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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林又茉垂眼看着他。
脆弱的人体。
她捏着他的喉咙,指腹隔着一层皮肤感受到他的动脉跳动。
虚弱的、轻微的。
她说:“烂礼物。”
红刀喉咙里发出无奈的笑,随着笑,鲜血从嘴角咳出来。
“别这么挑剔嘛。”他轻声说。
他的胸膛像破风箱,每说一个字,都拉扯着琴弦般,摩擦一遍声带。
“我都想好了,你看过极光吗,执刑官,在世界的尽头,地图的最南边,有一块小岛,有企鹅,我们可以白天狗拉雪橇,晚上烤企鹅,我听说,企鹅吃起来就像鸟……”
“那是珍稀动物。”林又茉说。
“但你是执刑官。”红刀说。
林又茉停顿一会儿,顺着他的话说:“那只有我吃,你看着。”
“好,我不吃,我向来不杀生。”红刀说。
说完,他自己没忍住笑。
但他一笑,牵着锁链,金属叮当作响,血咳出来越来越多。
“那边的雪屋,也很好看,我们可以拿猎.枪,两杆就够,自己打猎,打得到就煮了吃,打不到,就饿肚子,让你体会体会,下等人喝西北风的感受,你肯定没体会过……”
“极光很漂亮,我没见过,但我听说,有的贵族会人为制造极光,就跟我们放烟花一样,但还是天然的好,对不对,执刑官,如果你想给我放,我也不介意……”
林又茉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折腾自己。
笑了一会儿,红刀笑累了,他的力气似乎又随着几句话消失,眼睫也半垂下去。
他的睫毛很长。
林又茉很少安静地注视他,红刀睫毛很卷,乌黑,像买回来的洋娃娃,垂下时,脸颊被撒上一层细密的阴影。
她想到,红刀比她大两岁而已。
“八角海星很丑。”她忽然说,“像怪物。”
“是吗。”他声音轻不可闻。
“六角海星
,倒还不赖。”
红刀慢慢哼了一声:“那是因为有人加工。”
“要收费么?”
“当然了。”
“多少。”
“五……个亿。”
“真没有想象力。”
“……”红刀这回真的被气笑了,睫毛颤颤抬起一些,最后喟叹,“真是,你们上层人。”
到最后也不放过嘲笑他的机会。
声线的尾音很轻,很飘,像下一刻就要融进黑暗里。
林又茉感受手指下他脖颈血管的跳动,知道他又一次滑向深渊。
而他那双失焦的眼看向她。
林又茉沉默了片刻。
“红刀。”
她又说:“红刀。”
“……嗯。”
她垂着眼,看着他,他那双沾满血污的眼睛,那样跟她对视。
她知道他想让她做什么。
就像以往的默契一样,他们针锋相对,他们互相看不顺眼,但又像以往一样,一百次,一千次,读懂对方的心思。
脖子上维持生命的圆环,只要她动手取下来就可以停止这一切,这是执刑官的特权,她可以轻轻松松,在这一刻结束他的生命。
他想要死。
她说:“你知道我可以救你回来。”
最先进的医疗科技、最完善的生物技术,最有疗效的药物,对她来说只是一句话。如果林又茉想,他不会死,至少不会死在这一刻。
“我知道。”红刀过了一会儿说。
“你知道我也可以解决你的仇人。”
“……我知道。”
“E级还有向上爬的可能。”
红灯区可以增加信用点。当时的红刀戏谑地说如果给他机会他甚至可以爬到A级。
他也说:“我知道。”
“那为什么?”
林又茉询问他。
她不明白。
她认识的红刀是幸存者,她冷静地、直白地、近乎残忍地想,如果想要活下去,在红灯区被成为别人的倡伎又怎么样?成为一样工具,换得活命的机会,这简直是再划算不过的交易。
她质疑他的决定。比起死亡,肉.体算什么?红刀不会在意这些。
她问:“为什么?”
红刀没有回答。
就在林又茉以为他不会回答时,他突然唇角轻微上翘,睫毛抬起,沾着亮晶晶的湿意,很温柔地笑出声。
“执刑官……你有洁癖啊。”
所以被人玩脏了,就不会再被她碰。
就是这么一个理由而已。
……
林又茉手指一僵。
她难得,思维短暂地停滞了一瞬。
红刀看着她的表情,她黑眼睛里因为他而难得的顿挫,他忽然……感到高兴。他很想要笑起来,可是胸腔痛得难受,笑只会牵扯抽痛般的疼。可是他真的好想笑啊。
什么不熟的同事啊,他对执刑官来说,还是有些不一样的,不是吗?
她没有反驳他,因为他了解她,她不喜欢脏的东西,那脏了的他还有什么价值?
如果没有体会过快乐的话,他仍然可以忍受无尽的黑夜。
他是阴沟里的老鼠,看过漂亮的晨曦,就没有办法再回到他的下水道里去了。
是啊。
红刀想,这就是全部的原因了。
他的确有第二条路。从这里出去,从这里活下去,康复痊愈,从E级再慢慢爬到D级、C级、B级——爬回原来他的位子。跨越阶级的事情他不是第一次做,他知道最短路径,他可以轻轻松松再做一次。
他甚至还会有三五年的时间——在那些生物药剂的后遗症拖垮这具身体之前,只要他能够低头,能够做红灯区那些人的倡伎,做低贱的奴隶,为了活命一次,他能够做任何事情,小时候他可以为了活命烹食掉别人的尸体,长大后他可以为了活命不择手段杀掉所有人上位,这次不过是被人操,那又怎么样,执刑官说得没错,她果然是了解他的,这听起来就像他会干的事,对极了,如果没有认识她,他一定会这么做的。可惜——可惜,可惜……
可惜。
红刀弯起眼,笑着的桃花眼泛起泪,他说:“杀了我吧。”
林又茉静止了。
她听到她太阳穴一胀一胀的声音,听到自己心跳的声音,听到她自己的呼吸声,就算在此刻,依然缓慢、绵长。
良久,她的手指顺着他的脖颈下滑,落到他脖子的圆环上。
绿灯正在闪烁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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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她按下去,权限干扰立刻生效,圆环报废,他的生命也将随之终结。
绿灯的跳跃越来越快,死亡的倒计时仿佛开始催促。红刀忽然觉得,他能看得格外清楚。他仰着脸望着她,在昏暗中,那张少女的脸从未如此清晰。
他从未后悔过,从未如此满足。
嘀,嘀,嘀——
他说:“执刑官,林家的凶手——你要向上看,他们……”
“砰!”
一颗子弹骤然射穿他的眉心,将一切戛然而止。
红刀的笑意定格了。
鲜血喷溅,洒上了林又茉的脸。
“——!”
林又茉倏地转身,她的手指还未触碰到圆环。她抬枪,朝身后猛然扣下扳机,开了一枪。
“砰!”更加猛烈的枪响,身后的人一声闷哼捂着手腕倒地。
枪嘭地一声摔在地上。
对红刀开枪的是那名黑面具的守卫。
守卫艰难开口:“执刑官,您听我解释!”
“砰!”林又茉大步上前,嘭地给了他一巴掌,毫不间断地打中了他同一侧的肩膀,血花绽开。
“您听我解释,这不是您想的——”
“砰!”又是一枪,子弹擦着脖子过去。
“您听我说——”
砰,砰,砰。一连串枪声。
林又茉暴虐地开枪,近乎将他打成筛子,精准避开一切重要的器官,她的枪口抵住他的面具。
“我听你解释。”她冷冰冰道。
林又茉大多数时候感受不到情感,她站在玻璃后面,观察她的同类,但此刻她感到愤怒。像有一团火从胃的底部烧上来,吞噬她,但她执枪的手依然平稳冷静。
“你杀了我要杀的人。”她把一切归于这个原因。
黑面具的守卫胸膛剧烈起伏,他像一块烂肉跪伏在那里,血液从他身下涌出,蔓延到林又茉的脚边。
他颤抖、痉挛、挣扎,像干渴的鱼,脊背发抖,他试图止血,试图缩成一团。
面具在不断的磨蹭之中松动,啪地,慢慢掉落下来。
林又茉踩上他受伤的肩膀,听到骨头碎裂的声音,听到他的惨哼,迫使他仰头。
“执刑官……”
面具下方,露出一张熟悉的脸。
一张精致的脸,一张布满汗水的脸,一张就算在极度痛苦中,也依然过于漂亮、妖媚的脸。
一张……跟红刀一模一样的脸。
“——”林又茉动作猛然顿住。
这个人,是红刀的弟弟。
在红灯区失散的弟弟,被母亲更加宠爱的弟弟,占据了他不幸的开端的弟弟。
那张照片里,跟红刀挤在一起的双胞胎弟弟。
“……他如果说了不该说的话,下场会比现在惨很多。”
长相完全一样的少年喉咙低哑,嘴角缓缓淌出鲜血,他机械地开口,
“哥哥必须由我来杀,执刑官。”
**
林又茉维持着这个姿势不动。
她垂眼俯视那张熟悉又陌生的脸……她应该询问问题。
他的目的,他的来历,他的雇主,他知道的内情,他的指使者,在小时候跟红刀分开之后,他被谁收养、培养,跟自己哥哥站在明暗的两边,最后,甚至敢在她面前亲手杀了他。
她有太多的手段可以让人开口。
在过去的二十年内,她从没有违背过自己的秩序。她从没有一次,让不理智占据上风。
少年艰难地冷静地提出解决方案:“执刑官如果你需要,我可以替代哥哥——”
牢室内突兀响起一声枪响。
执刑官扔下枪,离开了。
牢室内。
一模一样的两个少年,一左一右栽倒在房间两侧的血泊中,死寂一片。
……
不知道过了多久,铁门再次被人推开,几个人冲进来,扶起倒在门边的守卫,架上医疗仪器,注射药剂,将
人死亡边缘拉回来。
执刑官的枪偏离了心脏,没有杀他。
少年意识模糊,在搬运中,半阖着的眼望见的是牢室斑驳的天花板,而对面墙边的哥哥——他多少年没有说过一句话的再未谋面的双胞胎哥哥,垂着脑袋,死得彻底。
被他亲手杀死。
鲜血不断地从喉咙涌出,他感觉有冰凉的液体注入自己的脖颈,强涌的生机修复他的身体,让他有了开口说话的能力。
“队长。”手下的人喊他。
他盯向天花板:“我没事。”
……
**
**
**
都城的天气变化很快。
在即将步入夏天的时节,雨季轰然来临。
雷暴雨从不提前打招呼,阴雨连绵,冲刷地面,呼啸的狂风刮散叶子,无人机高悬,鲜艳的霓虹色在不断变换,映入地上的水泊,被人踩踏,溅出水花。
林又茉漫无目的地走在街上。
她没有打伞。
从监牢出来后,便一路走到这里。这个社会被制度严密规束着:交通信号灯精准运作,高空悬挂的警示标语井然有序,行人过马路时,信号灯甚至会根据她的公民等级自动切换为绿灯,变出笑脸,预祝她“林小姐,通行愉快”——人的阶级、社会的阶级分明,等级森严,一切都显得井然有序,人情被科技填补,灰色地带不存在,这是程序下的完美机器。
A级就是得利者,E级就是腐烂的泥沼,B、C、D级各行其是。她从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她是这个制度下的产物,理应为这架庞大冰冷的社会机器服役。
她突然意识到。
她是真真正正的刽子手。
林又茉身上的黑色学院制服被雨打湿,贴在身上,长直的黑发服帖地垂下,她在雨里行走,没有目的,没有想法,雷暴轰鸣在原处,闪电劈开天空,身侧的行人疾跑躲雨,闪避进车内,每个人有每个人的目的地,每个人有每个人的轨迹。如果一个人死了,治安署能列出这个人生平发生的每一条痕迹,用数据和数字解构他的一生,人死了,就像纸一样。
那她算什么?
那那些没有记录的人,算什么?
她不喜欢墓地,不喜欢墓碑,死亡对她来说毫无意义。林家人每一个人都死了,他们的死亡对她没有任何触动。
而红刀竟然为了这样一件微不足道的事付出生命,她觉得可笑,倒头来,他也没有那么了解她。
林又茉蹲下在草坪边,上次看见交.配的野猫生了一窝小猫,它们躲在警示牌下,瑟瑟发抖,即将冻死。
她毫无触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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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忽地,头顶覆下阴影,遮住了如注的雨水。
她慢慢抬起头。
是上次带她买面包咖啡的青年。
他是社区的志愿者,穿着栗色毛线背心,和浅色衬衫,面容局促。
他颤声道:“你……您没事吧?”
林又茉浑身的制服湿透,仰头看他。白皙沾血的脸上那双漆黑的眼睛毫无反应。
今天又是青年值日,他没想到,在他又做志愿者的这一天,又能遇见她。
她是执刑官,不是什么迷路的小女孩。
理智告诉他不应该瞎管闲事,青年咬住嘴唇,试图控制发抖的手:“你,执刑官,您没有打伞,有没有什么……有没有什么我可以帮您的?”
他害怕她。却克制不住关心她。
执刑官……就算是堂堂的执刑官,淋了雨,也会生病的吧?
他小心翼翼道:“您想的话,可以拿走我的伞,我、我家就在附近,我可以跑回去,不用很久,这把伞您可以拿走,不用还我……”
“那我把这把伞,留在这……”
林又茉看着他一步三回头地离开。
她开口叫住他。
青年惊慌地站住脚步。
她问:“我想去你家。”
**
青年的家在一栋居民楼里。
青年是D级公民,出生在一个普通平凡的家里,按照社会给他的规划,未来他也会成为一个普通平凡的人。
他叮铃当啷烧水泡了茶,手忙脚乱地端出来。便宜的一居室狭小拥挤,虽然被他收拾得干干净净,但他仍然感到一股羞愧。执刑官是不是从来没进过这样廉价的房子?
“执……执刑官,这是茉莉花茶,您请享用。呃——”
把托盘放下在茶几上,话脱口而出,青年才倏地反应过来。
执刑官的本名叫林又茉。
他给她端了茉莉花茶。
她不会觉得自己是在揶揄她……吧?!
青年涨红了脸,一下又抱起托盘:“对不起,对不起,是我没有考虑周全,我重新给您换一壶茶泡!马上就好,您不会等太久!”
青年飞一般逃进厨房。
林又茉没有阻止他。大多数时候,她只是注视,不会干涉。
她慢慢靠在沙发靠背上,垂下眼,打量这个房间。
很小的长方形房间,收拾得温馨,有生活气息。收纳各类书籍的书柜,扑了暖色桌布的茶几,插着鲜花的花瓶,窗台放着两盆绿茵野草,丝毫不挑环境,生机勃勃,长得茂盛,卯出了一种在哪都可以随便乱长的架势。
外面风雨飘摇。
沙发,布制的沙发。粗糙的布。
林又茉缓缓躺倒在沙发上,叠在一边的绒毯被她抱在怀里,她盯着天花板。
……
等青年挑好茶叶,又急急忙忙地烧水、晾水、装壶、泡茶,慌里慌张地把一切料理妥当后,终于端着托盘走出来时。
“执刑官,抱歉您久等,找茶叶费了点劲,实在是不好意思,希望您没有等急——”
他忽地停住脚步。
客厅安静下来,窗帘被微风吹得轻轻飘动一角。
黑发少女蜷缩在不大的沙发上,抱着柔软的毛毯,侧卧着,已经睡着了。
青年喉结轻轻地滚动了一下。
他感觉心很快地跳动了一下,又软化成水。
轻手轻脚放下托盘,他走上前,小心翼翼地为她盖好毛毯,掖了掖。
她湿漉漉的黑发顺着肩膀披散而下,紧紧地抱着手里的毯子。
沉睡着的执刑官,看起来……
也只像一个迷路的小女孩而已。
**
林又茉做了一个梦。
她很少做梦。
这次,她梦到了温臻。
梦里的神官穿着白袍,暖洋洋的白袍在日光下晒出暖和的温度。他坐在花园里,温和地垂眼注视她。
他摸着她的脑袋,而她将头枕在他的腿上,他顺她的发,一下一下。
神殿的后花园阳光和煦,草长莺飞,蝴蝶轻柔地飞飞停停。
一切美好、宁静,就像小时候。
温臻那双眼,像温柔的绿湖,将她包围。
“……哥哥。”
“嗯?”
“哥哥。”
“嗯。”
“哥哥……”
温臻笑起来,抬起手,刚想问她出了什么事,却见膝上伏着的小女孩忽然抬起头。
她脸上茫然一片,漆黑的眼睛流出两道泪水。
他一怔。
她问:“哥哥……我是帮凶吗?”
我是帮凶吗?
我是刽子手——还是帮凶?
两只漆黑的眼睛流着眼泪,林又茉茫然无措,一遍又一遍重复喃喃:“我是这一切的帮凶吗?”
我是杀死他的刽子手吗?
**
风雨渐大。
风卷着雨丝斜着扫过,天还没有完全黑,昏黄的路灯光线忽明忽暗。
密织的雨线笼罩着不远处的廉价居民楼,破旧的警示牌是几十年前的产物,污水顺着沟壑流淌,排入下水道。这里住的人很少,许久没有经过一个行人。也或许,只是被人阻拦在了这一块区域之外。
雨要刮一夜,仿佛不会停歇。
一柄大伞立在楼下的雨中,劈开了雨线,雨落在伞面上,淅淅沥沥,顺着伞尖落下水珠。
白袍的衣角与这一切脏污格格不入,逐渐染上湿意。
“神官大人。”伞下,有人说话,惴惴不安,
“您不该……在贫民区呆这么久。如果一旦被议会长发现,
您出来了的话……而且临近婚期……”
温臻抬起眼。
金发的白袍神官静静望着居民楼的那扇窗户。
心里淡淡的酸涩涌上来。
他闭上眼,手指在袖中攥进掌心。
他轻声说:“又茉。”
第16章
“您醒了吗?”
林又茉睁开眼睛时,映入眼帘的是老旧的天花板,一盏布艺灯散发出柔和的光芒。
窗外是白天,雨停了,轻柔的风吹鼓起窗帘,柔软的布料轻飘飘擦过地面。
窗台上两盆野草依然绿意盎然。
她慢慢坐起来。
头发已经干了,似乎被人细致地擦过,身上的外套被脱下了,剩下的是她自己白色的里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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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里面的衣服……虽然湿了,我没敢帮您换。”青年局促地说道,他有些不好意思,还有些胆怯。
触及到林又茉的目光,他一惊,慌忙补充:“但您的制服外套我已经帮您手洗了,昨晚外头一直在下雨,湿气太重,外套一直没干,我就用吹风机一点点吹干了。您需要的话……现在已经可以穿了。”
没记错的话,学院的制服不能手洗。
不过林又茉依然说:“谢谢。”
“什么谢谢……啊,我的意思是,您、您不用跟我这么客气的!能为您做事是我的荣幸,毕竟不是每天都能遇到您……不是,我的意思是我很高兴能给您……”
青年结结巴巴地脸红了,他刚有点手足无措,余光瞥到自己的围裙和手里的锅铲,一下惊慌地跳起来,“对了我做了早饭,您不嫌弃的话,要不要吃一点?”
他不报期待地问。
昨晚执刑官就睡在他家的沙发上,青年根本没法心安理得地睡床,于是找了张床垫在走廊打了一晚上地铺,当然,一夜无眠。
早上起来,他把衣服洗了,吹干,清洗料理食材,又忙忙碌碌做早饭,像个不知所措的陀螺。
他想着万一、万一执刑官想吃呢?
总不能让家里的客人饿肚子……虽然不知道执刑官会不会吃平民食物。
林又茉没有看他,她站起身,从滴水的窗沿外望出去。
破旧居民区的楼下只有冷冷清清的几个人,摆着不大的摊位,有一塔没一搭地揽客。
看起来很正常。
“楼下是小摊集市,卖一点我们这里的特产,您要感兴趣的话,我也可以为您买一些吃的……”
青年絮絮叨叨地说着介绍的话。
他小声讲着这里的人文、背景、历史,又说到联邦的政策。
“做了什么?”
青年一卡:“……呃?”
她转过头,安静地问:“你说了你做了早饭。做了什么?”
**
不大的圆桌上摆着香煎鸡蛋卷,培根土豆碎,蘑菇粥,可颂面包,还有一碟香喷喷的奶油可丽饼。
配了一杯热牛奶。
青年紧张地坐在一边,看着执刑官用餐。
少女把黑发松松地扎起来,穿着那身奶油白色木耳边的内搭,不紧不慢地用餐。
她垂着眼,动作优雅,仿佛坐在奢华餐厅内,而不是D级贫民区的一张二手塑料餐桌边。
青年不明白她为什么会留下来吃早餐,他内心始终有巨大的不真实的晕眩感。谁会相信A级公民的执刑官,传说中的只有在报纸上能看见的人物,就现在坐在他家的桌子边,吃他亲手做的饭?
他觉得自己在梦里。
不疾不徐地用完了早饭,林又茉才站起来。
青年连忙拿出她的外套。
“谢谢,很好吃。”林又茉道谢,她将一沓钞票压在桌上。
“不、您不用、这么客气……”
林又茉走向房门。
青年慌乱地跟上,为她拿鞋。他慌里慌张地为她开门:“欢迎您下次、任何您想的时候,都可以随时来,我随时为您……啊,这是谁?!”
打开门,门外跪着一个人。
青年的话吓得戛然而止。
林又茉垂下眼,好像早就知道了这个人等在这。
昨天监牢中重伤成血人的戴着黑色面具的守卫,此时单膝跪在门外,一动不动,像一具雕塑,一副听候她差遣的架势。
他像是已经等了一夜。
就算知道她已经醒了,让他在外等,守卫依旧没有敲门,而是沉默地等待。
林又茉并不意外,凉凉开口:“你打了生物药剂?”
昨天被她用枪打得血肉模糊,今天就生龙活虎完好如初。跟红刀在红灯区那一夜的情况一模一样。
“是的。”守卫回答。
林又茉:“那你在这里做什么。”
守卫垂头道:“我被送给您,供您差遣,现在我的性命和使用权都是您的。”
林又茉看了他几秒,对他这番话没作任何反应,她与呆在原地的青年告别,走出居民楼。
黑色面具守卫默然起身,隔着三步,悄无声息地跟在她身后,像影子一般。
“你叫什么?”行走在路上,林又茉问。
“绛刀。”守卫回答。
“谁派你来的?”
“……”
“谁给你打的生物药剂?”
“……”
“为什么要杀红刀?”
“……”
“红刀说,要‘往上看’的林家的凶手是谁?”
“……”
“你的任务是跟着我?”
“我的任务是听从您的一切命令。”
林又茉偏头看向他:“除了回答我的问题。”
绛刀沉默了片刻,木然道:“除了那些我被禁止回答的问题,我会服从您的一切要求。”
“包括我让你去死。”
“包括您让我去死。”
林又茉停下脚步,他也听话地停在原地。
林又茉知道一些残忍的手段,可以把人的思维驯化成机器,需要从小开始进行大量的训练、训诫,就像巴甫洛夫和狗,把服从命令刻在脑袋里变成人的本能。
她小时候曾经参观过这样的地方。
她说:“摘掉面具。”
这是一条阴凉的巷子,D级贫民区附近没有什么好地方,空气中弥漫着机油、锈迹刺鼻的气味。巷口有不少人躲闪地投来目光。
绛刀顺从地打开卡扣,摘掉面具,露出一张和红刀几乎无异的脸。
黯淡的光线下,那张五官精致得近乎漂亮的脸孔冷白如瓷,不知有意无意,他们的头发长短也一样。
不过绛刀和他哥哥不同,他的一双眼睛低顺地垂着,宛如只会听从命令的机械木偶。
她说:“脱掉衣服。”
绛刃没有停顿,听命地抬起手解开上衣的扣子。少年身体年轻、青涩、纯情,手臂肩膀线条漂亮,他很快脱下上衣。
昨夜的枪伤尚未痊愈,身体各处皮肉泛着淡粉色的疤痕,如瓷器上的裂纹。
少年身形高挑,腰很窄,林又茉发现了他跟红刀不一样的地方。
在绛刃的桃花眼和锁骨下,各有三颗殷红的小痣。
点在白皙皮肤上,分外显眼。
让他那张毫无表情的脸凭白多出了几分柔弱与惹怜的意味。
或许这就是红灯区的母亲更偏爱他的理由。
但,林又茉并不关心他的童年遭遇。
“带刀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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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
林又茉走上前,她从他腰侧摸出一把小刀。绛刃并没有反抗。
她抬手,冰冷的刀锋贴上少年的腰腹,缓慢上滑,带来一阵微妙的酥麻。绛刀的呼吸轻轻一顿。
他的身体显然很敏.感,仅是这样轻微的触碰,皮肤便艳丽地泛起了红,气息也逐渐紊乱,桃花眼的眼尾泛起了暧昧的红。
他低声道:“……执刑官。”
这点倒是和他哥哥如出一辙。林又茉冷淡地想。
刀尖停在了某一处。
她说:“刮掉。”
少年一顿,垂下眼,接过小
刀,抬手,径直剐掉了脸上和锁骨下那一块的皮肉。
那三颗殷红的小痣,就这样被挖去。
鲜血顺着绛刀漂亮的脸颊往下滴落,淌下胸膛,泛出妖艳的色彩。
他轻声说:“您满意么?”
林又茉冷眼看完这一切,失去兴趣般转过身,往巷口外走去。
绛刀在原地站了几秒,他睫毛轻垂,一言不发地捡起衣服穿上,跟上她的脚步。
红刀曾经为了他的弟弟去死,那么绛刀也可以剥离人格作为哥哥的替代品活着。
那些人弄坏她的玩具,又赔她一个新的。
不就是秉着这样的打算么?
**
都城,议会宫。
“执刑官!”
“执刑官您不可以进去!执刑官!”
“您得需要预约,议会长现在非常忙碌……”
“议会长现在正在开重要的会议,事关联邦的政务,您不能就这样突然闯进去——”
黑发少女大步行走在走廊里,议会宫内兵荒马乱,人仰马翻,被她突然的出现折腾得措手不及。
林又茉面无表情,她手里握着一把刀,议会从来没有执刑官要大开杀戒该如何应对的应急方案,阻拦她的那些人不敢对她开枪,更不敢对她下手,只能绝望地高声喝止,企图唤起她的理智。
“滚开。”她冷冰冰回应。
嘭地一声,议会长办公室的门被踹开,精密的安保装置瞬间被【权限干扰】瓦解成废铁。
无数道黑洞洞的枪口指向她,红色的激光射线瞄准她,像无声的震慑。
“执刑官,不要冲动!”联邦治安署的警卫队长尖声警告。
“执刑官,您要是冲动行事,我们也有一百种办法可以跟您同归于尽——”
薛柏寒坐在办公桌后,早就知道她会来。
白袍金发的神官温臻原本静坐一旁,此刻忽然看到她,骤然起身,惊慌地道:“又茉……”
“看来你很喜欢我的回礼,执刑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