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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怀霁自然是知道林禄铎这边的进展的,所以没有办法,只能先将此事告知靳明祈,说凶手已经抓到,正在拷问。
靳明祈因为此事不堪其扰,实在没了等候的耐性,直接要求林禄铎带上金銮殿面圣,他亲自来问。
林禄铎抓着赵敬时的手往下,直接掐住了他脖子:“算得挺清楚啊。”
“谬赞了,不过是一些小手段罢了。”赵敬时艰难地喘息道,“大人喜欢吗?”
“喜、欢。”林禄铎咬牙切齿地笑了,“这么多年了,实在没人敢算计到我头上,你是第一个。临云阁阁主,确实有几分胆色。”
他蓦地松手,赵敬时难耐地猛咳起来。
他看着赵敬时痛苦的身姿,冷声道:“不过,别忘了,老夫浮沉官场数十年,要是因为你这点小手段就能翻天,那老夫岂不是白活了。”
赵敬时咳嗽的声音一顿。
林禄铎蹲下身来:“我早就准备好了这一天,就算你不说什么,我也早为你准备好了证人,证明你诬陷的罪过,你就等着在陛下面前给自己收尸吧。”
*
皇宫。
乾安宫。
八年了,整整八年了。
他曾经在这里无忧无虑地生活过,却没想到最后落得个如此悲惨的结局,落荒而逃,狼狈不堪。
这里曾是他的家。
现在没有他的名。
赵敬时被束着手脚走过年少时走过的每一条路、每一块砖,初夏的暖阳驱散了几分他身上的冷,在迈步进乾安宫之前,他突然停住脚步,抬头认真地看过这里的一砖一瓦。
林禄铎没好气:“看什么?”
“无碍。”赵敬时收回目光,摇摇头,“走吧。”
他抬步,终于又回到了乾安宫中。
硕大的屏风立在堂中,一炉香在屏风前安静地燃烧,模糊了帝王的身姿,也遮蔽了罪人的容颜,草民没有资格面见天颜。
赵敬时被按着跪下。
林禄铎朗声道:“陛下,臣已捉到幕后真凶。”
“朕已经让太子与懿宁都先回去了。”屏风后的靳明祈摆了摆手,“一家人,闹成这样子,传出去让天下人如何嘲笑皇家,当真是贻笑大方。”
“公主一片孝心,太子无妄之灾,才有此番争夺。”林禄铎长揖一礼,“如此纷争,皆因我身边之小人——临云阁阁主,孤鸿。”
赵敬时感受到屏风后的目光挪了过来。
隔着硕大的屏风,隔着烟雾缭绕,明明知道靳明祈看不清自己的面庞,赵敬时还是傲居地抬了抬头。
“孤鸿?”靳明祈漫不经心道,“丞相,到底这是怎么回事儿?”
“懿宁公主发现那封谋杀信正是来自于临云阁,临云阁是大梁赫赫有名的杀手组织,按理来说,不该如此轻率地将所谓的生意交代给旁人。敢如此大胆的,臣直接锁定了阁主,以此来调查。”
林禄铎长袍一震:“果然,这一查就查到了端倪,剩下的事,臣想请人证来讲。”
靳明祈道:“传。”
一个人走了进来,扑通地跪在了赵敬时身边。
“草民和顺,叩见皇帝陛下。”
和顺生了一副白净皮囊,走动间一股墨香,指缝里还有未褪的墨痕,一看就是平素舞文弄墨的人。
但再怎么有才华的人,面见天颜还是难免紧张,因此在得到平身的诏令后,他还是跪在那里,颤颤巍巍道:“草民……草民不知会闹出如此大的乱子,请陛下恩允,让草民跪着说吧。”
靳明祈无可无不可,准了。
林禄铎道:“和顺,你也不必紧张,你直接告诉陛下,你身边的这个人,有没有找过你习字?”
和顺快速地瞥了一眼赵敬时,怯怯道:“有……有的。”
“一年多以前,我身边这人曾经来找我习字,并带来了一份手书,让我教他上头的字体。”和顺颠三倒四道,“草民平时除了写写对联、匾额之类的谋生以外,还会仿人字迹,不过草民实在不知那是林大人的墨宝,否则、否则也不会……”
林禄铎打断他:“不必说旁的,你直说,你身边这个人找你来学我的字,对不对?”
和顺拜下:“对的。”
“可有何差别?”
“草民终日与各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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迹打交道,深知再像的字,落笔也难改,细微之处也能见端倪。大人可以让草民比对落笔痕迹,这不难分辩。”
“陛下,如此说来,臣愿意将那封信再抄一份,再让孤鸿再以自己的笔迹抄录一份,三份笔迹相对,便知真假,还原真相!”
靳明祈没有立刻作声。
因为他很突然地发现,从踏入乾安宫伊始,唯有林禄铎与和顺两人一唱一和的声音响彻此间,这位“孤鸿”跪在两人之间,没有插一句话。
静了片刻,靳明祈这才问:“那么你呢?对于丞相与和顺的供述,你有什么要反驳的吗?”
赵敬时这才缓缓抬头,隔着硕大的屏风,他知道皇帝在看他,仔仔细细看他,却也看不清他。
他幽幽笑了:“没有,我没有任何要反驳的话。”
这下不仅是靳明祈,就连慷慨激昂的林禄铎与胆怯顺从的和顺二人都不约而同地怔住了。
赵敬时的目光锐利得仿佛能刺破屏风,看进靳明祈眼中:“陛下就不用再审了。伪造林丞相的字迹写那封信的人,是我。”
第74章 诳语“喜欢吗?林大人。”
大殿里一静。
靳明祈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说什么?”
招了?这就……招了?
林禄铎敏锐地自己掉入了一个更大的陷阱,而眼下是最后的求生机会。
他扑通一声跪下,不给靳明祈也不给任何人反应时间,急急道:“陛下!此人构陷朝廷命官,胆大包天,其罪当诛!”
他急促地喘息着,对上赵敬时那一双波澜不惊的眼眸,愈发显得惶恐:“还有韦大人身死一事,想必与他也逃不了干系!陛下!臣以丞相之名请您严惩不贷!”
“严惩不贷?”赵敬时幽幽地反问,“林大人想怎么严惩?”
林禄铎阴狠地吐出几个字:“九族抄斩。”
“哈哈哈哈哈哈哈!”
赵敬时突然大笑,那笑声仿佛从他的胸腔直接迸发,满腔肺腑都被震得颤抖,他边笑边弯下腰,捂着嗵嗵跳动的心脏,连眼泪都笑了出来。
林禄铎被他突如其来的狂笑震在原地:“无知小人,明堂上——”
“小人?严惩?九族?”
赵敬时渐渐止了笑音,用手将自己撑了起来:“九族啊……我哪里还有九族。”
靳明祈眉心一皱。
“不对,还有的。”赵敬时目光冷冷地扫过屏风,落在林禄铎震惊不已的面庞上,“不过,我怕你不敢杀。”
“疯了……这个人疯了!!!”林禄铎不敢再耽搁,立刻扬声道,“来人!快来人把这疯子带下去——”
“着什么急啊。”赵敬时斜睨着他,“陛下还没说话呢。林丞相这般急切,难道不也正是做贼心虚吗?”
“本官有何做贼心虚?”
“是吗?”赵敬时左手一抬,那动作间竟有几分不容抗拒的威严,“那不着急。陛下,我话还没有说完呢。”
“虽然信是我伪造林大人的字迹写的,但我有一句话想问问林大人。”赵敬时微微扬起头,眼睛讥诮地一眯,“你怎么这么快,就能把和顺这个重要人证逮捕归案呢?”
林禄铎一噎,仿佛过了亘古一般绵长,又仿佛只有眨眼之间,他猛地反应过来赵敬时言中深意,刹那间冷汗爬满后背!
“陛下。”赵敬时挺直了腰背,“伪造字迹不是什么正经勾当,和顺再是书法大家,也不可能拿着能够伪造字迹之事招摇。我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找到一个能够模仿旁人字迹八。九分像的和顺。而林大人——十日之期未至,居然就能够如此准确地挖出这个人。”
靳明祈的视线已经落到了林禄铎身侧,赵敬时铿锵有力地下了最后断言。
“敢问林大人,这到底是因为这件事才如此机缘巧合又轻而易举地挖出了和顺,还是你早早就知道,唯有他有这种本事?”
赵敬时将原话送了回去:“和顺,你不必紧张,你再次直接告诉陛下,我身边的这个人,有没有找过你习字?”
重重视线将和顺压得匍匐在地:“陛下,草民万死——”
林禄铎霍然起身:“和顺!!!”
赵敬时眼眶猩红,死死地盯紧了林禄铎暴怒的面庞:“告诉陛下,我身边的这个人,找你学的是什么字!?”
“不,我没——”
“平川贤婿,见字如晤。”
林禄铎仿佛被人当胸一剑,赵敬时的声音不疾不徐、不高不低,却能够让在场所有人听得清清楚楚。
“惊闻朔阳阙州之变,京城流言四起、物议如沸。吾深知贤婿忠肝义胆,绝非狼子野心之人。还请冷静处之,勿入邪僻之阴诡。汝虽为东府之亲眷,然终为大梁之将首,切勿因一家之姓,致使万家罹难也。”
当“平川贤婿”四个字说出口的时候,赵敬时在讲什么就不言而喻。
林禄铎冷汗已经浸湿了内衫。
不可能,怎么可能?!
当年那封信、那封信出了郑府的门就被自己拦下了,信使都是他自己的人!郑尚舟之后、自己之前不可能再有旁人经手。
怎么会一字不差,怎么会——
林禄铎几乎站不住,他踉跄了一步,不敢置信地盯紧了赵敬时的面庞:“你到底是——”
谁!?
赵敬时眼眶发红,一瞬不瞬地看着他,轻声道:“喜欢吗?林大人。这是我专门给你准备的囚笼。”
“这就是你让陛下亲鞫的原因,你根本就不在意,或者说根本就不想在韦颂塘谋杀案一事上纠缠,你只是为了、为了……”
赵敬时替他说完:“为了让你帮我把证人带过来。为了让你和证人能够同时一起面圣。”
他太了解林禄铎了。
一旦让林禄铎发现任何他想要调查当年郑尚舟谋反案,林禄铎第一个就会杀和顺灭口,再加上这些年没有人敢当着靳明祈的面儿触碰怀霜案,这事永远都无法在靳明祈面前分辨清楚。
林禄铎的老谋深算,总得让他尝尝自己算计自己的滋味儿。
“喜欢吗?林大人。”赵敬时又问了一遍,“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你算计了一辈子,被算计的滋味怎么样啊?指鹿为马颠倒朝纲,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的感觉,又怎么样啊?”
“还需要我帮你回忆一下当年发生了什么吗?”
林禄铎气得浑身发抖,脸色青白。
“那就是不用了。”赵敬时话锋一转,朗声道,“那陛下,我来给您讲讲吧。”
“隆和二十四年,十月初八。丞相郑尚舟写信一封发往北疆,被林禄铎派人截断,送至和顺处,研习郑丞相字迹习性,直至替他写了一封新的书信。”
“隆和二十四年,腊月初三。卯时三刻。御史大夫林禄铎上奏,称截获一封行迹鬼祟的书信,打开发现满是谋逆之语,不敢耽搁,速速呈报。陛下看了,发现是丞相郑尚舟与中宫皇后图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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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轨,意图扶东宫上位,窥伺神器。”
“辰时初。陛下传郑丞相诘问此事,郑氏、赵氏,全族下狱。念及与中宫旧情,陛下隐而未发,这股怒火暂且未波及后宫。”
“巳时一刻。陛下提审禁足延宁宫的废太子,名为提审,实为斥责,陛下对此事,早就深信不疑。”
“戌时。消息还是落进明懿宫,皇后未解释一句、未辩驳一句,直接三尺白绫将自己悬上了房梁。”
“这就是怀霜案三罪之密谋逼宫案。”赵敬时勾了勾唇角,“陛下,此番密谋,当真是……天衣无缝。”
林禄铎一把掐住他的脖子:“你与和顺合起火来算计我!你们!!!”
赵敬时掰着他的手,森然笑着说:“林大人,记得那句话吗?”
“多行不义必自毙。”
和顺被赵敬时找到的时候是惶恐的。
“阁、阁主……”和顺看着他将孤鸿剑压在桌上,双膝一软就跪了下去,“刚刚、刚刚林丞相是来过,我我我什么都没说,阁主、阁主……”
“不,你要说。”赵敬时慢条斯理地捡着他桌上的字帖看,“他想让你说什么,你说什么就行了。”
和顺懵了:“说……说实话吗?”
“当然是实话。”赵敬时拎起一副,对着天光看了看,“不过你要记住我一句话,和顺,既然说了实话,就要说到底。无论是关于我的,还是关于他的。”
“好好好,好计谋!好算计!!老夫居然为他人算计自己做了嫁衣!!!”林禄铎收紧十指,“你到底是谁,你到底是谁派来的,是不是纪凛,是不是为了我这个位子,还是郑尚舟,还是任何人!?到底是——”
“够了!!!”
一声怒喝暴起,靳明祈遽然起身。
他心头仿佛有一把火在烧。
焦灼、难耐、痛苦。
他好像看到了无数人指着他的脊梁骨,骂他是非不辩、黑白不分,骂他宠信奸臣、残害忠良。
还有——
他想起雪地里,那双悲戚的眼睛。
“父皇,儿臣真的没有要害您!”
“外祖也没有,姨父也没有!”
“他们是被冤枉的,儿臣是被冤枉的!”
“求父皇明鉴!”
“爹爹——!!!”
咣地一声,屏风被折子砸破一角,在破损的丝线中,靳明祈看清了林禄铎狰狞的面孔。
他手下掐的那个人……让他上前来,让我看看,那是谁?
可惜额角一晃,他没有看到那张面孔。
一把火在心头烧,烧得他头晕目眩,踉跄着往下走了两步,便已经要摔倒在地上。
他握住太监的手,沉声喝道:“林禄铎,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信是怎么回事儿?郑尚舟又是怎么回事儿!?那封信不是给皇后的吗?!”
即便如此他还保留了皇后的身后名和最后的尊严!!!
难道居然会是他错了吗?!
林禄铎一把推开赵敬时,膝行两步爬上前:“陛下……这都是胡说八道,完全是构陷!无论是韦大人之事还是当年的书信,臣——”
“当真是胡说八道吗?”
乾安宫大门骤开,靳相月身后跟着另一道影子,裙摆在门槛上一闪而过,像是游弋的游鱼。
林禄铎不敢置信道:“鹤笙???”
林鹤笙脸色惨白,站在靳相月身后,任由她放开了自己的手。
“陛下,儿臣在公爹书房中发现了这个。”靳相月将一封信交给大太监,“林丞相,谋杀暂且不论,若你当真没有做,那这封暗中让他强迫郑丞相与赵家主母画押的书信,又是从何而来?”
她诡笑一声:“这次,总不会是又有人模仿了你的笔迹吧。”
林禄铎只是脸色铁青地盯紧了林鹤笙。
靳明祈一目十行地扫过那封信上的内容,在头痛欲裂中盯紧了林鹤笙那张沉静的面容。
“太子妃,你怎么这个时候,与懿宁一同来这里了?”靳明祈将手中书信攥成一团,坚硬的棱角硌着掌心,支撑着他最后的清醒,“你又有什么话要说吗?”
第75章 罪愆“整个怀霜案,最大的黑手是你!……
“鹤笙!”
“鹤——笙——”
春来风景如画,林府的紫藤花架下坐着一位身着黄衫的少女,正偏头不知想什么想得出神,就连花朵掉落在膝头书卷上也未感知。
蓦地,一只手从她身后绕过,将那朵落花簪在了她的发上,鬓发微痒,林鹤笙猛地清醒过来,转头就见赵敛晴背着手冲她嘻嘻地笑。
“你来了呀。”林鹤笙眼睛里浮现一丝笑意,“怎么都没有声音,吓我一跳。”
“我还没声音呢,从进你们家后院的门就开始扯着嗓子喊了。”赵敛晴往她身边一坐,捞过她膝头书卷翻着看了看,“这什么书……啊,《史记》。”
“嗯,以史为镜,可以知兴衰。父亲也想让我多读些。”林鹤笙将书卷抵在心口,“或许我所疑惑的事情,终归能在浩如烟海的史书里找到答案。”
“事情?什么事情啊?”
赵敛晴为难地刮了刮脸,看书写字那都是她弟弟爱好的事情,她从小到大就很难在书桌前坐住,却难得手帕交是个小书虫,她一直觉得很神奇。
“哦——”赵敛晴眼珠一转,抻长了音调打趣她,“我听说了,肃王选了你做王妃。婚期就定在三个月后,你不喜欢他?”
“什么喜欢不喜欢的。”林鹤笙脸上飞红,“男婚女嫁,本就是媒妁之言,他是皇亲国戚,父亲也说,他会是一位好夫婿。”
“我看倒未必。”赵敛晴翘着腿,被林鹤笙拍了一巴掌后才悻悻放下,“今上除了咱们太子殿下能把哪个儿子看得入眼,我之前跟小叔觐见的时候偶遇过那位肃王,瞧着一脸阴鸷的模样,不像是什么好人。”
林鹤笙微微张大了嘴,发出一声有些迷糊的:“啊?”
“要不,我带你跑吧。”赵敛晴胳膊一伸,环在她脖子上,“你就说要跟我去边塞见识见识,等你回来了,婚约肯定也取消了,你就不用嫁给那个阴森森的肃王殿下了,好不好?”
“可是陛下圣旨已下,我走了那是抗旨不遵。”林鹤笙垂下眼帘,“而且……我父亲是不会同意的。”
“啊呀,父亲父亲父亲,我跟你说什么怎么都是你父亲。林鹤笙,你没有自己的是非判断吗?”赵敛晴急了,叉腰蹦在她眼前,“我爹还不同意我上战场呢,那又如何,我还不是照样跟着小叔摔打历练,过得好不快活,你呀,天天读这些书都读傻了——”
食指在林鹤笙眉心一戳,赵敛晴常年习武,指尖有薄茧,戳在林鹤笙这等细皮嫩肉的大小姐额间一戳一个红印,她下意识伸手捂住,看着手帕交的赵敛晴狂放道:“徜徉于天地,才是真逍遥!”
“林鹤笙,你要做你自己觉得对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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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鹤笙,你要做你自己觉得对的事。
明堂上,目光灼灼之下,所有人都盯紧了这位太子妃,没有人知道她出现在这里的目的是什么,也没有人知道她是为了什么而来。
就连赵敬时都紧张地盯着她。
半晌,她轻移莲步向前,柔柔在屏风前拜下:“儿臣给陛下请安。”
“起。”靳明祈现在很不安定,语气也带了几分不耐,“太子妃如果没有旁的事,就先退下吧,你让太子也先放宽心,剩下的事——”
“陛下。”林鹤笙没有起身,甚至略带生硬地打断了他,“儿臣不是为太子而来,而是为当年的怀霜案而来。”
她缓缓抬起眼:“儿臣手中,有当年郑丞相被诬告的证据。”
一石惊起千层浪,满堂哗然,她说她有郑尚舟被诬告的证据,背地里指控的人是谁不言自明,林禄铎五官都扭曲了,不敢相信这句话竟然是向来柔声细语的女儿说出口的。
“林鹤笙……”
“父亲,不要一错再错了。”林鹤笙闭了闭眼,不让泪水流下来,“你们要做什么事,我都知道的。”
早在林禄铎与靳怀霁密谋的那个晚上,林鹤笙送羹汤的那个深夜,她听见了他们的交流,知道他们意图推韦颂塘当替死鬼,也知道他们所谓留存了“后手”。
她只是一直在装作不知道。
直到那一日纪凛找上门来,她的所有纠结不安都有了存放之处,甚至有一种终于来了的错觉。
她心里早知这些事情不对,这些事情不该是这样的,但因为父权,因为夫权,她都默默地忍了下来,一遍又一遍地告诉自己,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可是真的能心安理得吗?
她心里清楚靳怀霁心之所往,知道他一旦成功,自己便是一国之母,可是,那真的是她自己想要的吗?
她从怀中掏出一封信,双手奉上:“陛下,儿臣在林丞相书房中找到了这封书信,字迹与家父并不相同。”
太监不敢耽搁,急忙忙呈上。
靳明祈忍着头痛展开,上面果然是郑尚舟的字迹,且内容里的一字一句,正与方才赵敬时所说一字不差。
“公爹一直担心与林丞相是与虎谋皮,因此留了这份证据,想将来万一时还有个活命的机会。”靳相月适时插话道,“却不想到底还是没能防住,丢了性命。林丞相,你收着这份手书,又是想要做什么呢?”
林禄铎没有理会她。
甚至于他都没有理会所有人,他自顾自地走向自己的女儿,一步比一步颤颤巍巍,一步比一步苍老。
“鹤笙,”他不敢置信地弯腰看着她,“为什么啊?”
“父亲。是您教我的。清心为治本,直道是身谋。可您在做什么?”
林鹤笙还是落下泪来,她压低了声音,似是羞愧,也似是给父亲与丈夫最后的机会:“你们说的隐晦,可是我看见过,太子手里明明一直有和漠北人往来的痕迹,你们想做什么?用漠北人撬开金銮殿的大门吗?代价是什么?那是叛国。”
“你你你你!!!”林禄铎恨铁不成钢道,“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一旦事成,你是皇后,是皇后啊!!”
“皇后又如何,太后又如何?这血淋淋的位子,我坐不得!”
“一将功成万骨枯!”
“可那是无数的百姓和万里山河!”林鹤笙嘴唇都哆嗦起来,“当年敛晴死的时候,我就该发现端倪了,漠北为什么会如入无人之境般袭击阙州城,定远将军全家埋骨北疆的真相到底是什么,真的与我的枕边人无关吗?”
“我的丈夫,害死了我的手帕交。”林鹤笙攥紧五指,“我一直不敢面对,可如今,我不想再自欺欺人,也不想再为虎作伥了,我的沉默就是罪,我必须要说出来!这样才不会有第二个赵敛晴,第二个定远军,第二个阙州城,甚至是第二个皇太子!!”
“孽障——!!!”
林禄铎一巴掌扇在林鹤笙面上,靳相月一把扶住林鹤笙,还未来得及替她看看,只见那从来温柔顺从的女子捂着脸转头,对自己的父亲流露出了失望与恨意。
“你不配当一国丞相。”
“林鹤笙!!!”
靳明祈实在忍不了了,抄起一摞折子“砰”地砸了下去:“都当朕死了是不是!!!”
急火攻心,他几乎喘不过来气,大口大口地呼吸同时抚住了钝痛的心口,他手指都在颤抖。
“林禄铎。”他怒喝一声,“林禄铎!你想干什么!!!你想反了天不成!!!”
女儿的责怪、君王的怒火、众人的鄙夷……林禄铎突然冷静了下来。
那股怒火像是倏然灭了,心思一片澄定,他反倒镇定地抚了抚自己褶皱的衣袍,扶正了自己的官帽。
然后他抬起头:“我想干什么?陛下你不应该最清楚吗?”
靳明祈喘出一口粗气。
“怎么?陛下,无知就能掩饰罪过,判处我,你就没有错了?”林禄铎声音骤然尖利,“别忘了!害死郑尚舟还有赵平川一家的主谋,你也有份!!!”
“你敢这么对朕说话!?”
“我凭什么不敢?”林禄铎一脚踹翻香炉,刹那间香粉四溢,灰尘飞溅,“我为官数十载,从踏入官场的那一刻起兢兢业业,不敢有一丝懈怠,你看见了吗?没有。”
“我当刑部侍郎、做御史大夫,坐镇三法司的时候明断了多少案件,你看见了吗?没有。”林禄铎顿了顿,“你眼里只有你的皇后,你的赵家,你的眼里没有我,没有任何大臣。所以,我的妻子、鹤笙的娘亲,因为我明断案件的背后有富家子,而被报复致死,你连个慰问与处责都没有。”
“你没错?那是因为我们蒙蔽了你的错,我们每天高呼‘陛下英明’‘陛下万岁’,你就真以为你是个英明的君主了?错都是我们的,对都是你的。错都是因为我们这些奸臣败类,对都是因为你英明神武——我呸!”
“皇帝,你扪心问问你自己,当赵平川以军挟政的骗局传到京城的时候,当我把那封伪造的谋反信送到你面前的时候,当你从延宁宫翻出那包红纱毒的时候,你心里到底是‘他们为什么会这么对我’,还是‘终于给了我个合理的理由杀掉他们’!?”
“还看不清吗?陛下!皇帝!靳明祈!!!”林禄铎声嘶力竭,“整个怀霜案,最大的黑手不是我们这群人,而是放任我们去陷害、去构害、去诬害的你!!!!”
“事到如今,哪怕连我都想不通,靳怀霜到底有什么值得你不满意的。”林禄铎猛地往后退了一步,“所以看清了吗?你的心意,就是我们这群人的行事所向。没有你的默许,哪里有我们这些小人谄媚的机会?哦,说起来,我当时还搜罗了貌美的女人,本想送给你,可惜那女人太烈,没等我送进来,她就自杀了,可惜,要不然,你的罪名还能再多上一桩。”
“所以,你就是这样,杀死了我的母亲。”
乾安宫的大门缓缓合上,纪凛逆光而来,盯紧了林禄铎微僵的脊背。
“林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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铎,多行不义必自毙。”纪凛嘴唇轻启,“我来把这句话还给你了。”
第76章 谋反“原来谋反的声音,是这样的。”……
林禄铎的面庞都扭曲了。
那一瞬间他已经知晓了所有的因果轮回,今天这件事闹到这副场面,绝无可能再有善终。
极度冷静后是极度的癫狂,他疯笑起来,颤抖的手指划过一个又一个他熟悉不熟悉的面孔,最终落在那断裂的屏风缝隙中,遥遥指住了靳明祈。
“大胆!!!”靳相月喝道,“林禄铎,事到如今你罪无可恕,居然还敢用手指着陛下?你当真是不要命了!!”
“靳明祈!今天老夫敢站在这里说出这些话,就没想着要与你继续那君圣臣贤的伪戏!”
他拂袖一甩,只听轰地一声巨响,地动山摇,连乾安宫都抖了三抖。
大太监连忙扶住摇摇欲坠的靳明祈,尖着嗓子喝道:“来人!来人!!护驾!!!有人要造反!!!”
殿外空无一人。
“人呢!?”靳明祈暴怒,“人都哪里去了?!”
“陛下,这可能是老夫最后一次唤你陛下了。”林禄铎掌心轻抚,方才还无影无踪的金吾卫刹那间冲了进来,将乾安宫围了个水泄不通,“还有,有一句话说错了,太子要继位,怎么能算造反呢?”
林鹤笙下意识回过头,残阳如血,将半边京城染成血色。
京城外,靳怀霁集结齐了偷渡至此的五万漠北军,换上戎装跨上战马,浩浩荡荡地闯入了被轰开的城门。
陆诉桓差人送了他一封信,隔着万里之遥,他也能想象到陆诉桓狡黠的笑意。
“能够将这五万人都顺利送进来,可不止东宫殿下你一人的功劳。”信中写道,“替我谢谢我的好外甥,他叫纪凛。”
“殿下,替罪羊为你找好了,人马替你备齐了。记得本王的靖江以北,半壁江山。”
靳怀霁差人回了他一个字。
好。
靳明祈一口鲜血喷涌而出:“孽子!这个孽子!!”
“新帝登基,太上皇,您老了。”林禄铎阴恻恻道,“清思宫尚未修缮完毕,臣会加班加点进行赶工的。届时,一定让太上皇您住得舒舒服服,颐养天年。”
“至于你们——”
林禄铎手掌一翻,蓦地发现在人人惊慌的面孔上,突然出现了一副波澜不惊、甚至勾起几分笑意的面庞。
是赵敬时。
纪凛察觉到他的目光,微微错了一步,将他半身挡住。
林禄铎对他是有几分惧意的,见状下意识问道:“……你笑什么?”
“我笑啊。”赵敬时闭了闭眼,声音几不可闻,“原来谋反的声音,是这样的。”
林禄铎那一瞬间目光就变了。
他方才还笃定的面庞再度扭曲,几乎跟活见了鬼一样:“杀了他、杀了他们!!!一个不留!!!”
金吾卫应声而动,赵敬时在渐行渐近的死亡中叹出了最后一句:“也算是……终于听过了。”
下一刻,赵敬时眼神一凛,撑着纪凛的手腕翻身而起,一把抓住纪凛腰间佩剑,刷地抽出——孤鸿剑的寒光映彻乾安宫!
“林禄铎,今天我们新账旧账,该一起算算了。”
*
风声鹤唳。
金吾卫反叛,靳怀霁逼宫,皇宫内乱成了一锅粥。
小宫女提着裙摆,急惶惶跑进顺华宫,淑妃居然还在打香篆。
“娘娘!!”宫女扑通跪在她裙边,“太子逼宫,有人往咱们宫里来了,快跑吧!”
靳怀霁此举没有退路,第一个要杀的一定是除自己之外唯一有继位资格的靳怀霖。
江璧晗放下香勺,杏眼里划过一道寒光。
“母妃!”靳怀霖扑进她怀里,“大皇兄他……”
江璧晗没有看他,没有替他拭泪,反而将他推开几寸:“有劳你了。”
谁???
靳怀霖与宫女一同回过头去,身后居然神不知鬼不觉地出现了一道影子。
那人手持双刀,面色阴冷,手掌却是温暖的。
颜白榆顿了顿,单膝跪地行了个礼:“……谨遵姑娘吩咐。”
姑娘???
江璧晗迅速从发间拆下一柄金钗,拉着靳怀霖一起交到颜白榆手里,推着他合拢掌心。
“此钗末端有昔日‘拘魂道’门令。见此令者如见门主,同孤鸿那块有一样的效力。”
江璧晗十指纤纤,却在暗处生有薄茧。
那是杀手终日习武才会生的茧:“国家危急存亡之际,拘魂道、临云阁,都不能独善其身。”
“此战。”
二人四目相对,看清了里头的嘱托:“必捷。”
“母妃——”
靳怀霖被颜白榆一把抱起,江璧晗将不舍与担忧藏在心底,反手抽出了梳妆台下的三把峨眉刺,一把挽发,两把握于手中。
她冷静地看着抖如筛糠的小宫女:“有我在,怕什么?”
“来一个,我杀一个。来一双,我杀一双。”
那峨眉刺上露出镌刻的二字,风霜多年未曾改——
紫微。
*
“报——!!!”
“大人!外面不知来人何处,将我们的人团团围住!!”
林禄铎老胳膊老腿早就不能亲自提剑砍杀,躲在金吾卫的后头,闻言目眦欲裂:“什么?”
“你真以为我这个阁主是徒有虚名?”赵敬时一脚踹翻冲上来的金吾卫,几乎要蹬到林禄铎脸上去,“就你有人?我没有??”
“你——你——”林禄铎恶狠狠地盯着他,“其余人都别管,先给我杀了他!!!”
一道寒光劈面而过,纪凛面若寒冰,只差毫厘就能割断林禄铎的喉咙。
攻势削弱了几分林禄铎的气场,他落在赵敬时身边,尾指轻轻碰了碰赵敬时微微发烫的手背。
他低声道:“别硬撑。”
“还成。”赵敬时用牙叼着绷带扯紧,将被林禄铎用刑的地方裹严实了,“区区小伤,不足杀人来得让我兴奋。”
话音未落,两道游龙一样的影子掠了出去,锋芒毕露,剑影随着人形划出银蛇一般的激荡剑气,眨眼间三进三出,血流无数。
砰地一声,屏风被砸倒,大太监拂尘一甩,将靳明祈严严实实护在身后。
靳明祈被靳相月她们拥在中央,悲凉地看着眼前的一切,仿佛是一场大梦没有清醒。
从来威严的地方变得沸反盈天,殿内暗红色的地毯被血液铺就了新鲜颜色,泛着一阵又一阵令人作呕的腥气。
低眉顺眼的丞相脱下了伪装的那层皮,看向他的眼睛里不再有恭顺与谦卑,只有满怀的恶意与讽刺,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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