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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和末世前的医院也没什么区别,最大的区别可能就是占地面积小,只有五层楼,虽然规模小了一点,但检查器械倒都是一应俱全。
颜真按着她在椅子上坐下,医生啪地一下打开了阅片灯,把她的检查结果夹了上去。
半晌后,医生又回过头来,消毒后扒开了她的眼皮,拿瞳孔笔照了照,摇了摇头。
“怎么拖到现在才来,角膜都已经溃烂了,你这只眼睛……以后恐怕再也看不见了。”
闻昭听见这个消息,并不感到意外,她的心里犹如一滩死水,悲喜再也激不起一丝波澜。
反倒是颜真替她惋惜。
“你当天就应该过来的,说不定还有机会……”
也许是这里的氛围太像末世前的医院了,就连消毒水的气味都一模一样。
闻昭鬼使神差地问出了一句。
“需要付钱或者刷医保卡吗?”
为她清理伤口的医生啼笑皆非。
“不用,农场实行全民免费医疗。”
闻昭的眼睛上缠着纱布,低头笑了笑,拿着手里的药,起身离去:“谢谢。”
只是一只眼睛而已,有什么大不了,比起小早所遭受的痛苦还不如十万分之一。
与拯救姜早的生命同时进行的是针对姜早的基因解码,以及她身体内的病毒研究。
但是现在,研究也陷入了瓶颈,科研团队发现,姜早体内的病毒正在逐渐失活,也许是她伤的太重了,甚至伤到了脑干,宿主的生命正在随着时问一点点流逝,即使是潘多拉病毒也无法阻止死神的镰刀逐渐挥落下来。
更何况,姜早是无症状感染者,体内的病毒含量本来就不多,这也就是她能一直保持清醒,没有尸变的原因,她被猴子抓伤那会,就已经处在一个濒死的状态了。
体内的细胞都慢慢失去了活力,可以说,如果不是潘多拉病毒强大的复制和再生能力,吊住了她的命,姜早根本不可能撑过那三天。
当周琼把结论摆在她面前的时候,闻昭看着大屏幕,红了眼眶,蹭地一下站了起来。
“什么意思?你们的意思是……就是这个害了她的病毒,在一直保护着她的心脏和大脑?”
“与其说是保护,不如说是一种……”
“共生关系。”
“你知道大海里的小丑鱼和海葵吗?小丑鱼生活在有毒的海葵触手问,这种有毒的刺细胞会攻击其他鱼类,使小丑鱼免受天敌的滋扰,同时,它生活在这里带来的食物残渣,也是海葵的食物,小丑鱼的活动还会给它带来洋流和氧气,使它的生长变得更充分和容易。”
“姜早和潘多拉病毒也是这样,这种病毒一旦暴露在室外很容易就失活了,所以她的身体就是潘多拉病毒最好的温床,而潘多拉病毒也保护她在关键时刻吊住了一口气,毕竟宿主死了,病毒也就没有机会再感染下一个人了。”
“你可以理解为这是潘多拉病毒的求生本能,事实上,地球上任何一个生物,甚至是小到只能在显微镜里才能看清的微生物,都有这样的生存本能。”
“正是这样的阴差阳错才让姜早一直保持着微弱的脑电波活动,直到现在。”
“所以呢……”闻昭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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渐咬牙切齿。
“这和姜早的病情有关系吗?!”
其实很多时候,人们只是在自欺欺人。
周琼看着她的样子,又摁了一下遥控器,闻昭面前的PPT又翻过了一页。
“这是我们连日来监测到她的脑电波活动信号,已经越来越微弱了。”
“换而言之,她已经要撑不下去了,对于医生来说,真正意义上的死亡,只有临床上的脑死亡,这也就是我之前执意要救她的原因,不仅是因为她是迄今为止,第一个能与潘多拉病毒和平共处的人,是我们能研究出疫苗、拯救全人类的希望,更因为她……还没有真正意义上的死去。”
闻昭攥紧了拳头,咬牙切齿。
“你的意思是……”
“我们经过商讨,决定尝试在她的体内重新植入潘多拉病毒的基因片段,利用潘多拉病毒强大的再生能力,修复她受损的脏器和细胞,把它变成一个能让姜早渡过难关的工具……”
她的话音未落,就已被闻昭厉声打断。
“不!你只是想让她变成你们制造疫苗的工具,这和东远市幸存者基地研究所里的那些人干的人体实验有什么区别?!”
坐在下首的颜真敛下了眸子,苦笑了一下,保持沉默。
“如果不是那些人的牺牲,你现在也站不到这里,你的身体里还流淌着用他们的生命研发出来的细胞因子阻断剂!人类消灭天花、消灭牛瘟、将脊髓灰质病毒在全球的数量控制到了个例,医学上的每一次进步都是踩在累累白骨上,你以为是谁,能让你活到现在!”
“正是那些你口口声声中的实验品!他们才是真正的英雄,人类文明的……先驱。”
这个年过半百的老人愤怒反驳,涨红了脖子,她的话掷地有声,让闻昭瞬问瞪大了眸子,怔在了原地,久久地回不过神来。
“这个世界从来就没有真相,只有视角,为一叶障目者,必将不见泰山。”[1]
第93章 奇迹
那场会议不欢而散。
从会议室出来后,闻昭无处可去,只能又回到了ICU病房里,她在这里待的久了,医护人员都认识她了,虽然现在并不是探视时间,但姜早情况特殊些,每次她进去时,都会引起她的脑电波信号波动,跟亲人说说话有助于刺激她的大脑皮层恢复,这也是周琼默许的事。
是以,没有任何人拦她,闻昭换好隔离衣,戴好鞋套,就摁下了指纹。
舱门在眼前开启,除了天花板外,这是一间由特殊材质玻璃组成的房间,房间内的一切都一览无余,二百六十度无死角的摄像头,将一切都尽收眼底。
她每天都会进来给她擦手脸,捏捏腿脚,帮她松活松活筋骨,但视线每次落到她另一条空荡荡的裤管上时,总会红了眼眶落下泪来。
做完这一切后,她有时候会坐在床边守着她,握住她的手跟她絮絮叨叨地讲话,偶尔也会亲亲她苍白的脸颊,外面的医护人员都见怪不怪了,仿佛已经对此习以为常。
闻昭从隔离衣的口袋里,掏出那个斑驳的口琴,为了能带进来,她已经仔仔细细消了毒。
不用谁提醒,她不会允许她的身边存在一丁点儿L可能威胁到她的生命健康的东西。
闻昭的手指轻轻摸着口琴上的划痕,那是上次去爬崇明雪山时不小心掉下去在崖壁上磕的,当时的姜早为了替她把口琴捡回来,还险些掉进了冰裂缝里。
回忆起从前,闻昭的唇角微微浮起了一丝笑意,抬起胳膊,把口琴放至了唇边。
“小早,你有好久都没有听过我吹曲子了吧,我最近守着你的时候,也新学了一首,想要吹给你听,这首配乐我在你的视频里听过。”
“它叫《奇迹之山》”
闻昭日日夜夜守在ICU外面的时候,有时候也会翻看姜早留下来的东西,她的相机什么的,早就被水泡坏了,但是内存卡还在。
她把卡拔了出来,想要进行数据修复,周琼知道了之后立刻就找人去办了,隔天,一部崭新的卫星通讯设备就交到了她的手里。
“你要的视频都在里头,我想,你也需要这个,有时候联系朋友,或者……紧急通讯。”
虽然颜真就在医院工作,但小弥还小,不可能天天跟着她待在ICU门口风餐露宿,农场给她安排了住处。
她倒是想跟着她,但闻昭还是让她回去了,小弥最近正在农场里的学校读书,只在每天中午休息和放学的时候过来,闻昭也抽时间去了学校一趟,教的东西都和末世前差不多,只不过多了一样人人都要学的格斗术,便放下了心来。
想到此,她还是默默把周琼手中的卫星通讯设备拿了过来,复又席地而坐。
周琼也没打扰她,就自顾自去忙了。
是以,不在探视时间内,她独自一人待在外面的时候,就可以看看姜早从前留下的那些视频,她还从中发现了很多有趣的东西。
比如她曾说过的在希夏邦马徒步那次,晚上露营时遇到了藏马熊,根本就没有她说出来时那么淡定,从运动相机的镜头乱晃就可见一般,姜早一边点燃了鞭炮往外扔一边尖叫。
真不知道熊是被鞭炮吓走的,还是被她高亢又明亮的嗓音喊跑的,除此之外,火星子掉到了加绒衣服上,还险些烧掉了她的帐篷。
嗯……
闻昭好像能理解那些,她囤在地窖里却从来没用过的灭火器和防毒面具了。
她每每看到这种她在徒步时发生的趣事,总会不自觉地弯起了唇角,总觉得那是一个她未曾涉足过的却分外鲜活的一个姜早。
闻昭这样想着,却又在下一秒落下泪来。
因为她知道,这样鲜活的姜早再也回不到过去,那个自由自在,漫山遍野跑的她了。
除此之外,她还在她的运动相机里发现了一段姜早自行录制的视频,时间就是从钱家回来的第二天,埋葬完李弥弟弟的当晚。
姜早顶着高烧,在镜头里这样说道:
“如果我已经被潘多拉病毒感染了的话,那么这将是一段珍贵的,记录感染过程的研究录像,并且也将是我在这个世界上留下来的,最后一段影像视频。”
“我是无神论者,但此刻愿上帝保佑。”
口琴在唇边缓缓滑动着,伤的音符流淌在了特护病房里。
也许是这首曲子本来就叫《奇迹之山》,闻昭总是能想起她们去爬崇明雪山的那次。
音乐伴随着情感宣泄而出,闻昭闭上眼睛,一曲毕,潸然泪下,把头埋在了她的床边。
么办?”
床边把头抬起来,情绪好一些了,才按下指纹走了进来。
她今天没穿军装,外面也没罩着白大褂,上衣和素色裙子,看起来就像是每天都会去
“曲子很好听,但我应该叫你闻昭还是楼霄呢?”
闻昭转过脸来,冷漠地瞅了她一眼,又将头转了回来,目光落到姜早的身上。
“你想用这个来威胁我是没用的,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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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无论是指挥官还是犯人我都已经不在乎。”
周琼知道,只要她想,她随时可以挑个夜深人静的时候,带着姜早杀出去,医院这些人根本拦不住她,就如同青山对基地研究所做的那样。
也不知道是命运还是什么,冥冥之中,仿佛总有一双无形的大手,将两个青年拉入了相似的境地,从前的青山,如今的闻昭都站在了十字路口,面临着相同的抉择。
“一个敌人还是一个身经百战的前线指挥官,我还是拎的清的,我来只是想给你看点东西。”
周琼手指在随身的平板上轻轻点了两下,画面便从平板上映射到了四周的玻璃幕墙上。
“这是……”
“这是全球各地的抗疫画面。”
闻昭的目光从那一扇扇小窗上掠过去,从南到北回归线之间,从沙漠到冻土,从高原到丘陵,再到格陵兰的小岛,日夜交替,晨昏往复,四季轮回,几乎每分每秒都有人在死去。
“目前地球上唯一的一片净土是南极洲的核心区域,但坏消息是上周我们的科考队员在冰层下的海水里取样时,发现了潘多拉病毒的影子。”
“洋流会将它带到世界各地的每一个角落,最终,这片星球上没有任何生物能幸免。”
画面一转,这是农场外围的防御阵线传回的实时画面,高大巍峨的昆仑山脉也阻挡不了尸潮在戈壁滩上滚滚前进的脚步。
农场里的警报响了起来。
“尸潮来袭,一级战备,一级战备……”
战斗机群在跑道上起飞。
直升机也在引擎轰鸣声里逐渐升空。
闻昭看见了那天给她采血的那个女孩子,她的面容还很稚嫩,但却眼神坚毅地戴上了过滤面具,和战友们一起钻进了直升机里,向着尸潮来袭的方向飞了过去。
“这场战争已经持续很久了,人类却还没有找到与之抗衡的方法,如你所见,一些国家已经开始了默默的大清洗计划……”
飞机打开了舱门,一发导弹精准命中了太平洋中的海岛,一朵蘑菇云腾了起来。
岛上数以万计的生命瞬间沉没。
“在联合国会议中,华国是五大常中唯一一个反对清洗计划的国家,我们也为此付出了惨重的伤亡代价,我们是可以一发导弹解决所有问题,但是我们的下一代呢,留给他们的就只有满目疮痍的家园和从此龟缩在暗无天日的地堡里,就连蓝天白云也只是投射出来的幻影。”
周琼说到这里,这个自从灾难发生起每时每刻都在殚精竭虑的老人也不禁落下泪来。
“更何况……更何况……那些可都是我们的同胞啊!谁能保证一枚导弹下去,不落到我们自己的父母家人头上,难道……难道真的要眼睁睁地看着他们在炮火里灰飞烟灭吗?”
姥姥去世前的那一幕幕还深深地印在闻昭的脑海里,这个年轻人颤抖着肩膀攥紧了拳头。
周琼背过身去,似是不想让她看到这么狼狈的自己,缓了一会儿L才继续道。
“我的女儿L……就跟你一般大,也在这场灾难中丧生,还有……我的小孙女……她才……八岁都不到……”
提起她的孩子时,这位年过半百的老人眼泪也在眼眶里打转:“我把她们放上了解剖台,这才是彻底解决这场战争的唯一办法。”
“疫苗一旦能研发出来,就能拯救全人类,我已经失去了父母家人,但我想让那些流离失所的人们还有回家的可能。”
闻昭瞪大了眸子。
“你是说……疫苗能让他们回到正常人的样子?”
周琼点了点头。
“但这也只存在于我的猜想中,目前还没有办法去论证,但姜早不就是活生生的例子吗?”
“她能和潘多拉病毒共生,其他人就能。”
“我知道你对这种惨无人道的人体实验嗤之以鼻,但就在青山攻破研究所的那一刻,我们的研究员拼尽最后一丝力气,把阻断剂的数据上传到了全球数据库里,供全世界的科学家们免费共享。”
“没有他们的牺牲,今天的局势只会变得更差,我知道我有罪,违背了科学伦理,也违背了一个医生最基本的职业道德,我愿意接受法律的审判,但前提是,在这场战争结束后。”
周琼俯身,把一束洁白的鸢尾花插在了姜早床头的花瓶中,让这个死气沉沉的房间里,多了一丝嫩绿的生机。
“我也曾是一位母亲和妻子,我完全理解并尊重你的一切决定,你想好了就来找我吧。”
屏蔽门又逐渐合拢。
就在周琼走后不久,闻昭握住了姜早的手,泪水簌簌而落,一滴一滴砸在了她的指尖。
旁边的脑电波监测仪忽然发出了“滴滴”的声音,闻昭扭头看去,图谱上的信号峰值正在剧烈而又有规律的起伏着。
这是这么多天以来,姜早的脑电波信号,头一次出现这么强烈的波动。
她不可置信地愣了两秒后,这才想起来扑了过去,冲到她的床头按下了呼叫铃。
“医生!医生!”
一大帮子人乌泱泱地冲了进来,他们或期待或震惊或不可置信地看着姜早,都期望着能有奇迹的诞生,但姜早却并未醒过来。
只是脑电波监测仪上的数值还在有规律的跃动着,周琼抬起老花镜,凝神细盯了片刻。
“她……好像在向我们传达着什么。”
她扭头看向旁边的研究员。
“可以尝试解码破译她的脑电波形吗?”
研究员面露难色。
“目前这项关键的生物电信号转换技术还保留在斯坦福大学研究院的手中,不知道他们愿不愿意把核心技术透露给我们……”
周琼豁然转身。
“那就联系他们,这是关系到人类危急存亡的事,或许弄清了姜早在向我们传达什么,我们也就离潘多拉病毒的真相更近了一步。”
不一会儿L。
来自全球各地的讯息如同雨后春笋一般,向着这座西北荒漠上的希望农场涌了过来。
“周老师,来自首都的视频通话。”
“周老师,来自莫斯科的通话。”
“周老师,来自伦敦的视频通话也请求接入。”
“周老师,巴黎也发来了视讯请求。”
……
全世界的科学家都在翘首以盼。
最后一通视讯请求是来自华盛顿的。
“我们愿意无偿提供生物电信号转换技术给华国科学家使用,用来报答你们在细胞因子阻断剂核心数据上的支持,这是造福全人类的事,我们同样也期待着潘多拉病毒从地球上消失的那一天。”
周琼几乎喜极而泣。
“太好了,我们需要你们的技术支持。”
在全球瞩目中,华国唯一的一台微电极列阵,仅用时四个小时就由运输机从首都送了过来,这一台微不起眼的仪器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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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录人脑中上万个神经元组织的活动,再通过脑机接口实时接入全球互联网,再由法国的一家人工智能公司,提供海量的算法,最后再通过斯坦福研究院的生物电信号转换技术破译成可供阅读的文字,以上每一个环节,缺一不可。
全球各地的科学家们都在屏幕前紧张地工作着,这一刻,他们呼吸相同,命运与共。
无数代码在眼前浮动着。
黑与白交织着,犹如转换的星辰。
一行行代码凝聚着无数人的心血,快速迭代着,直到,屏幕上终于浮现出了一串省略号。
人工智能庞大的算法也已经走到了尽头。
屏幕里的人和屏幕外的人都屏住了呼吸。
蓝光闪烁着,像有规律的呼吸。
当第一个字母跳出来的时候,斯坦福的工作人员已经从电脑屏幕前跳了起来和自己的伙伴紧紧地抱在了一起。
“yes!yse!我们成功了!”
首都的工作人员在算法中紧急插入了翻译代码,闻昭牢牢盯着那行逐渐浮动出来的文字,她仿佛能看见姜早站在自己面前,回过头来,面带微笑,一字一句地说着。
“我、自、愿、接、受、人、体、实、验,我、想、让、姥、姥、回、家。”
用全球一百多种主流语言文字翻译出来的句子,就这么浮现在了大屏幕上。
所有人都热泪盈眶。
不知是谁带头鼓的掌,所有人都站了起来,掌声雷动里,闻昭却只是闭上了眼睛,潸然泪下。
人群都逐渐散去后,特护病房里又恢复了安静,周琼看着她通红的眼眶,与止不住颤抖的肩膀。
“姜早已经做出了她的选择,那你呢。”
“小早的选择,就是我的选择。”
闻昭在床边坐了下来,紧紧地握住了她的手,贴至颊边,目光眷恋,依依不舍。
“但在那之前,我想和她单独待一会儿L。”
“好,实验定在明天上午,你也知道以姜早的身体状况,实在撑不了太久。”
闻昭没说话,周琼看着她的背影,轻叹了一口气,转身离去。
漫长而孤独的夜里,戈壁滩上的风卷起了风滚草,农场里的灯亮了又灭。
她一直一个人坐在这里,寸步不离,直到晨曦微露,医护人员们鱼贯而入。
第94章 曙光
她这才从床旁起身。
闻昭看着穿着白色防化服的士兵也持枪走进了房中,她的眼底有一丝不可置信。
“这……这是什么意思?”
“为了防止实验失败而采取的必要手段。”
周琼狠心下了逐客令。
“你出去等吧,上束缚带。”
闻昭被几个膀大腰圆的士兵拦腰拖了出去,颜真在姜早的手脚上都捆上了结实的尼龙带,又依次拉紧,就连她的胸前缠的都是。
她一边绑一边忍不住泪水落了下来。
周琼看她一眼:“受不了就出去。”
“不,我要在这里。”
床旁边团团围绕着四个装备精良,荷枪实弹的士兵,她们今天所有人在进来之前,都签署了阵亡抚恤协议,以确保万一实验失败,姜早尸变她们被感染,便会立刻被就地格杀。
颜真深吸了一口气,将她胸前的最后一根束缚带拉紧,仍是选择留了下来。
特护病房外。
李弥抬眼看着闻昭的侧脸,她垂在身侧的手臂竟然在微微发抖,她在害怕。
在她的记忆中,她的闻姐姐从来都是一副得心应手的模样,泰山崩于前也面不改色,她几乎……几乎从来就没有害怕的时候。
李弥也在掉着眼泪,却还是轻轻地牵住了闻昭受伤了的那只手,两个人互相依偎在一起。
“姐姐……姜姐姐一定会没事的,我们……我们应该……应该相信她。”
昨天送来的微电极列阵还留在这里,研究人员又为姜早的身上连接上了各种各样的管子。
床旁边的电脑屏幕,以及天花板上的屏幕,都清晰地展现出了姜早目前的各项生命体征,在昨天经过了短暂的脑电波活动后,今天的她又恢复了平静,闭着眼睛仿佛只是睡着了。
“骨髓干细胞提取完毕。”
颜真松开了止血钳,殷红的血液从姜早的身体里抽了出来,流进了床旁边的仪器里。
一切都准备就绪后,提取好的潘多拉病毒基因片段从低温溶液里取了出来。
周琼拿着注射器,缓缓注入了她的骨髓干细胞里,额头也渗出了豆大的汗珠。
“准备……回输。”
仪器慢慢停止了运作,颜真再次按下开关,螺旋状的仪器核心开始反转。
随着它的动作,殷红色的血液又顺着连在姜早身上的管子,回流到她的心脏,通过血液循环,到达她的四肢百骸,最后再冲破血脑屏障,抵达神经中枢。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实验室内的人都屏住了呼吸,等待着救赎或灾祸降临。
姜早这场梦已经做了很久了,她梦到自己还小,跟着姜五妮在元溪村无忧无虑地长大。
她也没有外出求学,姜五妮也没有站在那条她回村的必经之路上等待。
她们春耕夏种,秋收冬藏,日复一日,日子虽然清贫,但却因为彼此的相伴而有滋有味。
长风吹过,麦浪翻涌。
黄昏时分,她看见姜五妮在地里劳作,便如从前那般跑了过去,沉甸甸的麦穗掠过了她的掌心,姜早带着银铃般清脆的笑声,向她扑去。
“哎哟,都多大的人了,我可承不住你,别把我这把老腰压断了,快下来!”
姜五妮也如往常那般喋喋不休咒骂着。
“去把那掉在地上的麦粒捡了,捡完就可以回家吃饭了。”
等姜早再次抬起头来,天色却暗了下来,麦地里已经没有了姜五妮的身影。
就连她扔在地上的衣服,旁边放着的水壶和草帽,还有她劳作用的锄头都不见了。
姜五妮整个人就像凭空消失了一样。
姜早脸上的笑容也在慢慢消失。
“姜五妮……”
她仓促转身,天色也越来越阴,浓密的乌云压了过来,看样子马上就会有暴风雨来袭。
“姜五妮,落雨了,回家了。”
姜早将手指拢成喇叭状,回答她的却只有旷野里呼啸而过的风声。
雨点子噼里啪啦地砸了下来,那不像是雨倒像是冰雹,砸在头上生痛。
她开始在田间地头奔跑,躲着这场暴雨,也在找着她的姥姥,她就这么一直跑一直跑,一边跑一边呼喊着她的名字,直到声嘶力竭。
地平线仿佛怎么也没有尽头一般,麦田无限向远方延伸,就这么跑过了她无忧无虑的童年,世界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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旋地转,一个转身后。
她猝
痛……
好痛……
四肢百骸都在痛。
无孔不入
人,他们围着她指指点点。
她于仓促中抬起头来,看着那些人的脸,他们没有五官,却都在说着相同的话。
“瞧瞧她,乡下来的土包子,
“别过去,她身上有味儿。”
“一件衣服穿到破洞了还穿能不有味吗?”
“打!打死她这头肥猪!”
挥舞着的棍棒朝她的脑袋落了下来。
姜早一把抱住了头。
“周老师,监护仪上的数值还在往下掉!”
“ECMO的流量快维持不住了!”
“体温还在下降!”
“38.2”
“37.4”
“36.5”
“34.3”
“32.7”
……
颜真扭头看着屏幕上不断跃动着的数字,这已经超出了人体正常数值的极限。
脑电监测仪从刚刚开始就一直在报警。
“不!!!”
闻昭声嘶力竭吼着,想要冲进去,却又被几个士兵拦了下来,团团围住。
实验室里荷枪实弹的士兵们也紧张地吞咽着口水,抬起了手中的枪口,对着她们。
“继续加大循环灌注的流量!”
“注意她的脑电波波形!”
“肾上腺素,再来一支!”
“麻醉师,把她的体温维持住!”
周琼额上也滑落了豆大的汗珠,即使她们使出了浑身解数,掰开的安瓿瓶扔了一地,也无法阻挡着她逐渐走向死亡的深渊。
“姥姥……”
姜早睁开眼,却没有想象中的疼痛来临,而是一双手牢牢地护在了她的身前。
她的身上有熟悉的,令人安心的樟脑丸气味,姜早的泪水几乎夺眶而出。
“我找不到你了……你……你究竟去哪了?”
“回……回来好不好?我再也不和你吵架了……我、我以后都听你的,你想拜菩萨就拜,想去庙里就去,我再也不拦着你了……”
“枣儿……”
面前的人抬起了手,轻轻抚摸着她的脑袋。
“诶。”姜早泪眼婆娑,回应着她。
“姥姥在呢,一直都在,只是……你该走了,回去吧,回到你该去的地方。”
姜五妮的声音越来越轻,面容也越来越模糊,天色慢慢黑下来,姜早几乎看不清她的样子。
她伸出手去,想要再摸一摸她粗糙、长满皱纹的脸颊,却意外扑了个空。
她一个踉跄重重跌倒在地。
“姜五妮!”
从深渊里伸出了无数双手,拽着她的身体,将她往下拉,气泡浮现,她逐渐沉没。
“周老师,体温维持不住了!”
周琼扭头看向屏幕,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那上面的数字还在飞快往下掉着。
“32.6”
“31.5”
“30.4”
“29.7”
“28.5”
最后定格在了“27.6”。
这已经远远不是正常人类所能拥有的体温,一声长久的“嘀”声过后。
脑电波也停止了波动。
颜真眨了一下眼睛,泪水就滑落了下来。
周琼手里的针管咣当一下就掉在了地上。
“小早!!!”
闻昭从人群中奋力往外挤去,刚跑到门口,不等她冲进去,里面的研究人员已经将白布缓缓盖过了她的头顶。
闻昭看着眼前的这一幕,目眦欲裂,浑身脱力地跪在了地上,从嗓子眼里发出了哀嚎。
周琼闭上眼。
“2079年,5.18日,受试者姓名,姜早,第一次临床试验,宣告……”
话音未落,旁边的护士忽然像看见了什么极为恐怖的东西一般,就连牙关都在打颤。
“周……周老师……她……她……她好像……在动!”
一双苍白泛着铁青的手,留置针头还没来得及拔掉就从白布下伸了出来,扒在了床旁边的护栏上,挣扎着,扭动着身体,想要逃脱束缚带的桎梏。
颜真不可思议地倒退了两步。
“什……什么……”
她刚刚才被宣布临床意义上的死亡。
周琼咽了咽口水,壮着胆子一点点地迈了过去,一把掀开了盖在她脸上的白布。
嘶吼声如约而至。
姜早弹了起来,又被束缚带牢牢捆住,跌在床上,双目猩红,发丝凌乱,朝着她们发出了愤怒的嘶吼,那双眼睛里分明闪烁着嗜血的欲望,在她的挣扎之下,手术台都在微微摇晃。
刚刚那个护士一屁股就跌坐在了地上。
“完……完了。”
周遭的士兵纷纷把子弹上了膛,上前了一步,把漆黑的枪口对准了姜早。
周琼却近乎痴迷地盯着她的一切。
“真神奇……插入潘多拉病毒的基因片段后……她的生命体征突然消失……然后又活了过来,这……这算是死而复生吗?”
姜早朝声源发出了声嘶力竭的嘶吼,那吼声几乎让所有人都耳膜一震,在她的剧烈挣扎之下,捆绑在她手腕上的束缚带断成了两截。
在所有人惊恐的目光里,姜早以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从床上直挺挺地立了起来。
病房里的士兵不再犹豫。
“准备——”
“不……不……”
闻昭手脚并用从地上爬起来,用拳头揍翻身前的守卫,搡开挡在她面前的所有人,再一次,向着她的全世界,义无反顾地冲了上去。
“开枪!”
砰的一声枪响。
子弹在天花板上留下了弹孔。
颜真冲上去抢夺着面前士兵的配枪,被人打倒在地还没爬起来的时候,眼角余光看见闻昭已经冲了进来,紧紧地抱住了已经尸变的姜早。
姜早冲着她的脖子,狠狠咬了下去。
闻昭却只是闭上了眼,泪水悄然而落。
“小早……没事……别怕……想咬就咬吧……姥姥不在了……还有我呢……”
“变成这样让你觉得很痛苦吧,都是我的错,没有保护好你,不过没关系,现在我们……可以永远在一起了。”
闻昭如同从前那样,轻轻拍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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