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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承珏恍若未闻,抬步离镜子更近,手指抚向眉心,接着狠狠一摁!
疼痛袭来,也消不掉乔棠喊温璟后那眉心一吻,轻如鸿毛的触觉如利刃钻入心肺,啃咬他的五脏六腑。
脑中乍然响起一声,“陛下得到的不是全部的惠贵妃。”更是叫他愤怒。
那个死人,那个死人!
他在躲不开的无边妒火中慢慢道,“你去冀州,给朕从坟里刨副棺材。”
程肃愕然瞠目,倏地一道目光射来,他跪地得更低了,听裴承珏言罢,额头紧磕地面,“是。”起身离去。
裴承珏移开镜中目光,垂下大袖,袖中手掌虎口血痂狼狈,他置之不理,出殿坐上銮驾,在微微发亮的天幕下去往奉天殿。
奉天殿肃穆寂然,群臣分列两侧,沉默低眉,等候第一次在朝会迟到的天子。
“陛下驾到——”
群臣跪地行礼中,裴承珏坐上龙椅,睥睨视线无情无绪地巡过阶下群臣。
群臣觉出异样,且不论今日天子竟迟到了,单看天子形容气度,与往日大为不同。
往日便是再威仪赫赫,也不曾有这般压迫气势,垂下视线似将群臣摁在地上,有种暴戾的破坏欲。
不过刚过十九岁,怎地突地变了个人般,群臣在惊惧中疑惑,起身后也只垂头揣度缘由。
然朝务仍要继续。
各部官员一一禀明手中待决政事,刑部尚书薛章出列也陈述一案,听得群臣暗暗皱眉。
却说兵部有个告老还乡的侍郎,回籍贯后为非作歹,以势欺人,谋害人命,被人告至京中刑部。
不想刑
部刚接了案子,又传来消息,那侍郎身染恶疾死了。
不过几日,刑部查明真相,确然是那侍郎作祸,害了几条人命,奈何那侍郎已死了,眼下正待结案。
这案子本也不难,若以惯例,凶手已死,这便可以结案,薛章偏在朝会提出来,想必不满此种结案手法。
有官员不满地瞥向薛章,这就是陛下手中最锋利的剑,有着最狠辣的手段,最无情的心肠。
在陛下首肯下设下开国立朝后最为严苛的律法,好在陛下也不全纵着他,一再规训他,这才不叫他将刑部弄成血狱。
眼下他还要改动结案做法,势必得到陛下训斥,群臣在寂然中等候陛下命令。
半晌后,高处传来一道轻笑,“死了?”
那笑声漫到阶下,群臣垂下头颅才敢变色,这是朝会正殿,陛下一贯做得端正持重,何故突地发笑?
那笑声直逼薛章,“薛卿,他死了便了事了?”
薛章垂首道,“臣以为不可了事。”
“这便对了,人是死了,总还剩点其他东西,挖坟掘棺,挫骨扬灰,薛卿会么?”
直惊得群臣惶恐伏地,心中叫声连连,便是薛章也是愕然瞠目,此等言语怎会出自陛下之口?
奉天殿一片死寂。
乔棠直至天光大亮,方沉沉醒来,睁着一双泛红眸子,脑袋仍昏沉着,如何也忆不起昨夜境况。
但那种痛苦的折磨,最后的快乐,深深烙在她心底,叫她对裴承珏生出许多畏惧。
裴承珏先前分明不喜太后用酒逼迫他,昨夜竟主动喂了她酒,使她吃尽苦头,末了才怜惜她。
裴承珏待她越来越坏了。
乔棠眨了眨发酸的眸子,起身去沐浴,清水洗不净满身的痕迹,她索性不管了。
穿衣梳妆时,蓦地思及一个问题,昨夜裴承珏进去了么?她怎么就不记得了呢!
若是进去了,会怀孕么?
这个念头一旦冒出来,她心抖手颤,她不能怀孕,正想喊人去叫程英开一副避子汤,又匆忙止音。
皇嗣事关重大,程英一介太医,且自己也没有裴承珏口谕,她怎敢擅动?
乔棠转念命人去慈宁宫喊来素兰姑姑,命素兰姑姑转告太后,太后必定不希望她怀孕。
果真,没过多久,素兰姑姑提着食盒过来,在宫人面前称这是太后娘娘特命御膳房为惠贵妃做的。
便是王嬷嬷听了,也没觉出不对,乔棠自己接过,提到寝殿外间,放置在窗下长案上,掀开食盒盖子,撇开第一层的膳食,从第二层端出一碗避子汤。
一股药味扑鼻而来,她顰起秀眉,一心只想快快饮下,听不到慢慢靠近的脚步声。
她忍着难受,低头饮了几口,再抬头时,忽有手掌从她耳边伸过来,夺了那药碗,放到案上。
“朕怎不知姐姐病了?”
第34章
声线莫测,情绪难辨。
单凭声音便知他越发难哄了。
乔棠意识到这点,慌得喉咙里尚存的药液都开始作祟,哽塞得她咳起来。
身后抚来手掌轻拍她的后背,也只缓解些许,她已咳得玉颊泛红,眼冒泪花,纤薄上身颤抖不已,脑子却在急速转动。
她实未料到,从不在这时回来的裴承珏会突然出现,且被他撞见了自己喝避子汤这一幕。
眼下最关键的便是将避子汤遮掩过去。
可是,不见裴承珏,她且能压下情绪,裴承珏一出现,昨夜被喂酒后的难捱滋味又涌上来,心头再添委屈,若是裴承珏想要她,直言便是,何必喂酒折磨她?
这般想着,她竟迷了心智,索性心道,他都待自己这般坏了,还有什么可遮掩的?便是被他知了,不过也是更快地厌弃自己罢了,倒遂了自己的意!
乔棠被这股情绪裹挟,也无心思哄他了,忍住咳声直起上身,也不转身,更无言语,重新端起那药碗。
正要一饮而尽,颈侧伸过来一掌,强硬地覆在她端碗的手上。
裴承珏声线发冷,“松手。”
不松,乔棠执拗着不动,却因他的冷声,红了眼眶,她眨了眨双眼。
一滴泪珠,啪嗒一声,落入碗中,与药液混在一起。
“执意要喝,还哭什么?”
裴承珏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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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身后,身量巍巍,视线轻易地掠过她的发,看着那滴泪落在药碗中,也砸在他的心头上。
他也不是故意冷言相待的,只是一看见乔棠,他就想起昨夜,心中骤然升腾的妒火不受控制地烧得他脑仁霍霍地疼。
这滴泪在妒火中那么渺小。
很快,啪嗒一声,又一滴泪落了下来。
两滴泪而已。
妒火竟那样没出息地灭了,裴承珏招架不住了,眸色浮出不忍,心疼地伸出一只手,想要板过乔棠肩膀抱抱她。
乔棠还委屈着,如何都不肯转身,使了全身力气,故意抵抗他,握碗的手上也就松了劲儿。
裴承珏不愿再逼迫她,收了手掌。
两厢一下都没了力气,那药碗自手中脱落,砰一声惊响,从案上滚至地面,直碎了一地,药液也溅上两人衣饰。
周身一片狼藉。
裴承珏无奈揉了揉眉,呼了口气,双臂抱住乔棠将她转过身。
乔棠望着碎了的药碗,再也忍不住,垂下脑袋,根本不想看他,眼泪簌簌而落,如断线珠子。
裴承珏眸色一慌,伸手想托起她的面颊,被她直接拂开了,她吸了吸鼻子,“陛下一早去了朝会,自然不知臣妾病了。”
她慢慢抬起脸颊,两道泪痕我见犹怜,秀美容色却罕见地没什么表情,双眸亦泛出冷淡光泽。
“太后娘娘听闻送来补药,臣妾就想着喝了便不难受了,陛下何故要打碎了也不给臣妾喝?”
真假参半,颠倒黑白。
可是,她从未这样面对过裴承珏,没有温柔笑靥,没有含水春眸,更不会嫣然欲仙地望过来,让裴承珏情不自禁吻住那双嫣红唇瓣。
她在伤心,她在生气,她在抱怨,不是往日那种娇嗔微恼,是真的在声讨裴承珏对她太坏了。
裴承珏原该心疼她,认错的。
可他从不曾见过乔棠这副冷脸模样,更没见过眼前这双冷淡眸子,骤然惊得心口阵疼,姐姐怎能这样看他?
这种陌生的、疏离的、不带一点喜欢的眼神,他实在不喜,甚至厌恶,不觉眉峰骤拢,躲避地后退一步,声音泄出怒气,“惠贵妃!”
他本以为昨夜乔棠喊着那死人,已是最让他受不了的事了,却原来乔棠的冷脸,乔棠的眼神,也叫他招架不住。
可昨夜他发怒,乔棠因意识不清,根本不知,眼下他发怒,乔棠瞧得清晰,一瞬咬紧唇瓣,紧紧闭上眸子,又是惧怕,又是伤心,屈膝就要认罪。
偏地上还有药碗碎片,她瞧不见,裴承珏瞧见了,面色倏地一变,在她膝盖落地时,当即伸腿过去。
只听闷哼一声,乔棠一下跪在了他受伤的脚上,乔棠不由睁眼,见状迅速直起身子,一时什么都忘了,连忙看向裴承珏。
那双眸子那样担忧,和往日一样,再不是刚才那种冷淡疏离了。
仿佛适才不过是裴承珏看错了。
于是裴承珏再无怒意,只有满腔失而复得的欢喜,什么脚伤都置之度外了,俯身抱起她,将她好好地放在圈椅上。
他立在椅前,垂下高高的视线,将乔棠浑身抚了一遍,慢慢地,屈膝折服在乔棠身前,捉住乔棠衣袖贴向自己脸颊。
衣袖上药液蹭到了他的下颌,污了他的面容,他也不在意,低声道,“都是朕不好,朕认错。”
他被母后的话激怒了,想要试探姐姐心意,遂喂了姐姐酒,叫姐姐意识模糊时道出真言。
昨夜,他是恼怒姐姐喊了那死人名字,恼怒姐姐将他当那死人吻,可眼下一想,这都是那死人的错,和姐姐有什么关系?
何况,姐姐最后也喊了他的名字,足见姐姐心里有他的,是爱他的,他怎么心生妒火呢!
只要姐姐不再冷脸看他,不再用那种眼神看他,姐姐怎样都可以。
不是全部的爱也可以。
他侧过脸颊,吻了
吻乔棠手指,眸子却直勾勾盯着乔棠,一瞬也不移开,眼神幽深执着。
乔棠怔然,裴承珏待她坏,她觉着委屈,忍不住哭得厉害,裴承珏待她好了,她又惊恐起来。
盖因她不知裴承珏心间所想,只当裴承珏太过善变,适才分明是怒的,转瞬又温柔待她,眼神还透着丝丝疯意。
她难免想起裴承珏过生辰宴前,那时候他视线坦荡赤诚,会在烟火绽放时,吻着她发上的簪子说喜欢姐姐,眸中情感一见便知。
如今她再细细看向裴承珏的眸子,里面已覆着重重迷雾,深不见底,再窥不出裴承珏内心所想。
这可怎么办?
她的心脏可以为了以前十八岁的裴承珏悸动。
可眼前已长了一岁的裴承珏,阴晴不定,待她时好时坏,那些悸动转瞬不见了,也许有些在意,可更多的是恐惧。
昨夜是那样的折磨,下一次裴承珏待她坏了,会怎么样?
她心惊胆战,忍不住想逃离,一下从裴承珏手中抽出衣袖,垂下视线,不再看裴承珏了。
裴承珏掌中空空,也得不来她的眼神,眼神骤变,只想揽她入怀,寻求抚慰。
手臂刚揽住乔棠腰肢,察觉柔软腰肢一颤,瑟缩着往后缩,一下探身靠近,“姐姐还在气朕?”
第35章
薄唇欲要吻上乔棠面颊,乔棠仓促一躲,薄唇吻了个空,失望地徐徐撤开。
“姐姐已宽宥过朕一次,自不可宽宥朕第二次,朕给姐姐的软鞭在何处?姐姐尽可拿来用。”
裴承珏屈膝矮在她身前,抬袖解衣,褪下上身衣物,露出宽肩窄腰。
但见肩背肌肉如覆凝脂,内藏精钢劲骨,臂膀肌理分明,竟似铁铸一般,不见半分虚肉。
这具比成年男子还挺拔的躯体,突然坦露在乔棠目光下,极具压迫地将她困在座椅之中,堵住了她要逃走的动作。
明晃晃日光下,她看得多么清晰,不过一眼就玉颊泛粉,匆匆别过视线。
她哪里会真拿鞭子打裴承珏,搪塞道,“臣妾已不生气了,无须动用软鞭,请陛下穿好衣服。”
裴承珏不动,静静地望着她,两人目光平视,她很快读懂了裴承珏的渴求与期待。
她迟疑着,见裴承珏并不罢休,无奈朝裴承珏倾身,唇瓣落在他的眉心上,轻如鸿羽,停顿须臾撤开了。
这一吻,比之昨夜那吻,停留时间长,触觉更轻柔。
就这样消弭了裴承珏对昨夜那吻的痛恨。
裴承笑起来,“谢谢姐姐。”
双臂满足地搂过乔棠腰肢,面容蹭过她的下颌,眷恋地拥着她。
乔棠抬起的袖子迟疑落下,终究没有回抱过去,目光瞥过地面上的碎碗,顰眉忧心。
“昨夜臣妾和陛下……”
她侧过面颊,唇触到裴承珏耳朵,裴承珏克制地没有回吻,“是朕情急伤了姐姐。”
裴承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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害怕她嫌自己妒心重,不想叫她知晓昨夜缘由,只解释道,“朕喂了姐姐解药,还有——”
他低声道了句,听得乔棠身子微颤,玉颊泛红,随即心中一松,秀眉舒展,还好不会怀孕。
但既已说了身子不适,也拒绝不了裴承珏召太医的要求,由着太医瞧了,熬了碗药。
她忍着难受喝罢,转瞬被裴承珏吻住,裴承珏渡了口糖水给她,她被迫咽下,缓解口中苦味。
裴承珏托着她的后颈不松。
渐渐地,她察觉出了不对,裴承珏的吻没了以往的莽撞急促,更小心,更绵柔。
原来,比起急切的掠夺,他已懂得了克制呵护,将内心汹涌澎湃的情潮埋在绵柔之下。
乔棠心起波澜,自嘲一笑。
刚进宫时,她与太后都笃定裴承珏对她不过一时兴起,她遂敢蓄意亲近,哄骗裴承珏品尝情爱滋味,只求裴承珏及早厌弃她,她好出宫去。
如今看来,她竟是作茧自缚,被困在裴承珏绵密深沉的情意里,正试图竭力挣开,也不知年后是否真能顺利出宫。
乔棠心下一乱,忽地唇上一痛,眸子睁开,发现裴承珏即便不悦,但恐自己不喜,也不能生气,低声问,“姐姐在想什么?”
她心念一转,想再提择妃一事,试探道,“陛下可有和其他姑娘这样过?”
若搁以往,裴承珏必定认为她在吃醋,眼下却心生狐疑,一双含笑眸子转瞬成深渊寒星,直勾勾地锁住乔棠。
“姐姐这是吃醋,还是想叫朕去亲其他姑娘?”
不知怎地,这话一落,他猝地想起几件小事,春日时赏花宴上出现的许多姑娘,行宫里要为他抚琴的顾玉清……
都是姐姐要求的,都是姐姐带到他跟前的,像是有意吸引他的注意力,似将他让出去一样。
裴承珏面色一沉。
乔棠心惊肉跳,预感不妙,适才温柔的裴承珏已不见了,眼前这个要待她很坏了。
昨夜被折磨的痛苦浮上心头,她已吃了苦头,不想再吃了,心急之下扑到裴承珏怀里,扬颈就吻上了裴承珏的唇。
裴承珏由着她吻,坚硬发凉的心腔起热发暖,不打紧,先前种种便算了,无须介意,只要姐姐心里有他,姐姐高兴便好。
窗外,飞雪簌簌,不见停止。
翌日,飞雪仍在,天地间白茫茫一片,乔棠不愿出宫,以身子不适不去勤政殿。
避了裴承珏几日,雪也停了,她也将最后一副画像画完了,裴承珏见了画像,凝视许久,才命宫人好生放置。
乔棠见他步履生风,意气飞扬,心知他脚伤已好了,被他抱起来时也没了顾及,由他拥着自己出了太极宫。
“镇国公回京了,在勤政殿等朕,姐姐也去见见。”
乔棠了然,“原来是舅舅回来了,难怪陛下这般欢喜。”
裴承珏打趣回去,“姐姐这声舅舅,叫得真好听。”
“是陛下的舅舅。”
论起打趣,乔棠说不过裴承珏,强行呛了一声,裴承珏朗声一笑,“行罢,就让姐姐占些嘴上便宜。”
眼见他要故技重施,俯身来亲乔棠唇角,乔棠后退一步避开,抬眸望向他。
但见他俊朗面容线条分明,眉眼带笑地回望过来,仿佛前阵子那个阴晴不定的裴承珏从未出现过。
他还是春夏时那个英气恣意的少年,曾让乔棠心脏悸动数次。
原来也不过隔了一个秋冬,乔棠的悸动就已被恐惧惊散了。
乔棠眨了眨酸涩的眼,不容自己再想下去,转身欲走,忽听簌簌声响起,原来枝头积雪落下来了。
纷纷扬扬,还未落到乔棠发上,已被裴承珏扬袖挡了,唯有一片落至乔棠发簪上。
裴承珏心念一动,低首轻轻用唇衔了去,静静地含进口中,看着乔棠咽了下去。
即便乔棠浑然不知,一眼也未看过来,他还是独自欢喜地品尝那片沾过乔棠气息的雪瓣。
“陛下?”
乔棠回首,疑惑催促,他笑着应了一声,与乔棠并肩而去。
及至勤政殿,便有一个五十岁出头的武将望来,但见他面皮紫里透红,双目炯炯如电,虽鬓角染些霜白,身板硬挺有力。
“舅舅无须多礼。”
裴承珏一把扶起向他行礼下跪的镇国公,侧首望向乔棠,话却是对镇国公说的,“舅舅,这便是朕的惠贵妃。”
乔棠顿觉一道锐利视线射来,望向镇国公时,镇国公已要低头行礼,“老臣见过贵妃娘娘。”
乔棠忙道,“镇国公……”
“要叫舅舅。”裴承珏截断她的话,笑着望过来,她只好改口,“舅舅不必多礼。”
镇国公眸光一闪,由宫人侍奉着落座了,乔棠与裴承珏坐在御桌后,听两人谈及政事。
政事过了,便是些闲聊,乔棠暗暗瞥了几眼镇国公,又觉魏清砚眉眼也像镇国公,大抵到了五十六岁,也是镇国公这般模样。
她兀自想着,忽听镇国公道,“先帝驾崩前,曾有遗命予老臣,命老臣督促陛下。”
裴承珏笑了一声,乔棠侧目,他眉目舒展,英朗自信,“朕自即位以来,可有哪里做得不好?”
他是真正做到了先帝与辅臣所要求的一切,才这般反问镇国公。
不想镇国公也笑起来,“陛下至今后位空虚,不
重皇嗣,老臣可有说错?”
乔棠恍然大悟,这位约莫是太后娘娘说动,特来劝裴承珏择妃立后的。
乔棠能看的出来,裴承珏对长辈,襄王也好,镇国公也好,都是敬重亲近,礼遇有加。
若是裴承珏看在长辈的面上,愿意听进去,乔棠一时心跳急促,只觉出宫近在眼前。
忽地手掌被裴承珏温热掌心裹住,她听到裴承珏郑重解释道,“舅舅不必着急,待到明年秋,朕一及冠,便与惠贵妃大婚,到时皇后皇嗣也就都有了。”
他一腔坦诚,对镇国公这个长辈,对乔棠这个身边人,绝无欺瞒戏弄之意。
一时,殿里一静,镇国公迟迟不开口,乔棠若有所思地瞥去一眼,正对上他沉沉视线,心中一凛。
镇国公还要言语,裴承珏忽道,“舅舅无须多虑朕的婚事,朕与惠贵妃一贯好好的,倒是魏卿,既已和夫人和离了,舅舅也该为他多考虑。”
他有意再提魏清砚与静仪郡主的婚事,镇国公一听当即打着哈哈避了过去,又坐了一会儿,便起身告退了。
乔棠只觉他像是逃走的,难不成他和国公夫人一样,不同意魏清砚和静仪郡主的婚事?
“魏卿和裴静仪就这般不合适?”
裴承珏哪里看不出来镇国公在躲避此事,他百思不得其解,看向乔棠,指望乔棠给他个答案。
乔棠思付道,“魏编修性子太冷,不宜和静仪郡主成亲。”
裴承珏只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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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静仪钟意魏卿。”
万般理由也抵不过这句,再多逃避推脱,都抵不过裴承珏决心一定,他要给静仪郡主赐婚。
乔棠也不再多言,只在心里琢磨,她也有一阵子没见魏清砚与静仪郡主了,不清楚这两人眼下情况,不若明日去文华殿看看。
忽听裴承珏道,“以朕看来,姐姐你们都没看全魏卿,魏卿性子是冷,朕先前也以为他无趣得很。”
“但朕看魏卿教姐姐弹琴,轻言细语,温和非常,也极有耐心,焉知他以后不这样对裴静仪?”
他自认句句在理,乔棠却听得心口紧缩,生恐他觉出不对,随口道,“陛下不若再问问静仪郡主的意见?”
“不若姐姐问。”
乔棠来问,确然更合适,她遂点头应下来,心口仍不安着,便是夜间就寝,也是睡得不安稳。
夜半时分,她猛地从噩梦中惊醒,额角细汗密布,又见身侧空荡荡的,疑惑不已,慢慢起身,披衣下床。
太极宫正殿,灯烛煌煌,裴承珏披衣立着,黑发散在颈肩。
一片死寂中,宫人垂颈伏在地上,冷汗浸湿了厚重冬衣,正往外渗出水痕。
被裴承珏派去冀州的程肃叫手下带了密函回京复命,那手下自将密函呈给裴承珏,就一直跪着,素日再硬的骨头也骇得软了。
眼下已过了半个时辰了。
无人知晓那密函写了什么,只知陛下看过后,就着烛火烧了那密函,再没发出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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