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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去镇上看到张贴的皇榜,问过路的乡绅,对方说是昭王登基,她几乎不敢相信,后来在镇上雇了一名走南闯北、跑过商队的镖师,护送她们前往江南,这镖师在州县都有认识的衙役,也说是昭王登基。
衙役总不会胡言乱语,果真是殿下做了皇帝!
池萤简直按捺不住内心的欢喜,殿下能登基为帝,想必眼疾已经痊愈了,才能在夺嫡之争中安安稳稳地走上权力巅峰。
可欢喜之余,心里又藏不住悲伤。
她似乎离他越来越远了。
庙堂山野,相隔千里,他站在那万人之上的鼎峰,受万人朝拜,而她身如蜉蝣,渺小得像一叶浮萍。
池颖月会是顺理成章的皇后,而她与他,云泥之别,此生再难相见了。
……
池萤听从镖师的经验,用从香琴那里学来的梳妆术,将脸化丑化黑,叫人瞧不出原本的容貌,路上也更加安全。
二月底,母女俩总算抵达江南。
池萤咬咬牙,花一半的存银在苏州府买下一处小院,院子不大,但胜在清新雅致,母女俩住绰绰有余。
池萤花了几日功夫,将院子里里外外打扫一遍,桌椅床榻都是先前东家留下的,池萤裁了新的布料做床褥,又给薛姨娘裁了两身春衣,买了花和菜种,园圃两边,一面种花,一面种菜。
日光熙和,满园春色,廊下置一藤椅,两人坐在摇椅上晒太阳,数月来山中的困苦、路途奔波的艰辛,都在春光摇曳间慢慢地散去了。
至于生计,她并不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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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能做点心和刺绣,可以先试着摆摊,若生意好攒些钱,就自己开个铺子。
苏作闻名天下,她也能找绣娘再学些刺绣的技法,有一技傍身,总归是吃穿不愁了。
只是夜深人静时,还是会想起那个人。
终究做过大半载夫妻,有过那么多亲密温存的时刻,爱意在血肉中生根,哪里是那么好剥离的呢。
她也不想忘记他,就这么藏在心中小小的角落,夜半无人时偷偷地想他,想他含笑的眉眼,温暖的怀抱,缱绻的亲吻,还有那一声声亲密的“阿萤”……就当他唤的是“阿萤”吧,横竖唤的是她这个人。
窗外忽然起了风,春雨淅淅沥沥地落下。
池萤枕着雨声,倏忽想起院子里还晾着笋干,她赶忙披衣起身,冒雨跑出去收拾。
黑夜似乎格外的沉,她仿佛出现了幻听,那雨中似乎夹杂着异响,风声,马蹄声,似还有兵器的摩擦声,仿佛近在门前,又像隔着很远。
池萤心口忽如其来地一阵窒闷,仿佛被什么沉沉地压着喘不过气。
她迟疑地走向院门,轻轻拉开门栓。
木门打开的瞬间,呼吸几乎猛然一滞。
门外旷地上,一列兵马潮水般黑压压地肃立,为首之人一身玄袍,面容隐在潇潇夜雨之中,周身气息阴沉如墨。
池萤微微抬起头,隔着漆凉雨幕,直至看到那张久违的面容,心口骤然一紧,眼眶也慢慢涌上酸涩的热意。
是他,竟然是他……
她在做梦么?
她僵立未动,怔怔望着眼前人,水雾迷蒙了视线,一切虚幻得像个镜花水月的梦。
晏雪摧策马疾驰十余日,几乎不眠不休,此刻抵达她所在的小院,一瞬间无数情绪在心底肆意地交织蔓延。
怕推门而入又是一场空,直听到里头有了动静,又怕那人不是她,失而复得的狂喜,夹杂着奔涌而出的恨怒,狠狠攫住他的心脏。
他恨她离自己而去,让他这半年煎熬至此!又恨她随手将旁人扔给他,以为他瞎了眼,便可随意糊弄,便人人皆可吗!
可他更恨自己,没有早早说清,彼此错过整整半年,没有早日寻到她,让她在那荒寒之地险些丢了性命……
此刻见到那张再熟悉不过的面容,千言万语堵塞心头,不知从何开口。
众人互递眼色,主动退至巷尾。
晏雪摧一步步踏入门内,池萤颤动着眼睫,雨水打湿眼眶,她攥紧手指,下意识地后退,直至无处可逃,只能迎上他的视线。
真的是他。
是她心心念念的人啊。
他不光能看见了,还目光灼灼地盯着她。
可池萤分明看到他过分清瘦的下颌轮廓,以及那双陌生又熟悉的,此刻布满血丝的双眸。
相顾无言,直到很久之后,晏雪摧抬起指尖,慢条斯理攀上她脸颊,看上去似乎在笑:“阿萤原来长这样啊。”
池萤瞬间泪流满面。
晏雪摧抹去她眼尾的泪珠,暗暗咬牙:“以为找个赝品过来,朕就发现不了?”
池萤微微怔然,心下又觉苦涩难言。
原来他早就发现了,知道那个人不是自己。
晏雪摧指腹摩挲着她的面颊,她的耳朵,她的唇瓣,像以往每一次的温存。
他红着眼,似笑也似自嘲:“你的耳垂一碰就发烫,锁骨耸起来能倒一盅酒,腰肢堪堪一握,脐下三寸有一道旧疤,腿长三尺,上面还曾有我的牙印……阿萤,我对你了如指掌。”
你是怎么觉得,我会认不出你呢?
晏雪摧再也抑制不住,将那个寒风中泪流满面,瑟瑟发抖的小小身躯狠狠按入怀中——
作者有话说:其实是双向奔赴[墨镜]
第74章
他抱得那样用力,粗粝的手掌牢牢锁在她腰间,那股力道恨不得将她揉入骨血。
隔着彼此湿透的衣衫,也能感受到他滚烫胸膛下隆隆的心跳,与她急促的心跳紧紧交织。
池萤被他搂在怀中,胸腔都因这过度的紧缚感而泛起轻微的窒痛,可她一点都舍不得挣脱,生怕一放手,眼前的一切又沦为泡影,这点沉窒的痛意,反而驱散了心底的恍惚不真实感。
晏雪摧闭上眼睛,久违的橙花香丝丝缕缕渗透骨血,筋脉中躁乱焦灼的情绪,也慢慢得到了安抚。
可是不够,远远不够。
一滴灼热的眼泪无声滑落,滴在她白皙的后颈。
池萤只觉得被烫了一下,眼眶酸涩不已。
男人缓缓放开她,瞳孔中映出那张苍白脆弱的小脸,嗓音沉哑到极致:“你就没有要同我说的?”
池萤眼睫低垂,不敢去看他的脸,嗓音低得连她自己都快听不清:“我……我是不是,应该唤你陛下了?”
“陛下?”晏雪摧唇边溢出一抹自哂。
池萤被抬起下颌,被迫与他对视。
他似乎瘦了些,轮廓线条多了几分冷硬凌厉之感,瞳孔色泽好似深了些许,许是尚未完全恢复的缘故,血丝遍布,仿佛翻滚灼烧的暗焰,让他整个人看上去有种濒临极限的倦怠。
池萤猜不透他此刻的心绪,也不知道他是何时识破池颖月的伪装,又是如何寻到这里,知不知道她也有苦衷。
可不管有没有苦衷,结果已经这样了。
方才他说的那番话,字字句句分明浸着恨意,是她欺君在前,而后又不明不白地消失,将他的一腔爱意弃如敝履……
他已经是皇帝了,堂堂帝王,怎会轻易宽宥她的欺骗?
不知等待她的,会是怎样的惩罚。
晏雪摧看到她眼底的眷恋,也看到其中难掩的惧怕与躲避。
他低下头,珍视地捧起她的脸,薄唇在碰上她唇瓣的瞬间,呼吸难以抑制地颤栗。
他扣紧她后脑,缓缓吻住那两瓣日思夜想的柔软,清甜滚烫的触感顷刻占据他所有的感官,唇
齿迫切地与她交缠。
从生疏到找到往日的熟稔,似乎只在一瞬间。
这个吻不断地加深,带着几近失控的肆虐席卷而来,直至吞没她所有的呼吸。
熟悉的伽蓝香将她全然笼罩,唇齿间甜润的口液,混杂着雨水泪水的咸涩,即便空气越发稀薄,心口被挤压出痛意,她也不愿再挣扎,什么都不再想了,下意识将他回抱得更紧。
彼此沉溺其中,难舍难分之际,男人的身子却骤然微微一僵。
晏雪摧从她唇内缓缓撤离。
池萤茫然抬头,怔忡地看向他视线的方向,才看到薛姨娘从屋里走出来,满脸惊愕地盯着眼前这一幕。
她吓得浑身一颤,脸颊蹭地红了,“阿,阿娘……”
一时心慌意乱,不知如何解释自己大半夜竟与一个男人搂搂抱抱。
晏雪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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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在此时平静地开了口:“岳母。”
这声称呼一出,堪比石破天惊,池萤与薛姨娘同时睁大了眼睛。
晏雪摧忽略母女俩眼低的惊涛骇浪,只道:“朕有话同阿萤说,能否带她离开一阵?”
薛姨娘还未从方才震愕中回神,这声“朕”又让她瞳孔骤缩。
普天之下除了靖安帝,谁敢如此自称,眼前这人竟然是……原来阿萤替嫁的那名王爷,竟是当今陛下!
他不光追来了江南,还唤自己“岳母”!
她区区伯府姨娘身份,如何敢当皇帝的岳母!
薛姨娘震骇许久,才后知后觉地行礼:“陛……陛下。”
目光扫过女儿通红的双眼,想起这半年来她藏不住的伤心与思念,一时五味杂陈。
阿萤终究是替嫁,她们有罪在身,不知陛下会不会怪罪……可人家是皇帝,她又岂敢阻拦?
晏雪摧紧紧攥着池萤的手,嗓音还算平稳:“您放心,我不会伤她分毫。”
薛姨娘这才忙道:“民妇不敢。”
池萤抿抿唇,刚想同阿娘解释什么,脚底却是陡然一空,再反应过来,人已被他打横抱起,大步向外走去。
夜雨细密,落在额头沁凉,池萤躲在他怀中,双手搂住他脖颈。
她悄悄抬眼,看着他浸在夜色中漆沉的瞳孔,泪水再次无声地滑落。
男人察觉她的眼神,垂眸对上她湿润的眼眸,心口像被狠狠撅住,又痛又软。
踏出门外,晏雪摧从马鞍旁抽出一件披风,将她从头到脚密密地裹住,而后翻身上马,俯身搂住她腰身猛地一带,将人抱上马背,让她面对面坐在他身前。
他沉声命令:“抱紧我。”
池萤这才伸出双臂,紧紧环住他劲瘦的腰身。
晏雪摧喉结微滚,随即夹紧马腹,策马狂奔出去。
池萤被裹在披风中,隔绝了萧瑟寒风与冷雨,脸颊埋在他炽热的心口,感受到久违的温暖。
可心里仍然不自觉地忐忑。
她在他心里算什么呢?
她骗了他,做错那么多事,还不声不响地离开了,他应该是恨她的。
可他方才竟唤了阿娘“岳母”,堂堂帝王,纵是面对皇后母亲、一品诰命,也不必如此纡尊的。
他心里,还当她是妻子么?
还是说,只是为了把她带出来,应付阿娘才这样唤?
红鬃马一路狂奔,直至在一处园囿外停下。
晏雪摧此行虽隐秘,但南直隶寻人近半年,此间官员无不是竭力配合、随时候命,听闻圣驾亲至,苏州知府赶忙命人打理出这座古朴雅致的澹园,供靖安帝歇脚小住。
护卫见他来,匆忙行过礼,撑了伞迎上来。
晏雪摧怀里抱着人,一路行至寝屋才将她放下。
底下的丫鬟要上前伺候他更衣,被他寒声斥退,砰地一声关紧屋门。
屋内只剩两人,彼此相视,池萤垂下眼眸,却仍感受到那道灼热的视线沉沉落在她身上。
晏雪摧哑声开口:“一别半年,除了那声陛下,你便与我无话可说了,是吗?”
池萤喉间滞涩,良久才艰难地开口:“对不起,我……”
晏雪摧咬牙道:“除了这声对不起,还有别的吗?”
池萤颤动着眼睫,其实有很多话想说,却不知如何开口,也不知道他想听什么。
晏雪摧:“阿萤,看着我。”
她隔了许久,才缓缓抬起头,轻声问道:“陛下的眼睛,痊愈了吗?”
晏雪摧抿唇:“痊愈了。”
池萤心里有股说不出的情绪,既为他高兴,可一想到他能看见她的样子了,一举一动、喜怒哀乐都被他看在眼里,又有种难言的拘谨。
偏偏他的目光还如此的直接而灼热,叫人无所适从。
晏雪摧问:“就这一句,还有吗?”
池萤攥紧手心,有些话不该她来插嘴,但还是忍不住问:“陛下登上帝位,一切可还顺利?可有……可有人伤你、忤逆你?”
晏雪摧压抑着平静,沉声道:“托你的福,一切还算顺利,受伤……在所难免。”
池萤听到最后一句,心口骤紧,正欲追问,又想到距离他登基已三月有余,想来伤也应该都痊愈了。
晏雪摧:“你想与我说的,就只有这些?”
见她久久缄默,晏雪摧再度开口:“好,现在轮到我问你了。”
他强压着胸腔翻涌的浪潮,缓声问道:“当日临行前,你曾说有话要对我说,是什么话?”
池萤脸色苍白,颤声道:“我原本,是想告诉你真相的。”
晏雪摧:“为何早前不说?温泉山庄内,我日日都在给你机会,木匣中的每一根竹签,都能当你的免死金牌,为何不告诉我?”
池萤泪眼婆娑,“我那时……还是害怕,哪怕心里有半分的不确定,也不敢拿命去赌。”
“你是不敢赌,”他连齿根皆是冷意,“可你敢辜负我的一片真心,罔顾我们之间所有的情意,你不相信我爱你,是不是?哪怕被人逼迫出京,也不敢相信我留给你的暗卫可以护你周全,是不是?”
池萤被他步步紧逼,只是不停地摇头,良久后,才强抑着哽咽:“对不起……我当时,没有办法……”
晏雪摧:“你以为我没有派人盯紧柳绵巷吗?殷氏骗你,说要将薛姨娘送去顺天府大牢,就算她想,暗卫也不会容她伤你母亲分毫。”
池萤怔然片刻,才恍然回神:“你……你早就知道?你知道我阿娘在柳绵巷?也早就知道我的身份?”
“你以为呢?你每次往来池府,每回去柳绵巷,我都知道。后来我不再派人监视你,不再叫人寸步不离跟着你,也是给你机会去见薛姨娘。”
晏雪摧自嘲地一哂,“可我没想到,这片刻松懈的跟守,竟让你从此离我而去。”
池萤满心都是苦涩,痛得几乎喘不过气。
原来一切都是她自作聪明,战战兢兢地守着人尽皆知的秘密,自以为瞒得很好,却没想到这一切从来都逃不过他的眼睛。
也是,他何等聪明,何其谨慎,怎会对枕边人一无所知呢?
她沉默许久,还是忍不住问:“你……是何时知道的?”
晏雪摧:“确定你的身份和姓名,是我第一次唤你‘阿萤’的时候,还记得吗?”
池萤再度愕然:“群芳宴?”
他似乎想到什么可笑的事,“你以为我那声阿萤,唤的是谁?”
池萤红着眼圈,泪流不止。
也是在群芳宴她身中暖情香后,他们才有了第一次,原来那时,他便已经知道她的真实身份了。
她竟然傻到,一直以为他唤的是池颖月。
晏雪摧自嘲道:“我亦有错,若能早日与你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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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便不会有这后来种种,是我给的爱还不够明显,才让你始终不敢坦诚,宁可远离我,慷慨地将我拱手相赠,也不愿意信我一回……”
池萤痛苦地摇头:“不是……”
见她泪眼潸然,晏雪摧心口亦如受鞭笞。
他双目通红,沉声开口:“我最后再问你一句……当日临行前,你赠我束发,是何用意?”
第75章
池萤没想到他会问起那绺发。
是何用意呢,从前她假冒身份,便没有资格说这话
,如今她更是辜负真心的罪人,而他登临帝位,执掌乾坤,彼此云泥之差,她便更无资格了。
男人看出她的迟疑,灰沉的眼底宛若暴雨将至,他咬着牙,步步紧逼,直至她后背抵上冰冷的墙面,他才一把扣住她后脑,薄唇覆上来,蛮横地撬开她唇齿。
池萤被他困在身前,浑身发抖,泪水无声地滴落。
日夜牵挂的人就在面前,是她欢欢喜喜唤过夫君的人啊,贪恋和依赖是本能,唇舌颤颤巍巍地迎向他的吮磨,双腿酸软得站不住时,只能紧紧攀住他肩膀。
察觉她下意识的迎合回应,晏雪摧终于略略退开,指腹摩挲着被他吮得泛红的唇瓣,嗓音沉哑迫人:“既不肯说,方才这又是在做甚?”
池萤眼眶酸胀,良久终于颤抖出声:“我知你待我珍重异常……我亦如此。从温泉山庄回来,我便已经在想,寻一个契机向你坦白,不管你原谅与否,接受与否,任何结果我都甘愿承担。只是你公务匆忙,我便想等你回来再说……”
可没想到当初那首留别诗也一语成谶,让他们相隔千里,险些再也见不到了。
她深吸一口气道:“那日你说,想要一样我的贴身之物,我想了许久,没有什么比这个更能表明我的心意了……我那时便已经想好,不论你要如何处置我,我这辈子,心里都不会再有旁人了……”
话音刚落,后腰骤然一紧,人已被他揽入怀中。
池萤紧紧依偎着他,泪水奔涌而出。
晏雪摧闭上眼睛,唇瓣深深抵在她肩窝,这一刻才真正尝到失而复得的滋味。
他要的不过就是她平平安安地站在自己面前,说一句心里有他。
其他都不重要了。
他抬起她的脸,细细吻她的脸颊、唇瓣,那些无数个暗夜里滋生的自我怀疑,寻而不得的焦灼渴望,都在这亲昵缱绻中消散殆尽。
池萤亦动情地回吻他,空荡寂静的屋内,只剩彼此滚烫粗重的呼吸。
那吻贴着雪嫩的皮肉缓缓下移,池萤被他略微粗粝的下巴蹭得发痛,痛意之下,又不禁泛起绵密的酥-麻。
正当剑拔弩张之际,门框倏忽响动一声。
青泽小心翼翼在门外道:“陛下一路跋涉辛苦,不如先沐浴更衣,以防寒气侵体,损伤龙体。”
晏雪摧动作微顿,脸色沉得滴出水来。
池萤这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他外袍被雨水浸湿,脸色苍白,满身阴郁的倦意,赶忙劝阻道:“陛下,还是先沐浴歇息吧。”
晏雪摧却只是目光沉沉地凝视着她。
池萤意识到什么,急忙保证:“你放心,我不走,我在这里等你。”
晏雪摧看她一会,这才转身离去。
池萤解下披风,衣裳淋了点雨,微微泛着潮意,正要找条巾帕擦拭,屋门敲响,便有丫鬟捧着干净的衣裙奉上来。
程淮紧随其后,端来了伤药。
池萤微怔:“陛下受了伤?”
程淮叹口气道:“陛下苦寻娘娘半载,月头上追去娘娘住过的山神庙,发现您已离开,后又日夜兼程赶到江南,期间统共睡了几个时辰,手掌被缰绳磨破,先前遇刺受的伤也复发了。”
池萤强压着心口的颤痛,轻声问道:“他……是何时发现我离开的?”
程淮自然比谁都知晓,“陛下回京当晚,那冒牌的王妃就被关进了地牢。”
原来当日就被他识破了。
池萤说不出的心情,就如他所说,他对她了如指掌,枕边人换了芯子,又如何瞒得过他?
他一向如此,运筹帷幄,游刃有余,甚至已在暗中替她摆平一切。
可他不说,她又如何知道前方是康庄大道,还是万丈深渊呢?
她只能小心翼翼地摸索,即便窥探到他的真心,也不敢轻易确认,说她懦弱也好,蠢钝也罢,她就是猜不到,也赌不起。
待程淮退下,她也换下身上微湿的衣裙。
没过多久,门外传来动静,晏雪摧一身玄缎寝衣推门而入。
她起身去看他,才至近前,就被他一把抱在了怀中。
哪怕离开片刻,泡在热汤中,那种患得患失之感也如附骨之疽,令他背脊发冷,蚀骨灼心。
直到回来亲眼确认她还在,他悬着的心才稍稍落地。
池萤见他抱着不松,微微用力才从他怀中退开些许,她仔细去看他的手掌,才发现上面磨出一层带血的薄茧,勒痕交错堆叠,隐隐露出猩红。
方才家中烛火幽暗,她满心都是重逢的惊痛酸楚,竟然没有发觉。
她眼眶一红,只觉得那血痕刺眼异常,赶忙拉着他至床畔坐下,为他上药包扎。
让他苦寻这么久,她还是觉得有必要解释一下,“去岁我和阿娘在深山雪地里迷了路,大雪封山,只能在破庙暂居,我……没有要躲你的意思。”
晏雪摧喉结滚动:“我知道。”
池萤有点没想通:“你是如何找到那破庙的?”
晏雪摧默然片刻,“你们被困在山中,是有人故意为之。”
他把宣王妃派人故意诱导她们驶入深山的真相说了。
“宣王妃?”池萤如何也想不到是她。
晏雪摧不愿她知晓宣王对她的那些阴暗心思,只道:“她要报复池颖月,以为当日离府的是她。”
话音忽顿,目光凝在她细白指间的几处红痕,当即问道:“这里怎么了?”
池萤蜷了蜷手指,“是……冻疮,无妨,天暖和了便好了。”
晏雪摧轻轻握住她的手,沉沉盯着那几处痕迹,知道她这个冬天过得很难,可她从不会跟他诉苦,哪怕从前最甜蜜的时候,她也很少撒娇。
池萤替他包扎好手掌,又问:“程淮说你旧伤复发,是在哪里?”
晏雪摧抿唇未答,垂眸看向腰腹。
池萤面色赧然,等了片刻,见他还无动作,就这么漫不经心地坐着看她。
她只得硬着头皮,认命地替他解开寝衣,果然看到那腹肌间横亘的旧伤。
许是连日奔波所致,结痂处又崩裂开来,伤处皮肉翻卷,触目惊心。
池萤屏着呼吸,轻轻替他涂抹金疮药,谁知巾帕才按上去,男人腰身骤然绷紧,她脸色一阵红一阵白,只能放轻动作,像从前那样,伤口处轻轻呼气,替他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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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疼痛。
方涂抹完伤药,她起身去取纱布,手腕却骤然一紧,被他猛地一拽,随即一阵天旋地转,再反应过来时,人已被他翻身压下。
池萤见他仿佛丝毫不怕痛,刚包扎好的手掌便撑在她两侧的褥面,急着开口:“陛下,你的手……”
他却浑不在意,“这点痛算什么,不及这半年失去你时锥心之痛的万分之一。”
池萤心头苦涩难言,仍是劝他:“程淮说你多日未眠,先休息好不好,你真的需要休息了……”
他如今不再是可以随心所欲的闲散王爷了,天下万民系于他一身,若是因此有损龙体,她真是万死难辞其咎。
晏雪摧低头吻下来,唇齿贪恋地在她唇畔流连,嗓音低哑:“想睡的时候自然会睡,这会你在我身边,我也睡不着……放心吧,我有分寸。”
池萤无话可说,这种事上从来由不得她。
他指腹一寸寸抚过她皮肉,喉咙艰涩:“瘦了。”
池萤轻轻颤动着身子,勉强一笑:“还说呢,山上两个月没吃过一顿饱饭。”
晏雪摧眼眶暗红,喉结滚动:“是我的错。”
池萤原本没哭,闻言眼眶又忍不住泛了红。
他身躯亦比从前清瘦许多,却更加遒劲有力,一掌便能将她稳稳托起。
池萤顾念着他身体,只得尽量配合,不叫他过分使力,可彼此久别重逢,压抑得太久,甫一触碰便是星火燎原。
他喉间溢出压抑的低吟,像尝到鲜血的困兽,急不可耐地将猎物吞入喉中,连皮带骨,痛快淋漓。
他喜欢得要命,贪婪得要命,像无数个躁郁焦灼
的深夜,思念翻涌成疾,宛若恶兽般一遍遍撞向禁锢它的牢笼,哪怕遍体鳞伤,他也毫不在乎。
池萤被他揽在怀中,尝试许久,还是放不下那份拘谨。
和从前还是不太一样的。
从前他双目失明,不过要她出声,勉强忍着羞赧便也罢了,横竖他也看不到,如今却是每一个细微的表情都尽数落在他眼底。
偏偏他还不愿闭眼,就盯着她看。
她一紧张,身子就忍不住瑟缩,彼此都迫出一身的热汗。
窗外夜雨鸣廊,风声簌簌,直到东方既白,那些痛快的,压抑的,沉溺的声音才缓缓随着夜色隐匿,再无声息。
可直至他阖目睡下,她心潮仍是久久难平,骨血中涌动着撕裂般叫嚣的声音。
许久过后,缓缓平复下来,她正要起身下床,那明明已经睡着的人却骤然睁眼,攥紧她手腕,沉声问道:“去哪?”
池萤如白日撞鬼,险些没忍住惊叫。
她无奈地叹了声:“我清理一下床褥,再给你重新包扎伤口。”
他腰腹还未愈合,偏偏愈战愈勇,伤口眼看着又崩裂了。
池萤见他依旧紧握不放,只好拍拍他手背,软下声口:“放心吧,我不走。”
晏雪摧看了她一会,才缓缓松了手。
池萤下床,搬来新的床褥,这人还是没合眼,就看着她收拾那些湿透的褥子、引枕,混杂着他的东西,还有她的,分不清谁的更多。
床褥换新,她洗净手,回来给他包扎伤口,他还是盯着她瞧。
池萤无奈,“你睡吧,很快就包扎好了。”
晏雪摧纹丝未动。
池萤颇觉好笑,一时忘了规矩,伸手盖上他的眼皮,谁知手一拿开,这人还是睁着眼看她。
她笑着笑着,脑海中忽然浮现出一个极其相似的场景,忍不住道:“温泉山庄,你喝醉酒的那晚,也是这样看着我。”
晏雪摧没有否认:“嗯。”
池萤:“嗯?”
随即反应过来,她满脸怔然:“你记得?”
晏雪摧:“记得,喝醉酒那回。”
他喉咙轻微地滚动着,“你问我,如若做了对不起我,或者让我无法原谅的事,我还会喜欢你吗?我的答案是喜欢。”
池萤眼圈泛红,“你……”
他竟然记得这样清楚,难不成那晚他根本没有喝醉!
晏雪摧看着她,继续说道:“你问我,若当日是旁人嫁我,我还会喜欢吗?我说,只喜欢你。”
他轻叹一声,抬手抚过她颤红的眼尾,“阿萤,很早之前,我就告诉你答案了。”——
作者有话说:某人要化身盯妻狂魔,患得患失一辈子了[墨镜]
第76章
“所以,你那晚根本没醉?”
晏雪摧敛眸,指腹有意无意地摩挲她指节的冻痕,“是,所以不是酒后失言,而是很清醒地在回答你的问题。”
池萤低垂着眼,心头泛起一丝酸苦怅然。
回想当初,他的确给过她很多机会,可她一直困于身份的枷锁,不敢朝他再走一步。
晏雪摧自哂道:“或许是上天给我的惩罚,你想看我醉酒,又心软怕我喝多了伤身,我却骗你说醉了,你自然不肯信一个醉鬼的话。”
池萤叹口气,她确实太容易上他的当!
纱布缠到一半,她忽然察觉蹊跷,“你那晚喝醉酒,便一直看着我。”
晏雪摧:“是。”
池萤愕然:“你不会那时便能看到了吧?”
晏雪摧坦然道:“那时的确已有恢复的迹象,能隐隐看到你的五官轮廓,更早是从饯春节那晚陪你看烟花开始,我眼前便不再是一片黑暗了。”
池萤没想到竟然那么早,“那你究竟是何时彻底能看见的?”
晏雪摧笑了下,“你这么想知道?”
池萤:“当然。”
晏雪摧指尖抚过她清瘦的肩膀,那里还有一道浅浅的暗痕,他低声道:“在你为我挡下银针的那日,我看到了你肩头的血迹。”
池萤愕然:“你那时便能看到了?”
晏雪摧:“嗯。只是当时先帝已经对我起疑,有意收回我手中权柄,我才干脆一装到底,如此反而方便行事。”
池萤能理解他的作为,可……
“怪不得那几日你主动要帮我沐浴,”她脸颊泛红,脑海中一片混乱,“当时我以为你眼盲,才答应的……”
其实早就被他看光了!
晏雪摧:“所以你完全不用拘谨,怕我看见什么,该看的都看过了。”
池萤红着脸:“你还说!”
晏雪摧抿唇:“不过拘谨些也无妨,我喜欢,喜欢你抱着我,下面咬着我……”
池萤满脸羞愤难当,手上力道没有控制,纱布打结时狠狠一用力,向来面不改色的男人也不由得身躯一紧。
晏雪摧见她气急败坏的模样,唇边笑意愈发愉悦,伸手将人带入怀中。
就这样才好。
他喜欢她这样,宜喜宜嗔,嬉笑怒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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