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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今日晴(入V二合一)小染,你搬走吧……
祁染倒头睡了一觉。
反正是睡了一觉。
不知道是精神绷着久了,还是真的累着了,按这个情景本应该辗转反侧,谁知道躺在床上,没翻几个身,眼睛合上了。
合眼之前,他总觉得哪里不自在,静静地在床上躺了会儿,心里慢慢地想。
帐子还是哪个旧得发灰的老帐子,屋也还是那个四四方方堆满杂物的屋,身下的床也没跑,人更是原来那个人,但怎么躺着怎么不自在。
心头有股淡淡焦人的火,但又没什么要动气的事情,就这么憋着,悬着。
他又翻了个身,万籁俱寂,那是要一点儿别的动静才能衬出的孤单寂寥。
祁染终于慢慢地回过味儿来了。
没人打蝉了,是外头的蝉叫声太吵,吵得人心里发焦。
原来这里是有蝉的,他在那边的银竹院里夜晚寂静宁和,从来没听过这动静。
眼一闭,他就睡了,囫囵睡了半夜,也不知道做没做梦,仿佛就是那么一眨眼的功夫,眼睛又睁开了。
顺手一摸,潮的,润了指腹一片。
不知道是朝雾,还是夜露,还是别的什么。
祁染躺在床上,仰面就能透过床帐子看到头顶天花板的瓦片缝漏下一点明亮的日光。
他嗤地一下笑出来,整个人团在床上,笑得像精神病人。
笑完了,才憋着心底的那点尴尬想着,只不过是在那边吃好穿好地住了一两个晚上,就差点忘了自己这边原本的屋子是什么样的了。
忘了家徒四壁,忘了头顶漏天,忘了有恼人的蝉。
祁染睡性大,起床气也大,但只要是自己自然醒了就绝不赖床。
他一骨碌爬起来,利索地伸展开手臂要换衣服,刚抓着身上布料拽了两下,拽不动。
又死命拽了两下,才恍然大悟,他身上这身是老祖宗的老祖宗的老祖宗那代人才会穿的衣裳。
这个衣服要是送去鉴定,不知道算不算得上是古董。
祁染漫无目的想着,换了身T恤,穿在身上后,发现确实还是T恤他穿着自在些。
他踩着拖鞋去外面洗漱,咬着牙刷眯着眼睛往远处看。
银竹院就这么一方,他一望出去,目光所见之处天地宽阔,方圆十几里之内看到的都是殷殷绿意,再之后就是高楼大厦。
远处的某个新楼盘大概是开盘了,四十几层楼,从楼顶悬下一条长长的红竖幅,几个大字喜气洋洋。
[尊贵的业主,欢迎您回家!]
祁染忍不住笑了,这几个字让他给看到的,他是不是也算被热烈欢迎着回家的尊贵业主之一了。
屋子里手机响了一声,祁染赶紧回去拿,发现是微信发来了消息。
[姐姐:小染,我买车票了,差不多一个小时后就到南市东了。]
[姐姐:要不要来接我鸭[玫瑰.jpg]
祁染才想起之前约好过的事,三两下收拾好自己,拽着书包就往外走。
这几天过得
他拼命地搜刮着肚子里的墨水,怎么说也是学历史的,上下嘴皮子一碰,想蹦出几个合适又有文化的形容词不难。
但搜刮了半天,竟然想不出合适的。
过得太复杂了。
最后,他只能想出个“复杂”二字。
他算着时间,随手把屋门一掩,就大步向外奔。
抬手一推开院门,脚一踩在外面的地上,就不自觉定住了。
小桥横穿湖水,空荡荡的,没有任何其余的建筑延绵,抬头是无垠的天,低头是碧波荡漾的湖。树叶一动,百十里外的风不费吹灰之力,轻轻松松地就吹到他脸上。
祁染站了会儿,一个人尴尬地笑了起来,抓了抓头顶,转身回去掏出锈迹斑斑的钥匙,把屋门锁好,出来的时候再把院门锁好,才抓着双肩包往公交车站去。
昨晚刚下了骤雨一场,今天天气晴好,祁染上车的时候手有点虚,零钱包掉在地上,叮铃铃滚出好几枚,路人帮他捡了起来,他连忙道谢。
上午人少,银竹院又偏,环城线的公交车上压根就没几个人。
祁染坐在最后一排靠窗的座位,脑袋贴着车窗玻璃,眼睛望着外面。
这一带他不熟,但也说不上陌生,毕竟也是土生土长的南城人,他就这么松着劲儿看了一路。
不久之前在银竹院和S大之间往返,这风景他看过好几次了,这次却总感觉有点不同的感受。
祁染咂吧了半天,失笑回神。
那时候他望着车窗外风景,手里抓着停留在招聘软件界面的手机,心里焦虑兼里迷茫。
如今宋导给了他很好的实习机会,做好南博的新馆专题就能转正,暂时不用为将来的出路发愁,心情当然不一样。
到了东站附近,下了公交车就是斑马线,人声鼎沸,人来人往。
天气暖和起来一点了,上班族换了短袖衬衫配西裤,出来玩的穿着轻便灵巧的夏装,没有拉车的小贩,只有踩着脚踏板疯狂躲交警的三蹦子。
东站偌大的出站区,人流量最高的地方,两层楼高的广告牌上是两位男明星的双人海报,一柔情一野性。
祁染不熟这个,也不在意这个,眼睛四处转着找人,看了半天又转回广告牌上。
人来人往,上面的明星估计人气挺高,一个浅金长发,一个深黑短发,不少人围在那边拍照打卡。
拍照打卡的人堆里,有个倩影立于广告牌下,也兴趣盎然地抬头看着。
一身淡色衣裳,背影就看得出婀娜,祁染笑意不自觉地就出来了,“姐!”
那倩影微微一动,转了过来,头上戴着纯白色的宽檐帽,遮住大半张脸,但露出了嘴角的笑容。
祁染快步走过去,还没走到面前,刮起一小阵风,把倩影的宽檐帽吹了起来,直往祁染脸上扑,把他挡得两眼一黑。
噗哧笑声响起。
“小染,你怎么心不在焉的。”
祁染把帽子拿在手里,看着面前体型纤长匀称的漂亮姑娘,露出一个真心实意的灿烂笑容,“包给我,我给你拿着。”
“行行行,累死我了。”对方把包给他,“走,你带我去你租的那个房子看看去。”
祁染脸上笑容立刻变成哭丧表情,还好手机响了,他接起电话,谢华大大咧咧的声音传来。
“染子,你人呢,前两天给你打电话都没人接!你在哪儿呢,我抽到KTV的券,一会儿叫上若若,咱们唱K去!”
祁染看了眼身边的漂亮姑娘,“我现在在东站接我姐呢,估计来不了。”
谢华光听见他前半句了,“姐?你有姐姐啊?带上咱姐一起来呗!”
祁染翻白眼,谢华年轻气盛的赶上发情期了,师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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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好他要讨,别人的姐他也要看。
“人家刚回南市,我得陪——”
他这个破手机话筒漏音,一旁的漂亮姑娘早听见了,大大方方凑近祁染脑袋旁问,“行啊,在哪儿呢,我们这就过来。”
谢华心花怒放,报了地址,“姐,我们点着果汁等你和染子啊。”
“行。”姑娘笑笑。
挂了电话,祁染有点惴惴不安,“姐,你刚坐了一个多小时的车,不累吗,我还是先带你回去休息休息。”
“你是不是老这么驳别人邀约,不跟别人一起玩。”他姐伸手点他脑袋,“人的缘分多浅呐,现在看着这么好,算起来一辈子相处的时间也就这么点儿。等你回头一算一合计,其实你和人家玩在一块的功夫,加起来能有几天呢?”
祁染默默不语地站在原地,乖巧地听她说话。每听完一句,就乖乖点点头,心底感觉到一股空落落,悬得慌。
“小染,你不能老是一个人呆着,呆久了,这世界就拴不住你了。”他姐说,“再说了,这免费的K,你不蹭,我要蹭。”
祁染笑了起来,替她拎着包,“那我打个车,咱们过去。”
“坐公交车吧,我有一阵儿没回来了,想看看南市。”他姐悠悠然空手走在前头。
祁染心里暖呼呼的,空落落的感觉淡了一些。
他了解他姐,人开朗,但算不上特别爱凑热闹的性格。现在会这样,无非是不想耽搁他和同学玩的机会。
上了公交车,他忙不迭掏零钱把两个人的一起给了,他姐在旁边抿嘴笑着,跟着他上车。
到了地方,服务生引路,还没开包厢的门,就听见谢华鬼哭狼嚎的声音。
进了包厢,谢华抓着麦在台上上蹿下跳,师妹杜若在台下疯狂大笑,拿着手机给他录。
看见人来了,谢华马上收敛了,先是看到祁染,然后再看到身后祁染他姐,双眼简直放光了,狗腿子一样跑上来喊了声“咱姐来了”。
杜若也赶紧招呼,甜甜地叫了声,“姐姐好。”
“你们好。”他姐笑着打了招呼,“没打扰你们吧?”
谢华赶紧道:“哪儿能呢。”杜若看他那嘴脸,又捂着肚子大笑了两声。
几人坐下,女孩子的嘴甜,说得到一块儿。杜若跟她聊起天来,“姐姐你皮肤真好,又特别白,真的好好看,我好喜欢你右眼下面的那颗泪痣,好漂亮。”
一旁的祁染喝果汁的动作停顿了一瞬间,若无其事地继续喝。
谢华攀谈道:“不愧是染子的姐姐,姐你太有气质了,跟女明星似的。我以前没咋听染子说起过你,姐你也姓祁吧?”
祁染他姐笑着摇头,“我是小染的表姐,跟他不是一个姓。”
杜若问,“那姐姐你叫什么啊。”
漂亮姑娘笑了笑。
“我单字一个简,姓白,叫白简。”
“简简姐。”杜若甜丝丝地叫她。
三个人很快聊成一团,祁染歪坐在旁边卡座里咬着吸管,看谢华和杜若怂恿他姐唱一首。
谢华没拍马屁,白简长得是好看,祁染也这么觉得。
要是用社媒的流行词来说的话,白简的长相是淡颜那挂,淡得漂亮,文静秀然。
但她右眼底下的那颗泪痣又添了一分凌然之色,美得有锋芒。
包厢里气氛热火朝天,祁染心绪万千,咬着吸管吸了半天,才发现杯子里的饮料早就被他喝没了,就剩了个杯子。
他乱七八糟地想着,白简也是不怎么多戴饰品的类型,显得特别清爽,要是也带几朵海棠绢花,再插根白步摇,那就是一模一样的贵女风范。
包厢里的气氛太热烈了,越热烈,越衬得他心里空落落的。
说不上来头的空,不强烈,不惹人难受,只是那么淡淡地蕴在心头。
唱歌的人换成了杜若,低低地唱着一首曲调忧郁漫长的歌。
祁染在五光十色的灯光一角,上半身隐没在阴影中,一双眼睛好像趁着阴影晦涩不清,漫漫地盯着大屏幕上的MV看。
杜若慢慢唱着歌,他漫漫看着词。
[令人讨厌的春日]
[花为何如此美丽]
[人为何如此孤单]
[下次再会]
[已是梦中]
唱完,结尾的伴奏还没结束,唱着歌的杜若忽然一下子看了过来,惊得祁染登时坐直,好似一腔心事被人当场抓了出来抛在地上,无处遁形。
原来人家只是起哄让他唱歌,“师哥别在一边偷懒啊!”
谢华和白简大笑着跟着帮腔。
祁染狡辩了半天,一会儿说自己五音不全,一会儿说自己不会唱歌,三个人不由分说就把麦塞在他手里,歌点好了,让他照着词念也得念一首出来。
他紧张地唱了,声音有些跑调,唱了大半首后才像样一点。
[雨水连绵不断]
[终会冲去你的足迹]
[从来无需你过多担心]
一首唱完,祁染兴致全无,把麦塞给其它人后又开始缩着吸果汁。
一杯又一杯下肚,不知道是不是喝得肚子发涨的原因,还是因为刚才鬼哭狼嚎了一场,心里空落落的感觉竟然渐渐的好了不少。
四个人嚎了一下午,临走的时候谢华说要不要去吃点什么,祁染还没开口,白简笑着说:“我和小染还有个饭局。”
杜若也说要回家,谢华蔫蔫的宣布解散。
祁染依然主动帮白简拎着包,白简回南市一趟,东西带的倒不多,就这么一个托特包,轻轻巧巧地就回来了。
祁染忍不住笑了笑,他也是就这么轻轻巧巧地就回来了。
什么东西都没带回来。
“姐,什么饭局啊?”他随口问,白简平常晚饭吃不了多少东西,他估计是白简不想在外面吃才找了这么个理由。
白简叫了车,上车后,她和祁染一起坐后排,脸色敛了一点,透出一点冷硬,不是对着祁染。
“清明节,肯定是要回家聚一聚的。”
祁染立刻有点麻了,语气放软,“姐,不是要去我租的那房子那儿去看看吗,咱们在那边找个便宜馆子吃呗,我请你,我导之前发了钱。”
“你不要说话。”白简一锤定音。
祁染老实闭嘴,本本分分地坐着。
离家越近,白简的脸色越漠然。
谢华抽到的活动券当然是没什么人的上午场,下了车,刚好中午,阳光很明亮。
姐弟俩走到楼底下,白简仰头定定望了一眼,看见八楼窗棱边上画的那三个小人,忽然就笑了,“这谁画的呀一家三口。”
祁染臊得慌,赶紧拎着包,“热死了,咱们先上去。”
临到门前,祁染压根就没带钥匙,不过带了也拧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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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他刚想敲门,白简咔嚓一下就把门拧开了。
拧完,她把钥匙解下来给祁染,“收着。”
她语气已经开始变得冷冷的,祁染哪儿敢说什么,赶紧收了。
打开门,电视机的声音震耳欲聋,胖的吓人的小胖子正咧着嘴看,猛然看到两个大活人站在面前还有些没反应过来,张着个嘴。
“吃完饭了?”白简问他。
白进宝反应过来了,翻了个白眼,“早吃了。”
白简接着说:“我在群里发了消息,说要回来,你没看到?”
“关我啥事。”白进宝又翻了个白眼,“你要回来就回来呗。”
他说完,小声恶毒地一句,“你算什么东西,支使我,赔钱货。”
白简不说话,抬起手来对着白进宝肥腻腻的肩膀,二话不说,抄手就是凌厉的一巴掌抽过去。
白进宝大叫一声,登时倒在沙发上,歪嘴大嚎起来,“妈!妈!她打我!她居然敢打我!”
卧室吱呀一声响,舅妈睡眼惺忪地出来,看见满沙发打滚的白进宝一愣,登时就跑过来了,跑到跟前才注意到白简。
她破口大骂起来,“死丫头,你耍什么威风,你弟弟高三学习那么辛苦,怎么惹着你了,你伸手就打,你有没有人性!我告诉你,这是我家,不是你家,要发疯滚出去发!”
“是!”白简说:“这不是我家!你天天发微信要钱的时候怎么没想到这不是我家!既然不是我家,我凭什么给钱给你们!”
舅妈登时窜了起来,横眉竖眼,“我养你这么大,你给点钱不是天经地义?!你弟弟上高三要补习,之后还要上大学,哪里不要花钱?!让你给点那是你的义务!”
“要花钱?”白简高声,“知道要花钱养不起,那你当初别生啊!”
“我不生,将来谁给我养老送终!”舅妈骂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的什么,我告诉你,这儿的东西,这房子,将来都是进宝的,你少琢磨!”
白简柳眉倒竖,气得连连冷笑。
祁染上前想劝,不是劝她别顶撞,而是想劝她别气到自己。
白简推开他,脖颈滚动了一下,厉声一句,几乎劈开天花板。
“进宝的?我看是还没睡醒呢吧!这房子不是你的,不是我的,更不是进宝的,是姑姑姑父留给祁染的!”
表婶一哽,顾左右而言他,“我养他没花钱吗?!”
“你们花什么钱了?”白简反问,“他住的是姑姑姑父的房子,他花的都是他们卡里留下来的钱,占得便宜还不够多,现在连人都敢给赶出去了。妈,姑姑和姑父在天上看着呢,夜半三更,你不怕他们站在床头要你和爸的命吗?!”
卧室门又是吱呀一声,表舅出来了,“吵什么,邻居听了有面儿吗?厨房里有菜,热一下吃,别咋呼。”
白简冷笑,“爸,你现在知道出来了,刚才进宝打滚的时候没听到?妈跟我吵架的时候你睡着了?现在说到姑姑姑父了,你就出来堵我的——”
啪!
表舅冷不丁扬起了手。
祁染冲上去挡了,整个人一趔趄,差点直接倒下去。
表舅这巴掌使了十成十的力气,他就这么挨了一下,感觉自己半个肩胛骨都好像开裂了一样,从骨头缝里冒出来钻心的痛。
祁染不敢想,这巴掌要是打在白简的脸上,会把白简打成什么样。
整个客厅的人都是一静。
祁染咬着牙,苦中作乐地想,他那会儿在天玑司吃饭时看见白茵的脸,筷子掉下来,大家好像也是这么安静了一下。
“算了。”他站直,这么说了一句,伸手悄悄拽了拽白简,怕她冲动。
白简胸口起伏着,祁染能看出来她在深呼吸。
再怎么样,一个是她亲妈,一个是她亲爸,是打断骨头连着筋也断不了的血缘。
表舅能对她动手,但她不能反过来对自己爸妈动手。
白简退后一步。
祁染以为她冷静了一点,刚松了口气,就听见一声震破鼓膜的尖叫声响起。
千百年的孝道压在头上,白简怎样都不能对父母做什么,于是回身,劈手对着白进宝的猪脸就是狠狠一耳光打下去。
白进宝这次是真的躺在地上来回哭嚎了。
表舅妈怪叫一声,立马俯身去看进宝怎么样。表舅没动,站在原地僵持着。
白简冷静了,和表舅进入诡异的一问一答。
“白进宝高三了,要弄个书房?”
“嗯。”
“他的卧室还不够大?”
“书多。”
“晾衣房那个小隔间呢?”
“祁染住着。”
白简抬眼,声音愈发平静,“我从家里搬走,不就空出一间房吗?我不是说那是留给小染住的吗?”
表舅回答:“给进宝放东西了。”
白简不说话了。
半晌,她一手抓起包,一手拉住祁染,摔门而去。
姐弟俩走到楼下,白简才松开祁染。
她刚才一直很强势,半句不输于人。等到楼下了,她才踩着高跟鞋,慢慢蹲在单元门的门口,埋头无声地哭。
祁染手足无措地劝她,她没出声。
哭了一会儿,她抬起头。
“小染,你这几年一直住在晾衣房的那个小隔间里?”
祁染哑声了,嘴唇动了动,半天没能说出一个字。
白简不知道这件事,他没和白简说过,也不愿意和白简说这些。
虽然白简是白进宝的亲姐姐,表舅表舅妈的大女儿。但要是真说起来,白简和他的关系反而亲密得多,倒更像是亲姐弟。
他不愿意跟自己的姐姐说这些。
“嗯。”他含糊了一下,“没有住很久,我之后初高中都是住校的,再然后上大学了,其实根本就不怎么在家里呆。”
白简很久没说话,祁染知道自己这个说法根本说服不了她。
“你怎么不跟我说呢”她霍地一下站起来,“小染,你怎么不跟我说呢!”
这套房子三室两厅两卫,表舅一家以监护人名义刚住进来的时候,只有白简一个女儿。夫妻俩一间,白简一间,祁染也仍然住在自己的卧室里。
后来白进宝出生、长大,表舅把晾衣房隔了个小隔间,没说让谁住,但完工第二天,就开始把白简的东西往那边搬。
祁染知道了,就把自己的卧室给了白进宝。
表舅也不说什么,买了一个二手的双层床,塞进白简的卧室里。
那时候白进宝五岁,祁染十二岁,白简十六岁。
他和姐姐在卧室里挤了两年,直到白简考上海市的大学,再之后白简大学毕业,从这个家里搬走,再也没回来住过。
白简参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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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作那年,趁假期回来,收拾东西准备搬走。
当时已经是深夜了,祁染睡在上铺,模模糊糊听见白简叫自己。
“小染,小染。”
祁染揉揉眼睛坐起来,白简站在一片月光里,“小染,我要走了。”
他的双腿悬在上铺床边,本来在调皮地晃悠,听见这话后,蓦然停下,悬在空中。
他和白简对视着。
白简的脸色有犹豫,有迷茫,仿佛拿不定主意,微微仰起头来,一直盯着祁染。
祁染知道,她在等自己说出一句“姐姐,你别走”。
表舅一家连给白进宝做点好吃的,都不准他和白简上桌。很多个日夜,如果不是白简性格天生刚强,大吵大闹,他吃得苦恐怕还要多得多。
白简走了,他以后在家里该怎么办呢。
他想说,他太想说了。
但他不能说,他打死也不能说这三个字。不是为了情分不情分,而是为了他是个堂堂正正的人,这话他不该说。
他姐是个要有大出息的人,绝对不能够绊在这里。
“我以为我走了之后,你就能有自己的房间了。”白简说了半句,死死咬牙,半晌吐出一口气,“不,我知道我爸妈的性格,我走了,你不会好过,我心里知道。”
她的手攥成拳头,“可我还是走了,小染,我把你丢下了。”
祁染笑了起来,“姐,这跟你没关系。”
这本来就和白简没关系,表舅一家就是这样的人,她留不留下来都没有改变。
“是我想让你走的。”祁染说,“你先出去了,我以后要是有什么事还能投奔你。你要是不出去,咱俩把舅舅舅妈惹急了,一起睡大街。”
白简看了他很久,才笑着摇摇头。
这一笑,蓦地,祁染就想起千年之前的游廊下,长相和白简足足有九分像的美娇娥说,“将我看作你的姐姐可好?”
“别想这些了。”祁染拉拉她,不知道是在说服谁,“你好不容易回来一趟,我带你去逛逛吧。”
祁染其实自己也不怎么在市内玩,想来想去,时候还早,他带白简去了南博。
宋导早就把他介绍给南博新展馆负责人了,他给对方看了自己的学生证,正大光明地带着白简免费参观。
白简知道他如果专题做得好,能在这里转正,特别高兴,“那我以后可以经常来走后门。”
两人说说笑笑,路过还在装修的新馆,祁染好奇得不行,跟工作人员说了一声就和白简一起进去溜达。
白简望了一圈,啧啧称奇,“这一整个新馆的东西都是小染你们负责吗?”
正在维护的工作人员笑了笑,“目前是定下来这边都做西乾专题,主要围绕闻郁来做,不过现在能用的东西很少,也不知道能摆几个柜,到时候肯定还要摆点别的。”
他往后另一边指了一下,那边已经布置了一些东西。
白简拽着祁染饶有兴趣地看小牌子,“西乾温家。”
“温祸?”祁染也跟着看。
温家毕竟是世家大族,留下来的东西不少,规规矩矩摆满了一整面展柜。
“小染,这个是谁写的啊?”白简在看展柜里一块白绢,上面是沾染着岁月痕迹的墨迹,千年之前有人用清隽字迹在上面题了一首诗。
[苔痕听雨重,未语已染襟。]
[织就连环扣,待逢解佩人。]
祁染看了看,对答入流,“温七子,本名已经不可考了,是温家最后一代本家平辈的第七个孩子,所以就这么代称一下。”
白简一拍手,“你说温七子我一下子就知道了,就是那个挺出名的特有才的小孩,教科书上都有!”
“对。”祁染点头,“据说三岁通史,四岁作诗,五六岁的时候就能和大先生辩经,把先生说的哑口无言,惊艳绝伦,是西乾有名的神童。”
“这字写的真好看。”白简赞叹,“这诗也真好,后来肯定当了个大官吧?”
祁染挠挠鼻尖,“结果六岁的时候温家就被诛九族了。”
“”白简无语,“古代也太危险了,好可惜。”
祁染看了会儿那块白绢,如果温家当时没有出事,没被白相讨伐,这个小神童这么有才,又是温家的人,出生就是一手好牌。不出意外,肯定会拜入西乾朝堂,成为一个相当了不得的朝臣。
“那这个小孩六岁出头就死了啊。”白简语气可惜,这样的事情对现代人来说还是太遥远,太难以想象。
两人一路溜达到另一边,这边相较温家的展柜就空了一些,零碎有一些东西,已经挂了牌子,祁染看了看,这是相国白枞相关的展柜。
再顺着走过去,就是完全的空空荡荡。
“小染,这块是不是就是要你们来弄?”
“对。”祁染回答。
他仔仔细细地看了一圈。
不出意外,这一片都是要做闻郁相关,但此刻射灯亮着,里面空无一物,就像这位国师在历史中的模样,一片空白。
他能把这篇空白填补上吗?
祁染忽然有些没信心。
“咱们也逛得差不多了。”白简直起身,瞥他一眼,“别拖了,该去你租的那个便宜房子那儿看看了。”
祁染心里哀叹,还以为能分散一下白简的注意力,没想到她心里还记挂着这个。
环城线上,祁染谨慎地给白简打预防针。
“那块儿稍微有点偏,不过风景挺好的,没那么差。”
“房子也也挺漂亮的,挺大的。”
白简暼他,“风景这么好,房子这么漂亮,598租给你?”
祁染不吱声了。
下了公交车,白简眉头越锁越紧,“银竹院?银竹院哪儿还有楼房,都拆的差不多了,那篇独栋洋房也不可能三位数就租给别人。”
祁染硬着头皮领路,“你到了就知道了。”
白简走马观花地走在桥上,往底下一望,“嗬,这里还在养着乌龟呢!”
祁染后背忽地一僵,没多说什么,也没回头,“以前也有?”
“嗯。”白简点头,“你那时候还小,不记得了吧,以前银竹公园还热闹的时候,湖里可多乌龟王八了。”
“噢。”祁染背对着她,轻轻应了一声。
都快到小院门口了,白简狐疑开口:“哪儿呢,哪儿有房子,你别唬我,你该不会真睡大街了吧?”
祁染刚把钥匙插进银竹院的大锁上,尴尬地介绍道:“就这里。”
“”白简的脸色一瞬间变得相当精彩,“你不是说你租的是银竹院的房子吗?”
“嗯对。”
“你没说你租的就是银竹院啊?!”
祁染老老实实把租到这个院子的来龙去脉解释了一下,白简还是不可置信,“这么大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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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院子,就五百来块就租给你了??”
她拧着眉头,祁染赶紧推开院门,“咱们先进去看看。”
里面还是挺漂亮的,祁染心想,说不定他姐看了就放心了。
白简没吭声,往院子里一走,先是震在了原地,“小染,你这儿这里是遭贼了?”
“嗯?”祁染没反应过来,“什么?”
白简看着院里的场景,咂了咂舌。
她不是学相关专业的,对着这么一个古色古香的院子看不出什么门道,只是能从布局等等看出这个院子确实相当漂亮。
但漂亮归漂亮,眼前这模样
白简的目光扫过四边廊下泥泞的脚印,一圈厢房乱七八糟开合着的窗户,檐下甚至有个灯笼不知道犯了什么错,被甩得歪歪扭扭的,悬在空中一晃一晃。
她表情复杂,“你这还说没遭贼?我看这个院子就差没被翻个底朝天了。”
祁染挠着后脑勺,嘴硬得出奇,“不是,昨晚不是下雨了吗,下的挺大的,这个院子又年久失修,就被风吹成这样了。”
白简心想,她昨晚订车票前还特意看了下南市的天气,昨天夜里是场骤雨,最多只下了半个小时,风再怎么大也不至于吹成这样。
她不准备就这个问题再问下去,果断开口,“小染,你搬走吧,把这个房子退了,扣下的钱我来出,你去大学城附近重新租个房子,钱不够我给你。”
祁染一怔,仓促转身,脑袋里的思绪还没理清楚,嘴巴已经先行张开,“姐,我不退。”
白简惊讶地扬起眉。
祁染是那种很懂事的小孩,虽然骨子里其实很倔,但很明事理,而且一直都特别愿意听她的话。
“为什么不退?”白简声音放柔,“先不说这边偏,车都不怎么往这边开,安全性就差了一层。而且这离S大这么远,你坐环城线过去起码要将近一小时吧?”
祁染站在原地,低着头不说话。
白简见他不说话,叹了口气,“你这不是自己也知道吗,这么来回跑多累啊。”
她在院里继续转了一圈,看到祁染住的那间屋外接的一个简易水管,又是不大满意地皱皱眉。
“这里来回不方便,周围也没什么超市商场,日常买东西都难买,看这院子这么老,估计也没接热水器,厨房应该也是没有的吧。你住这里,图什么啊?”
祁染小声说:“图便宜。”
“”白简继续说:“图便宜也不能这样,你一个半大小子,住在这儿避世呢?现在还没毕业,你愿意折腾自己来回跑,那以后你毕业了上班了怎么办,朝九晚五,你身体吃得消吗?你不想在南博上班了?刚才从南博坐公交车回来,我掐点了,加上高峰期堵车,能捱到一个半小时才到。”
祁染不说话了,但还是站在那里,倔得很,半步都不肯挪一下。
白简走过来,摸他的头。
“你听姐姐的,姐姐工作很稳定,兼职收入也很不错,图便宜之类的话就别说了,我给你出钱,我不差这点。”
祁染低声道:“我不能花你的”
白简快被他倔的没脾气了,听到这句话,反而乐了起来。
“你这是说什么呢,我爸妈连着白进宝住了你房子那么久,给你房租了吗?我给你出的钱也只能当回报一点,你不要觉得有什么,都是你应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