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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110(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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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章 马车试试在颠簸的马车上……是什么感……

两月后,大将军魏添于将军府大摆筵席,在离席更衣时遇刺。

刺客是朝中一名出身寒门细族的文官,名叫李永。

李永眼见魏添纵着麾下豳州军在长安烧杀劫掠,无恶不作,长安百姓因这场祸乱流离失所,他素来只执毫笔与文书的手第一次挥弄起刀刃,可惜刺杀失败,他被魏添当场擒获。

魏添勃然大怒,命人将李永五花大绑丢回席间,当众质问他为什么要刺杀自己。

李永笑了,轻蔑地望着魏添道,“你本来只是一个市井屠猪辈,靠着陛下的恩泽才升上高位的,陛下才宾天不久,你便伙同自己的皇后胞妹勾结阉臣,废了储君,把弄权柄,行尽国贼篡逆之事!”

“如今全长安无人不想生饮你血、生啖你肉,我李家受陛下深恩,只恨不能亲自手刃你这个畜牲不如的奸贼!”

听了李永的回答,被气得目眦欲裂的魏添揪着李永的颈子,将他拉到长安天桥上,绑在石柱上示众,并一边凌迟他,一边将他的肉喂给自己饲养的四条黑犬。

被生生砍断四肢,全身血肉都被剐碎的李永却仍然对他大骂不止,狂怒的魏添便直接用铁钩钩断了李永的舌头,在李永撕心裂肺的惨叫声中问他:“现在呢,你还能骂吗?”

李永满脸是血,血水呛入他的喉腔气管,咳嗽不断,却仍含糊不清地骂着魏添逆贼,一直到断气。

文人傲骨,至死不折。

围聚在天桥下的民众与官员们都被这骇目惊心的一幕深深震撼了。

几日后,以李永的死为发端,尚书左仆射谢韫与其弟御林军将军谢韬聚兵勤王,深受感召的长安官军纷纷依附,推谢韫为讨魏盟主。

很快,魏添麾下几位最得力的党羽被一一肃清,躲在太后宫中的魏添为谢韫亲手所杀,人心涣散的豳州军落荒败走,退路却被一手执长剑、银发雪衣的少年切断。

摄政太后眼见军势渐衰,仓惶自戕。新帝本欲自缢了断,被昭王世子及时拦下后,他自脱帝王衮冕,披着一身素衣,被昭王世子护送出宫,再也没有人见过他-

宗人府内,杨惜与明月相对而坐。

“现在全长安都恨不得把所有与摄政太后有些亲缘的人生吞活剥了,惜惜,我来和你道个别,回去之后我就把死遁丹用了。”

“这就走了吗?明月,你以后有什么打算?”

杨惜闻言,鼻头有点发酸,认真地望着明月。

“打算先找个山清水秀的地方躲起来,花死鬼老公的遗产,等花光了就靠卖你和萧鸿雪的精装彩色插图话本维持生计,到时候你可不许下旨收缴啊。”

“惜惜,皇位和男主都拿下了,晚上睡得着觉吗?前途太光明了根本睡不着吧?”

明月越过桌子,笑着伸手摸了摸杨惜的头,“你要好好的。”

“好了,我差不多该走了。”

“我送送你。”

杨惜站起身,刚送明月走到院内,便看见萧鸿雪正抱着剑倚在一棵梅树旁发呆,看样子等候已久了。

“你来啦?”

明月快走到萧鸿雪面前,笑着和他打了个招呼,转头看了身后的杨惜一眼。

“去吧,他在等你。”

“我走啦。”

“你……”萧鸿雪看着明月,蠕动着嘴唇,似乎是想说些什么。

明月往前走去,背对着萧鸿雪,潇洒地摆了摆手,最后,萧鸿雪也只是默默目送明月的背影远去了。

萧鸿雪正望着明月的背影发怔时,杨惜走上前来,伸臂轻轻环住萧鸿雪的腰肢,自背后将他揽入怀里,凑到他耳边问道,“阿雉,事情都做完了吗?”

“嗯,阿雉日前带兵阻击了豳州军,叛军全数下狱,听候发落,京中局势基本稳定了,阿雉来接哥哥回家。”

萧鸿雪回过神,偏头搂住杨惜的脖颈,在他颈上落下密密麻麻的亲吻。

“回宫之前,阿雉先随哥哥去趟白马寺吧,哥哥有些放心不下……”

杨惜想到滞留于佛寺内两月的宫妃与公主,即使北衙影卫回报说她们平安无虞,但杨惜始终担忧她们被战火波及,想要亲自确认她们的安危。

但杨惜话音未落,便觉自己的腰被掐了一把。

“哥哥放心不下谁?同样留在佛寺中的……皇嫂吗?”

萧鸿雪轻笑了一声,笑意却不达眼底,眼神阴晦冰冷。

萧鸿雪掐完杨惜的腰后,用指腹摩挲着杨惜的腰侧,用的力道有些大,对此处尤其敏感的杨惜没忍住哼咛出声,浑身颤抖了一下,轻轻按住了萧鸿雪作乱的手。

“夫君都喊了这么多遍,做也做了这么多回了,我们阿雉怎么还是这么没安全感。”

杨惜眼神温柔,伸手捏了捏萧鸿雪的脸。

他看见萧鸿雪颊侧还留有星星点点的血渍与细尘,心知他是刚从战场上下来,还没来得及洗沐便急着到宗人府来见自己,心内一片柔软,用指腹为他轻轻揩拭去了。

“不够。”萧鸿雪哼了一声,伸手轻轻攥住了杨惜的纤瘦手腕,将他往怀里搂得更紧了些。

“阿雉这么没名没分地跟在哥哥身边,与哥哥谈情说爱都只能在暗地里,像偷情一样,不能光明正大,自然很没有安全感了。”

“哥哥要每日都喊阿雉夫君,每日都和阿雉做,好不好?”

杨惜听了这话,满眼笑意地看着萧鸿雪,往他颊侧亲了一口,“这也太黏糊了吧,我家小美人原来喜欢黏人的呀?”

“好……夫君,求你了,陪我去趟白马寺吧?”

杨惜搂着萧鸿雪的脖颈,凑到他耳旁说道。他语调柔软亲昵,不自觉带了些撒娇意味,听得萧鸿雪眸色愈暗。

萧鸿雪以胳臂环住了杨惜被衣衫勾勒得极清瘦秀美的腰肢,隔着衣料感受着他肌肤的温热柔腻。

杨惜腰上传来痒意,他下意识挣扎了一下,却被萧鸿雪箍着腰搂得更紧了。

“哥哥,别乱动……”萧鸿雪嗓音微哑,将头埋在杨惜颈窝深深地嗅了嗅,然后含住了杨惜的耳垂,吮舐起来,“阿雉这些时日忍得可辛苦了,哥哥不是还想去白马寺么?”

“不想待会儿在这被阿雉上到腿软得走不了路,就乖乖让阿雉抱一会儿吧。”

杨惜听了这话,果然不挣扎了,轻轻回抱住了萧鸿雪。

这个拥抱极其绵长,萧鸿雪呼吸间呼吐的热息悉数喷洒在杨惜颈间,杨惜的脖颈与耳垂都被萧鸿雪亲得泛红发烫了,萧鸿雪才恋恋不舍地将杨惜松开了。

“走吧,哥哥,阿雉陪你去。”

萧鸿雪自然地牵起杨惜的手,轻轻撬开他的指掌与他十指相扣,一路牵着他走到马车上。

马车前的厚布帷帘刚放下,开始颠簸起来时,杨惜便觉得眼前一阵天旋地转的,回过神来时,已经被萧鸿雪压在了身下。

萧鸿雪提前将手贴在杨惜的脊背上,以防他被碰疼,杨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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脊背抵着马车底座冰凉的木板,抬头与萧鸿雪对视。

看清萧鸿雪眸中翻涌的欲色之后,杨惜无奈地笑了笑,伸手抚了抚萧鸿雪白皙的下颔,“不是说哥哥乖乖给抱了就不做了吗,怎么还耍赖啊,阿雉?”

“只抱哥哥不够……反正是坐马车去,待会儿到了白马寺哥哥要是腿软,阿雉就抱着哥哥进去。”

萧鸿雪笑意盈盈地动手解起了杨惜的衣带,鬓边垂落的银发轻轻扫着杨惜的面颊。

“呀,我们阿雉不仅耍赖,连做完坏事的解决办法都想好了?”

杨惜怔了一下,勾了勾唇,摸着萧鸿雪的头道,“坏孩子。”

“哥哥之前上阿雉的时候,还说阿雉是好孩子、乖孩子呢,哥哥。”

萧鸿雪面色不变,眼含笑意地伸舌舐了舐自己水色莹润的唇,有种说不出的蛊惑。

“而且,哥哥就不想和阿雉试试看在颠簸的马车上……会是什么感觉吗?”

“阿雉上次和哥哥从丰乐乡回来的时候的,就很想和哥哥试试看了。”

“哥哥,阿雉被你上的时候那么乖,哥哥还给阿雉的时候,是不是也要乖一点?”

说话间,萧鸿雪已经将杨惜身上的衣衫解开了,他看着杨惜的胸膛,喉头有点发紧,俯下身,以唇舌包裹住了。

杨惜唇齿间瞬间溢出了一声模糊的哼吟,他纤长的眼睫颤了颤,眼尾的红意弥漫开来,染红了那张清俊的脸,还一路蔓延到耳尖和脖颈。

在萧鸿雪又是哄又是撒娇之下,杨惜已经妥协了,他微微喘着气,用最后一丝理智清醒,挣扎着回复道,“马车壁这么薄,会被听见的……”

“要做的话,你待会儿把我嘴捂着点。”

萧鸿雪怔了一下,笑着道,“哥哥是怕自己喘得太大声,被旁人听见吗?”

“哥哥,你好可爱。”

“不过,哥哥不用担心,驾车的是阿雉的亲卫,绝对忠心。哥哥一会儿,可以放开了喘和哭。”

“哥哥,阿雉好想你。”萧鸿雪停下动作,拭了拭自己唇边的水痕,仰头看着杨惜。

“哥哥摸摸看。”

“……这里,看一眼哥哥就起反应了,是真的很想哥哥。”

“哥哥呢,”萧鸿雪笑着伸手绕到杨惜背后,摸了摸他的后腰,“哥哥这里……有没有想阿雉?”

杨惜面颊发烫,将脸转了过去,没有说话。

“哥哥不说也没关系,阿雉一会儿亲自看看就知道了。”

萧鸿雪也侧着身子躺了下来,自背后搂住杨惜的腰,动作起来。

“哥哥其实更喜欢从后面……吧?”萧鸿雪顿了顿,声音带笑,“每次这样,哥哥浑身都在发抖。”

“……我是疼的。”杨惜喘着气,轻声回复了一句。

“哥哥又嘴硬。”萧鸿雪笑着吻了吻杨惜的后颈。

“但阿雉更喜欢正面,因为,想看见哥哥的脸,看哥哥眼神迷离,满脸发红地喘气的样子。”

“先这样一会儿,哥哥就转过来,让阿雉看着你,好不好?”

第102章 山寺“哥哥怎么一做完就翻脸不认人了……

白马寺静卧于群山峰峦合抱之处,山间林木郁郁苍苍,几树野桃夹掩其间——那花开得极放肆,粉瓣灼灼,色泽灿艳,似要燃起来。

杨惜与萧鸿雪一同前往山寺时,山中正下着淅淅沥沥的雨,浓白的雾霭自山谷中浮升上来,旋即又被风吹成急流,吞没了山峦,织成了一片乳白色的缥缈世界。

朱色寺墙外,以青石铺成的台阶上,萧鸿雪正将杨惜横抱在怀中,稳步拾阶而上。

其实杨惜并非清瘦纤细的少年身量,完全是一个正常成年男人的体格,但萧鸿雪抱着杨惜走起路来竟毫不费力,他自山脚下将杨惜一路抱至白马寺门前,仍然气定神闲,不见疲累之色。

但一个男人这样亲昵地抱着另一个男人走路实在少见,山寺外往来驻足的香客们不由得多望了这两人几眼。

感受到他们落在自己身上的异样目光,杨惜将脸往萧鸿雪胸口埋得更深,轻轻攥着他素白的衣襟,以商量的口吻道:“这么多人看着呢……阿雉,放我下来吧?”

“……嗯?”萧鸿雪停下脚步,看向自己怀里的杨惜。

“哥哥现在又不想被阿雉抱了吗?”

“明明哥哥方才在马车上,被阿雉抱得还挺开心的啊?”

“哥哥被阿雉抱着交缠了那么久,都没有推开阿雉,怎么一做完就翻脸不认人了,哥哥?”萧鸿雪语调暧昧,轻轻摩挲了一下杨惜的腰腿。

“……好痒。”

杨惜听了这话,耳尖微微发红,挣扎了几下,萧鸿雪搂着他腰肢的胳臂却纹丝不动,将他完全箍在了自己怀里。

萧鸿雪佯作抱怨语气,接着道,“多抱一会儿都不肯……阿雉给哥哥侍了这么久的寝,才辛苦完,这就要被哥哥推开了,阿雉哪是哥哥的夫君啊,只是哥哥用来满足身体欲望需求的男宠吧?哥哥需要的时候就唤过来,不需要的时候,就踢得远远的。”

杨惜听了萧鸿雪这话,哑然失笑,无奈地摇了摇头,“……又来了。”

“这可是我们大燕最‘冷酷无情’、‘心狠手辣’的世子殿下,哥哥哪敢玩弄世子殿下的感情,拿世子殿下当暖床的男宠?”

萧鸿雪轻哼一声,扣紧了杨惜的十指,“哥哥最好是。”

“不逗哥哥了,哥哥方才下车时不是说自己腿软,没力气吗?被阿雉欺负成这样,阿雉自然要对哥哥负责啊。”

萧鸿雪笑着吻了吻杨惜的眼睫。

“而且……阿雉也有私心,想将哥哥一直抱在怀里,永远不放手。”

雨仍在下,两人说话间在青石阶上停留得有些久了,萧鸿雪肩上沾着雨汽,有花瓣碎红落在他素白的衣襟上。

杨惜伸出手,打算去拾捡萧鸿雪襟上的落花时,望着萧鸿雪近在咫尺的,被雨水晕洇得如同水墨画般的柔和眉眼,有些发怔。

“……哥哥,怎么脸红了?被阿雉抱着太热了吗?”

萧鸿雪见杨惜双颊泛红,作势要将杨惜放下,在杨惜的腿快要接触到石阶时,杨惜陡然伸臂环紧了萧鸿雪的腰肢,主动钻回了萧鸿雪的怀抱里。

“不是热的。”

“是……我们阿雉长得太好看了,把哥哥都看脸红了。”杨惜认真专注地望着萧鸿雪的眉眼说道。

杨惜想了想,补充道:“当然,哥哥也不是只喜欢你的脸,主要还是喜欢你的人,不要多想啊。”

“这样啊……”

萧鸿雪闻言勾了勾唇角,心情颇佳地牵着杨惜的手,让他抚弄自己的眉眼,“哥哥摸摸。”

“就算只是喜欢这张脸也没关系,哥哥最好一直喜欢这张脸,这样,阿雉便能将哥哥一直留在身边了。”

杨惜伸手捏了捏萧鸿雪的脸颊,“坏小雪,总是用这张脸可怜兮兮地撒娇和使坏,偏偏哥哥还很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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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每次都被这张脸哄得晕头转向,栽了好几回。”

“……哥哥是指自己常常在榻上喊停下喊得嗓子都哑了,却还被阿雉哄着多做了许久吗?”萧鸿雪笑意盈盈地摸了把杨惜的后腰。

“你还知道啊。”

“哥哥都不知道自己在榻上的风姿有多勾人,阿雉这么喜欢哥哥,只是听哥哥轻轻喘一声就硬得不行,忍不住和哥哥多亲热一会儿,也很正常吧?”

“……坏小雪。”杨惜脸颊泛红,轻轻咬了一口萧鸿雪的侧颈。

“嗯,”萧鸿雪一边抱着杨惜走路,一边笑着点头应了,“坏小雪在呢,哥哥。”

山中的白雾不断地涌动着,风声更加呼啸,在西侧山峰上徘徊的雨云笼罩着整座山头,远处不时传来黄莺和画眉鸟的啼声,寺院内的钟磬声在山谷中回荡。

很快,两人走进了寺院中。

萧鸿雪将杨惜从怀中轻轻放下,自然地牵起杨惜的手,带着他走路。

杨惜的手指冰凉而纤细,像一截快要融化的冰凌,萧鸿雪忍不住用手指轻轻摩挲杨惜的掌背,仿佛这样就能将暖意渡给他似的。

正是祸乱弭平之际,惊惶不安的人心正需要借缥缈的外物来寄托,故寺院内香火极其旺盛,往来香客络绎不绝。

萧鸿雪将杨惜小心翼翼地护在身后,照顾着杨惜腿疼,二人走得极慢。

“哥哥要是累了就告诉阿雉。”萧鸿雪目光扫过杨惜微微发颤的腿,低声道。

“好。”杨惜勾唇一笑,回握住了萧鸿雪的手。

谁知行至拐角处时,一个身形极其纤瘦,穿着一袭黑袍的人突然冲出,直直往杨惜身上撞去。

萧鸿雪反应极快,当即侧身欲挡,却见那黑袍人身形诡异地一扭,硬是从萧鸿雪臂弯间穿过,重重撞在杨惜肩上。

这一下用了极大的力道,杨惜被他撞得捂着肩膀痛呼了一声,脸色瞬间白了。

“抱,抱歉冲撞了两位,敝人不是故意的。”

那黑袍人抬起头,萧鸿雪看见他五官异常细瘦浅淡,眼瞳上仿佛结着一层蛛网般的白翳,有种说不出的违和感。

然后,那人赶忙将头埋低,连声道歉,口音略有些古怪。

萧鸿雪冷淡地瞥了他一眼,视线没在他身上过多停留,而是焦急地转头看向身旁杨惜的侧脸,天光透过菩提树叶在杨惜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衬得他的脸愈发苍白。

方才那一下,萧鸿雪明显感觉到这黑袍人是故意的,他眉眼一凛,当即拔剑出鞘。

寒光倏闪,萧鸿雪剑尖已抵在那人咽喉,然后,他冷冷地吐出了三个字:“你找死。”

那黑袍人被萧鸿雪的剑尖抵着咽喉,脸上渗出涔涔的冷汗,他蠕动嘴唇,又连声道歉,称自己真的是无心的。

“……罢了,阿雉,你别动气。”

杨惜伸出手,轻轻攥住了萧鸿雪的手腕,摸了摸萧鸿雪的头,想借此安抚明显变得焦躁暴怒的他。

萧鸿雪的剑尖纹丝不动,从前的经历致使他很善于观察旁人的神色与情绪,他能感觉到眼前这个黑袍人绝非善类,那双眼睛里藏着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

但杨惜的手搭在他腕上,因吃痛而变得有些虚弱的声音让萧鸿雪心头一颤。

“哥哥……”萧鸿雪心疼地搂住了杨惜的腰,将他揽在怀里,然后转头瞪着那黑袍人,眸中杀意未消,“离我哥哥,远一点。”

“再碰我哥哥一下,我一定杀了你。”

“是,是……抱歉了,两位。”这黑袍人连连鞠躬后退,姿态谦卑得近乎夸张。

他转身离去时,萧鸿雪依然敏锐地捕捉到他唇角一闪而过的诡异笑容,若有所思地望着他的背影。

远离萧鸿雪和杨惜后,那黑袍人缓步走进厢房内,想到方才与杨惜接触时瞥见的他掌背上的蛊纹,倚着门扇低笑了一声。

然后,他以一种特别的异族语言喃喃道:“同命蛊在那两人体内的长势,还不错啊……”

然后,他阖上眼眸,回想起自己临行前,在公主王帐中与公主交谈的内容,将手探向腰间,攥紧了那只盛放着蛊虫的陶盅。

“公主殿下,努尔誓为您报杀夫之仇。”

轩窗内有风吹进来,掀起努尔的黑袍下摆,隐约露出他腰上那副完整的狼头刺青——狰狞的狼首仰天长啸,血红的两眼在烛火明灭间,泛着妖异的光泽-

杨惜和包括淑妃在内的宫妃们嘘寒问暖完,见她们的确都平安无事后,当即命北衙影卫与负责守卫她们的金吾卫将她们护送回宫。

玉奴公主萧成碧全程都只是远远地站在一旁,沉默地看着杨惜与她们交谈。

因为萧明期之死,杨惜对萧成碧的感情很是复杂,有些近乡情怯之意,不敢主动与她搭话。但萧成碧在由金吾卫们簇拥着下山前,路过杨惜身边的时候,很轻地牵了牵他的衣袖道,“多谢。”

“……皇兄。”

她这一声唤得极轻,很快就消散在风中了,轻得杨惜有些怀疑她是否真的出声唤了自己。

杨惜怔了许久,眼眶有些酸,旋即对萧成碧勾唇一笑,“和皇兄客气什么。”

“皇兄永远是你的皇兄。”

萧成碧脚步顿了顿,没有回头,接着往前走了。

杨惜望着她的背影,正有些怅然时,忽觉自己耳垂边的耳坠被谁轻轻抓起了,转头一看,是一只白胖粉软的小手。

李贵人抱着五皇子萧松云站在杨惜身边,见萧松云一边抓着杨惜的耳坠不放,一边咯咯笑,笑着道:“五殿下爱哭得很,在太子哥哥面前却笑得很开心,看来是很喜欢太子哥哥了。”

杨惜看着粉雕玉琢的萧松云,内心一片柔软,任由萧松云抓自己的耳坠玩,将他自李贵人怀中接过,小心翼翼地抱在怀里。

“…阿…翁。”萧松云看着杨惜,奶声奶气地说出了两个模糊的音节。

“阿翁?”

被弟弟认成父亲,杨惜怔了一下,有些失笑,轻轻捏了捏萧松云的脸蛋,柔声道,“我不是你阿翁。”

“我是你兄长。”

然后,他看着萧松云叹了口气,这孩子还这么小,便已经失去了父亲。杨惜心里有些不是滋味,自怀中取出了之前在玉城时秦瓒送给他的那只机关木鸟逗起萧松云来。

萧鸿雪全程都站在一旁,不言不语地看着杨惜和宫妃们说话,这会儿杨惜又逗起弟弟来了,萧鸿雪看着杨惜和萧松云那亲昵的模样,有些吃味,但也没说什么,只是烦躁地薅着身旁的花树。

待杨惜将萧松云交还给李贵人,此地的宫妃们皆下了山后,再也忍不住的萧鸿雪倏地走上前去,自背后将杨惜紧紧地搂进了自己怀里。

萧鸿雪将下颔抵在杨惜颈窝处,伸出手指轻轻捻弄着杨惜耳垂边的珠坠,语气平静道,“哥哥方才用来逗五皇子的那只木鸟,做得还挺精妙的。”

“是吧?我也觉得无双的手很巧……”

杨惜一下没反应过来,当即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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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刚落,他的脖颈便被萧鸿雪重重地咬了一口。

“哥哥……这个无双,又是哪位啊?”

萧鸿雪掐了一把杨惜的腰,然后靠在杨惜耳旁吟念着无双的名字,轻笑了一声,脸上的笑容温柔到显得有些瘆人。

“他送给哥哥的东西,哥哥竟然随身携带着,想来哥哥一定是……很喜欢他吧?”

第103章 长安杨惜听了萧鸿雪这话,笑……

杨惜听了萧鸿雪这话,笑着转头看向萧鸿雪,伸手捏了捏他的脸颊肉,“我们雪儿还真是一只小醋包啊,每天光是喝醋都能把自己喝得气鼓鼓的。”

然后,杨惜耐心温柔地和萧鸿雪解释了一番自己和秦瓒之间的渊源,末了,还轻轻抚着萧鸿雪的脸颊,打趣了一句,“那就是个十岁的孩童,雪儿连他的醋也要吃吗?”

萧鸿雪听完杨惜的解释,脸色并没有好转多少,他没有回答,眯着眼,将杨惜压在墙边,又咬又亲,折腾了他好一阵。

待杨惜被他弄得呼吸紊乱,眼尾发红后,萧鸿雪才恋恋不舍地松开他。

萧鸿雪一边用指腹摩挲着杨惜被亲得愈发水润艷红的唇瓣,一边轻哼道,“哥哥说阿雉连一个十岁孩童的醋也要吃,却不知道在阿雉眼里,哥哥喜欢、疼爱的弟弟还真多啊……多得让阿雉生气。”

“哥哥这些……弟弟,”萧鸿雪顿了顿,刻意加重了“弟弟”的读音,接着道,“一个比一个乖巧,一个比一个讨人喜欢,阿雉又能在哥哥心里排到第几位?”

“等阿雉年老色衰了,哥哥不就被更年轻的勾走了吗?”

杨惜听了萧鸿雪这番话,沉默了一会儿,然后亲昵地搂着萧鸿雪的脖颈,在他耳旁笑了一声,“雪儿,你真是……好可爱啊。”

“我弟弟是很多。”

杨惜心想自己在现世还有个不让人省心的正牌弟弟杨忱呢。

“不过,”杨惜牵起萧鸿雪的手,虔诚地吻了吻他素白的指尖,“夫君只有雪儿一个啊。”

“夫君只唤给你听,做也只和你做。”

“夫君和那些小毛孩子吃什么醋呢?”

杨惜笑意盈盈从萧鸿雪的桎梏下旋身出来,坐在一旁的长椅上,然后将萧鸿雪揽到自己腿上坐着,又搂着他哄了一阵。

萧鸿雪脸色好转了许多,将头埋在杨惜肩上,嗅着他身上那股暖香,安静地把玩起杨惜垂在背后的墨发。

温存了好一晌,杨惜出声道:“时辰不早了,宫中应有许多事要处理,跟哥哥回宫吧?”

萧鸿雪听了这话,抬头看了杨惜许久,勾唇道,“……哥哥先回吧,阿雉还要在宫外做些事。”

“什么事?”

“嗯……不是什么重要的事。”萧鸿雪伸指将杨惜鬓边的碎发轻轻拢到了耳后。

杨惜怔了一下,见萧鸿雪不愿意说,也没有坚持追问下去,只是笑着回复道:“好。”

“那,晚些时候见,阿雉。”

杨惜撩开萧鸿雪额前的发丝,轻轻吻了吻他的额头。

萧鸿雪回吻了他一下,便站起身,命人取来斗篷。萧鸿雪一边仔仔细细地将斗篷披在杨惜身上,一边叮嘱他下雨山路难行,定要注意安全。

与杨惜在寺门前道过别后,萧鸿雪收起了只在杨惜面前展露的柔软神色,他摩挲着腰间的剑柄,转身向方才杨惜被那黑袍人撞到的地方走去,面上神情阴晦而冰冷-

杨惜坐在回宫的马车上,望着车窗外的景象出神。

从前芳草萋萋的乐游原上如今只余枯草一片,斜阳西下,道旁尸骨如堆,刀痕箭斑看得分明,有秃鹫正在啃食尸体上的腐肉。

一阵春风吹过,杨惜却感受不到一点和煦的暖意,只觉得这风冷得刺骨。

杨惜轻轻攥紧了自己有些发抖的指掌,试图让自己收回视线,不再去看,但他所看见的战乱惨相与西天红日的光芒一同深深地烙入了眼中,挥之不去。

待马车驶入长安街巷后时,杨惜见满城尽悬白幡,心中触动,主动向驾车的金吾卫提出自己要下来步行。

长安的春日,本应是草长莺飞、生机勃勃的时节。可曾经繁华的街市如今却满目疮痍,商铺大半都紧闭门户,空气中弥漫着焦土糊味与血腥气。

细雨如针,杨惜拢了拢下山前萧鸿雪披在自己身上的斗篷,看雨珠顺着檐角滴落,在血洼里溅起暗红的涟漪。

身后的金吾卫递来了一把纸伞,杨惜道过谢后,将伞撑开,缓步朝前走去。

越往前走,眼前的景象就越是触目惊心。

一片断壁残垣间,饿得只剩皮包骨的老乞丐如同老鼠一般蜷缩在角落里,手中攥着一只缺了口的碗,即便有生人路过他,也毫无反应,只是麻木地看着落雨。

几个面黄肌瘦的孩童正在捡拾散落在地上的干粮屑,见到有人来,立刻如惊弓之鸟般,四散逃开。

最后,杨惜的目光落在了蜷在巷尾的那具瘦小躯体上。看模样是个半大的女孩,一身粗布衣裳被血浸透,像块皱巴巴的朱砂绢帕。

她身旁有一滩暗红的血迹,双目紧阖,不知是睡着了还是已经死去。

杨惜顿了顿,艰难地挪动脚步,朝她走去。

走得近了些,杨惜才看清这女孩的双臂竟齐根而断,伤处却仅用一块粗麻脏布潦草地缠捆着,往外露出几束染着褐红血迹的干枯稻草,两只空荡荡的袖管随风飘动。

她就那样静静地蜷在墙根儿,像是一个被人遗忘的、灰扑扑的小稻草人。

杨惜看着她以稻草做成的纤小手臂,只觉得一阵头晕目眩,心脏钝疼,耳边传来尖锐的鸣响。

魏添祸踞长安,纵着麾下兵士在长安烧杀劫掠的六十多日,被后世史官概称为“京城流血夜”。

这“京城流血夜”是长安人民的伤痛,更是大燕建国以来最大的国耻。

长安难“安”,在天子脚下,竟有数万柔弱无辜的百姓被肆意蹂躏、折磨。有人说,这正是盛世渐颓、乱世将至的预兆,是一个王朝走向衰亡的标志。

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当杨惜真的直面流血夜后百姓的苦难与惨相,仍觉得眼前发黑,站都有些站不稳。

他被打入宗人府之初,有拜托萧鸿雪尽力救济受难的百姓流民,但长安人口众多,魏添入京后又搅得京中大乱,总有难以顾及周全之处。

那些没能得到救助和庇护的,便被历史的车轮无情碾过,化作一滩齑粉,他们的绝望哭声和无助呼喊,俱被扼断在豳州乱军冷亮的刀斧之下。

看着面前奄奄一息的女孩,杨惜深吸一口气,自怀中取出绢巾,蹲下身,想要为她拭去颊边的灰尘与血渍。

在他的手快要接触到那女孩的脸颊时,那女孩突然睁开眼,见有人在自己身前驻足,仰起脸看着杨惜:

“大哥哥,你能不能……”

女孩双眸黑亮,蠕动着自己干裂的唇,轻声道。

杨惜以为这孩子可能是饿了渴了,还不待她说完,便吩咐身后的金吾卫取干粮和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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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知那女孩竟摇了摇头,接着道:“谢谢哥哥,但不用给我吃的和水,太浪费了,你能不能给我个痛快?”

“……什么?”杨惜愣住了,诧异地看着她。

那女孩晃了晃自己的两肩,有几片稻草簌簌落下,她艰难地挣起身,望着杨惜身后的金吾卫腰间的佩刀,眼眸发亮,“能不能,用那个,给我个痛快?”

“你……”杨惜只觉自己喉间鲠着块烧红的铁,说不出话,解下了自己身上的斗篷,裹住这女孩瘦小的身躯。

“为什么?”

“因为……我好痛呀,哥哥。”

女孩将脊背靠在墙上,朝杨惜苍白一笑。

“也因为,手断了,成了废人,是活不下去的。”

女孩用极稚气纯真的声音诉说着最残忍的事实,杨惜心里很不是滋味,柔声问道:

“你……愿意告诉哥哥,发生什么事了吗?”

女孩看着杨惜神色温柔的脸,点了点头,“祸乱来前,我和阿姐一起在绸缎庄里做帮工,爹娘走得早,只我们两个相依为命。我阿姐是远近闻名的绣娘,她靠那双手一针一线地绣织,将我养大了。”

“阿姐刺绣时,我常常在一旁缠着她,说等阿姐老了,眼睛看不清了,就换我来绣,我来养着阿姐。”

“后来,魏大人入京了,颁行了‘刺绣税’,凡民间织绣之物皆需缴税八成。缴不起的……以肢体抵偿。”

“绸缎庄欠阿姐的月钱还没结,便倒了。阿姐只能将绣品藏在家中,想着能不能找机会将绣品卖了换些粮食,结果……被魏大人手下的兵士发现,将阿姐拽出家中,说要砍了她的手。”

“手是绣娘的命,阿姐从小就有主意,她望着那兵士,咬了咬牙,悄悄问能不能用陪他一夜,来换自己的手。”

“那兵士同意了,只是,自那日以后……”女孩唇色发青,浑身颤抖着,“每夜都有不同的兵士来我们家,闯进阿姐的屋内,欺负阿姐。”

“他们送来了够我们吃好久的粮食,可阿姐每日都在哭,一口饭都不肯吃。”

“我心疼阿姐,在又有一个兵士敲阿姐的门时,主动跑过去拦着他,哭着举起自己的胳膊,问能不能用自己的胳膊,换阿姐的胳膊,换他们不要再来欺负阿姐?”

“那个兵士笑了一下,直接扬刀砍断了我的双臂,然后转身闯入阿姐屋中。”

“阿姐见我被砍了胳膊,气红了眼,自灶房拿出刀来,将那个兵士砍死了。”

“闻声而来的兵士们说我阿姐疯了,要用火烧死这个疯女人,我想拦着他们,但我连爬起来的力气都没有。”

“阿姐在被他们带走前,将我塞进了一只米缸里,她说,她护不住我了,让我自己用米止血,是死是活,全看我自己的命了。”

“阿姐走了,就再也没有回来。”

“后来……我问街上的人,我阿姐是不是真的被他们烧死了?他们摇摇头,说,不知道。那些兵士烧死了那么多人,你阿姐又是哪一个?”

女孩望着自己还在不断渗血的伤处,呆呆地流着泪。

“我虽然活下来了……却还不如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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