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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很多年了,这个称呼都没有在樊均的生活里出现过。
樊刚的儿子。
这个如同魔咒一样的称呼重新出现在眼前时,樊均感觉自己呼吸突然变得困难。
视野的边缘如同燃尽的黑灰,一点点漫延,遮掉了光亮。
连同各种声响,都一同被带走了。
“均儿!樊均!”吕叔和珊姐带着焦急的声音从远处传来。
“没事儿。”樊均开口。
没有听到自己的声音。
“我没事儿。”他再次开口,终于听到了。
“警察同志,”吕叔说,“情况你们也知道一些的,这个人对他的刺激的确是很大……”
“理解,”一个男人的声音回答,“让他先缓缓,不着急。”
“其实他知道的,跟我差不多。”吕叔说。
一瓶带着凉意的水递到了樊均手里,他用力握紧。
冰凉的感觉顺着掌心透进身体,他深吸了一口,慢慢冷静了下来。
过了一会儿,他抬眼看了看坐在桌子对面的两个男人:“我没事儿了。”
“樊均,这两位是李警官和胡警官。”梁警官介绍了一下,两个警官也出示了证件和相关的文件。
“嗯。”樊均点点头,只是简略地扫了一眼。
两位警官都不是本地的,跨省了。
“樊均,你是樊刚的儿子,对吧?”李警官问。
“是,”樊均声音有些沙哑,“他犯什么事儿了吗?”
“樊刚可能涉及一起严重的刑事案件,”李警官说,“需要你配合调查,我们有几个简单的问题想跟你了解一下。”
樊均感觉自己的手微微抖了一下。
“问吧。”他说。
问题本身的确很简单,远没有樊刚这两个字真实地出现在生活里的冲击大。
当年樊刚从家里离开之后就没有再出现过,最近樊刚没有联系过他,他也没有见过樊刚,也没有听到任何他的消息,除了爷爷和姑姑,他也不知道樊刚还有没有什么关系亲密的人……
对于藏在南舟坪十四年只为了躲开跟樊刚有关的一切的樊均来说,所有的问题都只有一个答案。
不知道。
“感谢你的配合,”李警官说,“如果之后有任何樊刚的消息,请及时跟梁警官联系。”
“你们是怎么找到我的。”樊均问。
“我们通过查询樊刚的户籍信息,知道你被领养的情况,”李警官说,“请你放心……”
“你们为什么觉得他会来找我。”樊均没等他说完就又追了一句。
李警官没说话,跟梁警官对视了一眼。
“樊均,你的家庭……我有一些了解,两位警官目前只是排查他的社会关系,并不确定他会来找你,”梁警官说,“你不要太担心,排查到你的手段,也不是樊刚能够接触到的。”
“嗯。”樊均声音很低地应着,又抬头看了看李警官,“他是杀人了吗?”
“涉及案件的具体情况我们不能透露,请你理解。”李警官说。
“抓住他会判死刑吗?”樊均又问。
“樊均,”梁警官说,“案件的情况不能跟你透露。”
“嗯。”樊均点了点头。
了解完情况,吕叔送几个警官出去,樊均沉默地坐在厨房里,感觉身体里的力量正被一点一点地抽走。
樊刚杀人了。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觉得。
但他的直觉能确定。
樊刚一定是杀人了。
两个警官是跨省调查,樊刚在那边杀了人,潜逃了,有可能逃回了原籍……
“均儿?”珊姐过来拍了拍他的肩。
“我没事儿,珊姐。”樊均抬头,冲她笑了笑。
“中午想吃什么?”珊姐问,“我给你做。”
“红烧肉。”樊均说。
“吕泽一出门你就馋肉啦,”珊姐笑了,“行,给你做啊。”
“嗯。”樊均笑笑。
“这个双层的,”邹飏指着图片,“够吗?”
“够了,”刘文瑞说,“就吃个意思,还指着它吃饱吗?还一顿饭呢,晚上宵夜还要吃吃喝喝。”
“冠军不会追杀我们吧?”李知越说,“这一个生日过完樊均都能出栏了。”
“应该不会,”邹飏说,“他好像天天奔波他那个新新馆呢,顾不上盯樊均了。”
“新新馆什么时候能弄好,”张传龙说,“我们的卡还没用过呢。”
“你要这么着急上课现在就能约,”邹飏说,“谭如又没出去跑。”
“不急。”张传龙嘿嘿笑了两声。
“这卡买的,跟打赏一样。”刘文瑞说。
“你不上课,她拿不到钱的。”李知越说。
“闭嘴!”张传龙有点儿不好意思,“你们倒是约课啊。”
“我们教练过生日呢。”刘文瑞说。
邹飏拿过旁边的便签纸,琢磨着蛋糕上写个什么生日祝福。
“字不要太多比较好看。”店员给他看了一下各种祝福的照片。
“你们这字儿谁写的?”邹飏皱了皱眉,“这么难看。”
店员笑了笑,没有说话。
邹飏也没有坚持吐槽,他们过来之前对比了好几家有名的,这家蛋糕是最漂亮的。
他在便签纸上写下了四个字。
从此坦途。
“不用别的字了,名字也不用。”邹飏把便签纸递给店员。
“好的,”店员接过便签看了一眼,“哇。”
出了蛋糕店,几个人继续去买礼物,刘文瑞伸了个懒腰:“明天什么时候过去?”
“还没回我呢。”邹飏坐在轮椅上看着手机,现在这个轮椅是去学校旁边的药店租的,比之前校医室那个好用,大轮子推得轻松多了。
【邹yng】明天上午过去?你几点起床?
九点多发的消息,樊均一个多小时了都没回复。
朋友圈里最后一条是那天在他们学校门口拍到的地图测绘车。
之后几天都没有发过了。
本来想直接打电话过去问,但又觉得就给朋友过个生日,自己这么追着问是不是太积极了。
犹豫了半天,趁着刘文瑞他们把自己扔店门口几个人在店里转悠的时候,邹飏打了个电话给老妈。
迂回着打听一下吧。
“哟,小飏,你考完试了?”老妈倒是很快就接了电话。
“嗯,考完了,”邹飏说,“今天没什么事儿,跟他们出来逛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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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联系樊均了吗?”老妈都没等他迂回一下,直接就提了樊均。
邹飏顿时皱了一下眉毛:“……还没,他怎么了?”
“真是要了命了,”老妈放低声音,“我跟你说……”
刘文瑞他们几个人一块儿买了副拳套,跟樊均的旧拳套同品牌的,拿个大礼盒装上了。
“你们先去吃吧,”邹飏把刘文瑞拉到一边儿,“我得去一趟南舟坪。”
“什么意思?怎么了?”刘文瑞愣了。
“我回来跟你细说。”邹飏转着轮椅就准备到路边叫车。
“你现在先跟我说个大纲。”刘文瑞抓住轮子。
“樊均他爸家暴,之前失踪了吕叔才收养的他……”邹飏语速很快地说着,他知道这种情况下什么也不说,刘文瑞不会让他走。
“我靠,现在他爹找上门了?”刘文瑞马上问。
“没,警察找来了,让协助调查,严重的刑事案件……”邹飏皱着眉。
“杀人了?”刘文瑞问。
“我也觉得。”邹飏看着他。
“我跟你一块儿过去吧?”刘文瑞松了手,但不太放心。
“别搞那么大阵仗。”邹飏说。
“那明天生日……”刘文瑞犹豫着问。
“照过不误。”邹飏说。
旧馆还是一切如常,吕叔训练馆里帮忙,老妈在厨房里。
看到他来了,老妈跑了出来,一看到他的轮椅就愣了:“这是……瘫了吗?不是说过几天就能拆石膏了,怎么还弄了个正式的轮椅坐上了?”
“什么瘫……这不比我原来那个轮椅强?”邹飏说。
“你去他屋里找他,两天了,打电话就说没事儿,”老妈把一串钥匙递给了他,“你要实在敲不开门,就直接打开吧,这是他放吕叔那儿的备用钥匙。”
“……哦。”邹飏愣了愣,“这合适吗?”
“还管合不合适吗,”老妈叹了口气,“我和吕叔不去开门也就是怕开了门劝不了他,他跟我们没话,跟你有话,你去。”
“嗯。”邹飏应了一声。
“去吧去吧。”老妈推着他的轮椅把他转了一圈,推出了院子。
这要搁平时,邹飏是会不太舒服的。
老妈很多时候对“外人”的关心会表现得更明显,催着自己的瘫痪儿子去开解男朋友的养子什么的……
多亏对方是樊均。
虽然没去樊均那儿几次,路况也有那么点儿复杂,但路他还是记得的,还能在路上拐进一个小超市买了一箱黄桃罐头。
出来的时候碰到了老四。
对于南舟坪人来说,见过两次的就算熟人。
他俩都见过三回了。
老四直接把他推到了樊均家楼下,还帮他按了电梯,要不是邹飏强烈拒绝,他还打算一块儿上去。
但樊均不开门。
小白在旧馆的狗窝里趴着,樊均这会儿如果听不见的话,也没个狗能告诉他有人敲门。
邹飏拿出手机,拨了樊均的电话。
没人接。
他叹了口气,掏出钥匙,试着开门。
还好,里头没有反锁,门打开了。
“樊均!”邹飏也没再坐轮椅,直接起身跳了两步进了屋。
楼道里没灯,屋里拉着窗帘关着灯,一片黑。
邹飏好几秒时间里什么都看不清,过了一会儿才隐约看到窗户面前站着一个人。
“樊均?”邹飏又叫了他一声,伸手往墙上开关摸了过去。
“邹飏?”樊均的声音终于响起,带着有些发紧的干涩。
“嗯,”邹飏应了一声,“就我一个人。”
“嗯。”樊均没动。
“怎么不接我电话也不回消息?”邹飏盯着他,也看不清脸。
“我……没听见。”樊均说。
无懈可击。
“我开灯了啊。”邹飏说。
樊均沉默了一会儿才出声:“嗯。”
邹飏按下了开关。
客厅里的灯亮了起来,他这时才看清了樊均就站在窗边,没戴帽子,手里拎着一根甩棍。
“关门。”樊均说。
邹飏也没说话,迅速地蹦到门外,也没管轮椅,只把那箱黄桃罐头拎进了屋里,然后关上了门。
樊均已经放下了手里的甩棍,看着他手里的东西。
“这个是……”邹飏把箱子放到了桌上,“这个是……我刚买的。”
“黄桃罐头。”樊均说。
“嗯。”邹飏拍了拍箱子,“一整箱,想怎么逃就怎么逃,什么破事儿都追不上你了。”
樊均慢慢走了过来,把箱子打开了。
接着沉默地拿出了一个罐头拧开,又从桌上一个玻璃收纳瓶里拿了一把小叉子,戳了一块儿黄桃放进了嘴里。
“逃了。”邹飏说。
樊均没说话,只是认真地嚼着。
邹飏也没再出声,看着他的脸。
头发有点儿乱,脸上能看出有些疲惫,应该是没睡好,比从拘留所出来那天状态要好,但能感觉到心里压着不想被看出来的事儿。
“你怎么过来的?”樊均吃完一块桃,放下叉子看着他。
“打车呗,”邹飏说,“司机还问我怎么伤的,我说抓贼,他特别感动,下车的时候还……”
樊均一把搂住了他。
很用力。
邹飏后半句话直接被勒没了。
“谢谢。”樊均在他耳边低声说。
“不说这些……”邹飏胳膊绕到他背后,在他背上搓了几下,“吃饭了没?”
“没。”樊均闷着声音。
“想吃什么?酸菜五花肉?”邹飏问,“蒸饺?”
“你就认识这俩了是吗?”樊均问。
邹飏笑了起来。
“你吃了没?”樊均松开了他,转身往厨房走过去。
“没。”邹飏看着他的背影,有点儿想给他拽回来再抱一抱,但控制住了。
脑子有时候还是要适当用一用的。
“我随便弄点儿?”樊均转头看着他。
“你做?”邹飏挑了挑眉。
“嗯。”樊均点头。
“行,”邹飏立马来了兴致,“尝尝,吃过苦的人就是不一……”
脑子用一用,用一用。
“我……”樊均犹豫了一下,看上去并不在意这句话,注意力还是集中在对自己厨艺的判断上,“也就那样吧,凑合能吃。”
邹飏跟了过去:“我能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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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把你轮椅拿进来,”樊均转身又往门口走,“一会儿让对面老头儿捡走了。”
“这还能捡走?”邹飏愣了。
“只要不在别人屋里的,都是他的。”樊均说完打开了门。
但只打开了一条缝。
邹飏看得出来他的犹豫,赶紧蹦了两下:“我来吧。”
“我。”樊均像是下了决心似的一把打开了门。
门外站着轮椅和对门老头儿。
樊均跨了一步出去,拽着轮椅往回拉。
“你的?”老头儿一把也拉住了轮椅。
“他的。”樊均往旁边让了让。
“我的。”邹飏扶着门,把自己的石膏腿抬起来晃了晃。
老头儿不太情愿地松了手,樊均把轮椅拉回了屋里,关了门。
樊均进了厨房,开始忙活。
邹飏直接把轮椅放到了厨房门口,抱着大黑坐那儿看着。
“你……”樊均从冰箱里拿了食材出来,准备切肉,刀比划了半天最后放下了,“要不要去玩会儿手机?”
“不要。”邹飏回答。
“……行吧。”樊均咬了咬嘴唇,低头开始切肉。
动作还是挺熟练的,邹飏脑袋往门框上一歪,看着樊均的手。
他是真的很喜欢看人做饭。
“珊姐跟你说了吧。”樊均一边切一边问了一句。
“嗯。”邹飏应着,“但没说太细。”
“差不多就那样了,”樊均说,“樊刚……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抓到……”
“你觉得……他是犯什么事了?”邹飏问。
“杀人,”樊均一点儿都没犹豫,“估计还有同伙。”
“你……有没有,”邹飏摸出了手机,“搜一下新闻什么的?”
“我不敢。”樊均说。
“我敢。”邹飏低头点开了手机。
“邹飏,”樊均回过头,“别搜。”
“为什么?”邹飏看着他。
“不要……在别人的麻烦里陷得太深。”樊均说。
邹飏正准备打字的手指停住了。
樊均继续切肉。
“你把我当什么‘别人’呢?”邹飏说。
“嗯?”樊均愣了愣。
“你要在我这儿是‘别人’,那我在你那就也是‘别人’。”邹飏说。
“不是。”樊均说。
“关系都是相互的。”邹飏说。
樊均沉默了一会儿:“你在我这儿是很重要的人。”
“有多重要?”邹飏追问。
“就是……”樊均转开头,过了一会儿才又看向他,“非常重要。”
“行,”邹飏低头继续在手机上戳着,“那你别管我。”
第42章
樊均切肉的手有点儿抖。
不是现在才抖的,这两天一直都有点儿。
从听到樊刚消息之后,只是想到这个名字,就会控制不住地抖。
也许是恐惧,也许是不安,还有可能是恶梦来临前诡异的兴奋感。
所以肉切得很慢,总有一种下一刀会切到自己手上的错觉。
邹飏就在门口坐着,专注地在手机上搜索着看上去跟什么杀人抢劫之类有关系的各种新闻报道和小道消息。
估计不是太好搜,没有具体的时间,没有具体的地点,这个“刑事案件”虽然他俩都猜测是杀人,但也并不确定到底是不是杀人。
范围太大了。
然而,比起“樊刚究竟做了什么”这个宽泛的范围,“从今天起樊刚随时有可能出现在他面前”的恐惧,就要精准得多了。
樊均切好肉,又拿了颗大白菜慢慢切着。
那边邹飏把手机往旁边的厨柜台面上一扔,轻轻地呼出了一口气。
“怎么了?”樊均问了一句,没有回头。
他并不希望邹飏找到什么具体案子,无论是不是樊刚做的。
那些恶性案件但凡能跟实际的人联系起来,对人的影响就不再是一个普通的社会新闻那么简单了,会有更强的杀伤力。
这一点他自己太清楚。
“算是没找到吧,”邹飏摘掉眼镜,也往台面上一扔,“这种还在侦破阶段的案子,也不太可能有什么公开的信息,别的那些新闻之类的也没有……都不知道他具体是什么时候犯的事。”
“嗯,”樊均点点头,“你喝水吗?冰箱里有。”
“我想喝苏打水,”邹飏转着轮椅,“有吗?”
“没有,”樊均说,“想喝我给你做。”
“白开水加小苏打么,”邹飏啧了一声,“不要,我做过,刘文瑞跟我十几年发小情都喝不下去。”
“试试我的。”樊均放下手里的活儿,走到冰箱前。
把轮椅带邹飏和大黑一块儿转到一边,从冰箱里拿了冰纯净水和一个柠檬回了厨房。
“真做啊?”邹飏也懒得用轮椅了,把大黑扔回它自己的垫子上,单腿蹦到厨房看着。
“嗯,很快。”樊均飞快地拧开瓶盖,用克秤称了不知道多少小苏打倒进了瓶子里,然后开始切柠檬。
“不好喝不给钱啊。”邹飏说。
“不好喝送一节吕老板的课给你。”樊均说。
邹飏顿了顿笑了起来:“吕老板最近是不是没怎么针对你了?”
“得忙完这阵儿了,最近我们就跟倒闭了一样。”樊均从厨柜里拿了个很漂亮的大肚玻璃杯出来。
接着又往一个小碟子里倒了点儿盐,再用一片柠檬往杯口抹了一圈,把杯口往碟子上一扣。
“你……”邹飏有些震惊地看着他,“不会还在酒吧打过工吧?”
“看来是经常去酒吧的人啊。”樊均笑了笑,把柠檬一片片地码进了杯子里,杯子还是空的,但看上去已经很漂亮了。
接着是苏打水和冰块,最后看到他拿出吧勺和量酒器倒蜂蜜时,邹飏忍不住吹了声口哨。
很快,杯口抹了盐还插着柠檬片的蜂蜜柠檬苏打水放在了邹飏手里。
一杯用小苏打泡出来的苏打水,硬是让樊均做出了二十块往上的效果。
要不是用的还是外卖送的那种黑色吸管,还能再贵点儿。
邹飏先把蜂蜜柠檬苏打水放到橱柜台面上,准备拍照的时候大黑跳了上去,低头背着耳朵认真地闻着。
他直接给猫和柠檬水拍了个合影,然后指挥樊均:“厨房灯关一下,手机借我用用。”
樊均把自己的手机拿给他,关掉了厨房的灯。
邹飏把樊均手机的电筒打开放到台面上,再把柠檬水放到电筒亮着的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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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从下方穿透杯子,剔透的苏打水里,蜂蜜丝丝淡琥珀色缓缓转动着。
“好看,”邹飏咔咔连着拍了几张,“可以了。”
“拍个照片这么费劲。”樊均打开了厨房的灯,继续做菜。
“要对得起你的手艺,”邹飏修了一下图,先把照片扔到了宿舍群里,“你还没回答我呢,你是不是在酒吧里干过啊?”
“嗯。”樊均点了点头,“时间不长。”
“我以为你一直在武馆呢?”邹飏看着他。
“是一直在,”樊均说,“酒吧是兼职,就晚上去。”
“调酒师吗?”邹飏问。
樊均回头看了他一眼,笑了笑:“不是,保安。”
“我靠?”邹飏有些震惊,“看场子啊?”
“文明点儿,保安,”樊均又拿出块豆腐切着,“那家老板是大头鱼的朋友,新开业的时候总有人闹事……”
“那还是看场子啊。”邹飏说。
“……行吧,”樊均笑着点了点头,“看场子。”
“你还干过这么……酷的活儿呢?”邹飏有些感慨地看着他,“用动手吗?”
“不太……动得起来。”樊均说。
邹飏想了想,笑了起来:“轮不到对面的动手吧。”
“一巴掌扇疼了酒就醒了。”樊均说。
“靠。”邹飏靠在门边,把石膏腿架在轮椅上,边喝苏打水边想象了一下。
手机响了一声,接着又是好几声。
邹飏拿过手机扫了一眼。
先是老妈发过来的一条,问情况怎么样。
邹飏直接回的语音:“没事儿,正准备吃饭了。”
然后是宿舍那帮人,看完照片之后在群里闹。
刘文瑞还给他发的私聊。
【瑞思拜】怎么还喝上了也不叫我们
【邹yng】樊均做的
【瑞思拜】他情况怎么样?
【邹yng】还行
【瑞思拜】我靠那是他做的?
【瑞思拜】他还会调酒?
【瑞思拜】他看着也不像会调酒的人啊
【瑞思拜】这么牛吗?
【瑞思拜】还回来吗下午打球
那边樊均已经拿了个锅,开始把食材往里放了。
“要帮忙吗?”邹飏一边问一边给刘文瑞回着消息。
【邹yng】晚点跟你说
“行。”樊均点点头,让到一边。
“我干点儿什么?”邹飏单腿蹦到灶台边。
“把这个锅放到灶上。”樊均说。
邹飏把锅端到了灶台上,打着了火,然后转头看着樊均,等着他下一步的指令。
“好了,”樊均说,“去客厅等吧,得煮一会儿。”
“……这就完了啊?”邹飏说。
“嗯,”樊均把锅盖盖上,“就差这一步了。”
“行吧。”邹飏蹦回了客厅,这顿饭他也算出了一点儿力了。
“一会儿就在餐桌上吃吧?”樊均看了看他的腿。
“我喜欢你那个小桌子。”邹飏说着跳到了沙发前,他很喜欢窝在地毯上靠着沙发。
樊均犹豫了一下,过来抓住他的胳膊,扶着他慢慢坐到了地毯上。
下一秒大黑就跑了过来,跳到了石膏上,感觉这小玩意儿早就想踩上去试试爪感了。
樊均把小桌子架好,拿了瓶咖啡,在他旁边也坐下了。
“还喝咖啡啊?一会儿吃完饭不休息一下?”邹飏喝了口苏打水。
说实话,这个苏打水做得相当牛逼,喝着跟瓶装的那些没什么区别,还因为加了蜂蜜和柠檬而更好喝一些。
“没事儿。”樊均说。
“你这几天都没好好睡觉吧?”邹飏问。
樊均犹豫了一下才应了一声:“嗯,不太睡得着。”
“你这两天……”邹飏看了一眼还拉得严严实实的窗帘,“一直就……那样吗?”
“哪样?”樊均转头看着他,“严阵以待吗?”
“嗯。”邹飏点头,甩棍就在沙发上放着,看着就让人心惊。
“也没有,”樊均一下下捏着瓶子,“就是……听到声音就去看看。”
“你这儿是顶楼,你要说门口有人去门边看看也就算了,”邹飏说,“你跑窗口……那个耳朵还能听到楼下的声音了?别自己吓自己。”
“你……”樊均笑了,手指撑着额角看着他,“这嘴是真烦人啊。”
邹飏这才反应过来,有些不好意思:“我就是反应太快。”
“五楼有个平台,”樊均说,“我从那儿爬上来用不了一分钟。”
“是么?”邹飏愣了愣,接着就撑着沙发想站起来,“我看看。”
樊均起身把他拽了起来,再把他半拎半架地带到了窗边。
邹飏掀开窗帘一角,往外看了看,顿时有些无语,都不知道该怎么安慰樊均了。
窗台下面,五楼的位置还真是个平台,另一栋楼的楼顶。
上面各种花盆泡沫箱里种着不知名的花草和菜,横七竖八拉着的各款晾衣绳上还晾着不少衣服床单……
“其实我知道他真想找到我没那么容易,”樊均在他耳后低声说,“但也……不是完全没有可能。”
“你要这么想,”邹飏看着外面的平台,“说不定他早就不记得那句话了,就算记得……也未必十几年之后还要实施。”
“他是个很享受别人恐惧的人,”樊均声音还是很低,带着细微的颤抖,“他说我和我妈……”
说到一半他停下了,没了声音。
邹飏偏过头,樊均站在他身后,他看不到樊均的脸,只能在余光里感觉到。
他不知道樊均要说什么,也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开口追问一句让他说下去。
只能沉默地等着。
“他说我俩之中总得死一个,”樊均再开口的时候声音突然哑了,“我妈……死的时候……他在打我,他走了之后,我去屋里找我妈妈,她就……挂在那里了……”
邹飏听得身上的一阵发寒,转过身看着樊均。
但樊均没有什么表情,看上去很平静:“他可能不知道我妈已经死了,如果他觉得自己逃不掉了,就会来找我们,找不到我妈……”
“樊均,”邹飏迅速打断了他的话,“就算是这样……”
樊均沉默地看着他。
“你不是当年你了,你不是孤身一人,你现在有吕叔一家,有大头鱼老四,有朋友,有同事,”邹飏顿了顿,“还有我呢。”
樊均没有说话,窗帘一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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透进来的光隐隐照亮了他的侧脸,能看到他唇上的伤疤,但看不清他的表情。
沉默了很久之后,樊均声音很低地“嗯”了一声。
邹飏听得出来,这些话对于有着那样经历的樊均来说,作用不大,但他也不知道还能怎么做了。
这一瞬间的心情复杂到他想“念诗”都没找到对应的句子。
他轻轻叹了一口气,抬起了手,指尖在樊均脸侧停顿了两秒,然后轻轻下落,碰了碰樊均唇上的疤。
这是一道稍稍有些凹陷的,边缘不整齐的疤,轻轻滑过时有清晰的感觉,从指尖顺着掌心到手腕,再一点点顺着手臂向上,直到跟呼吸和心跳接上……
邹飏的指尖缓缓轻移,划过嘴角,接着是温热的皮肤,再向颈侧,指关节碰到樊均有些冰凉的耳垂时,他开始能感觉到呼吸。
他的,樊均的,交错着从脸上扫过。
他看向樊均的唇。
下一秒……
“邹飏。”樊均微微往后仰了仰头。
邹飏没有回答。
但瞬间就从恍惚里被拉了回来。
心跳,呼吸,抬起的手,一阵错了节拍的混乱。
“我去看看……”樊均退后了一步,转身往厨房走了过去,“菜炖好了没有。”
“嗯。”邹飏应了一声,站在原地没动。
过了一会儿他才发现自己打着石膏的左腿已经站在了地上,并且似乎正在受力。
“我靠!”他吓了一跳,抬腿的同时整个人往后靠在了窗户上。
已经走进厨房的樊均几步就蹿了过来,拽着胳膊就把拉离了窗边:“怎么了?”
“哎哎哎……”邹飏勾着腿,这速度,他感觉自己完全就是被樊均拖开的,左脚不受控制地老想往地上蹬一下保持平稳。
“你是不是用俩腿站着了?”樊均反应过来了,低头看着他的腿。
“……嗯。”邹飏也低头看着自己的腿。
为什么要用俩腿一块儿站着呢?
因为……
感觉开口就必然是这样的对话,所以他俩都没有再说话。
过了一会儿邹飏说了一句:“没事儿,没受力,也养了十天了,这一下不会受伤。”
“你坐着吧。”樊均说。
“嗯。”邹飏抓着他手腕,坐回了地毯上,拿过苏打水喝了一大口。
神清气爽。
樊均回了厨房。
听着没有任何动静。
邹飏从之前他备的菜能看得出来,他做的是一锅炖菜,除了等,没什么需要做的。
所以这会儿他应该单纯就是在厨房里杵着。
邹飏突然有些发慌,手指在玻璃杯上轻轻敲着。
整个人都是蒙的。
正琢磨着,樊均突然从厨房里出来了。
他在玻璃杯上敲着的手顿时莫名其妙地忙碌起来,在桌上来回摸。
“给,”樊均伸手,递过来的是他的眼镜,“珊姐说你就三百多度,怎么没了眼镜这么严重?”
邹飏接过眼镜,低头戴上:“偶尔也瞎。”
樊均没说话。
邹飏抬头看了他一眼。
“邹飏,”樊均犹豫了一下,在他对面坐了下来,“我……”
“嗯?”邹飏看着他。
“我从来没有这样跟人说过我的事,吕叔和丽婶都没有。”樊均说。
“嗯。”邹飏应着。
“你是唯一一个,”樊均说得很慢,也很认真,“我一直很害怕提起这些事……”
“有时候,说出来才会舒服些,”邹飏说,“憋在心里是很痛苦的事。”
“嗯。”樊均点点头。
但是。
应该有个转折。
但是。
邹飏等着这个转折。
但是没有。
樊均说完起身又回厨房去了。
第43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