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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
就在昨夜子时,扬州城郊的别苑内,发生了一场激战,数十名黑衣人从天而降,攻入有戍卫营把守的主屋,同时,还有神箭手埋伏在院墙外。
幸而扬州总兵韩烈恰好来探望受伤的钦差,所带的两百精兵将所有刺客悉数抓获。
紫电青霜几人当即将所擒之人连夜问审,整整一日过去,用遍了刑罚用具,最终伤痕累累的几个领头一致招供,幕后的主子是裕王赵檀。
因钦差查了几个与他有往来,每年提供孝敬的盐商,又损了他在江南的几名敛财干将,故而起了杀心。
晏时锦看着他们交出的尚染着血迹的赵檀“亲笔”手书的追杀令,差点笑出了声。
如此拙劣的造假,竟然敢拿到他的面前?
他下令将原本分别审问的五人全部带到戍卫营的一间刑房,各自锁在相对而置的十字绞架上,几人虽已受刑,但目中皆是不屈之色。
晏时锦没有废话,行至交出追杀令的那人面前,手起剑落,那人的颈部开始往外飙血,溅满他深色的戍卫服。
其他几人瞠目,紫电给他搬来一把圈椅,晏时锦收剑入鞘,坐下道:
“说谎之人我已经惩罚。”
“但下一个再说谎,就不可能死那么快了!”
两盏茶后,刑房的门重新打开,阴霾血腥随着步出的高直身影向外弥漫。
紫电道:
“世子,供状是否立刻送往京城?”
晏时锦颔首:
“嘱咐韩烈,混在明日的军报中,一同上路!”
《百官述》算来最晚明日就能出现在永安帝的龙案上,他们此番下江南的所有目的均已达到,他在扬州便可以公开露面了。
赤霄也来回禀:
“世子,苏氏各房的事,属下已经全部安排妥当。”
“如今,他们自顾不暇,无人再提起大房选嗣一事。”
“等苏二小姐康复后,苏氏宗族会重开宗祠,商议选出新任的族长,人选确保是在剩下的,与大房无利益纠葛的几家中。”
晏时锦侧眸:
“可有留下痕迹?”
赤霄有些诧异地凛了凛:
“没有,属下保证不会连累夫人和苏二小姐。”
他们几个均是训练有素的直卫,处理这些小事,怎么可能会留下什么痕迹?
晏时锦蹙眉:
“不留下些东西让几房有迹可循是谁的手笔,怎会让他们有所忌惮?”
赤霄愣了一瞬,随即了然,抱拳
道:
“是,属下这就去办!”
~
透着熹微月色入窗棂的屋内寂静,男女在罗汉床上相对而坐,一时静谧无言,只听闻不远处案桌上的一盏灯花燃爆的细微响声。
纪云瑟目光斜斜扫来,看不清杏眸凝着的是什么神色,耐心地等他的回答。
晏时锦又替她斟了一杯茶,微微叹气后,唇角微勾:
“就是你想的那个目的。”
纪云瑟愣住,他还真是……
哪怕编一点谎话骗一骗她也好啊!
那日问他如何瓦解各房,解决姨母当前的危机,他只说“离间计”,便放心地交与了他去做。却不料,让四房和五房不和只是表面,实际上他的手段狠辣得根本超出了纪云瑟的想象。
她不是不知道那些人是咎由自取。可是,姨母那么多年听之任之,并未采用非常手段反击,是姨母不知道他们的软肋么?
不!是苏氏在扬州多年,势力盘根错节,牵一发而动全身,而只有他们大房无所依仗,才忍住没有下手。
如今,这厮给了各房釜底抽薪的一击,虽然算是彻底解决了大房被觊觎的困境,但只要事发被各房发现端倪,他们睚眦必报,定会伺机报复。
姨母是女子有许多不便,与州府的各官员自然不如苏氏其他几房亲近,要想避祸,她们就必须和晏国公府捆绑在一起。
纪云瑟满脸怒意,拍案而起,就要起身离开,行至男子面前时,被一只大掌捞了过来,跌入他的怀里。
纪云瑟也不跟他客气,用力推了过去,却听他“嘶”了一声。
纪云瑟:
“…你不是没有受伤么?”
晏时锦强行搂住她:
“内伤……”
她强忍忿闷,停下没有再动,他轻叹一声:
“生气了?”
纪云瑟带着怒意看向他:
“其实你根本不需要做得那样绝!”
“离间计就足够了,他们各自为政,自然瓦解。过了这一关,姨母身上大好,断不会让他们得逞!你这样,分明是为了……”
“可我不允许任何人欺负你。”
晏时锦一句话打断了她,
“有我在,绝不会让你有任何可能存在的欺辱和险境。”
纪云瑟冷冷扫了他一眼:
“但我不需要!”
她不需要这厮打着护她的旗号,将她关在笼子里!
“我也不可能一直躲在你的羽翼之下,从前的十几年,我都是这么过来的,以后也不需要你再干涉!有人欺负我,我可以自己想办法反击!”
晏时锦覆唇过去,将她未发泄出来的怨气堵回口中,却不搀杂什么欲望,待她不抗拒后便分开,罕见的温柔。
他道:
“我知道,你素来不喜约束。”
“我答应你,以后我做什么事,若是与你有关的,定会提前与你商议。”
纪云瑟咬唇看着他,不发一言。晏时锦见她已然冷静下来,握着她的手,摩挲着她的腕骨,道:
“苏氏的事,没有你想的那样简单。并不是解决了眼前的认嗣一事就能高枕无忧。”
“趁我在扬州时,一劳永逸,他们日后就不会再找你们的麻烦。”
他们长房就苏滢和纪云瑟两个女子,苏滢的经商之才固然不可小觑,但晏时锦深知她做为女子,有很多行事不便之处,况总归有些妇人之仁,焉知斩草不除根的后果。
气氛略微缓和,晏时锦抱住她,头靠在她的肩头:
“我昨日一夜未睡,今日一日不曾用膳,你能不能心疼心疼我?”
纪云瑟眨了眨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素来威冷森厉的高硕男子如今小鸟依人般靠在她身上。
其实,事到如今,她也并不是有多排斥与他捆绑一起,只是,他不该什么都瞒着她,私下安排好一切,让她别无选择,被迫接受。
少女扯了扯唇角,终是说道:
“你确定,以后有什么事都会先与我商议?”
“不再牛不喝水强按头了?”
晏时锦抬起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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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捏着她的下巴,笃定道:
“不会强按。”
纪云瑟撇了撇嘴,“嗯”了一声,却听他道:
“但是,你的面前,永远只有我这一碗水。”
纪云瑟:
“……”
在少女出手之前,男子预判性地握住了她的粉拳:
“别打,真的有内伤!”
纪云瑟皱眉,拉开他胸口的衣襟朝里打量:
“伤哪儿了?”
“被什么打的?”
晏时锦抓住她的手贴在自己的左胸:
“被卿卿责骂,伤心了!”
“……”
纪云瑟无端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没好气地推开他,起身欲走,又被他紧紧箍住,道:
“我已对卿卿坦白了一切,卿卿是不是也该跟我实话实说?”
纪云瑟愣了愣:
“……说什么?”
“我何时骗过你?”
男子埋入她的颈窝,轻啄了一下她的耳垂,一字一顿道:
“昨夜,卿卿如此主动要与我圆房,没有别的目的?”
“……”
纪云瑟脸颊被他呼出的热气熏得滚烫,轻咳了几声,道:
“什…什么目的?”
“你…胡说!”
晏时锦却不想与她弄什么旁敲侧击的一套,直言道:
“不会是想去父留子吧?”
他只消稍微想一想,就能猜到,他们苏氏长房如今最大的麻烦就是没有子嗣,苏滢整日忙碌恐不得空,且她做为掌舵人只怕也不方便有孕,这番重任便交给了纪云瑟。
这姑娘是把主意打他身上来了,他也不知是该气,还是该庆幸。
若不是他恰好在江州找到她,她是不是就已经找别人生子了?
男子箍着她的力道又重了几分,纪云瑟瞳孔微缩,想不到这都能被他猜着!她勉强扯着唇角吐出几个字:
“…都…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晏时锦啄了啄她的耳珠儿,伴着温热的气息滑出低哑:
“没有最好。”
“你放心,我们回京城行礼之后,自然会圆房。”
“不着急。”
纪云瑟咬了咬唇:
“……”
她攥紧了拳头,没好气道:
“放开我!”
晏时锦的手臂纹丝不动:
“要去哪儿?”
少女一面挣扎,一面定了定神,咬牙切齿吐出几字冷语:
“给你传饭!”
“你想吃什么?我去让他们做!”
男子的唇瓣吻了过去:
“你说呢?”
~
苏滢第二日收到了晏国公府世子送来的正式的拜帖。
她十分诧异地接过:
“拜帖?”
这人在她家都住了好几日了,装模作样地递什么帖?
堆金道:
“今日,晏世子会正式登门拜访。”
说罢,她附在苏滢的耳畔轻语了一番,苏滢蹙眉看过来,
“他这是……”
“公开身份?”
扬州的盐茶税已经查出了眉目,苏滢知晓内情,便猜到了那位秘密的钦差,就是晏时锦。
此番他公然登她苏宅的大门,是否有公务上的缘故苏滢不甚清楚,但绝对是想给苏氏各房一个警告,她苏滢的外甥女婿,是堂堂国公世子。
她久浸商场自是通情达理,别人给了她这么大的好处自己定要心存感激,至于他有没有其他的目的,轮不着她计较。
积玉瞅着她的神色,给她挑了庄重素雅的一身竹月色衣裙,梳了显得沉稳的圆髻,选了一套淡金点翠的头面。
洗漱完毕后,小婢女已经摆好了早膳。从前,苏滢都是天一亮就起身忙各种事务,只是这几日休养,便懒散了些,至辰时方起。
她一面用膳,一面听堆金说各处铺子的经营近况,这时,田管事来禀:
“二小姐,小姑爷……”
“…晏国公世子到了。”
积玉正要端茶过来让苏滢漱口,却听她道:
“准备茶水果子,请他至正堂稍候片刻。”
积玉瞪大了眼睛,苏滢扫她一眼:
“今日这道鲜虾鲍鱼粳米粥不错,明日再让她们做。”
“再配些糟腌的脆笋和鹅掌。”
那位爷今日是以瑟瑟未来夫婿的身份上门,她自然得摆出女方长辈的谱来,国公世子又如何?
她的外甥女也是金尊玉贵他们苏氏当宝贝儿一样养大的姑娘,天姿国色的又不愁嫁,万不可被人小瞧了去。
二则,她也想看看那位爷的反应,试试他究竟是个什么人物。
当苏滢用过早膳,迈着十分生疏的内宅女子的细碎小步,行至正堂时,距离田管事来禀报,已经约莫过去了两刻钟。
正堂外的院内堆了几个大箱子,田管事悄悄递上礼单:
“这些是晏世子上门的见面礼。”
苏滢瞥了一眼,一行人跨入门槛。
积玉不是日日跟这位小姑爷有照面,只见过他一两回,且他每次都是戍卫兵的打扮,已是能感受到他身上的矜贵气质。
今日见他忽的换上了世家公子哥儿常穿的锦缎华服,配着蹀躞带,不由得暗暗惊叹这位爷的天人之姿,坐得端直板正,样貌形态无可挑剔。
晏时锦起身颔首:
“苏二小姐。”
苏滢亦被这位顶级门阀家的世子爷的优越相貌震撼了一瞬,毫不避讳地上下打量了一番,方在主位坐下,客气一笑:
“晏世子有礼,久等了,请坐。”
“怠慢之处,还望见谅。”
感觉到她审视的目光,晏时锦面上没有丝毫异样,依言落座后,恭敬道:
“二小姐客气了。”
苏滢对他的初印象算是不错,她虽不算是阅人无数,但看过的男子不少,见他眼神坚定,
神色自若,便知他是个内敛持重之人,与高粱纨绔扯不上什么关系。
而且,他身为皇帝的亲外甥,大缙朝最尊贵的国公世子,她故意晾了他许久,却不见他显出任何不耐和愠意,算是有涵养,沉得住气。
晏时锦饮了一口茶后,率先开口:
“今日晚辈冒昧来访,是因晚辈心仪云瑟,您是云瑟最看重的长辈,特来拜会。”
“再向您禀明,晚辈两日后需回京城,云瑟已经允了与我一同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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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礼成婚。”
开门见山,丝毫不拐弯抹角,且一口一个晚辈,全然没有以势压人以世家自居的傲慢,反而恭逊有礼。
苏滢心中又对他刮目了两分,但瑟瑟是她最心爱的外甥女儿,是长姐唯一的骨血,也不能轻易说予就予的。
她慢悠悠地饮了一口茶,也直截了当道:
“可是,瑟瑟她不喜欢京城。”
她不信晏时锦会不知道,毕竟,当年她可是费尽心思才逃了出来。
晏时锦早料到了苏滢不会是个好说话之人,但在这件事上,他亦不想跟她玩什么心眼,只道:
“云瑟从前在章齐侯府受了不少委屈,晚辈亦是之后才知晓。”
“二小姐放心,有晚辈在一日,定会护她周全。”
他言语真诚,苏滢却没有打算轻易放过,淡笑一声道:
“国公府门禁森严,世家贵族规矩甚多,我家瑟瑟委实高攀不上。”
晏时锦直言道:
“不瞒二小姐,当日,我家长辈和纪侯早已做主定下我二人婚事,不存在高攀一说。”
苏滢端过手边的茶碗,轻轻吹去茶沫子,慢悠悠地饮了一口,道:
“况瑟瑟好不容易自由,实在不必再去受那等禁锢憋屈之累,更不能让她重蹈我长姐的覆辙。”
“她留在扬州,我自会好好养着她。”
晏时锦抬眸瞧了她一眼,这是他第一次见纪云瑟的这位姨母,年岁不大,却已在商海叱咤多年,商场不同于官场,对商人而言,最能让他们动心的除了利润大,还要风险小,有退路。
他似早有准备,道:
“二小姐怕是不信晚辈,怕我日后怠慢了云瑟。”
“对此,晚辈知晓任何言语的保证都是枉然,以我的所有身家为聘怕是苏氏也不大瞧得上。”
“但晚辈有一件特别的聘礼交与二小姐,您只需看过,便知晓晚辈的真心。”
他看了一眼身旁的紫电,紫电会意,将手中一直捧着的小匣子奉上,积玉躬身接过,递给苏滢。
苏滢的目光扫过态度恭谨,神色淡然的晏时锦,将匣子打开,细细看了一眼后,惊了一瞬,便知这位世子爷心意已决。
真是个狠角色!
又不禁为纪云瑟捏了一把汗,她这外甥女儿究竟招惹了一个怎样的人?
她捏着匣子内的纸张半晌,终是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
罢了,他既有这份诚意,想必也不会苛待了瑟瑟。
苏滢面上不置可否,只是淡淡吩咐积玉收好,道:
“世子虽有此心,但一切还要看瑟瑟如何想。”
顿了顿,她道:
“我尊重她的决定。”
晏时锦起身,微微躬身颔首:
“多谢二小姐成全。”
他客气告辞,带着一行人离开。所有差事办妥,他已公开在扬州露面,再住苏宅并不方便,只能暂居在道府给他安排的驿站中。
苏滢并未起身相送,她犹自坐了许久,将盖碗中的茶饮毕后,方往纪云瑟的院子走去,积玉明白了她的意思,抱着小匣子跟在其后。
纪云瑟刚去找了沈绎,问到苏滢已经好全,又拜托他给苏滢留下一份补身子的药方后,回到自己的小院,正好看到苏滢过来。
“姨母?”
“您怎么过来了?”
苏滢拉着她的手,一路进入房中,别具意味地看着她道:
“你说呢?”
晏时锦已经跟她说过,今日会正式登门见姨母,纪云瑟躲闪着目光,道:
“他…走了?”
苏滢拉着她,二人在罗汉床上坐下,突然有些恍然,她想起了二十年前,一直疼爱照顾她的长姐远嫁,她只是个七岁的孩童,尚不懂分离的意义,直到许久不见长姐归家,不知是几日,还是一个月,几个月,她才明白,长姐真的离她远去。
再见长姐,是她和父亲去京城奔丧,看到的静静躺在棺材里的再无生气的人儿。
她哭过、闹过、怨过,恨父亲为了那虚无缥缈的名声害死长姐,她再不听父亲的话,也听不进任何人的话,整日活得如同擒了反叛的贼王。
到了议亲出嫁的年纪,吓跑了一众上门求亲之人,无人敢娶,她却自鸣得意。
直到有一日,父亲把纪云瑟接了过来,看到瘦瘦小小与长姐一个模样的小姑娘出现在她面前,她突然收敛了性情,像长姐当年照顾她一般,照顾长姐唯一的骨血。
一眨眼,小姑娘已经长成了眼前花容月貌的大姑娘。
苏滢忍下一阵潸然,摸着她的脑袋,温声问道:
“你愿意跟他回京城么?”
“若是你不愿,姨母会想办法,让你留在扬州。”
纪云瑟垂眸,也不再扭捏,道:
“我跟他回去。”
说不上来出于哪方面的考虑多一些,但现下她的心境告诉她,该回去了。
“姨母,您答应他了么?”
苏滢笑道:
“傻瓜,一切看你的选择,不管你想怎样,姨母都会替你想法子周全。”
她想了想,还是吩咐积玉把小匣子拿过来,放到纪云瑟的手上,道:
“这是你那未婚夫婿给的聘礼。”
“我觉着,还是交给你保管合适些。”
纪云瑟一阵诧异:
“聘礼?”
苏滢捏了捏她的小脸,看着匣子若有所思道:
“不错,可要看好了。”
“这份聘礼不简单呐!”
纪云瑟尚有些愣神,苏滢抚着她耳边垂下的青丝,似有十分不舍地叹了一口气:
“我的瑟瑟,也要嫁人了!”
场景莫名与记忆的一部分重叠,但又分明不一样,苏滢搂着她的肩,道:
“就算他们是国公府,瑟瑟也不必委屈自己,若真过不下去,别勉强,回来找姨母。”
纪云瑟自然明白,姨母不是咒她不好,而是给她留着后路。
她顺势抱住了苏滢,道:
“姨母若真舍不得我,陪我一同去京城才是正经!”
苏滢抚着她的发髻,出乎意料地答道:
“好,我亦正有此意,不若去京城看看,有什么更好做的生意。”
送走了苏滢,崇陶和效猗自觉地开始整理箱笼,她们自知日后回扬州的几率不大,便想着把自家姑娘喜欢,从前因顾虑纪府那些腌臜事而没敢带去京城的小玩意,这回一并带过去。
循着自家姑娘的意思,一同收拾了许久。
直到晚间沐浴后,纪云瑟才想起姨母给她的那个小匣子,神神秘秘的,却一直没来得及看,她去找了出来,接着案桌上的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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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打开,拿出里面的一张张纸笺,细细看了看,一下呆愣住。
第92章
楼船等在渡口,扬州各府衙的官员来送行时,晏时锦早已上了船,所有的目的已经达成,他也用不着与他们虚与委蛇。
纪云瑟托
腮看着窗外的滔滔江水,被船身破开两道白色的波涛,想到当日离京时似笼中放飞的雀儿的新奇和兴奋,对比如今重返牢笼的无奈,忽的有些怅然:
她这番折腾到底是为了什么?
一旁坐着的沈绎见她微微叹气,瞧出了她的心思,端起手边的茶碗轻轻吹去浮沫,弯了弯唇:
“怎么,临阵退缩了?”
“这倒不像你的性子。”
“退缩谈不上,烦闷倒是真的。”
纪云瑟摆摆手,转过了身子,道:
“不说这个,夫子您还是回宫么?”
沈绎饮了一口茶,点点头:
“我丁忧之期已过,蒙太医署不弃,让我复职。”
纪云瑟面露几分歉疚,抬手为他添上茶,道:
“若不是因我的事,夫子您留在太医署,以您的医术,恐怕早已升任院使了。”
沈绎指尖在茶盏边轻轻点了点,道:
“我早已说过,出京是因其他缘故,与你无关。”
他忽的转开话题,道:
“皇后娘娘有孕了,此番回去,太医署有意让我照看娘娘母子。”
纪云瑟倒是一下听明白了:
“您是说,皇后这回怀的是皇子?”
沈绎颔首。纪云瑟为孙雪沅高兴的同时,又突然有了几分担忧,若是雪沅腹中孩子的性别已经传到了她耳中,那不是整个皇宫都知晓了?
她想到夏贤妃的手段,心中一紧。沈绎看出她的心思,道:
“你倒是可以不必担心,事关嫡子,陛下早已有妥善安排,何况……”
他看了纪云瑟一眼,没有继续说下去,纪云瑟并不在意,永安帝看重雪沅,定然把她当宝贝一般捧在手心里,夏贤妃想要害人,也没那么容易。
她看着眼前清润俊逸的男子,挑了挑眉,笑道:
“说来,夫子年纪也不小了,还不打算娶妻么?”
沈绎被她猝不及防地一问,差点呛了口水,侧头咳嗽不已,纪云瑟只当他羞赧,继续道:
“如今,您在太医署得陛下重用,也算是事业有成,不必再等了吧?”
“您喜欢什么样的?我还算认识许多京城里的姑娘,您跟我说一说,我好给您寻摸寻摸?”
沈绎无奈搁下茶碗,起身道:
“我突然想起一个方子,需回房记下来。”
纪云瑟没想到这位夫子一说起这事,竟然耳朵根都红了,也不敢再多说,捂着嘴笑了两声,起身相送。
屋外站着紫电,自沈绎进了这屋子后,提起的心就没放下来。
那次从江州上船,夫人私自叫了沈绎同行,他得知时已经无法阻拦,也来不及与自家主子说,主子知晓后,虽面上没有责怪他这个负责总管安排返程一事的属下,但到了扬州之后,所有的粗活累活都是让他去干的。
青霜和赤霄每日闲得翘脚,他却忙得脚不沾地,连喘息的空档都没有。
刚刚,紫电就是看到沈绎又进了这间厢房,特地过来门外守着。
此刻,他虽知晓夫人的两个婢女都在里面,但听着屋内传来的欢声笑语,还是免不了头皮发紧。
果不其然,楼梯上响起了沉稳的脚步声,一角玄色衣襟出现在走廊尽头,愈行愈近,紫电忙低头垂手,恭敬地立在门边。
男子步至门前,目光扫过他,冷峻的面容不带一丝表情,刚欲抬手推门,就撞见沈绎出来,两人目光交汇,沈绎微微颔首,径直离去。
晏时锦却被他耳后的一圈红闪入了眼帘,愣了一瞬后,步入房内。
崇陶和效猗能把沈绎当成家人,毫不避讳地与他同处,在自家姑娘身边待着随意做些什么,但一见到这位姑爷,便如同避猫鼠儿一般,立刻行了个礼逃之夭夭。
紫电悄然关上了门,见该来的人来了,该走的人走了,方松了一大口气。
他行至楼下的值房,刚沏壶茶准备休息片刻,青霜进来看见他,诧异道:
“船都要开了,你怎的还没走?”
紫电一脸疑惑:
“我去哪儿?”
青霜将佩剑放在茶桌上,就着他刚泡好的茶饮了两杯,道:
“赤霄没有转告你么?主子的意思,咱们上京是逆水而行,水路慢,让你去驿站寻个千里马先行回京。”
紫电更加不解,青霜只得附在他耳畔说清原委,见他一副为何又是他的神情,拍了拍他的肩膀,道:
“你素来最得主子器重,这样的大事不交给你,主子能放心谁去做?”
紫电:
“……”
他就知道,那件事没那么容易过去!
纪云瑟依旧是坐在窗边看着江水,和岸上后退的山林,偶尔能见到有小舟被江水推着缓缓前行,见他进来,并未挪动,只道:
“你忙完了?”
晏时锦在她身旁坐下,随口道:
“你那两只狗呢,没带来?”
纪云瑟不知他怎的又扯到这个,略有所思道:
“我想着它们并不受欢迎,便留给了姨母,让积玉照看。”
到时候,她就多了一个理由找机会回扬州去。
晏时锦挑了挑眉:
“谁说它们不受欢迎?”
真正不受他欢迎的另有其人,也并未见她考虑他的感受,毫不避讳地与人同处一室,相谈甚欢。
纪云瑟不欲跟他讨论这些没用的,也不曾发现他情绪有什么不对,在案几上的果碟里拣了块凉糕,小口小口地吃着,又饮了一口茶,终是忍不住,问道:
“到了京城,你准备把我安置在哪儿?”
晏时锦见她脱下鞋袜,十分放松随意地两只玉足勾起,自然地屈坐在长椅上,原本拧紧的眉心松了松。
到底还是有区别的,她在沈绎面前,从来都是正襟危坐,乖得像只猫儿。
况她这番问话,就是根本没考虑回章齐侯府,而是打算跟着他。
纪云瑟见他不回应,侧头看了过去,在他微勾着唇角的沉默中读出了几分其他的意味,不可思议道:
“你不会要……”
“我可不是你的外室!”
他口口声声说他们已有夫妻之名,总不至于随便找处宅子安置她吧?她才不会让人金屋藏娇!
晏时锦在她身旁坐下,拿过一旁的绢帕替她擦了擦唇角,嗤笑一声:
“你想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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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我妻子,自然与我一同回国公府。”
他去取了文房四宝过来,将案几上的茶水糕点先移至一旁,铺上纸张,开始沾墨提笔,道:
“我先与你说一说家中常见的人。”
“想来,女眷们你已经见过一些,就算没有什么印象也无碍,到时我会陪着你,再与你一一介绍。”
“今日,不过是先有个准备。”
他立马提笔开始写,将所有长辈的姓氏称呼先写了一遭,因他是长房长孙,故而同辈的写的是名讳,
“如今居国公府的就是我父亲,几个叔叔不与我们同住,各自立了府。我先与你说一说我的几个亲弟弟。”
纪云瑟听说过晏国公府枝繁叶茂,但也没想到茂成这样,默默咽了口水。
晏家素来嫡庶长幼有序,承继的都是嫡长子,如今尚在的老国公晏起就有兄弟五个,现任的国公爷晏徇也有兄弟四人,除了庄氏所生的三个,还有一个是庶出的小弟。
而晏时锦自己,更是兄弟六个,除了晏徇的继室万氏所生的老二老三,还有与老三年纪相仿的庶出弟弟老四和老五,和另一个只有十二岁的老六。
如今,除了幺弟外,其余几个均已成婚,也就是说,纪云瑟一进门,先要面对一个难缠的老祖母,摸不清情况的婆母和四个弟媳。
后宅一堆女人,每日能唱出多少台戏来?
她挎下脸,抱着一丝侥幸,道:
“你祖母,好似还没答应我俩的亲事吧?”
晏时锦搁下笔,扫过她眸中的抗拒,立刻给她泼了一盆凉水:
“两年前你‘偷跑’之后,就已经同意了。”
“何况,这次寻到你之后,我已经
给家中去了信。”
他派去的暗卫亲自将书信交与了晏起和庄氏,晏徇亦在场,回来复命时将几人的言行详细报于了他。
庄氏自然是震惊之余,头疼不已,原本以为,纪云瑟“身死”,晏时锦经过些时日自然就会放开,再遇到更好的姑娘,便会忘却往事,重新开始,却从未想过还有“人死复生”的奇闻。
更不可思议的是,两人竟然还会偶遇!
她一把年纪了了,根本不相信那些什么天定缘分,什么命中注定,多半又是她那个心机深沉的长孙弄的鬼。
在晏起和晏徇的劝说下,庄氏终是没了脾气,也不发一言,扶着婢女的手颤颤巍巍地回房,晏徇亲笔回了信,让晏时锦好好把人带回来。
纪云瑟想起了这厮的“妻礼扶柩”,仿佛又瞧见了那张大网向她罩过来,她如同一只鱼儿,不管往哪边游,都是在网里,逃脱不得。
晏时锦一手揽住她的腰,颇有耐心地点了点纸张,上面画着整整齐齐的一张树样图,和密密麻麻的姓氏称呼,复而执笔:
“来,继续。”
说到他刚成婚的三弟媳妇成氏,纪云瑟颇具意味地侧眸看过来:
“我怎么记得,成国公府的大小姐,是贵府老太太给你相的?”
“怎么又变成你三弟媳了?”
晏时锦刮了刮她的鼻尖:
“什么贵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