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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1 ? 重逢
◎“我回来了。”◎
同一时刻。圣丹尼斯。
一条黑色的丝绸窄领带压在雪白的衬衫上。平日, 这套搭配是不出错的选择,能显得人庄重又干练。可此刻,不知为何, 这经典的黑白配总有些说不清的拘谨与单调。
年轻人眉梢微不可察地一蹙,一手利落地勾住领结一扯, 另一手已探向另一条触感温厚的深蓝色宽幅丝绸领巾。
古斯将它绕过脖子,仔细系好, 对着镜子侧身又凑近, 审视过角度、褶皱、搭配和谐度,当然,最重要的, 是它是否无限趋近于此刻正系在亚瑟颈间、被对方体温浸染过的那条?
——游戏背包不给堆积重复的装饰品, 这条是在圣丹尼斯河畔区那家颇负盛名的老裁缝铺“金线与顶针”定的。多亏了工业城市的精密织机和老匠人炉火纯青的手艺,除了绣着不同的名字缩写, 外加一点点属于各自的磨损痕迹,这两条领巾毫无二致, 怎么看都是一对。
“古斯?”
蓝尼敲门进屋,见到他时夸张地哇哦一声, 嘴角也咧开个促狭的笑:“我该说什么好?‘尊敬的普莱尔先生, 您还没跟镜子跳完这支舞吗?再磨蹭下去, 市长先生的香槟气泡都要跑光啦!’”
古斯透过镜子瞥蓝尼一眼,神情淡定得仿佛刚才那些精雕细琢的小动作根本不存在。
“我在检查面料的垂坠感, ”他一本正经地调整袖口,“萨默斯先生,这是价值三块五的进口丝绸, 不是你那些两毛五就能扯上一大捆的棉布条。对待昂贵的事物, 自然需要与之匹配的审慎态度。”
说着, 他转过身,摊开双臂:“如何?我认为我这身搭配恰到好处地平衡了今晚场合的需求。既避免了过分张扬的浮夸,又精准地传达出我们这些‘体面商人’应有的、无可挑剔的品味。”
“哦。”蓝尼点点头,目光落点明显地掠过床角桌边:“哦——所以,你花了将近二十分钟,就为了‘审慎’地检查——三件外套、三件衬衫、外加五块绸子的垂坠感?哇哦,这效率,还真是高。”
“这叫精益求精的品质控制。”古斯面不改色,挑出一顶与外套同色的鸭舌帽,动作潇洒地扣上脑袋:“等你哪天需要让一伙含着金银汤勺长大的人觉得你是他们自己人,就会明白我这检查的价值了。”
“但我只是个跑腿的黑鬼。”蓝尼竖起手指摇了摇,“我需要费劲融入这根本不会正眼看我的圈子吗?不。我只会在你们这些白老爷们互相恭维的时候,把值钱的玩意儿都顺走。”
“再说,普莱尔先生,”他故意停顿一下,“你杵在镜子前,可太像只求偶的孔雀了……”
学着古斯方才的姿态,蓝尼的手也虚虚按上自己领口,另一只手夸张地撩了撩并不存在的额发,身体还刻意地扭出一个做作的弧度:
“噢——!这位美丽的小姐?真是失礼,我完全没注意到您尊贵的驾临。您觉得……我这身寒酸的装扮如何?哎呀,都是随便抓来穿的,连一丁点、一丁点的小心思都没花过呢~”
“小姐?”另一道低沉平静的声音切入,查尔斯出现在门口。先扫眼蓝尼,又扫眼古斯——“蓝尼,你确定古斯会用这种方式搭讪?”
蓝尼停下动作,困惑地看向查尔斯:“不然呢?你看他这副样子,肯定是想给哪个漂亮姑娘留下印象。对吧,古斯?”
古斯傲慢地昂起下巴,眼中多出对单身人士的优越与怜悯。
“贫瘠的想象力。”古斯评价道,“想不到吧?本人——有爱人。”
他也刻意停顿,享受了一下蓝尼瞬间瞪大的眼睛,和查尔斯挑起的眉头,这才切到炫耀珍宝的拖长语调:“我的爱人,金发甜蜜如蜂糖,两眼晶蓝如海洋,那张嘴更是……嗯,刀锋一样锐利。不过,不论如何,我们互相深爱,情比金坚。”
查尔斯嘴角一抽,默默无言地凝视了古斯好几秒,那眼神复杂得难以言喻:混杂着难以置信、几丝嫌弃,以及某种“你脸皮真厚”的无语。然后,干脆利落地,他转身就走。
“等会!查尔斯!”蓝尼急忙朝着门口追问,“怎么回事?你还真见过古斯那位?”
查尔斯摆摆手,一言不发地消失在走廊里,只留下一串沉稳的脚步声渐行渐远。
蓝尼挠了挠头,转过身,狐疑的目光像抓赌场作弊一样上下扫描着古斯:“我说,伙计,你编了个故事糊弄我们吧?从搬到这儿到现在,我就没见你带过什么人回来,连个女人的影子都没有……”
古斯好整以暇地最后整理过袖扣,回以一个高深莫测的微笑:
“你就当是个甜蜜的秘密好了。不过,蓝尼——”
古斯朝窗外努了努下巴:“马车来了。”
……
不知是对新合作对象的示好,还是另有深意,这一晚的邀请并非剧情里那种需要燕尾服的正统晚宴,而是一场相对轻松的艺术品鉴赏沙龙。市长勒米厄显然想要借此展示自己的收藏品味,特地收拾出整整一层,摆满了各种油画和雕塑。
比起勃朗特宅邸那种张扬的华丽,这座大宅的风格更素净,昂贵程度却丝毫不减——大厅主色调是干净的白,饰以鎏金与暖棕。厚重的波斯地毯铺在抛光的橡木地板上,一盏水晶吊灯从高高的天花板垂下,碎光点点。
古斯仰头望了望,感觉薅下这盏,再加身上现金,绝对能缴够亚瑟的赏金。
勃朗特和原任务一致,和一帮手下一起窝在二层。古斯假装没发现他,领着蓝尼和查尔斯,直奔大厅另一侧某个醒目而不自知的小团体——
达奇·范德林德,穿了身考究的礼服,正和一个八字胡的瘦子高谈阔论;何西阿则在一旁,已逮住一个神情天真的绅士做生意的样子;比尔像往常一样不耐烦,眼神不停往酒台飘。
而亚瑟……
亚瑟在达奇身侧稍后,一个既显眼又像是刻意试图降低存在感的位置。他领口一抹和古斯颈间一致的蓝,指间夹着一支雪茄,但没点着。而那双带金环的蓝眼睛,正困惑地盯着墙上一幅笔触粗犷的印象派风景画,眉间隐约拧出几道线。
古斯走近,男人像被某种无形的丝线牵引,视线从画布上移开,恰好撞上了古斯投来的目光。
一瞬间,空气仿佛凝固了一帧,那只夹着雪茄的手也跟着一僵。
亚瑟喉结滚了滚,下意识地瞥了眼手中雪茄,又飞快瞥向古斯,随即,他若无其事地背过身,把它滑进口袋里。
大约是这个动作给他回满了底气,那双晶蓝的眼睛再度瞟回来,先精准地盯眼古斯的脖子,然后才猛地钉在古斯脸上,眼神里明明白白写着“离我远点”的警告。
古斯假装没看到。
“范德林德先生,还有摩根先生。”
亚瑟顿时移开眼,古斯则挂起无可挑剔的社交微笑,步履从容地向前,还向达奇伸出手,让声音带着恰到好处的敬意:“真巧,没想到能在这里遇见您和您的伙伴们。圣丹尼斯真是越来越小了,好的际遇总是接踵而至。”
达奇转过身,脸上立刻堆起他那标志性的热情笑容,仿佛古斯是他失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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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年的亲兄弟:
“普莱尔先生!哈!我就说今晚的星光格外灿烂,原来是预示着要遇到老朋友!” 他用力握住古斯的手,另一只手热情地指向身边一位穿着考究、皮肤被阳光晒成深棕色的绅士:
“这位是福萨尔先生,拥有一片富饶的甘蔗种植园。福萨尔先生,这位是奥古斯图斯·普莱尔先生,一位技艺精湛、备受尊敬的药剂师。我们之间有过非常……愉快的合作。”
你还真够能扯的。古斯腹诽着,与福萨尔得体地寒暄了几句,目光装作不经意地滑向亚瑟。亚瑟拒绝看他,仿佛被另一幅画吸引,整个人不着痕迹地往人群边缘挪去,一步,又一步——
“亚瑟!”
带着毫不掩饰的爽朗笑容,古斯果断地结束与福萨尔和达奇的客套,几步跨去,一巴掌拍上亚瑟的肩:
“嘿!我也欣赏这幅画。很有……力量的作品,不是吗?”
他音量不大不小,引得附近几位沙龙客人好奇地侧目。男人身体瞬间一绷,下颌骤然收紧,眼角余光警惕地扫过来:
“凑合吧,普莱尔先生。”他嘴角勉强向上扯了扯,挤出一个毫无温度的笑容:“倒是你,看着挺适应这地方……怎么,想改行画画了?”
“画家?不不不,我只是个普通的药剂师。"古斯饶有兴致地回应,“不过,说到改善生活习惯——这个领域我倒确实颇有心得。比如,帮某些顽固不化的病人,戒掉那些对身体百害而无一利的坏毛病。”
“当然,有时候病人会有点小小的反抗情绪……”
亚瑟顿时隐晦地瞪来一眼。
“是吗?”他的声音压得更低,“有些人可不喜欢被人指手画脚。”
“没事,我不介意不做人,反正我的爱人气急败坏了会喊我混账——”
“闭嘴,你个混账。”亚瑟咬着牙,话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他的脸绷了几秒,最终嘴角还是开始不受控制地抽动。他努力干咳一声,视线生硬地转回那幅画上,仿佛它突然变成了世上最吸引人的东西。
“在外面消停点,小子。”
“我很收敛了——我们只是在探讨艺术而已。”古斯自得地松开手,两人心照不宣地各自后退小半步,制造出一个适合公共场合的距离。古斯贪婪地打量过亚瑟的脸:“我差点就要去找你了……这些天过得怎么样?”
亚瑟顿时从鼻子里哼出一声。
“反正比被个混账指手画脚的强。”他冷冷地说着,停了停,蓝眼快速扫过四周:
“达奇最近有点……不对劲。老干些蠢得要命的事,拦都拦不住。你呢?遇上什么麻烦了吗?”
“我爱人嫌弃我管得多,不肯回来——”
“我回来了。”亚瑟打断他。
古斯原地一愣。
亚瑟依然盯着那幅风景画,仿佛想从那些缭乱的涂抹里看出点什么答案。他脸上没什么表情,就跟木头似的,只有那道被胡茬遮掩的下颌线悄然收紧。片刻后,他轻咳一声,重新开口:
“跟你住心里踏实些……营地里破事一堆,吵吵嚷嚷的,觉都睡不安稳。”
他停顿了几秒,像是在琢磨该怎么说,目光却没离开画作半分:“加利福尼亚……需要更多钱。要是有钱人都喜欢这种被雨水冲过的玩意,我看我也能画两笔。”
92 ? 脱壳
◎“我早就被某个人拴住了。他去哪,我就得跟到哪。”◎
话才出口, 亚瑟就觉得脑袋嗡了一下。
他刚才说了些什么鬼?说自己也能画?该死,他不过是个在日记本上涂涂抹抹的粗人,连画张像样的插图都得糟蹋掉半沓纸, 现在居然大言不惭要画这……这堆什么玩意儿?
亚瑟瞪着眼前糊成煮豆子的色块,血直往脸上涌。他见过不少正经画——教堂里那些圣像, 酒馆墙上挂的风景,哪一笔不是清清楚楚, 透着股筋骨?眼前这玩意儿, 活像水塘的倒影,所有颜色都搅和在一起,黏黏糊糊, 没形状, 更没半分气力。
他画的东西不一样,线条直来直去, 黑就是黑,白就是白, 一根铅笔头能把想说的都钉在纸上,干脆利落。可这堆五颜六色的浆糊?鬼知道那些穿绸裹缎的体面人是怎么把它弄上画布, 还能卖出价的。
更别提价钱。一把上好的铅笔, 哪怕是在这哪哪都贵的圣丹尼斯, 顶天了也就一块多钱,够他使唤一整个春天。橱窗里那些颜料小管子?凑齐一套, 没个十几块想都别想。还有那些绷得死紧的画布、花里胡哨的木头架子……见鬼,他连怎么把它们捣成个画都搞不明白。
身边的混账肯定已经在肚子里笑翻了。可算逮着机会了。一个满手枪茧、指缝里嵌着火药味的亡命徒,杵在这堆人模人样的文明人中间, 对着瞅都瞅不懂的东西大放厥词靠它挣钱?听起来活脱脱就是达奇灌完威士忌憋出的屁。
“我是说……”亚瑟干咳一声, 喉咙发紧, 想把那蠢话往回咽,“……看起来不怎么难搞。”
他感觉脸更烫了。越解释越糟。现在他听起来就像个想在心上人面前逞能的毛头小子。
但古斯没笑。
年轻人侧过头,那双深色眼睛认认真真看过来,像在琢磨什么要紧事似的——
“亚瑟,” 他声音不高,带着一种少有的郑重,“我想知道,你是真想画油画,还是……就单纯觉得它能赚钱?”
“钱,当然是钱,”亚瑟嘀咕,“我听他们说这破玩意值一千,简直疯了。”
“八百。”古斯小声纠正,下巴朝人群聚集的另一个方向抬了抬,“刚听那边的人说的。”
亚瑟挑了挑眉毛,没吭声。两人一起沉默地盯着眼前的混沌上上下下研究了好几秒,古斯纠结道:“说实话……我也看不出所以然。但你那些画,”他顿了顿,语气笃定,“我觉得都挺好。真的。”
“要是你真的想画,别担心颜料画布什么的,我都买。不是为了卖钱,就是……你想试试的话。”
亚瑟喉咙动了动,赶紧把眼神挪开。这混账说得轻巧,就像请他喝杯咖啡似的。可什么掺金子的咖啡需要几十块?他摇摇头:
“算了。你还不如给我弄把好枪,至少半夜摸进来……”
话说到一半,亚瑟忽地灵光一闪——要是眼前这团看不懂的破玩意儿都值八百,那边上那幅金框子里的贵妇人画像得值多少?销赃要打折没错,但三百总能出手吧?
神枪手眼风如刀,飞快扫视:那幅画牧羊人和一群蠢羊的,瞅着还凑合,二百块应该跑不了。再过去那幅大夜景——这个他看得懂,给它五百不亏。
还有墙角挤着的、走廊挂的,统统加起来,少说也得几千块,去加利福尼亚的钱,瞬间就能搂够大半。而且这些东西又轻又好拿,不像抢银行还得扛麻袋。画嘛,刀子一割一卷,全能揣走。
他甚至瞄到了角落里一幅小小的静物图,画的是堆在盘子里的果子。虽然小了点,但古斯这家伙总爱买水果,这玩意正好能挂在他们那还没影的厨房——
“冷静点,大艺术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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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年轻人懒洋洋的声音飘过,带着点促狭的笑,胳膊肘也状似不经意地拐了过来:“你就差吞口水了。想什么呢?”
亚瑟一个激灵,迅速扫了眼四周。没人注意他们。他干脆压低声音,直奔主题:“这屋里东西捆一块儿,够不够咱们去加利福尼亚的票?”
“不够。”古斯答得干脆利落,“这些又不是金银珠宝,也不是现钞,连匹好马都不是……最要命的是,”他侧过头,深色眼睛直勾勾看过来:“咱们根本不懂这行的门道。”
“在这屋子里,它当然是八百,是一千。等一个浑身硝烟味、脸都蒙上的家伙把它拎进黑市巷子,那就成了十块二十块。而且,万一被人说是赝品,那怎么办?”
……这小子说得在理。自己能跟印刷厂砍价,能威胁那些办事员,可要是黑市贩子硬说这是假画,那要么掏枪,要么认栽。亚瑟觉得心里那团火苗被泼了盆凉水,哗啦一下熄得差不多了,只剩几缕不甘心的烟。
“见鬼……”
亚瑟泄气地骂了一句,肩膀都垮下来几分。古斯饶有兴致地看着他,嘴角刚想往上翘,那双带着金环的、掺着不甘和别扭的蓝眼睛又瞟过来,像在寻找新的突破口:
“你喜欢什么样的画?”
——好的。贼不走空是吧。
古斯非常怀疑,要是自己顺手指一幅,今晚枕头旁的某人就要溜出去,执行某个从未在剧情刷出的“潜入市长府邸:窃取指定艺术品”任务。
不动声色地,他也飞快环视过这间大厅,那些华丽的金框、鲜艳的色彩,那些被观赏的艺术品,那些风景、肖像、静物——有好看的吗?有。有值钱的吗?肯定。但有值得亚瑟为此冒险的吗?没有。
这些画的价值,是勒米厄市长、是那些收藏家、是特定的沙龙圈子赋予的。他无法让它们发挥更大价值,看着它们也感受不到额外的快乐。就像他曾经尝试过的那些酒,既不懂好在哪,也不懂坏在哪。
它们在他眼中,只是些装饰物。至于它们能换来的钱,他和亚瑟已经过了最拮据的日子。靠自己的能力,他也能得到。
“咳。小子,别太明显了。”
亚瑟的胳膊不由分说地环过来,故作自然地搭上古斯的肩,把他拨转了个方向——“斜对角有个家伙,眼珠子一直往这边瞟。”
像两个正在深入讨论艺术的绅士,他们顺势踱到一幅田园风光前站定。而那双嵌着金环的蓝眼睛这才专注地迎过来:“看上哪幅了?”
潜台词简直要蹦出来:快指一个,小的、不起眼的,最好是你小子会多瞄两眼的。
古斯轻笑一声,也抬起手。
“我比较欣赏……那种重点抓得极准的画。”他语气笃定,指尖在空中虚点,“没什么弯弯绕绕,像用刀子直接刻在纸上,该黑的地方墨一样浓,该空的地方寸草不生。”
“还挺实在。”亚瑟随口评了一句,脑袋转过,开始搜索。古斯继续道:“笔触利落,画的东西也真。”
“有营地烧得正旺的篝火,蜷着打盹的马和狗,河边低头饮水的鹿……也画人。有时候抽象一些,有时候专挑那个人的丑相,比如那人吃沙拉的时候。一条腿拄在椅子上。就那么一回,就给逮住了——”
“——你偷翻我的素描本。小子。”亚瑟鼻腔里哼出一声,“再敢翻,我就画你睡觉流口水的蠢样子。”
“哦……”古斯拖出长调,“这么说来,你偷看我睡觉?”
“你他*睡觉不老实,老把手搭在我身上。”
“可我感觉你还挺喜欢的——”
“管好你的舌头。”
“……”
“……”
一时间,谁都没再吭声。空气凝滞着,只余下远处宾客模糊的低语,嗡嗡作响。
亚瑟率先别过脸去,嘴角带着点快压不住的笑意,但还是努力板着一张脸:“少打我的主意,小子。有那功夫,不如多留意点值钱玩意,最好是能顺利换钱的那种。”
“在这?”
“不然在哪?”
“……”古斯简直无奈了。这大概就是爱人行动力和责任心太强的缺陷:没目标时,惦记着打猎养家;有了目标?更加努力地打猎养家,直到目标达成或自己倒下——
“亚瑟,我说了,我真的看不出——”
“咳。”
亚瑟突然咳嗽一声,朝他侧后某个方向努了努嘴,目光沉静地投向画布,仿佛刚才那点火星般的笑意从未存在过。
古斯迅速敛起脸上所有的私人情绪,学着亚瑟的模样,摆出一副对眼前风光深思熟虑的表情。
脚步声不紧不慢地靠近。一个扎着过分纤细领带、头顶锃亮半秃的胖男人踱到他们身侧,脸上堆砌着精心调制的社交式微笑。
“打扰了,先生们。我是纽黑文的鉴定师,西弗塔克雷教授。注意到二位在这几幅风景画前驻足许久,想必……对艺术颇有见地?”
他刻意停顿,目光在他们脸上短暂停留,似乎在评估他们成色。“尤其是一些作品的……笔触和年代感,很值得玩味,不是吗?”
亚瑟的余光递过来。古斯淡淡一笑,点头致意:“你好,先生。我们只是些外行,随便看看。”
塔克雷显然不打算就此罢休。他轻抚着保养得宜的下巴,目光重新黏回风景画:“外行?先生们太过谦逊了。有时,未经雕琢的眼光反倒更显锐利。譬如说,能一眼辨出一幅作品是否……货真价实。”
古斯眉头一跳,还未开口,亚瑟却倏地往前一步——他与这教授身高相仿,因筋骨精悍,乍看比这位养尊处优的鉴定师要瘦削几分。可这无声一踱,周身那股见过血的气势一起,那股浸透硝烟与荒野的压迫感便骤然弥散开。
西弗塔克雷显然察觉到了,肩膀下意识一紧,那只抚着下巴的手也惊惶地抬至半空。亚瑟朝他笑了笑,那笑容像头美洲狮。
“教授先生。”亚瑟音量不高不低,“这些画,都是主人家的宝贝。在人家的地盘上做客,咱们最好只夸主人的眼光好……别说些让人听了不舒服的话。”他微微倾身,“这种场合,谁都不想惹麻烦,对吧?”
西弗塔克雷浑身一僵,随即,一种恍然大悟的骇然席卷了他。他的眼珠飞快地左右转动,冷汗几乎要渗出额角——
该死,不该喝酒的!自己居然在市长的沙龙、对着市长的宾客、暗示市长买了很多假货!这怎么着,也该是出了圣丹尼斯之后的事!
“啊……当、当然!自然如此!是我失言了!市长先生的收藏品位卓绝,令人叹服!二位将来若对艺术鉴赏有兴趣,随时……随时欢迎联系鄙人!”
“今晚就不多叨扰了,祝二位欣赏愉快!”
他手忙脚乱地从马甲内袋掏出一张名片,没敢给亚瑟,几乎是硬塞进离他更远的古斯手里,随即像只被猎枪惊飞的肥鸟,一头扎进人群深处,连句像样的告别都没留下。
“还算聪明。”古斯端详名片,评论道,“但愿这伙计之前管住了嘴。”
“我可不这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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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亚瑟撇撇嘴,忽然又道:“你说,他愿意掏多少钱摆平这麻烦?”
古斯:“…………”
好的。货真价实的保护费。古斯勉强咳了声,视线不由自主地落回亚瑟侧脸。这张线条硬朗的脸,还残留着方才威慑西弗塔克雷时的锋利余韵,此刻却又混合了一种近乎天真的算计——一种属于荒野猎手评估价值的纯粹专注。
考虑到正驱动着这家伙行动的小屋有自己一半,古斯克制着不把他揪过来亲。
“他看起来确实需要……专业帮助。”古斯忍着笑,“不过达奇好像也需要……专业保镖。”
亚瑟顺着他的视线望去,只见达奇不知何时又钻进了新的圈子,雪茄在手,眉飞色舞,不由嗤了一声:“达奇又不是杰克,丢不了。”他转过头,挑衅似的抬了抬下巴:“你呢,小子?不打算在这打听点来钱的活计?”
古斯眨眨眼,压低嗓子:“我有更稳当的门路,也许慢点,但够养活我和我那位。而且,”他故意又朝亚瑟蹭近半分,“我早就被某个人拴住了。他去哪,我就得跟到哪。”
砰。
一声仅存于意识的枪响。死神之眼开启。琥珀色迟缓了一切。周遭的衣香鬓影、沙龙的奢靡背景瞬间蒸腾殆尽,唯余眼前人清晰的轮廓。一只粗糙、带着枪茧的手猛地钳住了他的手腕,力道沉得几乎要烙进骨头里。
下一秒,似乎突然记起他们还站在市长家锃亮的地板上,亚瑟猛地吸了一口气,那股裹挟着原始压迫感的专注退去了,攥着他的那只手迅速改道他的肩,带着股粗鲁的亲昵,将他整个人半推半揽地一转,搡向出口方向。
“……走了,小子。先赚马棚。”
这姿势在旁人看来,不过是两个勾肩搭背的密友正离场。古斯被推着往前走,忍不住揶揄:“我还当你会说……先攒像样的床钱。”
“地上铺块毯子也能凑合。”亚瑟低哼,“房顶漏了,冻不死你也得淋成落汤鸡。我打听过了,那地方冬天老下雨。”
他的声音轻得近乎气声,飘浮在宾客的雪茄烟雾与寒暄声之上,仿佛圈出一捧只属于他们两人的篝火。古斯只觉被一只毛茸茸的尾巴扫过心尖,不禁顺着那热度盘算:
“那我们得好好设计……用几层陶瓦,再订些沥青?烟囱那儿额外加固,肯定万无一失。”
“唔。”亚瑟从喉咙里应了声,“那房梁得厚实。”
“多厚?”古斯问,话音未落,手已自然而然地抬了起来,掌心朝外,带着点哥俩好的随意劲儿,就那么径直拍向亚瑟胸口:“这样的?”
肌肉在放松的情况下软而韧,亚瑟显然完全没防备他突然来这一手,古斯直接感觉手底下一晃。
而且弹。那触感隔着挺括的礼服料子,结结实实地顶住他的手掌。弹性饱满,热度蓬勃。古斯意犹未尽,还想再深入体验,亚瑟搭在他肩上的手猛地发力,更用力地把他往前一推。
“回家给你比划。”男人没好气地警告,“反正得比这厚。”
像两个刚逃出教室的学生,他俩紧贴着墙,灵巧地绕开最后几簇缀满礼服、浸透雪茄烟雾的人堆,一头扎进了市长府邸精心打理的花园。
温软的春风裹挟着泥土与修剪过的草木清气,汹涌地扑面而来,瞬间将身后所有的脂粉香、寒暄声与矫揉造作涤荡一空。那感觉,远不止离场,更像是从一口闷热、镶金嵌玉的鱼缸里奋力挣脱,痛快地甩掉一身黏腻的束缚,纵身跃入清凉湍急、奔涌向自由的活水。
他们挥手打发走殷勤的侍者,亲手推开了那扇通往真实夜色与无价自由的大门——
街道灯火阑珊,富人区一扇扇明亮的窗户如同巨大而空洞的眼瞳,无声地目送着这两个身影迅速消融在更浓稠的黑暗里。身后,那扇沉重的雕花铁门带着解脱般的咔哒轻响严丝合缝地合拢,将浮华的名利场彻底隔绝。
“呼……”
古斯无声地吐出那口憋了许久的浊气,紧绷的肩颈线条彻底松弛。亚瑟就在身旁,近在咫尺,煤气灯昏黄的光跳跃着,终于剥净了他脸上最后一丝宴会留下的伪装。
而那只落在他肩头的手也顺势滑下,极自然地在他手腕处捏了一把——不带分毫缠绵的暧昧,倒像一头踏入未知险境的狮子,在黑暗中用触碰确认过同伴的状态。
然后它松开。视野左下角的小地图里,猩红的导航线活物般自然铺出。
马蹄悠闲地叩击着石板路,发出清冷笃实的回响。霓虹在背后糊成一片光影,他们并肩催马前行,挟着某种奇异的轻快,朝那条只属于他们自己的、通往“马棚钱”的实在道路,头也不回地把一切甩在身后。
……
那名字冗长的鉴定师果然好找。正如亚瑟所料,这家伙找上他们之前,嘴皮子就彻底松了绑。于是,勒米厄市长也抢先一步动了手——
巷子口拴着匹眼熟的匈牙利混种马,浅栗毛色,披着白鬃,正不耐烦地刨着蹄。
一见这匹无论隔着屏幕还是现实都见过的大马,古斯便啧出一声:“市长就是市长,动作快得扎眼。”
亚瑟眯起眼睛:“还有个喘气的。假装抽烟呢。”
“……呃?”
煤气灯瞪不到的阴影边缘确实戳着个人。八字胡,油亮的大背头,身子歪靠在斑驳的砖墙上,一身板正的格纹西装——是市长的副手,让-马克。
他还没察觉巷口的动静,鞋尖正烦躁地碾着块小碎石,指间的烟一口没嘬,烟头在昏暗中忽明忽暗,鬼火般飘忽。
亚瑟没减速,顺手往自己新坐骑嘴里塞了半截萝卜:“撤吧。约翰占先了。”
古斯肩膀一垮:“看来咱们的马棚钱飞了。”
亚瑟斜眼看过来:“怎么?小子,你想抢约翰的活儿?”
“怎么能这么说。作为一个守法的良民,目睹一场不道德的非法交易,这让我深感忧虑——”
“有话直说。”
“好的。我有个主意。”古斯摸了摸下巴,“你不是总念叨我那‘巫术’——”
像头嗅到新奇气味的狼,亚瑟两眼瞬间一亮,根本无需多话,那两条长腿熟练地一夹马腹,顺手响亮地打了声呼哨。
不止那匹陌生的骝色马,原本懒洋洋的金条也猛地扬头,四蹄发力,古斯被这突如其来的力道扯得在马鞍上一晃,牙齿差点磕上舌尖:“嘿!这是我的马!”
亚瑟头都没回,鼻腔里甩出声轻哼,带着十足的得意和“你马听我的怎么了”的蛮横:“快点!磨蹭什么!”
“别催!”
前方一片有树木遮掩的昏暗,古斯精神一凝——【Tb】-物品轮盘!
马蹄踏入黑暗,亚瑟的手也化作一道残影,闪电般探向鞍囊——仿佛拽开了异次元的裂缝,一件带毛领的深蓝色冬装外套,悍然出现在他手底。
“见鬼的邪祟,”亚瑟啐出一口,嫌弃地用指关节顶开衣裳毛领,“你老毛病又犯了。”
“少啰嗦!来不及了!你想不想整约翰?!”
“废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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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把忠诚刻进骨头的亚瑟·摩根,面对能对营地弟兄下黑手的机会,也绝不会心慈手软。所有的抱怨瞬间被冰冷的目标碾碎。时间仿佛被无形的手疯狂拨快,却又死死卡在物理法则的极限边缘,两人的动作快得只剩模糊的残影。
巷口阴影里,让-马克刚把目光从怀表上移开,便瞥见两个裹着厚重冬装的陌生身影——这种夜里穿成这样简直是疯了。更诡异的是,这俩还都罩着破麻袋改成的面具。
这两个家伙脑子有病吗?让-马克暗骂,但紧接着,一个更可怕的念头攫住了他:麻袋罩头,鬼鬼祟祟,看不出身形……是遭匪了!
他本能地贴紧墙壁,恨不得把自己揉进阴影里,祈祷着这点可怜的存在感不被发现。偏偏就在这时,对面的暗巷里也晃出一个人影。
约翰·马斯顿。帮市长警告那鉴定师闭嘴的人。
“那些画都是真的。”约翰毫无戒心地横穿过来。
让-马克的心几乎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这个白痴! 他拼命想打手势让约翰闭嘴,但太迟了。
约翰顺着他的目光望向阴影,也发现了那两个诡异的身影。他脸上的笑容瞬间冻结,右手下意识地摸向腰间。
空气骤然凝固。
约翰僵在原地。
也许前面那个他不熟,但这家伙边上那个……那高大的身形、熟悉的步态……尤其是那件眼熟的深蓝冬装。雪山上亚瑟可穿着它晃了半个月。
“什么鬼?” 他难以置信地低语,满脸困惑和震惊。
就在这时,那个深蓝冬装的蒙面人猛地拔枪,黑洞洞的枪口直指约翰:“把钱交出来!”
“还有你的马!” 另一个蒙面人也亮出武器,声音故意压低,沙哑而阴沉。
约翰瞪大了眼,难以置信地瞪着那两个粗糙的麻袋头,嘴角剧烈地抽搐着。
你们究竟搞他*的什么鬼……他勉强吞下咒骂,目光再次扫过那蓝色冬装——还有蓝冬装旁边的褐冬装。亚瑟,还有那个整天跟他形影不离的普莱尔,没跑了。
他刚想开口,蒙面的普莱尔已将枪口稳稳指向让-马克,声音一冷到底:“举起手,把钱交出来。”
让-马克慌得不行,双手高高举起:“我、我举着手怎么掏钱啊!”
亚瑟为什么要带这个菜鸟出来丢人现眼?约翰心里翻了个巨大的白眼。他故意抬高嗓门,带着点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油腔滑调:
“喂,先生们,这装备可真够专业的。大半夜穿成这样来找麻烦,怎么不学学剧院那帮人,先来段开场白热热场子?至少让人知道今晚要上演什么好戏。”
冬装底下的亚瑟发出一声冷哼:“安静点,伙计。我们只要钱,不要命。连你那匹马也不是不能还你——不过,这得看我们心情好不好,还有在哪儿扔下它。”
这是个威胁。约翰听懂了。他憋屈地举起双手,亚瑟却恶作剧地将枪口转过来:“你,去掏他的钱。”
约翰:“……”
他死死盯着面具下那双眼睛,从牙缝里挤出声音:“凭什么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