搁了置办年货,醒过神开始热热闹闹地准备过年的东西。

萧府也相同,宓瑶舍得银子,而霜华作为萧家的新管事,想要管好这头一年的大节,一个舍得一个想大干一场,等到萧欻回府时,再看萧府大门都升起了一丝陌生。

他搬来就没管过的府门翻了新漆,见红褐色大门成了朱红,他才意识到这才是大门原本的色泽。

府门打开,入目就是五颜六色绘有吉祥图样的彩灯,除却花坛中本有的花草,上了回廊,每走几步就能看见一尊架在木架上的铜壶,里头大多都是以梅花为主的插花。

看了一路的梅花,他算是明白濮青为何特意传信,说宓瑶问方氏要了梅枝。

以府内展现的数量来说,宓瑶应是在梅园薅了不少,给方氏留下了一片光秃秃的主干。

“阿爹万安。”

听到下人通报萧欻回来,萧翼急忙带着弟弟妹妹来迎接萧欻,给他问安。

萧欻看了他们三人一圈,他走了十天不到,他们三个就齐齐胖了一圈。

特别是萧良与萧善,脸蛋如圆盘,肉的像是两只猪崽。

“我不在府里的这些日子有什么事发生,你们……过得如何?可有什么事要告诉我?”

前头一句还好,问到最后一句,萧欻微皱了下眉,显然不习惯问这种问题。

萧翼听着也觉得惊讶,往常阿爹从来不会问他们这个,一般都是他们请完安后,阿爹看他们几眼,便让他们退下,到用饭时再见。

而用饭时阿爹会跟他们说的话也是极少的。

萧良没兄长那么敏锐,听到阿爹问有没有事发生,立刻兴奋道:“前些日子阿娘带我们出门去买点心了,我们还去了卖首饰的铺子。”

萧善在一旁翻出了她脖颈上挂的莲花葫芦,也不说话,斜着脸得意地看着萧欻。

“阿娘让我们选了三个不同款式,我的是麒麟葫芦,阿爹你看!”

萧良也把脖子上的葫芦亮了出来,见大哥没有动作,催促道,“大哥也给阿爹看看,不要舍不得。”

萧翼:……

他哪儿是舍不得,只是觉得阿爹不会对这事有兴趣。

心中这般想,萧翼还是露出了脖颈上的宝相花金葫芦。

“做工不错。”

扫过三块不大的金子,萧欻不觉得有多好看,但对上萧良发亮的眼睛,他还是敷衍了一句。

“哎呀!”

萧良突然想起了什么,看向萧欻空荡荡的脖颈,为宓瑶解释道,“阿娘不是忘了阿爹,是这东西是我们小孩子戴的,阿爹别要。”

萧良没什么经验,不知道说什么话,能让得不到好东西的人不那么难过,只能草草安慰了萧欻,然后把葫芦放回衣服里。

“我们的,别眼红!”

萧善跟二哥心灵相通,说出了他形容不出的词,顺道也藏好了自己的葫芦。

“善儿不可以这样说阿爹。”

萧良虽然训斥了妹妹,但因为觉得妹妹说的词很准确,表情为难,脸上的嫩肉都皱在了一块。

什么话都没说,就成了眼红孩子的没出息大人。

萧欻眯了眯眼,他晓得萧善性子越来越难缠,只是没想到萧良跟虞女亲近以后,性子也越来越独特了起来。

变得有点欠揍。

“我拿你们东西做什么。”

萧欻淡淡回了句,被那么一打岔,他已经没兴趣再听他们这几日身上都发生了什么事。

不外乎是虞女跟他们说了什么,陪他们做了什么,最后把他们喂成了傻猪崽。

一路走到主院,萧欻瞥了眼房门紧闭的屋子,现在这个时辰既不早也不晚,难不成她还在睡觉,也不知她每日哪来那么多瞌睡。

换下了沾了雪花与灰尘的衣裳,沐完浴萧欻打开衣柜,看到其中多了几件新衣,嗤了声,拿了旁侧的旧衣。

“虞氏不在府中?”

重新束起了头发,萧欻叫来濮青,听他汇报城内事务前开口问了句。

濮青一愣:“夫人应该在府中,没听门房说夫人出去了。”

最近天气冷,宓瑶上次出门逛街后,就说开春前都不要再出门,这会还下着雪怎么可能有兴趣出门闲逛。

“镇使找夫人有事?”濮青品过味来,立马道,“属下这就去叫夫人过来。”

“不必。”

萧欻淡淡道,他道她不在,原来是在,只是不知礼节,知晓他回府也不露面。?”

“下吩咐绣娘准备,若是有不合适的,镇使只管交代属下,属

满意自己周到的心思,濮青脸上的笑容有几分得意。

萧欻瞥了他一眼,顿了片刻才道:“做的不错。”

“这都是属下该做的。”

对虞女的疲懒已经有数,萧欻没说什么,只是到用饭时,他一反常态,走到了小厅。

扫了眼精神饱满,血色充足,时,走出房门给他请安的宓瑶,坐在了她的对面。

瞧见萧欻,宓瑶掀了掀眼皮,说来奇怪,,萧欻在外那么多日,眉目间隐着疲惫,反倒看起来更英俊了。

“叫大厨房把准备的菜送到这儿。”

宓瑶朝侍女吩咐道,说完看向萧欻,“我们近两日都在吃栗子饭,郎君要是吃不惯,就让下人盛正常的白米。”

“不必麻烦,我和你们相同就是。”

听萧欻那么说,宓瑶不在说什么。

等到饭端上来,萧欻看了眼,发现虞女口中的栗子饭就是在米中加了板栗与红薯。

这样的饭食他小时候没少吃*,只是那时候米用的是糙米,其中还加了许多水,一碗盛出来只有一块完整的甘薯与没有几颗米的米汤。

见其他几人吃的津津有味,萧欻吃完了一碗就换了正常米饭。

吩咐了下人之后,他似想起什么,看向宓瑶:“小时候吃腻了这些东西。”

意识到萧欻是再跟她解释,宓瑶应了一声:“那往后就少吃。”

萧欻语调淡淡,宓瑶也不热情,这短暂的一句交谈并没有让桌上的气氛热络起来。

萧善与萧良察觉不到,但年岁稍大的萧翼看了看萧欻又看了看宓瑶,有些纠结,难不成阿爹真像是二弟说的那样眼红了他们,所以跟母亲吵架了?

不想跟让她没胃口的人搭话,宓瑶把心思专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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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在吃饭上,等到放下筷子反倒吃多了。

躺了一会还是觉得撑,她干脆披上了披风,打算到处走一走消食。

“去哪?”

宓瑶出院子时恰好遇上了回院子的萧欻,两人目光对上,萧欻先开口道。

“四处走走,消消食。”

“你今晚吃的算多?”

萧欻低眸瞧了眼她的肚子,记得她不过吃了半碗饭,用的还是跟萧善一样的小碗。

因为有披风遮挡,他无法一眼看到她的小腹,但回想她盈盈一握的腰肢,的确不像能装多少东西的模样。

“我不如郎君如此强壮,自然胃口要比郎君差上许多。”

“嗯。”

萧欻颔首后,宓瑶原本以为他闭嘴走开,但谁想到他脚步一转,与她一同出了院子。

看样子是要跟她一起散步?

这个猜测让宓瑶心中发毛,鸡皮疙瘩起了一身,萧欻不会也被人穿了吧?

饭厅里脾气比平日好了不说,这会还晓得讨好美人,陪美人散步了。

幸好萧欻没让宓瑶惊吓太久,走了几步他开口道:“你给我写得第二封信是什么意思?“

冷冽的嗓音与冬日的夜风相似,萧欻不是陪她散步,而是兴师问罪来了。

离她写那封信都过去七八天了,宓瑶也不记清自个写了什么,现在回想起来,就只记得当时不爽的情绪。

“我记性不好,郎君突然那么问我,我一时想不起来,我应该没写什么冒犯郎君的话吧?若是写了,郎君大人有大量别跟我计较。”

对上宓瑶柔媚的眼眸,萧欻帮她回忆道:“你写了‘萧郎真聪明,没想到世上还有萧郎这般聪明的人,若是世人都跟萧郎一般聪明就好了,我能嫁给萧郎真是积了八辈子的福气’。”

听到萧欻面无表情平铺直叙地背诵她曾经写过的内容,宓瑶眨了眨眼。

她写这些话的时候,觉得自个有一点阴阳怪气,如今萧欻一背出来,听着就是像在毫不遮掩的骂人。

“萧郎怎么能用这般的语气提及我给你写的私笺,女儿家跟男子的语调不同,我明明是说‘萧郎真聪明!’”

宓瑶姿态多了几分扭捏,双手握拳放在脖颈下,倏然睁大了眼,一脸惊喜地开口,“郎君你瞧,我是这样写的信,可不是你那种轻蔑的态度。”

哪怕学字学得晚,萧欻也不觉得他会傻到分不清旁人文字中透露出的态度。

他回府后她先是避而不见,而后在用饭的小厅,她的姿态也是十足的敷衍。

而正好见过她方才的冷淡,这会触到她脸上堆砌的笑容才有了比较,确定她之前是故意的无视他。

她不想与他说话,他应该觉得省事才对。

但想到她写给他那封濮青说是给他道谢的信件,他偏生不想她那么恣意,想如何就如何,他就是要挑破她的隐藏的情绪,看她在他面前惊慌失措。

“你到底是在置什么气?濮青说你并未插手赵家的事,而是把册子交给了汪家处理,就是这般,你别与我说你觉得累到了,所以要给我写一封阴阳怪气的信。”

见自己撒了娇,萧欻不但不算了,还有深挖到底的意思,宓瑶脸上的笑容淡去。

“郎君觉得我置气,那我就是在置气吧。”

她心绪平静下来,就后悔自己一时意气给萧欻写了那么一封信,她那一刻是发泄轻松了,但萧欻看到信之后,少不得烦她。

看吧,这就来烦她了。

“所以你在不满什么?”

萧欻见她被风吹得缩颈子,拎着她衣裳上面垂下的毛球,把她拉到了遮风的回廊下面,“在这说,若是还觉得冷就回屋说,别寻什么太冷嘴张不开的借口。”

说他聪明他还不认,这不是都把她会找的借口琢磨到了。

既然萧欻非要个答案不成,宓瑶瞧向他:“我在不满郎君不如我想得那么好。”

触到她眼中的认真,萧欻皱眉:“什么意思?”

“洞房时我跟郎君告状,郎君不安慰我,说什么让赵五郎偷了我,我晓得郎君是被我叫停太多次,心中不满,所以说这般的话泄愤,因此我没觉着生气,因为我信郎君的人品,知道郎君不是那般的人。”

听到宓瑶说信他的人品,萧欻轻嗤了一声。

宓瑶只当没听见:“而后郎君也证明了我信任,与我解释不是没有在意我说的话,只是赵五郎身份特殊要徐徐图之。”

“郎君大概觉着自个做得够好了,去为我收集了对付赵家兄妹的证据,还交代了濮青让我随意用人。”

宓瑶顿了顿,想逼自个泪光闪闪,但最多是让眼眶有些热,实在没有说哭就哭的本事。

“郎君问我置什么气,我是气郎君明明早有证据,却在等合适的时机,因为对方是赵家子弟,怕旁人猜疑,就把我推到台前,我气郎君跟我想的不同,没有我想的那么正直。”

这些话当然是她美化再美化。

察觉萧欻把她当做手边可利用的工具,她没什么闲心跟他置气,她只是觉得萧欻倒胃口。

再往深处想想她甚至觉得,书里面萧欻那么后面才对付赵家兄妹,到底是赵五郎真做得隐蔽,还是他就是在等到鄢妘出事,好充当救世主,换来一名大将。

反正越想就越犯恶心。

而这些实话她当然不能与萧欻说。

“郎君可能觉得好笑,觉得我性子疲懒,耽于享受,有什么资格站在高处指摘你的品行,我也觉得我没理,但我就是觉得不高兴,不满郎君毁了我心中对郎君你的伟岸想象。”

明白宓瑶那封信是什么意思,萧欻觉着可笑,但触到她发红的眼眶,他抿了抿唇。

“你想的太多,我本就不是什么正直的人。”

他若是圣人,他就不会去抓与情郎私奔的她,不会对萧良他们的委屈视而不见,他只懂活着不懂正直。

听到萧欻这般说,宓瑶定定看了他片刻,最终像是忍不住眼泪只能转身离去。

萧欻没去管她,随她离开。

*

萧欻回益州没几天,赵五郎也差不多该走了。

赵天阳让吴父贬低亲生女儿,好让赵五郎少一项罪罚的招数就是一招昏招。

开棺验尸后,确定了吴小娘子去世前怀有身孕,赵天赫听到吴父说这身孕跟赵五郎无关,是他女儿私底下与许多男子不清不楚。

赵天赫二话没说,直接把吴父关进了牢里审问。

赵五郎挨了六十鞭,就觉得自个濒临死亡,什么都倒个干净,吴父比赵五郎厉害点,到了六十六鞭才神不附体,说自个记错了。

说他女儿洁身自好,从不与外男来往,是被赵五郎胁迫才没了性命。

得了这样的证词,赵天赫也没要他的命,只是夺了他的官职,抄了他的家,让他没了事做平日里能好好养养记性,别再轻易记错自个女儿是什么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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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五郎身上背了一条人命,赵天赫本来是打算让他偿命,而赵家其他人平时乐意看赵家三房的笑话,一旦涉及赵姓人的生死,他们又团结了起来。

怕赵五郎这一死,让世人发现赵天赫与他们根本不是一条心,会损失他们一族的威望。

在接连不断的族人恳求下,赵天赫饶了赵五郎一命,只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逃,等到赵家人再见到赵五郎,赵五郎已经受了宫刑,并且不日要被驱离益州,今生不能再踏入剑南一步。

相比他的下场,赵七娘也不知道算是好还是不好,赵天赫只罚了赵七娘五十鞭子,也不提把她逐出家门。

不过就算她能留在赵家,以赵母对她的恨意,恐怕日子好过不到哪里去。

“恶人都得到了应有的报应,赵五郎被压出城门那日我去看了,人瘦成了一把骨头,神色惊恐畏缩,想来就是捡了一条命,以后也没胆子再做恶事。”

鄢妘说起那日的场景有些兴奋,百姓们知道赵五郎是那日被赶走,不少人自发地拿了臭鸡蛋与石子打他,而汪家人找上赵家时没泼成赵五郎的粪水也补上了。

一切都大快人心。

“恶人的胆怯只是在强权下不得不低头,他若是不死,谁知道之后还会有谁遭殃。”

宓瑶说完,鄢妘脸上的兴奋褪去,蹙眉道:“那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当然是等他死呗。”

成了这样赵五郎能老实一阵,等到益州易主,赵家人自顾不暇,他就是缓过来想不老实,也没办法了。

两人又闲聊了几句,鄢妘的夫君来接她,她要走之前才叹了口气道,“不晓得你懂不懂,我昨日瞧见赵五郎的样子,再想汪夫人如此顺利地给女儿报了仇,总觉得心中怪怪的,当然我不是可怜赵五郎,只是觉得一切太顺利了,顺利到让我觉得凭什么就这个人,就让益州那么多小娘子受了罪。”

哪怕有吴盈盈生前写的册子,她那时依然忧心赵家人有什么应对的对策,赵五郎会逃过一劫。

但谁想到一切顺利的过分,从汪家人上门,到赵家兄妹被处置。

外头本来还有关于各家娘子的风言风语,因为赵天赫的雷厉风行也没人敢提了。

“因为发现简单戳开一切,赵家兄妹就会万劫不复,所以你不能理解赵家兄妹拙劣的计谋怎么能控制住那么多女子?”

见鄢妘点头,宓瑶淡声道,“因为一切没看着那么简单,因为益州姓赵,因为爱女儿的父母没那么多,因为女子太容易被人冠以各种难听的流言蜚语。”

只能说有一个公正的节度使是剑南百姓的幸运,她虽然没有刻意打听,但也知道如今大兴四分五裂,有些地界手中有权的统治者早就不把人命当命,把人当做食物食用的都有,对他们而言赵五郎这事根本不算得什么。

“你若是再不走,你夫君怕是要成雪人了。”

见鄢妘还要说,宓瑶提醒道。

“他又不傻,落雪还站在屋外等我。”

鄢妘还想聊,但知道明日就要过年,不能这般无止境耽搁宓瑶时辰,说定了改日再见,鄢妘才恋恋不舍站起身。

两人一齐出去,发现岳晋的确没有站在空地上当雪人,不过他与萧欻站在庭廊下说话,两人穿得都不厚,头发时不时还被冷风扬起,看起来也不怎么聪明。

送走了鄢妘,宓瑶没看旁侧的萧欻,先一步回转了屋子。

萧欻也没追她,停了一会才再次启步与她错开回了院子。

若是以往府里两个主子有了别扭互不说话,下头的人铁定噤若寒蝉。

但宓瑶不去讨好萧欻归不讨他,花他的银子她还是花的起劲,红包一个个发下去,府里的下人一个个笑逐颜开,哪还记得男主人的冷脸。

就连虞琇没在意两人之间的冷淡。

知道了萧欻的恶习,她巴不得阿姊与他相敬如宾,以免又被弄得一身伤。

在萧府里大约就只有萧翼担忧萧欻的心绪,不过他担忧也没用,他也没办法让宓瑶也送萧欻一条葫芦脖链。

除夕夜大小厨房齐齐发力,做了一顿丰盛的年宴。

瞧着桌上架着的烤乳猪、宓瑶一边心疼它那么小就出来迎客,一边吃完了一个肘子。

这一餐所有人都敞开了肚子,用完年夜饭,宓瑶去了听松院,与萧善他们在游戏房打发时间。

听说萧翼最近的课程新增了棋艺,她就让萧翼把棋盘拿了出来,要教他下五子棋。

她与萧翼玩了一会,嫌他记着围棋的法则,扭转不过来玩五子棋,就打发他去教萧良下棋,而她跟在旁跃跃欲试的虞琇继续玩。

萧良对学下围棋没有兴趣,幸好没学多久,棋局就被萧善破坏。

萧善闲着没事,也想参与其中,不过五子棋与围棋她都不懂,她大拇指与食指屈起,肥肥的小短手做出弹东西的姿势,把黑棋弹出去撞白棋。

弹完她看向萧良,等着他的回击。

比起听围棋的规则,萧良明显对这个游戏更感兴趣。

棋子弹来弹去,萧翼无奈地站在一旁,看弟弟妹妹玩得哈哈大笑。

听松院一直热闹到了亥时,等三个孩子睡着,宓瑶也没有守岁的想法,打着哈欠上床睡觉。

次日睡到晌午醒来,宓瑶把萧府所有人集中起来发了新年红包。

钱一把把撒出去,收获了一枚枚真情实意的笑容。

宓瑶的心情也跟着飞扬起来,只是她飞扬的心情在晚膳之后就消散干净。

“去我房里。”

萧欻的声音在耳畔乍响,宓瑶还以为自己产生了幻觉,转身看向萧欻,目光相对,触到他眼中的幽深,宓瑶真就是佩服了。

两人都不说话几天了,他都还能惦记初一十五。

大年初一都还要让她上工!

第34章 第三十四章【VIP】

萧欻出现的时候,天将将黑透,萧良想同昨日一般放爆竹,吃了饭之后就守着天色,天一黑他就兴奋地要去空地。

这时代有火药,但技术上还无法制造观赏性质的烟花。

而且火药受官府管控,不能拿来制造炮竹,所以萧良的放爆竹,是把竹子扔进火里面烧,听竹子爆炸的声响。

除夕夜因为凑趣,她才扔了几个竹节,如今再去听嘭嘭嘭的炸裂声响,她有些不想动。

正犹豫着要不要给萧良这个面子,就听到萧欻对她发出邀请。

那日争执后,两人就开始互相视而不见。

当然这个视而不见也可以说是她单方面发动。

因为萧欻本来就话少,平日里她不主动与他说话,他也不会寻什么话题与她交谈。

说起来他刚回来时,她还想要装装样子,怪他没事打破了现状,让她不得不发表了“我对你很失望”宣言。

原本她还担心自己太激进,后面发现这是好事一件,给了她可以无视萧欻,不需要在他面前装模作样的借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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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她怎么都没想到,两人都成疏离成了这样,萧欻竟然还要让她上工,简直丧心病狂。

宓瑶眼里满是诧异,跟萧欻对视良久,见他感知到她惊讶的情绪,却没有开口说算了的意思,她默默站起了身。

“郎君确定现在就要?天才刚黑,是不是太早了一点?”

宓瑶一边随着萧欻往他房里走,一边开口问道。

“早做完不耽搁睡觉。”

面对宓瑶的问题,萧欻头也没回,淡声答道。

瞧着他的背影,宓瑶皱了皱鼻子。

说得那么漠然,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有什么系统,逼着他完成他不想做的任务一样。

但实际上并没有人逼他与她睡觉。

他若是不想睡,完全可以取消初一十五。

因为有可以不用太热情的借口,进了萧欻的屋子,宓瑶不像以往一般主动靠近他,而是表情淡淡地站在离门不远的地方,目光也不看他,而是随意打量不远处花梨木桌台上的刻纹。

她想瞧瞧萧欻能有多厉害,面对一个不配合的女人,他是不是也能重复之前两次的步骤。

现实证明不要高估男人对女人情绪的在乎程度。

她没站片刻就听到萧欻冷清的声音多了几分暗哑:“把衣服脱了。”

目光对视,萧歘眸光幽深,眼底已经烧起了一层浅浅的猩红。

可见她还没脱,他的思绪就已经跑到她脱光的模样。

宓瑶:……

哇,这就是男人。

晓得面前的人不在乎她的态度,此刻闹小脾气只会让自己吃亏,所以宓瑶干脆走到了床榻边上,开始听话的脱衣裳。

“郎君不过来?”

剩下最后一层,宓瑶解绳的动作顿了顿,抬眸朝萧欻问道。

萧欻大步走到她的面前,手捏住了她的下颌,一点点低下了头。

在两人唇瓣即将碰触前,他停了下来,逡巡宓瑶脸上的神色。

宓瑶杏眸半阖,纤长浓密的眼睫顺从地向下耷拉,没得到预想之内的吻,她疑惑地睁圆了眼,不解地看向他。

萧欻没再迟疑,含住了她的唇。

而她不闪不躲,唇瓣微启,许了他长驱直入。

女人的唇瓣一如往常般甘甜,香软。

他扣住她的后颈,让两人紧紧贴近,嘴上咂摸她的滋味,手掌则是在玉肌上肆意描画。

像是攻城略地的暴君,宓瑶被他的强势逼的喘不过气,连带着脑子都开始发晕。

趁着他停下换气的空隙,宓瑶抓紧时间道:“郎君,我难受……”

“难受也受着。”

听到宓瑶的求饶,萧欻冷声讥讽,没有松开她,在下一刻又堵住了她的唇。

只是他嘴上说得难听,接下来的吻却缓和了许多。

宓瑶惊奇的发现他这次竟然没有咬她。

今天的节奏与上一次差不离多少,不一样的是这一次他没有以往那般强势。

听到她说不要他就停下。

而后他自给自足,宓瑶从双目无神到血渐渐凉下,觉得今天这场运动没有她参与也无所谓的时候,弄脏的软帕终于扔下了床榻。

“给你拿张热帕?”

萧欻看了眼宓瑶,开口问道。

这次因为他没有强求,所以被上没什么脏污,省了他换铺盖的功夫。

宓瑶没立即开口。

等到萧欻拿了帕子过来,她恍惚

“郎君,

“你又怎么?”

萧欻皱眉,

宓瑶眼圈发红。

她原本以为缓一缓,那种不上不下的感觉就会消失,但感觉到萧欻身上散发的餍足,难受的感觉没有消失反倒是更难受了。

在满头大汗试图侵占更多地盘,而她除了说不要就是在享受。

这一次萧欻放弃的速度太快,最后他爽完了,她却卡在快到不到。

在要硬气和及时行乐之间,宓瑶瞧向萧欻,在他不解的眸光中抬手揽住了他,亲了他脖颈之间的喉结。

她选择了及时行乐。

“你做什么?”

脖颈被亲吻吸吮,萧欻声音哑的像是嗓子掺了粗粝的沙,已经暗下的火星又有卷土重来的的架势。

“郎君怎么能只顾着自己,我难受……”

宓瑶委屈巴巴地抱怨,娇媚的眼眸带着欲语还休的钩子,萧欻怔了一下,终于懂了她这副姿态的缘由。

他倒是从未想过这事,只是觉得她平日喝的水多。

原来女子与男子一样,还有不上不下。

“你要我如何?”

需求关系逆转,萧欻的嗓音依然暗哑,姿态却多了丝不急不缓。

“……手探探?”

宓瑶说完眨了眨眼,“郎君,你会吗?”

大约没一个男人在男女的事上愿意承认自个还在学习摸索,是个刚上手的雏儿。

听到宓瑶质疑的语调,这次萧欻没再遵循先接吻再亲脖子的步骤,而是直接舔咬了她。

方才宓瑶还觉得萧欻变了性不像狗了,现在看来他还是他,情绪上来就要当狗,不啃她的皮肉就觉得缺了什么。

半个时辰后,萧欻还是干了换床单的活,他站在床榻边上,居高临下地看着宓瑶眼眸呆滞恍若魂不附体。

想到她刚刚的模样,他突然发现男女这事,操控对方也有趣味。

她让他想起了他娘曾经养过的兔子,见腿就蹭,又急又快,十分容易满足。

收拾好床铺,萧欻再回床榻,宓瑶已经闭了眼。

她说她失望他不够正直,他却觉得那是她疲懒的借口。

因为觉得自个的地位在萧府足够稳固,所以才生出了往常没有展现的脾气。

只是不知道她是单寻了一个借口来骗他,还是不单骗他,连自个也骗了。

*

因为运动进行的太早,翌日感觉到萧欻起床,宓瑶也迷迷糊糊睁开了眼。

迷瞪瞪地欣赏了萧欻赤/裸的背脊,等到萧欻出门,她打着哈欠披了披风,没继续在这睡觉,而是回了自个的屋子。

萧欻体热不喜欢在屋里放炭盆,而且还不喜欢睡太软的床铺,平日里她要讨好他,在他这里睡到中午也没事,如今她自然是要选择更舒适的睡处。

等到她再醒来的时候床上多了个暖和的肉团子。

她摸来摸去,从萧善的胳膊捏到了她的脸,萧善痒得哈哈直乐:“阿娘……以后别跟哒睡!”

知道萧善撅着嘴说的哒是萧欻,宓瑶刮了刮她的鼻子:“你去跟他商量去,说他那么大一个人了,总叫旁人陪他睡是怎么回事,该长大自个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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