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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80(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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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捞金鱼的辛德瑞拉“Ifound……

漂亮的人是不分性别的。

立花雪兔的眉眼本来就柔和,皮肤又白,樱粉色特别衬他。路人也并没有觉得奇怪——一方面是因为街上很多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女孩子,另一方面也是因为,「她」身边都是平均身高180cm以上的帅哥,樱粉色的立花雪兔走在中间,就像骑士们保护的公主殿下一样,路人根本不知道什么来头,也不敢仔细看。

尤其是牵着这位公主的首席骑士,深绀青色浴衣的190cm重炮,虽然板着一张一本正经的帅脸,却小心翼翼地将人护在最中间,似乎生怕熙熙攘攘的人撞到他的公主了。

实在是般配到路过就会自动扣99的程度了。每一个路人都在心里说。

立花雪兔没一会儿就适应了这套粉嫩的浴衣,可能也是在大家一声一声的“好可爱啊啊啊”“太适合你了”中迷失了自己,开心地逛着夏日祭典的摊位。

“花火大会有没有啥必玩的项目?”立花雪兔问。

五色工总算找到机会反击他了:“不是啥必也能玩。”

立花雪兔:“……”

五色工被比格兔的目光威胁,顿了顿,重新说:“我们可以比赛捞金鱼。”

“捞金鱼需要什么技术含量?”立花雪兔自信发言,然后就被发到了三个铁丝圈,网兜的部分是薄薄的宣纸。

“你们加起来有十岁吗……”白布贤二郎看着蹲在金鱼池前的二人。

没有时间为白布前辈的吐槽停顿了,现在正在进行的是,白鸟泽一年级生的第一届捞金鱼大赛!

几个看热闹的前辈自动开始分阵营。

“加油啊小工!你的身后空无一人!”天童觉为他鼓劲。

“喂!”五色工一回头,看见大家都站在立花雪兔身后,愤怒地大喊,“你们好歹也分配一下吧!当前辈不能当得这么偏心啊!”

“抱歉啊小妹妹头,可是我不敢得罪二传手。”金毛副攻手说。

五色工眼泪汪汪地看向并不打算参与到押注中的另两位二传手。

“好啦好啦,我和白布支持你,行了吧。”濑见英太哭笑不得地说。

五色工又看向大平狮音。主将是肯定争取不到了,副主将总要争取一下吧。

“这场比赛不是看你们谁的支持者多。”大平狮音提醒他。

五色工:“但是可以看出来你们偏心谁!哼!”

立花雪兔并没有因为得到了大家的支持而得意,事实上他焦头烂额,根本无暇感谢他的支持者了。

这套浴衣到底是什么情况,为什么这么紧、这么难受,他必须并拢双腿以一个非常「淑女」的姿势蹲下,垫着穿着木屐的脚尖,重心向前倾,但又只能把臀部放在脚后跟上,身体还不能蜷缩着,因为腰带很宽,系在了接近胸口的部位,他不得不挺直身体,而且袖口还一直往下垂,一不小心就会弄湿。

还没开始捞,只是穿着这件浴衣维持着蹲下的姿势,就已经开始累了。

立花雪兔刚将纸网兜伸入水中,重心稍微晃了一下,差点整个人向前扑到池里。

牛岛若利一把将他揽住,也在他身边半蹲下,轻轻地扶住他。

第一个纸网兜因为刚刚的摔跤,已经融化了。立花雪兔拿着第二次机会,全神贯注地看着在蓝色池水中游曳的金鱼。

“你看中哪一条了?”立花雪兔问牛岛若利,“我家有Block和算盘,捞到了只能养在你家里,所以挑一条你喜欢的吧。”

“……金鱼要怎么养?”牛岛若利决定先了解相关知识。

“三天一换水,五天一换鱼。”立花雪兔说。

“……”牛岛若利指着一条红色的小鱼说,“就这条吧。”

“好!若利喜欢原教旨主义金鱼呢!”立花雪兔蠢蠢欲动,“看我的——”

纸网兜和水面形成了一种奇异的张力,金鱼近在眼前,却又怎么都捞不起来。

噗。

角逐之中,纸网兜破了。

五色工的呆毛得意地翘起来:“啊哈哈我第一个网兜已经捞起了三条哦!不会有人坏了两个网兜都还没捞到一条吧?”

立花雪兔:“……”

立花雪兔暗暗握拳,生闷气。

牛岛若利将揽着他腰肢的左手又伸过去了一些,握住了立花雪兔的手背和手腕。

八月的傍晚,天气闷热,街市嘈杂。

牛岛若利就这样旁若无人地环抱着他,背脊宽阔、手臂有力,身体几乎完全笼罩着他,脸颊之间也贴得极近,炽热的呼吸交错。二人之间的空气仿佛迅速变得滚烫,立花雪兔怔怔地看着牛岛若利近在咫尺的脸,而幼驯染仿佛一心一意地盯着水面。

“换这只手。”牛岛若利示意他用左手拿着纸网兜,低声说,“我教你。”

立花雪兔:“哦……哦哦。”

宣纸要以非常小的角度切入水面。

不能停留过久的时间。

牛岛若利抓着立花雪兔的手,迅速捞起了一条,放到小盆里。

“啊!捞到了!”立花雪兔小声惊呼,看着他说,“若利好厉害!”

牛岛若利的嘴角似乎上扬了0.1个像素点。

“……嗯,你试试。”

“嘿咻——”

“我也捞到了!哎呀,又破了。”立花雪兔笑着说。他看向自己手里的小盆,游着一红一黄两条小鱼。

金鱼摊主帮他们把两条金鱼放在塑料袋里,立花雪兔接过来拎在眼前,新奇地盯着看。

“小时候妈妈带我去香港玩,路过了一条全是卖金鱼的街,就是装在这样的塑料袋里挂在门口,像水族馆一样,很漂亮。”立花雪兔说。

牛岛若利一时间没有听见他在说什么。

摊位的灯光透过塑料袋里的金鱼,斑驳地洒在立花雪兔的脸上,明暗、缤纷,流苏轻轻摇晃,眼睑上绯红的细痣若隐若现。

“……很漂亮。”牛岛若利说。

“你听见我在说什么了吗?”立花雪兔用手肘撞了撞他,一点也没用力,反倒像是在撒娇,“太敷衍了,真是的,听人家说话呀!”

“抱歉,只顾着看你了。”牛岛若利认真地看着他,“很漂亮。”

立花雪兔:“……突、突然说什么呢你!”

五色工勤勤恳恳地捞到了十二条金鱼,五色家的独生子在捞金鱼这一项目上十余年未逢敌手,得意又满意,站起来一看,天塌了。

比赛对手根本不管什么数量什么输赢,虽然只有两条金鱼,一条还是作弊来的,但人家在意这些吗,whocres?人家正在面红耳热地卿卿我我,你得到了十二条金鱼,恭喜你,好棒棒,但我得到的可是爱情啊。

虽胜犹哀的五色工:“……”

五色工:“说实话,我觉得有点恶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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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辈们狂笑着揉他的锅盖妹妹头。

立花雪兔已然尝到了甜头,兴奋地问:“下一个项目是什么?”

五色工索然无味:“不比了。”

立花雪兔:“诶——”

“我们该赶紧去占位置了。”老实人大平狮音说。

“我去吧。”白布贤二郎接过了装着野餐垫的包,顺便抢走了川西太一的手持电风扇,“我不想走了,我去河堤上坐着等你们,你们买吃的回来吧。”

“也可以。”天童觉问,“白布布想吃什么捏?”

“章鱼烧。”

“我也要去坐着,人太多了不想走了。”

“我也要我也要。”

“那我去买吃的吧。”立花雪兔问,“你们都想吃什么?”

大家商量了一通,最后兵分三路,一拨人占位置,两拨人去买吃的——因为摊位都排着很长的队,这样可以节省时间。

当然,两拨人指的是牛岛若利和立花雪兔,以及其余人等。

木屐实在是太难穿了。

但是立花雪兔又不想白白坐在河堤上,简直是浪费。去买东西还可以借口走不动路挽着幼驯染的胳膊,然后就可以看到他有些无奈但还是纵容自己的表情。

“我看看,白布前辈要吃章鱼烧,隼人哥要吃天妇罗和炸猪排,Semi哥要……”

牛岛若利问:“你想吃什么?”

“啊,我。”立花雪兔愣了愣,“有啥必……呃,有什么好吃的吗?”

牛岛若利看了看周围:“吃甜的吗?”

“好啊好啊。”立花雪兔点点头。

前方的摊位上写着「りんご飴」几个字,招牌上画满了红彤彤的苹果。

这是卖苹果糖的摊位。

“我们的苹果是从青森运来的哦。”摊主笑眯眯地说,“两位来一个吧?”

立花雪兔:“嗯嗯。”

“要什么味的?”

“就要经典原味的吧!”

苹果糖像巨型的冰糖葫芦,握在手里沉甸甸的,晶莹而透亮的正红色,在夜幕下像一颗巨大的琥珀石。

“你要吃吗?”立花雪兔笑着问他。

牛岛若利摇了摇头。

“那我不客气了——”

立花雪兔用力啃了一口,未能击穿敌方装甲。

他瞪着苹果糖,重新蓄力,又啃了一大口。

吃到了!

和冰糖葫芦不太一样,糖壳很薄,里面的苹果也是甜的。

“好好吃!”立花雪兔的眼睛蹭地一下变得亮晶晶的,问牛岛若利,“你真的不吃吗?”

红润的嘴唇上,沾上了红色的糖屑。

牛岛若利捧着立花雪兔的脸,盯着他的嘴唇,喉结不明显地滚了滚。

他垂了垂眸,最后只是用指腹轻轻擦了擦少年的嘴唇。

“……现在想吃了。”他说。

立花雪兔把苹果糖递给他。

他伸手去接,立花雪兔却越过了他的手,直接递到了他嘴边。

小兔琥珀色的眼睛亮晶晶的,微微颤抖,期待又紧张地看着他。

牛岛若利没有看苹果糖,只是看着少年,低下头咬了一口。

不知道为什么,在夜幕下幼驯染低头的阴影笼罩过来的时候,立花雪兔感到了某种强烈的侵略性。就像白鹰捕捉猎物,猎物并非苹果糖,而是举着苹果糖的小兔。

他紧紧地盯着自己,咬下一口,就好像、就好像,吃掉的是自己一样……?

呃呜……

“好吃。”牛岛若利点了点头,评价,“甜的。”

立花雪兔笑了起来,已经知道他下一句话会说什么了。

“像我一样?”

“像你一样。”牛岛若利也淡淡地笑了一下。

*

“超级大丰收——”立花雪兔和牛岛若利拎着买回来的食物,找到了在河堤上驻扎的大部队。

另一拨人也带着食物回来了,大家的脸上都是丰收的喜悦,脱了鞋,盘腿坐到野餐垫上,就准备开吃。

“……咦?”

立花雪兔跪坐在野餐垫上,看了看盘着腿的大家,又看了看自己。

“为什么我的浴衣这么紧?为什么我好像没办法盘腿?”立花雪兔满头问号。

所有人:“……”

已经预料到即将发生什么的濑见英太,忍着笑,提前举起了手机。

“到底为什么?”立花雪兔还在研究牛岛若利和川西太一穿着浴衣是怎么坐下的,话又说回来,他一开始就觉得自己的浴衣很紧,“是不是店员给我的码数太小了?”

山形隼人和五色工的憋笑挑战失败,开始鹅鹅鹅狂笑。

“笑什么?”立花雪兔茫然地看着他们。

“……告诉他吧。”白布贤二郎实在忍不住了,“看来他自己是发现不了的,唉,亏我还押了你能自己发现呢。”

立花雪兔:“发现什么?”

“小雪兔啊。”天童觉说,“你有没有发现你的浴衣和他们的有什么不一样呢?”

“你不是说这是新款的吗?”立花雪兔问。

“不是说颜色和图案。”大平狮音提醒他,“是说形制。”

“……形制?”立花雪兔的CPU烧干了。

这时候身后路过两个说着中文的游客。

其中一个女孩子说:“哎,你看前面那位小姐姐的粉色浴衣好好看,要不要问问她是在哪里租*的或者买的?”

“等等我找下翻译。”另一个女孩子说,“可是她旁边怎么全是一米八的男高中生啊,怪吓人的,我不太敢搭话。”

小姐姐?

小姐姐。

立花雪兔:“………………”

他嗓子都夹冒烟了,回头尽全力对同胞们挤出了一个甜甜的笑,用中文说:

“就是在榴冈公园对面租的。”

两个女孩子受宠若惊,完全没发现端倪:“你听得懂呀!谢谢谢谢!”

“小姐姐你穿着真漂亮!”

立花雪兔:“……”

她们走了。

立花雪兔深呼吸。

——然后,他扑过去和天童觉、川西太一扭打在一起。

“你们也太过分了!!!”立花雪兔大喊,“你们骗了我整整一路啊!!!我竟然完全没有发现!!!店员小姐姐竟然也跟着你们骗我!!!”

“还有你们!所有人!竟然也都不跟我说!!!”

大家则纷纷说:“有什么关系啊,可是真的很可爱啊。”

立花雪兔双拳难敌四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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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天童觉角力,川西太一就偷了个空挠他痒痒。立花雪兔最怕这一招,惨叫连连,这下牛岛若利怎么可能坐视不理,一手把愤怒的比格兔揽回了自己的保护区域,川西太一就不敢造次了。

“Semi哥你还在录像——”立花雪兔控诉。

“啊哈哈哈,太有节目了。”濑见英太说。

“还有你!”立花雪兔想起了什么,回头瞪着还一脸无辜地抱着自己的幼驯染,更愤怒地控诉,“你你你也和他们学坏了!连你也不跟我说!”

牛岛若利眨眨眼睛:“……”

天童觉心说他怎么会阻止呢,他大概是最想看的一个了。实现了牛岛若利的愿望,他还得谢谢咱呢。

咻——嘭!

在他们的打闹中,毫无预兆地,一枚巨大的缤纷花火在河川上绽放,如同层层叠叠的千轮菊,金色的光映亮了所有少年们的脸庞。

安静了一瞬间,接着人们开始欢呼。

立花雪兔也忘记了控诉,呆呆地看着河川上接连的花火,琥珀色的眼眸中如同映着银河。

“太漂亮了……”他怔怔地说。

每一年。

每一年夏天都会看的花火,并没有什么特别的。牛岛若利想。

但是今年不一样了。

“是的。”他轻轻地说,“今年的最漂亮。”

立花雪兔一直在看花火,目不转睛。天童觉吃饱了,拍了拍手,对他说:“这样,为了补偿你,我去河畔给你拍照片吧,我刚刚在littleredbook上学了一手。”

立花雪兔心说你还知道littleredbook,可我穿着女孩子的浴衣还拍什么照片啊。

但是精通人性的天童讲师,下一句话就让他无法拒绝:“若利也一起去吧?”

牛岛若利点了点头。

立花雪兔马上:“好!走走走!”

刚刚打得鸡飞狗跳,这会儿要走的时候,立花雪兔找不到自己的木屐了。

这于他而言本来就是一双很陌生的木屐,非常之难穿,没有培养出什么感情,而且所有人的木屐好像都长一样,他光着脚踩在野餐垫的边缘,只能靠码数大小猜测哪双是自己的。

有一只很合适,这只应该是我的,还有一只呢?立花雪兔单脚蹦蹦跳跳找了一圈,最后累得坐在草地上。

牛岛若利握着一只木屐,从另一侧向他走来,单膝半跪在立花雪兔面前,很轻地笑了一下。

“Ifoundyou,myCinderell.”

第72章 第二次(?)的告白“——你喜欢谁?……

“啊啊啊若利你不要笑!太僵硬了!”天童觉崩溃了。

樱花树下站谁都美,花火大会拍谁都美,除非你是笑起来能止小儿夜啼的牛岛若利——牛岛若利不语,只是一味地握拳并露齿笑。

受他感染,立花雪兔也不知道摆什么姿势好了,呆呆地比了一个“V”。两个人看起来一点暧昧的情愫也没有,纯纯铁哥们儿,最纯粹的情谊。

天童觉像摆弄BJD娃娃一样摆弄着他俩做了几个姿势,他们却越来越僵硬了。

“哎呀不行,你们怎么回事,连小雪兔都变僵硬了。”天童觉摆了摆手,“累了,你们自己玩会儿吧。”

牛岛若利闻言,收起了那恐怖的笑容,恢复了一贯的面无表情。

立花雪兔看着他,噗嗤一下笑了出来。

牛岛若利:(˙︿˙)

“怎么不会正确用脸呢?”立花雪兔笑着捏了捏幼驯染的帅脸,“太浪费了——”

他们面对面站着,这时候忽然有人从身后撞上立花雪兔,把他撞得一个趔趄,摔在牛岛若利怀里。

牛岛若利揽着立花雪兔的腰,隐隐有些怒意,瞪着那醉醺醺的来人。

“哎呀,抱歉抱歉。”留着一撮小胡子的大叔说。

“小五郎叔叔,你不要再喝啤酒了,小兰姐姐真的要生气了哦。”身后,一个熟悉的小孩子的声音响起来。

立花雪兔:“……”

怎么又是他们啊?!

听见江户川柯南的声音,牛岛若利也微微皱了皱眉头,仍然记着在温泉别墅里,他麻醉立花雪兔的仇。

立花雪兔伏在他的胸口,攥着他的浴衣前襟,拼命地比“嘘”。

“别让他们发现我们了——”他用气音悄悄说。

牛岛若利点头,硬邦邦地对毛利小五郎说:“嗯,没关系。”

毛利小五郎还在道歉,似乎想要得到被自己撞到的「美女」的亲口原谅。

但「美女」似乎非常害羞,他道了多久,就把脸埋在男朋友的怀里躲了多久,毛利小五郎没讨到好,只好走了。

他总算走了,江户川柯南和毛利兰等一行人也没有发现他们,立花雪兔松了口气,从幼驯染的怀里直起了身体。

“他没撞疼你吧?”牛岛若利问。

“我没有那么柔弱啦。”立花雪兔笑着说,回头看了看,“诶,不过,我腰带上系的蝴蝶结好像被他撞散了。”

立花雪兔反手去整理蝴蝶结,怎么也不得其法。牛岛若利便让他转过身去,重新给他系了一个——

“……我不会打这种结。”牛岛若利说。

租赁店的姐姐完全把立花雪兔当成了用来炫技的小手办,原本给他系的是一个双层蝴蝶结的半幅带。牛岛若利一脸茫然,将半幅带抽散之后,不知道怎么还原了。

“随便打一个你会的就行了。”立花雪兔转头说。

牛岛若利低下头,认真地打了一个复杂的、整整齐齐的文库结。有时候牛岛凛华会喊他帮忙,所以他也学会了。

他宽厚的手掌带着滚烫的温度,隔着浴衣轻薄的布料,抚过立花雪兔窄窄的腰肢,似乎是在确认腰带应有的松紧。然而这样细致的抚摸,让立花雪兔的身体瞬间僵硬了,仿佛有电流经过,整个人情不自禁地变得酥麻而柔软。

“会太紧了吗?”牛岛若利问。

“……不、不会。”立花雪兔扭头看着他的手,喘息着说。

腰上猛地一紧,一个文库结成形。

与此同时,二人身后的河川上,一束心形花火骤然绽放,噼里啪啦的余烬如同流星般坠落。

天童觉:“!”

——咔嚓。

二人的身影在屏幕中定格。

整理好腰带之后,天童觉得意洋洋地把手机给他们看。

“今年最好看的照片已经拍到了。”他说,“等下麻烦把摄影费结一下。”

立花雪兔:“什么!不是免费的吗!”

等到他看清楚了那张定格照片,马上改口:“天童老师,我们商量一下长期合作的事宜吧。”

天童觉笑嘻嘻地说:“快要结束了,我去把大家叫过来合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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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啊好啊。”立花雪兔点头。

不知道为什么他这一趟去了很久,立花雪兔和牛岛若利也不敢乱逛,河畔的人太多了,信号又很差,怕他们等下回来找不到了。两个人无所事事地看了一会儿花火,河畔另一侧又传来了熟悉的声音。

“大家好,我们是纽带乐队!初次见面,我是主唱兼吉他手喜多郁代,今天我们的第一首歌给大家带来一首翻唱:《在八月的镇上扳着手指算能遇到你的概率》!”

立花雪兔:“咦,这不是上次我们在东京遇到的……”

牛岛若利点头,想起了那一夜他们看见的晴空塔,以及那两个冒冒失失的女孩子。

金发的鼓手敲了四下鼓棒。

吉他、贝斯和架子鼓共同奏响,喜多郁代的嗓音回荡在花火的余音中。

「夏の願いをば今宵も唱えて」

(今夜也在唱着夏日的愿望)

「魔法にかかたふりをして」

(佯装中了你的魔法的模样)

“夏日的愿望啊。”立花雪兔对牛岛若利说,“偷偷告诉你,其实刚刚在看花火的时候,我对着每一束花火都许了愿望。”

牛岛若利点了点头:“我也许了。”

“真的吗?!”立花雪兔有点意外,笑着说,“不过若利你的话,许的愿望肯定和排球有关吧。”

牛岛若利不置可否,只是问他:“你的愿望是什么?”

“有超级——多!”立花雪兔扳着手指告诉他,“我希望世界和平,希望明天早上美香阿姨做甜豆花,希望街道上再也没有流浪猫狗、当然也不要有流浪小兔,希望零花钱双倍,希望今年的冬天不要太冷,希望新游戏机快点发售我也可以抢得到,希望吃糖不会长痘痘,还有,最重要的,我希望——”

他顿了顿,夜幕下的眼眸像两颗琥珀珠,定定地看着牛岛若利。

“我希望,我喜欢的人,也喜欢我。”

“——你喜欢谁?”

按照计划,并不应该在此刻全盘托出的。

他看了全套恋爱漫画,做了详尽的攻略,制作了用心的礼物,准备好在一个最合适的时机顺水推舟,接着一举拿下。

总之不是在这仓促间,在这什么都没准备的,熙熙攘攘、吵吵闹闹的河畔上。

不远处,白鸟泽的大家也抵达了。

“来了!我们拍大合照吧!”

“是不是马上就是最后一束花火了?”

“用谁的手机拍啊?”

“不管是谁一定记得先发群里P完了才可以发。”

“你怎么也有这么重的偶像包袱啊濑见见。”

立花雪兔的眼神闪烁了一下,佯装什么也没说,转头向大家挤出了一个有些慌忙的笑,招了招手:“快点快点。”

然而牛岛若利抓住了他的另一只手,很轻、又很急切地,在他耳畔又问了一遍:

“你喜欢谁?”

天童觉和濑见英太用支架把手机立在前方。

天童觉指挥着大家:“站近一点站近一点,狮音啊你太黑了你得站在有光的地方,你和白布布换个位置吧,诶要不然白布布你蹲在前面吧……”

濑见英太:“我们人太多了!挤一挤,不然都入不了画,大家学学若利和立花啊,就是要这样紧紧地挨在一起……”

立花雪兔:“……”

“我定时连拍了!给我和觉留两个位置!五、四——”

天童觉直接窜到大家站着的最前方,蹲下,像火烈鸟一般热烈地张开双臂。

他的身后是牛岛若利和立花雪兔,被那颗红色脑袋挡住的二人交叠的双手,似乎有一人紧紧地握着另一人的手腕,仍然在等待着他的回答。

五色工站在立花雪兔左侧,川西太一仗着身高搭着二人的肩膀,把金色的脑袋挤到了他们中间。

牛岛若利右侧则是大平狮音和山形隼人,两条好汉摆了非常好汉的姿势,一个握拳一个竖大拇指。

濑见英太从支架前跑到了白布贤二郎的旁边,蹲下,笑着跟他说了一句什么,白布贤二郎没有搭理,但是把他往自己身边拽了拽。

三、二——

立花雪兔的心砰砰狂跳,脑袋里却一片茫然,不知道该说什么更不知道该做什么,只有手腕上微微的痛感传来。

纽带乐队的歌还在继续。

「不可能でなければ君の侧で」

(如果可以在你身侧)

「一つずつあげるよ」

(把愿望一个一个全部传达给你)

倒计时一点一滴,仿佛在催促着谁。

他还在等待着自己的回答。

所以,也可以传达给他吧。就在此时,就在此刻。

一。

立花雪兔忽然踮起脚尖,伏到了牛岛若利的耳畔。

牛岛若利沉绿色的眼眸中,露出了轻微的诧异。

“我……”

咔嚓。

咻——嘭!

嘭!嘭!嘭!!!

最后一波花火,也是最绚丽的花火,在他们身后呼啸着冲上夜空,点亮了河川之上的所有景色。

层层叠叠,交织错落,缤纷绚丽,如同旋转着的银河,将整座城市映得亮如白昼。

花火轰鸣,人群之中爆发出了欢呼和尖叫,自然也掩盖了少年将尽未尽的余音。

立花雪兔:“………………”

他越发茫然,悻悻地收回了手,在快门连拍的时候重新站好,尴尬地看向镜头。

自然也没有意识到,握着他手腕的那只手松开了些,向下滑落,轻而坚定地牵住了他的手。

第73章 十八岁的生日……终于亲到了,想了很……

计划之外的告白被轰轰烈烈的花火声掩盖住,也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反正立花雪兔不能接受这样的打击,刚刚鼓起的勇气已经烟消云散,整只兔彻底宕机了。

大家正在翻看刚刚拍的照片。

设置了连拍三张,从后往前翻,天童觉每一张的姿势都不一样,山形隼人每一张的表情也都不一样。

难得的是牛岛若利竟然没用上他那恐怖的握拳+露齿笑,面上带着极浅的笑意,让硬帅的脸变得柔和了一些;而拍照优等生立花雪兔却有些僵硬,尴尬地呆站着。

翻到第一张,镜头捕捉到了立花雪兔凑过去的一瞬间、牛岛若利微微错愕的脸。

绚丽的花火在他们身后绽放。

“怎么拍照的时候你们还说悄悄话呀?”天童觉笑眯眯地问。

立花雪兔:!@#¥%……

立花雪兔的脑子已经打结了,回答不了任何问题,默默伸手过去想把这张照片删了——对,删掉就行了,刚刚发生的一切都可以当做不存在,他要重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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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行下一次的完美告白。

他的指尖在半空中被截住了。

立花雪兔浑浑噩噩地抬头:“……?”

牛岛若利眨了眨眼睛,对他说:“别删。”

“不要删!”山形隼人也说,“这张我超级帅的,留着留着。”

……计划堵。

啊啊啊啊啊啊——

立花雪兔头顶的黑兔子和白兔子都死翘翘了。

最后的花火也放完了,祭典散场,人们陆陆续续地回去。大家再稍微逛了一会儿,站在路边的拉面摊前吃了最后一碗拉面,就准备各自回家了。

榴冈公园前挤满了人,地铁站更是人满为患,所以牛岛若利带着立花雪兔稍微绕了点路。

牛岛若利有些奇怪,不知道幼驯染为什么突然变得呆呆的。但他一向是别人不说就不问的性格,所以只是沉默地牵着他,在夜幕的路灯下慢慢走着。

立花雪兔正在努力地调理自己。

没关系,只是一点小小的失误罢了,快振作起来,重新推攻略线啊!

“……你明天打算怎么过?”立花雪兔努力开口,试图将一切拉回到他原本的计划中,“你应该还记得明天是什么日子吧?”

牛岛若利点头。

立花雪兔问:“明天我们去逛街吧?”

牛岛若利摇头。

“……我入选了U19世界青年锦标赛的大名单,明天就要去东京的国家青年队集训了。”他说。

立花雪兔:“……”

立花雪兔发出了乌萨奇的大叫声:“哈?!”

“你怎么都没有告诉我???!!!”

“……你没有问。”牛岛若利老实地说。

“等、等下。”立花雪兔感觉眼前一阵眩晕,缓了一会儿,强撑着问,“这集训要多久啊?”

“明天早上十点集合,14号到28号封闭式集训半个月,29号锦标赛开幕式,小组赛和淘汰赛各七天,最后还有一天的闭幕式。”看着幼驯染越来越难看的脸色,牛岛若利难得地越来越小声,“……所以我要开学之后再回来了。”

立花雪兔算了算日子,眼前一黑。

他明天一走,就要一个月之后才能再见了。

重点是,现在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半了,什么概念,就是今天和明天已经没什么区别了。

“——你为什么都不告诉我???!!!”

明天是你的十八岁生日。

你根本就不知道我为此准备了多久、多久。

牛岛若利沉默无言。

立花雪兔转头就走。

走了两步他发现这是平常不走的一条路,跟本不认识。

牛岛若利赶紧过去拉住了他,立花雪兔愤怒地甩掉了他的手。

牛岛若利:“……不是走这边。”

立花雪兔:“……”

其心可诛!其心可诛!

立花雪兔还是不让他牵,只是跟在他身后。路灯把牛岛若利的影子拉得很长,立花雪兔气呼呼地低头用力踩他的影子。

就这样踩了一段路,快到家门口的时候,牛岛若利转过来,立花雪兔低头猝不及防地撞上了他的胸膛。

“……我有想过要告诉你的。”牛岛若利说,“但是天童说我什么时候告诉你,你就会从什么时候开始难过,所以……”

立花雪兔抓住了重点:“所以觉前辈早就知道了?”

“啊,对。”他说,“我是去年十二月份参加的全日本青年强化合宿,今年三月份的时候大名单就出来了,所以大家都知道……”

立花雪兔冷冷地重复了一遍:“大家都知道?”

“……除了一年级生,因为是在你们入学以前的事情。”

“噢所以你的意思是,半年以前这件事就决定了,所有人都知道,除了我和小工,我和他是同样的地位。”

“我……”

“你这个冷酷无情的人!”立花雪兔愤怒地大喊,“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你的!”

牛岛若利:“……”

立花雪兔一溜烟地跑回家了,牛岛若利追过去,立花雪兔啪嗒一下把门锁上了。

牛岛若利站在门口敲了敲,又等了一会儿,实在是不知道怎么办了。

……向天童求助吧。

*

立花家里没人,立花浩介和立花薰子今天有应酬,应该不会回来了。客厅里黑漆漆的,立花雪兔也没开灯,摸到厨房的冰箱前,看着放在冷藏室里的一个排球蛋糕。

这是今天早上出门去东京前,让美香阿姨教他的,完全是由他亲手……70%是由他亲手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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