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 章【VIP】(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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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9 章 第 19 章
尽管来来回回盘算过几日,独自面对一个怒气冲冲的男子还不能逃跑,沈幼宜仍稍有几分怯意。
只要能维持着足够舒适的距离,无论是遇上哪个男子她都能察言观色,信口开河,把人唬过去也就算了。
她骗过一个又一个人,连身边最亲近的侍女内监也无法发觉贵妃的转变,可轮到元朔帝身上,她着实踌躇了许久。
皇帝与贵妃有过最亲密的接触,同心帐里,她的一举一动都逃不过天子的眼睛。
而她对元朔帝却所知甚少。
一旦引诱他踏入瑶光殿,之后发生的一切就不完全把控在她掌中,而偏偏就是这个最难糊弄过去的男子,能决定她的生死。
可她最后还是允许一头猛兽迈着悠闲的步伐进来,巡视标记着原本属于她的领地,他的目光咄咄逼人,将她一点点撕碎,而后大快朵颐。
她没有退路了。
美人的身子微微颤抖,如迎风摇曳的花枝,天不怕地不怕的气概消失了,目中露出惊慌祈求的神色,不知道是秋夜里冷的,还是被他吓出来的,元朔帝垂下眼,并不言语。
反而前踏一步,伸手穿过她腰间,稍稍一提,便将她顺顺当当抱了起来,甚至将沈幼宜掂了两掂。
他在生气的时候不喜欢多言。
更不想听她花言巧语,看她流那一串串虚情假意的眼泪。
沈幼宜被重重搁置在罗帷之后的榻,身前的男子并未屈膝上榻,反而离远了些,欣赏她薄罗衫子底下的潋滟风情。
细细的金链原该高居于女郎云鬓之上,顺着发丝盘绕成几股,如今却沾满了她衣怀香气,松松散散地囚住一只狐狸雪白的皮囊。
一个猎户女儿捆绑猎物的手艺,远远不及献俘礼上的那些君臣来得严谨。
但她送的这个礼物,却比往年那些万寿图、紫檀瑞兽屏风、七宝琉璃塔、青玉巨瓮都更合意些,更近于突厥进献的日月杯。
波斯水晶为胎,壁上嵌刻有三十六棱,灿烂光华,注酒于杯,有流光满室之效,如日月普照,同这水晶杯一并献上的,还有可汗的头颅与漠北广袤土地。
身内的血液汩汩流淌,是兴奋引起的暴戾,令人有征服、折磨,甚至撕碎她的欲,这种念头自屠戮昭阳殿以来便深深埋在心底,今日却被这细细的锁链引诱出来,甚至蓬勃更甚。
他们之间仍有一道不可提及的鸿沟,恰如银河天堑,可既然割舍不下,那便不必置于面上,徒然生气。
然而虽是风雨欲来,可面上总是宁和的。
但她偏偏从来不是识趣的人。
沈幼宜从未承受过男子如此放肆的目光,就像一把刀,一寸寸割掉她的伪装,她几乎要哭出来,只好抬手,战战兢兢地去抓天子腰间系带,轻轻将两人的距离拉近些。
她惶恐、不安,更担心元朔帝居高临下,会将这一切尽收眼底。
“陛下还讨厌我嫉妒别的嫔妃吗?”
她的媚弱可欺引不起男子丝毫的怜惜,反而勾起他心底更多的恶念,然而元朔帝却微微蹙起了眉。
妇人争风吃醋、甚至生出风波固然令主君反感,可她的这些刁钻并非不能容忍,那些没由来的吃醋他也不放在心上,至多只是觉得年轻的女郎敏感多思,患得患失。
沈幼宜面色愈发红了些,她才对婆母说过那些话不久,沈夫人就送了鹿肉过来,这很难不叫人多想。
那东西又腥又热,元朔帝是不大喜爱的,做得好吃不好吃倒在其次,只是他现在并不适合吃这个东西。
但终究是她一番心意,元朔帝深吸了一口气,将她抱到榻上,抬腕解袖,柔声道:“才去宫里见过皇爷,什么都没吃,多亏还有你惦记,但不能用热身子挨人,寒气会进去的。”
沈幼宜帮着他一道除去碍人的腰带,他气息比平时都热,可见走得有些过快,急着回来见她,低声道:“见皇帝就这么了不起呀,成日里不见人影,你不想早点和我要个孩子么?”
早些要个孩子……元朔帝微微有些迟疑,这是他玷污她清白的本意,不正是因为二郎不能成事,但他暂时也没有想要娶妻的打算,才欺骗了她么?
可是一旦唐神医妙手回春,他这借口未免有些自欺欺人了。
“盈盈,你还太小,我想或许晚些生会更好些。”
尽管他的血脉与二郎一模一样,但弟妇未必想要。
他与母亲的意思果然相左,沈幼宜虽不知他为何不想要她生育,但却放下一丝戒备,似是漫不经心开口:“郎君,你听说了么,咱们府里新……”
“岳丈就要回来了,盈盈,我明日会差人告诉岳母一声,不必返乡,先留在庄子上多住几日……我过两日恐怕还要外出,你将母亲接进家里陪着说话解闷也好。”
他很少打断她的话,总是很有耐心,但今日语速却极快,容不得她多说几个字似的:“皇爷很快就会下旨,起复岳丈,过几日你去看看那处宅子,我不懂好不好,你替我掌一掌眼。”
平地一声惊雷,炸响在她耳边,沈幼宜呆呆怔怔,笑意还凝固在她唇边,像是个手足无措的孩子,反复确认道:“郎君,你说我爹爹要回京来了,这怎么可能,他得罪过人,又是下过诏狱的,在朝中又不认识什么人,怎么会……”
她还记得抄家的情形,像是做梦似的,白日里她还高高兴兴做游戏,晚间府里就只剩下一片狼藉。
沈府很小,锦衣卫很高,他们每个人都带着刀,她随母亲跪在地上,听一个尖细嗓音的男子宣告她们的命运。
如今又像做梦似的,她的父亲又要回来了?
她难以置信地望着丈夫,忽然想起他的话,应验仅在朝夕之间。
元朔帝见她呆若木鸡,心底叹了一口气,轻抚她柔软的发心,温和道:“是朝廷要修典籍,现下正为人手发愁,岳父是科举出身,想来是当年本事出众,皇爷竟还记得,今日薛大学士一说此事,就提起他来了。”
沈幼宜的眼泪滚滚而下,因为有人帮忙擦拭,反倒落得更凶,她仰头去看面容模糊的丈夫,哽咽道:“你少来骗人,朝廷征召的诏书下了一遍又一遍,我在家里都听说过,那个时候不叫爹爹,怎么你才说了这话,爹爹就被召回来了?”
她不知道皇帝是怎样想的,可她知道自己的丈夫。元朔帝不答,沈幼宜想这一条他大抵是默认了,在长安的事情她不知晓,可是自从来了行宫,她从未见夜间有嫔妃出入清平殿,即便白日里有后妃求见,也很快就告退了。
虽说沈幼宜早知飞上枝头的代价就是与许多女子共享一位丈夫,还要为此斗得心力交瘁,可隐蔽刺探到这一点时,她还是有几分欢喜,也有几分忧虑。
元朔帝听得懂他话外之意,但是他并未娶妻。
然而初次相见,唐而生大约也料不到居然还有到这岁数没有成婚的勋贵子弟。
于是只颔首,应了声是。
沈夫人接到长子从芜湖送来的信,立时觉得心下松快,她知道太子被留在别院安置,虽然是为了谨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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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事,她也稍有些不舍:“哪有把媳妇留在家里,儿子却不得回来的,世子也忒小心些了。”
甚至还让人统一了口径,说是族里难缠的亲戚偶尔来住,被她远远打发到角门上的怀思堂。
镇国公虽也喜悦,然而元朔帝仅在信中提起二郎的腿伤可治,至于生育上的事情一笔带过,不免宽慰道:“这事总得等媳妇生育过后再放到面上,难不成沈氏知道之后死活不肯,你再给二郎娶一个回来?”
再娶一个对于国公府来说不算什么大事,沈氏就算闹起来也好办,只是将来为了面上好看,续娶得隔半年以上,最好一年到三年,皇帝尚且肯为先皇后服丧三年,民间风气暂且不论,这些近臣们总得也陪着做做样子。
沈夫人剜了丈夫两眼:“是我不懂迟则生变的道理么,您那位儿子真真适合去修道,沈氏入门快一月了,他也就……去过一回,生了一对孽障,连这么点小事都指望不上!”
舅姑谈论儿媳的房中事实在不雅,镇国公一时被说得面红耳赤,只重重叹了一声:“元振最孝顺,大约只是太忙了。”
长子稍显无能的这件事就算是与她合谋的丈夫也不能说,夫妻做到这个岁数,沈夫人也防着他起再找小妾传续香火的丑事,轻轻哼了一声,道:“亲家不是马上要从两广来,那就教她回去陪陪她的母亲,置办些衣裳仆人,别落了府里的脸面。”
圣上面前替沈儇说情这事,他们夫妻两个还是从薛无忌口中听来的消息,亲家能赦还,这也是国公府的脸面,即便玄章不主动去提,等日后沈氏有了孩子,他们也要向圣上开这个口的。
可是……长子提得太早,就少了一个拿捏沈氏的把柄。马车行进迟缓,红麝中途想着娘子坐了一路,或许会腰酸,鼓起勇气靠近车窗,想问一问娘子需不需要吩咐,却只听见一声低低的呜咽,像是在与姑爷怄气。
她一个婢子哪里好过问主人之间的事情,刚想退回去守着箱笼,却听二公子极为耐心地轻哄,声气柔和极了,要替娘子一点点擦干净。
像是已经将妻子哄好了。
但不知二公子是怎么惹到娘子了,她搀扶娘子下车时,沈幼宜双颊仍有泪痕,像有些站不稳。
要不是知道丈夫还有事情,沈幼宜才不会这样轻易放过他,但在下人面前,她不会不给二郎颜面,让人白看笑话,因此只用帷帽遮挡了气鼓鼓的面容,低低威胁道:“你睡西厢房,我不要和你住一起了!”
欺辱一个任他施为的年轻姑娘,确实不是什么君子所为,罗裙一层层系上去,元朔帝只留了她擦泪的帕子敷伤,闻言静默片刻,才叮嘱道:“能教你消气就好,让下人将东西都搬过去,你不要自己动手。”
女子的心事确实难以捉摸,她分明是尝到一点甜头了,但清醒过来又翻脸,好在他确实不曾做得更荒唐,否则她行走不便,还要担心备用的两三条手帕擦不擦得干净,万一落到地上去,徒惹奴婢笑话。
沈幼宜不过是口是心非,哪是这个意思,要对她用强,霸王些就是了,又一副为难神情做什么,察言观色的本领都用在这上面,她哭一声都要缓缓。
一个不妙的猜测浮上心头,如果真像阿娘说的那样,二郎已经到了体虚的年纪,有心却无力,又羞于启齿,怕惹她伤心,不是想法子让她早睡,就是要在这上面吊着人一口气,教她不上不下的难受?
哪有新婚的郎君说分房也不生气的,她会不会是中计了?
红麝扶着娘子从侧门入,府里是备有小轿的,但沈幼宜却神情恹恹,她不想立刻回院子里去,只想四处走走,透透气。
府里做粗活的奴婢大多还没见过新过门的二少奶奶,更不熟悉她带来的婢女,只是沈幼宜戴了帷帽,衣着不凡,即便在后宅闲走,旁人遇见了也远远避开,并不上前多问。
侍女小厮们将她的衣裳器具都挪回院去,沈幼宜随处闲逛,不知不觉走到水榭花台里,那里还盛放着几枝花。
秦妈妈说天气好的时候沈夫人最喜欢坐在这里听琴,琴音从岸边随着水声花香一道送过来,清幽雅致。
水面浮着几片碎冰,到底是萧索时节,她无心招乐工吹奏,只想坐着喂喂鱼。
远处有年轻女孩的笑声,叽叽呱呱像一阵飞来的云雀,红麝蹙眉,刚想扬声制止,沈幼宜却示意不必,起身随手阖上雕花木窗。
她泛舟采莲、和邻里女子一起捣练浣纱,中途说起家长里短,并不比她们娴静多少。
“前人说鸟鸣山更幽,咱们今天也闹中取静,听听她们都私下说些什么。”沈幼宜露出些笑意,“让人知道我在这里,她们都不敢笑了。”
远处的婢女大约有些得意,未曾注意到水榭一处花窗悄悄合起,她蹲在水边看鱼,同人抱怨主子难伺候。
“阿弥陀佛,怀思堂那尊大佛可算是走了,我阿娘不知费了多少工夫,才把我塞进夫人的小厨房当差,才清闲几日,就要我换着花样给他炖汤,炖来炖去也不合那位爷的心意,咱们世子爷还没这么挑嘴呢,伺候好了是本分,伺候不好就是罪过了,自打新妇过门,摔摔打打的,没一日消停。”
沈幼宜蹙眉,府里有名有姓的主子不多,她没听婆母说过有难伺候的亲戚住在镇国公府。
“我说大伯像、像做学问的先生,年长有德,又温和儒雅,不愧是与郎君一母所生的男子呢!”
沈幼宜见他语气不对,也极会见风使舵,在丈夫虎口的伤痕处轻轻擦过,嘟囔道:“我这说得合郎君心意吗?”
心里却暗自嘀咕,他对世子的感情比对她的要复杂许多,又不许她夸,也不许她贬,显得她很像是个随意改口的小人。
世子分明是像教过太子的先生,严肃而古板,时常站在人身后,不知何时就会落下一戒尺,声色俱厉责备学生的懒惰,打得人猝不及防,疼得钻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