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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今日阴“你是国师?”

等着人走的差不多了,祁染抱着手臂在廊下走来走去,果然听见脚步声,是东阁拐回来看他,“怎么了来回走,别是闹肚子了?”

祁染知道她是故意调笑自己,看周围没人了,才小声问,“国师和亭主怎么突然进宫了?白姑娘那句话又是什么意思?”

东阁笑笑,饶是祁染也看出她的笑容不似平常那么快活,说不上沉重,但也坠着心,“宫里平常是极少召见国师的。大仪之外,除非逢年过节又或是嘉奖,平常的事情由我们副官跑一跑也就了结了。国师要清修,这是众所周知的事。”

祁染心里漫上一层不安,“那这次是?”

东阁叹了口气,“无非是我们没留情面,与那老货交好的,外加担心波及自己的,借机在圣人面前闹上一闹。蚍蜉尚可撼树,那么多士族连起来,也够圣人头疼一阵。于情于理,不管是表面功夫还是如何,也是要召国师去听训的。”

祁染“啊”了一声,手臂抱得更紧了,“那亭主也一起,会不会也被问责?”

“大概吧。”东阁看了眼天色,叹了口气,“外加之前夜叩宫门虽说有国师手令,但这事必定是要翻出来一起发作的。不管会不会真问责,表面上的功夫逃不掉,总得安顿一下那些闹腾起来的。”

祁染知道这个道理,但还是忍不住心里有些恐慌,有些口不择言,“分明不是我们的错。”

“自然是如此。”东阁面色也不大愉快,“但士族势力盘亘许久对错之事没有那么简单。那日你也听见了,白相与国师分庭抗礼,做主保下了那老货,否则他哪里还留得住性命在街上如此闹事。”

祁染忍不住道:“白相他”话说到一半,又吞了下去,沉默不言。

东阁语气厌烦道:“白相也算是出身士族,自然是会对这些人留三分颜面的,这事我可不意外,他一向狡猾。”

祁染安静片刻,轻声开口,“或许有此原因,但据我看,白相还有一层别的缘由。”

东阁扬眉,奇怪道:“还能是什么,难不成你赞成白相之举?”

祁染自己心里也说不大准,天玑司直到白相和知雨还有一层师生关系的人,大概只有他一人。

“兔子急了也会咬人,凡事留一线,事情若做的太绝,难保不会被群起反扑。我想白相他他大概是考虑到这一层吧。”

东阁咂咂舌,“你说的也有道理,但我可不敢轻信这老狐狸能为天玑司想到此处。更何况——”

祁染抬头,“何况什么?”

东阁望着天边,“亭主说过,伤口腐坏到一定程度,若不下狠手全部剜去,势必是要蔓延开来,越烂越大。”

祁染听着,心里沉甸甸的,直往下坠。

他明白这个道理,如果是从前,他只是一个单纯的旁观者,自然觉得是这个理。可如今早已牵肠挂肚于此,他无法控制自己不多思多想。

“宫中会如何问责?”他胡思乱想很久,问了一句。

东阁瞥祁染一眼,眼睛骨碌一转,“问责么大抵也就是那么回事。这事闹得大,肯定不是轻飘飘两句训话能结束的。国师侍奉神明,连圣人都尊崇三分,自然不会对国师动手。但亭主这个副官我瞧着是逃不了一场罚了。”

祁染听得整整,嘴唇早已白了一片,“怎么罚?”

东阁背手道:“要命是不至于的,总得打几十板子吧?”

祁染整个人晃了一下,指尖颤抖起来。

几十板子,听着简单,电视剧里演起来也就是皮肉伤的事。但真正打下来哪里可能仅仅如此,若手里不拿着劲儿,就这么打下去,直接打成残废都是有可能的。

他双眼一黑,东阁抓他一把,才不至于直接跌坐下去。

“亭主亭主什么时候能回来?”祁染下唇也打着颤,“我去瞧瞧他。”

“哎。”东阁看到祁染身子打晃的时候已经后悔了,悔得直想拍自己嘴巴,“我只是这么一说,做不得准的。先生千万别如此发愁,前儿才刚病了一场,若是又害出什么不好来,教我到时候怎么交代呢。”

祁染哪里还听得下这些,他知道西乾规章制度,东阁是添油加醋还是如实说明,他心里自有判断。若真要罚,几十板子都是轻的。

东阁悔得肠子都青了,只看祁染面色苍白,眼神发直,身形颤颤,好不可怜的模样,竟是连她的话都听不清了。

她赶紧开口,“你且放心,我方才说了的,圣人不会对国师动手,亭主自然——”

说到一半,她差点咬了舌头,满头大汗地止了话头,没有继续说,也不能继续说,只能扶着祁染小声劝着。

祁染跌跌撞撞要往外走,“我去等着亭主,我得、我得等他回来。”

“好好好。”东阁急道,“先莫急,我去取了腰牌给你,你若要等,也不要走远了,拿着腰牌方便些,我跟着你一起。”

祁染摇晃着往外走,和什么人擦肩而过,差点迎面撞上。

小松站住,赶紧托了托祁染胳膊,担忧道:“大人这是怎么了,怎么这个模样,可是哪里不适,我扶大人回去休息罢?”

祁染只是摇头,喉咙堵着,说不出什么话。

小松满脸忧虑,小声与他身旁青色衣裳的侍女多问了几句,东阁乔装本事很好,没让他看出什么,一句一句的回了,小松看着才放心一些。

人走远了,东阁才恢复正常嗓音,“先生待人亲厚,我瞧着下人们是真心喜爱关心先生。”

祁染胡乱点点头,也没听清楚什么,拿了腰牌后在轿厅坐着,头昏脑胀。

夕阳已然斜下,却仍未传来有人归府的动静。

他坐不住了,腿根都开始发软,下唇咬得赤红一片,拿着腰牌要出去。东阁心知劝不住,又觉得自己理亏,也不说什么,跟着他去了。

司内安静,但外头正是马上开晚市的时候,祁染驻足街边,人来人往,极其热闹。只是这热闹一分都透不进祁染的心里,反而让他心头一阵冰凉。

西乾臣子出行都是有个定数的,除非要事,否则日落前也就该回来了,可如今仍然没个影儿。

身旁传来动静,是个摆摊的妇人,已经望了祁染和东阁好一阵功夫了,怯生生地搬来椅子,“大人和这位姑娘不如坐坐罢?”

祁染心牵挂在遥远宫门,东阁扯了他一下,他才梦游似地坐下,听见东阁掐着俏生生的嗓音与妇人道谢。

妇人摇摇头,半晌小心着问,“二位、二位是天玑司的人罢?”

祁染勉强分出一点心神,“正是,给您添麻烦了。”

妇人又忙不迭摇头,见祁染心思不在此处,便没有再多问什么,只是走开一会儿又端回两杯热茶,腼腆地递给两个人,“虽是粗茶,还请大人和姑娘润润嗓子。”

祁染接了,半晌,妇人又拣了一盘果子来,轻轻搁在旁边圆桌上,动作仍然小心,但带着一点期待的眼神。

东阁知道祁染这个状态是没心思闲聊的,于是主动接话,有意打趣儿,“这位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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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是不怕我们是天玑司的人,寻常人见了都巴不得绕道走呢。”

妇人用帕子搓了搓手,笑得很不好意思,“姑娘说笑了,怕是有的,我们寻常营生人家,一年到头都见不到几回官人,绕着走也只是怕打扰官人们要紧事。”

东阁嫣然一笑,“只怕是不愿与我们有往来吧?娘子莫怕,我们只是下人罢了。”

“这是哪儿有的事!”妇人涨红了脸,急急站起来,“我们虽是吃糟咽糠,却也长了眼睛,谁好谁坏,我们都分得清的!”

东阁原本只是见妇人紧张,想打个趣儿纾解纾解。天玑司风评一贯不佳已是常识,原也习惯了,没那么在乎,如今听妇人如此说,倒是愣了一愣。

妇人偷偷瞄了一眼祁染,小声道:“我相公前年考中秀才,如今在官学领着银粮。”

祁染已经看到妇人频频偷看自己的眼神,即使心急如焚,也不愿无礼,“原来是秀才娘子。”

妇人摇摇头,见祁染没有架子,东阁又开朗大方,小声道:“从前官学只有高门子弟才进得去,这我们都是知道的。相公其实少年便中了童生,后也曾报考,却一直报不上去,郁郁寡欢了好些年。”

祁染见她说得认真,也凝神几分,“后来怎得又报上去了?”

妇人又腼腆地笑笑,“大人这话说得有趣,自然是前些年国师开恩,料理了官学一番,我相公隔年便考了进去。相公每每提及总是感慨不已,说若是没有天玑司,他便是再苦读十载也难碰到官学的门槛。”

祁染听着,心里慢慢动容。

妇人又道:“大人和姑娘别误会,我嘴笨,也不晓得怎么说,方才所说都是真心。何止我们家呢,斜对门那一户,原是贫农出身,也是承了国师的恩,才有机会挤进了官学。平日里我们都知道大人们位高权重,一定诸事繁琐,自然不敢多加打扰,却不是因着惧怕和厌恶,这哪里可能呢?”

祁染想起后世对天玑司和闻珧的评价,听得心里一片复杂滋味,“从前我见国师仪仗一来,人们便避退两侧,还以为是心中恐惧的缘故。”

妇人闻言双眼睁大,茫然片刻,“这、这是哪里来的话,我们自然是敬重国师才如此。”

东阁在一旁嗑瓜子,磕着磕着笑了起来,笑得很开心,“不错不错。”

妇人踌躇片刻,两只手握于身前搓了搓,“大人们别嫌我多话,其实、其实,日间听闻国师被传召,大家都说定是因为那日的事被宫里问责了,都牵挂得很,我便斗胆问问,不知国师如何了?”

祁染回神,这才发现自己和东阁坐下的地方是个馄饨摊,周围许多人坐着,虽动作各异,却都竖着耳朵,听着妇人询问,好不挂心,神情夹杂气愤与担忧。

祁染的心慢慢揪了起来,呐呐不语。

东阁代为回话,“无妨,我们正在这儿等着呢,娘子莫要挂心,大约不会有什么的。”

妇人这才点点头,轻声道了谢,轻手轻脚的离去了。

东阁要了两碗馄饨,祁染食不知味,她叨叨着劝了半天,祁染才勉强吞了一颗,吃不出是什么滋味。

天早已黑下来了,坊间亮满灯笼,却仍不见熟悉的人影归来。

馄饨汤映着天空繁星微晃,祁染想着东阁之前的话。

若不狠心剜去,腐坏必定蔓延。

但剜去之后呢,没了腐肉,这刀还有什么用呢?飞鸟尽,良弓藏,世道一贯如此。

他连指尖都开始冰凉一片,低着头,整个人又开始微微打颤。

东阁见他不吃,把他那碗拉过来呼啦啦吃了,吃完轻擦嘴巴抬头一看,一下字愣住了。

祁染之前还只是心不在焉,不大吭声,如今竟然是连眼圈都红了。

她心头一紧,刚想问问这是怎么了,远处传来沉缓肃穆的摇铃声。

方才那位妇人赶紧匆匆擦了手,坊间的人也纷纷退于两侧,俯身相迎。

东阁拉起祁染,祁染装着心里一片心事,与她一同跪于一边。

同那日一样的场景,花车香舆,垂首不语的侍从站于头阵,清润竹香伴着沉郁顿挫的铃声,从远处缓缓飘来。

祁染埋首,心乱如麻。

知雨在吗?知雨顺利回来了吗?是不是也在仪仗中?

他被问责了吗,真的被责打了吗,身上有没有带伤?

祁染手指抠着地面,第一次如此害怕,直到指尖传来细密疼痛,才发觉自己竟然蹭破了皮。

铃声越近一步,他便心中恐惧更深一分,竟然不敢抬头去看,怕看见知雨带着伤回来的模样。

沉缓的脚步声终于逐渐来到面前,祁染不堪重负,后背已然轻轻颤抖起来。

铃声微顿,他还未来得及反应,一旁的东阁轻轻碰了碰他,随后打头阵的侍从开口,“国师有请。”

祁染这才抬起千斤重的身体,视线惶急地望了一圈,心顿时凉了几分。

仪仗里并没有知雨的身影。

祁染怔怔地,心坠到了深渊,整个人像被抽去了魂,被东阁扶起,又木然地跟着侍从走上前去。

清润竹香顿时浓郁起来,轿帘被撑起,侍从低眉顺眼退后半步,示意祁染上前。

祁染爬上去,还不待坐下,立刻看见静坐于车内的颀长身影。

纯白绣鹤纹的神官袍,流光溢彩的半面贝母面具,金链伴着乌发垂下,只露出未带任何弧度的冷淡双唇

国师?

祁染甚至来不及行礼,比起闻珧如今就在自己面前的惊异,更快而来的是满心冰凉恐惧,整个人像失了神一般,跪坐在车厢内直不起身。

知雨不在,但国师回来了。

东阁说了,国师是连圣人都尊崇三分的人,即便有错,也断不会轻易责罚,最多降罪于身边副官。

祁染的肩膀颤抖起来,全身上下被忧惧填满,伏在神官面前,眼神打着颤,眼眶滚烫,泪水兜不住地下来,心里只剩下一个事实。

知雨没有回来,知雨被留在宫里了。

臣子若无事,是不会被留宿宫中的。除非除非伤势过重,轻易不可走动,才——

祁染浑身冰凉。

幽幽一阵叹息声溢出,在马车中响起。

祁染还没回过神,身前笼罩而来一片阴影,腰身被人按住,轻轻一带,就如同初见那日被知雨轻巧提上马车一般,整个人被面对面地搂抱而起,冰凉指节在他还怔怔时拂去他落下的泪珠。

“不哭了,哭得我心都碎了。”

眼前神官的嗓音飘然轻柔,像叹息,又像诱哄。祁染被面对面抱着,跨坐在神官双腿上,马车行驶间,颠动他往神官怀里又缩了一分。

神官低头看着祁染空茫的清秀面孔,人前一贯极净极冷的一抹唇线忽然优容一笑,淡淡朱红双唇有了不一样的情动弧线,吻着祁染的眼角悬了大半日的泪水。

“不哭了,好么?”

祁染愣了好久好久,伸手覆在那副金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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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他要修长宽阔一些的手覆了上来,鼓励般地按住他的手指,轻轻一启。

金面落下,无声掉在层叠衣诀之上,没有发出半点声响。

柔和漂亮的脸露了出来,双眼温柔含情,流畅凛然的下颌弧度。

“你是你是”祁染终于出声。

神官环紧他的腰身,蹭了蹭,双唇哪儿还有半分寡情淡欲,吻得祁染睁不开眼,鬓发被凌乱,一路流连至祁染双唇,“又惹得你哭了,终究是我不好。”

祁染悬了大半日的心终于尘埃落定,却又因为眼前所见空跳一瞬,眼泪悬而未落,“你是国师?”

“嗯,是呀。”神官轻啄着回答他。

祁染一下子哭出声来,哭得伤心又茫然,“我以为你我还以为你会被——你我要被你吓死了”

铃声沉缓不断,东阁在外步行于仪仗之中,待到停至大门外,转眼瞥见马车动静,挥了挥手,“绕一圈。”

庄重的铃声便又响了起来,足够肃穆,掩去许多褪去神性之后的动静。

待到又绕了一圈,再次停下来时,东阁侍立于一旁默默不语。

稍作片刻,车厢被轻轻一敲,她上前掀起轿帘,带着金面的神官缓缓而下,外衫已然褪去,兜头包裹着怀里怀抱着的人形,只能看见袍角下露出的一点鞋尖,随着神官脚步而一颤一颤。

东阁眼珠子一转,不出声响地咂了咂舌,安排好其余侍从后乘着夜色而去。

祁染情绪大起大落,骤然揪心,又骤然安心,一放松后竟然昏了过去,做了很多混沌的梦。

梦里,他亦步亦趋地跟在神官身后,众人皆跪,神官转身握住他的手,同上沄台。

他盯着神官的背影,不断地想,你究竟在等待着谁呢?那个人会是我吗?

我会有这么幸运吗?

他在翻弄中恍惚醒来,人已然在熟悉的南厢房床榻上,一转眼,便看见和梦里神官相重叠的背影,正在慢条斯理地垂眼褪去层层衣衫。

长发倾泄,皮肤冷白,南厢房被灭了半数以上的烛火,昏暗之中却仍然足够祁染看见那人转身将长发撩开,俯身于床榻上时,小臂一点晃得惊人的朱砂痣。

他从前总是被闹得昏沉难醒,竟然从未发觉。

祁染往后缩了缩,立即被按住。

神官的长发和他的纠葛在一起,“阿染,担心我了吗?”

祁染手指陷入柔软被褥,没能及时回答,神官慢慢动了一下,笑着低声,“嗯?”

祁染声音变了形,无法不承认,“当然担心了”

“有多担心?”神官歪了歪头。

祁染偏过头去,难为情到不想看他。然而即使不看,仍有千百种磋磨着催促他的方式,让他不得不张口。

“要死了”祁染压着嗓音求饶,“担心的要死了,好么?”

“如今你也会为我流泪了。”神官喟叹道,声音餍足,“这是我第一次看到你在这之外的地方为我流泪。和现在不同,让人心疼,也让人心烫。”

祁染觉得他真的要死了,外头还没下雨,他却偏偏觉得那些枝叶被雨水打掉一地落叶,纷乱飘零。

“别哭。”神官声音温柔,却言行不一,“你是我的侍童,我自然会待你好,哭成这般,外人必定以为我欺辱了你。阿染,你说,我可曾欺辱你不曾?”

祁染咬着唇,不肯出声,一出声,便是不成样子的动静,让他恨不得钻进地里。

“爱怜一下,应当算不得欺辱。”神官自言自语,拈起一缕他的长发轻吻。

祁染伸手想捂他的嘴,但根本没有这个力气,只能由着神官百般轻薄。

“叫叫我,阿染。”神官轻声哄着他,催着他。

祁染受不住了,顺从地张了张嘴,嘴边百转千回,今日所见一一浮过。

亭主?国师?一时之间,他竟然不知道该如何叫他。

“副官真名从不轻易告知外人,国师真身不可为他人知晓”声音又低又沉,“阿染,但你与别人不同,之于我,你永远是例外。”

“叫叫我吧,阿染,你从一开始就知道我的名字,叫叫我。”

祁染终于出声,嗓音轻颤,泪眼模糊。

“知知雨。”

第52章 今日雨断树后,静静地卧倒着一个小孩……

月明星稀,祁染被抱到矮榻上,身上酸痛坐不直,倚在这里,正对着西边的窗户,能看见外面风景,刚刚好。

他还有些昏昏沉沉,手臂湿润清凉,低头一看才看见是知雨正单膝点地,拿着干净的帕子,仔仔细细地给他擦洗。

他还有些没缓过神,知雨松垮穿着一件里衣,衣襟不像平常在外时那么严实,露出瓷白结实的胸膛。

自己戴了二十年,知雨也戴了二十年的平安扣坠在那里,绿莹莹,趁着他小臂上红艳艳一点。

祁染看了很久,缓缓消化着终于得知的事实。

知雨就是闻珧,天啊

他忽然一个激灵,伸手抓住知雨,要他站起来,怎么能这样单膝在自己面前半跪着。

知雨掀起眼帘,带着笑容瞥他一眼,似乎知道他心中所想,“无妨,应当的。”

祁染急道:“国师是侍奉神明的!”

知雨复而垂眼,声音轻飘飘的,“是啊,无妨的。”

祁染晕头转向,心想西乾这么敬重鬼神,如果鬼神真的存在,他无疑要被天打五雷轰了。

待知雨重新起身,揽他一同倚在矮榻中,祁染才不安夹杂困惑,“你就是国师怎么不早告诉我呢?”

如果不想告诉他,便不至于如今一点顾虑都没有就现了真身。如果想告诉他,又何必等到现在?

知雨低声,“你害怕国师,我若是一早就跟你说了,你吓跑了,我可怎么办?”

祁染噎了一下,想起一开始还没近观过国师之前,他确实心里对这个神秘的神官有些害怕。

知雨蹭蹭他,“我不想你害怕我,更怕你讨厌我。”

祁染怔怔的,“最开始最开始可能是有些害怕吧,但我怎么会讨厌你呢?”

话一出口,祁染蓦地想起知雨和他一同到现代时,他安静沉默地站在新馆前形影单只的身影,身旁是稚童天真无邪的声音,哭着说害怕,说不想去看。

那时他尚且不知道内里真相时就已经足够为知雨难过,如今一朝得知全部,心中简直又酸又苦,难受得要死。

祁染正色,“你回来之前,阁主陪我到外面去等你来着。”

知雨含笑,“我知道,东阁与我说了。”

“我们在一个小摊里等着,支摊的是一位人很好的娘子。”祁染慢慢说,“她说她丈夫从前考中了秀才,如今安稳在官学中研习。”

“嗯。”知雨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说这些,但仍然耐心地听着,“怎么了,你与那娘子很投缘?”

“不是!”祁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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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言,怎么他提到谁知雨都能拐到投缘上,“那秀才娘子说,他们虽然懂的不多,但是非对错,谁好谁坏,他们心里都清楚。”

“嗯。”知雨应了一声,却听不出什么情绪。

祁染接着道:“娘子说,大家都知道你被传召宫中,都挂心着,她才大着胆子和我们搭话,想问问你怎么样了。所以你看,大家并不讨厌你,我更不会。”

知雨没出声,只是有一下没一下地玩着祁染的头发,半晌才轻声,“谢谢。”

祁染听着知雨轻轻的声音,低声道:“我一定为你正名。”

“他人都不重要。”知雨笑笑,“只要你不怕我,厌我,这就足够了。”

窗外星辰闪烁,祁染忍不住笑了起来,“你看得不准,这分明是不会下雨的。”

“会的。”知雨启唇,竖起手指,“三,二,一。”

一滴水打湿窗棱,祁染还没回过神,听见喵呜一声。

一团圆滚滚的白色蹦上西侧的小窗,立于窗前舔了舔爪子,又跳了下来,啪嗒啪嗒踩出一连串梅花印。

祁染惊呆了,看了半天,“二白?!你也能过来?”

二白悠闲自在地走到美人榻前,甩了甩尾巴,又喵了一声。

窗外已经开始静悄悄飘下雨丝,祁染难以置信道:“这也是神明告知你的吗?”

“是呀。”知雨亲了亲祁染的额头,“神明还说,狸奴会伴着雨一同过来。”

祁染已然震撼到不行,知雨俯身亲吻时,那枚平安扣悬着碰到了他的颈弯,温凉地激了他一个激灵。

他又郁闷起来,“待你等的那个人回来了,见到院子也没了,还多添了个猫,一定大发雷霆。”

知雨轻笑,“不会,我煨着甜汤等他。”说着,便揉了揉祁染的腰后起身。

祁染疑惑道:“你要去哪儿?”

知雨披上外袍,回首一笑,“去取汤。”

什么意思?

祁染一脸茫然,等知雨施施然走了,才和二白大眼瞪小眼地对望着。

还好知雨在他昏着的时候给他换好了衣服,低头一看,又是那身月水缎的袍子,祁染心里拧着,想到知雨说初见那人时便是这一身衣裳,有些不自在。

安静下来了,他开始慢慢捋着。

之前他一直认定闻珧身边那位“不存在之人”一定是知雨,副官们身份敏感,没留下只字片语也很正常,刚好符合这情况。

闻珧就是知雨,好吧,这也不是不能接受。但他之前的想法不就全得推翻重来了吗,这让他很郁闷。

又得重新开始推。

二白喉咙咕噜一声,忽然往外跑。

“哎,外面还下着雨呢!”祁染赶紧站起来,腿一软,差点倒回去,等到能站稳了,匆匆拿了一把伞追出去。

细雨绵绵,雨倒不是很大,但天玑司建在一片湖上,他很担心二白掉进水里。

出了房门,还好还好,二白只是在廊下栏杆上卧着,身体趴伏,耳朵低垂展开,喉咙里发出威胁的动静。

祁染心头一跳,谨慎地走近几步,隔着一段距离看见二白冲着一个人影哈气。

人影动了动,走了出来,圆脸上带着喜洋洋的笑,“大人喜得贵宠啊。”

是小松。祁染松了口气,“这么晚了,怎么往这里来了,是有什么事吗?”

小松哈腰笑道:“大人今日和阁主在外等候国师归来,我奉郭老之命来看看大人是否安好。”

祁染刚想回一句没什么事,忽然间心里重重一坠。

什么叫他和阁主在外等候国师?今日在他人眼中,他分明是和府中最普通不过的一个随侍丫鬟一同出来的,怎么就开口是东阁了?

东阁乔装是秘密,一开始连北坊都不知道她会是什么模样!

祁染后退半步,没说什么,抓着伞柄的手却收紧了,没提前半句,“叫郭叔不用担心,我一切都好。”

小松仍然挂着笑,卑躬屈膝,“今日听闻宫中传召,本还以为会是阁主随行国师,不想竟不是,小人吃了一惊。”

什么意思?祁染在夜色中皱眉,国师入宫,哪位副官随行都是理所应当,东阁没有随行,那也必然是其他副官相随,有什么可值得吃惊的?

电光火石间,他想起以前和小松闲聊时,小松神秘兮兮地说过,说猜测国师真身说不定是东阁,因是姑娘家所以覆面,这样谁也猜不到她身上去。

所以东阁被刺,会是这个原因吗,因为她有可能是国师?

祁染浑身一悚,忽然明白了小松这莫名其妙的话。

本以为是国师的人,宫中传召却没有任何动作,留在了府内,足够背后之人猜出国师真身并不是东阁!

二白在他身边嘶嘶哈气,他又后退半步,“副官又不是只有阁主一位,谁随行都是使得的。”

“大人说的没错。”小松还是那副笑脸,“我只是突然想起,副官虽不是只有一人,可司簿却是司内独一位的啊。”

祁染道:“想是阁主他们没那么多文书工作要处理。”

小松却忽然换了话头,“大人这身衣裳真好看,颜色淡淡的,和侍童衣裳很相似呢。”

祁染皱眉,“你想说什么?”

小松向前一步,半张脸隐于黑暗,半张脸现于光下,阴阳交错,平日里喜气洋洋的笑容此刻变得诡异可怖,“国师大人那么多年,从未要过侍童。大人一来,便顶了这个缺,共上沄台。国师是当真看中大人。”

“偶然而已。”祁染寒毛直竖,“是我求着副官们求来的这个缺。”

“国师可不是随便什么人开口求求就能应的主儿呐。”小松的嘴角吊起,“是偶然还是真看中,大人陪我试试就知道了。”

祁染当机立断,转身拔腿就跑,然而一股力道更强而来,劈手就砸在他后颈处。

头脑一黑之前,他最后听见的是二白尖锐的长长嘶鸣声

耳旁雨声比之前大了许多,已经不是之前那般绵绵细丝了。

祁染在黑暗中睁开双眼,头疼欲裂,只能听见车马驶动声,与雨点噼啪打在车厢上的声音。

“大人醒啦。”

车厢内昏暗,祁染一听见这恭顺喜气的声音,立刻鸡皮疙瘩爬了满身,“对阁主下手的人是你?”

小松摇摇脑袋,“又岂是我一人呢,我若是大人,必定不会和副官们来往太密,盯着他们的人可多着呢。”

祁染让自己冷静,“你抓我也没用,我就是个司簿,你以为我能知道多少天玑司的事?我才入府几个月,你好好想想。”

“是啊。”小松笑道,“才入府这么短时间,就能博得国师如此垂青,大人的本事可大着呢。”

“只听说过当和尚的身边爱放个泄火的。”他不知嘀咕了两句什么,“想不到国师好这口,的确清秀白净,但也不至于一见忘情啊。”

祁染牙关一紧,“别说那些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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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没的!”

“哟,我惹大人生气了。”小松笑着拱了拱手,“想来司内已经发现大人不见了,能不能引出国师,就看大人的本事了。”

祁染听着外面的雨声,鸡皮疙瘩去了一些。小松不知道他的来路,真要动手的时候,大不了他往外面一滚,碰着雨就能脱身了,但不能白白搭上天玑司的人,尤其不能让知雨的身份暴露。

他匀了匀气,“我是真觉得你想多了,你见我和国师有过几次来往?面都见不到一次,只怕你劫北坊来引国师的机会都比我大得多。”

“万一坊主就是国师呢?”小松阴恻恻一笑,油盐不进。

祁染还准备再说,车厢顶上忽然传来响动。

小松立刻抽出匕首,压在他脖颈上,“是谁?!”

小窗旁现出一张少年面孔,西廊没有表情道:“如果我是你,我会赶紧放了人,有多远跑多远。你死定了。”

小松狞笑,匕首又贴得近了些,“我要是死了,就带司簿一起走!叫闻珧来!”

西廊目光挪到祁染血管起伏的脖颈上,又看了眼闪着寒光的刀刃,脸色一沉,闪身消失于夜色之中。

祁染感觉自己脖颈有些凉,不知是否被划破了一些油皮,他喘息着开口,“我说了,我没那么重要,廊主已经走了,你还看不出来吗?”

小松道:“西廊本就是个闷葫芦,他的反应算不得什么!”

祁染真怕他手一颤把自己给了结了,换了个话头,“我们在哪儿?”

小松诡秘一笑,“快马加鞭,我们早就出了乾京,现在已经在山路上了。”

祁染心一紧,小松既然已经撕破脸,不可能毫无准备。山上地形诡谲,必然是会提前埋伏好自己人。

他咳嗽了一声,“你带着我藏身于马车里,就算想让别人知道我被劫持了也没那么打眼。”

小松道:“大人别使小聪明了,除非闻珧到场,不然我必不会出来当靶——”

话未说完,外头传来破空之声,驾车的车夫一声惨叫,马儿受了惊,发狂乱跑起来。

小松厉喝,“把马牵好!”

车夫踉踉跄跄应了一声,挥鞭训马,马车逐渐又平稳下来。

不知过去多久,祁染头脑发沉,听见小松往车窗外瞥了一眼,“后头一直有个人跟着,是廊主?”

马夫声音传来,“不是,是南——”

刀光剑影之间,车辕咕噜一声,马夫当即没了声息,顺着动静滚落下去。

没了人架马,马车愈来愈慢,直至停下。

“都不准轻举妄动,我手里可拿捏着人!”小松大吼一声,架着祁染往轿帘方向挪了挪,不敢轻易冒头,伸手要掀帘子。

一只箭矢飞射而来,狠狠扎入他掀帘的那条手臂,小松当即惨叫一声,“谁!”

风夹杂着雨一同呼啸,阴沉至极的声音传来,“把人交出来。”

祁染听见这声音,心立刻提了起来,“亭主!”

他刚想叫人快回去,不必管他,嘴巴立刻被小松用刀背抵住。

“怎么,只来了亭主一个吗?”小松咬牙切齿地笑了起来,“看来祁大人有一句话似乎说对了,国师真的不拿大人当回事啊。”

话音刚落,又是一只长箭射来,惊得小松立刻挟祁染缩到车厢里。

声音近了许多,车窗旁现出知雨的脸,如同鬼魅一般,“把人交出来,我留你一个全尸。”

小松厉声,“我说了,叫闻珧出来,否则我就算死也拉上司簿一起!”

漆黑雨夜一片安静,除了这句回响,没有任何动静。

小松心头忽然别别一跳,转眼一瞥,被自己挟着的祁染筋疲力尽地喘着气儿,长发散落,咬着牙看着他。

他再抬眼,窗外的人不言不语,一手执弓,一手拈箭,阴沉冷漠地盯着他。

谁都没有说话。

闪电划过,小松愣了一瞬间,脸上露出极其荒谬可笑的表情。

“人人传闻国师真身是某位副官”小松喃喃,“这么多年,我竟然从未想过,就在我眼皮子底下,就是这最张扬的一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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