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仕书屋
会员书架
首页 > 其他 > 昔年雪 > 60-70

60-70(2 / 2)

章节目录 加入书签
好书推荐: 月光熠熠[先婚后爱] 脸盲的我有很多哥哥 漫画反派是病弱长老 第152次相亲后 四季锦 星际宠婚 若春和景明(番外) 你比北京美丽 亲爱的阿基米德 重生之贤妻难为

他能明显地感觉到棺材在河道中转了个向,然后就是一阵天旋地转,他被晃得头晕,差点没忍住呕了出来。

又过了一会儿,棺材渐渐变得平稳,杨惜感觉自己正慢慢下沉,河水自棺木的缝隙中渗了进来,淹过他的脚踝和眼耳,须臾后,棺木被往上轻抬了一下,被推着向什么地方行去。

是蛇在推棺了吗?

杨惜一颗心瞬间提到嗓子眼,紧张得猛掐了自己一把。

杨惜两耳因为进水尖锐地嗡鸣着,憋气憋得快要窒息之际,他感觉棺材被人重重地掷在了地上,他的脊背被棺底木砸得生疼。

这时,有一缕光线漏进来,棺材盖被谁轻轻推动,杨惜立马放轻呼吸,闭眼装晕。

有人扶着他从棺材中坐了起来,这一瞬间,那种窒息和失重的感觉消失了,杨惜眼前突然变得明亮,但他没有立即睁开眼睛。

杨惜浑身都湿透了,犹如一条刚自水中捞起的鱼,被打湿的衣裳紧紧地贴着皮肤,重如秤砣。

他面上的巾纱被那人揭下,然后,那人用带着薄茧的指腹抚了抚杨惜的脸廓。

“今天这个……模样竟然这么出挑?”

“不愧是大人点名要来的。”

一道低沉的男声在杨惜耳旁响起,下一秒,杨惜便被人狠狠地掐住了脖颈。

“咳……”

杨惜猛地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一张黄金面具。

当杨惜看见启棺的是一个以面具遮住了上半张脸,下半张脸是正常鼻唇的白衣男人时,竟暗暗松了口气。

还好不是什么蛇头人身或者人头蛇身的那种长得很猎奇的怪物,如果还张口讲人话的话,想想就很掉sn啊!

不过,这人掐我干嘛?不是才刚见面吗?

上一个这么不讲理的,刚见面就和我动手的人,还是男主哥萧鸿雪。

杨惜的脸被掐得泛起潮红,咳嗽了好几声,下意识去掰那男人的手。

“醒了?”

那人见杨惜挣扎起来,当即松了手,“跟我走,我带你去见蛇神大人。”

……原来是叫人起床啊。

杨惜如涸辙之鲋般大口大口地喘着气,环顾了一下四周,这里是一处滴水可闻的红石洞,周围虽然潮湿阴暗,但并没有被水全然淹没,他们应该是在陆地上。

果然有猫腻。

<font colorred>-->>(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font>

你现在阅读的是< "https:" >

</div>< "https:">哇叽文学网提供的《昔年雪》 60-70(第6/17页)

蛇穴在水下,但蛇拖着棺材进入潭穴后,这帮在背后装神弄鬼的人应该是想了什么法子,将嫁作蛇妻的姑娘运进了与潭穴相连的山体中,再转移到这个山洞。

“怎么不走?”

那个白衣男人见杨惜一动不动,声音发冷。

杨惜极力扮出一副柔弱惊慌的模样,哆哆嗦嗦地指了指盘栖在墙壁上、地面两旁的花花绿绿的群蛇,挪不动脚步。

柔弱是演的,但怕蛇是真的,半演半真的,倒教人看不出什么端倪来。

“你怕蛇?”

“怕。”杨惜低垂着头,尽可能地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尖细柔媚。

“这里的蛇都听蛇神大人的,不会伤人,跟我来吧。”

大抵杨惜这副泪光闪闪、双颊微微发红的模样唤起了这人心中的保护欲,他的语调不自觉温柔了许多。

“好……”

杨惜揩了揩自己脸上晕洇的脂粉,将紧贴着脸侧的几绺湿发拨开,重新将巾纱戴上,缓步跟在那人身后。

杨惜边走边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在洞壁上和地面上窸窸窣窣地蠕动的蛇,那些蛇果然没有攻击他的意思,于是慢慢放下心来。

走出一段路后,杨惜不动声色地回望了一下往方才走过的路。

他今天穿的绸鞋鞋底镂着莲纹,所经之处,皆留下了一枚枚若不有心观察地上的泥壤,便很难发现的莲花印记。

这双鞋是他特意挑选的,他与贺萦怀约好,以此为记号。

杨惜继续跟着那个白衣男人往前走,这山洞内有许多分岔路口,犹如一座迷宫般,那男人带着他左弯右拐了多次,路线极其错综复杂,绕得他晕头转向,已经完全记不得来路了。

这时,走在杨惜前方领着他走的那男人停下了,杨惜抬头一望,面前是一间石室。

那男人将石室门推开,侧身让出路来。

“进去。”那人又恢复了冷淡的语气,用个什么东西抵住了杨惜的腰,推着他往前走。

“好……”

杨惜垂眸向石室行去,用眼角余光偷偷瞥着抵在自己腰后的那件泛着森然冷光的物事。

刀?

杨惜神色微动,脚步顿了一下,继续向前走。

他刚走进石室,背后的石门便被重重地合上了。

这间石室不大,烛火幽微,幔纱飘落,有轻微的啜泣声在房间角落里响起。

杨惜循着声音望去,发现许多姑娘背倚着石壁靠坐在一起,她们虽身着盛美的衣饰,但目光呆滞无神,皆空洞地聚焦于空气中的某一点上。

杨惜已经走进这间石室许久,但没有一个人抬头看他一眼,气氛压抑得可怕。

杨惜试探性地朝她们走近了几步,看见她们裸露在外的手脚肌肤上俱是伤痕淤青,有的脸上还有狰狞的烫疤,心生不忍,正想要开口询问什么时,一道有些沙哑的女声响起了。

“……你是新来的?”

杨惜目光逡巡了一圈,竟然没有看见发出这个声音的人。

“别找了,我在你脚边,看着点,别踩到我了。”

杨惜这才惊异地发现自己脚旁还躺着一个少女,她的姿势有些诡异,用一双乌黑的大眼睛平静地望着杨惜。

“别白费力气和她们搭话了,她们在这个不见光的地方被折磨了太久,连话都忘记怎么说了,不会理你的。”

“我之前试过,就算把她们逼急了,也只是呜呜啊啊地往后退。”

“这是怎么回事?”杨惜闻言,眉心微皱,俯下身询问那个躺在地上的少女。

“你先把我扶起来——难道你很喜欢我这样躺着和你讲话?”

“……啊?”

“别愣着了,我自己起不来,”那少女朝杨惜笑了笑,晃了晃自己绵软无力的手掌,“之前悄悄给外面那帮畜生的酒里下毒,被发现了,他们把我的手筋给挑断了。”

第64章 施血“你喜不喜欢女人?”

杨惜听完那少女的话,赶忙伸手将她搀了起来,小心翼翼地把她扶到墙边坐好。动作间,杨惜脸上那张巾纱落到了地上。

“长得挺好看。”

“你生得这么美,你爹娘怎么舍得把你卖到这里来?”

杨惜弯腰去拾巾纱时,那少女一直用平静专注的目光打量着杨惜,嗓音低沉沙哑,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

杨惜被她盯得有些不自在,偏了偏头,不动声色地转移了话题:“你是丰乐乡的姑娘吗?”

“不是。”

“我是一个路见不平来行侠仗义的侠女。”

少女转过脸去,给杨惜看了看自己耳后的那枚火焰印记,“认得这个吗?”

杨惜迷茫地眨了眨眼睛,“这是什么?”

“好没见识,”那少女睨了杨惜一眼,然后以一种颇为骄傲自豪的语气回道,“这是赤衣盟门人的身份标识。”

“赤、赤衣盟?”杨惜愣了一下,思绪飘得很远。

杨惜对这赤衣盟有所耳闻,据传这是一个以江湖术士吕敬为首,纠集了一帮穷苦的底层百姓起事暴动、反抗皇权的组织,类似汉朝末年的黄巾军。

他们曾火烧官府,刺杀县令,盗取仓库的银粮。做完这些事,还将那些被他们谋害的朝廷命官的官服剥下,将人赤身裸体地扔到大街上,简直是对朝廷的公然挑衅。

但因为赤衣盟这帮人鱼龙混杂,行踪不定,组织行事又秩序严密,朝廷多次追捕都无功而返,即使偶然抓得一两个落单的,要么当场自尽,要么用尽了十八般酷刑也不开口,令人很是头疼。

睿宗为了这赤衣盟多次在朝堂上大发雷霆,叱骂他们为“赤衣贼”、“赤衣妖匪”。

杨惜还从谢韫那里得知,那日在司天监门前说自己身上有“天命”的那位国师孔仪宣,正是赤衣盟的人。

他在司天监留下一张“燕日已沉,赤天将立”的血书挑衅后,便不知去向了。

这孔仪宣此前和萧幼安有过往来,不仅一眼看出萧成亭已不是本人,就连那诡物惑心花,谢韫也推测多半是出自孔仪宣的手笔。

谢韫对杨惜说,在他将出宗人府之际,萧幼安曾以孔仪宣说的话向睿宗揭发说萧成亭被人夺舍。但因为孔仪宣是赤衣盟中人,睿宗对此事将信将疑。

杨惜陡然想起那日在淑妃榻前,睿宗对自己不着痕迹的试探,顿觉脊背发寒。

“……赤衣盟妖人?”

望着那少女耳后的火焰印记,杨惜心绪恍惚,不自觉喃喃出声。

但那少女将杨惜的话听得分明,陡然变了脸色,冷笑一声,声音有些愠怒:

“呵……外面就是这么传我们的?”

“你们都不明白,吕大人是一个多么了不起的人物,赤衣盟是一个多么了不起的组织。”

少女微微挺起胸脯,语气坚定,眸中光彩熠熠。

“这世道,

<font colorred>-->>(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font>

你现在阅读的是< "https:" >

</div>< "https:">哇叽文学网提供的《昔年雪》 60-70(第7/17页)

士族豪强横征暴敛,像蛭虫一样趴在百姓身上剥民脂、吸民血,若没能投生于公卿高门,一辈子都是苦着活。”

“贫家的女子要穿麻布衣,吃稀粥,住破屋,为了应对官府征收绢帛,终日在纺布机操劳,到了年纪便稀里糊涂地嫁人。”

“遇上个好丈夫还算幸运,可多的是遇上对自己拳脚相加的丈夫、刻薄的婆婆,生不出儿子还要被随意休弃。”

“而贫家的男儿一出生,就要背上沉重的徭役,要么给皇帝老爷修宫室修到死,要么在沙场上拼得肢体伤残,运气不好的埋骨他乡,运气好的,服完徭役回到家中,面对的是园中生葵、苛税佃租,连栖身的房屋都要卖了充税。”

“可是凭什么呢?我们也是人,不是牛马牲畜,凭什么灾年时那些朱门子弟仍能饮酒吃肉,而我们就该被活活饿死?”

“皇帝老爷手中的玉玺、贵族身上的丝帛绢缎、士绅案头的书简,全是由这些被他们视作‘蝼蚁’的百姓的血汗垒成的。”

“那些高门出身的尸蠹之辈,永远不知道《菜人哀》怎么唱,永远不理解民间怎么会有人易子而食,就像他们明明不知晓内情,便将赤衣盟视为洪水妖魔,将吕大人打为妖道一样。”

“吕大人自己就是士族出身,原本没必要和我们这些人混迹,但大人悲悯百姓的苦难,常施舍饭食给贫民,还靠自己的医术为患了重病的百姓诊治施药,分文不取。”

“去岁青州地震,大人还将自家的百顷良田卖掉用以捐赈。”

“青州地震……不是应由朝廷赈济么?”杨惜轻声询问了一句。

“朝廷,呵……”那少女冷笑了一声。

“我就是青州人。”

“知县贪墨,对外宣称灾民太多,朝廷下发的赈灾钱粮短缺,其实那赈灾米堆积在县衙的仓库中,发霉生虫了,老鼠都给养得身长肥硕,都没发到百姓手中一捧。”

“地震之后江河断流,千里无炊烟,城内每日都有几百人被活活饿死。”

“是吕大人带我们去杀了那狗官,火烧官府,开仓放粮。”

“旁人都以为吕大人是个分发符水治病的神棍,只有我们知道,那不是什么符水,符纸是用糯米纸制的,符灰一入沸水便成了掺了糁米的稀粥,救命的粥。”

“那个冬天,真的好冷啊……若不是吕大人,还有更多人要被活活饿死。”

“你说,这样了不起的一个人,为什么有这么多人看不惯他?”

她没有等杨惜回答,直接道:“因为他们心虚。”

“赤衣盟的存在就是最大的不安定因素,威胁到这些既得利益者了,他们害怕吕大人不是别无所求,是所求甚大,故意煽点我们。”

“可事实上,吕大人从未要求我们这些信众为他提供什么,无论是女色还是钱财权位。被他照拂过的难以计数的百姓,都是自愿聚拢在他身边,奉他为圣师。”

“皇帝换谁来做都是一样。反正我们这些人,永远都要活在水深火热之中,苦不堪言。”

“上官总是打着爱民、忧民或恤民的幌子,或者以行“惠政”为名,推行政令。可这反而给百姓增加财物负担,我们既要送往迎来,应酬官吏,又要劳神伤财以应付上官摊派的任务,永远都疲于奔命。”

“与其这样,还不如随吕大人一同天街踏尽公卿骨,洪水滔天万鬼同哭,也好过让那高门贵族独立庙堂上。”

“在我们这些人眼里,赤衣盟就是世外桃源,乱世中唯一的庇护所。”

杨惜听了少女这番话,内心感触颇多,垂着眼沉默了许久。

“说了这么多,我口好渴,你弄得到水喝吗?”

少女抿了抿自己干焦的唇,眼神一错不错地望着杨惜。

“这里……不给水喝?”

“这里送水和饭的时间都是严格规定的,过时就没有了。”

杨惜起身找了一圈也没找到水,只好自地上捡起了一颗尖石子,对着自己的腕口来了一下,划出了一道细长的血口。

“先用这个将就一下吧。”

杨惜将自己的手腕凑到那少女唇边,她惊异地看了杨惜一眼,定定地看了他许久,“……我只是随口一说。”

然后,她张开唇,任由杨惜的鲜血滴入自己的嘴里。

“甜的诶。”她伸舌舐了舐自己的唇角,眸光深沉地看着杨惜,眼里闪烁着一些杨惜读不懂的情绪。

然后,她对杨惜勾唇一笑,“我叫红药。”

“你叫什么名字,喜不喜欢女人?”

红药以一种热诚的眼光看着杨惜。

“你很漂亮,还主动给我喂血,我挺喜欢你的,你要不要跟了我?”

“虽然我双手被废,但我来之前给吕大人传过信,再熬个几天,他肯定会来将我们救出去的,我可是赤衣盟七大门主之一。”

“啊?”

杨惜被她这番直白露骨的表白给问懵了,旋即想起自己现在不是女子装扮吗,怎么会被红药看上?

但他很快就反应过来了:这红药不仅是赤衣盟的高管,还是个女同。

“喜不喜欢女人?”红药盯着杨惜,又问了一遍。

杨惜愣了一会儿,脑海里莫名浮现了萧鸿雪的面影,答道:

“应该……不,不喜欢吧。”

自从那夜和萧鸿雪温存过后,杨惜便不再挣扎,认命地接受了自己是男同的事实。

他以前从来没谈过恋爱,刚出新手村就遇上萧鸿雪那种顶级魅魔了,怎么想都不是他的错吧?!

“等等,你,你有喉结,你是男人?”

一直专注地盯着杨惜的脸看的红药,目光不经意下移时,瞥见了他颈上那块被隐得很好,若不细看很难发现的喉结。

“嘘……我没有恶意,我和你一样,是混进来救人的。”杨惜赶忙解释道。

“呕……我刚才喝了男人的血,好恶心。”红药偏头干呕了几声。

杨惜:……

发现杨惜是男子后,红药对他的态度陡然冷了许多,说话的语气都瞬间变了。

杨惜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搓着手问道:“……侠,侠女啊,这蛇窟里是什么情况?你既然不是丰乐乡的姑娘,怎么会到这里来做蛇妻?”

红药瞥了他一眼,道:“我是代替丰乐乡的一个小姑娘来的。”

“那日办完吕大人交代的差事后,我路过丰乐乡,看见有个浣衣的姑娘坐在河边的大石上哭。”

“我走过去给她擦了擦眼泪,问她怎么了。”

“她向我讲述了事情原委。说自己原是个无父无母的孤女,却在蛇神庙里抽中了那支花签,要去做什么蛇妻。我当时就气不打一处来,这世上竟有这样荒谬的事?”

“我让她莫哭,躲在家里别出门,我替她去,我不信这个邪。”

“我父亲是个江湖剑客,我自小跟着他学剑,很有些本事,于是孤身来了此地。”

<font colorred>-->>(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font>

你现在阅读的是< "https:" >

</div>< "https:">哇叽文学网提供的《昔年雪》 60-70(第8/17页)

“没想到,这洞窟中竟然还真有个能操纵蛇群的奇人。”

“就是那些人口中的‘蛇神大人’?”

“狗屁蛇神大人,”红药轻嗤一声,“不过是个身怀奇技的凡人,到这个以蛇为尊的地方来对口行骗而已。”

“他就是个皮条客。”

“这里的人称那个能控蛇的人为梅老板,这位‘梅老板’将蛇神显灵的故事编得有模有样的,其实只是为了把丰乐乡的小姑娘骗过来给那些大人物蹂躏取乐。”

“所谓的‘蛇神大人’也并不只是一个人,而是一群人。”

“为了隐藏身份,来这里寻欢作乐的大人物皆着白衣,都以金面具遮住半张脸。”

“大人物?”杨惜眉心微皱。

“就是京中的大官,都很有来头。我之前找机会将一个白衣畜生灌醉了,从他嘴里套出来的。”

“这些大人物戴上那层薄薄的面具,便成了真正的禽兽。”

“每一个来到这里的姑娘,都会被拉去竞价拍卖,价高者得。那些畜生折磨人的手段,残忍到你无法想象。”

“你知道他们管欺凌这些乡野人家的姑娘叫什么吗?”

“……什么?”杨惜听了这番话,攥紧了指掌。

“叫‘吃野味’。他们嫌在京中狎妓腻味了,来这里换换口味。”红药恨声道。

“这丰乐乡的人不仅迷信,而且见钱眼开,竟然完全不觉得这件事有什么不对,梅老板让蛇给他们送回了一点钱财,他们便将女儿扔在这儿不管不顾了,这和卖女儿有什么分别?”

“我将这里的情况摸清楚后,找了个机会给他们下毒。谁知竟然被那个梅老板提前察觉了,那人真的有些手段。但他没杀我,他将我的手筋挑断,然后扔给那些人折磨。”

“好在我跟着吕大人这些年,见识过不少风风雨雨,自认内心强大,看得很开,没被他们逼疯。”

“那些姑娘比我在这儿待得更久。”红药叹了一口气,望着墙角那些姑娘。

竟然……是这样吗?

杨惜只觉得脑中一阵嗡鸣,眼前满是血气。

他下意识看了一眼蜷缩在墙角的那些姑娘,气得两手颤抖。

“……今日喂血之恩,我不会忘记。你日后若是混不下去了,可以来赤衣盟找我。”

“你也小心行事,那些人可不好对付,连我都栽了。”

红药话音刚落,石室的门被陡然启开。

墙角的少女们听见这声音,都本能地发起抖来,往后蜷缩。

先前的白衣人带着两个使女走了进来,她们将杨惜带去修饰妆容、梳整发髻,给他换了一身极其艳情裸露的裙裳,然后,将他领着往洞穴深处走。

走了一会儿,杨惜身旁的两个使女与其说是搀,不如说是将他押进了一间富丽堂皇的石室。

他刚迈步走进去,便看见一个老鸨打扮的中年女人摇了摇手中的绢扇,对面前的一群金面白衣的男人媚笑一声。

“今儿个这位‘蛇妻’的姿貌可是相当出挑啊,各位‘蛇神大人’,可以出价了。”

第65章 明珠“这位蛇神大人出‘满匣’。”……

杨惜被两个使女按着肩膀站在那老鸨身侧,如同一件被展览出来供人挑选的货品,老鸨话音刚落,满场的目光便悉数落在他身上。

杨惜静静地垂下眼眸,用眼角余光扫视着面前这些金面白衣的人。

这些人围着石室中央环坐了三排,高低胖瘦不一,面前都摆放着果馐美酒、一条铺满了洁耀皎白的明珠的锦缎,以及一只空木匣子。

杨惜起先还有些疑惑这些珍珠和空木匣是作何用途,但他很快就明白了。

老鸨招呼那些白衣人出价后,白衣人们一边用手捻玩着铺在锦缎上的那些珠粒,一边仔细量视着杨惜的脸,然后将珠粒一枚一枚地抛入匣中。

出价时,这些白衣人彼此之间沉默无话,没有任何言语交流,全场安静得只能听见珠粒被掷入匣中时木匣发出的清脆声响。

杨惜猜测这些人互相都认识,是怕旁人通过声音认出自己来,大家明面上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背后做出这等卑劣下流的行径实在令人不耻,为免日后见面尴尬,故而都非常默契地保持沉默,不和别人搭话。

等诸位白衣人都止住了动作,老鸨吩咐站在一旁的几位侍从走进席间去计数,称哪位大人的匣中所盛明珠数量最多,蛇妻的头夜便归谁所有。

杨惜恍然大悟:这珍珠应该是代表一定数额的金银资币的等价物,谁匣中的珠子数目最多,便出价最高。

这地方的组织者考虑得很周到,为了迎合这些大人物想避免在竞拍时别人通过声音认出自己的需要,没有采用常规的喊价拍卖方式,而是直接采用“一匣定音”模式,让他们全凭眼缘出一口价,省去了逐价竞争这个环节。

杨惜静静地看着那些侍从自第一排起,走到白衣人们身边一个个清数匣中珠的背影,若有所思。

刚算到第一排的末尾时,便有个侍从转过头,捧着手中盛满了珍珠的木匣晃了晃,对老鸨振声喊道,“这位蛇神大人是‘满匣’。”

“哟,奴家自主持场子以来,可从没见过‘满匣’,看来这位大人对今日这位娇娘很是满意啊,竟肯为她掷出千金……”

老鸨见状,露出一个惊异的笑容,然后,她摇了摇手中的绢扇,走到白衣人的席位间环顾了一周,问道:“可还有哪位大人出‘满匣’?烦请举手示意。”

老鸨见席间没有人举手,缓步走回席前宣布,“那便不必再数了,这位蛇妻归方才那位出‘满匣’的大人所有。”

然后,老鸨吩咐使女取来一盏“合卺酒”,端着酒走到杨惜身侧,敛了脸上的笑意,语带威胁道:“喝了它。”

杨惜将那只金色的酒盏接过,静静凝望着在盏内轻晃的酒液瑰靡血红的颜色。

杨惜知道这酒里多半掺了东西,但现在还不能打草惊蛇,他正慢慢抬起酒盏欲饮时,那老鸨见他犹豫太久,直接对自己身边的侍从使了个眼色。

两个侍从走上前来,一个用力钳着杨惜的脸逼他张开嘴,另一个则将杨惜手中的酒夺过,直接灌进他嘴里。杨惜被灌酒灌得呛咳了好几声,面上泛起潮红。

血红的酒液沿着杨惜白皙修长的脖颈滑进衣襟里,将方才那两个使女给他更换的用身雪白纱裙溅染上了一片惊心刺目的血红,犹如开在雪地上的艳色梅花。

然后,他们松开了杨惜。

杨惜用手拭抹了一下自己唇边的酒污,低头看着自己这一身狼藉,心道这也太糟蹋衣服了。

他想起来此之前,他被两个使女领去更衣打扮时也是一波三折,她们一人捧着衣裳,一人伸手就要来解他的衣带。好在后来她们二人见他实在坚持要自己换衣服,便默许了,没有与他纠缠下去,不然还险些被她们看出端倪。

而方才那个出了“满匣”珠的白衣人,在听见老鸨宣布杨惜的归属后,便缓步走出席间,踱到杨惜身前,朝他伸来了一只手,

<font colorred>-->>(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font>

你现在阅读的是< "https:" >

</div>< "https:">哇叽文学网提供的《昔年雪》 60-70(第9/17页)

作势要牵他。

杨惜低头望着那只枯瘦见骨的手,皮肤黑红,皱纹密垒如干树皮般,苍老至极,他有些犹豫,没有立即动作。

老鸨见杨惜犹豫,立刻上前攥住了他的手腕,力道大得杨惜差点叫出声。然后,她强硬地拽着他的手,带着他和那白衣人十指相扣。

老鸨对那白衣人赔了个笑,又附到杨惜耳旁轻语道:

“如果不想家人被蛇追去活活绞死的话,你就给我好好伺候这位蛇神大人。”

“乖乖听话,蛇神大人出的买身钱,会有一半送还到你家人手上。”

听见老鸨这样说,杨惜垂着眼,轻轻点了下头。

虽然被白衣人这样一双嶙峋崎岖,宛如秃鹰指爪般,仿佛会透骨入肉的手紧紧钳住的感觉让杨惜头皮发麻,但他还是极力忍住了把那人的手甩开的冲动,慢慢跟着他向外走去。

快要走出石室时,杨惜脚步顿了顿,回头望了这间石室一眼。他对气味很敏感,自他走进这间石室起,除了山洞本身的阴潮气息外,总闻得一股似有似无的硝油味。

而且,方才他环顾四周,似乎并没有看见蛇窟的核心人物,红药口中的那位“梅老板”啊?

杨惜一边沉思着,一边任由身前的白衣人引着他向另一间石室走去,路上,杨惜注意到这洞窟中的所有路径上都有执戈侍从把守。

走了一会儿,身前的白衣人停下了,他摸找出腰间的一把金色钥匙,将石门启开。

杨惜趁那白衣人开门的间隙,咬破了自己的指尖,在石室对面的墙壁上写下了一个“女”字。

檐下的“女”,即为“安”字。

这也是他事先与贺萦怀约定好的,留下其他记号太过惹眼,怕被巡守的蛇窟侍从发现,故而想了这个法子。

然后,杨惜垂着头,默默跟着白衣人进屋。

门关上了。

那白衣人不急不缓地走到榻边坐下,盯着站在原地不动的杨惜看了很久,然后伸手招呼杨惜过去,“你过来。”

杨惜深吸一口气,慢慢走到这人身前。

“你知道,我为什么肯出‘满匣’争你吗……”

这白衣人的声线也极其苍老沙哑,听得杨惜心里有点发怵,摇了摇头。

白衣人笑了一声,然后揭下盖在自己脸上的金面具,露出一张满是烧伤痕迹的脸——许多条粉红的烫疤在他脸上纵横交错,眼球鼓凸,眉毛稀疏如杂草,面容极其狰狞可怖。

杨惜没想到面具下会是这样一张脸,有些震愕,嘴唇蠕动了一下。

“因为,你的眼神,和二十年前被我亲手扔进烹锅沸水里煮死的那贱妇,实在太像太像了。”

“尤其是,你这双表面羞怯含情,实则满含狡黠算计的眼睛,和她像到……我看见你的第一眼,就想把你摁在身下操了。”

这人眯起眼,用一种湿黏的,色欲直露的目光凝视着杨惜,看得他心里一阵发毛。

“跪下,给我舔。”

坐在榻沿的男人解开衣带,将自己的裈裤褪下一半,仰着头等候。

杨惜没有动作,下意识往后退了几步。

那白衣人见杨惜这副反应,陡然发怒,提裤站起身,用力拽住杨惜落在肩上的一束青丝,拽得他头皮发痛。

然后,白衣人语气忿恨道:“你也和嫣嫣那贱妇一样,嫌我容貌丑老,是不是?”

“那年府中失火,我是为了救她,孤身闯进火场,才不慎被断裂的梁木砸中,被烧成如今这副鬼模样。”

“为了她,我不过而立之年,便已身如老叟。”

“梁木砸到我脊背上的时候,我眼前都是血,依然没有舍下抱在怀中的她。后来,我们逃了出来,她用袖子擦着我脸上的血,哭着说,此生定对我不离不弃。”

“可是后来,我竟听见她偷偷向陪嫁丫头诉苦说,‘大人如今满面烫疤,皮肤上都是褐斑,牙齿都成了土色,口气又臭得熏人,我实在是不愿再和他亲近’。”

“我当时虽然心寒,却也没说什么。我变成这副连我老母见了都害怕的可怖模样,她却依然姿容明艳,日子长了,她畏我嫌我,也是情理之中。”

“直到,我发现她趁我外出,和邻人家的儿子私通,还怀上了那人的孽种。”

白衣人闭上眼,深吸了一口气,将指掌攥得嘎吱响。

“后来,我把她和她腹中那孽种,一起投入了烹锅之中,用沸水好好烫一烫她那捂不热的烂心烂肺。”

“二十年了,我一直没有续弦,因为我忘不掉她。”

“嫣嫣……”

白衣人睁开眼,眼神中充满迷恋。他松开拽住杨惜头发的手,伸手就要去摸杨惜的脸,被杨惜躲过后,转去抚挲杨惜身上那条留着酒污的纱裙。

“裙子都被酒泼湿了,贴着肌肤,很难受吧,脱下来,我给你舔干净,好不好?”

虽然已经做好了这里的人都不正常的心理准备,但没想到会这么不正常啊?

杨惜被这人吓得腿一阵发僵,极力保持镇定,取出贴身携带的避蛇药粉朝这人眼睛中一洒,然后艰难地挪动了腿,转身便跑。

那男人在原地站了一会儿,用力揩抹着自己被药粉刺激得发红流泪的眼睛。

“没用的,嫣嫣,我杀得了你第一次,就杀得了你第二次。”

“你要是被我抓住,这次我要活活掐死你,贱人、贱人、贱人……”

那男人沉着脸喃喃一阵,戴上方才扔在一旁的金面具,追了上去。

杨惜一路疾奔猛跑,由于不熟悉蛇窟中的地形,身后又有那白衣人和注意到自己逃跑的蛇窟侍从在追赶,慌不择路间,跑入了一间房门虚掩着的石室。

他跑得浑身冷汗,刚将石门合上,想停下来歇会儿气时,便感觉有个什么冰冷粘腻的东西缠上了自己的脖颈。

耳畔传来一阵“嘶嘶”的声音,杨惜头皮一阵发麻,吞咽了一口唾沫,艰难地转过脸去,赫然和一条黑斑赤蛇对上了眼,被吓得险些直接晕厥过去。

“啊!”

杨惜两腿发软,一动不敢动,体内的药力渐渐发作,他有些站不稳,晕晕乎乎的,快要向后倒去时,忽地有人自身后扶了他一把,将一个冰冷的物事抵在了他腰上。

杨惜用眼角余光瞥见抵在自己腰上的那个东西,是把泛着冽然寒光的匕首,正心道不好时,身后那人突然轻笑了一声:

“哎呀,有只不听话的小鸟偷偷跑出来了。”

“这下,可麻烦了啊……”

杨惜听这声音有些熟悉,愣了一会儿,慢慢转过脸去,竟看见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顿时瞪大了双眼。

“清……清漪?”

第66章 报冤(上)满座衣冠,一堂禽兽。……

清漪听见杨惜唤自己的名字后,神情明显一僵,开始仔仔细细打量起眼前这人的脸。

他松开抵在杨惜腰上的匕首,然后将杨

<font colorred>-->>(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font>

你现在阅读的是< "https:" >

</div>

点击切换 [繁体版] [简体版]
章节目录 加入书签
新书推荐: 首席研究员,但穿回新生 巨猫的拇指姑娘 春雪欲燃 [综原神]和齐神一起摆 俘虏了帝国上将后 他在布鲁克林等你 宿敌修仙被我骗108次 [崩铁]开拓者被迫修罗场 我养的棉花娃娃成精啦! 快穿小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