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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保护她,会爱她。
不会再跟她分开了。
**
与此同时,与建立起温馨日常、两点一线生活的林又茉相比,都城早已陷入一片焦头烂额。
在神官的审判日之后,联邦的宗教信仰轰然崩塌,信徒愤怒难抑,接连上街游行,甚至冲击教堂。
而在上流圈层,事情更没好到哪里去。
审判日像一枚投进深水的石子,或是一根导火索,引起了无数连锁反应,撕开了A级公民之间原本勉强维系的表面和平。平日里看似相安无事的人开始产生摩擦,不断有人翻旧账、抓把柄,疯狂叫嚣着要将彼此送上断头台。
更可怕的是,混乱开始大幅度向上、向下蔓延。在这样的情况下,甚至许多平民开始质疑制度的阶级性:为什么上层人可以决定上层人的性命,为什么执刑官可以插手政治,为什么议会如此腐败无能,甚至无法抗衡一个二十岁的刽子手?!
审判日不是结果,只是混乱的开端。
议会宫,处在风暴的中心。
高大的男人站在窗前,神情不虞,目光森寒,透过厚重的玻璃望向都城。
秘书忐忑敲门,道:“议会长先生,刽……执刑官已经等在门外了。”
“让她进来。”
“好的,先生。”
林又茉走进来时,看到的就是立在窗前的薛柏寒。
一别一个多月,议会长英俊的眉间有几分郁色。
审判日后,薛柏寒以雷霆手段稳住了议会,迅速扭转局势,把控了方向。然而底层公民的情绪失控、阶级矛盾的激化,是他始料未及的。A级公民之间的对立也愈演愈烈,超出预期,局势朝着不可控的方向膨胀。
——但这,似乎都不该是执刑官想要见他的理由。
“执刑官,你是不是已经忘记你有工作了?”
许久不见的顶头上司首先发来冷硬的质问。
林又茉停下脚步。
“恕我不能苟同,长官。”林又茉平淡道,她早出晚归,日夜奔波,是很有职业道德的刽子手。
“是吗?”
薛柏寒从窗外收回视线,移到林又茉身上。他审视了下她,“……你最近日子倒是过得很不错。”
“本来觉得你是个没断奶的小崽子,现在看来……”薛柏寒逼近到林又茉面前,他足够高大,阴影将她整个人遮住。
高级的政客擅长捕捉蛛丝马迹,薛柏寒凝视她,忽然勾唇,笑了,“没想到你跟温臻,真的是这种勾当。俄狄浦斯情结……原来如此。我还真没说错。”
“你真是他抚养长大的吗?”
林又茉的小刀抽出来很快。很快,刀刃就已经贴在了薛柏寒的脖子上。
“我不理解你的意思。”她说。她跟哥哥,是普通的她跟哥哥的关系。
薛柏寒这次甚至没有叫警卫。他在秘书惊恐的眼神中抬手握住了林又茉的手腕。
“别这么紧张,执刑官。”议会长微微冷笑,“神官好歹也是我的‘前妻’。你现在能把他金屋藏娇总归也有我一份功劳。随口提一句,你未免反应太大了,不是么?”
林又茉看了他一眼。
收回手,往桌上扔下一沓资料。
“议会长,你最好看看。”
“什么?”
薛柏寒走回办公桌后,翻开,是一份人员档案册。这些人的身份五花八门,从海关检测员,酒店前台接待,机械承包商,烟火研发工程师,到某些私人银行的行长,生物制药副总裁……一眼扫下去,D级到B级公民无数,其中甚至还有三四个标注了“意外”的A级公民。
这些人的共同点,是都已经“死亡”。
薛柏寒看到这一串名单,脸色已经逐渐沉了下来。
他合上档案,抬头看向林又茉,眼神阴鸷,仿佛正试图看穿她的用意。
“你想做什么?”
他显然也知道这一系列的死亡事件。
“不同行业、不同阶级。这么多无关联的人在短时间内相继‘意外死亡’,不会只是巧合。”
林又茉想起薛柏寒之前让她从红灯区拿的芯片。
——倒卖.军火。
那天晚上她看过芯片内的内容,其中包括境外账户、加密通讯、货物调度路径,内容不详,毕竟红灯区主管李七也只是个边缘的喽喽似的人物。
“你查过倒卖.军火的去向”
林又茉说,“你担心政变。”
听见“政变”二字,薛柏寒的目光骤然一冷。
联邦曾经遭遇的恐.袭不少。
总有被压迫的公民等级不满现状,想要颠覆政权;也有外来军阀与流民渗透边境,试图撕裂联邦秩序。但他们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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乏真正的武装支持,内部也没有人里应外合,产生的矛盾不过是小打小闹而已。
上一次叛军闹出事,还是在一百多年前,审判日的开启,与其说是愤怒清算,不如说是献给公民的一场政治表演。
但这次不一样。
像是一张网,悄无声息地织好了。而最可怕的是,抽丝剥茧的那一根线头,还找不到。
也许,审判日后的混乱,也是幕后人推波助澜的一手。
“维持联邦稳定也是你的工作,需要我提醒你么?执刑官。”
薛柏寒冷冷道。
林又茉没有说话,她只是将手中的一份资料扔在了桌面上。
“这的确是我的工作。但我需要你告诉我一件事。”
她漆黑平静的眼睛直视他,不偏不倚,开出了自己的筹码。
“首先——告诉我纪廷元是谁。”
**
林又茉在翌日拿到了纪廷元的档案资料。
薛柏寒虽然是个自大狂妄的政客,但能坐上这个位子靠的不是运气。很快,议会长下令,议会专门派人把文件送来了家宅。
议会的人来的时候战战兢兢,穿过林又茉院子内的安检,生怕被不小心开几个洞,变成瑞士芝士片。
这一份资料的确详尽得多,包含了许多明面上没有的私人信息:一些很小的癖好,家庭结构,和一份病历单。
总结来说,上任议会长纪廷元现年132岁,膝下子女三十四个,死了十二个,孙子辈不太幸运,传闻家里几十年前起了一场大病,现在仅存三个:分别在经商、从政,还有一个在念书。
家庭结构没什么,林又茉扫过去,很普通的A级公民家庭:庞大、冷淡、繁殖迅速而且效率至上。就像她母亲过去的林家一样。现代科技发达,后代可以像种子一样在生物摇篮里量产。没人愿意花时间“生”孩子,只需要投资和筛选。感情从不在计划内。
至于病历单,除开那些因为高龄而得的慢性病之外,只有两样让林又茉注意:
【无痛症】
【反社会人格】
反社会人格很普通,林又茉见过上一任神官惨死的画面,况且,这在A级公民里并不算“异常”——或者说,在这座金字塔形的社会里,善良注定无法生存,只有马基雅维利式的掠食者,才能冷血地站上顶端*。
而无痛症,普通又不普通。
这也看不出来什么,或许这才是纪廷元始终不露面的原因。也或许是他折磨他人肉.体为乐的变态心理的开端。
但这些资料对她并没有什么帮助。
林又茉看完所有文档,做出总结。
做执刑官几年,她已经明白要找出一个早已消失在权力缝隙中的人,靠纸上资料毫无意义。
……
这也是她叫绛刀来的理由。
绛刀随叫随到,没过多久,出现在了庄园的花园内:“执刑官。”
一段时间不见,少年依旧容貌昳丽,神情冷静沉稳。深色上衣包裹着清瘦的身躯,颈上的黑环衬得肤色越发苍白。路灯昏黄,他静静站在那儿,一如既往。
但上次之后,绛刀刻意减少了打扰,只是在远处跟随,贴近却不越界。
“抱歉,执刑官,关于上任议会长的事情,我依然没有查到任何踪迹……”
少年垂着眸,木然地解释进度。
林又茉问:“你是纪廷元的人吗?”
绛刀倏地抬眼。
神经一瞬间绷紧到极致,仿佛有一根线,唰地从他的脊背拎到脑后,漫上一层冷汗。
“……执刑官。”
“不是吗?是吗?”林又茉语气平静,“我只是想要一个答案。”
“……”绛刀冷汗布上额头,没有说话。
“你查不到任何资料,是因为他授意你这么做?”
“你跟在我身边,替代红刀,是纪廷元的命令?”
“你的目的是什么?”
绛刀紧抿唇,一言不发。
在林又茉的注视下,他慢慢低下头,轻声艰难道,
“您可以杀了我,但我什么都不能说,执刑官。”
林又茉打量他。
路灯下一时安静。
“为什么要杀你?你有一张这么漂亮的脸。”
绛刀长久地停留在原地,像一尊沉默的影子,被夜色钉在了地面上。
“如果你不是纪廷元的人……把他的地址查出来,交给我。”
林又茉转身离开。
良久之后,绛刀缓缓垂下晦暗不明的眼。
胸口的滞痛感强烈,让他涌出一阵涩然的茫然。
**
“——你身上有别人的香味。”
季相兰说。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正跟林又茉在浴室里。
豪华顶层公寓的浴室也是奢华无比,浴缸很大,容纳两个人绰绰有余,还能俯视都城美丽的天际线。
水汽氤氲,季相兰拨弄着小女孩的黑发,惩罚似的咬了咬她的耳朵,嗓音有些吃味。
“怎么来见我,身上还带着别人的气味呢,小混蛋?”
他们都多久没做了。结果林又茉出现在他家门前,上来就是不管不顾地把他按倒,季相兰本来听经纪人的话在做直播,差点没忘了把直播镜头关了。
不然一场千万人级别观看的直播事故,明天就要跟他的照片上新闻头条。
林又茉长长的黑发泡在水里,她脸蛋被雾气蒸腾得有些泛红,但是那双眼睛又平静无波。
季相兰咬完了她的耳朵,又不舍得真的用劲,最后还是恨恨地在她颈后细密地亲吻,留下一个不容易被发现的暗红痕迹。
林又茉有洁癖,身上没有任何气味,所以这味道肯定不是来自于她的。
林又茉在不是上床的时候都很好说话,就算他这样,她也没有拒绝。
她往后靠,靠在季相兰怀里他的金发上。
季相兰看她好笑,亲了亲她的发顶。“听说你最近把神官带回家了?”
这事情闹得沸沸扬扬,算是全民话题,季相兰虽然有教籍,但对宗教并不热衷,不太能跟信徒们的义愤填膺共情。
当然,平民们当然不知道她带神官回去真正的理由。
林又茉乌黑的睫毛垂下,她似乎有些困倦,快闭上眼:“……嗯。”
“你高兴吗?”季相兰问。
林又茉睫毛又慢慢扇了扇:“……嗯。应该。”
这已经是很难得的回答了。
“没想到你对宗教反应这么大。”他打趣,“这么大的事都敢犯。”
“我不是信徒。”林又茉回答。
这回季相兰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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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讶了。他记得听过一些传闻,“但我记得你小时候是在神殿长大的,为什么不是信徒,那你为什么要把神官带回……唔。”
但他的话没说完,因为林又茉转过来,跟他接吻了。
少女撑起身子,黑色的湿发坠着水珠,将她身上的浴衣洇湿,很快,她的手指拽住了他的发,迫使他仰头看她,季相兰弯起眼,很快没有心思再思考别的事情。
浴缸的水哗啦啦地溢出去。
季相兰手里的光脑屏幕,就这样滑落下去。
**
都城,郊区。
林家庄园,主楼。
二楼,轻柔的夜风吹拂着白色纱帐一般的窗帘,划出优美的弧线。
花园里路灯轻柔地点缀着,传来阵阵馨香的鸢尾花香气,仿佛童话一般静谧美好。
金发的神官倚在露台边。
他面容美丽,眼上覆盖一条雪白的布。身侧亮着一张屏幕,上面正不间断地播放实时热度新闻,主持人尖锐夸张的声音传出来:
【大明星季相兰直播时,疑似有情人来访……匆匆关掉了直播画面。】
【有人截图发现,一名黑发女子的身影曾短暂出现在画面中,引发外界猜测,这位可能就是季相兰的神秘情人。】
【目前关于情人的身份众说纷纭……】
……
修长白皙的手,抬起。
点下暂停键。
第24章
“你回来了,又茉。”
美丽的金发神官站在门廊下,带着柔和的笑,等她回来。
门廊亮着桔黄色的灯,将他的轮廓勾勒得格外柔和。温臻那头淡金色的长发束到一边,用丝带随意却漂亮地系着,发丝顺滑地垂落下来。
温臻今天穿得格外人夫,他没有穿那身白色的袍子,似乎刚从厨房出来,一条带着花边的围裙系带系在身后。
林又茉看着他驻足了好一会儿,才走进门内,温臻跟上。走了几步,她忽然想起来,停下脚步,回身握住他的手腕,带着他一同往前走。
“哥哥的眼睛,还没好吗?”她问。
温臻怔了一下,很轻地摇
了摇头:“没有。”
他的脸轻轻垂下,似乎有些低落。
林又茉看他。
“会给你添麻烦吗,又茉。”温臻轻声问。
“不会。”她回答。
温臻就露出了高兴的笑。
两人走进餐厅时,温臻低下头,在她发边轻轻嗅了一下。
“你身上有香味呢,又茉。”他说,“很少见。我记得你不喜欢身上有气味,是买了新的香水吗?”
“不是。是不小心留下的。”
温臻很自然地问:“是情人身上的吗?”
林又茉不觉得有瞒着哥哥的必要:“是的。”
“原来是这样。”温臻摸了摸林又茉的发丝,很体贴地将她的碎发捋到耳后,“我们又茉长大了,有自己的享乐方式。哥哥很开心呢。”
“是认真的关系吗?要带回来给哥哥见见吗?都让他把味道留在你身上了。”
林又茉停顿了片刻,似乎经过了思考:“不用。”她回答。
温臻唇角微微上扬,他低头亲吻了下她的发顶:“好。”
“如果以后又茉有合适的人,记得带给哥哥见一见。”
“好。”
林又茉答应。今天晚餐是温臻亲手做的奶油南瓜汤,是林又茉最喜欢的口味。她几乎迫不及待地坐下,拿起了餐具。
“很好吃。”林又茉难得对食物发出评价。
“是吗?”温臻唇角弯弯。
他很喜欢林又茉吃他做的饭,总让他有一种满足感。
“哥哥。”吃完半碗之后,林又茉忽然问。
“嗯?”
“你给薛柏寒也做过晚餐吗?”
温臻怔了下,随即笑了:“没有。”
“为什么?”林又茉放下银勺,她身体微微向后靠,注视向温臻。
神官看不见,不知道自己的妹妹正用怎样侵略性的目光打量着自己,他有些迟疑,轻声问:“什么为什么?”
“你们结过婚。”林又茉阐述一个事实。
在这场婚姻里,神官属于议会长的财产。被使用、被安置、被拿来作为交换的一部分,都不稀奇。
更何况,两人曾以夫妻名义共处了一个月。
“不会亲近吗?”“哥哥不会照顾他吗?”“哥哥只给我做过饭吗?”
她直勾勾问道,像是幼崽在划分领地。
温臻似是有些羞窘,但还是点头:“嗯。”
“只给又茉做过。”
“穿衣服呢?”
“只给又茉穿过。”
“花呢?”
“只送过你……又茉,我……”
“那睡觉呢?”林又茉忽然问。
温臻倏地一怔。他脸上骤然漫起大片红晕,有些羞耻:“林又茉……”
“哥哥睡觉也只跟我睡过吗?”林又茉问得直白、天真,不得到答案不会罢休。
温臻显然也知道她的习惯,只能不自然地偏过头:“……嗯。”
他微微垂下脸,发丝在脸上洒下些阴影。
“为什么?”
“……不为什么。”
“薛柏寒没用吗?”
“没用”什么……温臻感觉脸上发烫,烧起来一样,金发的美人轻轻咬住了唇,羞耻感漫上脸颊,绯色一片,他有些受不了一样,伸手去摸林又茉的脸,捂住了她的耳朵。
“没有就是没有。小孩子不准问这种问题。”
羞怒的神官看起来格外漂亮,那双瑰色的唇艳丽。
林又茉长久地注视他。
那哥哥是她的吗?完完整整是她的吗?林又茉感到少见的迷茫。
温臻不知道她在用什么样的眼神看他。“可哥哥刚才还在问我情人的问题。”
“为什么这件事不能告诉我?”林又茉说,“我二十了,不是小孩子,已经成年了。”
温臻羞耻地咬唇。
“……就是没有。”他低声道。
他像是想逃开这话题,有些慌张地站起来,作势要离开,但是因为看不见,跌跌撞撞的。
林又茉拉住了他。
被突如其来的拥抱环住,感受到小女孩的温度,温臻一惊,呼吸滞了滞:“又茉……”
她将脸埋进他柔软的金发里,鼻端满是鸢尾花的香气。
“我相信哥哥。”她说。
“哥哥不喜欢我身上的气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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吗?”她说,
“哥哥帮我洗掉吗?”
**
浴室里,雾气氤氲。
温臻定定站在一边,然后手指蜷了蜷,慢慢地坐下在浴池旁边。
蒙着眼睛的白布下,那张美丽的脸颊绯色一片。他看不见,但是手可以感觉到。温臻抿着唇,小心地探出手,顺着林又茉的发丝,替她轻轻清洗头发。
林又茉仰靠在浴池边,那双漆黑的眼睛就这样直直仰视他。
她抬起手,手臂上滑落一串水珠。她的手指摸上了温臻的脸。
脸颊上传来湿热的触感,温臻一颤:“……又茉?”
“嗯。”林又茉应着。
她的手却没有拿下来。手指顺着温臻烫意的脸颊慢慢摸,到了他的唇边,又到下巴,她似乎在检查、审视、观察、体验。
水沾湿了温臻的脸、唇。
“又茉,我……”温臻想说什么,又抿紧了唇。
在这一刻,林又茉想起了小时候的愿望。
二十岁的林又茉,跟三岁的林又茉,十五岁的林又茉,想要的是同样一样东西。
“哥哥。”她又说,有些茫然。
“……嗯。”温臻的尾音已经发着颤。
“你是我的吗?”
这话问出来,浴室内很静,只有流水浮动的声响。
温臻过了一会儿,才回答。
“嗯。”他说。
……
林又茉从浴池里坐起来,她身上的水哗啦啦躺下,她抬手勾住温臻的脖颈,在他惊得僵直之中蹭了好几下,把自己沾上了鸢尾花的香气,才感觉满足。
“给我吹头发吗?”她问。
……
林又茉披上浴衣,坐到床边。卧室宽敞柔和,一盏暖光静静亮着。
温臻坐在她身后,林又茉自然地趴到床上,将长发垂在一边。
温臻小心地拨弄她的头发,给她吹干。
因为看不见,只能小心摩挲。
刚洗完澡,林又茉身上那股紫罗兰的劣质香气也消失了。
林又茉像一只懒洋洋的幼崽,抱着软垫,一动不动,任凭摆弄。
哥哥的手很轻柔,像小时候一样。
“又茉,”温臻问,“那天佣人收拾你的房间,找到一样东西问我,是一样小企鹅钥匙扣,是你的吗?”
“……嗯。”林又茉闭着眼,“是我的。”
“原来是这样。”
温暖的风拂过她的后颈,吹到某一处时,温臻的手停下来了。
停得有些久,让林又茉感觉到了。
“……怎么了?”林又茉睁开困倦的眼睛,问道。
短暂的停顿。
“没什么。”温臻的声音没有变化,“又茉的头发长长了很多呢。”
“嗯。”林又茉又闭上眼。
温臻垂着脸,将她颈后的那一捋发丝抚下。
“又茉。”
“……嗯?”
一段时间没有回音,林又茉翻了个身,睁开那双漆黑的眼睛,看向哥哥。
温臻靠在床板上,手轻柔地放在她的头发上。
“天气快凉了,哥哥给你织一条围巾,好不好?”
**
都城,西区,圣弥亚大教堂。
彩绘玻璃投下的光影显得格外宁静。
穿着白袍的年轻神官正站在台上,诵读圣典。声音清澈,在穹顶下回荡。
堂下无数教徒轻声跟着念诵。
“——赞美神明。”
念完这一个章节,说出结束语,年轻的神官停了下来。台下的信徒露出了或迷惘或虔诚的表情,有人兀自沉思,有人闭目忏悔,还有一些合掌祈祷。他们拿着蜡烛,嘴里念念有词。
年轻的神官温安微笑着巡视过今日前来的教徒,忽地,他的目光停住,脸色微微变化。
教堂内的信徒的低语,也慢慢地停了下来。
所有人停止了动作,齐齐向同一个方向望去,有人惊惧,有人一言不发。
还有的人露出了复杂的目光。这种复杂的目光与往常不一样……甚至夹杂着了一些细微的,敬畏。
黑发的少女站在门口,
她穿着学院制服,表情平静。
**
“真是好久不见了!”温安呜呜道。
脱离了神官职责,温安卷起白袍的袖子,扒在了栏杆上,一晃一晃,像一只快乐的小鹦鹉。
两人走上了教堂高处的钟楼,从这里极目远眺,可以看见低矮的民房,和远处的红灯区。
自从温臻出事以来,宗教信仰一片混乱,无数极端派的信徒选择攻击教堂,就在两人说话时,就看到有衣衫褴褛的信徒愤怒地往墙上涂鸦。
“上一次见面还是什么时候?两三年前?那个时候你还在神殿……啊我记得,是你刚就职执刑官的时候。那一晚上,你到神殿来庆祝。”
对于大多数朴素的教徒来说,教堂仍然是他们精神的庇护所。
毕竟,让生活在苦难里的底层人民放弃信仰,实在是太难了。
林又茉往下看,有不少信徒仍然捧着鸢尾花式的圣典进入教堂。
看到林又茉的视线,温安说:“你知道吗?其实并不是所有人都接受了温臻的那个罪名。”
“罪名?”
“通奸,你不会忘了吧?”温安小声道,“还是你也不相信?”
“也?”林又茉重复这一个字。
“是啊,不光是我们,有不少信徒仍然相信神……相信温臻,他们觉得他是被陷害的——是议会见不得他名气太高,压过议会长,才要把他除掉。”
“毕竟‘通奸’这种事!哪个神官敢通奸?当我们神殿的禁闭室和鞭刑是装饰品吗?给他们来上两鞭就知道了。”
温安气呼呼的:“我们神官,除了神明和未来要结婚的对象,可是要保持绝对贞洁的。”
“说实话,我本来不信这个故事的,但现在越传越广,愤怒过后大家都开始冷静,开始信了,毕竟信徒们以前多崇拜神官,谁愿意相信他通奸?这不是打自己脸嘛。”
“你看那些在墙上乱涂的,以前可是几百号人围着教堂闹,现在就剩几个人了。”
“其他人呢?”林又茉问。
温安睁大了眼:“当然跑去冲议会啦!”
难怪薛柏寒那么急着揪出幕后黑手。
要坐实温臻通奸的传闻,必须拿出确凿证据。可偏偏那所谓的奸夫从宴会厅跑出来摔下去就已经死无对证,剩下的只是一地流言。
而向来目中无人的傲慢的议会长,恐怕不到最后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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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是绝不会低头发官方声明向低级公民承认自己被戴绿帽的。
“哦对了我是不是忘记说……在这个故事里,执刑官你可是一个正派人物呢!”
温安说到这里笑嘻嘻的,“抱歉,不是说你平常不正派的意思。”
林又茉看向他。
“毕竟你从吃人的议会里救走了神官嘛。”
温安打了个比方:“大概像……从食人国里救走公主的恶龙?”
实在是太烂的比喻了。
温安今年二十,有着温家人标志性的金发,他跟林又茉小时候在神殿时认识的。两人虽谈不上亲近,却因为年龄差不多,每日打照面,多少算是旧识。
林又茉小时候曾把他按进水池里差点淹死因为想看人能憋气多久……这是另一个故事了。
可能从那个时候开始温安的脑子就不好了,变成了一个旷世罕见的乐天派。
“对了。”
温安忽然想起什么似的,从角落抱出一个箱子,递给她。
“这是温臻留在神殿的私人物品。他和议会长的婚礼前,按规矩不能携带私人物品。我偷溜进去收拾了一下,把能带的都装进去了。”
“这是你要的,对吧?”
林又茉点头:“谢谢。”
“他大概不知道吧——我们这些小神官,可想他了。那天看到他被关进禁闭室,所有人都快碎掉了。”
“反倒是那些长辈,一听到他的名字就脸色发青,讳莫如深的样子,连圣典都要翻到别的章节去。”
温安捏着鼻子忿忿不平。不过把林又茉送到教堂外时,他又摆出了那副端庄神圣的神官模样,“愿神的光辉常伴您左右,执刑官。”
林又茉不介意礼貌回复:“你也是,神官。”
林又茉收下箱子,箱子不轻不重,她没有看别人东西的习惯。温臻说他织围巾需要这些东西,她就联系了温安,过来教堂一趟替他取。
不过在林又茉准备回去时。
她忽地停住脚步。
她目光从手中的箱子上收回来,视线望向不远处的红灯区。
第25章
红灯区像个两极分化的地方。
不从正常的道路进去,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片低矮破败的民房。污水横流,断壁残垣随处可见,街巷弥漫着潮湿霉烂的味道。
林又茉让人将从温安那拿到的箱子送回家,兀自穿过房子中间的小道,路过那些残破屋舍,屋里的人一个个神情麻木。再往里走,是一片废墟。原本发生过瘟疫的地方,到现在还是没人居住。
林又茉跃上天台的时候,身后传来了响动。
黄昏的光芒从天际线尽头洒落,风掠过屋脊,吹起她的发梢。
林又茉回过头,看见了绛刀。
同样的地方,不同的人。
绛刀弯下腰,从天台残破的玻璃缝隙下捡起一个破碎的相框,里面有一张三个人的合照。
一个女人,两个长相一样的小孩。
他被女人搂抱着,脸颊上有三颗红痣,神情怯懦。
绛刀手指紧了紧,沉默地将相框放下:“我偶尔会回来这里。”他像在解释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
“是吗。”林又茉看向远处的天际线,老实说,她并不关心。
看了会儿夕阳,林又茉一跃而下,轻巧落地。
绛刀无声无息地跟在她身后。
林又茉漫无目的地行走,穿过低矮的平房。两侧的人看到她的打扮不甚惊讶——毕竟“执刑官”在红灯区属于一个色.情热度分类,这种装束的人比比皆是——不过等到有人看到她的脸,气氛忽然就紧张凝重起来了。
“执刑官。”
在林又茉走进红灯区主楼前,身侧递来了一个面具。
绛刀低声:“您最好还是戴上,最近红灯区很乱,人多眼杂,以防万一。”
林又茉接过了面具,扣在脸上。
实话说,她对低级公民并没有过多兴趣。他们犯了罪自然有治安署处罚,罚款也好,监禁也好,枪毙也好,都跟她没什么关系。林又茉的权力主要针对B级顶层和A级公民——都说了,她不热衷于杀人。
但很显然,那些上等人很会操控舆论。
进门的时候,她从腰侧一摸,摸出一张卡片。是许久前红刀为她弄来的那张假.证件。
林又茉迈步进去,绛刀顿了顿,也跟她一起进去。
红灯区主区,金碧辉煌的赛博风格加上古典设计的主楼怪诞荒诞,却又十分贴切。现在刚是夜幕降临的时候,红灯区刚刚点上灯。
林又茉走马观花一般在各个区内漫步。E级公民被极度物化,像布景、交通工具、家具一样装饰在房间各处,每个人脸上都挂着极近讨好的神情。墙壁区上次的黄毛已经不见了,不知道是不是已经死了。
果然,这次最热闹的地方,像传闻里的那样,是那座仿神殿式的馆所。新任的红灯区主管显然很懂得制造爆点,很快便扩建了那一带,用以迎接更多对神殿愤怒的客人。
林又茉留意到,出入红灯区的客人,脖后几乎都挂着【D级公民】的标志。【C级】少量,【B级】已经算得上凤毛麟角。
“最不想E级翻身的,其实是D级。”绛刀轻声说,“如果没了E级,D级就是社会最底层。有了E级,他们还有人可以欺压。”
“他们需要E级的存在,来确认自己的‘相对优越’,哪怕那不过是一种制度施舍的虚假优越感。”
所以底层公民狗咬狗。议会从不真的担心社会阶级会被从底层颠覆。在E级试图挣扎之前,D级就会率先扑上去,替上层维护秩序,死死咬住最底下的那一环。
政变
,只可能是上层人的权力游戏。
林又茉兴致缺缺。
她扫了一眼楼内的陈设,准备离开。
就在这时。
“——这不是红刀吗?好久不见您!”
一道过分热情的呼喊从身后传来。
两人站住脚步,见一名小管理模样的人小跑迎上来,哈着腰,脸上堆满讨好的笑:“您可算是回来了!我还正寻思着您是不是出公务了,怎么这么久都没露面。这里不少人都惦记您呢,您这次回来,有没有什么喜欢的新花样?”
绛刀下颌微微绷紧。
——这人显然不知道红刀已经死了,连风声都没听见,只以为他是出差回来。
绛刀停顿了会儿,若无其事道:“这次不用麻烦了,我只是来看看。”
小管理:“哦哦,那行,那行……”
两人要离开时,突然又听小管理提高声音道:“对了……上次那边提醒我了,您储存的东西快过期了。您还续吗?”
……东西。
东西?什么东西?
见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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