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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雨落
槐蔻回过身,低头看自己的鞋尖,半天不敢抬起头来看陈默。
陈默忽得长腿一迈,慢慢走过来,没两步就到了槐蔻身前。
槐蔻紧张地贴在门旁边的墙上,那天在小诊所发生的一幕幕还在眼前回放,她的眼睛在黑暗中闪闪发着光。
陈默越走越近,最后几乎要贴上她了。
槐蔻在黑暗中,只能看到他锋利的下颌线。
她下意识地向后退,背后却是空无一人的走廊,槐蔻的脚被门槛一绊,整个人顿时不受控制地向后倒去。
她的脸在黑夜里变得煞白,这一下要是摔实了,后半辈子都不用再琢磨什么跳舞了。
下一秒,她的胳膊被人陡然拉住。
有人一把攥住她的手腕,另一手有力地揽住她的腰,硬是把她从半空中生生拉了回来。
槐蔻还没反应过来,已经趴在一个人的怀中站稳。
与此同时,数道刺眼的灯光在槐蔻眼前亮起。
她眼睛一痛,下意识地把头垂下去,躲避过分明亮的灯光。
直到鼻尖嗅到陈默身上熟悉的青柠西柚味道,她才回过神,看着眼前黑色的布料,眼睛都快成了对眼,也不敢抬起头。
她刚好到陈默的下巴,此刻垂下头去,正好卡在他的胸口,陈默外套上干净的洗衣粉味道,无孔不入地钻入她的鼻中。
“我已经看见了。”
陈默忽然开了口,槐蔻感受到他胸腔的颤动,半晌,才明白他的意思。
我已经看见你哭了,所以你不用躲着灯光,掩饰自己的脆弱了。
槐蔻依旧低着头,离开了陈默的胸怀,她后撤几步,撞到后面的椅子上,就干脆靠着椅子支撑着自己。
她脑子里闪过许多念头,譬如陈默会不会问起她的过往,刚刚许青燃已经暴露了很多,只要关注过新闻的人,都很容易发现端倪。
槐蔻的心收紧,为了抢占先机,她率先强作镇定地说道:“我没看见你,以为这是间空教室。”
“我知道我答应过会自己躲着你走,”槐蔻尽量让自己的话不带任何多余的情绪,辩解道:“但是这是公共教室,我可不是故意撞进来的。”
“公共教室?”陈默挑起眉,似乎轻笑了一声,忽得把槐蔻一把拽过来,按到后门前,让她仰起头,“抬头看看。”
槐蔻费力地后仰了一下头,才看出眼前几个白纸黑字——机械工程学院专用基地。
槐蔻僵住了,她看看眼前的门牌,又用余光看看陈默,想解释什么,却又似乎处处都是狡辩。
怪不得这间教室和其他教室都这么不一样,不仅超级大,还只在四周摆着两排课桌,中间则摆着许多模型和零件,原来是陈默他们的专用教室。
陈默瞥了眼她的神色,听不出什么情绪地轻声道:“下面那行字,念念。”
槐蔻这才注意到最下面还有一行小字。
她缓缓张开嘴一字一字地小声念道:“教室负责人:xx级(一)班陈默。”
陈默低下头在她耳边轻声道:“现在,还有疑问吗?”
槐蔻下意识地摇摇头,陈默淡淡地看着她,松开了手。
槐蔻贴着门站着,自己也觉得无话可说,但她还是尽量为自己辩解道:“走廊里太黑了,而且,而且……”
她想起什么,赶紧指责道:“你晚上一个人在教室里,怎么还不开灯呢,如果你开灯了,我肯定就看到了,你,你还偷听我打电话。”
最后一句话,槐蔻越说声音越小,末尾几个字,几乎消了音。
因为陈默抱肩靠在教室后面的墙上,正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即使是过分明亮的死亡顶光下,他的五官依旧那么能打,依旧那么优越,仿佛能让人原谅一切。
槐蔻的心怦怦、怦怦,一下一下跳起来,在漆黑一片的空教室里,心脏的跳动声似乎都显得格外清晰。
“如果我开了灯,那还怎么知道我有过这么,”陈默微妙地停顿一下,才意有所指地继续道:“有趣的夜生活呢。”
槐蔻脸上红一会白一会,红红白白交织着,好看极了。
她严重怀疑陈默这人克她,不然怎么每次干点什么心虚的事,都会被他逮个正着,让她在他面前抬不起头来。
“抱歉,”槐蔻干巴巴地说,“情急之下,我瞎说的。”
她轻咳一声,理直气壮地仰起头,道:“而且,而且也不是在指你!”
“不是在指我?”
陈默反问一句,面无表情地点点头,忽得岔开了话题,“介意我抽根烟吗?”
槐蔻现在巴不得他别说这个了,赶紧点点头。
“谢谢。”
陈默居然还有心情礼貌地道了声谢,不过他越这么慢条斯理地穷讲究,反而愈发能说明——他心情不太美好。
他从兜里掏出个打火机,咔哒一声点着火,白色的烟雾从他修长的指尖弥散开。
陈默抽了口烟,呼出淡淡的烟雾,然后靠在冰凉的墙上,没有看槐蔻,仰头看着教室天花板上的风扇。
他冷不丁开了口,“那是谁,孔柏林吗?”
“什么?咳咳,”听见鹦鹉头的名字,槐蔻被吓得差点呛住,脸色好比吃了毒蘑菇,手都摆出了残影,“不是,不是他!”
不等槐蔻再解释,陈默已经再次掀起薄唇,堵住了她的话,他一个一个地猜了过去。
“不是孔柏林,那是麻团?”
“大蟒?”
“方觉明?”
“霍屿?”
他慢条斯理地念出几个名字,有的是槐蔻认识的,有的是槐蔻耳熟的,有的则从未听过。
“总不会是周敬帆吧?”
陈默冷冷地吐出几个字,给了槐蔻迎头一击。
槐蔻几乎被他堵得毫无招架之力,她无力地张张嘴,“他是我亲弟,我没有那种癖好。”
“那还能是谁?”
陈默手指夹着烟,垂在身侧,白色烟雾在半空中缭绕,让他的侧脸也若隐若现。
“房岭?”
“赵恒猛?”
槐蔻依旧摇头,见陈默还不罢休的样子,槐蔻认输了。
“其实我……”
陈默却打断了她未尽的话,“这片从老到少,没我不认识的男的,我很好奇,到底是谁在知道你惹了我之后……”
他勾起唇笑了一声,“还敢和你保持这种亲密关系呢?”
槐蔻的脸色一白,他们之间的矛盾被陈默这样直白地说出来,总让人尴尬地措手不及。
她的手指缩进大衣口袋里,抿着唇问:“怎么,你要去找他麻烦?”
陈默的神色在烟雾中忽明忽暗,他随意地啊了一声,玩笑着说:“他女朋友惹了我,我不能打你,总能揍他出出气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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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是说你那男人不是这片的?没事,其他区我也都熟,早晚能打听出来。”
不知是不是槐蔻的错觉,她总觉得陈默藏在烟雾后的脸,似乎真得有几分冷戾味道,不只是在玩笑一般。
见状,槐蔻先是不知为何的心里一酸,随即咬着牙笑起来,她走到陈默身前,带着几分讥讽说:“那真是不好意思,我说的那个男人就是你!请问您现在打算怎么痛打自己呢?需要我帮忙吗?”
扳回一城,她得意地扬起下巴笑了一声,却没看见意料中陈默阴沉的脸色。
陈默反而笑起来,笑得狭长的眼眸都眯起来。
带着股让人咬唇跺脚的坏劲儿。
他对着槐蔻一歪头,咧嘴笑,笑得格外好看,一字一顿道:“哦,还真是我啊。”
不等槐蔻出声,他冷不丁声音一沉,“那你装个什么劲呢?”
陈默收起笑容。
他移开手中的烟,忽得弯下腰对着槐蔻轻轻吐出一口薄薄的烟气,槐蔻下意识地伸出手挥了挥。
等她终于挥开烟雾,看清眼前陈默的脸后,却正对上一双黑得看不见底的眼睛。
“还记得我之前说过的话吗?”陈默垂下那双黑眸,看着槐蔻定定道:“你总是提起这件事,会让我误以为你很失望……”
他的声音低下来,几乎是贴着槐蔻的耳边说:“毕竟你今晚描述得那么详细,还说了许多我本人都不知道的事情,不得不让我怀疑,你私下里不只一次认真想过这件事。”
“感谢你对我某方面能力的认可,不过我觉得没有实践之前,就给出我这么高的评价,让我好像占了便宜,槐蔻同学,如果你不介意的话……”
槐蔻几乎是从喉咙里扯出这句话,大叫道:“我介意,我介意!”
陈默看着她红彤彤的脸蛋和耳朵,再次笑了起来,这次是真得笑了,他笑得几乎拿不住烟,肩膀抖动着,烧了一半的烟卷在他指尖轻颤,掉下几缕烟灰。
他这种瘦削冷漠的骨相,不笑的时候令人生畏,可笑起来的时候,好似万年积雪消融,让人想起阳光下潺潺流淌的碎冰,令人魂牵梦绕。
“你,你又在……”槐蔻左右看看,恼羞成怒。
陈默看着她挑起眉。
槐蔻还是咬着牙小声说出了那个词,“逗我玩。”
“流氓。”
槐蔻都不知道自己怎么骂出了这么近似撒娇的话。
她意识到自己骂得不够凶,立刻板起脸,冷着眼睛盯着陈默,让自己看起来更加严肃。
陈默却不笑了,他掐灭烟,随手把烟头丢进一边的垃圾篓里,轻声道:“怎么,要跟我算账啊?”
“第二次了,槐蔻,第二次。”
陈默眯起眼睛看着槐蔻,“你到底是哪里来的自信,觉得我能忍受你第二次造谣我?”
槐蔻羞愧地低下头,她张张嘴,又闭上了。
“第一次的时候,我给你面子了。”
陈默走过来,把槐蔻朝后轻轻一推,槐蔻后腰撞上一排桌子,不疼,就是有点硌得慌。
他一手撑在桌子边缘,把槐蔻困住,让她动弹不得。
“你他妈还敢来第二次。”
他另一只手掐住了槐蔻的下巴晃了晃,“你找死呢?”
槐蔻眼睛瞥向别一边的虚无,不敢和他对视。
“转过来。”
陈默脸上的笑容消失不见,声线压低,在这夜晚的空教室里,似乎还有回响。
槐蔻半天也不动,当然,对陈默这种人来说,一切都是徒劳。
下一秒,她就被陈默捏紧下巴,强行把脸正了过来。
“对,对不起,行了吧?”
她下意识不服气地道歉,整个人后退着,最后无处可逃下居然坐到了桌子上,这个高度正好平视着陈默的唇。
陈默站在她身前,微微俯下身,双手撑在她身体两侧的桌面上,这个姿势让她和陈默看起来更加暧昧了。
“对不起就完了?”陈默的目光似乎透过她看向了很遥远的地方,“不是还在和赵意欢打听我?”
“槐蔻,这可不是你说的会自己躲着我走。”
陈默抿起薄唇,视线危险而锋利,“你一而再,再而三地挑衅我,是觉得我真不会教训你,让你长长记性?”
槐蔻看着他,陈默那股川海小阎王的嚣张气势几乎藏不住,是他冷静外表下深藏的戾气。
陈默黑色瞳孔盯着她,好似盯住猎物的一匹孤狼,在考虑如何把她残忍地征服。
槐蔻紧张地肚子都抽痛起来了,她紧紧盯着陈默,眼睛不敢眨一下。
“陈默,你今晚是不是心情不太好?”
没由来的,她对着陈默轻声说出了这句话,这句从今晚见到陈默以后,就一直想说的话。
陈默一顿,刚刚那股凝重的气氛似乎散开了,槐蔻把头发别到了耳后,抬起头来看着陈默,淡淡道:“我觉得你好像不太高兴。”
“但不是因为我。”
她语气虽淡,却很笃定。
刹那间,身前男人那伪装的玩世不恭与冷漠尽数褪去,只余下一丝怔然。
第一次,陈默今晚第一次流露出了这么沉的神色,他整个人都深沉起来,好似深不见底的海,能吞噬掉所有光芒。
不,更像他在打火机上刻的那个词:一座死火山。
“出什么事了?”槐蔻蹙起眉,尽力让自己的语气再平和一点。
“你不是和赵意欢他们出去玩了吗?为什么又突然自己回来了,还在这间空教室趴着,大晚上也不开灯,是不是你们吃饭的时候出什么事了?”
“哦,对了,我听赵意欢说还有好多女生打算邀你去唱歌呢,你心情不好可以出去玩玩啊,干嘛自己一个人在这里待着,反正你身边有那么多朋友,你……”
说着说着,槐蔻忽然觉得自己的话有点酸溜溜的,她果断闭上嘴。
“闭嘴。”
陈默的声音比冰还冷,他眼底寒光闪过,又竖起手指,低声重复了一遍,“嘘。”
槐蔻从善如流地闭上了嘴。
“别老用这种什么都懂的语气和我说话,”陈默靠近她,俯下身子,直勾勾地盯着她,语气森寒,“知道了吗?”
“你什么都不懂,连人都不认识,就别瞎给人家建议。”
他咬着牙,一字一顿地说出了这句话。
槐蔻一听这话,就知道这人还在偷偷记恨自己假装不认识他这件事。
她垂头掩饰般轻咳两声,忽得一个激灵想起什么,直起身体,悄声问道:“是不是和你小叔堂哥他们有关,有人骂你了吗?”
陈默明显一怔,旋即弯了弯唇,眼底却无一丝笑意,“连我小叔都知道了,又是问的谁?赵意欢?”
槐蔻一凛,生怕他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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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赵意欢的麻烦,赶紧道:“不是,我,听别人瞎说的。”
陈默没有问谁说的,他默然地站了片刻,少有地露出一种类似乏味的神色。
半晌,他在一张椅子上坐了下来,没有看槐蔻,只是平视着前方,没什么语气地说:“也是,这里应该没人不知道。”
没有埋怨、没有解释,也没有自嘲,语调平平,仿佛陈述着一个事实。
槐蔻想说两句,又不知道陈默和他小叔的具体情况,也说不出什么有力的宽慰,况且,川海小阎王貌似也不需要安慰。
便只傻傻地立在一边看着陈默出神。
陈默很快就敛起了神色,好似彻底忘记了自己刚刚说过要给槐蔻一个教训的话,抬手一指后门,“你走吧,手机我明天给你。”
槐蔻束手无策地看着赶人的陈默,明明刚刚她还想赶紧跑路,现在能走了,却半天迈不动脚步。
“还有,我再提醒你一遍,以后少在我跟前晃。”
陈默别过头去,又说了一句,听不出是什么语气。
槐蔻走出两步,闻言,说不出什么心情地扭头看他。
这个角度,只能看到他坐在偌大教室里而显得孤零零的背影。
还有陈默线条流畅的侧脸,和上下剧烈滚动了一下的喉结。
她知道自己这个时候还留下来,纯属给自己找事。
但抛下一个情绪不大对劲的人一走了之,也总感觉有些于心不忍,怕发生什么不好的事。
更何况,陈默这样,虽然没她多大事,但也是她问出来的,揭了人家的伤疤。
槐蔻鬼使神差地走近几步,想要说什么,“今晚我和……打电话打扰到你了,不好意思,”
陈默看也没看她,直接抬手打断了。
修长的手指按了按额角,陈默露出几分疲惫,强硬开口时甚至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纵容。
“听话,赶紧出门回宿舍睡觉去。”
槐蔻挪了一下脚,没怎么动。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槐蔻心里进行着激烈的天人交战,一会是“不是说好今晚给那个蕾姐过生日吗,怎么这么早就自己回来了”,一会又变成“我真是太倒霉了,走哪都能碰到陈默”……
陈默没有听见她离去的脚步声,终于淡淡回头看了她一眼,眼底漆黑一片,散发着危险的信号。
他紧紧盯着她,伸出三根手指,语气不耐地道:“我数到三,再不走就不用走了,别说没给你机会。”
“三、”
“二、”
陈默还没说到一,槐蔻已经又朝他走近几步。
迎上陈默的眼神,她赶紧把手腕上的手表递过去,磕磕巴巴地说:“我,我刚想起来,我回不去了,宿舍已经门禁了。”
她倒是没骗人,赵意欢说开学第一天门禁早,十点之前得回去,平时十一点之前回去就行。
现在刚好是十点过一分。
陈默扫了她亮出来的手表一眼,不置可否地侧过头去看着窗外。
然后,缓缓地吐出一个字,“一。”
槐蔻瞪大眼睛,眼睁睁看着他缓缓放下最后一根手指。
陈默站起身,居高临下地注视着槐蔻,一挑眉,叫她,“过来。”
第22章 雨落
槐蔻心中一慌,什么于心不忍、什么心怀愧疚全都抛到了脑后,控制不住自己地向后退了几步,强撑着镇定地说:“算了,我,我出去找个酒店……”
她一边说着,一边赶紧跑到门边,就要拉开紧闭的门。
拉了半天,门却纹丝未动。
槐蔻扭头看向陈默,傻傻地说了一句,“门好像坏了。”
她话音刚落,就看见陈默手中有个类似遥控的东西,她猛得反应过来,这破学校的门居然特么还是可以遥控的。
谁改的。
有这钱拿去重建教学楼不好么。
槐蔻紧紧贴着门板,看着坐在课桌前的陈默,陈默跷起腿,更显得腿长得没边了,浑身充满凌厉的气势。
他忽得扭头看了槐蔻一眼,那一眼,直接把槐蔻看得站不住,她差点没顺着门板滑下去坐到地上,舔了舔唇。
那一眼中,槐蔻仿佛看到了很多东西,看到了真正的川海小阎王。
不同于在小诊所里的暴怒,陈默这一眼不带任何情绪,却更有压迫感,好似一座沉默的山,压得人喘不过气,也不敢喘气。
恍惚间,槐蔻忽然明白过来,她刚刚无意间戳破陈默的内心,触摸到了他深埋在心脏最深处的痛苦。
两人就这样对峙了许久,谁也没动。
陈默忽得一脚踹开桌子,站了起来,打破了静谧。
装满书的桌子异常沉重,却被他踹得直接在地面上平移了一米,在深夜的教室里发出刺耳的一响。
槐蔻一声惊叫憋在嗓子里,她眼睁睁看着陈默大步流星地走了过来。
他一把把她从地上拎了起来,槐蔻以为他要像揍刘湖一样,把自己抡到门板上。
她下意识地闭上眼等待着。
想象中的痛感却没袭来,她身下一软,腿就磕到了什么东西,随后稳稳当当地坐在一个东西里,很软,挺舒服的,不太像教室里的椅子。
不等她睁开眼看清楚,眼前一黑,陈默似乎把灯关了。
槐蔻惊呼一声,差点绊倒,在黑夜里磕磕绊绊摸索着,下意识地伸出手去寻找陈默的身影,拉到了一个衣角后,她立刻死死拽住。
“陈默!”
被她拉住的身影本想离开,被她一扯,似乎顿了一下,在她身边坐了下来。
槐蔻没有撒开陈默的衣角,依旧紧紧地攥着,或许是因为刚刚经历了明亮,此刻再次恢复黑暗后,她觉得这间偌大的教室都恐怖起来。
窗帘被从窗户缝里吹过来的风吹起,不断摇晃着,露出外面的灌木丛和树影,显得更加可怖。
人都很贱,总是越害怕,越要看,槐蔻心跳如擂鼓,但还忍不住四下张望着,每一样平常的东西,在这种氛围下,似乎都显得那么让人害怕。
而坐在自己身边的那个小阎王,似乎就是世界上最可靠的东西,有陈默在身边,仿佛全世界再没什么不找眼的敢招惹自己。
她猛得朝陈默那边挤了一下,陈默没动,也没赶她下去。
槐蔻更害怕了,手脚冰凉地又朝陈默身上挤了挤,胳膊得寸进尺地环住陈默,力道几乎能将陈默勒死。
这次,她似乎直接坐到了哪里,触感有点柔软而有弹性,在她坐上去的一瞬间,她屁股接触的地方又瞬间绷紧了。
槐蔻不自在地动了动,随后腰就被人按住了,陈默在黑暗里开了口,“你他妈故意的?”
不知为何,槐蔻从这短短几个字里,听出了股咬牙切齿的味道。
“我又怎么了?”槐蔻也有点委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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泥人还有三分脾气呢,真不知道怎么又惹到这大混子了。
陈默像是听出她的委屈,正要冷着脸说什么,两人眼前忽得闪过一道白光。
槐蔻被晃得闭上眼,眼睛在短时间内骤明骤暗,很是难受。
她揉了揉眼,再睁开眼后,发现是一道手电筒的光。
槐蔻愣了一下,下意识地看向陈默,陈默也看了过去。
手电筒是从教室前门照进来的,槐蔻眼尖地瞥见走廊上跑过两个人影,她一眼认出是她在第一间教室里看到那一对情侣。
他们似乎在躲避什么人,飞快地从前门一闪而过,消失在槐蔻的视线里。
很快,槐蔻就知道了他们在躲什么,一个举着手电筒的,保安模样的人走了过来。
槐蔻心中一慌,陡然意识到这是在查夜不归宿,在学校里游荡的学生。
她不怕什么夜不归宿,但她怕被人看到自己大半夜和陈默孤男寡女共处一室。
槐蔻捂住嘴尽量让呼吸声音小一点,陈默却满不在乎地推了推她,发出不小的动静,好似压根没看到那个保安一样。
槐蔻急促地啧了一声,伸手掐了他一把,力道不小,想让他小声点。
她凑到陈默的耳边低声道:“嘘,有人来了。”
本以为陈默不会理她,不料,陈默却模仿着她,也凑到她耳边小声地威胁道:“先把你手给我拿开。”
槐蔻还未来得及把掐着他腰的手拿开,保安已经从前门走了进来,举着手电筒就是一通乱晃。
几道白光闪过,槐蔻忽得看清了自己到底是坐到什么上面,她错愕地看着自己屁股下,陈默裤子包裹住的修长的大腿,以及再靠上面一点的位置,终于知道陈默为何是那种反应。
她下意识手脚并用地想赶紧爬下去,那个保安却陡得发出一声大吼,“干嘛呢?你们两个?”
槐蔻这下是真被惊着了,差点从陈默腿上弹起来,好不容易松开的手再次紧紧搂住陈默的脖子。
陈默呼吸一紧,顿了片刻。
再开口时却依旧呼吸平稳,一丝慌乱都无,他抬起头,目光越过挡住他的槐蔻,声调冷冷地叫出一个名字,“你晃我眼了,李天。”
槐蔻一怔,这才反应过来,陈默似乎认识这个保安。
不等她扭过头去看,那个保安已经放下了手电筒,朝这边走了两步,又赶紧停下了。
听声音,似乎年纪也不大,他语气几乎是转了一百八十度的弯,甚至有点讨好地说:“我草,默,默哥啊,我过年打游戏近视了,五百度还没配眼镜,刚真没认出来,默哥,你们怎么还在这?”
他似乎对陈默和一个女生在空教室里搂搂抱抱这件事,充满了震惊和好奇,一边说一边下意识地走近几步,伸着脖子想看清坐在陈默腿上的,到底是什么牛逼的人物。
“你看什么呢?”
陈默冷冷地开口,锐利的眸子在黑暗里依旧闪着危险的光。
随着他的话出口,陈*默伸出手,压住了槐蔻的后颈,把她整个人背对着保安,按到了自己的肩膀上。
槐蔻抵不过他的力道,只好被迫趴在他肩上,鼻尖触到陈默的外套,嗅到了他身上青柠之外的淡淡药味。
有点熟悉,她自开始跳舞起就闻惯了的味道。
是她送的那管药膏,看来陈默还是用了。
那味道熟悉得令人安心。
她的心突然就软了,软得一塌糊涂。
那股始终说不清道不明的心思再次涌上来,槐蔻伸出胳膊悄悄环住陈默的脖子,抱得紧紧的,她乌黑的发丝落到陈默的脸侧。
陈默身子紧绷了一下,却没推开她。
在陈默的注视下,那个叫李天的保安明显后退了几步,呵呵干笑了两声,立刻就提着手电筒朝外跑,只留下一句,“没什么,那我先走了,不打扰你们了,默哥你们忙,你们忙。”
槐蔻听着他的脚步声飞快地消失在走廊里,想抬起头来,陈默的手却没松开。
她挣了一下,陈默似乎这回过神来松开她,将她推开,槐蔻跌坐在旁边。
适应了一点光线,槐蔻这才看清自己和陈默坐在教室中间的那辆宽敞的汽车模型里,陈默坐在驾驶位,自己则坐在副驾驶的位置。
“他会不会出去乱说?”槐蔻想起什么,小心翼翼地问陈默。
陈默看着前面的仪表盘,半天才开了口,“不会,他也没看见你的脸。”
槐蔻哦了一声,这才反应过来陈默刚刚压下她的脖子的意思。
她顺手把垂落的发丝别过去,踌躇一下,还是道:“要不,我还是走吧,回家睡,或者开个酒店也行……”
“你想留就留,想走就走,”陈默侧过脸来,目光寒凉,“你当我是死的?”
他伸出手按住她的肩膀,难得带着几分安哄的味道,“乖乖在这待着。”
看他有些心不在焉的模样,槐蔻不想和他争,就乖乖坐在副驾驶上,看着陈默开始放手刹、踩离合、加油门、打方向盘。
尽管槐蔻不懂开车,但依旧能看出陈默不愧是曾经的赛车手,动作行云流水,带着一点游刃有余的随意,尽管只是一辆被拆解的模型,却依稀看到了当年赛道上那个意气风发、不可一世的少年。
但欣赏只余,槐蔻又能看出他烦躁地发泄。
她突然有点懊恼那个保安。
槐蔻能感觉出来,刚刚,就在刚刚,陈默在关灯后的黑暗里,是打算说点什么,或者做点什么的,自己或许有那么一瞬间能探听到陈默心底最深处的秘密。
但由于这个保安,一切气氛都被打破了,陈默明显已经从那种状态里走出来了。
他什么都不会再说了。
槐蔻蹙紧眉头,别过眼去。
两人默契地沉沦在黑暗中,共同体会着同一片静谧。
时候不早了,在这无声的寂静里,槐蔻没一会就困了,她极力地想睁开眼,上下眼皮却疯狂打架,不一会就头一点一点的,像小鸡啄米一样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陈默松开紧握方向盘的手,指尖因为太过用力,而泛出过分的青白。
他向后一仰,在这个寂寥的春夜里,声音有些失真的磁性。
“我堂哥是个混账,但我小叔对我有很大的恩情。”
他看着头顶的天花板,长出了口气,好像在对槐蔻说话,又好像在自言自语。
“有时候,我觉得自己好像被被卡到了一个缝隙里,掉不下去,更爬不上来,只能假装很好地混着。”
陈默的声音慢慢低下去,他咔哒又点燃了一支烟,扭过头想问槐蔻能不能抽烟,却听见一声小小的呼吸声。
槐蔻靠在座位上,睡得香喷喷的,明明刚刚还怕黑怕得要死,现在却又无比信任地在他身边睡着了。
连他刚刚的动作,都没吵醒她。
像一只故作厉害,却又乖乖摊开肚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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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摸的柔软小奶猫。
陈默没再出声,默默地坐在原地把烟掐灭了,好似掐灭了黑暗里自己的最后一丝光亮。
*
槐蔻再睁开眼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了。
她身下的座位不知何时已经被放平变成了一张躺椅,座位又大又宽,躺着舒服极了。
槐蔻迷茫地眨眨眼,半天才反应过来自己在哪。
她立刻翻身坐起,一块毯子一样的东西随着她的动作从腿上滑落。
槐蔻捡起来看了看,果真是块果绿色的小毛毯,上面还绣着个小小的熊猫头在吃竹子,憨态可掬。
应当是陈默给她盖的。
她皱了皱眉头,心里有点不舒服,不知道有多少男生留宿在这里的时候盖过这毯子。
虽说她没什么洁癖,但总感觉别扭。
不过看着倒是挺干净的。
槐蔻小心地拎起来凑到鼻尖闻了闻,却发现除了那股熟悉的青柠西柚味,再没有其他味道。
这块小毛毯属于谁,不用说。
只是这可可爱爱的模样,多少让人无法与那个嚣张冷戾的小阎王联系起来。
她不知是何心理,浅浅笑了一下。
掀开毯子,四下看了看,却没看见那道清瘦的身影。
身边的座位上已经没人了,槐蔻伸出手去摸了摸,冰凉一片。
陈默,似乎已经离开一会了。
她内心的雀跃慢慢消散。
槐蔻坐回副驾驶的座位上,想拿起手机看看时间,却葛得想起已经被陈默摔了。
昨晚的记忆慢慢回笼,槐蔻独自坐了一会,有点烦躁地直视着前方。
过了一会,她终于记起今天上午有课,按了按眉心,槐蔻打算先出去买手机,然后去上课。
刚站起身,教室的前门就被人打开了,槐蔻下意识以为是陈默,立刻抬起头看过去。
走进来的却不是陈默,而是一个意想不到的人——赵意欢她对象,钱川。
钱川一边小声接着电话,一边走进教室,抬头对上她的视线,顿时愣住了。
“你已经醒了?”
槐蔻没说话,只是蹙眉看着他,那一瞬间,她几乎怀疑昨晚根本没有陈默。
一切都是她在接到许青燃的电话后,由于情绪过度波动,而臆想出来的。
她有点颓然地嗯了一声。
“那你先吃点早餐吧。”
钱川走过来,把手里提着的豆浆和纸袋子放到了一边的桌子上。
槐蔻不知道他在给谁打电话,她胡乱地捋了捋头发,露出乌黑的眉和裸色的唇,整个人透出股晨起的慵懒迷人。
她没去拿钱川拿过来的袋子,只是定定地看着他,半晌,才用有点沙哑的嗓音问:“陈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