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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均笑了笑。
“刚我说到哪儿了……对了,明天去我给你说的那个中医那儿看看能不能针灸配合一下。”
“嗯。”樊均应了一声。
何川出了门,这会儿还没到九点,不过商贸城这边儿不比商场,过了九点他们这条街的人就不多了。
樊均没有上楼,在一楼的躺椅上坐下了,等着十点的时候关店门。
小白在躺椅后面趴着。
自打上回趴在门边,把进店的客人吓了一跳之后,小白人多的时候就都在后院睡觉,晚上才会进店里,在躺椅后头趴着。
樊均靠在躺椅上,枕着胳膊看着落地窗外的街道。
人慢慢变少,对面的一家银器店和一家手工陶店都打烊了,灯一关掉,四周跟着就安静下去了,虽然他本来也听不到什么声音。
就感觉看起来很安静。
他拿出手机看了看时间,也差不多可以关门了。
吕泽下午的时候给他发了消息,不过手机小白没拿着,他经常会听不到。
吕泽说下周馆里同事们聚餐,问他去不去。
【樊】不去了
顿了顿又补了一句。
【樊】后天出门,不知道什么时候回
回完消息,他又看到了被置顶的邹yng的名字。
他指尖轻轻往上滑了一点儿,把邹yng推上去挡住了。
然后点开了朋友圈,离开了南舟坪,他有点儿像离开了自己的世界,进入了一个模糊的另一个新世界。
看到那些一如既往的朋友圈时,才能有一点点实感。
刚看了两条,往下一翻,就看到了熟悉得看到就会心头一颤的头像。
邹飏发了两张照片,一张是酒,spumoni,另一张是点着数字蜡烛“20”的蛋糕。
樊均的手猛的一抖,呼吸突然发紧。
邹飏今天生日。
他迅速看了一眼今天的日期。
25号。
樊均盯着手机屏幕,一直到黑屏了也还盯着。
犹豫了很长时间,他重新划开手机,在邹飏的那条朋友圈下发了一句。
【樊】生日快乐[蛋糕]
邹飏看着这一行简单的几个字。
在这条朋友圈下面众多乱七八糟神里神经的评论里,樊均这条生日祝福正经中透着小心翼翼。
他看了半天才退出微信,视线越过面前的蛋糕和酒,看向包厢里。
这几个人正在唱歌,很欢乐。
跟去年的生日不同,今年为了寿星的身心健康,这帮人没有安排太多节目,就是吃饭唱歌,本来应该再去吃顿宵夜,最后也取消了。
刘文瑞送邹飏回家,邹飏靠着椅背,看着窗外闪过的灯光:“没玩尽兴吧,你今天酒都没喝。”
“开车呢,本来也没打算喝,”刘文瑞说,“什么尽兴不尽兴的,你生日,你舒服了,我们就尽兴了。”
“知越哥哥魂穿你了?”邹飏转头看了他一眼。
“滚。”刘文瑞说,“晚上我住你家啊,我不想再跑一趟了。”
“嗯。”邹飏应了一声。
“回来拿东西吗?”老妈有些吃惊地问。
大概是没想到向来玩通宵的生日聚会,会在十二点前就到家了。
“散了。”邹飏笑笑,发现老妈眼睛有些发红。
他吓了一跳,赶紧往鞋架上扫了一眼,怕不是吕叔来过,这会儿要还在他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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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真尴尬了。
还好,看来是走了,或者老妈是跟他出去聊的。
“阿姨我不回去了啊,”刘文瑞鞋一踢就往邹飏卧室走过去,“正好我有衣服在这儿。”
“住这儿吧,以为你们要玩一夜呢,”老妈说,“现在是老了吗?”
“我们备考呢,要早睡早起,”刘文瑞在屋里说,“备考明年三月教资。”
“你们考四级什么的不都提前一个月复习吗?这个提前这么久?”老妈问。
“听说现在通过率可低了,百分之二十。”刘文瑞拿了换洗衣服出来。
“也就是我们宿舍四个,可能通过大半个我。”邹飏说。
“怎么不是大半个我。”刘文瑞进了浴室。
“你正好脑袋过不去。”邹飏说。
“阿姨!管管他!”刘文瑞在浴室里喊。
老妈笑了笑,坐回了沙发上,抹了抹眼睛,看向邹飏:“小飏。”
“嗯?”邹飏坐到了她身边。
“你是不是……”老妈低声问,“找过老吕?”
邹飏没想到老妈会问得这么直接,顿了顿才点了点头:“嗯。”
“你偷看我的药了吧?”老妈再次直接地问。
邹飏看了她一眼:“嗯。”
“妈没事儿啊,”老妈拍拍他后背,“你不要操心我,我和老吕,我有数的,你自己……好好的就行。”
“嗯。”邹飏点了点头。
自己好好的就行。
可以看上去好好的。
但要真的好好的,很难。
只能找点儿什么事儿让自己忙碌起来。
比如当个埋头苦读的好学生。
宿舍这帮人为了等他一块儿,放弃了九月的教资考试,要一块儿明年三月考。
说起来是明年,但其实也就四个月了,他们三个邹飏不敢说,但自己这心不在焉的状态,真不敢保证。
越是想静下心来看看书,就越是容易想起很多事儿。
老妈的状态似乎比之前好一些了。
是不是跟吕叔复合了?
但周末又还是会在家,不用去约会的吗?周末旧馆还有小学员,不过去帮忙做饭了吗?
邹飏不知道自己这么急切,到底是急老妈,还是急自己。
日子每过一天,都像是时间用钢梳从他心里刮过一遍。
什么样的时间都走得很慢,唯有等待无比漫长。
明明关注一个人,想要接近一个人,喜欢一个人,可以那么快,那么无知无觉。
为什么远离一个人会那么清晰,每一分每一秒每一寸,都能感知得到。
但时间多少还是锋利的。
他有时候会仔细体会,自己的煎熬有没有少一些,时间有没有把什么东西变得淡一些。
留在那些难眠深夜里的,还有多少是求而不得,又有多少只是执念。
楼顶能看到绽放的焰火,邹飏抱着老妈的肩,跟她一块儿看着远处夜空中不断炸开的烟花。
身后的邻居在倒计时,三,二,一。
“新年快乐。”邹飏说。
“新年快乐,”老妈笑着说,“希望我儿子今年顺顺利利的。”
“会的。”邹飏笑笑。
回到家里,窗外还有不断亮起的彩色光芒。
老妈回卧室里打了个电话,走出来的时候脸上表情有些犹豫:“小飏。”
“嗯?”邹飏看着她。
“今年过年……”老妈走过来。
“你要去跟吕叔过吗?”邹飏问。
老妈还是犹豫着,没有说话。
“去呗,怎么了?”邹飏说,毕竟现在吕叔对于邹飏来说,已经不再是需要提防的闯入者,而是老妈十几年失败婚姻之后的一剂良药。
“吕叔想问问你要不要一起,”老妈小声说,“人多热闹些,吕泽今年也带女朋友回来吃年夜饭……”
邹飏突然有些恍惚,感觉身体跟着都晃了晃。
“樊均过年要出差,回不来……”老妈说。
哦。
“好。”他说。
老妈后面说了什么他都没听清,他一直觉得这段时间这个名字已经沉寂在心里的某个角落了,但猛地这么听到时,就还是像一阵刮过心脏的锋利的风。
所有东西都被惊醒了。
“钱这块儿肯定不会亏你的,”何川撬着茶饼,“毕竟过年嘛,加班费都得三倍呢,何况这么出差,而且这次东西我都看照片了,真正有年头的老房子,保存还特别好,绝对能收一批好货。”
樊均没说话,他其实已经决定跟何川一块儿过去了,只是这还是第一次过年的时候他没跟吕叔他们一块儿的。
特别是今年吕泽还要把女朋友带回来一块儿吃饭,那个奶站的姐姐。
多少会有点儿失落。
“确定好了吗?”樊均说,“别跟上回似的,过去了又反悔要提价。”
“确定是确定了,但谁知道呢,”何川摸着小白的耳朵,按下去又弹起来,“涉及钱的事儿不到最后都不好说,不过我感觉还是得扯一下的,为什么非得过年才让我们去,无非就是家里年轻人过年回来了,要盯着点儿。”
“嗯,”樊均应了一声,“怕被你骗钱了。”
何川嘿嘿笑了起来:“我其实也没骗过谁钱,关键是我得赚钱。”
“什么时候走?”樊均问。
“下周,”何川看了看手机,“开车得两天,你能轮换一下的话……你胳膊现在能开车吧?”
“能。”樊均说。
手现在还是用不上劲,但胳膊能抬起来了,抓个方向盘没什么问题。
“那两天能到了,”何川说,“年二十八到,先去看看房子,年前他们肯定忙忙乱乱顾不上,看房子的时候能少受点儿干扰。”
“嗯。”樊均点了点头。
出发前何川打了八百个电话,安排家里,安排店里,安排朋友聚会。
樊均就很轻松,跟吕叔说一声,再把小白安排给何川他妹妹帮忙照顾一下,就没有什么可以“安排”的了。
轻松而孤单。
甚至行李都比何川的少。
出发时,整个城市都已经满满的年味儿,一眼过去,全是红色。
路上车挺多,赶着回家过年的人差不多都是这几天出发。
樊均看着车窗外时不时飘过的一阵硝烟,关着窗也能闻到浓浓的火药味儿。
不知道为什么,樊均一直不喜欢过年,从腊月就开始心里发慌。
一边是一家家的喜庆热闹,一边是满街的空无一人。
车上高速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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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了樊均开车,何川睡觉,晚上他开夜车。
“不赶时间,”何川说,“稳着点儿开就行。”
“嗯。”樊均应了一声。
车上了高速,汇进车流中,时间就好像突然加了速,所有的车都在往前飞奔。
他也在飞奔,只是跟大多数人的目的地不同。
开出城差不多一个小时,他的手机响了一声。
“帮我看一眼。”樊均看了一眼何川,这人已经睡着了,他又喊了一声,“何老板!”
“哎什么事儿我的师父。”何川睁开了眼睛。
“帮我看一眼手机,”樊均说,“没有密码。”
年前这会儿事儿多,他怕是吕叔或者吕泽给他发了消息。
“有个消息,”何川打着呵欠拿过他的手机看了看,“吕泽的。”
“说什么了?”樊均问。
“大黑找到了。”
第63章
“大黑找到了?”邹飏拿着手机,一下从沙发上跳了起来。
“是的,”老妈电话里的声音听起来很开心,“那个老头儿刚把笼子拎过来了,我看着还挺健康的,还长个儿了呢,就是毛有点儿糙了。”
“能确定是它吗?”邹飏跑到门边,一边穿鞋一边套上外套。
“吕泽说右耳朵里面有个痣嘛,还在的,”老妈说,“确定就是它没错。”
“我现在过去。”邹飏挂掉电话出了门。
今天像是要下雪,外面的风很冻。
邹飏本来想打车,但不知道是不是年前了,车很少,他等了三十秒,没人接单,于是放弃了,决定骑车过去。
出来得太急,帽子忘了戴,还好围巾没忘,骑到一半的时候他停下来学着老妈的样子,把围巾包在了脑袋上,再在脖子上绕了两圈儿。
“这手都冻废了吧!”老妈一见面首先就看到了他通红的手。
“没事儿,猫呢?”邹飏搓了搓手,发现居然没什么知觉。
他忍不住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还保持着握住车把的样子,试着握了握拳,动作非常迟缓。
樊均的手是这样吗?
比这严重,还是比这好一些?
他的手现在怎么样了?
走进暖乎乎的厨房,看到趴在灶台边取暖的大黑时,他才回过了神。
“大黑黑……”他走过去,伸手的时候眼泪跟突然拧开了水龙头似的就那么开始滴。
的确是大黑,虽然天下白猫那么多,看起来都一个样,但他还是能一眼就认出来这就是大黑。
只是大黑不像几个月前那么亲人了,伸手过去的时候它没有把脑袋往人手上蹭,而是缩在那儿定定地看着邹飏。
“是我,是小飏哥哥,”邹飏抱起大黑,把脸埋进了大黑的毛里。
他没敢转身,不想身后站着的人看到他决了堤的眼泪。
没有人知道这只猫对于他来说意味着什么,这是樊均一直养着的猫,跟樊均在一块儿的时间比他长得多。
大黑在这一刻,是他能够触碰到的,可以拥抱的,跟樊均唯一的关联。
一直到大黑在他怀里开始微微挣扎,邹飏才抬起了头,吸了一下鼻子。
“这孩子,”老妈声音里也带着颤抖,“大黑都多久没洗澡啦,糊你一脸灰。”
“应该不是太脏,”吕泽开口,“指甲都剪过,估计前阵儿被人抱回家了,这几天才又跑出来的。”
“难怪一直找不到……”老妈说。
“这个猫……”邹飏回过头。
“你愿意养就养着,”吕叔说,“你要不方便养,就放我这儿,猫窝啊吃的那些都在的呢。”
“我先带回家吧。”邹飏低声说。
“你顾得过来吗?”老妈问。
“那必须顾得过来,”刘文瑞把猫窝放到邹飏电脑桌下面,“你顾不过来就放我家,我反正寒假也没地儿去,天天在家。”
“你妈连它带你一块儿扔出去。”邹飏说。
“那不会,我说是你的,她咬牙也得忍着,”刘文瑞抱过大黑,跟抱孩子似的在屋里边溜达边轻轻颠着,“黑黑啊,还记得我吗?当初可是我最先决定救你的,你得管我叫恩人知道吗?以后有机会得报恩,不用化成人形嫁给我,给我送点儿钱来就可以了,我们金主现在限额了,这月的钱都还没去要……”
“再往它身上扔个硬币吧。”邹飏说。
“什么?”刘文瑞问。
“我对着许愿池都不敢这么大放厥词。”邹飏笑着躺到床上,冲大黑张开胳膊,“来,哥哥抱。”
“来了哥哥。”刘文瑞立马抱着猫扑了过来。
“滚!”邹飏吼了一嗓子。
除了小时候的家和后来的南舟坪,再算上跟着邹飏去过的地方,樊均连这个城市的地图都没有扫完。
这几个月跟着何川倒是出了三次城,虽然并没有在别的“城”停留,去的都是乡下。
以前他想象过跟邹飏一块儿出去旅游,会去哪里,会吃到什么,会看到什么,会碰到什么事儿,自己会不会害怕,会不会出什么状况……
现在倒是出去了,没有害怕,也没出状况。
但是很苦。
“凑合两晚吧,”何川看着破旧老屋里的单人床,“还好有电热毯。”
“我睡椅子。”樊均马上说。
“床上睡得下,咱俩都不胖,特别我。”何川说。
“我不习惯。”樊均说。
“你睡椅子能习惯?”何川看着他。
“能。”樊均点了点头。
他不仅能睡椅子,他还能站着蹲着靠着睡,虽然已经十几年没这么睡过了,但就睡几小时的事儿,姿势并不讲究。
因为马上过年了,村里挺热闹的,晚上还有各种活动,敲锣打鼓放烟花的。
不过跟他们没什么关系,他们住在客户老房子这边儿,基本没几户人家。远处那些热闹的声音这个距离樊均都听不太清了。
很静。
静得星星都比平时看到的清晰些。
“你是真爽,这还觉得安静呢,”何川躺在床上嘟囔着,“我这刚要睡着,那边咚咚咚就敲……”
“耳朵换给你。”樊均说。
“哎,”何川叹了口气,“别这么说,晚上我做梦都要抽自己嘴巴子。”
“睡吧,”樊均说,“真抽了我会拦着你的。”
奔波了两天还是挺累的,晚饭在客户家里吃的,还喝了不少酒。
何川没多久就开始打呼噜了。
樊均关掉灯,坐在窗边的一张老藤椅上,低头看着手机。
窗外淡淡的星光让屋里的本就陈旧的物件更是失去了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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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这几天的朋友圈里色彩倒是很浓郁,全是过年,一眼扫过去,每条都仿佛带着响儿,欢声笑语的。
他小心地缓慢地向上拖动着页面。
想要看到什么,又怕什么都没有。
向下滑动了两页之后,在大堆热闹的九图里,他看到了简短的一句话-
唯见月寒日暖,来煎人寿。
樊均的手指停在了空中。
年夜饭挺和谐的,也吃得挺热闹。
喝酒,聊天,放鞭炮,看烟花……
吕泽的女朋友旁边隔了一条街那个奶站的老板,人很好,跟吕泽不太一样,熟了之后话挺多的,也爱笑。
吕泽被她带得活泼了不少。
吕叔和老妈也挺开心,老妈虽然还在吃药,但总体状态都挺稳定的。
唯有在热闹的人群里熬着时间的邹飏。
有些孤单。
面对着眼前这样清晰的幸福,他倒是没有了鸳鸯煮熟的愤慨。
只剩了如同身处另一个时空的孤单。
时间往前,或者停留,跟他都没有关系。
老妈是能感觉到他情绪低落的,甚至年都还没过完,就逼着他去找心理医生,担心他会抑郁。
“心理科初四才上班呢。”邹飏说。
“那也就还两天了,”老妈皱着眉,“初四去。”
“嗯。”邹飏笑了笑。
“大哥,我们年都在这儿过的,”何川看着房主,一脸不爽,“有没有诚意你看得到,我光时间成本都多少了,你要早说你做不了主,我们就不来了……”
“谁说我做不了主了!”房主喊了一声,“这房子我爹留给我的,我想怎么拆就怎么拆,想卖什么就卖!”
“东西我都挑好了,你要这么说我立马打包。”何川说。
“打包!”房主一挥手,走出了屋子。
何川并没有动,樊均也没动,站在已经拆掉窗框的窗边看着外面院子里的几个人。
都是这家的兄弟和小辈儿,一会儿这帮人不走,他们东西根本不可能拿出屋。
就这套流程,已经三次了,走不出去。
起争执的时候樊均甚至还被威胁了。
“要不是看你是个残疾人,今天一锄头拍废你!”
“这回的货还收得成吗?”樊均转头看着坐在桌边正拿快克杯不急不慢泡茶的何川。
“收得成,”何川倒了两杯茶,“喝茶。”
“你以前收货,跟谁一块儿?”樊均问。
说实话,就何川这废物样子,村里任何一个人都能让他竖着进来横着出去。
“都不一定,有时候拉个朋友,有时候体育学院找个学生。”何川说。
“靠谱吗?”樊均愣了愣。
“不靠谱,只起到一个震慑作用,”何川喝了口茶,“真动手了我挨打他们跑。”
樊均看着他,半天才问了一句:“一会儿要是动手……”
“你不会跑的,你会救我,而且你是真的能打。”何川说。
“你请体育学院的学生多少钱一趟?”樊均问,“扔下你跑的那种。”
何川看着他,过了一会儿才说:“师父,我给你的补贴是你不跑的那种。”
“哦。”樊均笑了笑。
“你可别……”何川被他笑得有点儿没底。
院子里的人已经吵成了一团。
说的什么,都听不懂,但听得出话里含亲量都很高,这种亲戚间的骂战,感觉很容易骂回自己头上,但大家都很激动,并不会细辩。
过了一会儿,又有几个人进了院子,盯着屋里的樊均和何川看了一会儿,跟房主到了院子外头说话。
几分钟之后房主回来了,冲站在窗边的樊均一挥手:“搬吧!”
“搬,要快。”何川立马起身说了一句。
每次何川都会说这句,理由是怕对方反悔又要扯,但今天这句说得很急,应该是真的需要快。
东西都已经整理过,各种木制品能拆的都已经拆好,还有些瓶瓶罐罐和石雕。
樊均左手不太用得上劲,主要靠右手,能感觉得到最后到的那人一直在看他的手。
何川倒是没有老板架子,抱着东西叮哐地就往车上一趟趟跑着。
没多大一会儿,东西都搬上了车。
房主过来递给何川一支烟,又递了一支给樊均。
“不会。”樊均说着转身跳到了车斗里。
房主把烟叼到了自己嘴上,跟何川核对完之后结了账。
没有多一句的废话,何川上车立马发动,往村口冲了过去。
何川的车是辆皮卡,跑乡下的路没问题,就是颠,他们没有时间固定车斗里的货,这会儿樊均还得扶着一堆乱晃的东西。
一路顺利地出了村,但往前开了没两分钟,三辆摩托车出现在了他们后面的路上。
“别停车。”樊均打开车窗,从后座上拿了甩棍。
“安全第一,不行东西就不要了,”何川喊,“不值多少钱。”
“嗯。”樊均应了一声。
这种山路,摩托比他们的车灵活,没多大一会儿就超到了他们前面,三辆摩托五个人,拦在了路中间。
何川减了车速,但没有停。
樊均拿着甩棍跳下了车,没有停顿,直接对着几个人就冲了过去。
这几个看着就是普通村霸的样子,实战经验并不丰富,顶多也就在村里欺负欺负老弱病残。
几个人估计没想到樊均会直接冲过来,都愣了愣,一个戴着个破线帽的人最先反应过来,挥着一根铁棍迎了上来。
樊均速度没变,冲过去对着他小臂抽了一甩棍,线帽的铁棍顿时就脱了手,还没落地就被樊均一脚踢进了旁边的水沟里。
下一秒他没有犹豫,一脚踹在了一辆摩托车上,摩托翻倒在路边的同时,他借着这一脚蹬出去的劲儿,扑向第二个人,这人手里拿着的是一截锄头把儿,樊均直接砸在了锄头把儿上。
这人还没抬手,武器就已经落了地。
樊均踩上去脚往后一带,把这截儿木头从地上挑起来,再一脚也踢到了路边的田里。
接着没给这几个人反应时间,第二辆摩托车也被他踹倒在地。
何川立马明白了他的意思,车没停,慢慢从倒向两边的摩托中间压着轮子开了过去。
前后也就十多秒时间,这几个人回过神的时候,车已经开了过去。
“找死了!”最壮的一个终于反应过来了,挥着手里的水管就往樊均肩上砸了过来。
樊均偏头侧了侧身躲过,一个垫步到了他面前,左胳膊往他颈后一勾,猛地把他勒到了自己面前,右手的甩棍跟着就戳在了他眼皮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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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枪都不怕,就你们几个配跟我说‘找死’?”
趁着这几个人还在愣神,樊均松开了壮壮,顺手往最近的三个人胳膊上腿上又抽了几甩棍。
然后转身往车的方向追了过去。
何川低速开着车等着他,后视镜里看到他跳上车之后一脚油门冲了出去。
樊均一把抓着车斗才没又被他甩下车去。
“我操!”何川回过头从后窗看着他,“我操!”
樊均看了一眼后面,没有人再追上来,他松了口气,靠到窗边坐下:“找个地儿停车让我上前头去,冻死了。”
“你就是我亲师父!”何川喊,“我亲哥!我亲……大爷!樊大爷你太牛逼了!我都没看清怎么回事儿!教我啊!回去教我啊!一条胳膊啊我操!”
樊均被他喊得有点儿脑浆子疼,把车窗关上了。
走出诊室的时候,邹飏冲候诊厅那边坐着的老妈招了招手,老妈立刻起身跑了过来。
“都说了没事儿,焦虑情绪而已。”邹飏说着把病历本和资料给了她。
“真的吗?”老妈松了口气,把东西都收到包里。
“嗯,”邹飏揽住她的肩,“我会调整好的,医生说我厉害着呢。”
“你就吹吧。”老妈笑着拍了他一下。
这个年要说过好了,也过得挺好,毕竟以前要不就是跟老爸一块儿阴沉沉地过,要不就是他和老妈两个人。
可要说没过好,也的确是邹飏长这么大过得最痛苦的一个年。
还没到初六,旧馆里已经有小学员来上课了,比起平时倒是热闹了很多,附近街上也开始热闹起来。
南舟坪在发展上比所有区都快,在结束过年上却比所有区都早。
都是小生意人,过完初三,就有很多人开始忙碌了。
“你去找刘文瑞吗?”老妈问。
“不去,”邹飏说,“我今天去吕泽那儿看看。”
“什么?”老妈愣了,“他们不是初六才开始上课吗?你要上课吗?”
“不上,就看看,我看他这两天都已经去那边儿了,”邹飏说,“闲着也是闲着。”
老妈明显是无法理解他的行为,但也没有多说什么。
吕泽就不一样了,说得比平时都多。
他在新新馆转悠的时候,吕泽一直跟在后头说着话:“你要约课的话,初六以后。”
“嗯。”邹飏应着,新新馆这边比商场那儿要大,一半是健身器材和自由训练区,一半是像之前那样武馆的布局。
“现在谭如和铁帮都还在放假,没有人上课。”吕泽说。
“嗯。”邹飏点头。
“你的课是……樊均的,比谭如和铁帮他们的课贵,”吕泽说,“应该是我上,但我现在也没空。”
邹飏点头。
“你到底要干什么?”吕泽忍不住了,大概是发生了太多事儿,这会儿又还是在过年,他控制着没发火。
“樊均在哪儿。”邹飏看了他一眼。
吕泽愣了。
“他新换的工作在哪儿?”邹飏又问。
“我不知道。”吕泽回过神来。
“樊均不让说是吗?”邹飏看着他。
“人家的私事,我不方便说。”吕泽皱着眉。
“没关系,”邹飏说,“我放假呢,我天天来都行,八点半开门是吧?”
“你有病吧?”吕泽急了。
“就是有病啊,”邹飏说,“刚从医院心理科门诊出来。”
吕泽张了张嘴,没说出话来。
“你中午怎么吃?”邹飏问,“回南舟坪还是自己吃?”
“什么?”吕泽看着他。
“午饭啊,你请我还是我请你。”邹飏说。
吕泽拧着眉,盯着他的眼神说不清是想发火还是无语还是别的什么,总之很复杂。
“樊均在哪儿?”邹飏接着问。
吕泽还是盯着他,眼神复杂。
“想打我的话避开肋骨,”邹飏往训练椅上一坐,“好是好了,但可能还有点儿脆……”
“你是不是在耍无赖?”吕泽问。
“看出来了?”邹飏笑了笑,“我没办法了,总不能去跟吕叔耍无赖吧,他是个长辈。”
“没错,所以说送长辈就这个的喻意最好了,还不俗气,”何川在店里打着视频给人介绍新带回来的货,“你家院墙上就还是刚那个窗户,我给你修复好……但是得挂在屋檐那边儿啊,不要淋雨……”
樊均靠在窗边的躺椅上,左手拿了个哑铃,一下一下地曲着肘。
他们带着货回来的当天晚上,何川就把不少东西拍了照发到了朋友圈,今天刚开市,生意就开始来了。
有何川在的时候,樊均基本就什么事儿,再有客人进来,他就招呼一下让人喝点儿茶等着就行。
这会儿太阳还没照到门口街道上,窗缝里透进来的空气清凉中带着硝烟味儿,还是很浓的年味儿。
靠在这儿能看到一溜屋檐上方的蓝天白云,今天天气很好。
偶尔有三三两两的行人从他余光里走过,待时间长了,他能看得出来哪些是会进店的,哪些只是扫一眼。
比如这个在窗边站了一会儿,还拿起外面放着的屋脊兽看了看的人,就有可能会进来。
果然这人慢慢往前走了几步,推开门进了店。
何川打完了电话正在给几个比较牛逼的货拍照,听到有人进来,打了个招呼:“过年好,慢慢看啊,里边儿还有。”
进来这人也没说话,转身直接往樊均这边儿走了过来。
后院的小白突然很大声地哼唧了起来。
樊均猛地拿开了搭在眼睛上的胳膊。
他坐着的位置是里间,跟门那边有一个半帘挡着,他只能看到这人的腿。
虽然只是很常见的普通的黑色休闲裤和板鞋,但他还是因为紧张而开始有些眩晕。
没等他再多想,这人已经掀开帘子走了过来,一直走到了他面前才停下。
是邹飏。
樊均把手里抖得有点儿握不住了的哑铃往地上放,但没注意高度,哑铃在地板上砸了一下。
“我地板啊!”何川喊,“都老砖啊当心点儿!”
他慢慢从躺椅上站了起来,看着邹飏,想要确定什么,但又不知道自己想要确定什么。
只能确定眼前这个人是邹飏。
盯着看了好一会儿,樊均才开口:“嗨,帅哥。”
第64章
“嗨,帅哥。”邹飏开口的时候声音都是沙哑的。
站在窗外看到躺椅上靠着的樊均时,他以为自己那一秒就要流泪,但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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