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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有这种可能吗?
沈叠星难以相信,自己筹谋多年的计划,却被一眼看穿,那这位真慈道君,也太恐怖了。
镇定下来吧……在一切都还未知之前,没必要自我恐慌。
沈叠星轻缓的呼吸,眨了眨眼,带着恰到好处的疑惑,柔声问道:
“这是什么意思?不过,道君既然说起来飞蛾扑火,道君若见到飞蛾扑火,会为烛火笼上一层纱罩么?”
那是极尽温柔的声音,任谁听到大概都要心软,然后站在他面前的真慈道君却连片刻的迟疑都没有,对他露出嘲弄的笑:
“我喜欢成全,而不是阻拦。”
无论是阻止飞蛾被灼热的火焰烧死,又或者是阻止火焰被飞蛾振翅带起的风流扑灭,那都不在公冶慈的关心范围之内。
公冶慈偶尔也会大发善心,去挽救被逼入死路的人,但前提是对方有着强烈而浓郁的求生欲望,若是自找死路,公冶慈可没劝人求生的爱好。
这句话的意思不难理解,何况乎沈叠星也算是聪明的人。
不过……这就足够了。
沈叠星这才松了一口气,他原来还担忧此人会出手破坏自己的计划,既然不打算出手,那就无所谓了。
公冶慈看到他的轻松表情,却是翘了翘嘴角——可惜沈叠星对昔日的天下第一邪修并不了解,公冶慈不会去干涉他的计划,可不代表公冶慈不会做煽动之风啊。
何况乎若所谓的计划涉及到自己的弟子,公冶慈这个做师尊的,更不能置身事外。
不过,在狐狸尾巴还没露出来之前,倒也没有必要去做多余的事情。
公冶慈收回目光,恍若无事的将话题转回:
“区区在下实在不敢挑衅渊灵宫的威仪,还请宥容长老能够帮忙为我等安置一处居所,来度过这难忘的一夜。”
公冶慈对渊灵宫的防备了然于胸,没挑战第二遍的兴趣,既然沈叠星想让他们留下来,那不妨随了他的心愿,看看要做什么好了——希望沈叠星真正想清楚了,利用他的后果会是如何。
至于他们今夜的住所——宥容长老本想随便指一个空处,但想了又想,还是觉得不能草率行事。
看着宥容长老颇为苦思的样子,公冶慈决定好心提醒他一番:
“长老,只有这一夜的机会,可要仔细想想,要如何解决,才能安然无恙,一夜到天明。”
宥容:……
宥容长老几乎是下意识的问:
“难道你又想搞什么事?”
公冶慈无奈的说:
“什么叫做又呢,我来到渊灵宫之后,甚至从踏入的大门开始,全都按规矩行事,没做什么出格的事情。”
至多是编织一场幻境来让在场诸位与他共赏,但事先也没人讲说不能这样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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宥容长老真是有苦说不出,顿时也不想再去思索什么合适的地方,很是随便的说道:
“白渐月,带他回去你居住的地方,住下你们三个人,绰绰有余了。”
说完之后,便提起茶壶将茶杯倒满——所谓茶满送客,不外如是了。
主人家都已经厌烦至此,公冶慈也没有继续留下来惹人烦的必要,于是起身告辞,带着两个弟子离开。
***
白渐月而今所居之所,是无日光照耀的山阴之处,白日里都要点灯才能看清庭院,更何况晚上,更是漆黑一片。
好在晚上其实也不怎么能分清环境好坏,而且庭院偏僻,倒也整洁,并不是真的破败不堪,只是分外幽静,行走其中,仿佛是行走在什么被天地人间遗弃的地方。
所谓幽居之地,某方面来说,不就是离群索居之所么。
白渐月将师尊与林姜引入庭院之中,点燃灯火,坐下歇息之时,还是没忍住开口问道:
“师尊,镜子里的幻境,是师尊所设下的吗?”
相比于林姜还在怀疑镜子里的幻境到底是由谁主导,白渐月从清醒的那一刻,就立刻意识到一切幻想都是由此刻自己所面对的师尊所演化而来。
白渐月了解师尊——无论是眼前的这个,还是方才庭院里的那个前任师尊。
他很清楚宥容长老对幻术并不精通,那样让人完全沉浸其中,甚至连自己与生俱来的种族特质与习性都彻底转变,也察觉不出什么异常的强大幻术,绝不是宥容长老能够布置出的。
那答案就只剩下一个了。
公冶慈没否认白渐月的问话,却也没承认,只反问道:
“你关心的重点只是这个吗?”
听到师尊轻飘飘的问话,白渐月先是一愣,而后感到脸上一阵燥热,心中升腾起羞愧和懊悔的情绪。
真是——离开师尊太长时间,或因为被幽禁了太长时间,他怎么忘了师尊不喜欢说废话——
所以自己为什么要问这么一个答案再明显不过的愚蠢问题呢!
白渐月的心情瞬间低落下场,再不说一句话了。
于是换作林姜开口:
“师尊,释妙佛子是真实存在的人吗?”
公冶慈伸手按了按眉心,或许夜深人静,又或许幻境让他想起来前世过往,连带着让公冶慈有些怀念芥子阁的那些弟子们了,修行天赋暂且不论,至少不会问这些愚蠢的问题。
“这个问题更是多余。”
林姜:……
他竟然无法反驳。
林姜从幻境之中抽离出来之后,就沉默不语,因为他在努力去想有关释妙佛子的事情,总觉得好像在什么地方听过这个名字,但是又怎么也想不出来,但听到师尊的回话后,林姜确定了这必然是一个真实存在过的人。
那么再多联想一些吧,真正有这么一个名叫释妙佛子的人么,能让满城民众都信奉他,为他欢呼为他痴迷,为他疯狂,为他覆灭。
他是千千万万人的救赎,也是千千万万人的阴影。
他是——
“我想起来了!”
林姜忽然坐直了身躯,双目激动的看向公冶慈,说道:
“那个——释妙佛子,就是那个救了三千人,杀了三千人的灭世佛魔!”
林姜做乞丐时,很喜欢跑到茶馆里听那些说书先生讲传奇故事,其中有一则故事,讲说的就是曾经一位名叫释妙佛子的魔头,他是救世之佛,又是灭世之魔。
但他激动的说出来这句话后,师尊却像是看傻子一样看向他。
第143章 考验这一次的考验,就在今夜
虽然知晓在师尊眼中,他们这些弟子的修为功法都还差得远,但此时此刻,师尊眼中的嫌弃还是太明显了。
激动的情绪一下子被扑灭,林姜挠了挠眉角,有些挫败的说:
“难道我说的不对?”
他应该没记错——想起来一个点之后,连带着有关的记忆全都浮现在林姜的脑海中,不同的说书先生口中有不同的故事,但有关“释妙佛子从救世之佛一念之间成为灭世之魔”这件事的本质是一致的。
甚至连“释妙佛子”这几个字,也都一样。
还是说那些传闻是假的?其实所谓的释妙佛子压根没这么大的本事,也许他就是一个平平无奇的佛门弟子,救了几个人,又因为陷入魔障杀了几个人,然后就被冠以魔头的称号了。
但不可能吧——如果所谓的释妙佛子是个水货,师尊怎么会在幻境里将他设置的那样强大。
那是一种无法言明的某种直觉——师尊不会对徒有虚名的人太过在意,更不可能在意到直接把有关他的故事设置一个幻境出来。
所以问题出在哪里?
林姜苦思冥想的时候,公冶慈的视线在眼前两个弟子身上来回扫过,才慢悠悠的说:
“你们两个觉得——让你们跟着进入幻境之中,是为了让你们让你们有一次新奇的体验,然后发表有关释妙佛子的感叹吗?”
难道不是吗?
林姜与白渐月面面相觑——然后林姜就对上了白渐月眼睛上蒙着的白纱,完全看不到白渐月的神情。
“差点忘了!”
林姜盯着白渐月的眼纱思索片刻,忽然惊喜的喊了一声,把白渐月吓了一跳,甚至公冶慈也神思一顿——这种突如其来的抽风,或许是天道也无法预测的。
然后在两个人颇为无语的表情中,林姜兴高采烈的从储物袋内摸出来一条透明的鲛绡。
储物袋和鲛绡全都是从东海带回来的,前者据说可以装下一座巍峨楼阁,后者则是挟裹着鲛人血脉的妖王亲自赠与。
有关于师门的事情,林姜也和王姐提起过不少,便如白渐月,林姜也告知她说,自己有一位同门眼睛被金乌所伤,无法直视烈阳,唯有深海鲛人所纺织的轻纱可以稍作缓解,所以妖王才特意送了他这样宝物。
人间界常见的鲛绡无不是掺杂了许多杂质,就算最为纯净的鲛绡,也绝谈不上洁白无垢。
但妖王所给予林姜的这条鲛绡,却远比人间界最纯粹的鲛绡更加珍贵,乃是以深海之下的寒冰之丝所编织,又以鲛人之泪浸润,千年不腐,万年不化,且不沾尘埃,也不必担心血污侵袭。
它透明如无物,丝丝缕缕纠缠在一起握在手中,仿佛握着一缕清泉,只能看到点点水光闪烁。
林姜将这段透明的鲛绡递给白渐月,让他取下眼上的白纱替换。
白渐月闭眼将鲛绡带上之后,只感觉好像是冰凉的流水从眼前划过,等他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却清晰无比的看到师尊与林姜的容貌,连带着屋内的一应装饰都看得一清二楚。
仿佛他的眼前已经毫无障碍,但那轻薄如流水一样的触感,仍然真实的存在他的眼眸之上。
而从公冶慈和林姜的角度去看,就更是什么也看不出来——是指不仔细分别,不会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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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白渐月的眼上还蒙着一层鲛绡。
除却在灯火映照之下,有点点光辉流转之外,再没其他区分了。
不过,也有不少人喜欢在眼角眉梢装饰闪烁光辉的彩粉,所以也不会显得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这是……”
白渐月回神过来,便很有些受宠若惊的感觉——就算林姜不去说此物如何珍贵,他也能感受到这绝非凡品。
也不知道林姜是从谁手中抢夺过来的,只怕经历过千难万险,想到这里,白渐月就想把鲛绡取下来还给林姜,但被林姜制止了。
“除了你之外,也没其他人需要这玩意儿了,要不是为了你,我也不会把它拿回来,滑腻腻凉飕飕的,我可不喜欢这东西。”
所以是专门为了自己抢夺的么?白渐月从来不知道自己在林姜心中竟然有这样重要的地位,从前只觉得林姜有些没心没肺,原来隐藏在叛逆表现之下的,是一颗火热的心么。
或许是他震惊且感动的神色过于热烈,让林姜也沉默下来,和他对视片刻之后,林姜才幽幽的说:
“我觉得你或许误会了什么……你的眼神太恶心了,这条鲛绡是别人送给我的,我可没付出任何代价,别自以为是的感动了。”
白渐月:……
果然还是他记忆中的那个林姜。
接下来林姜就用最快的速度讲了一遍自己这些天的经历,甚至还很配合的幻化出毛茸茸的狼耳朵与蛟龙角,不过在白渐月想要抚摸一把前就收了回去。
林姜看出来白渐月想摸自己耳朵的意图,但他选择拒绝,他又不是宠物,才不会配合让人摸他的耳朵呢。
于是白渐月只能遗憾的收回手指,但无论如何,对于林姜竟然还记挂着自己,并且为自己寻来这样一条鲛绡,总是感动的,于是坐直了身躯,郑重其事的向林姜道谢:
“多谢。”
诸如“愧不敢当”之类的话也没说的必要,但“欠你一个人情”之类的话,还没说出口,就被林姜制止了。
他送东西又不是为了寻求回报,不过,看到白渐月因此露出感激和震惊的神色,那也不能说一点开心得意的情绪没有。
但还是故作矜持的咳了一声,无甚所谓的说:
“又不是只给你一个人准备,况且我是从东海拿回来的,这也不算是什么很难得的东西,你也不必这么激动。”
那倒是未必吧。
公冶慈旁观着林姜故作淡然的表情,一时间不知道是该感觉好笑还是为妖族悲哀——说句并不夸张的话,林姜送给白渐月的这条鲛绡用孤品来形容也不算过分,若叫东海妖族知晓他这样评价这条鲛绡,只怕要扼腕吐血了。
林姜哼笑一声,真当他在东海的时候只知道吃喝玩乐么,他可是顺道捞了不少好东西,勉为其难,倒是也不介意为其他同门准备一些礼物。
于是又伸出手指,一个个数着说:
“给你的鲛绡,郑月浓的医书,大师兄感觉什么也不缺,所以干脆送他一套蛟龙一脉的鳞甲好了,小师妹是鬼族,和妖族共通之处,应该就是在人间界行走的时候,压抑自身妖气或者鬼气吧,所以为她准备了相关的丹药,但也不知道她能不能用,还有花照水那家伙,哼哼,他不是最讨厌别人只关注他的外貌么,我偏偏给他准备了一盒有上好疗伤化毒效果的胭脂,还有一身沾水不湿,遇火不燃的彩衣,让他二选一。”
说到这里的时候,林姜脸上涌现出恶作剧的嬉笑,仿佛已经看到花照水那时候会出现的愤怒扭曲的表情。
白渐月扶额,是真不知道这两个人之间怎么能水火不容到这种地步。
而林姜已经又看向师尊,纠结了片刻,才小声的说:
“其实我给师尊也准备了礼物,但想想看,无论什么礼物,师尊应该都不需要。”
话虽然是这样说,林姜却还是小心翼翼的将所谓的礼物放在了眼前的案几上。
那是一只簪子。
细长的簪子是用那条从血霞堡取回来的寒冰长链所融化重塑,簪子的顶端,则是两只绚烂的朱红色花朵——准确的说,那是用层叠错落的,仿佛指甲盖大小的蛟龙鳞仿作的花形,虽然蛟龙鳞是朱红色,然而灯火映照之下,又泛起绚烂的光彩。
而在鳞片中央,则是一颗鲛珠仿作的花蕊。
此二者结合起来,便像是一朵绚丽的花朵点缀在簪子末端。
怎么说呢——蛟龙鳞是从林姜身上拔下的,鲛人珠则是王姐的眼泪所化——当然是以前的眼泪,只是留存至今,在林姜说他想要送师尊一件亲手做的东西时,王姐就取出来了鲛珠给他,是说让他连带着自己的这一份心意也奉上。
可见这只簪子所用的各种材料不可谓不珍贵,但这只簪子的外形,实在是让公冶慈不敢恭维。
林姜看出来师尊眼神中完全不加掩饰的嫌弃——但这也不能怪他,他实在是想不到有什么东西是师尊想要而自己没有的,还是侍女提醒说师尊整日只用一根青竹簪挽发太过朴素,不如亲手制个簪子聊表孝心。
孝心……呵呵,师尊又不是他爹,有什么好表孝心的,但林姜还是鬼使神差采纳了这个建议,虽然现在很后悔就是了。
好在师尊没真的把嫌弃话说出口,而是将簪子取了起来,又在手指尖转了一个圈,而后凭空一画,便有丝丝缕缕的水流在空中浮现,又很快消失不见。
公冶慈握着簪子,在手中把玩了片刻,才慢悠悠的说:
“就算你用礼物贿赂为师,也逃不了接下来的考验。”
“什么?!”
实话说,林姜都已经做好了被师尊评价礼物平平无奇的准备了,万万没想到这种时候……师尊会提起来考验这种事情——倒不如说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考验啊!
他都不知道考验何来,所谓的贿赂当然无从谈起,所以林姜十分理直气壮的反驳:
“师尊,我可没这种想法。”
师尊怎么能这么猜测他的用心呢,在震惊之余,林姜心中又涌现出一缕缕被误解的恼火。
“所以我说,你逃不了接下来的考验,而不是讲说让你的考验多加一些危险。”
公冶慈将手中的簪子又抛了两下,才收了起来,微笑着看向林姜,又点了点眉心,似乎是沉思道:
“此外,看在这份礼物的份上,倒也不妨再多给你一些提示,这一次的考验,就在今夜。”
今夜??
这就更让人匪夷所思了。
如果说今夜会发生什么考验的话,那这句话应该在进入幻境之前说才对吧——毕竟怎么看,那场幻境都已经是太过煎熬的考验。
但这种太低级的错误,不用想也知晓是师尊不会犯的,而且都已经过去了再说这就是考验……除非脑子有问题才会这么干吧。
所以到底还会发生什么能超越幻境的考验呢。
林姜下意识朝窗外看了看,细竹所编织的幕帘拉了半面窗户,只能看到漆黑夜色,此刻已近乎子夜十分,还会出什么事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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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姜百思不得其解,但师尊显然不会在这种事情上开玩笑。
或许心情不错,所以公冶慈看了看眼前的两个弟子,决定再给他们一些提示:
“说是给林姜的考验,但你们两个都会席卷其中,不同的只是林姜必须要做出应对的办法,白渐月你——比他多了一项可以袖手旁观的选择,此外,你们经历了今夜所发生的一切,对如何应对今晚的考验,也该有所领悟。”
原来之前的幻境,竟然只是真正考验的提示?!
同一个念头在林姜和白渐月脑海中响起,顿生无限懊恼。
怪不得……师尊说他们问出来的问题无聊且愚蠢,完全没问到重要的地方上,比如幻境中所经历的一切,他们应该重点关注什么,才能抓住有关考验的真正线索……但这也不怪他们吧,谁能想到原本是宥容长老用来试探师尊能为的幻境,竟然会成为师尊考验他们的提示啊。
可惜后悔也晚了,镜子都碎了一地,完全没可能再经历一遍幻境去找应该注意的线索。
幻境中发生了太多的事情,所谓的提示,又该朝着什么方向思索呢。
总不能是说,所谓的释妙佛子会出现在今天晚上,出现在这里吧。
那考验的可不仅仅是他们两个,而是整个渊灵宫的弟子了。
但提示已经到此为止,公冶慈站了起来,抬步走向门口,站在走廊向外眺望,只有无边无际的寒风吹拂,荒凉的月光无声映照着起伏的山脉,与那些点缀在楼阁上影影绰绰的妖族化石之影像,恍惚之间,让人以为看到了群妖在屋檐上起舞。
但谁又知晓,那只是一种幻象,还是真实存在的东西呢。
公冶慈叹了一口气,轻声说道:
“如果足够幸运,或许你们今晚不会经历考验。”
“什么幸运?”
身后传来一阵阵快步走动的声音,是听到了一些关键词,就连忙跑过来的林姜,抬起头看向师尊,抱着侥幸心理去问:
“师尊的意思是,师尊想要让我们睡一个好觉,今晚不考验我们了吗?”
公冶慈垂眸朝他看了一眼,却只是神秘莫测的说:
“决定权可不在我。”
林姜:……开玩笑吧。
在林姜质疑的目光中,公冶慈却不再多说什么,转身沿着走廊缓步离开,渐渐整个人都没入深沉的夜色之中。
数点孤星,隐入云间。
孤月高悬,唯余凄凉。
公冶慈他们离去之后不久,宥容便指派了一个任务给沈叠星。
“渊灵宫新收的乐州郡,暂时无人打理,明日你就启程前去吧。”
外出替宗门料理事务,是弟子的分内之事,原不该有什么异议。
但沈叠星却察觉到宥容长老对他的疏远——往常,沈叠星所接到的任务,无不是轻轻松松就能完成的任务,就算需要出远门,也是周围富庶之地。
可绝不会像是现在这般,直接将他支到了千万里之外——乐州郡荒凉一片,不说是渊灵附属之地的偏远之最,也是其中之一。
且略微盘算,便能够预估这项任务漫长而枯燥,没有三五年,大概是没可能回来渊灵宫。
所以到底还是为幻境中自己的表现而感到失望,或者生出戒备了么。
沈叠星目光肉眼可见的暗淡下来,与其沉闷的说:
“师尊——是因为幻境中所发生的事情,所以对弟子失望了么?”
他的声音带着些茫然且不知所措的凄婉。
宥容长老顿了一下,看向沈叠星的目光逐渐有些复杂,尤其是对上沈叠星颇为委屈的目光——似乎也不该怪这个弟子最后做出那种事情吧,就连宥容长老自己,不也没抵抗得了真慈道君所设下的迷障么。
又怎么能苛责弟子做出自私自利残害同门的事情,在幻境之中,樊修远自己不也是杀了无数同门才抢到了龙鳞手串么。
这样想着,宥容长老又觉得自己有些冲动,或许需要再冷静思索一番才好。
最终,他叹了一口气,说道:
“罢了,此事明天我与其他长老商议之后再定,时候不早,你也回去歇息吧。”
果然因为幻境中发生事情,动摇了对自己的信任。
沈叠星并没多说什么,只是给了宥容长老一个委屈至极的表情,就缓慢转身,好似失魂落魄的朝着庭院外走去。
只是转身之后,他脸上挂着的冷漠表情,只有漆黑的夜幕知晓。
或许——还有等在他必经之路上的樊修远,也看到了他脸上前所未有的怨恨表情。
樊修远提着灯笼,照亮了沈叠星的脸庞——那总是挂着娇俏笑容的美好容颜,此刻却没任何表情,唯有天然娇媚的眼瞳,还流淌着他所熟悉的神色。
沈叠星停在了他的面前,露齿一笑,立刻神色又鲜活如初,他看向樊修远,疑惑的问:
“师兄不是早就离开了么,怎么还在这里停留?”
樊修远张了张嘴,有些急促的开口:
“沈师弟,你……我——”
他原本想问,师弟所做的一切,难道全都是为了利用自己么。
但话到嘴巴,却又不知道怎么开口好了——想要极力掩饰自己并没有因为幻境影响,而对师弟在现实中也产生怀疑的隔阂,但那事实上——他确实是为之心有余悸。
并且开始怀疑,沈叠星整日用近乎撒娇的语气和自己说话,究竟是天生如此,或者是真情流露,又或者……如幻境之中一样,只是为了某种目的,所以才刻意的讨好自己呢。
樊修远心乱如麻,很想搞个清楚,但他又不知道怎么开口,才能让师弟不误会自己的心意。
其实也完全掩饰不了真实的心绪吧。
从他站在这里,开口阻拦时,就已经代表着他对沈叠星的怀疑和戒备了。
对上师弟一如既往的无辜表情后,樊修远开始后悔自己一时冲动,所以留下来想问个明白了,但都已经碰面,就这样转身就走,不更坐实了他因为一场幻境,就“厌恶”沈*叠星了么。
真是进退两难的境地。
沉默之后,倒是沈叠星注定开口说:
“师兄有什么决不能让给我的宝物吗?”
樊修远愣了一下,而后是长久的沉默,再然后才是苦笑一声,说:
“哪里有什么不能给师弟的东西,只有一样,是我家传的玉镯——只怕是我想给师弟,师弟却还嫌弃玉镯的普通呢。”
沈叠星便噗呲一笑,语气轻快的说道:
“那不就是了,只是幻境中的假象而已,我怎么会为不存在的东西对师兄动手啊,而且师兄又不是真的信徒——说一句大逆不道的话,就算是宫主,或者渊灵宫本身,师兄应当也没如幻境之中一样,对其怀有与生俱来的信奉,且不容置疑吧。”
那倒没有。
樊修远连连摇头,且因为沈叠星的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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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番话,倒是又让他逐渐明朗起来,又在心中懊恼——自己可真是昏了头了,怎么会因为区区幻境,就真的对师弟起疑心。
他呼出一口气,这次倒是露出真心的笑容,对沈叠星说道:
“是师兄陷入魔障,还请师弟原谅,我送师弟回去歇息吧。”
沈叠星却噫了一声,摆摆手拒绝:
“还是算了,我感觉师兄你还是回去歇息吧,就这么一小段路,我自己又不是不能走。”
说完之后,他就跳跃着远去了,樊修远还想跟过去,但想想看——或许师弟也为自己的怀疑而生气,所以才不许他跟过去,既是如此,还是不要去让师弟困扰,明天再做些解释比较好。
这样想着,又在原地看着师弟远去的背影半晌,樊修远才失落的回去了自己的庭院。
沈叠星心中固然有所气愤,但更多的却是对人族的鄙夷。
果然人族从来薄情寡义。
因为一场堪称以假乱真的幻境,就让经年累计的偏爱与信任化为了戒备与质疑,该说构建幻术的人当真功力了得,还是说人族的情谊就是如此脆弱,纵然此前说过再多的山盟海誓,事到临头,也还是同枝鸟雀各自飞。
就如同白渐月这个曾经在师门备受宠信的弟子,不也说抛弃就抛弃了吗。
第144章 仇漫长的跋涉迁徙
真的就因为一场幻境,让自己步了白渐月的后尘,被完全抛弃了吗?
这种情况,可不在沈叠星的预料之中,他也绝不允许发生。
——或许也不会发生,只要明天真慈道君带着两个弟子离开,自己再用魅惑之术,还是能轻而易举取得师门的信任,但经过今晚的一切,让沈叠星不想继续和这些愚蠢的人族继续玩下去了。
因为一场堪称以假乱真的幻境,就让经年累计的偏爱与信任化为了戒备与质疑,该说构建幻术的人当真功力了得,还是说人族的情谊就是如此脆弱,纵然此前说过再多的山盟海誓,事到临头,也还是同枝鸟雀各自飞。
还有那个真慈道君——沈叠星总也不服气,幻境中操控一切,难道在现实世界中,还能让他真的预知一切,操控一切吗?
想了想他身边跟着的那个妖族弟子,沈叠星心中生出一个绝妙的主意。
人族不是常说什么“择日不如撞日”么,那就在今夜,让人族来体验一番自相残杀的感觉,也不是不行。
沈叠星施展术法,口中念念有词。
不多时,一缕香气若有似无的潜入夜色之中,在楼阁山谷之中飘荡,最终落入一处及其偏僻的庭院,顺着门缝进入漆黑的房屋,又被闭目修行的林姜吸入鼻息之中。
***
想着晚上还会有一场考验等着自己,林姜并不打算入睡,白渐月也坐在一旁陪着他,但长夜漫漫,似乎也没什么好说的,于是干脆打坐修行。
渐渐,林姜的耳边传来阵阵陌生的呼喊声,他心中一惊,立刻睁开眼睛,手中运转灵气,几乎在睁眼的瞬间,手中凝聚的风刃就朝着声音来源处飞出。
但并没有听到任何被击中的声音,甚至……
林姜茫然的看着四周,怀疑自己又陷入到师尊所设的幻境之中,否则,为何他置身在一片看不见尽头的茫茫原野之上,身边待着的不是白渐月,而是一群奇形怪状的……妖呢?
难道这就是师尊所说的考验?
林姜没明白现在是什么情形,暂时不敢轻举妄动,只是沉默的去仔细观察周围的情形。
此时此刻,他置身在一条看不见收尾的妖族队伍中,在广袤无垠的荒原上,缓慢的朝前行走。
天地茫茫,四周苍苍,这片荒原不要说有什么可供分辨方位地域的山水,是连杂草都没有一根,甚至连风都没有一丝,若真要说有什么东西的话,那就是雪。
却也是东一堆西一坨的残雪,又有丝丝缕缕的寒气充斥天地之间。
林姜的修为虽然远不能说十分高深,但抵御寒气总也能做得到,可他现在却瑟缩着裹紧了身上的衣裳,久违的感觉到以前做乞丐时,在隆冬腊月中的受冻情形。
说起来……怎么连自己身上的衣裳,也变得和他做乞丐时候一样破破烂烂的,难不成自己做了一个回到过去的噩梦?
这个念头在林姜脑海中浮现一刻,就被他抹去了,不仅仅是因为冻伤的感觉无比真实,还因为……他小时候可没觉得自己是妖族,甚至现在也对自己是妖族这种事情没什么认同感。
但此时此刻,林姜的手——不,或许应该称作爪子上却裹着一层火红的皮毛,只不过一缕缕的打结黯淡,看起来路边流浪的猫猫狗狗没什么区别。
他周围的那群妖物也和他差不多的样子,全都是灰头土脸,有气无力的向前走着。
可是要走到哪里去呢。
林姜跟着走了许久——或许并没有很久,但在这无边无际的荒原上,就连日光都好像悬在空中一动不动,实在是让林姜很难辨认时间和方位。
渐渐,他走的烦躁,忍不住说:
“要走到什么时候?”
身边一脸菜色的灰狼大叔有气无力的搭话:
“走到死掉吧,就像其他的妖族一样,死掉就不用走了。”
林姜:……还真让人无法反驳,但他可不想死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
林姜有好几次想要脱离队伍逃出去的想法,只是他也不知道要逃到哪里去才好,周围都是一样的光景,举目四眺,就算到了视线的尽头,也还是荒原连着荒原。
有其他受不了这漫长的行走而跑出队伍的妖族,其他妖族看着他逃出的背影,眼中露出的都是看向死亡的悲哀和怜悯。
在林姜终于忍不住也想跑出去的时候,被他身旁的一只白狼姐姐拽着了胳膊。
“小崽子,你想死啊,清醒一点,别学那些已经疯掉的蠢货去找死。”
林姜回过神来,哀嚎了一声,烦躁的说:
“可我觉得继续跟着走也活不下去,我们为什么要跑到这里,又走到什么地方才能停下来,感觉这是一条永远也走不完的路。”
他饥肠辘辘,抓了一把地上的雪塞到嘴巴里——没办法,在所有食物都已经消耗殆尽的时候,这些残雪竟然成为了维系他们生存的口粮,虽说妖族也有区别,甚至像兔子小鸟这些妖物,本就是其他妖物的食物,可这条漫长的行走队伍,是绝对禁止互相吞吃的,就算是尸体也不允许吞吃,一经发现,便会被丢出队伍自生自灭。
于是看着想吃却不能吃的“食物”走在路上,就更加煎熬。
该说妖族的求生欲也是如此可怕么,只是凭借这些残雪,竟然也能活那么久——就是这么绝望的活着,感觉还不如死了。
却又舍不得去死,于是只能继续煎熬着活。
白狼姐姐握了握他的手心,抬起头看向前方,轻声开口说话,却不知道是安慰林姜,还是说服自己:
“会走完的,只要一直走下去,让天道看到我们的诚心……就会让我们到达足以栖息的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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