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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说很脏。
可是他自己就能干的事,他不让安诵干。
在安诵似要跪下时,他那从来都冷肃镇定的眼神里,突然生出了一种莫大的慌乱,像是一瞬间,这个家世显贵的人,整个人脊骨都即将被打碎了一样。
安诵从没见过蒲云深这副模样,怔住的瞬间,往下的动作被蒲云深终止了,脑袋磕在他膝盖上,仰起脸呆呆地望他。
那只是对方一瞬间的神情,等他再度反应过来,蒲云深正黑眸沉沉地掰住他的下巴,身体是前倾的姿势。
皮带还被安诵抓在手里。
似乎仅仅是这样就给予了他莫大的心理刺激,微弯眼睫低垂下。
睁眼,又闭上。
似乎全部暴露在安诵眼前的感觉,让他有些难以启齿。
抬起手,不知要捂自己的眼,还是要捂安诵的。
实际上他俩从未面对面完全袒露过,即便在一个房间,偶尔抱一下什么的,也是都身着睡衣。
而且安诵本人的性格,也不允许他做出来太出格的举动。
从回忆里抽神,安诵低头绞着手指。
车里一片安静。
绥州永远看不见的海水在不远处流淌,此时是传说中的旅游胜地,沙滩上的贝壳还未完全被旅客捡拾殆尽,它们种类众多,光着脚踩在上边会扎到脚。
海就在别墅的不远处,蒲云深驱动了发动机没五秒钟,Kevin的电话就打过来。
可能是方才发生的事太尴尬,两人一个在驾驶位一个在副驾驶,位置相邻,耳根却红着,谁都不说话,安诵假装对门口蹲着的大黑产生了浓烈的兴趣。
突然响起的电话正是救星,蒲云深点开了拨通键,Kevin的大嗓门就假惺惺地传过来:“蒲先生,有没有机会请你来靳宅做个客呢?这都四天了,除了刚下船我见过你一面,都还没见过你,安先生的病好点了没?”
蒲云深“嗯”了一声,侧脸望向副驾驶上清瘦的长发少年,当然对方侧着脑袋,压根儿没看他。
“他好多了,烧退了一天多了,已经能走路,今天去不了了,今天陪他去金吉利滩捡贝壳。”
Kevin有种无处吐槽的荒谬,几个亿的生意都比不上和他对象捡贝壳是吧?
还是说他开价不够高,这个奸商就吊着他,让他开口,把对方利润占比再提高几个百分点?
可实际上事实就是很简单,蒲云深要陪安诵去沙滩上玩,所以没答应Kevin的邀约。
至于利益,百分之六十八的利润差不多已经将对方压榨到极致了,毕竟以后还要合作,谁都有一堆手下要养,他没打算继续往下施压。
可紧接着Kevin咬牙切齿的肉痛声就从手机里飘出来:“……百分之七十,我让给你百分之七十,最多了!可以谈具体渠道了吗?”
这人的声音好似被割了一块肉,连安诵这个不懂生意经的,都能感知到那人的肉痛。
他好像是第一次看见男朋友谈判。
蒲云深唇角弯成了一个似要发笑的弧度,好像没想到竟然还有压缩空间的,商人逐利是他的本能,但他伸手探向半天没说话的安诵,摸索到对方温度适宜、方才还给他无上刺激的手,他已经以余光注意到,方才安诵的眼神悄悄地望过来了。
“我们H国人比较喜欢6和8这两个数字,”蒲云深的嗓音蕴着一种慵懒的贵族腔,“所以还是68%吧,一会儿风要凉了,我们先去玩了,有事晚上再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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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嘟嘟。
Kevin抓着被挂断的电话愣神。
所以真的只是陪男友去沙滩玩?
做事那么狠,压价也压得利索,脑子却好像被恋爱烧得不太正常了。
他怀疑是因为对象在身边,那个又黑又毒的奸商给自己立了个特别正直的人设,放才是因为怕在对象面前崩人设了,才没占他百分之二的便宜。
这个看似荒谬的想法可能是唯一正解了,否则他都不信蒲云深会看不上百分之二的肉。
说实话,他也在镜头里见过一次蒲云深的男友。
身为靳家的现任掌权者,他身边自然也有数不尽的美人,以各种方式降落在他身边。
但他对那位安诵先生很感兴趣,这是他第一眼看见对方时,就得出的结论。
那是一种很容易枯萎的、病恹恹的气息,像是生命的每一个像素点都是以金钱温养的,浑身上下都贵得要命。
事实上也正如他所料,据他在豪华游轮上的接应人说,那位安诵先生患有心脏方面的疾病,几乎每天都有顶尖的医疗团队养护,就这种顶级护理,他都能在登岛时病了两天。
简直就不可思议。
蒲云深的耐心是真的好得离谱了。
这么想着,Kevin突然理解了为什么这个人要这么努力地赚钱。
……
Kevin的声音自车厢里消失,里边又变成了独属于两个人的空间。
安诵正襟危坐,目不斜视。
人一般在什么时候表现得非常正经呢?
一般是突破了自己的底线,脑袋都快要羞涩爆炸、并且不知所措的时候,才会特别正经。
习惯了按照既定轨道行事的人,假装自己仍旧在既定轨道上。
他原本也不想问的,但是已经被蒲云深以嘴替手过那么多次,他就不小心问出来了,很小心地问出来,对方是否需要他那样做。
蒲云深的手温度适宜,像极了某种触感,碰到安诵的时候,他条件反射地惊望了一下。
哦,是手。
是手。
“捡半个小时就回去好吗?安安。”
可是他是成年人。
这对成年人来说多么正常,他实在不应该见证了蒲云深??,就直接不敢和人说话了。
“嗯,行的,我在车座后边放了两个小木桶,我们回来早一点,你可以去和Kevin去谈一谈生意上的事。”
蒲云深将方向盘打向右侧,唇角噙着笑,“等下次身体好一点了,就可以玩两个小时。”
安诵这才听明白了,原来男友只让他玩半个小时,不是因为急着回去谈事情,而是怕他体寒,经受不住海边的凉风。
那双莹润温暖的眸子偏过去看他。
路途很短,短短几句就驱散了两人之间某种无形的尴尬,让对话变得自如随意,同时也到了下车点。
海边的风的确比陆地上要凉,甚至比安诵在豪华游轮上感受到的还要凉,他的衣服都是特制的,内里填充了部分鹅绒,毕竟是夏季,它设计得并没有真正的羽绒服那么保暖,但抵抗海边的冷风绰绰有余。
蒲云深双手捧住安诵的脸,以一个聚拢的姿势将他的脸捧起来:“冷么?这个帽子好像不够保暖,可以先去车里,我让人给送个帽子。”
安诵:“不冷的。”
他像个鼓包的企鹅,稍稍一动蒲云深就松开他,但仍旧有意识地把他挡在海风之后。
安诵一摇一摆地走路,手提着木桶,跟两手摆摆的企鹅更像了:“我这样就很暖和,这套衣服就很合适的,诶呀阿朗,你看看这个海星,它是死的还是活的呀?”
“活的吧,放桶里,晚上可以油炸。”
“你干嘛呀,我捡回去的你都不许吃。”
“知道了,安先生。”
蒲云深跟在他身后提木桶,拿着铲子,很感兴趣地在沙土里东挖西挖。
他的童年是在轮椅上渡过的,长大之后就被放在了媒体之下,没有机会和沙土打交道。
然后他就挖到了一枚,可能是几十年前被丢弃在戈壁上的环状物。
一枚戒指。
它可能是铂金构造,即便被吹干净了泥沙,表面仍旧覆了一层雾似的膜,而戒身镶嵌的至少一克拉的钻石,则彻底失去了光泽,表面被一层墨绿色的物质附着。
蒲云深吹了吹它,提着桶追了几步,将它拿给安诵看。
神情是冷静的,但仍旧遮掩不了那种献宝似的开心,唇边都浮起淡淡的浅笑。
安诵“唔”了一声,意味深长,“所以阿朗要向我求婚吗?”
第一次讨论这个问题还是在滑雪场,彼时安诵对于婚姻的态度并不乐观,虽然他最后仍旧表达了愿意和蒲云深结婚的意愿。
这次却是他主动提出的。
第97章 笑影乖弟弟还是爹系男友
蒲云深眼里有笑影闪过,就势拿住安诵的右手,长腿后撤,单膝就跪在了沙子上,他对服装的唯二要求就是简单、整洁,但都是全球联名的定制款,还是安诵一件件仔细煨烫好了的,就这么直接往沙子里磋磨,安诵忍不住往上提了他的手一下。
提不动。
蒲云深的头贴着他的膝,脸往上仰:“那我要求婚安安会答应么?”
安诵双手抱臂:“你试试不就知道了吗?”
蒲云深若有所思地仰头望着他,手从安诵的臀部穿过去,将他的整个臀部搂进怀里,与此同时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将脸埋在安诵腿边。
这个动作给予了安诵极大的心理满足。
毕竟男友在人前都是冷淡面瘫的。
但有一种浓郁的羞涩从心底烧上来,就在他想四处看看有没有人的时候,蒲云深轻轻拍了下他的臀部,磁性的嗓音被浸没在安诵的下衣摆:“别看了,没人注意我们的,让我抱一会儿。”
另一边——
“我呸!”
Kevin暴跳,“啪”得一声把监控画面关了。
作为莫尔斯群岛支柱产业的实际负责人,Kevin的眼线几乎遍布整个岛屿,而蒲云深作为一个重要投资人,他在登陆的第一天,在别墅外的所有行踪都被二十四小时监控起来。
这一点是双方都心照不宣的,毕竟交易数额太大。
别墅内不许设任何监控,这一点是蒲云深在明面上与他摊开说的。
理由就是他和自己的爱人住在一起,不方便。
岛上最近的大事可能也就和蒲谈芯片的事了,Kevin就打开监控看了一会儿。
他满心满脑子的都是以后的市场规划,他是打算用蒲这条路子打开H国市场的。
他祖父多年前出海,一辈子都想落叶归根,回到H国去。
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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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眼扫向监控,蒲正乖乖地跟在那个长发美人后,提着个很幼稚的小木桶捡贝壳。
很幼稚地把自己挖到的那枚傻逼戒指,递给爱侣看。
Kevin辣眼睛地移开视线,看了一会儿文件。
第二眼望过去的时候,蒲已经跪在那少年腿边,将脑袋窝在人绒布裤上。
那枚傻逼戒指已经被戴在了安诵无名指上。
似乎他俩都不觉得脏。
挺纯爱的。
Kevin反应过来,立马把脑子里的羡慕转变成骂人的话。
要不要脸,死gy!
一想到蒲云深那种冷淡的、很会压榨人的死面瘫竟然也能谈恋爱,谈得还每天都这么甜,Kevin就觉得匪夷所思。
他青春期时欲望一上头就找人泄火,然后马不停蹄地奔入家产争夺中,这么腻歪的场景,他只在自己包养的小明星的剧本上看过,连饰演主角的本尊都不相信世上会有爱情。
不知道为什么,他也突然有点想谈恋爱了。
Kevin咬牙切齿地怒视着屏幕。
随即就摆了摆手,在监控室的座椅上很是头疼地起身,两个手下一左一右,小心翼翼地扶起他。
Kevin摆摆手:“你俩继续盯着监控,看看他每天做什么。”
可能这种狗粮,连他的两个手下都不愿吃的,都扯着半笑不笑的苦瓜脸,应声:“是。”
……
安诵对监控一类的东西敏感至极,这种敏感不是他天生就有的,而是在戒同所那种地方生活久了,对于人眼的注视就极为敏感。
但这次他脑袋晃了一会儿,也没找到一个监控。
“半个小时了,宝宝,我们回巢了,下次再出来玩。”蒲云深从跪地的动作起身。
“好快啊,半个小时怎么这么快。”
小木桶里贝壳不算太多,连桶的四分之一都没有淹没,虽然如此,他仍旧由蒲云深牵着他往回走了。
傍晚风凉,他又很易生病。
他的男友单手掀开车门,微微勾着唇,站在门边半扶着安诵上车,让他在副驾驶的位置妥帖坐好,系上安全带。
眼前人似乎比上一世的蒲云深气势更为凌厉,也更会照顾他,眼神更加炽热和温暖,像是喜欢他已经成了一种刻进骨子里,稀疏寻常的事,即便他本人的性格是内敛冷静的,也会在他面前不加掩饰地示爱。
但是上辈子的蒲云深就不这样。
上辈子的蒲云深像个乖弟弟。
这个疑惑盘旋在安诵心头好久了,都是同一年龄段的人,怎么差距就这么大呢?
安诵歪头:“阿朗,你好不好奇我对你第一印象是什么样的?”
蒲云深转动方向盘,“你讲讲。”
“我觉得你像个乖弟弟,”安诵的评价传入他耳中,蒲云深握住方向盘的手紧了紧,对方继续,“很乖,特别听话,偶尔会给我送小零食吃。”
灵魂业已四十多岁的蒲云深轻轻动唇:“哦。”
可能现在的他,就是很难体悟当年自己的心情,那些含蓄浓烈的青春疼痛如今都已经无法顾及了,他不会妄图用那种含蓄、蹩脚的方式让安诵知道他在意他。
这种阅历的他已经不允许自己失败。
他只会用安诵无法拒绝的方式留住这个人。
比如,让安诵爱上他。
“有可能你的印象是对的,安安,”蒲云深语焉不详,“但是一直是乖弟弟的话,怎么照顾你,我觉得你更爱现在的我。”
他说着说着就轻轻笑起来。
第98章 车祸越野车
他心理年龄四十岁,和二十岁的状态完全不同,并且他在安诵面前是没有任何故作姿态的隐瞒的。
所以想到我是重生的了么,安安。
真的很想被你发现。
椰子树叶被风丝吹得细颤,尚未成熟的椰果吊在上边摇荡,刚进车内没一会儿,外边的天色就黑上来。
“对,你现在要更强势一点,”安诵撑着脑袋,雪白的指尖轻轻触着太阳穴,眼睛是半闭的,“强势一点很好。”
这句话说得滴水不漏,丝毫没透露出他本人是重生的这个事实,蒲云深无声地从倒车镜里瞥了眼安诵,那只人类可能并不太想继续深究下去,业已闭上了眼睛。
蒲云深深邃的眼里无声地泛起一个淡笑。
安诵会想继续探究的。
……
七月十九日,大雨倾盆。
回来路上并不顺利,这辆车的车身被剐到了,车头在巨大的冲击力下依旧完好无损。
对面的驾驶人员原本是直冲安诵他们这辆车开来的,被蒲云深猛打方向盘,绕了过去,不过双方仍旧没能避免撞在树上的命运。
越野车是Kevin送的,这辆车长得很漂亮,它是靳家自家制造的五辆越野车之一,因为Kevin本人多疑,这辆车就配备了全球最好的防弹设备,安全气囊。
事故发生的之时安诵陡然惊醒过来。
猛然提高的车速,以及急转弯让他的心脏一紧一松。
眼睁睁地蒲云深迅速把方向盘打向了他那边。
撞上去的角度正好是蒲云深迎着树,他被保护在了安全范围之内。
这已经是能达到的最大限度的安全了。
“阿朗!”话音在出声时就变了调。
——“躺好,没事。”那个人沉声道。
“轰”得一声。
安诵失去了意识。
临了时鼻吻间似乎闻到了硝烟的气息,什么味儿啊,起火了吗?
他想爬到阿朗身边。
心脏有点痛,有点难受,可不可以攥住阿朗的手。
很怕会死掉,即便再次重生,可能见到的也不会是他的阿朗了。
因为他这次重生见到的就不是前世的阿朗,在他原来的那个世界里,阿朗不爱他,也不会这么温柔、细致地照顾他。
在重生这种离奇的非科学事件中,安诵勉强从中抽象出了科学解释。
也许在原来的那个世界中,安诵已经死了,他的灵魂被投放到了另一个世界,就像薛定谔的猫,在盒子打开的瞬间,世界分裂成了两部分,在其中一个世界里猫死亡,另一个世界里仍旧存活。
……
越野车十米开外,一辆车浓烟滚滚,它的车头正对着一棵椰子树,车主刚被救出来,上衣烧得几乎已成灰烬,皮肤也有大量烧伤,只有进的气没有出的气,脸部皮肤焦黑,眼见是不活了。
当地的医生正费力地用担架抬起他。
蒲云深这边,越野车的漆被蹭没了点,倒车镜也坏了,车头也有一定变形。
毕竟是靳家制造全球仅限六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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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
蒲家随行的医疗团队,收到的信号很快。
当地警方却几乎是和Kevin一起赶到的。
Kevin一眼就看见了一群白大褂中央,坐在树墩子上、抱着个瘦弱少年的蒲云深。
衣襟乱了,腿部的休闲裤上有血痕,虬劲盘结的肌肉从破口露出来。
很有力量感的腿上,放着安诵。
“你还活着?”Kevin咋舌。
蒲云深黑沉的眸阴恻恻地扫他一眼,没有吭声。
Kevin连忙撇清:“这就是个意外,这件事可跟我没有关系,你可以自己去查清楚——”
“先救人。”蒲云深简短道,对警方点点头,“晚点我会去警局简单地做个笔录。”
低头望向安诵。
男生额角潮湿,死拽着他的手不撒手,维持着这个姿势一点都不动,双目紧闭,这地方路不够宽,运载医疗器械的车停在五十米开外,陆医生拿着听诊器,专注地听着安诵的心跳声。
“还好吗?”蒲云深轻声。
陆医生摘下听诊器,“没事,方才车祸发生时你一直捂着他心脏来着,对吗?”
蒲云深:“嗯,但他还是晕了。”
像块布满裂纹的玻璃,不管他怎样拼命去修补,稍不注意还是会坏掉。
他平素里轻易不在外边泄露情绪,此时眼底已经红了,不知道是因为愤怒还是因为难过。
Kevin小心地说:“可能就是吓到了一点,心脏没太大事,最近几天别出门了,多在别墅里休息。”
蒲云深不理会他,望向陆医生,对方点点头:“心脏没事,情绪上可能会有波动,不出意外的话晚上能醒。”
“行,最近几晚你们在别墅里休息吧,救护车也停到我们院子里去。”蒲云深顿了顿,声调清亮,没有任何迟疑和犹豫,“三天后回家,走航班。”
Kevin闻言皱眉。
“好的,蒲先生,今天安排人订票。那后天的求婚典礼要取消么?”陆医生问。
后天。
教堂边的薰衣草、安诵的头纱和礼服,蒲云深为了这一天曾准备了许久。
这是他在安诵第二次病危时,穿着无菌服冲进病房,向人承诺的内容。
但蒲云深线条冷酷的唇抿了抿:“以后再说吧。他不太能适应旅居的生活,得尽快回到星螺花园。”
这次车祸就不可能是意外。
第99章 玻璃美人
数不清是第几次闻着冷松味醒来,安诵睁开眼。
浑身上下都充斥着某种眼神的包裹感,将他裹在透明的玻璃网罩中,呼吸艰难,半点也不能动,关键是,安诵回过神来时,发现自己的确身在一只透明的玻璃壳子里。
像是装着公主的、小小的棺材。
他想不出是多丧心病狂的人,才会把活人装进棺材里,甚至在里边为他铸造了小小的巢穴。
他身边围满了蒲云深的衣服,睡衣、洗干净的内裤、西装,淡淡的冷松香中夹杂着一分更为淡的硝烟味。
安诵动了动。
“阿、朗……”
唇齿翕动,闭眼,红晕漫上耳际。
任是谁苏醒过来,发现自己未着寸缕,就这么光溜溜地躺在男朋友的衣服中央,谁都会懵。
可他并不觉得冷,这个玻璃罩,安诵光洁纤细的胳膊动了动它,这个玻璃罩会发热。
什么鬼地方啊,安诵茫然,过了奈何桥了吗?
不对……这好像是莫尔斯群岛上,那座小别墅的卧室吧?
脚步的踢踏声逐渐走近,案上有一台等,它的容貌酷似老式的煤油灯,即便它本身是以电作为能源的。
这种古老的装饰品更加重了室内的恐怖气息。
“阿朗……”手攥成拳,无力地敲了敲罩子。
他浑身的肌肤都白得不像话,圣洁得像是被折断了翅膀、硬塞进玻璃罐里的大天使,在透明的玻璃罩中,他身上的每一寸结构都毫无保留地展示给外界的人。
“我在呢,醒了,腿还疼么,安安。”
蒲云深的嗓音传来。
这是陆医生最新研究的器皿,有利于保温和修养,让人类在恍惚中,认为自己在母亲婴儿肚子里一样,陷入长长的休眠。
安诵已经睡了三天了,心脏修复得不错。
蒲云深已合上电脑起了身,他披着宽松的黑色袍式睡衣,双手插兜,立在床尾处,以极其学术的眼光品味了下被关在玻璃罩里的、瘦白的蝴蝶,那“蝴蝶”修长的腿扑腾了两下,堪堪抬起有些怯怯的眼神望他。
蒲云深原本眉目淡得像月下的河,却突然搅弄出了汹涌的波,莫名其妙地咳了一声。
极速地低下眼去,眼神压根没再落在安诵身上,似乎是察觉了自己某种不好的心思,以个人极高的素质掐灭掉。
低身下去跪在了玻璃罩前。
安诵拿衣服盖上了自己的重要部位,又把蒲云深的西装披上了,但这种布料不合适与肌肤直接相触,过分硬的衣料磨得他很疼,但他又不得不披上点东西。
“……搞什么,把我放进玻璃罐子里装着。”
“发生车祸后你的情绪有点危险,一直陷在……”陷在前世的记忆里无法走出,但这半句话被蒲云深吞了进去,他温声,“所以就决定催眠你,让你休息几天。”修长的指在玻璃罩上敲了敲,“宝宝,你已经睡了三天了,我们明天回家。”
可是蒲云深这么穿着黑袍,跪着叫他宝宝,真的很蛊。
安诵:“谈完生意了吗?”
“签个字的事,没有多少东西可谈,交易份额已经确定好了。”
安诵唇动了动:“车祸,怎么回事,查清楚了吗?”深吸了一口气,手按在琉璃壁上,隔着一层玻璃注视着跪在地上的蒲云深,对方已经长出了青色的胡茬。
手指痉挛似的动了动,眼里蜿蜒出点难过。
“查清楚了,是来杀Kevin的,他得罪了不少人。”蒲云深的下巴垫着床垫,就这么仰起头来看他,玻璃碍事,但房间里温度低,安诵会受不了,不能贸然把它取走。
他道:“我不想在外边继续待下去了,安安,从前我的心总是飘着,常需要出海来完成一些事,也不想回家,手指也会沾上一些肮脏的事,但我现在觉得带你出海是一个非常错误的决定。”
隔着玻璃,蒲云深轻轻描摹着他眼睛的形状,温厚的嗓音流淌出来一种水似的歉疚:“对不起,让你这几天总生病。”
安诵与他对视几秒,“噗”得一笑,十分学术性地说:“所以国家倡导婚恋是有必要的,像你这样的……”他不忍说出那个词。
蒲云深接口:“像我这样不要命的光棍就需要有人拴着。”
他一笑,眼里就漫出点邪肆,伸颈:“来,拴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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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诵敲玻璃:“那你把我放出去啊!”
氧气不知道从哪儿供应的,他并不觉得缺氧,但这里空间实在太窄小了,他又浑身赤果,雪白笔直的双腿无意识地蜷了蜷,所幸蒲云深的眼神足够规矩,没有太多往他身上瞥。
“等室内温度再高一点,安安,”蒲云深从跪地的姿势起身,单手解开毛绒睡衣的扣子,开始换一套更薄的睡衣,“不然你会冷的。”
话虽这么说,安诵心知蒲云深这么说可能就是让自己安心。
他的身体的确太差,带着他四处走动的确也很不方便,与此同时,越野车撞树的瞬间,他有了一种类似于濒死的体验。
昏迷之前他是扑过去抱阿朗的,因为在他的意识中,蒲云深打方向盘的方向,明显是要把唯一的生路留给他。
他并不想单独活下来。
可能现在他对蒲云深的依赖,已经比他想象的还要重。
他不想这么喜欢另一个人,这让他感到危险,但蒲云深似乎要为了他,收一收心,少插手外边不太干净的勾当。安诵对于强行改变别人,让人不做自己喜欢的事,有很深的抵触,但如果是蒲云深……
他就希望阿朗能在H国做一个普普通通的商人。
“不会再有下次了。”蒲云嗓音很低,不知道什么时候又跪在了床边。
安诵瞥了他一眼,这时,蒲云深的手机在桌面上震动了一下。
仅仅一下,这种程度的震动在安诵睡着时不会吵醒他,但在他清醒的时候,绝对能够引起他的注意。
“去吧。”安诵轻轻说。
蒲云深没动,挺硬的脊骨跪在安诵面前。
两个人都很清楚,这次车祸差点危及安诵性命,这直接惊动了蒲云深那根敏感的神经。
那颗流浪散漫的心彻底收了起来。
这辈子他有安诵的,和上辈子不一样,安诵很脆弱,一个微小的意外事件就可能摧毁了他。
“你起来呢,为什么要跪在地上,你快去吧。”安诵细白的手蜷起,撞了撞玻璃罩,由于室内温度已经可以了,蒲云深直接按动了桌上的遥控器,将那层碍事的玻璃罩打开。
伸手去抱安诵。
黑色长发摇曳半遮住安诵的粿体,漂亮得像是水里的游鱼。
“安安,我讨厌玻璃罩,这东西就像棺材一样把你关在里边了,”蒲云深似乎咬了下牙,这种不吉利话从他嘴里说出来没一瞬,就倏然停止继续,他顿了一下才继续开口,“如果不是姓陆的一再要求,我不可能让你被关进玻璃罩子里,明明就有别的办法治。”
安诵歪着脑袋听,他光粿的身体已经完全被蒲云深搂进衣服里了。
“哦,对了,”蒲云深冷笑,“他让你刚醒来的那一天禁欲。”
安诵:“……”
……
玫瑰像起了催化反应似的,在别墅里疯长。
浓郁近墨的红攀爬上屋檐、攀爬到天狼星底部,攀爬到普通玫瑰一辈子都到达不了的高度。
它在别墅顶部俯瞰莫尔斯群岛,在烈日的最盛处进行光合作用,然后把开出的红花朵投掷到那个漂亮男生的头上。
少年接住花,歪起脑袋望向屋顶,发现连屋顶都是这种玫瑰。
在他失去意识的三天里,蒲云深已经与Kevin达成了合作,双方一致同意使用靳辰的渠道运输,虽然过程有些波折,但把利益的百分之十五的利分给靳辰,这件事没人有异议。
因为这并不等同于走私,这是完全没有风险、合法合规的一个项目,进出口都需要纳税,依法合质地通过核检,运输人的风险低了,自然也理所应当地减少利润。
Kevin有种蒲云深要洗白上岸的感觉。
但猛得一想。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对蒲云深的印象,竟然会是这样的,这人明明就是个遵纪守法的普通商旅,有礼貌到连指甲盖都修剪得十分干净,如果说他身上有什么特别,那就是他极为敏锐的直觉。
他预言过莫尔斯海滩上一些重要的事件。
好像他曾在这里生活过许多年,对每一块礁石都了如指掌。
Kevin:“好可惜,我还想留你在这里呢。”
靳辰却转着杯子,玩味地望向在秋千上斜靠着,不走近他们的安诵。
蒲云深冷淡道,“你什么都不懂。”
这句话惹毛了Kevin,H国语言博大精深,他愣是换了好几种解释方法,都得出了蒲云深绝对是在讥讽他的结论:“他向你表达过不喜欢你做什么事了?依照我的观点,我的伴侣如果出现了这种指手画脚的行为,那就是他该滚蛋了。”
“这就是为什么到现在都没人爱你。”
都不用蒲云深张嘴,靳辰自然会和他的继兄互相讥讽。
第100章 求婚1“我想结婚,”蒲云深说,“和……
声浪越来越高,最后波及到蒲云深这个支颌旁听的人。
莫尔斯群岛有全球最好、最大的医疗机构,上辈子曾抢救过安诵濒腐的尸体,使其浑身的每一寸骨骼都充斥剧毒,人类莫敢挨近,但整个人的容颜栩栩如生。
这里也是蒲云深的埋骨之地。
他最后几年,身体素质已然开始下降了。
他在安诵的冰棺旁停留太久,会骨头生冷,从头到脚都拢上一层仿佛来自地狱般的寒气。
安诵在冰棺里静谧地躺,有时候他会觉得,安安正在另一个世界里叫他。
阴阳恋向来如此。
“真不要留下吗,所以?”Kevin问。
“我要结婚了。”蒲云深沉吟道,指尖挑起来那盏酒,眉宇间有种慢慢悠悠的安宁,“普朗克常数今晚就会从暗网上消失,我会注销账号。”酒送到唇边捱下一口,重新搁到白玉桌上,“当然,像前几天那种类似车祸的事再发生,我该做什么,还是要做。”
“不至于吧?”靳辰没忍住,“账号都要注销?”
“你不结婚,你不懂。”蒲云深指尖转着酒杯,矜贵之中流出了明晃晃的炫耀欲,“一个稳定、且顾家的丈夫对家庭来说有多重要。”
Kevin∓靳辰:“……”
……
蒲云深此举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因为他必定要带安诵回国,而不是在这茫茫大海之上当一个亡命之徒,车祸事件就是一个警示。
莫尔斯群岛的水太浑了,他对这边的政治、经济等方面的结构产生兴趣,本就是因为上辈子安诵离世。
如果上辈子安诵安然无恙,他在自己的生命后期就不需要远渡出海,寻求将尸体保存得栩栩如生的办法,也就根本不会遇到靳氏兄弟。
暗网上的资源也没全部交给靳氏兄弟,而是作为一种保证攥在了他手心。
“我都注销了,安安。”他把安诵的手握在手心,把“我们结婚吧”这句话咽了下去,温暖专注地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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