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80(1 / 2)
< "https:">哇叽文学网提供的《穿成柔弱县令后我成了一方霸主》 70-80(第1/14页)
第71章 第七十一章 史书上称之为北宣。……
永熙帝出来不久, 便开始下雪,漫天雪花飘飘洒洒,落到指尖, 瞬间消融。
现在的永熙帝是坐拥天下的大宣皇帝, 感情用事只会让他万劫不复。
早朝上, 永熙帝坐在龙椅上,高高在上, 睥睨着滔滔不绝的公孙霖,冷静地听他讲完, 接着用带有上位者的压迫感,轻飘飘说道:“好啊, 既然大理寺丞这么关系户部的事, 即日起就去户部尚书手底下做事吧, 户部不行,就兵部,总有一处是能让大理寺丞发挥才能的。吏部安排一下。”
永熙帝完全可以轻易捏死公孙霖,可能会遭受非议和公孙家的仇恨,但那些动摇不了他。
他都能在没有证明自己身份的遗诏的情况下称帝, 这些不好的言论对他来说和挠痒痒没什么区别了。
永熙帝需要的是争议, 以此昭告天下, 中州的朝廷没有成为他的一言堂,依旧有多方的声音, 依旧在正常运行。
他登基,不代表大宣走向沉沦,官场不是一片黑暗腐败。
此后,他也会用实际行动告诉大宣子民,他有当他们的皇帝的资格, 不过与李延相比,他要付出更多的努力。
李延身后,既有运筹帷幄的谋士云枕松,又有骁勇善战的将军齐剑霜,和他对抗,少不了吃苦头。
齐剑霜暗中支援李延,顺利帮助他逃离胥信厚的追杀,平安抵达瀚城。
宫变后的第二十五天,李延在瀚城成立了另一个政权,后来的史书上叫做北宣。
大宣共有八州,北方四州划归北宣,共六百四十三万平方公里,三千五百万人口。
玄铁营正式与中州统治者决裂,弃爵弃官,变为北宣的唯一镇国大将军,掌握北宣所有兵力。
原青县的云枕松,不再只是一县县令,而位于北宣朝廷五千多位官员、谋士之首,瀚王一人之下,北宣众人之上,无论他人在何地,北宣朝堂、离瀚王最近的位置,始终留给云枕松。
*
齐剑霜等云枕松上了马,自己才翻身上马,驾马慢慢悠悠地来到云枕松身边,说道:“邓画护送你和公主,我要先去安排好巫峪关的防线。”
出了中州直接管辖地界,再往北便是巫峪关。
云枕松点了点头:“去吧,注意安全。胥信厚能杀就杀了。”
因为齐彦的缘故,云枕松现在平等地恨韩琰身边的每一个人,齐剑霜和李延更甚。
两匹马紧紧挨着,一匹白马,一匹玄马。
齐剑霜坐在玄马马背上,身后是即将出发的大军,一部分前往巫峪关,一部分分批次在攻打北匈的线路上扎营,为最后的大战做好援兵准备。
齐剑霜抬手命人送来一个长盒,递到云枕松手里,眼底是无法掩饰的悲伤:“这里是彦儿生前的物件……自己留下,或者……送给李延。”
云枕松略微惊讶地抬头,他掂在手里,盒子有些分量,推开盖子,他看见了里面的东西,估计齐彦从小到大能保存到现在的物件都在这个盒子里了。
他粗略翻了一下,有孩子用的木剑、木弓,有齐彦自己缝下姓名的护腕,也有他写下的为数不多的文字,还有其他乱七八糟的东西,生前无人在意,死后珍重万分。
“好,好。”云枕松重复地说道,手无意识地拍了拍盒子,像是和齐彦再次有了联系。
盒子被羽生妥善收好。
齐剑霜探身在他脑门上亲了一口,伴随一句嘹亮低沉的“出发”,数万大军整齐划一地前进,战甲铿锵,铁蹄有力,大地跟着颤抖起来。
再次回到瀚城,早已物是人非。
见到李延,云枕松惊讶于他的变化,依旧是那副样貌,但全身气场已尽数蜕变。
李延如同被烈焰燃烧殆尽的华丽锦缎,昔日的风流恣意,只余下冷硬的灰烬,比几个月前更加不近人情。
“枕松,你来了。”
李延坐在上座,手掌张开,拇指和中指用力按在两侧的太阳穴,指腹不断地使劲捻揉。
曾经面对云枕松他们,眼眸总带有几分轻佻笑意,如今深陷眉骨之下,眼窝处沉淀着浓得化不开的阴翳,那双眼睛黑如寒潭,冰冷、疏离、强势。
下人俯身请云枕松、邓画等人落座,久别重逢后,面面相觑,无言以对。
“瀚王……节哀。”云枕松说的这句话,不仅说给他,还是说给在场在乎齐彦的所有人。
李延放下手,正了正更加劲瘦的身子,他薄唇紧抿成一条凌厉的直线,嘴角再难寻觅漫不经心的弧度,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残酷压抑的紧绷,他说道;“嗯,泓客怎么没来?”
“他先去了巫峪关。”
“有他在,我总能安心些。”李延皱了皱鼻子,好似是极力压制悲痛的情绪,“等他回来,我要向他请罪啊……”
在场所有人下意识猛地抬头看瀚王。
“不要说什么‘不必’‘不怪你’这类的话,倘若齐彦还活着,我是要随他喊泓客一句‘义父’的。”李延说得波澜不惊,好似他这样一位王,就该如此行事,没什么可吃惊的。
他无需言语,无需抬眼,单单是坐在那里,全身上下便散发一种无形的威压。
云枕松懂得他的情绪,自己身处李延当今处境,自己未必见得还如此理智。
他向羽生使了个眼神,羽生捧着齐彦的遗物上前,他沉重地说道:“里面是齐彦的一些旧物,你都拿去吧。说实话,起初知道你对齐彦的感情,我并不是很赞许,总觉得爱是自由的,不带强迫性质,但后来逐渐了解了齐彦,方觉你同他简直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他内敛、不善言辞、喜欢却不说出口,而你外放、花言巧语、喜欢巴不得昭告天下。”
在听见对齐彦的评价时,李延周遭的气氛有了些许变化,冰冷的脸上露出浅淡的笑意,他完全忽视了云枕松有些冒犯的言语,仅因云枕松三言两语为他勾勒了一个生动的齐彦而开心。
李延迫不及待地打开盒子,第一眼便瞧见了齐彦经常佩戴的那枚筒形扳指,上面有一道清晰的凹陷弧形沟槽,那是齐彦长时间佩戴扳指练习射箭所致。
李延碰触扳指的瞬间,突然像是被烫了一下,心脏一颤,他能从这个盒子里找寻活着的齐彦,只要找出任何一点李延未曾在齐彦身上了解过的,他都能回味许久许久。
李延郑重看向云枕松,眼中有些发亮,说道:“谢谢,真的谢谢。”
在那一刹那,云枕松敢肯定一件事。
在李延心中,再也不可能有人超越齐彦了。
邓画默默叹了口气,她年长一些,见过的生死比他们都多。
她缓慢地环视,她不知道等一切结束了,几人离世,又有几人生还。
一直沉默的邓画开口:“瀚王。”
李延道:“嗯?”
邓画一字一顿地说道:“死别之后,每一刻时间的流逝,都在不断靠近重逢。”
*
<font colorred>-->>(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font>
你现在阅读的是< "https:" >
</div>< "https:">哇叽文学网提供的《穿成柔弱县令后我成了一方霸主》 70-80(第2/14页)
堂内,一众先生和谋士七嘴八舌地在讨论,李延和云枕松从后面走出来时,一瞬间安静下来。
李延落座,指节分明的手掌随意搭在扶手上,那枚属于齐彦的扳指安安稳稳戴在他的拇指上。
身旁的云枕松一袭素青衣袍,安静地坐在李延的右手下首的次位,他抬手轻轻拨弄了一下面前矮几上的小巧香炉,逸出一缕清冽的松柏冷香。
一位须发花白的老谋士走出,清了清嗓子:“中州地界,势必夺回。冬季尚未度过,等到开春了,韩琰一定会有动作,到时候让他抢占先机,恢复南宣民生,再想夺回就难了,所以与北匈十九部的战争,开春之前,一定要结束。”
李延手中不断摩挲着扳指,拇指按在那道凹陷上,问道:“兵家输赢,哪有那么容易预测,你有其他的想法,但说无妨。”
“同北匈讲和。”
云枕松抬眸看向他。
李延不说话,堂内寂静无声,一根针掉落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讲和?”李延淡淡道。
“正是。”
就在这时,邓画站了出来,说道:“不知您老打算拿什么东西议和?女人?质子?粮食?银子?我们尚有一战的力量,为何要主动同他们议和?”
“我们玄铁营不怕死。”鲁仪沉声说道。
“那是自然。”另一人说道,“可是眼下不应该全力以赴夺回中州,统一大宣,为小齐将军报仇吗?”
李延顿时皱了皱眉,还未开口,一旁的云枕松突然笑出了声。
只听云枕松很细微地摇了摇头,语气温和:“这位大人,您可能不太熟悉北匈和大宣的战况,两方打了长达三辈人的仗,哪里这么容易讲和呢。倘若如您所愿,与北匈议和,可能会换取一年两年的安稳,可是,五年十年呢?时至今日,齐将军已经用三十多万人的战亡与数十年的坚持削弱了北匈的实力,动摇了他们的根基,现在放弃,不是你上下嘴皮子一动就能抵消掉的。”
众人心惊。
云枕松的每一句话,都如同巨石砸在平静的水面上,泛起圈圈涟漪。
“再有,”云枕松的笑里没有愉悦,全是冷漠,“逝者已逝,再被你拿来编排,是不是,不太好?”
那人瞬间瞪大了眼睛,全身汗毛竖起,冷汗直流。
他惊恐地、小心翼翼地看向瀚王。
下一秒,只见瀚王抬眸,眼底的幽深,深不可测。
第72章 第七十二章 这场故事,迎来了开端。……
云枕松温柔地说道:“齐彦不一定会希望瀚王为他报仇, 不过一定会希望他效命了一辈子的玄铁营打胜仗。”
从白天到黑夜,堂内逐渐亮起了暖黄的灯烛,像是把黑夜烧出一个洞来。
羽生约摸着时间, 拿上将军亲手为主子做的大氅, 早早等在堂外。
瀚城更靠近沙漠, 气候比其他地方都要干燥,夜里寒风一吹, 感觉能从身上刮下一层皮来。羽生缩了缩脖子,原地跺脚取暖。
一盏油灯从游廊的拐角出现, 黑夜中缓缓走来一个人,等对方靠近了些, 光映在他的脸上, 羽生突然觉得这张脸好眼熟, 以前似乎见过,但一时竟没想起来。
对方将食盒放在地上,掀起里面厚实的保温布,起身递给了羽生一碗热汤。
“羽大人,夜里严寒, 喝点热汤暖暖身子。”男孩裹在黑色披风里, 礼貌说道。
羽生被他的一声“羽大人”吓得不轻, 连连摆手,向他反复确认:“你是不是认错人了?我只是执枢身边的侍从, 不是什么羽大人。”
对方浅浅一笑,依旧举着那碗汤,笃定道:“没认错,既然恩人不喜欢羽大人这个称呼,我可以换一个。”
羽生神色复杂地看向这人, 问道:“……什么恩人?”
“奴……曾经叫做狗子。”
羽生仿佛一下子被这个名字击中,愣在原地良久,半晌感慨地说道:“啊……我记得你,你现在……”
羽生后退一步,上下打量起他。这才过了多长时间,男孩竟与记忆中的模样大相径庭,没了青涩和胆怯,眼睛也不再是湿漉漉的小心谨慎,他挺直腰板,披了件雅蓝交领长袍,小脸笼罩在油亮的绒毛间。
但看不出傲慢,反倒多了几份应有的少年气。
“过得很好呀。”羽生发自内心地祝贺他,“那你现在叫什么了?嘶……我是不是答应过你,替你向我主子求个名字?实在对不住啊,后来忙忘了。”
“没事的没事的,王大管事给我起了个新名字。”
“什么?”
“承恩。”
羽生愣了愣,说:“承、恩?承的是主子的恩?”
“正是,”承恩笑了笑,“要不羽大人先把汤喝了?”
“瞧我,现在喝现在喝。”羽生接过汤碗,一边细啜一边听承恩说道。
“我现在负责瀚王府上所有日用度支,但心里总想报答执枢当日恩情,所以……”承恩忽然有些难以启齿,艰难乞求道,“所以可不可以让我侍奉侍奉执枢,只是在瀚城!绝不抢羽大人的位置。我想……想用倾尽所能让执枢舒服一些……”
羽生看了看他,忽地笑出了声,浓郁的汤汁险些洒出,真诚道:“主子人很好的,不必这么拘着,你想伺候当然可以了,不过你得抓紧,等将军回来了,别说是你了,就连我都排不上,将军会把主子伺候得妥妥贴贴、舒舒服服。”
承恩疑惑地皱了皱眉毛,试探问道:“将军?”
当晚,羽生将承恩带到了云枕松房内,云枕松一边跨进门槛,一边解下大氅:“小生儿说的那个人……呢。”
他话还没说完,一双手便轻盈地接过大氅,替云枕松脱衣。
云枕松愣了一下,笑道:“你长大了,没以前稚嫩了呢。羽生,去把门口的书箱搬进来。”
羽生熟练地干活。
承恩尚未熟悉执枢的生活习惯,不知自己能做些什么,不过很快他发现了一件事,执枢同下人的相处模式,同任何主仆都不同。
云枕松和往常一样,向羽生吐槽今日的劳累:“……你一句他一句地说,翻来覆去不过那几件事,我听得头都大了,到后面懒得回应,干脆装死。”
羽生弯腰搬来书箱,下一刻承恩跑来帮忙,他笑道:“谢谢啊……主子,你是不是头又疼了?今日不让下人进堂内,晚间的药还未喝,小厨房还煨着呢。”
云枕松往床榻上一倒,闷声说道:“太苦,不想喝了。”
羽生无奈地摇了摇头,转身去厨房取药了,他太了解主子了,嘴上说着不想喝,但也仅限于嘴上说说,把药送到唇边,喝得比谁都痛快。
另一边,承恩为云枕松按摩起了脑袋,云枕松闭眼小憩了一会儿,等羽生再次回来,云枕松腾出一直手揉了揉承恩的发顶:“很晚了,去睡觉吧,我夜间不需要人守着,羽生也会去休息。”
接连几日,云枕松都是高强度的办公,有时候关
<font colorred>-->>(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font>
你现在阅读的是< "https:" >
</div>< "https:">哇叽文学网提供的《穿成柔弱县令后我成了一方霸主》 70-80(第3/14页)
在堂内,一谈就是一天。
*
安然被李延请了过去,安然进去的时候,堂内只剩几个关系近的人。
安然自带浑然天成的贵气和优雅,一头乌黑的长发并没有盘成复杂的发髻,仅用一根素雅发钗松松挽起大半,余下几缕青丝柔软地垂落在白嫩颈侧。
“叫我来,”然然落座无声,腰背挺直如修竹,双膝微曲,“有何事?”
“让小妹看一幅画。”李延命人将画递到她手里。
安然敛裾垂眸,一猜便中:“与传闻中的遗诏有关?”
画卷缓缓展开,安然一边看一边说:“韩琰如今已然无视众怒,登基当了皇帝,这遗诏是有是无,还重要吗?”
云枕松回道:“重要,如果可以找到遗诏,彻底销毁,让韩琰这辈子只能姓‘韩’。”
“嗯,也是。”安然忽然看出了什么,动作猛然一顿,“等等……”
李延问:“察觉到什么了?”
安然漂亮的眉头顿时紧蹙,她满心困惑,缓慢回答:“我记得……父皇不善画人像,他钟爱竹和梅……”
李延对遗诏的思路,始终是用隐蔽的法子将信息藏起来,至于是谁画的,他倒没有多想。而心思细腻,对画技有深刻见解的李瑀,倒是为他拓展了思路。
安然抬头看了看四周,下一秒邓画预测了她的想法,递来烛台。
安然一愣,冲她笑了笑,埋头仔细研究,同时解释道:“父皇御笔,讲究飘逸洒脱,给人的感觉大多是虚浮的意境,可这幅画的笔意过于端凝,把人画得太细致,就连身后的酒楼,都如此生动,父皇可不会画成这样。”
此话一出,众人俯身看去。
正如安然所言,画中线条工稳沉着,苍茫老辣,透过人物嶙峋骨相,能感受到笔力间的韧性和内敛。
“就算不是父皇画的,又有何用?”李延不断搓揉指尖的扳指,“小妹,我离宫早,不知道后来宫中有没有什么秘法,能隐藏纸上的文字,你替我想想。”
安然苦笑两声,随口感叹道:“听七哥的。不过像这样的画技当属韩老丞相的最好,可惜父皇说过,他早已封笔……”
云枕松猛然抬起头,安然公主无心的一句如同惊雷般在他脑中炸响!
韩老丞相?!
无数思绪在一瞬间串成了完成的线。
先帝病重时,韩老丞相一封密信,命令齐剑霜速回中州,北匈突然南下发动战争,紧接着,先帝与韩老丞相相继身亡,一事无成的太子继位,齐剑霜险些战死。
这场故事,迎来了开端。
苦苦追寻的遗诏,兜兜转转,最后竟也与韩老丞相有关。
听闻韩琰与韩老丞相的关系不太好,自他死后,韩琰就没有回过韩府,一直住在外面。
在所有人等待安然再发现点什么的时候,云枕松开口了。
“在韩府,能找到答案。”
李延听完云枕松的所有分析,在与他对视的刹那,双方凝重的目光说明了一切。
他们怀疑,韩琰曾经通敌!
甚至还让韩老丞相知晓了,至于遗诏,一直放在韩老丞相手里,原本应该给韩琰的,毕竟是自己养大的孩子,最后心痛于韩琰的疯狂,到死也没把遗诏拿出来。
*
在第十日,好几天没睡过好觉的云枕松早早便睡了,那晚承恩起夜,特意去往主子屋外转了一圈,可好巧不巧,看到一个满身寒气的男人,带着身肃杀气息,在主子房门外踌躇。
承恩震惊瀚府侍卫无能的同时,刚准备大声喊人,谁料男人仿佛背后长了眼睛,肉眼都看不清他是如何来到承恩身前的,他一把捂住承恩的嘴,单手反绞承恩双臂,冷脸道:“喊什么,把枕松吵醒了怎么办。”
“你……”
“滚回去睡觉,这儿没你事。”齐剑霜将人往前一推。
恰好巡逻侍卫经过,跪了齐剑霜,承恩这才反应过来,这人应该是羽生口中的“将军”。
果不其然,第二日起床的主子,原本还一脸恹恹神情,在看到这位将军时,心情瞬间上扬起来。
于是,能随意进出堂内的齐将军,成了全天伺候主子的人。
齐剑霜事事亲历亲为,为云枕松沐浴更衣、擦脸束发、喂药哄睡。
承恩多次吃惊于云执枢翻天覆地的变化,明明是一个手腕强硬、位高权重的执枢,为何在一个将军面前变得如此柔弱,他深深怀疑这柔弱是装出来。
他的疑惑,终于在某天晚上听到主子房内传出“唔唔啊啊”令听者脸红的呜咽声后,得到了答案。
翌日,主子晚起了一个时辰,齐将军前前后后端了许多桶热水进去。
站在一旁不插手的羽生看出了承恩识破真相后的窘迫,宽慰道:“不要担心,被褥什么的,齐将军从不让我们下人浣洗。”
屋内的云枕松听到了外面俩人的说话声,顿时红透了脸。
他忍着羞耻,继续刚才的话题:“所以你打算怎么解决?毕竟只是有个猜测。”
齐剑霜知道韩琰有可能通敌的消息后,先是大吃一惊,后是长久的沉思。
他说道:“先把北匈战事结束,从他们那里拿到证据,然后告诉韩裴。”
“韩裴?”云枕松奇怪道。
齐剑霜目光沉沉,说道:“我敢打赌,韩裴不知道韩琰通敌一事。韩裴此人,可以为了升官活命,曲线救国,委曲求全,可一旦涉及叛国,他的脾气比谁都犟,骨头比谁都硬。”
第73章 第七十三章 “晚溪莫怕,我定平安归来……
程绥、程绍、鲁仪三人, 随着各自的营,分为三队,翻越层峦叠嶂的太阴山, 依照先前经过反复试验与筹谋的决定, 于太阴以北的三处埋伏点进行驻扎, 与此同时,早在数月前准备好的辎重车队, 正按部就班的前往各自的目的地。
齐剑霜和邓画,则带领三营和四营, 在首轮突袭后,接替一二营, 进行战斗。
齐剑霜无法预估这场最后的战斗会持续多久, 顺利的话, 一个月,初春来临;不顺利的话,数月,盛夏日。
各处城门如同狭窄的闸口,被汹涌的物资和人畜彻底塞满。最先涌出的是体壮如山的高大挽马, 套着粗粝的皮轭, 鼻孔里喷出粗重的白气, 在凛冽的寒风中,变得格外明显。
挽马拉拽的, 是首尾相接、望不到尽头的辎重大车,铁包的巨轮碾过路面时,发出沉闷的轮动声响,车上堆积的货物都已被油布和绳索紧紧捆扎,车轴不堪重负, “吱嘎”声刺耳挠心。
云枕松看着劳作数月后收获的粮食和草料,此时此刻正运往前线,心里没有多少自豪,更多的是忧心,他嫌弃粮食太少,可自己又实在变不出更多。
拉着成捆的箭矢的马车缓缓从眼前驶过,箭头在日光的照耀下、雪地的反射下闪烁着密集瘆人的寒光,有关兵器护甲一类的辎重,都被云枕松安排着最后运出,这其中,有他保留到最后
<font colorred>-->>(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font>
你现在阅读的是< "https:" >
</div>< "https:">哇叽文学网提供的《穿成柔弱县令后我成了一方霸主》 70-80(第4/14页)
的杀手锏——使用系统图纸改良过的火铳。
其实叫做火铳不太恰当,因为经过齐彦上千次的尝试,先前玄铁营批量赶制的火铳已经完全克服了射程短、爆发力弱、耗费大等缺点。
如今运往前线的,使用起来更加便捷高效,攻击力也不容小觑。
配合齐剑霜训练出的火药精兵,能发挥出不小的威力。
除了挽马,还有成群的驮驴和牛队,驴子倔强嘶鸣,牛群低沉哞叫,甩鞭清脆炸响,车马喧嚣,空气里还弥漫着浓烈的牲口体味,就这样整整一天,在子时三刻,才完成第一轮辎重运送。
云枕松回到房内,用力地揉着胀痛的太阳穴,紧闭双眼。
不过三个时辰,齐剑霜也会出发,前往血腥、残酷的前线作战。
一切都将变得未卜。
系统已经消失,不会给他任何帮助了,但其带来的惩罚仍会持续下去。
云枕松不知道最后的结局会如何,在战场上,后台究竟能使出何种手段,将故事线拉回“正轨”。
他心血来潮,点开了光幕,让他意外的是,“个人中心”的所有数值,竟然将近满值。
信服值、幸运值都已变满,幸运值到达95%,相比之下,寿命值卡在了80%。
云枕松不清楚是不是1224在默默的帮助他,由于完成任务会获得奖励这个机制的存在,后台已经遏制了任务的发布,从而阻止他获得任何奖励,从系统手里取得帮助。
但是1224依然动用自己最大的权限,帮助云枕松提升个人能力,或许在他未听到语音播报的时候,1224已经把任务下发,而他也不负所望,顺利完成了任务。
那一刻,云枕松心情很复杂。
他不知道自己是算幸运呢,还是不幸呢,前期因为有系统,他才顺风顺水,后期也是因为有系统,他举步维艰。
命运弄人呐。
云枕松在背包深处,发现了两件好东西——万能筋骨贴和一件金蟾软甲。
是先前完成主线任务发放的奖励。
他从背包里把这两件东西拿了出来,恰好,齐剑霜结束了最后的部署,紧赶慢赶地回到云枕松身边。
在瞧见云枕松的一瞬间,齐剑霜的负面情绪得到了缓解,他轻轻合上门,一把抱住了云枕松。
二人什么都没说,就这样静静抱了许久。
享受着开战前的片刻安宁。
“给。”云枕松下巴搭在齐剑霜的肩窝上,轻声对他说了一句。
齐剑霜道:“什么?”
云枕松认真得可爱,说道:“护身符。”
齐剑霜以为是什么求来的符纸之类的,笑着把人从怀里掰正,话说了一半顿住:“看看揣哪里会……软甲?和药贴?”
齐剑霜挑了挑眉,看向云枕松。
云枕松扬起脑袋:“昂,不然你以为是什么?我不会拿虚的来哄你。”
“这个软甲,睡觉也得给我穿着,”云枕松说着,抬了抬下巴示意他脱衣服,紧接着又把药贴好好塞进了他的贴身行囊里,“这个药贴,哪里受伤了,就赶紧贴一片,结束回来,一片都不许给我剩。”
齐剑霜一把掐住云枕松的下巴,不顾他拼命低下头想掩饰眼里的泪花,齐剑霜看着云枕松的眸。
双方视线交错的时候,爱意也在不断流转。
云枕松语气里带着鼻音:“我怕冷,尤其怕春寒料峭,你是知道的。”
齐剑霜薄唇几次翕动,拇指擦去他眼尾的泪,指腹拂过的位置,留下一片泛红的皮肤。
真是太娇气了。
娇气到,只有他齐剑霜能养好。
“晚溪莫怕,我定平安归来。”
齐剑霜紧紧拥住怕冷的云枕松,略带磁性的嗓音,发出极尽温柔的细语。
*
哈勒巴赤手空拳,同时撂倒五名壮汉,他的进步让所有属下震惊。
哈勒巴是个能吃苦的,虽然脾气暴躁,没有他父亲那般沉稳,但比任何人都要强,以前他总着父亲出去打仗,浑身上下都是拼劲儿,有时候在战场上受了很重的伤,咬碎牙,也要把对方杀死,有一次,竟伤到了萧熙。
不过,他也在一次次出战和失败中学会了沉着,仗要一点点打,兵要一点点练。
凡是碰上激烈的争吵,哈勒巴便会黑着脸,一言不发,屁股也坐得沉,他越是沉默,越凸显双方的疯癫,于是等他们渐渐反应过来了,瞬间缄默。
可汗都没开口,他们也不好意思继续叽叽喳喳下去。
到后来,哈勒巴已经用实际行动明确告诉阿古拉和察合台他们了——
议他娘的什么和!他们要打!痛痛快快地和齐剑霜打一场!
为死去的半数将士们报仇!
看着众人起身纷纷离开,帐内空荡荡的,哈勒巴一脸狠戾,他瞥了眼骨浪。
骨浪了然,立刻压下身子,将耳朵贴了过去。
哈勒巴压低声线:“盯死那帮老不死的,谁敢暗中联络北宣,杀。”
串通敌国,出卖民族的事,他虽没做过,但却见识过。
因为韩琰的存在,作为大宣军队的玄铁营,可吃了不少苦头,其中有好几十万的士兵原本是不需要死的。
大宣子民辛辛苦苦种出的粮食,却喂进了残害同胞、掠夺家园的敌人嘴里。
听来真是讽刺至极。
所以,哈勒巴从没看上过韩琰,韩琰借他的手,牵制住齐剑霜,登上皇位,如今他和韩琰在无声中决裂,便也要借韩琰的手,一举终结齐剑霜的不败神话。
“去,”哈勒巴恢复了正常的音量,扬起下巴,嘴边浮现一丝坏笑,“把我们的宝贝儿放出来,饿了那么久,该吃点好的了。”
骨浪闻言,露出猖狂的笑,眼中溢出势在必得的自信。
*
毡帘甩落的一瞬间,刚才还吵得不可开交的巴图和阿古拉,平静对视一秒后,分道扬镳。
“哎!巴图!”
达兰招手,朝巴图吼了一嗓子。
巴图由于心虚,被他吓了一跳,转头看见是牧云部的首领,顿时没好气地呛道:“干他娘的啥?”
“操,你吃枪药了!跟我发什么脾气!”达兰往他胳膊上呼了一巴掌,“老子是达兰,不是什么阿古拉!”
巴图自知没理,火气一下子灭了,他扣了扣脸,干巴巴道:“叫我干啥?”
“你们赤豹……有没有多的豹子?给我们牧云几匹呗。”达兰贼眉鼠眼地看向他。
达兰比巴图矮一头,看他要仰头,此时俩人离得近,巴图俯视看他,他就显得更丑陋了。
一看就没憋好屁
“滚蛋!”巴图赶紧把他挥开了,“我们自己的汉子都不够呢,你当豹子那么好操控的?给你们了,还没牵到手,就得连肉带骨给你们啃干净
<font colorred>-->>(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font>
你现在阅读的是< "https:" >
</div>< "https:">哇叽文学网提供的《穿成柔弱县令后我成了一方霸主》 70-80(第5/14页)
。”
大战在即,每个部落都想自己争取更多的粮草,虽然可汗已经平均下发了,但比别人多一分胜算,终归是好的。
况且,除了沙狼、赤豹、白鹰三部,其余部落严重缺少自然优势。
眼下的情况是,主和派抱团取暖,主战派紧跟哈勒巴,强者庇护弱者,弱者听命强者,而至上的圭臬,是依附于哈勒巴——他们最强悍、最伟大的可汗。
*
天刚蒙蒙亮,而齐剑霜早已穿戴整齐,邓画出帐时,一眼便瞧出了他整夜未眠。
邓画一边啃着硬窝头,一边荡到齐剑霜身边,身子一跃,坐上了栏杆上,漫不经心道:“你这样可不行,精神根本撑不到晚上,一会儿去睡一觉吧。”
“一堆事还没做最后的检查……”
“我去。”邓画三口就把窝头吃干净了,双臂后折,脑袋枕在上面,“有我呢,你放心。”
齐剑霜淡淡瞥了她一眼,静静看着她,突然问道:“你那句话,是你自己说的吗?”
“哪句?”
“死别之后,每一刻时间的流逝,都在不断靠近重逢。”
齐剑霜一字不差地重复给她。
邓画一愣,笑了笑:“不是,你母亲讲给我们的。”
齐剑霜扭回头:“猜到了。”
“母亲死之前,好像说的就是这句,当时耳鸣了,没听真切。”
邓画拍了拍他的肩膀,问道:“今晚何时?”
齐剑霜一字一顿道:“丑时二刻,开战。”
第74章 第七十四章 ”本将看不到你的诚意。”……
玄铁营最近一次的杀戮, 是在青鬃部的领土,剿灭六部中,最深入北匈的一部, 而青鬃部紧邻的, 便是枯骨部。
一个曾经辉煌如今衰败的部落, 靠着蛊虫毒螨、萨满血祭,赢得过其余部落的仰慕, 后来占卜失败,打了败仗, 逐渐没落了。
枯骨的长老,孛边, 如今在十九部里成了所有人都可以忽视欺压的存在。
齐剑霜在还巫峪关的时候, 孛边秘密请过齐剑霜。
小五穿过忙忙碌碌的军队, 滑跪到齐剑霜脚下,齐剑霜还以为自己踩到什么脏东西了,往前略微踉跄一下,低头一看,顿时语塞:“……”
“毛毛愣愣的!”鲁仪一巴掌扇在小五后脑勺上, “侍卫呢?!干什么吃的, 随随便便就把他放进来了!”
放眼放去, 周围全是全副武装、腰佩大刀的壮汉,齐剑霜身量比一般人还要高, 站在人群里,有种鹤立鸡群的威严。
小五慌张间语无伦次:“我……我我,我来送……”
邓画站在一旁,听见动静回头瞥了眼,当即笑道:“老鲁, 那么凶干屁,小五个头太小,往哪儿一钻,像个泥鳅似的,溜滑。”
“行了,”齐剑霜嫌弃地皱眉,一把将跪地的小五捞起来,放直,卷起手中的布防图,朝小五掌心抬了一下下巴,“手里拿的是什么?”
小五倒匀了气,不敢耽搁一点:“枯骨部长老送来的请帖。”
闻言,齐剑霜戴着半指手套,拿过请帖,单手上下轻轻一捻,请帖展开,几秒后,他读完,递给了邓画。
漫不经心地轻声嗤笑:“这点诚意,还想着投靠呢。”
说完,一个利落漂亮的翻身上马动作,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后来,孛边请的第十次,齐剑霜挑了挑眉,哭笑不得:“这老头,还怪锲而不舍的。”
“那就去会会呗。”云枕松揉着后腰站起身,“管他要点虫子什么的,你罩不罩他另说。”
齐剑霜笑了:“蛊虫毒螨可不便宜。”
云枕松回眸,满不在乎地耸了耸肩:“我家泓客的出场费,也不便宜。”
然后,齐剑霜就回了对方一个字——
等。
今日,齐剑霜要先去会会这个孛边。
孛边冒着被哈勒巴发现的风险,特意派人来接的齐剑霜,以表自己的诚意。
齐剑霜可不管他的死活,大张旗鼓带了一大帮铁甲将士,这时齐剑霜下令,能把整个枯骨部灭了。
这架势,无异于引狼入室。
孛边老了,后背有些驮,走起路来,能看出腿脚受过伤,他一见到齐剑霜,踉踉跄跄地跑去迎接,差点把自己绊倒。
齐剑霜说道:“慢着些,不用整些没用的东西,有什么事,直接说。”
齐剑霜大马金刀地落座,孛边尬笑两声,转而亲自为齐剑霜倒酒:“大帅,我们想同您交个朋友。”
“本将交朋友,交的是两样东西。”齐剑霜眼神漠然,淡淡说道,“时间,和命。”
“你看看,你能交出什么来。”
程绥坐在一边,撑一条腿,胳膊拄在膝盖上,牛头鼎里倒满北匈独有的马奶酒,旁边,赫然放着一把足有小臂长的短刀。
孛边咽了咽唾沫,抬手擦掉顺着额角淌下的汗:“在下、在下想和大帅好好,谈一谈。”
“嗯,谈吧。”齐剑霜不咸不淡地回了句,桌上酒他是一口不沾。
孛边试探道:“放松一下……可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