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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0-140(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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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织修到分神后期,剑法亦大成,终于可以和问山、夙一起结问剑之阵了。

从前问山说此阵刁钻,阿织并不知道阵法刁钻在何处,而今要结阵了,她才明白此阵对天时地利要求极高,错了一分都不行,且结阵的人不同,成阵的地方亦不同。

问山说,他从前在北边结过阵,而眼下有了阿织,他们要去的是涑水之南。

也是在那时,阿织看到了溯荒。

一面如同琉璃一般的镜子。

说是镜也不尽然,它安静的时候是镜,时而又化为一块流转着华光的透明圆石,当中蕴藏着无尽灵力。

问山和夙于是带着溯荒,和阿织一起走走停停,辨识繁星与方位,最后在一处离沧溟道很近的孤峰上落脚。

那夜的月色极为明亮,三道剑气齐齐出鞘。

这几乎是世间最凌厉的三道剑气,可断沧海平危山,可震动凡尘与玄门,好在问山三人把剑气束缚在了阵中,不让它们搅扰人间。

结阵极难,需要不断地设阵、结印,重重叠加。

最后,连位于阵中心的溯荒也发出一阵又一阵嗡鸣,他们终于阵成。

这一刻,视野虽然模糊,阿织却感受问剑之阵似乎从自己的灵魂深处抽走了什么。

像是魂魄的气息?

阿织说不清楚,这感受很奇怪,她明明清晰地觉察到了,可忽然有一股威压,又将她的感受彻底抹去了,就像有什么神谕,在阻止她知道这一切。

余下只有山峰无边的剑意,与剑意中的三人。

他们似乎被收束在一个很小的地方。

又像苍茫大地中只有他们。

就在阿织觉得自己的灵气即将耗尽,恍惚中,他们要找的灵物,终于给了一丝回应。

这一丝回应阿织当时印象不深,很久以后,她想起来——

那是一声剑鸣。

第134章 因果崖(一)

阿织觉得力竭, 问剑之阵得到回应时,阿织脱力地倒下去,好在一股春雾般的灵气涌过来,把她虚虚托在半空, 温养着她的魂魄。

半睡半醒间, 阿织隐隐听到夙与师父在说话。

“如何?”问山问。

“……回应的只是它的一缕气息罢了。”

“凭这一丝……能否寻到它?”

“很难。”夙道, “……气息太薄弱,动辄便散, 无法久存。”

问山道:“用溯荒试试看……它毕竟是……一部分。”

过得片刻, 夙道:“……溯荒可存之。”

他停了一下, 语气中带着怅然,“但溯荒无法……若是……恐怕一切都来不及了。”

问山和夙究竟说了什么,阿织没有听清。

她只记得那夜苍茫的月下, 问山最后对夙道:“大徒弟, 别担心, 为师帮你想法子好不好?”

“谁让我做了堂堂……的师父呢?”

语气带着玩味,正如问山一如既往的样子。

有些事,当时经历时觉得没什么,而今想来, 一切或许就是从那个夜里开始改变的……-

银氅听阿织说完, 讶异道:“你是说,当年夙和剑尊一直在寻找一柄古神铸造的剑, 后来你和他们结阵,终于得到神剑的一缕气息。在这之前……许多许多年前, 剑尊曾在这个地方——”

银氅踩踩足下的雪原,目光注视着地上无数道剑痕,“与其他人结过阵, 但是都失败了。”

阿织“嗯”一声。

妖对世间的至凶至圣之物始终是好奇的,初初道:“那柄神剑有什么用?你师父和师兄都那么厉害了,为什么要找它?”

阿织道:“千年前,诸神归于九重天,世间许多地方的浊气未被封印。人修炼,只能吸纳天地灵气,但妖物强横,除了灵气,也能以浊气精进境界,所以世间少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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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尊者而多天妖。若是天妖能更进一步,修到古神妖之境,那它便是凡尘神灵,自此再无敌手,倾覆人间不在话下。

“白帝少昊心系世人,恐世人离开神的庇护,无法战胜妖邪,因此传授溯荒印,以助世人封印浊气,但修士使出的溯荒印,不足神力一成,因此少昊神上又铸白帝之剑,相传只有结合白帝剑使出溯荒印,才能真正封印浊气。”

阿织没提端木氏与持剑人的种种,“如果我猜得不错,当年师父和师兄要找的,就是白帝之剑。”

银氅不解道:“可是,你们师徒三人那样亲,他们既然要找剑,为何不对你言明?”

“他们不是不跟我说。”阿织道,“可能,因为我有这个。”

她挥手一拂,卸下灵气对魂魄的保护,很快,她的眉心出现了一个淡金色的图腾,那是古神文中的“罪”字,与之同时,她的肩上也出现一袭的白袍,上面刻有若隐若现的罪纹。

慕氏禁地是奚琴陪着阿织去的,银氅和初初并不知情。

罪印与罪袍古意苍苍,带着神罚的威压,两只妖兽畏惧地退后一步,“这是?”

“我家族的罪印。”阿织道,“有罪印者,不得知其罪,除非——“

除非继任为族长,承担起罪责。

所以当时在山南遇到洛缨,阿织问洛缨何为持剑人,洛缨分明解释了,她却听不见。

阿织想到问剑之阵阵成时,回应她那一声剑鸣。

剑鸣这样清晰,然而一抵达她心底,便被神罚抹去,而今回想起来,这才感觉到这声剑鸣所携带的剑气。

剑气与流光断的气息几乎一模一样,不是白帝剑又是什么?

以及阵成时,师父和师兄那一段时断时续的谈话,想来亦是神罚之故,当时她并未睡去,却无法听清。眼下知道了其中的渊源,阿织终于明白当年师父和师兄说了什么——

“如何?“

“回应的只是白帝剑的一缕气息罢了。”

“凭这一丝剑气,能否寻到它?”

“很难。白帝剑的气息太薄弱,动辄便散。”

“用溯荒试试看,它毕竟是白帝剑的一部分。”

“溯荒可存之。”

阿织一念及此,立刻从须弥戒中祭出溯荒碎片。破碎的琉璃镜流转着华光,阿织试着送了一缕灵气进去,溯荒立即感知到阿织的牵引,听从她的心念,化为一颗底部圆润,表面凹凸不平的琉璃石,就像一枚圆石的一部分。

慕氏禁地的石碑上有记载,说白帝剑是以四部分铸成的——剑袍、剑柄、剑心、剑刃。

四部分皆是神物,尔后坠于神火,白帝剑成。

眼下剑刃、剑袍、剑柄都已找到,问山和夙又说,溯荒也是白帝剑的一部分。

那么溯荒它……就是剑心吗?

所以,只有溯荒,才能保留住问剑之阵所唤来的一丝白帝剑气。

所以,这一世,每当他们找到一枚碎片,就能找到白帝剑的一部分。

因为它们之间,原本就是相互牵引着的。

这时,银氅忽地想到什么,说道:“你说剑尊要找白帝之剑,这我理解,毕竟他是剑尊么,夙又是为什么?他是为了帮剑尊么?”

阿织看他一眼:“也许,真正要找白帝剑的不是师父,而是师兄。”

不等银氅问,她接着道,“据记载,与白帝剑相关的古遗族只有两个,一个是东夷青阳氏,青阳氏与白帝少昊、春神句芒的血缘相近,白帝剑是少昊神上所铸,所以青阳氏有铸剑人的血脉传承。另一个……是端木氏,白帝剑铸成后,遗族中,只有端木族人成功持剑,所以端木氏的后人,有持剑人的血脉传承。

阿织想到阵成时,剑阵从她灵台深处吸走的那一缕魂魄之息,道:“我猜,只有这两族的族人召唤白帝剑,白帝剑才能给予一丝——”

阿织说到这里,忽然一顿。

她知道如何辨明师兄的身份了。

叶夙曾说,他出生于一个和伤魂谷慕氏很相近的世族,阿织那时以为他所谓的世族,只是一个普通玄门世家,眼下想来却不然,与涑水之南的端木氏相对应的,极可能是东夷青阳氏。

春祀的剑柄上,一直刻有春祭礼上常念的“青阳”二字。

还有,当年结阵时,问剑阵吸走了她魂魄的气息,同时,她亦隐约看到一缕清辉从师兄眉心溢出,流转入繁复的剑阵中。

阿织看向覆剑坡上的剑阵之痕,找了一个阵痕最为完整的,尔后祭出溯荒,闭目诵诀。

剑诀之音威压而古旧,掀起苍茫风雪。

银氅与初初惊愕不已:“阿织阿织,你要做什么?”

阿织简单答了两个字:“逆阵。”

说逆阵其实不尽然,她只是借着溯荒,稍稍回溯此地阵法,看结成剑阵的都是谁的气息。

很快,地上失败的阵法有了反应。

当年也是三人成阵,但是三人中,只有一人的魂魄之息被吸入问剑之阵,连师父的剑意都被排除在外。

魂魄之息亦是清辉模样,淡青色,与夙的很相近,但是不近相同,或许是夙的亲人。

而如今少了罪印神罚的阻隔,阿织终于看清,这亦是一种古老的遗族之息。

她终于明白师父和夙为何要等她一起结阵了。

因为在这之前,师父早已和青阳氏的族人结过许多次剑阵,都失败了。

于是他们发现,单凭铸剑人魂魄之息无法召唤白帝剑气,必须要和持剑人一起。

结成问剑之阵,需要两名不同的遗族之人,这是最低条件。

既然她是端木氏,那么夙……必是青阳氏无疑。

那么眼下,还剩最后一个问题。

端木氏族人被神罚,慕家被灭族,只剩她一人,她确定端木氏无人在找白帝剑。

那么有能力寻此神剑的……只有青阳氏。

即叶夙与他的族人。

宣都的拂崖、山南的洛缨、还有长寿镇的阿袖,他们灵台上皆有溯荒,寻到白帝剑的一部分后,最后都交给了奚寒尽。

所以,奚寒尽……他是谁?

他也是青阳氏的族人吗?

他究竟是……

这时,一道带着霜寒之息的灵气淡淡拂来,初初挠了挠头,从须弥袋中取出一块传音玉石。

玉石在半空中流转出月一般的光泽,奚琴的声音传来:“阿织?”

他的声音含带着淡淡笑意,随性又自在:“在哪儿?”

没等到回应,他接着道,“我到楚家了,你不在。“

阿织看着苍茫雪原上纵横交错的剑痕,奚琴的话她似乎听见了,又似乎根本不曾入耳。

半晌,她听得自己凉声开了口:

“你呢?”

“你在哪里?”

第1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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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果崖(二)

奚琴愣了一下。

他不是说他在楚家了么?

“阿织?”奚琴尾音微扬, 带了一点疑惑,接着他耐心了一些,语气非常温和,又一次道, “我在山阴楚家, 因果崖, 你呢?我去找你?”

阿织看向周遭,覆剑坡上剑痕累累。

当年她眼睛不好, 不知道沧溟道外的孤峰上, 是否也残留着同样的痕迹。

阿织道:“不必。因果崖是吗?”

说完这话, 她就不再出声了。

看着手中传音石光华渐熄,奚琴稍稍一怔,他能听出阿织言语间的异样, 究竟因为什么, 他无法确定。他浸完骨, 立刻就来楚家找她了,此刻他所在的因果崖,不在楚家那一片殿群中,它是一个悬浮在深渊中的孤峰断崖, 与生死殿遥遥相望, 上面开满了朱红的彼岸花,矗立着嶙峋的怪石, 奚琴很喜欢这里,有种异界的遗世独立之感。

奚琴并没有等太久, 阿织很快到了。

她是一个人来的,身负斩灵剑,身上似乎沾了些风雪的气息。

一见到阿织, 奚琴就笑了:“苏若说你把流光断交给楚家就走了,我还以为你不会这么快回来,正说去找——“

“我去覆剑坡了。”不等奚琴说完,阿织道。

“……嗯?”

“覆剑坡。”阿织问,“你知道这个地方吗?”

奚琴一时沉默,他的笑容淡了一些:“似乎有点耳熟。”

“在极北的一片雪原上,相传,这个地方跟一个古遗族的旧址很近。”阿织说着,目光也随之移向北方。

山阴的深渊中,入目的只有彼岸花与世族边界若隐若现的法印,“覆剑坡有许多剑痕,当年,有人为了找一样东西,在那里结了无数次问剑之阵。我用溯荒逆阵看了看,发现结阵人中,除了我师父,还有一名青阳氏族人。”

阿织看向奚琴:“你听说过青阳氏吗?”

“……听说过。上古东夷部族,以凤鸟为图腾。”奚琴说着,似是不经意,解释了一句,“古籍对遗族的记载很少,但不是没有,忘了在哪里看过了。”

“是很少,古籍上还说,当年白帝少昊教给人族一种封印之术,被青阳氏习成、传承,术命‘溯荒’,很巧,与我们要找的溯荒之镜同名。”

阿织的语气染着凉意,“为何要找溯荒?”

奚琴听了这话,眸底的笑意彻底消失了。

片刻,他的嘴角应景似地弯了弯:“这话问的,整个玄门都在找溯荒,当初誓仙会,你我不是都……”

“我问的是你——奚寒尽这个人,为何要找溯荒?”阿织打断道,她注视着奚琴的双眼,一字一句道:”我是为了我的师门,你呢?“

或许因为她的目光太灼人,奚琴移开眼,语气很淡,“阿织什么时候对我的事这么有兴趣了?”

“因为我忽然知道了,溯荒究竟是什么。”

阿织道,“你知道为何古籍上,对溯荒的记载如此稀少吗?因为它本不是一件完整的神物,而是一个神物的一部分。”

“它是,上古白帝之剑的剑心。”

“白帝少昊教人族以溯荒印封印浊气,但人族灵灵气弱,施展的溯荒印威力不足,所以少昊神上为人族铸剑无名,后称白帝之剑。

“只有结合白帝剑用出溯荒印,才能彻底将浊气封印。

“铸剑初衷就是溯荒,所以剑心得名溯荒。”

阿织说着,忽然祭出斩灵,斩灵浮在半空,流泻出幽白的剑光。

“当初你说,奚家人幼时择天命灵器,斩灵是你的天命剑。现在你告诉我,你的天命,为何会是剑?”

“还有,你这一副仙骨源自何处?“

所谓仙骨,如今指的是有的修士天生百骸自通,能将天地灵气化为己用。

但仙骨最早的意思不是这样的,远古人神共居,有些部族与神的关系极近,甚至继承了神的一点神性与血缘,这样的人生来就是半仙,谓之天生仙骨。

阿织浑身的灵气忽然一荡,眼下长出藤蔓状的封印。

“你当初还说,我眼下的溯荒印,与你有些关系。那么你告诉我,你和溯荒的关系,究竟是什么?”

字字逼问,句句追溯他与前尘的渊源。

奚琴垂眼看着满地彼岸花:“……我可以不回答吗?”

当初立下约法三章,是她不想他打听她的过往,时移世易,到头来竟是他被她逼到退无可退。

“好。你不回答。”阿织道,“那么我换一个问题。”

“溯荒是白帝剑心,后来我与师父师兄结阵,寻来白帝剑的一丝剑气,把它融入溯荒中,是故溯荒的碎片可以找到剑袍、剑柄与剑刃。”

“长寿镇的阿袖,山南的洛缨,宣都的拂崖,他们再得到白帝剑的一部分以后,都交给了你。你和他们是什么关系?”

“有能力寻找白帝剑的人,必须与此剑相关。满足这个条件的,除了持剑人端木氏,只有古青阳氏。如果阿袖、洛缨、拂崖是青阳氏的臣属,你又是青阳氏的谁?”

“真正的青阳氏族人,我其实认识一个。”

阿织目不转睛地盯着奚琴:“他是青荇山的叶夙,我的师兄。”

听阿织提起叶夙,奚琴的心忽然像被一根极细的针扎了一下,疼是后知后觉,穿过血肉时,它仿佛带来了覆剑坡的风雪,寒意遍地疯长。

说来可笑,虽然早就知道前尘渊源,这还是他第一次从她口中听到叶夙之名。

“……你究竟想问什么?”奚琴道。

阿织道:“你真的听不明白吗?”

“我想问的是,你和青阳氏,究竟是什么关系?”

“你和青荇山,究竟是什么关系?”

“你认得我的师父吗?你认得我的师兄叶夙吗?还是我该称呼他为,青阳氏·夙?”

奚琴沉默许久:“我说没什么关系,你信吗?”

阿织斩钉截铁道:“我不信。”

而今细细想来,疑点只有更多。

击碎楚恪行幻铭衣那一式分神以上的剑气,究竟出自谁之手?

无间渡的结界散去,无数凡人伤魂,他们是如何重入轮回的?仅凭着剑柄的神力么,还是有谁用了愈魂之力?

奚琴的语气变得很淡,听上去竟有一丝凉薄:“我以为,仙子是个重诺之人。当初约法三章,说好不探知彼此过往,我以为仙子做得到。”

阿织道:“那也分人。如果事关师父师兄,我做不到。”

奚琴一怔。

凉薄是假象,是他好不容易筑起来了一道防线,可惜在听到阿织的答案后,这道防线瞬间溃散,他忽地笑了,笑意有些苍凉:“青荇山的人,对你就这么重要?”

“是。”

“上回我问你,在你心中,我排第几,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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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排第四,除开你四叔,除开……问山剑尊,叶夙他,排第二?”

阿织根本不明白他眼下为何要提这个,这不重要不是吗?

可奚琴执意要问:“是不是?”

“是。”

“眼下依旧是?”奚琴问,“排序从未变过?”

“……是。”

“你是个一诺千金的人,承诺于你,重逾性命。你肯为了他……他们弃诺,是不是意味着,你把他们,看得比你的命更重要?”

“比我的命更重要。”阿织直言不讳,“所以你告诉我,青荇山、青阳氏、我的师父、师兄,这些对你来说,究竟意味着——”

阿织话未说完,因果崖的结界忽然一动。

有人找来了,这里是楚家的地盘,来人的修为不低,不好拦。

不一会儿,楚家的判官出现在两人的视野中,虽然早知阿织的真正身份,他还是言笑晏晏地称了一声:“琴公子,三小姐。”

“凌芳圣与奉雪、渊公子都到山阴了,渊公子寻不着琴公子,正四下找呢。”判官说着,似乎这才注意到奚琴与阿织之间异常沉默的气氛,“在下……是不是打扰到二位了?”

半晌,阿织道:“不曾。”

判官笑了,如释重负道:“这就好,二位都是楚家的贵客,如果有怠慢,那便不好了。”他转向阿织,“对了,家主听闻三小姐回来,称是有事相商,已在生死殿中等着了,三小姐这便随在下过去?”

阿织“嗯”一声,在风声中折过身,毫不迟疑地随判官离开了因果崖。

因果崖上,只余奚琴一人。

奚琴抬目看向阿织方才站立的地方,幽白斩灵浮在风中,她没有带走。

她可能真的动了气。

气他什么都不肯说。

其实在此之前,奚琴无数次想到过今日,他也早早想好了该怎么做——她如果追问,他会坦白。

他知道阿织最恨欺骗,大概同样也不喜欢被隐瞒。

可惜这一切预想,都发生在今日之前,这次浸骨之前。

每次浸骨,回忆纷繁涌来,一段接着一段,目不暇给。这一次,他记起的一些被叶夙放在心底,看似不太重要的小事。

还是发生在他们去人间的那一年。

山中岁月寂,那年似乎是青荇山生涯中,最跌宕起伏的一年,年初,慕家出了事,他赶去沧溟道,把阿织带回来;一整个春,他不知道该如何安慰阿织,只能沉默伴她朝暮;夏初,问山终于回来了,他们一起去了人间;秋是阿织的生辰,到了深冬,问山忽然要离山。

问山离山那日,特地让叶夙多相送一程,说是有话对他说。

“那日去人间,我和小阿织提起问剑之阵,你似乎对为师有些不满?”天云之端,问山闲适地立在一柄剑上,含笑问道,“忍了半年了,说说吧,青阳氏主上对为师究竟有何不满?”

叶夙沉默许久,声音很静:“不满不敢,只是……当初我恳请师父收下阿织,并非因为她是端木氏族人,可以与我成阵,我不曾想过这些。”

“我知道,你当初是怜惜她么。”问山笑道。

他接着道,“所以,你如今和为师说这个,还是因为怜惜?”

叶夙垂眸道:“她是我师妹,我自当关心。”

“关心包括——撇下青阳氏一族的俗务,留在山中陪她?”

阿织的亲人都没了,最关心她的慕樵再也不会来青荇山探望她,这一年,青阳氏的主上把春祭诸事都交给了元离,留在了青荇山中。

叶夙没有回答。

问山看着他:“夙,你知道何为怜惜么?怜惜可以很简单,也能很复杂。这世上,许多情愫的起点,就是怜惜。

“自然,为师不是说,你对小阿织就有些别的什么。你问为师何为爱恨由心,想要由心,先学会面对自己。”

他说着,语峰忽地一转,“你在东海邂逅的那个女修请你去她的族中授剑,你不愿是吗?”

叶夙道:“不愿。”

重责在身,族务繁多,他还有青荇山,无暇为其他任何人分心。

“那么你再想想,如果慕家还在,提出这个要求的是你的小师妹呢?你肯为她破例吗?”

问山道:“怜惜就罢了,破例一次两次很多次,那就不止是怜惜了,是不是?”

那日问山说完这话,很快消失在云端。

他没有等叶夙的回答。

之后许多年,他亦再也没有问过。

或许因为他知道青阳氏的主上,也是慧极之人,有些话,点到为止就够了。

所以没有人知道那时叶夙的答案是什么。

除了奚琴。

因为他不是旁观者,在前尘记忆涌来时,他就是彼时彼刻的夙。

他能清晰地记起那个时候,叶夙是怎么想的。

隔世远眺,他甚至能复刻当时叶夙的心境。

问山问起他能否为阿织破例时,他的心里自然而然地浮现了答案。

他是愿意的。

怜惜与多次破例的独一无二加起来是什么?

对前生的叶夙来说,这或许不到喜欢。

可今生今世的奚琴却能清晰分辨,这份情愫,只是被深深地藏了起来,生了根,从不曾发芽。

奚琴闭上眼。

因果崖的彼岸花似乎感受到分神仙尊的心念,一刹之间通通覆霜凋零。

所以,奚琴想,到头来,连他这一世对阿织的这份心意,亦不是今生独有。

它沾染了前尘因果,并不那么纯粹。

那么他呢?

他算什么?

第136章 因果崖(三)

因为坐落于深渊中, 整个楚家都是阴森的,除了彼岸花的朱红、奇石的乌灰、殿宇的玄黑,似乎没有别的色泽。

生死殿后有一片院落,这个地方却与别处不同。

青草遍地而生, 高了也没人修剪, 围墙上的燃犀古灯亮似天光, 把院子照得如白昼一般。

院中间还有一张石桌,桌上摆着一副难解的棋局, 楚望危偶尔闲下来, 会自己跟自己弈棋。判官把阿织带到的时候, 楚望危手持一枚黑子,正落子不定。

判官弯身施了个礼,说道:“家主, 阿织姑娘到了。”

楚望危手中的棋子与棋盘一同消失, 他转过身, 看向阿织:“从覆剑坡回来了?”

阿织“嗯”一声。

阴獠兽伏在草地上打瞌睡,看到阿织,立刻来了精神。它原本与初初不怎么对付,左右嗅了嗅, 发现那只无支祁不在, 居然有些失望,兴致缺缺地趴下, 打了个呵欠。

楚望危道:“怎么样,有什么有趣的发现么?”

阿织不欲回答, 反问道:“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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辈寻我何事?”

“先聊聊覆剑坡。”楚望危道,“你在雪原上,看到剑阵了?”

阿织道:“嗯。”

“如何, 问山之徒,你知道问山为何要与人结这些剑阵吗?”

阿织不吭声。

或许因为不在生死殿中,楚望危今日看上去没有那么咄咄逼人,他道:“你打听青阳氏,本尊给你指了一条明路,本尊以为,出于礼尚往来,你在覆剑坡上有任何发现,都应当告知本尊,可对?”

阿织想了一下,说道:“师父当年与人结阵,是为了找一件灵物。”

“哦?寻物?”楚望危饶有兴味。

他专注地看着阿织,示意她往下说。

阿织沉吟片刻,却道:“我可以告诉前辈师父在找什么,但私以为,前辈与此事关系不大,如果前辈不能给一个理由说服我,恕晚辈无法透露。”

楚望危听了这话,露出轻蔑的眼神。

“问山之徒,这是第几次了?”

阿织不解:“什么?”

“每次本尊让你办点事,你总要想方设法地在本尊这里讨些什么回去,一点亏不肯吃,本尊眼下愈发觉得,你师父当初是被你骗了,你跟他其实是一丘之貉,一点不单纯,心思可深得很。”

他嘴上虽这么说,事实上并不介意阿织套他的话,反倒很乐于相告:“还记得我之前提过的榆宁往事么?”

阿织道:“记得。”

“不记得也没关系,本尊不介意帮你回想一遍,当年你师父背信弃义,害死了榆宁的许多人,事后撒手不管,称一句卑鄙小人不为过。”

楚望危说着,见阿织的神情毫无变化,“怎么,你不信?”

“你师父天资奇好,早年他拜在归元宗下,是那个剑宗最出色的弟子,因为一次比试,我跟他不打不相识,那个时候……算是我没认清他的真面目吧,觉得他逍遥自在,性情与我颇为投契,便与他成为知交,常常结伴出行。”

那个时候的玄门的规矩还没有这样多,仙盟还松散,小门派之间争斗不断,世族也不像眼下这样门第森严,年轻修士结伴在外,一起除妖降魔、行侠仗义,这是常有的事,修士们也乐在其中。

“常常与妖斗、与魔斗,帮人出头,难免会受伤,那时候我们一般是三人同行,除了我和你师父,还有一个人,她叫奚汐。”

西西?

阿织听到这个叠音,先是一愣,尔后她反应过来:“姓奚名西?”

楚望危“嗯”一声,他罕见地沉默了一会儿,灵气结成烟,在半空中缓缓写了一个字,说道:“这个‘汐’。”

楚望危道:“她是奚洹、奚湄的堂姐。”

奚洹是凌芳圣,奚湄是奚琴过世的父亲,这么说,奚汐竟是奚琴的堂姑姑?

“那时候,我们三个关系很好,你师父擅剑,我是刀修,阿汐她……最擅愈术。每回我们受了伤,她便耐心给我们医治,好几次把我们从重伤边缘捞回来。”

楚望危说到这里,叹了一声:“如今的玄门中,已经没有专精愈术的门派了,所谓愈术,你也知道,不过是五行之术中,水木两术的一个分支,虽可以救人,自保能力太弱。再说大多数伤,修士都可以凭借着调息自身灵气愈合,愈术这一道,多少吃力不讨好。

“但是当初在榆宁,有这么一个世族,据传祖上是从医悟道,所以他们只专研愈术。

“这个世族姓晏,在愈术上的造诣极高,他们当中,最厉害的医者,可以治疗非常轻微的魂伤。

“阿汐她……因为我和你师父时而受伤,她总埋怨自己的愈术不够精深,她虽是然奚家人,一年中,有大半时间都在榆宁,跟着晏家人从医救人。”

从医救人,怎么都会耽误修行,楚望危劝过奚汐暂时放弃愈术,奚汐却拒绝了。

“你知道阿汐是怎么回答我的吗?她说,有一次她跟你师父一起去妖山,你师父随口说了句,有她在,妖山都不那么可怕了。她说她这才知道,专习愈术,原来这么有意义。”楚望危道,“她不肯放弃愈术一道,可以说都是为了你师父,但你师父最对不起的人就是她。”

阿织听了这话,忽然想起那年她与师父师兄一起去凡间茶馆,期间,叶夙曾问问山此生可有遗憾,问山提过一句“愧对的红颜”。

难道这个红颜,就是奚汐?

“榆宁这个地方,和如今的玄门世家不太一样,它虽然是仙乡府地,并不高高在上,可能因为晏家人都是医者,仙府外的结界设的很浅,方圆数里外的凡人前来求医,只要不干涉凡间命数,晏家都会救——自然,凡人不知道晏家人都是仙人。”

后来,楚望危和问山修行境界愈高,常常需要闭关苦修,不常在外行走了,但奚汐还是长年留在榆宁,跟晏家人一起专研愈术。

“之后又过去数年,有一年秋,榆宁忽然出了事。”楚望危目光变得悠远,“仙乡附近的凡人相继染上怪疾,有人找来榆宁求救,晏家人发现,这些凡人根本不是得病,他们是被浊气侵体。”

“浊气?”阿织稍怔。

这世间有灵气亦有浊气,灵气充裕的地方是为仙山,浊气充裕的地方是为妖山,人吸纳灵气而入道,入道后,对浊气便有一定的抗力,但凡人不行,浊气一旦侵体,轻则重病难起,重则身死魂消。

可是,浊气与灵气难以共存,有榆宁仙乡庇护方圆百里人间,浊气怎么会外溢到此地?

“阿汐她在榆宁这么多年,她与晏家人关系很好,与晏家少主晏留更是亦师亦友的知己。榆宁出了事,她自然不能坐视不理。她一边救治凡人,一旦得闲,就与晏家人一起去附近的山野追溯浊气的源头。”

那年的榆宁奇怪极了,晏家人寻来寻去,似乎哪里都不是浊气的源头,仿佛这些浊气就是忽然出现的。

一开始,只是凡人被浊气侵体,到后来,附近的山野有妖兽吸纳浊气,一夕之间妖力大增,再后来,晏家有修士去山野中擒妖,失了踪迹,再也不曾回来。

失踪的晏家修士越来越多,一两个、五六个、十余个……而这一切变化,仅发生在不到半年之间。

“阿汐给我和问山来信的时候,榆宁的情况已经非常严重,她说也有门派遣人来帮忙,但是,这些人不是毫无头绪,就是与晏家的修士一样,失踪在山野中了。”

“我和问山半日后就赶到了。榆宁当时的情形……”楚望危闭了闭眼,这段旧日记忆分明这样清晰,但是要打捞起来却这样困难,“不知道该怎么说……它看上去其实挺好的,也就是荒凉了一点,仙乡还是仙乡,灵气充裕,出了仙乡,循着浊气进入山野,雾障是浓了一些,但比起真正的妖山还差上那么一些。

“也许……正因为它看上去这么正常,所以才更诡异。

“我们一起商议了一番,最后决定由我、问山、阿汐,还有晏家的少主晏留一起进入山野,试着去循一循浊气的源头。”

楚望危说到这里,自嘲一笑:“你可知本尊那时的修为在什么境界?”

阿织没有回答,她的神色明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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