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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0-130(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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计先生悠悠道:“殿下不是相信我,殿下只是不相信他罢了,祁王失踪三年,最后竟成了他府上一名马仆,谁知他今日一味拖延,是不是有旁的心思。”

泼了孟相一盆脏水,计先生就不再说话了。

禁室中搁着一个偌大的日晷,因为不见日光,所以晷针并不指时辰,晷盘上,除了应有的天干地支,还有淡色的法印浮动,仔细看去,这些法印对应的正是计先生在皇城中布下的法阵。

他来到凡间这么多年,逆天而行,如今大敌当前,他如何能没有防备?

除了这深宫中,层层叠加的上百个法阵,晷盘上,另外还有十余个幽蓝光点在缓慢移动。

计先生送出一缕灵气,透过晷盘,把各处法阵与光点又检验了一遍,确认无误后,他放下心来,凭他分神仙尊又如何,总不至于在一息之间破了他汲汲营营数十年的准备。

只要……只要他能拖到未时,便是玄灵天尊来了又能奈他何?

候在禁室门口的修士计着时辰,出声提醒:“先生,午正了。”

计先生稍一颔首,他戴上冠帽,再度理了理袍衫,离开宫所,向前朝走去。

宫所通往前朝太极大殿,有一条长长的甬道,早上裕王传令让群臣觐见,眼下不少大员已等候在丹墀台下了,前朝繁忙,内廷自也奔波,眼下有不少内侍都匆忙行在甬道中,见了计先生,稍稍让去一旁,恭敬地唤道:“先生。”

计先生微微点头,还没出得甬道,忽然,周遭涌现出朦胧的雾气。

雾气冷寒,朱红墙根迅速凝了霜,行在此间的内侍、禁卫的神色一霎变得麻木,仿佛对周遭的一切没了知觉,计先生敏锐地觉察出不好,他正欲遁走,前方雾最浓处,忽然缓步行来一人。

来人的眸中亦如结寒霜,声音却带着笑意。

“准备了半日,准备好了吗?”奚琴道。

计先生一见奚琴,如临大敌,“你、你是怎么找到我的,不可能,这绝不可能——”

他在这深宫中布下的法阵融了溯荒之力,寻常修士单是解开其中一个,就需耗上十天半个月,眼前此人修为虽高,但解阵需要的更多是智巧,而非蛮力。

难道他是强行破阵?

不对,若阵法被强行破除,他这个布阵人会第一时间感受到,宫中的凡人也会受伤,但眼下并无此迹象。

计先生送出一道灵气细细感知了片刻,从宫外到这条深宫甬道,所有的法阵当真被解开了,仅仅不到两个时辰!

“很难吗?”奚琴道,“看来你是当真离开玄门太久了,玄门中有哪些精通阵法的人,你大概听都没听过。”

比如青荇山的阿织。

他看着计先生,并不急于动手,而是笑了一下,“哦,看来你眼下这幅身躯,也是一具傀儡身。”

奚琴语气中带着猎奇的意味:“你这功法倒是有趣,溯源只能溯到你真身的大概位置,傀儡术居然能混淆你的本体所在,我本来还想给你个痛快,眼下却想留你苟活一时,看看你是怎么做到的。”

他说着,一步一步朝计先生走去。

四周浓雾涌动,不疾不徐地缠上计先生的手足,出窍境在玄门也是佼佼者,可面对分神仙尊的威压,计先生竟是动弹不得。

他的确在人间待得太久了,久得他想也想不到,这世上居然有如此年轻又强横的仙。

落到仙尊手上,被他发现自己的秘密,数十年经营只怕就要毁于一旦了!

眼看着奚琴逼近,计先生蓦地一咬牙,目中露出一抹狠色,下一刻,他的身躯忽然一下爆开,无尽的血气与肉块冲向四方,当中夹杂着一缕碎裂的魂息。

奚琴一手握住这缕魂息,看着它消散,不禁挑了眉:“咦?”

他沉吟片刻,祭出一块传音石,问:“还在禁室吗?”

皇城东北角,计先生的禁室中,一只歇在屋檐的蜂虫应道:“在在在,有话快说,我快无聊死了。”

奚琴道:“看看晷盘,数一数你适才跟我说的光点,眼下是不是灭了一个了?”

传音石那头静下来,半晌,传来初初惊异的声音:“真的灭了一个了!为什么?这光点是什么?!”

奚琴心下了然,他没有回答,直接熄了传音石,遁身追去-

宫墙下,本来打瞌睡的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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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倏然一震,警惕地朝四周望去,这里是内廷的冷宫,平日少有人至,侍卫却在四野的荒凉中觉出一分危险,他握紧长矛,一步不停地朝前朝走去,身后另一名侍卫唤:“还没到交班的时候,你跑什么?!”他却头也不回。

然而刚至一处拐角,侍卫却顿住了,前方深雾处,缓步行来一人。

侍卫一见这人,目光一厉,身形再度爆开,连同若有若无的魂息一起,化作血雾再度消散。

与之同时,初初的声音再度通过传音石传来:“光点又少了一个!这究竟是什么东西,你别卖关子,快告诉我啊啊啊!”

坤和宫中近来新来了一个侍花的小宫女,小宫女采花途中,忽然被花刺伤了手,她捂着伤口,匆匆离去,谁料还没走出宫苑,眼前忽然行来一位公子。

公子长着一副天上人间绝无仅有的仙颜,可他步步紧逼,眸中的冷色让他看上去更像索魂的厉鬼。

小宫女害怕地后退,忍不住惊叫出声,身躯再度爆成一团血雾。

初初:“又少了一个。你为什么不回话?我要生气了。”

谨身殿是帝王书房所在,也是离前朝太极殿最近的一处宫阁,一名内侍快步出了大殿,还没下台阶,忽见汉白玉阶下,奚琴正在等着自己。

这一次不等他自行爆开,奚琴挥袖一拂,在他的四周落下流转着月华的光牢。

光牢有缚灵之力,内侍一时间竟动弹不得。

奚琴笑道:“我道是阁下的傀儡术何以用得如此出神入化,居然能混淆真身所在,原来阁下竟然在每一具傀儡身中,都参入了一缕魂息,如此破釜沉舟,也该你在人间苟活这么多年。”

魂息乃魂魄之息,实际上,就是魂魄的一部分。

计先生的做法,其实就是在自己的魂魄上割下很小的一部分,分别放入每一具傀儡身中,魂息是真魂碎片,自然能扰乱视听。

晷盘上的每一个淡蓝光点,就是他魂息的位置,也是他每一具傀儡身所在。

虽然他这样做的后果是自伤生魂,再无转世可能,但他介入凡世已深,早就天人五衰,被绝了轮回之路,倘若能够自保,伤魂又算得了什么?

“晷盘上一共十三个光点,也就是说,你一共有十三具身躯,眼下爆了三具,还剩十具,对吗?”奚琴道。

计先生惶恐地看着他:“你、你究竟想做什么?”

“我不是说了吗?我要溯荒。”奚琴道,“可惜啊,我本来想慢慢看你的魂息一块一块地爆掉,看着你一点一点地承受魂碎之苦,但是——”

他一笑,“我发现,你好像在借着傀儡身拖延时间。”

第124章 流光断(三)

计先生被奚琴说中命门, 一下子变了脸色。

奚琴朝宫门的方向看了一眼,接着说道:“你每一次换身之后,都是朝太极殿的方向逃离,怎么, 那边有什么吗?”

计先生的脸色更难看了, 他终于妥协:“好、好, 只要你不杀我,我给你溯荒!你要什么我都给你!”

奚琴一听这话, 稍稍一顿。

其实他并不确定计先生的计划, 只是觉得裕王赶在这个时候继位东宫, 实在蹊跷,所以出言试试计先生罢了。

没想到这一试便试出端倪,计先生慌得连溯荒都肯让出来。

奚琴立刻传音:“阿织, 太极殿。”

因为这一次是在深宫中抢夺溯荒, 来之前, 奚琴和阿织便分好了工,阿织破除宫中法阵,以防计先生走投无路爆开法阵伤害凡人,奚琴利用溯源之法, 截住计先生, 看看这个久堕凡尘的修士究竟给自己留了什么后路。

阿织听了奚琴的传音,身形一掠, 立刻出现在太极殿上方。

身着各色朝服的群臣已从宣和门进入大内,静候在丹墀台下。丹墀台上、宣和门外, 两万禁军整齐列阵。颁布诏书前,如此肃穆的态势令阿织神思一凝,她隐约觉得会发生些什么, 但她来不及管这么多了,眼下解阵才是最要紧的,深宫法阵不除,他们寸步难行。

阿织的掌心凝聚出十二宫方位,往下一罩,以丹墀台为圆心,所有看不见的法阵具现眼底。

计先生虽然不知道奚琴传了什么话出去,但他隐约能猜到,眼前这位仙尊,已经找准方向了。

他惶恐道:“我已经答应把溯荒给你了,你、你还想怎么样?这么折磨我,对你究竟有什么好处?”

奚琴道:“我说过我只要溯荒吗?”

他笑了,不疾不徐地告诉他:“我还要你的命。”

他说着,掌中忽然狂风汇聚。

计先生瞳孔一缩,他在奚琴的眼中看到了恨意,他蓦地明白了,“我知道了,我知道了,你根本不是为了溯荒来的,你跟阿采那个丫头片子一样,你是为了拂崖,你想给拂崖报仇!”

奚琴道:“猜对了。”

“可你、可你即便此刻动手,也只能杀我的傀儡身,不可能——啊啊啊——”

不等计先生把话说完,下一刻,他眼睁睁地看着奚琴的手穿过自己的眉心,揪住他体内的那一缕魂息。

肉躯再度爆开,但这一次,魂息却没有随之消散,它被奚琴提前缚住,当作一块引路石,送了出去。

计先生的本体似有所感,忍着剧痛切断了与所有魂息的联系,但是,真身能做到的事,傀儡身却做不到。

只在一瞬之间,奚琴就锁定了余下八具傀儡身的位置,他的身形如同幽影一般,一刻不停地闪现在八具傀儡身前,八具肉躯在弹指间接连不断地爆开。

与此同时,禁室里的初初目瞪口呆地看着晷盘上的光点迅速消失,直觉告诉他,奚寒尽似乎干了一些残忍的事。年幼的无支祁望着半空中的传音石,几番欲言又止,最终,畏惧压过了好奇,他不敢多问了,小心翼翼地后退了一步。

奚琴杀完最后一具傀儡身,顺手捞出其中的魂息,这才接着计先生适才的话,说道:“找你的真身的确费事,不过,这也无碍,你拖延你的,我杀我的,互不影响不是?”

他指尖一紧,径自捏碎了这缕魂息,魂息在剧痛中发出无声的惨叫。

奚琴道,“告诉你的本体,下一个该他了。”

天边浓云汇集,未时的钟鸣响了,阿织的声音传来:“奚寒尽,天有异像。”

奚琴“嗯”了一声,他的身形原地消失,出现在太极殿上空,阿织的身旁。

从宣和宫门到太极殿上,所有的法阵都解开了,但奚琴并没有急于动手,他与阿织一起垂目下望,淡淡道:“镜中月主人的真身,居然是他。”

未时已至,礼部一名大员捧着一道明黄谕旨快步登上丹墀台,展旨唱道:

“吾皇有旨——朕绍膺骏命,自登基以来,继天立极,抚御寰区——”

随着立储诏书唱出,宫禁中的两万禁卫、数百大臣,以及所有宗亲、内侍一同跪拜在地。

广袤的太极殿前,玉阶之上,却有一人在无边的风声中抬起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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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人身着衮冕,看上去大约刚到而立之年,他生的一双和善的笑眼,模样十分俊美,此人正是大周朝的皇长子,裕王。

“今皇长子裕,孝惟德本,周於百行,可立为皇太子——”礼部官员继续唱道。

裕王在听到这一句时,露出了一抹笑,这抹笑却是讥讽的,揶揄的,似乎他对这一份关乎国运的旨意并无丝毫敬畏之心,目色里透出的只有得逞的快意。

他的目光忽然投向高处,与浮在半空的阿织和奚琴相接。

阿织与奚琴匿了身形,凡人是看不见他们的。

但凡人看不见,不代表修士看不见,他们二人的身影映在裕王眼中,清晰又分明。

原来,这才是计先生的真身。

原来,计先生的真身,就是大周朝的皇长子裕王!

难怪计先生堂堂一个出窍期修士,性情傲慢且轻狂,明明视凡人如蝼蚁,却甘为孺子牛,尽心尽力地辅佐一个俗世之王。

真正的裕王早不知何时死了,或许在他招贤纳士之时,或许在他开始全心信任计先生之时,而眼前的这一个,是躲藏在禁中,一个疯狂到不计后果的修士。

天边黑云压境,滚滚浓云落在凡人眼中,或许只是一场急雨将至,然而在仙人眼中,这却是异像。

自古凡间命脉,观星可窥得其中玄机,阿织和奚琴举目望去,就在这时,立储诏书宣唱之时,黑云后的星脉开始改变轨迹,凡世邪仙当道,国运即将改变。

而计先生,或者眼下该称他为裕王,之所以一直拖延,就在等这一刻。

因为不管他是真的假的,此时此刻,领旨的是他,受封太子的是他,他就要将自己的命和国运系在一起,成为人间命脉中至关重要的一环。

不管他将来的下场有多惨,只要有修士敢动他,那就是干涉了人间命脉,凭他分神仙尊又如何?!

礼部的圣旨宣唱完毕,群臣跪拜不敢抬头,数万伏地的身躯中,只有裕王迤迤然起身,人间命脉的星轨正在改变,他气定神闲地理了理袍摆,慢步走到宣旨的官员前。

他回想从前。

其实在迈入宣都之初,他没想过后来这么多的。

只是觉得仙门无趣,修为亦难精进,不如在凡世中来寻些乐子。

后来不知怎么被裕王招至麾下,不知怎么成了镜中月的主人。

他混于凡世,却从来看不起凡人,哪怕这个凡人贵为王侯将相。

裕王愚笨,秀洲拂崖家的案子他办得不干净,却不知如何善后,看皇帝青睐祁王,他情急之下自暴自弃,计先生于是心想,他辅佐这样一个蠢货做什么呢?左右他天人五衰,魂魄也开始残损,这一世将会是他的最后一世,不如取裕王而代之,踏上这凡尘万万人之巅去看一看风光。

而此刻,他就快要成功了。

宣唱圣旨的官员也朝裕王拜下,一旁跪地的内侍高举手中玉盘,当中放着东宫太子的冕冠,冠上本该镶嵌东珠的位置,嵌着一块华光流转的琉璃。

那便是第四块溯荒碎片。

神物神光内敛,如此喜人。

裕王接过冠冕,传音过去:“如何,二位仙尊,是不是很遗憾?”

他笑道:“其实你们已经快成功了,怪只怪我比你们早来人间几十年,这人间,我为主,你们为客,那些法阵与傀儡身,阻不了一日,阻上你们一两个时辰还做不到吗?”

他将嵌有溯荒碎片的玉冠戴好,心中再也不惧,仰头直接看向奚琴,这个信手杀了他所有傀儡身,让他承受了十二次魂碎凌迟之苦的仙,“可惜,人间命脉已经改写,星轨正在换位,这最后一具真身,仙尊怕是伤不了了呢。”

奚琴静静地注视着他,半晌,忽地一笑:“是吗?”

奚琴这抹笑让裕王本能的警觉起来,他眉心一蹙,再次抬头望向天际。

天际的黑云已厚到极致,宫城陷入一片昏黑,黑云之上,漫天星子不知何时停止了移动,它们安静地停在了应去的轨脉前,像是在静候着什么。

就在同时,宣和殿门再度敞开,一名大员提袍疾奔而来,几乎不成体统,高喊道:“殿下、殿下,祁王回宫了!”

裕王心中一空,他心道不可能,这绝不可能,宣和门外,有两万禁卫把守,宣都城中,四处都是他的人,祁王怎么可能赶在这一刻顺利回宫。

然而当他看到跟在祁王身旁,匿了身形的修士时,他什么都明白了。

这名修士叫苏若,那两位分神仙尊的下属。

虽然阿织和奚琴没有猜出计先生如此猖狂,居然会取裕王而代之,但他经营这么多年,苦心把裕王扶上储位,今日忽然宣都立储诏书,他们如何能没有防备?

计先生来找他们谈判前,阿织就让苏若把祁王带到前宫附近,藏匿起来,方便在最关键的时候出现。

祁王早就进宫了,因此,他一个凡人才能躲过两万禁卫与诸多修士的法眼。

怎么可能让裕王轻易上位?

他们还要为这一世的拂崖完成遗愿呢。

祁王卸了易容,他的身形比马仆时的他修长一些,模样和裕王一样俊美,却要清雅许多。

周围的大臣不自觉地退让两旁,祁王穿着一身粗布衣,一步一步来到丹墀台前,他举目望向裕王,字字掷地有声:“裕王无德,这立储诏书,本王不认!”

第125章 流光断(四)

这立储的诏书, 本王不认!

这一句话音落,裕王的第一反应竟是看向高空。

翻滚的黑云后,忽又有一颗星子亮起,那是象征着祁王的命脉。

其实这些星并不是真的星辰, 而是人间的气运投射入天际, 所形成的错综复杂的星象。

而今立储诏书颁布, 新的星象即将形成,裕王已经半步涉入凡世命脉, 但忽然出现的祁王星脉, 竟将裕王的另外半步阻在凡尘之外。

天上两位分神仙尊虎视眈眈, 裕王知道,一旦他被赶下储君之位,与这凡尘切断关联, 仙尊们便不再有忌惮, 他们会第一时间取他性命。

他必须把气运揽在这一边。

裕王平静下来, 他端出一副意外的喜色,根本不计较祁王适才说了什么,提袍向前几步,几乎想下丹墀去迎祁王, “皇弟, 你如何回来了?这三年你究竟去哪了,你知不知道父皇他有多牵挂——”

话至一半, 他似乎忆起眼前的场合不易大喜大悲,稍稍平复了心绪, 他道:“皇弟回宫,本王实在高兴,只是眼下父皇恩旨昭世, 本王大任当身,不便与皇弟叙旧,皇弟何以失踪三年,不如待今日晚些时候再与本王详说。”

祁王丝毫不理会裕王这一副虚假嘴脸。

“本王为何失踪三年,皇兄难道不该问问自己?”

“不过——”祁王一顿,“本王倒是可以告诉诸位,本王为何今日回来。”

他说着,拂袖转身,面向群臣,“国之君,德为先,民为本,仁以为重,裕王无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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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信,不仁不义,草菅人命,这三年间,本王查清了裕王罪状,今日回来,正是为了将裕王的三大罪行告于天下!”

“罪行其一,十年前,粮仓案,裕王在赈灾途中,贪墨赈灾钱粮,嫁祸秀州知州,令知州夫妇惨死,知州之子失踪!”

“罪行其二,八年前,司天监老监正勘破粮仓案真相,告知父皇,父皇不欲立裕王为储,裕王痛愤之下,派杀手杀害老监正!”

“罪行其三,三年前,父皇即将立储,裕王为除敌手,派杀手伪装贼人,杀至本王府上,残害手足同胞,并屠戮祁王府大小奴仆数十人!”

祁王每念出一条罪行,裕王的脸色就难看一分,及至念到最后,群臣纷纷交首私语起来。

裕王见此情形,冷声道:“笑话!这三年父皇卧病龙榻,本王为了朝政,为了黎民百姓,劳心劳力。反倒是皇弟你,一声不吭消失三年逍遥快活,可曾将这江山社稷放在眼里?而今你甫一归来,二话不说先泼本王一身脏水,岂知你不是觊觎储君之位,见本王继位东宫,急中生乱?什么贪墨、什么养杀手、什么派人去祁王府,此等弥天大谎,也亏你编的出来!若本王真做了这等恶事,今日你怎么可能越过宫门禁卫,好端端地站在这里?”

他说着,似也气急,狠狠一拂袖:“本王人正身清,容不得你污蔑!”

祁王道:“我并不是污蔑你,我手中有证据!”

他说着,从袖囊中取出数封旧信,那是拂崖在世时,与阿采一起辛苦了数年找到的,“秀州赈灾,你与户部勾结,请户部把赈灾的钱粮改道的密信,算不算证据?镜中月的真实地契,算不算证据?三年前,镜中月的杀手潜去祁王府前,你写给孟相藏着暗语的手书?如果这都还不行,还有镜中月你养着的诸多杀手,还有这些年被你害过却侥幸逃脱的那许多人,他们能不能证明你的罪行?!”

能,都能。铁证如山。

裕王面色铁青地听祁王说完,平心而论,这些事不全是他做的,他是在三年前才取裕王而代之的。

他没想到,之前那个裕王如此蠢笨,居然留下这许多把柄,换了是他,手脚不可能这么不干净。

裕王开始慌了,对他而言,被赶下储君之位的后果不是沦为阶下囚这么简单,而是当场魂散道消。

他唯恐此时此刻,有人站出来附和祁王,说:“裕王无德,不配继位东宫。”

然而他望向丹墀台下,群臣虽在私语,却无一人出声支持祁王。

他们似乎在观望,似乎在等待,在看这两位皇储之间的博弈,最后究竟花落谁家。

裕王再度抬头看向高空,属于他的人间气运虽未完全形成,但象征着祁王的星象亦黯淡无光。

这就说明,单凭祁王的几句话,一些所谓的证据,还不足以改变人心。

裕王不由在心中狂笑出声。

这就是渺小如蝼蚁的凡人啊,纵然祁王已经揭示了他的罪行,这些凡人忌惮他这名大权在握的新任储君,唯恐祸及己身,竟不敢站出来说一句公道话。

既然群臣不敢反驳他,星象也不敢成形,那么他还畏惧什么呢?

只要处置了祁王,他就是当朝太子!

裕王一念及此,挥袍一拂,冷声道:“真是胡闹!你擅闯立储大典,本就有过,本宫不与你计较便罢了,你却再三出言污蔑本宫!你究竟打的什么算盘,还怕旁人瞧不清么?!”

他盯着祁王,一字一顿道,“说你有反心,都是轻的。来人!“

这一声令下,周遭立刻有禁卫应道:“在!”

“把祁王带下去,等大典过后再——”

裕王的话未说完,丹墀台下,忽然有大臣畏惧地惊呼出声。

与此同时,裕王也敏锐地觉察出不对,掠去一旁。

裕王方才站着的地方,凭空出现了一道裂痕,裂痕中隐约透着微光,当中景物扭曲。

这是流光断劈开的空间裂隙。

很快,一个束着马尾、个头娇小的少女便从裂缝中一跃而出,她高举着一柄唐刀,一双灵动的杏眼逼视着裕王,径自朝裕王扑去,厉声道:“你赔我大哥哥性命!”

裕王见状,第一时间想祭出一道灵刃,直接诛杀这个碍眼的小姑娘。

转念间,他却改主意了,他没有祭灵刃,甚至用灵风推开了要上前保护他的禁卫,任凭拂崖的唐刀在自己的右肩划出长长一道血口子,然后闷哼一声,跌倒在地。

阿采又用了流光断,重伤裕王后,她亦支撑不住,整个人如风中飘絮,朝后倒去。

祁王见状,急唤一声:“阿采!”三步并做两步登上墀台,把她扶在怀中。

眼前这一幕只发生在一瞬间,却有不少大臣看清了。

一个少女从一道诡异的裂缝中凭空出现,这岂是常人能办到的?顷刻有人高呼:“有、有妖邪——”

阿采推开祁王,跌跌撞撞地站起身,怒视着裕王:“狗贼,我要你的命——”

无数禁卫上前,将阿采和祁王团团围住,裕王根本不理阿采,他盯着祁王,说道:“皇弟,这就是你的计划?”

“你失踪的这三年,便是与这妖女为伍?”

他紧捂着右肩的伤口,鲜血从他的指缝中不断地溢出来,垂眸低笑一声,“适才见到你,本宫还在高兴,心想你我兄弟二人,终是能团聚了。没想到……你要的,竟是本宫的命。”

裕王转身面向群臣:“诸位爱卿都看到了吧,祁王与妖人为伍,残害东宫储君,其罪可恕否?!”

这一句喝问毕,已经不需要回答了。

宫中的禁卫高喝一声,齐齐将长矛握在手中。

匿形在一旁的苏若见势不好,并指催诀,打算立刻带走阿采与祁王,这时,一道灵气却打断了他的咒诀,苏若循着灵气看向高空,目光与阿织相接。

阿织道:“等等,她不是毫无准备。”

看着禁卫们逼近,阿采丝毫不惧,娇小的身躯立在宫台之上,乌发如云,双眸如星,她环目四望,忽地高举左手,下一刻,她的掌心忽然出现了一柄流转着无限辉华的长刃——流光断!

“司天监的人何在?”阿采道。

一个小丫头站在皇城宫楼前,质问朝臣何在,简直不成体统!

然而,凡人纵然感知力弱,流光断蕴含的锋锐之气亦令他们莫名畏惧,许久,竟无一人敢拦阻阿采。

阿采再一次问道:“司天监的人何在?!”

“臣在。”终于,群臣中有一人应道,这名新任的司天监监正迟疑了一下,举步上前,弯身朝一拜。

但他这一拜,拜的既不是裕王,也不是祁王,而是高举着流光断的阿采。

监正道:“原来……阁下竟是新的血鞘……”

大周朝每逢立储,都要问司天监的意见,这是众所周知的秘密。

于是关于司天监,外间便有了许多传闻。

有人说,司天监有一件神物,可以看到过去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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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说,每次确立储君后,司天监的监正都会在不久后过世,这是司天监的诅咒。

还有人说,司天监的神物凶邪异常,对于这个王朝来说不知是福是祸。

而聚集在丹墀台下的这些大臣与一朝天子离得这样近,所以关于司天监的秘密,他们知道得更多,他们或许听说过“流光易逝”,听说过“白刃噬人”,听说过“神物失鞘”。

神物失鞘,唯以肉血之身代之。

是故一众朝臣在听到监正提起“血鞘”二字时,均变了脸色。

“血鞘能斩刃,斩刃能见过往时光。”

阿采的声音脆生生的,明澈而高亮,“我眼下就让你们看看,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

随着她话音落,她手中的流光断忽然收拢所有华光,露出它最本真的模样。

阿织静静看着,心间也随之大震。

她终于看清了流光断真正的模样。

三尺青峰如水,静而生光。

这是一把无柄无鞘,无袍无心的剑刃!

第126章 此生绝(一)

流光断……是剑刃?

奚寒尽这一次要找的东西, 是一把剑刃?

这个念头一生,阿织忽然意识到什么。

她愕然转头看向奚琴。

如果这一次的神物是剑刃,那么之前的定魂丝、无间渡又该是什么?

奚琴却没有觉察到阿织的注视,他凝神看着下方, 阿采做血鞘三年, 数度滥用神物之力, 身魂早已破碎,她能活到今日, 不过是凭借着一丝与神物的联系, 以及拂崖给她的愈魂之力。

眼下若她劈开时光, 白帝剑刃会立刻耗尽她的性命。

奚琴想要阻止的,就在这时,他看到鸤鸠氏的愈魂之力从阿采手中的唐刀涌出, 慢慢环绕住阿采的身遭, 就像在她身边护法一般。

拂崖, 这是你的选择吗?

她的命已经救不了了,不如让她此生尽兴。

奚琴于是收回了手中灵力,眼睁睁地看着凡人少女在拂崖的护持下,乘着刃风, 跃上云端。

三尺青峰乍然放出汹涌华光, 对着高空浓云狠狠一斩。

浓云竟似畏惧,如海潮般向两侧褪去, 然而云散后,展露的却不是万里清空, 天际又出现一道裂痕。

这一道裂痕,与阿采每一次用剑刃劈开的空间裂缝都不一样。它的里面不是扭曲的景物,而是另一个时空。

一个无比真实的, 几乎可以一步跨入的过往时空。

那甚至不是幻象。

只是,从来没有人教过阿采该如何斩光阴,她甚至不知道如何把劈开的时光控制在最能指控裕王的那一刻。

或许因为时日无多,手持剑刃的瞬间,阿采心中所念的只有此生最难忘的那一段段时光,所以混沌过往如大雾苍茫来袭,天际云野骤然下坠,遮住人们的视野——

恍惚中,人们听到喘息声。

“快、快躲起来!”

一个发色花白,穿着监正袍服的男子牵着一个六七岁的小姑娘急步来到后院,把她藏入厢房的一口红木箱子里。

小姑娘生的一双杏目,双眸异常明亮,正是幼年的阿采。

老监正望了前院一眼,杀手的脚步声已经逼近。

他转头叮嘱阿采:“你就待在这里,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要出来,明白吗?”

阿采不知发生了什么,却听话地用小手捂紧了嘴,不住地点头。

老监正放下心来,谁知他刚离开厢房,迎面与一名杀手撞了个正着。

杀手是一个少年,生的剑眉星眸,他看上去只有十三四岁,穿着一身黑衣,手握唐刀。

几乎是一瞬间,奚琴就认出了拂崖,不仅仅因为他和他的前生鸤鸠氏长得像,还因为他这一副沉默寡言的气质。

老监正看到杀手,十分戒备,但很快,他也认出拂崖了,“是你……”

拂崖眉心一蹙:“您认得我?”

老监正不知如何回答。

他在劈开粮仓案那一段过往时见过他,正是因为得知了粮仓案的真相,他才提议今上立祁王为储,招来裕王记恨。

而今裕王派杀手找上门来,也是他活该。

“……你是秀州知州家的那个孩子。”老监正苦叹一声,说道。

拂崖微微一怔,正待说话,身后又传来杀手逼近的声音,拂崖眸光微动,将预备好的石子夹在指间,并指挥出。石子借着他的力道,乘风飞出,落在稍远的一间偏院中。杀手们被动静吸引,循声追去了。

待杀手们走远,老监正道:“你……你怎么会成为裕王手下的杀手?”然而此问一出,他便明白过来,“我知道了,你可是为了你父母的案子?”

拂崖见老监正已猜到内情,长话短说:“嗯,秀州粮仓案,我父亲冤死,母亲自尽而亡,全因裕王诬陷所致。眼下今上立储,监正大人称是粮仓案另有内情,极力反对裕王继位,支持祁王,不知大人手中可有证据?”

他说着一顿,“如果大人能为我父母伸冤,今日我纵是拼了性命,也会救监正大人。”

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做出豁出生死的承诺,神情分外认真,字字都重逾千斤。

这样好的一个少年。

老监正惋惜道:“冤孽啊,真是冤孽……”

他并没有证据,他只是在一段过往的光阴中,看到了事情的真相。

自那以后,他的身子就不行了,流光断已经耗尽了他的性命,纵是今日杀手不来,他也活不了多少日子了。

然而,身怀神器本该担起大任,他明明看到有人含冤而死却束手无策,如今走到生的尽头,老监正最放不下的便是秀州知州家那个莫名失踪的孩子。

没想到今日,这个孩子竟会找上门来。

老监正把拂崖带回房中,掩上门道:“我没有证据,只有流光断。”

“流光断?”拂崖问。

这一日,拂崖知道了父母被冤死的真相,也知道这个王朝从不外传的秘密,一柄可斩万物的剑刃。

老监正说到末了,道:“孩子,我说的话听上去匪夷所思,但句句属实。流光断是神物,裕王无德,万不可让它落入裕王手中,否则为祸苍生。”

“现在,我把它交给你。”

“记住,它没有鞘,唯有人的血肉能做它的鞘,失鞘的它只能平安存放一月。”

“一个月内,你最好把它交还司天监。”

老监正说罢这话,最后道:“再见了,孩子,愿你能得偿所愿。”

言罢,他再不耽搁,径自爆开自己的身躯。

尸块和鲜血溅了满屋,拂崖眼睁睁看着一柄泛着微光与血气的白刃从老监正的残身中浮起。

白刃戾气汹涌,拂崖看着它,却莫名有一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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