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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一连几天,何川都追着给樊均发消息,叫他过去喝那个炒糊了的茶。
不是去治疗的日子里,樊均并不是很愿意过去,他既不爱喝茶,跟何川也没什么可聊的,那地方离南舟坪还远,骑电瓶车过去得快两个小时,还得是路上不堵。
但他也很难就那么在屋子里待着。
在这个处处都充斥着美好和残酷的空间里。
每天复健的训练做完,也就一个多小时,别的时间里,他就坐在沙发上发呆。
以前的生活也并没有多丰富,但在馆里一待就是一天,上课,看人来人往,哪怕是找个角落睡觉,也不会像眼下这样,不单单是无所事事这么简单。
而是焦虑和迷茫。
复健并不是咬牙忍痛就能提速的,只能这么一天天的,一点点的,几乎感受不到变化地熬。
而相比手臂,左耳的听力连复健的机会都没有,他只能等。
等有一天那个所谓的暂时性能消失。
而时间每过去一天,希望就会被磨灭一点。
手机放在沙发上,他伸出左手慢慢抓住手机,慢慢收紧手指,隐隐的疼痛在肌肉间悄悄爬行……
小白凑了过来,张嘴想要去咬住手机。
“No,小白,我自己来。”他用右手摸了摸小白的头。
小白有些不解地歪了歪头,但还是重新在他脚边趴好了。
手机被慢慢从沙发上拿了起来,相比之下,右手划开屏幕解锁时有种他从未感受过的轻松自如。
为了锻炼手部肌肉,右手没有完全接替左手的工作,哪怕是当个手机支架也行,就是手腕回勾时会有不自觉的抽动。
随便看了看群里的消息,社区群,同学群,一个个红点都点开了看了看,看看别人一如平常的生活。
退回到桌面时,他看到了地图标志。
盯着屏幕一直到屏幕开始变暗,手腕也超过了负荷,他才换了右手拿过手机,轻轻点开了地图。
上回在邹飏他们学校碰到地图车之后,他一直没有打开过地图看看,那个车有没有拍到他俩。
不敢。
不知道为什么。
他害怕看到那些被定格的快乐时光,就好像它们就那样被留在了原地,留在了过去的某一天里。
而时间却还是一路往前。
地图打开之后他还戳了半天才找到了街景地图的模式。
看着地图中间突然出现了一张图片,他心跳一下加快了。
试着点了一下,图片唰地一下放大了,是他熟悉的南舟坪,楼下那条街,他甚至一眼就看到了天天经过的早点铺。
看着这熟悉的场景,有种穿越了时空的奇妙感觉。
他顺着方向箭头点了两下,看到了更熟悉的街道,大头鱼的驿站就在前方,点着屏幕移动了一下视角,能看到驿站里堆满了货。
放大了还能看到大头鱼的一个背影。
樊均愣了很久,一下一下地在地图上慢慢前行着,转弯,直行,再拐进下一条小街,一点点走到了旧馆门口。
视角转向旧馆院子里时,他看到了狗窝前端坐着的小白。
耳朵立得很直,眼睛很亮。
他的视线从屏幕上移开,看向脚边趴着的小白,伸出左手在它头上轻轻碰了碰。
小白哼了一声,很快在他手背上舔了一口。
没有什么感觉,手背被舔到的那一块是麻木的,没有任何触觉,除了手背,胳膊上还有好几个位置都是没有感觉的。
平时不会注意到,可一旦觉察,那一瞬间的失落很难形容。
他靠回沙发里,退出了南舟坪的街景,手指拖着地图缓缓移动,他不想直接搜索地址,只想用视线在那天的路线上扫一遍。
挺长的一段路,在地图上却没几下就到了。
点开街景图。
画面里邹飏他们学校的大门突然出现时,樊均感觉自己呼吸都停顿了。
他慢慢移动着,往那天等车的位置靠近,一步一步,画面不断切换着,最后停在了他们站的地方。
樊均手指悬空着在屏幕上方停住了。
……什么也没有。
没有邹飏。
没有樊均。
没有人。
这时他才注意到,画面左下方有个小小的拍摄日期,是五年前。
他闭上眼睛,长长地叹出了一口气。
五年,是个很遥远的以前。
那时他跟现在的邹飏一样大,已经在武馆给吕叔帮忙大半年了,而邹飏,还只是个初中生。
他笑了笑。
鼻子突然很酸,不等反应过来,眼眶猛地一热,眼泪有些失控地就滴在了屏幕上。
他把手机扔到一边,低头把脸埋进了胳膊里。
相比那天的流泪,眼下这次,是久违了的真正的哭泣。
他几乎已经忘记了哭泣的感觉。
右耳听到自己模糊的哭泣的声音时,他甚至感觉到了陌生。
那种带着无助和茫然的委曲的嘶吼,他从来没有听到过。
“今天不是要去康复的吗?”吕叔在厨房里吃面,看到樊均进来的时候愣了愣。
“约的两点半,我先把小白带过来。”樊均在桌边坐下。
旧馆现在基本已经没有人了,能跟去新新馆的学员都已经过去,剩下的也就是附近的孩子,上课时间旧馆里一片寂静。
吕叔也是能做点儿菜的人,但这会儿煮的这碗面相当随意,能吃而已。
“吃午饭了吗?”吕叔问。
“没,一会儿路口随便吃点儿就行。”樊均说。
“不能太随意,蛋白质要保证,对你恢复有好处,”吕叔说,“这几天手臂怎么样?”
樊均沉默了一会儿才低声说:“没什么进展,比医生给的训练计划进度慢……”
“没事儿,受伤了就是这样,有快有……”吕叔拍拍他。
“我也可能……就这样了。”樊均说。
换了十天前,他还是抱着一丝希望的,但现在面对没有什么进展的康复,他不得不开始做好希望落空的准备。
“别这么说,这才多久,半年都没到呢。”吕叔说。
“……嗯。”樊均扯了扯嘴角。
下午从康复医院出来,他去了何川店里。
他需要分散一下注意力,一个人待着实在有些难熬,越孤单越绝望。
而且他感觉何川一直叫他过来,应该是有什么事儿,毕竟在他这儿上了那么久的课,这人一直也没这么热情过,还总嫌他上课强度太大受不了。
“你可算来了!”何川从小店后门走了进来,“你再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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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真是不把我当朋友了。”
“不是师徒么。”樊均找了张椅子坐下。
“亦师亦友,”何川把手里一个竹筒递到他面前,“闻闻。”
樊均吸了一口气:“线香?”
“我自己做的,”何川指了指后门,“后面那个院子就是我的工作室。”
“你还做香?”樊均有些意外。
“爱好,也不卖,碰上投缘的客人就送点儿,”何川把香筒盖好,“这个送你吧。”
樊均也没推辞,接了过来:“谢谢。”
“喝杯茶?”何川往茶桌那边走,“弄了点儿冰岛,不是我妹炒的了。”
“嗯。”樊均起身过去坐下了。
“胳膊怎么样了?”何川一边烧水一边问了一句。
“老样子。”樊均说。
“没效果吗?”何川问。
“嗯。”樊均应着。
“要不要配合点针灸?”何川问,“我这儿认识一个老中医……”
“你是不是有事儿找我?”樊均打断了他的话。
何川啧了一声,笑了起来:“这么明显吗?”
“是。”樊均点了点头。
“也不是什么大事儿,”何川撬着茶饼,“我这人情商低,说话直,你别介意啊。”
“实在太低也可以不说。”樊均说。
“靠,”何川笑着,“你这人……我就想问问,你愿不愿意上我这儿来帮帮忙?”
樊均愣住了,看着他没说话。
“就是吧,你看你现在这个情况,手臂废了,耳朵好像也严重了,”何川说,“还在康复,别的也干不了什么……你好像一直是教练吧,现在教练也做不了了……”
樊均还是看着他。
何川对自己的认知还是很准确的,这话直得能把人心窝子都给戳废了。
讲价的时候都下不了这么狠的手。
樊均甚至有点儿想笑。
“我这儿呢,还挺合适你的,”何川说,“我和我妹好几个店,虽然请了人,但也挺费劲的,特别是……你会开车对吧?我还要经常往外跑,乡下收点儿老物件儿什么的,挺危险,之前还被人抢过,要不我也不能跑去你那儿上课……”
“保镖兼司机?”樊均没忍住问了一嘴。
“专门请个保镖兼司机的我不划算了,”何川说,“不往外跑的时候,你就在这儿帮我看着点儿,说实在的,我这儿都是真货,好东西,品类多,价格也不低,爱玩这些又舍得花钱的,都挺……你往这儿一杵,能避免不少麻烦。”
“不是和气生财么?你做生意找个打手搁店里?”樊均说。
“什么打手,别这么说。”何川有些尴尬。
“不是我说的。”樊均说。
何川笑了笑,没再说下去,给他倒了茶:“尝尝。”
樊均拿起杯子喝了一口。
“怎么样?”何川问。
“很香。”樊均说。
“问你工作的事儿,怎么样?”何川说。
樊均沉默地喝着茶。
其实何川的话虽然直戳人伤口一点儿不带手软的,但说得也是事实,每天都困扰着他的事实。
他需要钱,而且现在挣不了钱。
并且如果耳朵和胳膊一直这样,以后也不太好挣钱。
“工资?上班时间什么的?”樊均放下茶杯。
“好说!”何川愉快地又给他倒了一杯茶,“你在武馆的时候拿多少?”
“五六七八千。”樊均说。
“……跨度这么大吗?”何川愣了愣。
“嗯。”樊均点头。
“五六七八……八千我肯定给不了,”何川说,“五千吧,在这个商贸城里这绝对算高价了,你可以住我店里,也不用租房了,狗都能带过来,院儿里有地方,吃饭的话,我在店里的时候咱俩可以一块儿吃。”
樊均没说话,心里盘算着开销。
“如果跟我出去,或者以后你干熟了自己去,”何川看着他,“另外有补贴的,在店里卖东西这些,就不算什么提成了,卖不卖得掉都没事儿。”
樊均看了他一眼,依然没说话,心里还没盘算明白。
“还不行吗?”何川给他倒上茶,“很轻松的啊。”
“很轻松你为什么要找人。”樊均说。
“你干轻松啊!我干不轻松,我好几个店嘛要来回跑。”何川直接起身坐到了他旁边,“樊教练,真的,咱俩这个算互相帮忙了,我也找不到合适的。”
樊均感觉可以试试,钱他可以先不算那么明白,他只是迫切地需要一份收入,一份看上去正常的生活,一份让他不会每天反复沉沦在绝望思考里的忙碌。
“你先干着试试,有什么要求可以再提,都能商量的。”何川看得出来是真的需要这么一个帮手。
“我还要去治疗的。”樊均说。
“没问题啊,你要治疗的时候跟我说一声去就行,店里要没人你可以直接关门,”何川说,“怎么样?”
“……我下周来。”樊均说。
“地方我都订好了啊,”李知越低头看着手机,“明天下课了就直接过去。”
“嗯,”邹飏应了一声,“没叫别人了吧?”
“你要不叫人的话就没了,”李知越说,“就咱们四个。”
“我……没可叫的人了。”邹飏说。
刘文瑞转头看了他一眼。
“看屁。”邹飏没看他,推了推眼镜,看着前面正讲得很陶醉的老师。
伤痕文学。
意识流手法。
“不叫樊均吗?”刘文瑞低声问,“你俩不也算不上……分手么,就算是……分手,也是和平……”
“不叫。”邹飏很简单地回答。
“好嘞。”刘文瑞没再多说。
邹飏看着老师,手里拿着的手机一圈圈转着。
他不是没想过要不要叫樊均。
但最后又还是放弃了。
他最后给樊均发的那条消息,樊均隔了两天回了他一个“嗯”。
基本就是起到让他不要担心这么个作用,并没有继续聊下去的意思。
无论是情愿还是不情愿,樊均的这份拒绝他能感知得到,这种时候什么理由的强行见面,都会太尴尬。
而他也清楚,樊均要他给自己时间,自己也同样需要给樊均时间。
他可以不管不顾扑过去。
樊均做不到。
只是……
很煎熬。
“今天晚上还回家?”刘文瑞站在学校门口,把自己的一袋脏衣服往邹飏背包里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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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总感觉我妈这几天情绪不太对,”邹飏说,“回去陪着。”
“明天从你们那个新开的烘焙工作室给我带一块熔岩乳酪过来,”刘文瑞说,“我要囤秋膘。”
“你从暑假就开始囤,要多少膘算够啊?”邹飏看了一眼他的腰。
“不要多嘴,照做便是。”刘文瑞说。
回到家打开门时,邹飏闻到了饭菜香。
自从他出院回家之后,老妈就基本没有出过门,除了陪他去医院复查,每天都待在家里。
邹飏周末回家就能看到老妈,吃到老妈做的饭菜。
久违了的家的感觉。
但很快他就感觉到了不对劲。
老妈越来越沉默,脸色也不太好,经常发呆,说着说着话就会走神,小视频一刷一整夜。
邹飏每次半夜惊醒时,都能听到老妈卧室里传出的视频声。
换鞋进屋的时候他闻到了菜香中夹着的焦糊味儿。
“妈!”邹飏跑进厨房,“什么东西糊了?”
“哦!我焖着的肉!”老妈就拿着铲子站在灶台前,听到他喊,才猛地打开了锅盖,小声地念叨着,“哎哟水都干了……这还怎么吃……我还专门买的肉……”
“没事儿,就我进门这会儿才糊的,”邹飏过去接过铲子,把肉铲了出来,“吃的时候咬掉就行。”
“嗯。”老妈拍拍他,“我来吧,再炒个青菜就吃饭了。”
邹飏走出厨房,在客厅站了一会儿,快步走进了老妈的房间。
他不知道自己想找什么,但总隐隐觉得能找到什么。
他打开了床头柜的抽屉看了看,有些常用药。
又打开下面的小柜子。
里面都是文件夹,邹飏抽出来看了看,都是他的,以前的病例,这回受伤的各种资料,出院之后心理治疗的各种单据,都分类放着。
把文件夹放回去的时候,他看到了紧贴着柜壁的位置,竖着放着一个药盒。
拿出来飞快地扫了一眼。
草酸艾司西酞普兰。
下面还有一行小字-
适应症:治疗抑郁症。
“小飏——”老妈在厨房喊他,“吃饭了,来端菜——”
“来了!”邹飏也喊了一声,赶紧把药放了回去,转身跑去了厨房。
“要不要再蒸个肉饼?”老妈问,“那个焖肉糊了。”
“不用,就糊了那一点儿,”邹飏把肉端了出去,“就俩人也吃不了太多。”
“可能也是老了,”老妈叹了口气,“之前可能做习惯了大锅菜,现在份量少点儿好像就不会做了,脑子转不过来……”
“惯性,都这样,”邹飏说,“你才多大,我都才二十。”
老妈笑了笑:“明天生日跟他们去哪儿玩啊?”
“不知道呢,他们安排的,我就跟着走,”邹飏犹豫了一下,看着老妈,“要不……你跟我们一块儿去玩玩?”
“哎哟快算了吧我才不去,”老妈摆了摆手,“哪有四个大小伙子过生日带妈妈的。”
邹飏没再说话,夹了一筷子焖肉埋头吃饭。
“你这几天晚上还是睡不好吧?”老妈问,“要不要再去看看医生?”
“不用,总得有个过程。”邹飏笑笑。
“这两天怎么老回家?”老妈看着他。
“你在家,我就想回来。”邹飏说。
“别总跑回来,”老妈说,“医生说了,多跟同学朋友一块儿。”
“嗯。”邹飏应了一声。
他很想问问老妈,跟吕叔是真的不再和好了吗,但又怕戳到老妈伤心的地方,没敢轻易开口。
吃完饭他坐沙发上愣了一会儿,拿过手机给刘文瑞发了个消息。
【邹yng】明天第一节课上完我去南舟坪
【瑞思拜】???这么生猛
【邹yng】找吕叔
【瑞思拜】我操那不是更生猛了直接找家长
【邹yng】滚
第62章
经过一个暑假的勤奋练习,刘文瑞的车现在开得不再像是个外地游客了,他现在是偷了别人车出来无证驾驶的本地人。
听说今天要去南舟坪,刘文瑞专门让他爸一早把车开到了学校。
“有点儿兴师动众了啊。”邹飏坐在副驾。
“不算,他俩都没带呢,”刘文瑞说,“就兴了我这一个师,动了我爸那一个众。”
邹飏笑了笑没说话。
“你今天是寿星,你最大。”刘文瑞说。
“没白认识你这么多年。”邹飏看着他。
“换平时我没这么贴心,”刘文瑞说,“你现在太惨了,也没法帮你分担点儿。”
“这事儿是能分担的么,你赶紧去谈一个然后分了陪我。”邹飏看着窗外。
这一瞬间,他的确有一种感觉。
在学校里看到那些成双成对的男男女女时,他会嫉妒,甚至有些愤怒。
凭什么。
烧了你们。
鸳鸯煮熟,佐我杯羹!
“李知越前几天不是有同学过来么,说出去玩玩,他都拉人去给你求签了,看你这个缘分还有没有得续了。”刘文瑞说。
“有得续吗?”邹飏心里动了动。
“他没说,我也没敢问。”刘文瑞说,“他还被他同学教育了一小时。”
“他哪个同学还能教育他?”邹飏压着失望随便问了一句。
“就思想政治教育的那个,大一的时候来过我们宿舍的那个。”刘文瑞啧啧两声。
“靠。”邹飏也啧了一声。
很久没来南舟坪了。
开始渐渐消失的绿色,让入秋了的南舟坪似乎没了夏天时杂乱但蓬勃的生机,看上去多了几分落寞和陈旧。
邹飏一直盯着车窗外的街道。
盯着每一个他能看清的行人。
但其实他也知道,如果真的能碰到樊均,根本不需要这样盯着看,扫一眼就能认出来。
车停在了旧馆门口,刘文瑞在车上等他。
下车的时候邹飏愣了愣,旧馆本来就因为招牌都拆到新馆那边去了显得格外破败,这会儿更是像荒废了一样。
安静得没有一点儿声音。
一眼望过去,没看到一个人,狗窝也是空的。
训练馆里灯都没开,厨房里也是一片黑。
邹飏站在院子中间,有些茫然和慌张。
“小飏?”吕叔有些吃惊的声音从厨房里传了出来。
“吕叔,”邹飏转过头,“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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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人?”
“啊,”吕叔笑了笑,“学员都去新馆了,就我周末在这儿带带小学员,平时没有人。”
“……哦。”邹飏应了一声,转头看向空无一人的训练馆。
虽然知道新馆要搬走的时候就已经料到了有一天旧馆会变成这样,但亲眼看到时还是有些说不上来的陌生滋味。
“你怎么……跑来了?”吕叔问。
“我……”邹飏突然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了。
他是为了老妈来的,但跟一个男人讨论他和自己妈妈的感情问题……对于他来说确实相当尴尬。
特别是吕叔现在这个表情,明显就已经是先入为主以为他是来找樊均的了。
“来,来,”吕叔招了招手,走进厨房开了灯,“坐会儿。”
邹飏跟着走进了厨房。
平时烟火气满满的厨房,这会儿也清锅冷灶的,明明什么都没变,但就是有一种已经空荡荡了的感觉。
吕泽应该是不在这儿吃了,搬到新新馆那边儿去了。
樊均……看样子也不在这儿吃……
那他自己做吗?还是叫外卖?但如果是这样,为什么不跟吕叔一块儿?
狗呢?
伤怎么样了?
猫呢?
找到了吗?
邹飏突然发现自己的脑子就跟眼前这个厨房一样,似乎很久没有运转过了,他刻意地避开了很多跟那天有关的信息……
“喝饮料吗?”吕叔打开了冰箱。
“还有饮料呢?”邹飏笑了笑,看着冰箱里的东西,“我喝罐可乐吧。”
“都是……”吕叔顿了顿,拿了可乐递给他,“樊均之前买的,就他总嘴馋,他……不喝的话也就没别人喝了。”
“哦。”邹飏的声音都有些抖,赶紧抠开拉环灌了一口,把颤音咽了下去。
吕叔看着他:“小飏啊,樊均他……”
“叔,”邹飏咬牙打断了吕叔的话,“我来是想问问,您……最近跟我妈联系过吗?”
“你妈妈?”吕叔愣住了,很快又有些着急,“她怎么了?我给她打过电话,她基本都不接,只说想一个人安静一阵儿……她怎么了?”
“她……应该是有些情绪上的问题,”邹飏低声说,“我发现她在吃抑郁症的药。”
“什么?”吕叔一下站了起来,原地来回倒了两圈儿,“怎么会?她那么大大咧咧的一个人啊,她怎么会……”
邹飏轻轻叹了一口气:“她一直,都想得挺多的。”
“她就是……”吕叔又坐回桌边,手在头上用力捋了两下,“钻牛角尖啊。”
“您知道我家地址吗?”邹飏问。
“……知道,怎么?”吕叔说完赶紧又补充了一句,“知道小区位置,我去接过她,在小区外面。”
邹飏从包里拿了纸笔出来,把自己家的详细地址写了下来:“叔,我不知道您现在是怎么想的,也不知道这样合不合适……”
“我试试,我去一趟试试。”吕叔点着头。
“好的,谢谢叔。”邹飏说。
“哎,别这么说。”吕叔叹了口气。
邹飏捏了捏手里的罐子,仰头喝光了剩下的可乐,然后站了起来,往外走去:“那我走了,我晚点儿还有课。”
“好,好。”吕叔也站了起来,“小飏啊。”
“嗯。”邹飏应了一声。
“最近先……”吕叔说得很艰难,“先不要联系樊均,让他缓缓,让你妈也缓缓,她虽然不跟你说但是……”
“我知道,”邹飏说,“我不会联系樊均。”
回到车上,邹飏把椅背往后一扳,半躺着长长叹了一口气:“走。”
“他去吗?”刘文瑞发动了车子。
“去,”邹飏说,“希望管用吧,他俩好几年的感情呢。”
“咱俩……”刘文瑞问。
“樊均估计已经不在南舟坪了。”邹飏突然说了一句。
“去哪儿吃,”刘文瑞说,“你怎么知道?”
“回学校吃吧,”邹飏闭着眼睛,“小白不在旧馆住了,狗窝里的垫子还是夏天的那个冰垫呢,平时旧馆会放一套它的牵引绳,现在也没了……”
“没问问吕叔?”刘文瑞问。
“没,吕叔还让我先别联系樊均,让我妈缓缓,”邹飏拧着眉,摘掉眼镜,用手臂压住眼睛,“他大爷的,我到底说了什么?那么明确,连圆一下都圆不了吗?”
刘文瑞叹了口气:“你平时说话就不留余地,脑子不清醒的时候说的话还想圆?”
邹飏没出声。
过了一会儿,刘文瑞停了车。
邹飏以为等红灯,但刘文瑞直接熄了火。
“嗯?”邹飏睁开了眼睛。
“去看看吧,悄悄的。”刘文瑞说。
“什……”邹飏愣了愣,猛地坐了起来,戴上了眼镜,发现刘文瑞把车开到了樊均家楼下。
“敢上去吗?”刘文瑞问,“不行的话我陪你,或者算了。”
邹飏没有说话,头靠在车窗边往上看着楼上。
“这是不是不行啊?”刘文瑞突然一拍方向盘,“我靠,你是不是不应该再去那个屋?你心理医生说没说这个……”
邹飏打开门下了车:“这也是樊均住了好几年的地方。”
刘文瑞顾不上别的,赶紧也下了车,陪着他一块儿走进了楼道。
门锁换过了,门边放着一个捕笼,笼子里放着个猫罐头。
“这什么意思?”刘文瑞低声问。
“大黑丢了,”邹飏轻声回答,“一直没找到。”
身后的门打开了,老头儿从门缝那儿看着他俩:“干嘛的?”
“大爷,是我。”邹飏回头。
“你啊?”老头儿很吃惊地探了脑袋出来,盯着他看了半天,“好了啊?”
“嗯。”邹飏应着。
“猫没回来呢,这两天也没见着。”老头儿说。
“嗯。”邹飏转头看了一眼关着的门,害怕门会突然打开,樊均站在门里,但也害怕这门就这么安静地关着。
“你来干嘛?”老头儿问,“樊均不是不住这儿了吗?”
这句话像是一记重锤,把所有未定都砸实了。
“搬走了?”刘文瑞问,“房也退了吗?”
“没退,租到年底了的。”
“哦,”邹飏清了清嗓子,“我就来……看看猫有没有抓到。”
“抓到我会给他打电话的,”老头儿说,“他在我这儿放了一箱罐头呢。”
“这样啊……”邹飏按了一下电梯按钮,“麻烦了。”
“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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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行,反正给钱了。”老头儿说。
樊均站在窗边,看着窗外渐渐亮起的各种灯。
这条街在整个商贸城不算热闹的,但夜幕降临各家的灯都亮起来时,整条街都笼上了各种色彩的光晕,还是有一种跟南舟坪恍如隔世的感觉。
二楼樊均的房间里甚至都不用开灯,也能看清所有的东西。
他低下头,看了看脚下踩着的弹力带,左手手指勉强半勾半握地抓住弹力带另一头,在手上绕了两圈,慢慢向外抬起。
弹力带绷紧,他继续慢慢抬手臂,但并没有往上抬高多少,就已经无法再用力了。
他放下手臂,缓了缓,吐出一口气,再次慢慢上抬手臂。
这次甚至比之前抬的更低,而且手臂抖得厉害。
他有些无奈,闭上眼睛,活动了一下肩,调了一下手臂的角度,第不知道多少次拉着弹力带缓缓上抬。
再一次失败之后,他松了手,把弹力带扔在了地上。
0.5公斤的哑铃,最低磅数的弹力带,最简单的曲肘,转肩,展臂……
对于他来说,比躺在病床上的那段时光更折磨人。
他需要费力去做的这些动作,都是普通人不需要思考的。
他在窗边的桌子前站了很长时间,身体里有一股火,愤怒,无奈,焦虑,绝望,烧得发疼。
最后他把左臂放在了桌上,右手握拳狠狠砸了上去。
一拳,两拳,再一拳……
狠狠地吼。
“啊——”
“樊均!樊均!”何川拽着他右手,在他背上拍了好几下。
樊均慢慢回过神,转头看着他,也听到了小白焦急哼哼的鼻音。
“没事儿。”樊均抽出手,又拍了拍小白的头。
“我刚要出门儿,被狗叫回来了,”何川盯着他,“你这是没事儿的样子?”
“没事儿,”樊均把屋里的灯打开了,“你走吧。”
“行吧,”何川摸了摸小白的头,转身往楼下走,“你最好真没事儿,别一会儿发火把我下面货砸了啊。”
“不好意思。”樊均靠着桌子,低声说。
“不说这个,就是吧,有些事儿不能急,”何川一边下楼梯一边回头跟他说着话,“明天你还是去……哎——”
话没说完脚底下踩了个空。
樊均在他刚开始回头说话的时候就已经两步跨到了楼梯上。
何川准备往一楼滚下去的时候,樊均一把抓住了他后背的衣服。
“我靠,”何川猛地被拽停,斜着悬在楼梯上方,话都被衣领勒没了,好一会儿才扶着墙站稳,“这破楼梯,当初装修的时候我就说了不要弄这么陡……”
樊均松了手,正常这样拽人,他左手肯定要是拉一把墙上扶手的,但现在只能强行用腿撑住全部向下的力量……要不是他底子还在,这会儿大腿就得被拉伤。
“你看看,”何川整理了一下衣服,“单手救人都这么轻松,你根本不用急,你都不需要左手。”
“那还是需要的,”樊均说,“要不多重残疾我还得重新去办我的残疾证。”
何川瞪着他,好半天才说了一句:“你这什么地狱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