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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逛吃逛吃

汴京城的黄昏细雨如丝。

沈寻和刘廉才下值,换下官服,晡食都没吃,就奔着横桥子夜市去。

二人抱手,站在桥头,看身侧的行人往来。小摊贩们纷纷在桥头支起纸伞,市井的炊烟和嘹亮的吆喝声,一齐拉开了夜市繁忙的序幕。

“你是说我不在的这些日子,江娘子新上了辣爊鹌鹑?”刘廉摸了摸空荡荡的肚子,低头一看,最近胖的,脚尖都快见不着了。

旁人当官,如沈寻,生得清瘦寡淡不染纤尘,一看就知道是个清廉的好官。而他,偏长了一副膘肥体壮的身子,尤其是年过二十以后,喝凉水都长二两肉,实在难以逃脱强取民脂民膏的嫌疑。

刘廉嫌弃这具肥胖的身体,又压制不下强烈的口腹之欲。

一想到江娘子小食摊上的辣爊鹌鹑,他缓缓叹了口气,又咽了口唾沫。算了,不去想减重的事了,还是吃东西要紧。

江知味吭哧吭哧拉着小食车上桥时,一眼就见到了在旁站着的两位。实没想到,他二人竟然认识。

拉着车子,不方便福身,江知味点头一笑,沈寻和刘廉也都笑着,上前来搭了把手,帮她把摊子安顿好。

之后刘廉便排到队伍中,沈寻站在小食摊边没动。

因晚间落雨,提前过来排队等吃的客人不多。江知味得空,一边替拿了号牌来的客人拣鹌鹑,一边同他闲聊道:“觅之郎君今日没去钓鱼?”

“今日晨起公事便忙,脱不开身。”

刘廉听得门清,双眼瞪得溜圆,一脸见了鬼的模样。明明今日闲得很啊,要不然怎么尹大卿还能陪他们一道吃肠粉呢。

不过他没戳穿,只静静看着胡说八道的沈寻。

江知味哪里晓得这些内情:“郎君真是辛苦,为这公事,白日忙夜里也忙,难得今日下值早,还能来我摊子上站站。”

又一位客人走开,刘廉巴巴地往前挪了一步。心说也就前阵刚抓了几个人贩子的时候忙些,后来那案件上交到审刑院了无音讯,他们就又恢复了优哉游哉的悠闲日子。

“民以食为天,再辛苦,饭总要吃。许久不来江娘子的小食摊,有些吃食,还真是怪想。”

刘廉险些翻白眼:“民——以——食——为——天~继续装。”

没看见刘廉的厌弃神色,江知味笑:“那我请连池送去的谢意,郎君可收到了?味道如何?”

“绝佳。”沈寻言简意赅。

随着刘廉越走越近,他那张厚重的肥脸也越来越扭曲变形。沈寻乍见端倪,赶紧眼风一斜,睨他一眼。

刘廉旋即收了面上的诡异表情,讪讪一笑,不做声了。终于排到,他指着摊子上的鹌鹑、火焰索饼、米线糊和浇汁豆腐,这里头有他没尝过的,也有他熟悉惦念的味道:“江娘子,各来两份。都是一份要辣,一份不要。”

沈寻幽幽补了句:“都要辣。”

“对对,都要辣。”刘廉一拍手,“你看我,差点儿忘了你……”

后续要说的话,被他自个儿生生堵在了喉咙口。

到这时,沈寻也不好再站在摊子边,找借口同江知味闲聊了。两人捧着大碗小碗,来到横桥子的石柱栏杆边,将腾不出手抱的几只碗小心地搁在上面。

“沈觅之。”刘廉双手叉腰,义正词严,“你给我说实话,什么情况啊这是?”

沈寻权当听不明白:“什么什么情况?”

“你你,还在跟我打马虎眼。”刘廉嗷呜咬下一块鹌

鹑肉,“天呐,这也太香太嫩了吧,我从前怎么不知道,小小一只鹌鹑,能做得比鹿肉熊掌都好吃。”

沈寻也吃鹌鹑,吃相却比刘廉文雅得多。吃时眼风还往江记小食摊上扫,江知味恰这时回头,与他四目相对,微微一笑。

刘廉不愿驳他的面子,等江知味重新和食客攀谈上,嗦了嗦啃完鹌鹑那油乎乎的手指,舔舔嘴,转而端起那火焰索饼来。

吸溜,这个热辣,真爽快!

“你不让我去色丨诱,就是……这个原因?”刘廉塞了满口,嚼嚼嚼,话音嗫嚅不清。

“不是。”沈寻又往蔡河水面上一指,“这里灯火如昼,视野开阔,不若你借着灯火再照照?”

“你……沈寻!”刘廉一时愤慨,惹得旁边经过的路人都探着好奇的头来看,“不是吧沈寻,不是我想的这样吧,你难道真的,啊,真的?”

手往江记小食摊的方向一指,稳稳地落在江知味忙碌的背影上。

沈寻避而不答:“吃你的吧。”

*

江知味收摊时,这两人都已经离开。

到底那胡椒荷包还是没能还回去,总觉得当着觅之郎君同僚的面,掏出一个绣有成双锦鲤和沈家徽记的荷包有些怪异。

怪异在哪儿,她说不上来,就是觉得挺不好意思的,怕闹出些不必要的误会。

隔日那几个精壮大汉又来,这回他们身后,多跟了一名小厮服制的年轻男子。那男子抱手作揖,同江知味礼貌招呼,又带来了郑师的口信。

辣爊素菜上架的头日就大卖特卖,明明准备了一整天的量,却在昨日午后,不到黄昏那会子就卖了个精光。

晚间还有一波听客潮,那些客人们有些晨间就来过瓦子,早就听说了瓦子上了辣爊藕片和香干的事儿,到夜里,以为还有呢,没想到跑了个空,都悻悻的。

所以郑师今日特地派人来,指明了要在原来素菜定量的基础上,各加个五十斤。并表示,以后就是这个量了,再多也不行,就得适当吊一吊客人的胃口才好。

江知味都记下,收了今日份的辣爊素菜钱,回房简单拾掇了一番。

凌花的豆腐铺子也已歇下。今晨准备的豆腐不多,早早卖完,便可以早早关张,好陪江知味他们,一道去大相国寺采买新衣裳。

说起来,这阵子一直在为了生计繁忙,凌花连给孩子们添秋衣、冬衣的事情都顾不上了。眼看天气一日日地转凉,尤其昨夜子时下过老大一场秋雨,一早天虽放晴,却实在冷得刺骨。

她早起准备豆腐、腐竹、香干时,专程披了件旧时穿的厚坎肩,还是被冷得连打了三个喷嚏。

所以便和知姐儿商量,趁到了大相国寺的开放日,举家往那头去一趟。这一整日,就吃喝玩乐,不想其他了。

江知味此前,对宋朝的大相国寺有些了解。

大相国寺每月开放五次,每回都叫一个门庭若市。因其售卖的货品种类繁多,从宠物猫狗到珍禽异兽,从家用小物到古玩珍藏,涵盖了宋人衣食住行的绝大部分,相当于宋人的跳蚤市场,后世百货商场的前身。

之前也听周婶说起,在大相国寺只有想不到、没有买不到的东西,叫她对这一趟的出行满怀好奇。

因出行人口过多,一头驴子显然拉不动坐了这么多人的车,江知味他们还是选择了租车。

现在手头上不那么拮据了就是好,租的驴车配了双驴,速度快了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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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顶还带棕榈叶编成的车盖,不至于像从前那样大喇喇地暴露在露天下,从头晒到尾。

大相国寺可比街边白日里的集市热闹多了。不仅里头被小摊贩沾满,外头沿街设了表木的地方,也有不少摊贩扎堆。

跨过寺门前浓重的香火味,手拎挎篮挎包的人们说说笑笑,在寺内的摊子间往来穿梭。

本只打算买成衣的江知味,这会子被大相国寺的热闹看得眼花缭乱。

几座大殿的前后回廊处,不少人挤挤挨挨,凑在小摊子前玩关扑。有得中者,得意洋洋地接过博来的五十钱,赢得周遭喝彩声一片。

再往前走,是摆了不少吃食摊子的木桥。

桥上搭满纸伞和彩棚,五颜六色的盖头下,刚下锅的油饼发出滋啦脆响,旋旋上扬的烟气里满是油香与焦香。又有搭了炭盆和烤架的店家在卖旋炙猪肉,刚出锅的焦褐色猪肉肥瘦分明,上头还滋滋冒着油泡。

江知味买了一份旋炙猪肉,叫店家切得碎碎的,装在油纸包里。又买了一袋林檎旋,也就是后世的苹果干,给两小只捧在手里边走边吃。

四肥六瘦的旋炙猪肉,大约事先放了酱料腌过,因此在烤的过程中,只放了少许盐和孜然调味。她张嘴咬下先是觉着脆口,紧接着便有丰厚的油脂,从唇齿间溢出。

再吃那林檎旋,微酸清甜,吃起来艮啾啾的。显然经过三蒸三晒,用的是最有诚意且纯天然的做法。放在烤肉后吃,很是清爽解腻。

逛街嘛,边走边吃才最爽快。

到成衣摊子前,江知味他们已经逛吃逛吃了一整路。带出来的竹筐里,多了笔墨、油纸、竹签子、肥皂团子等物。

俩孩子的手上各举着一个红漆绘池鱼的小拨浪鼓。江暖的另一只手上,抱着只泥捏的大公鸡。江晓看着那只公鸡,时不时伸过手去,当作真鸡一般抚摸逗弄。

因吃得太饱,江暖试衣裳时,青蛙似的肚子挺在那儿,把初冬的薄袄子,顶得翘出来一个大包。凌花看得直笑,叫她把肚子吸一吸,再试那衣裳,就刚好了。

店家也是直夸,一会儿说凌花有福气,一举得个龙凤胎不说,儿子女儿还一个个生得这么水灵。一会儿又说,江知味这样美貌的年轻小娘子,就该穿粉戴绿,把自个儿打扮得漂漂亮亮的。

凌花都很认同,她亦觉得,江知味成天穿得灰不溜秋,除了上门做席时候会仔细拾掇,其他时候一点没有这个年纪的小娘子该有的娇俏。

买衣裳的时候就毫不留情了。

逛吃逛吃了几个摊子,先给江知味买了两件深秋穿的短褙子,一件粉色、一件水蓝,搭的裙子也是鲜亮的,有亮赭色、暗朱色,往身上那么一套,衬得她像朵桃花似的,粉嫩又雪白。

然后又买了冬日的两件夹袄。都能直接套在秋装外头,一件米色带长毛领,身上镶幼黄闪亮的小圆珠。一件颜色偏暗,藏蓝的厚棉布料,主要在她干活的时候穿,如此不容易被灶房的油烟弄脏。

本想买得五花八门些,江暖却一定要和江知味买一样款式的衣裳:“娘,这叫姊妹衫,二丫和三丫就是这么穿的,这样一出门,别人就知道我和二姐姐是亲姊妹了。”

“二丫和三丫虽差个几岁,但长得好似一个模子里刻出来,不用姊妹衫,也能看出是亲姊妹。”

江知味实话实说,却把江暖说得扁了嘴,抱着她的胳膊,撒娇道:“二姐姐,我就是想和你穿一样的。”

一旁江晓也跟着嘟起嘴来:“娘,二姐姐,我也想穿和暖姐儿一样的衣裳。”

“那不行。你二姐姐和暖姐儿是小娘子,你是小郎君,怎么能穿得一样呢。”

叽叽呱呱,讨论不下个定数。最终还是折了个中,给江暖和江晓买了一样的衣裳,都是秋天应季的偏中性的短褙子,男童女童都能穿。

一件水绿,一件天蓝,他俩身量差不多,互相换着来都行。

两小只都舍不得把新衣裳脱下来,选了水绿的那件套在身上。凌花把换下来的衣裳折好,压平整了收到竹篮中。

到了给她挑衣裳的时候了。

“不用,你娘我这么大岁数,成日里不是在卖豆腐就是在洗衣裳,还打扮什么。”

江知味却道:“卖豆腐不用见人啊。换了新衣裳前,你是卖豆腐的花儿婶,换了衣裳后,那可就是豆腐西施,差大了。”

凌花拗不过,被推搡着去换衣裳。一件灰褐色的长棉衣,颜色较暗,手感却不错,棉充得也多。冬日坐在铺子里,两面都是穿堂风,套一件保暖的衣裳最合

适了。

她出来时还乐津津:“你们瞧,这衣裳如何?”

齐齐的两声“好看”,说得凌花眼尾堆褶:“晓哥儿觉得呢?”

江知味笑着低头去看。原本在左右两侧站着的水绿色小人儿,如今只剩下了江暖这小小的一个。

心下咯噔一跳,她慌忙地转身去找。

那衣裳色浅又亮,按说这种日光正盛的时候,在人群中应该非常显眼。可此时,江知味的视线里却没有半分绿意。

四野皆是焦灰,穿行的人群此时变成了碾扁芝麻似的一片片。

凌花也急了:“晓哥儿人呢?方才不是和暖姐儿手牵着手,就在这摊子外头站着吗?”

“晓哥儿说要拉裤兜,甩了我的手就去找茅房了。”江暖眨眨眼,显然还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只见她娘亲的脸色唰一下变得惨白,二姐姐伸来捉住她胳膊的那只手,此时沁满汗珠,冰凉得打颤。

第47章 脑袋开瓢

午后的大相国寺,此起彼伏地响着找孩子的呼喊声。

一行人兵分两头。

这时断不敢再把江暖弄丢,凌花紧紧攥住她的小手,顾不上跑得满头大汗,狼狈地把寺里的各处茅房都翻找过,还是一无所获。

当初江大和江知味因为人贩案落水昏迷的恐惧感袭来,凌花只觉得,她已经许久许久,没有被这么硕大的阴霾笼罩。

她怕极了,生怕人贩子再来,叫江晓也和孙五娘家的鹰哥儿那样,被人贩子绑架、拐走、生死不明……

可怖的场面在脑海中不住的盘桓,凌花的心乱得跟炖蛋似的,在胸腔里一顿乱跳。

另一头,江知味一个人,也是无头苍蝇似的满寺乱跑,看见一个跟江晓差不多大的孩子,就走上去抓了他的肩看看,还险些和孩子的爹娘起了争执。

好在江知味定了定神,耐心地告诉他们事发的原委。那二人不仅没加指责,反而自发地帮忙找起了孩子。

到后来,越来越多的好心人加入了找孩子的行列。

那一声声“江晓”“晓哥儿”的呼唤,也引起了正在大相国寺大殿里替祖母进香的沈寻的注意。

连池第一时间反应过来,冲出大殿,找了个人询问,又风风火火地回来:“郎君,大事不妙。真的是江娘子的胞弟,说是走丢了。”

“什么时候的事?”

“一刻钟前。”

沈寻撩衣起身,亲自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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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后殿。很快大相国寺的寺门纷纷关闭,余下的唯一一个进出口,也加派了僧人值守。

进出的香客和前来采买的客人都遭到了盘查,尤其是从寺里外出的客人,竹筐中、背篓里都翻找过,生怕真有什么人浑水摸鱼,趁乱把孩子从寺中带走。

这样趁乱打劫的祸事,在今年三月的金明池就发生过一桩,沈寻记忆深刻,唯恐旧事重演。

然而到他知晓事发已经一刻钟过,孩子的确存在自己走出大相国寺或者被人带出的可能,那么大相国寺周边的巡查同样重要。

偏他今日休沐,只同连池二人前来大相国寺,要想尽快调人来协查,回大理寺肯定来不及,只能求助于附近街道司。

沈寻将身上鱼袋扯下,交由连池,让他以最快的脚程前往大相国寺就近的街道司。至于他自个儿,则是留下,与寺里出动的大批僧人一起,汇入了找孩子的行列中。

如此大张旗鼓,江知味很难察觉不到寺里发生的变化。

尤其穿梭的人流变得缓慢以后,对江晓的寻找变得比先前轻松许多。然而江晓本人还是没有出现在视线范围中,明明她已经将大相国寺的五座大殿前后找了个遍。

失落感瞬间将她裹挟,身上冷热汗直下。江知味心上的忐忑愈来愈剧烈。胸腔里的跃动蔓延至她的耳膜,疯狂跳动的巨大鼓点声将她的周身紧紧包裹。

她这个乐观主义者,都开始构想可能发生的最糟糕的结果。

四面八方的喊声轰隆隆地聚在头顶。恍惚中,江知味好似听见有人在喊她。

循声看去,是一抹鲜亮的水绿身影。那颜色在阳光的照耀下亮得突出,像一颗发着璀璨光华的小金子那样,一闪一闪地,落在了她的心坎上。

江知味的眼泪唰地流了满脸。

以至于她跌跌撞撞地走近后,才看清晓哥儿身后还站着几个人,其中一人的存在远比江晓还要鲜亮。

他高举着手,冲江知味轻轻一挥。那雪白飘袂的衣裳纤尘不染,宽大的袖口滑到他肘间,露出一截精瘦骨感的小臂。

江知味连忙把脸上的眼泪抹了,到跟前时,想抱抱江晓,两腿一软,险些行了个跪拜大礼。

胳膊被一双拢了衣袖的手堪堪扶住,隔着衣裳的温热透进她的皮肤。抬头一看,觅之郎君额头上也都是汗,有几缕发丝被汗水浸湿,贴在他锋利的下颌骨处。

“江娘子别怕。”沈寻声音很低,他感觉到了掌心里的微微颤抖。

在他的搀扶下,江知味缓缓起身,想顺手把江晓从地上抱起来,无奈手脚皆软,实在没什么力气,只好作罢。

沈寻留意到了她动作里的微末,帮她把晓哥儿抱起来。

这时有不少帮着找孩子的好心人,看到了那身着水绿色衣裳的小娃,都大叫起来:“找到了,找到了。”

话头一个传一个,没多久就传到了凌花的耳朵里。凌花带着江暖、孙五娘和小孛萄赶到时,江知味正和沈寻坐在大殿门前的台阶上。

江晓在沈寻的怀里睡着了,方才那一通糟乱,好似与这个酣睡的孩童半点无关。

凌花又气又笑:“糊涂蛋子,这时候怎么还睡得着啊。”

却不晓得抱着江晓的沈寻是何人,福了福身,将孩子从他的手里接过来:“多谢这位郎君相助。”

沈寻点头回礼,目光却落在身侧的孙五娘和小孛萄身上。

江知味也疑惑:“娘,孙阿嫂,你们是怎么碰上的?”

记忆中孙五娘鲜少外出,难不成今日也和他们一样,是来采买衣裳的。

凌花阐述了来龙去脉。原来这几日孙五娘情况尚好,除了在自家门前坐着当门神,闲暇时候,还会做些缝补衣裳的活儿。

那给她交活的客人就住在大相国寺附近。她想着来都来了,正好带孩子到寺里走走逛逛,没想到刚来没多久,就在人群中,听说了江晓走丢的事儿。

想来孙五娘也惧怕孙鹰的旧事重演,背着小孛萄,发了疯似的帮忙找起了孩子。后来听说孩子找到的消息,正好碰上了险些昏厥的凌花,扛着架着,便把人带到了这处来。

对此,江知味感激不尽:“多谢觅之郎君帮我们找到晓哥儿,也多谢孙阿嫂。”

孙五娘见着人多,又是沉默,她似乎很不乐意同江知味面对面交谈,见她的时候,眼神总是躲。

那躲闪的眼神飘飘然地落到了沈寻身上。

孙五娘眉头一蹙,想起江知味方才话里说的“觅之郎君”,想必就是地上正坐的这位。脑海中记忆翩跹,她忽遭雷劈似的往后跳了一步,好似想起什么,一脸震怒地看向沈寻:“是你?”

沈寻记忆超然,记得人贩案中每一位受害者家属,自然也记得孙五娘,这位曾在历年卷宗中出现过的脸。

当初那会子的人贩案发时,他尚在蜀地嘉州任职,并不晓

得,孙五娘为何会认得他。当然,他也在卷宗中了解到,孙五娘因儿子被拐一事,时常疯癫,精神反复。

或许是把他错认成了旁人。

沈寻正想开口解释,又见孙五娘咬着牙,发皱的眼眶剧烈颤抖:“是你,就是你……”

后半截话始终悬而未出,江知味都听懵了。这没头没尾的,什么和什么啊,孙五娘和觅之郎君,难不成认识。

小孛萄面露惊慌,她晓得这是她娘亲发病的前兆,话语里带着哭腔:“娘,娘我们回家吧,娘。”

说着边扯边拽,却被孙五娘猛地甩开了手。

此刻的孙五娘,面颊涨成了乌紫的猪肝色。她唇边、腮边的肌肉都在颤,牙关咬得死紧,明明有将要出口的话,却被她莫名肿大的舌头堵在了口中。

她想发声,却只能发出痛苦的呜咽。眼泪伴随着咬破舌头的鲜血一并留下,场面骇人,这时任谁都能察觉到此刻的氛围不对。

沈寻要躲,已经来不及了。

孙五娘随手抄起的石头已经砸了出来。她手上也在剧烈地颤抖着,因此扔出的石头并没能如她所愿,精准地瞄到沈寻的额头上。

而是矛头一转,指向双眼睁得溜圆,意欲拽着沈寻跑开的江知味。

哎哟,这一难逃不掉了。江知味悲伤地想着,闭了眼,任凭身体随着石头的飞来,做出下意识的躲避动作。

却没在片刻后,察觉到这具身体有任何的不适。

反倒听见了连池炸雷般的嚎啕惊呼:“郎君,你受伤了!”

江知味愕然地睁开眼。她被笼罩在高大的阴影之中,抬头望见的,是觅之郎君紧蹙的眉眼,以及一滴、两滴,融雪似的落在他肩头的点点殷红。

而那块石头,同样殷红地落在一旁的泥地上,尤其尖锐的那头,看起来血迹斑斑,格外瘆人。

江知味忙不迭转至他的身后。乌发深处,有一股一股的鲜红从头皮上渗出。沈寻瑟缩了下身体,转身抽出藏在怀间的帕巾,抬手往后脑被砸的地方捂。

他不想江知味看去他的狼狈,虽疼得厉害,还是咬牙忍住,看向孙五娘渐行渐远的身影时,也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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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多加责难,只轻声,对着一脸担忧的江知味说道:“无妨,去郎中那儿止了血便好。”

对对,止血。

江知味吓得不轻,反应过来,回头看了眼凌花,来不及多说什么,和连池一人架着觅之郎君的一只胳膊,飞也似地往大相国寺外就近的医馆去了。

包扎完脑袋,已经时近黄昏。

沈寻伤在发根深处,为方便上药,不得已被剃去了一小块头发。上了止血的药粉,用纱布缠了好些圈,有些怔愣地坐在椅子上发呆。

在江知味看来,他大约是脑震荡了,方才上药的时候,还干呕过几回。

这主仆俩一个鲜活的样都没有,刚把沈寻架到医馆,连池晕血症就犯了,往地上一趟,就被医馆里的学徒郎中带走,只留下她一人在觅之郎君身边照顾。

好在他这边问题不大,别看流血挺多怪骇人的,伤口却不深,也不用缝针什么的。

郎中开了一小袋止血的药粉,用桑皮纸包好,叮嘱江知味需得一日一换。还开了几幅止疼定眩的草药,一日一剂,熬成浓浓的两碗,早一回晚一回喝下。

江知味看着难得蔫菜的觅之郎君,耐心地同郎中表示,都记下了。

但蔫菜的这位还在眩晕,起身勉强,走一步能打三个晃,便在医馆的病房里留观。江知味陪着,给他倒了些水,兑了点儿糖,一小口一小口地喂他喝下去。

她皱着眉,看他额头上缠的白纱间隐隐又渗出血来。嗳,差点儿挨这一下的就是她了。

沈寻面上惨白,喝完糖水,在竹椅上闭目养神。

受伤的地方位于后脑正中,他正躺不得,又觉得侧躺不雅,干脆还是坐着,保持一个淡然处世的良好形象。

无奈身上的衣裳被血水染出了大朵梅花,这会子干了,肩头上还是觉得很不清爽。还有那淡淡的血腥味,想必江娘子也能闻见,亏得他日日焚香沐浴,还是压不住这股子难闻的味道。

不过江娘子好像并不在意这些。

她坐在竹椅上,用手掌支着头,一下一下打着瞌睡,时不时醒来,见他双目紧闭,便又阖上双眼,继续打盹。

她今天应当是累极了。

沈寻的双眼同样开开合合,一直到江知味的双眼彻底睁开,打了个哈欠,又伸了个舒展的懒腰,他才装着彻底清醒过来,对上她笑眯眯的一双眼睛,眨了眨眼。

“你醒啦。头还晕吗?”

沈寻扶着桌案起身,试着走了几步:“好多了。”

眩晕倒不是装的。方才是挺难受,但只一阵,包扎完没多久,那难受的感觉就彻底散了。这会子腹中空空,倒是觉得该吃饭了。

沈寻实没想到,他也会有如此热爱吃饭的一天。

待郎中又来敲过,把过脉,问过诊,明确了回家无妨,被左右两人架着、搀着,缓缓走上了马车。

小苑和横桥子分别位于医馆的两个方向,江知味在车上就有迟疑,先把沈寻送回家,再赶回去摆摊其实正好。

但到小苑门前,许是沿路颠簸,脑袋遭受了震荡,沈寻的眩晕又犯,虚弱地倚靠在车辕边,缓了许久,才能慢腾腾地走个几步路。

没想到这般,走时还能无事人似的摆摆手:“江娘子无需担心,小食摊重要,再不回去,天就要黑了,莫让客人久等。”

江知味看得那个揪心,当即做了个决定,拜托连池:“你家郎君的晡食有我照顾,你可否帮我去横桥子东巷走一趟。那辣爊鹌鹑今早已经做好,晚间会有许多客人拿着号牌来取。你就跟我娘说,让她帮着把鹌鹑拉到横桥子夜市上,具体事宜,饮子摊的宽婶晓得怎么处理。”

“江娘子不必为了我……”

“怎么不必。”江知味柔声将他打断,“就一晚不出摊,不妨事的。若非我,觅之郎君也不会伤成这样。”

沈寻不再执拗地要她离开。连池也满口答应,冲沈寻眨了两下眼,骑着那头巨鼻大驴飞驰而去——

作者有话说:作者采访环节:沈郎君,你比江娘子高,那个石头就算不挡,好像也砸不到她吧?

沈(茶茶滴)寻:好痛,我受伤了。但江娘子不必为了我……

第48章 阳春汤饼

这日的小苑安静得出奇。除了那只八哥鸟叽叽喳喳个不停,其余一点人声都听不到。

“我平日里偏好清静,留在身边侍候的人本就不多。那日你在祖母寿宴上见到的,大多是从沈宅喊来帮忙的。祖母走了,人也就跟着回去了。”

在江知味的搀扶下,沈寻晃晃悠悠走着,一边解释她眼中的疑虑。

听到此处,江知味却扑哧笑出声来:“觅之郎君何故隐瞒,那日并非令祖母的寿宴,这事儿,我已经从郑掌柜那儿听说了。”

她明显察觉到,搀扶着的臂膀微一发僵,旋即见他正色道:“都是祖母的一番心意,觅之为哄她老人家高兴,实在不好拆穿。”

江知味狡黠地眯了下眼:“是么,那我做的那些肠粉,可不是谢错人了?”

又凑近些,轻声道:“如此,觅之郎君可得替我好好谢谢沈老夫人。要不是她老人家,我这桩生意,还做不成哩。”

沈寻没同她对视,轻咳一声,避左右而言其他:“江娘子,咱们晡食,吃什么?”

“你想吃什么?这事儿总得由病号来决定,不过可说好,辛辣发物不许,其他随你挑拣,我都能做。”

随着慢悠悠地思索,沈寻的脚步愈见缓慢,当真一副伤了脑袋瓜以后,动脑就动不了手脚的模样:“那我想想啊……”

江知味陪他在桂花树旁想啊想。足足过了大半晌,还没见他想出分毫来。

“算了,别想了。我来吧。”

沈寻的脚步这才复又移动起来。到老槐树下,八哥鸟翠嘴的身旁,他坐下,缓缓靠在藤椅上,避开了脑袋后头受伤的地方。

红木鸟笼中的翠嘴今日很是欢脱。见人来,一个劲地“吉祥”个不停。

江知味回了句“你也吉祥”,拿起放在一旁的芦苇杆戳进笼子里逗了逗,逗得黑黢黢的小小一只踮着脚直蹦跶:“莫戳,莫戳,痒痒。”

“这鸟还真有灵性,真可爱。”她把芦苇杆放下,“我想好吃什么了,郎君且在此处等等,我去给你做晡食。”

寻斜靠着,双眼静静阖上:“多谢,那就劳烦江娘子了。”

灶房里现有的食材不多,不过做个病号餐也足够了。沈寻脑袋上有外伤,要按以往那种重口刺激的口味来肯定不行。

江知味边琢磨,一边把面团子揉好。

吃面是肯定的,作为土生土长的汴京人,也就是后世的河南人,面食肯定合他的胃口。但今日这口干舌燥的,做馒头、饼子显然都不合适。

还是煮个清淡的汤饼吧。

碗里佐料配好,冲入沸水。一把葱花、半勺酱油、一勺香油、盐、糖、猪油,还有少量胡椒粉。

江知味翻箱倒柜没找到现成的胡椒,好在她随身带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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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胡椒荷包,取出来,先磨了一些,闻着喷香。

拉好煮好的面条,平平整整地铺在调好的酱油汤底中。卧上对半切开的溏心蛋,再撒上几颗点缀用的小芝麻,一碗阳春面,便大功告成了。

端到院子中时,沈寻似乎睡着了。

他的眼皮没有分毫的扇动,睫毛平稳地在面颊上匍匐,睡得很是安静。身上脏污的衣裳也已经换掉,如今又变回了先前那般衣不染尘的觅之郎君。

江知味蹑手蹑脚,不欲将他吵醒。可甫一走近,沈寻的双眼便睁开来。

与此同时,头顶挂着的八哥鸟叭叭个没完:“醒了,醒了。饿了,饿了。”

江知味仰头一看,食槽里的鸟食都空了。她把两碗阳春面放下,问沈寻:“鸟食在哪儿呢,我去找找。”

沈寻刚睡醒,人还有些懵,这会子是真的头脑发昏,手臂轻颤,往石桌下一指:“就在这儿,一次喂一杯粟米就成,吃完了再添。那水,翠嘴它不喝溪里井里的生水,只喝半温热的,每日得添个两回。”

“这鸟还有名字,翠嘴,可它的嘴也不是绿的啊。”江知味嘟囔着,都依言照做,等回来时,沈寻面前的阳春面还是没动。

“怎的,这汤饼太清淡了不合胃口?再不吃就放坨了,可不好吃了。”

“总得等江娘子来,一起吃才好。”

江知味赶紧落座:“我都忘了,你们富贵人家规矩多。要早点说,我就先陪你把汤饼吃了,再去捣鼓鸟食了。”

沈寻施施然握住筷子:“这会子刚好。江娘子,不知这道汤饼,可有名字?”

说起名字,江知味猛然想起家里的那只“刘海”,想来这鸟名也是觅之郎君取的,这会子问起汤饼的名字,不会是打算给汤饼也取个名吧。

赶紧解释了:“有的有的,阳春汤饼。”

沈寻微微一笑:“好听,是江娘子自己取的?我在汴京,可没见过阳春汤饼这道吃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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