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流萤【完】(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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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章 流萤【完】 至死不渝……
“报——!”
“大捷!大捷!!将军阵斩北戎王, 苍狼铁骑全军覆没!我军大胜!北戎王庭——”
“破了!”
营中顿时欢呼雷动,人人奔走相告,捬操踊跃, 而拿着包袱的谢瑾宁怔在原地。
他双眸失神,耳中嗡鸣不止, 面前只有一张张咧着的嘴, 却听不到他们的声音。
他们在说什么??
直到急急追来的隐雀夺去他手中包袱,拦在他身前不让他再走, 谢昭明把住他的肩头用力晃了晃:“宁宁,你听到了吗,我们赢了,大彦赢了!”
眼泪毫无预兆地夺眶而出, 谢瑾宁抚着已经不痛了的心口, 喃喃:“赢了?”
“对, 镇北军, 赢了!”
他腿一软,靠在谢昭明怀中, 像个孩子似的又哭又笑,谢昭明一路抱着他回到帐中,将哭累了、倦倦睡去的谢瑾宁放进床榻, 打来清水为他擦洗, 抹去他面上灰痕。
指腹在他红肿的眼尾停留一瞬, 他叹了口气, 待谢瑾宁呼吸平复,朝抱着包袱不撒手的少女递了个眼色。
帐后,他问隐雀:“宁宁跟定威将…阎熠到底怎么回事?”
谢昭明毕竟年长,又阅人无数, 怎会看不出谢瑾宁极力掩饰之事?
如此挂念,甚至到了茶饭不思的地步,绝无可能是他口中,仅是恩公的关系。
“啊……”
隐雀垂下脑袋不看他,“不知道。”
谢昭明拧起眉头,“你跟我说实话,否则……”他顿了顿,“否则以后我再也不给你带点心了。”
隐雀手心一紧,方才从地上捡的碎瓷被她捏了个粉碎,粉末从指缝间簌簌直落。
“我不知道。”
怎么问也问不出个答案,谢昭明侧腮绷紧,摊开手。
“发绳还我。”
隐雀捂着脑袋,不高兴地瞪了他一眼,飞快跑进帐中蹲下。
她抱着膝盖一动不动,看着睡梦中依旧不安稳、眉心松了又蹙的谢瑾宁,喃喃道。
“情爱,真麻烦。”
接下来的几日,前线捷报频传,更多细节逐渐披露。
当谢瑾宁从前线战报和士兵们的口耳相传中得知阎熠曾被一箭射中胸口之时,他的呼吸险些停滞。
战争胜利的喜悦在整座军营弥漫开来,众人高呼神迹降临,是神佑大彦。
只有谢瑾宁知道,那不是什么神迹,是平安符帮他挡了那致命一击。
谢瑾宁万般庆幸自己当时选择了最为坚硬的木料为底,细细打磨,直到鲜血浸透缠指布条也没放弃,他也庆幸阎熠将其放在了心口贴身佩戴,从未摘下。
阎熠不是什么永不会陨落的天降神兵。
他只是个会受伤,会流血,会痛的普通男人。
……
局势已定,北戎王庭覆灭在即。
数面苍狼旗如镇北军所愿,被以血染红的黄沙埋葬在这片广袤的戈壁滩间。
北戎王被一刀枭首,幸存的北戎王族在无尽的恐慌中,推举了年仅十六,一向主张与中原交好、却被北戎王认作懦弱的废物七王子为新王。
七王子上任半日内,便做出了曾在心底预设过无数次、但从来都只是遭讥笑冷眼的选择——
他带着前任北戎王的头颅,以及北戎世代传承的,象征着王权的苍狼宝刀,亲自前往阎熠的大营请罪。
少年王跪在穷奇旗前,脸色苍白,以最谦卑的姿态双手献上血淋淋的赔礼。
“北戎…愿臣服于大彦皇帝陛下,永为属国,岁岁朝贡,绝不反悔。只求……定威将军,能为我族老弱妇孺留一线生机,予一方苟延残喘之地。”
他伏下身,额头重重磕在地面,发出一丝令人牙酸的闷响,有血渍从他散乱的乌发间渗出,双臂却高高举着,未有半分动摇。
帐内众将身上或多或少都带了伤,此刻正目光灼灼地看向主位上的阎熠。
北戎王已死,几位不甘心被俘虏、借机作乱的王室宗亲也已悉数被斩于刀下,北戎王室的直系血脉,只留下了面前这深伏于地的少年。
以及……北愿。
此刻,正是将北戎这一族连根拔起、永绝后患的绝佳时机。
阎熠的目光掠过那颗尤带狰狞的首级,落在少年面前那滩持续扩大的刺目血泊上,他眼前却缓缓浮现出谢瑾宁曾与他提起过的,亦是他将被掠的少年从中带出的连迦城。
那里有大彦的商人,也有北戎的牧民,两族血脉交融,在这一片混乱的世道中,和平而宁静地过着属于自己的好日子。
沉默良久,在令人窒息的寂静中,阎熠终于动身,拿起他手中的宝刀。
“记住你今日的誓言。”他震声道,“北戎之地,可以继续由你族自治,但需遵大彦律法,驻大彦官员。”
“如再生异心。”
阎熠手腕一转,那柄镶嵌着众多精美宝石的弯刃直直没入地面,刀身震颤不止,“便是族灭之时。”
新王猛地抬头,鲜血自眉目蜿蜒而下,尽显狼狈,那双深绿瞳眸中却满是惊喜,他连连叩首:“谢将军恩典!北戎必循规守矩,永世不忘!”
一切,尘埃落定。
谢瑾宁一如往常,忙完手头活计后,便行至兵营正门,寻了处不扰巡逻士兵之地,静静等候。
“小宁医官,你又来啦。”小兵早已眼熟他,搬来木凳,“来,坐会儿,今天伤兵多,累着了吧。”
“还好。”谢瑾宁弯唇浅笑,他确实腰酸腿软,也就没拒绝,坐在木凳上有一搭没一搭地应着小兵的话。
端坐在凳上的少年纤瘦挺拔,亭亭如玉,侧脸在日晕的笼罩下愈发柔软娴静。
来到日头浓烈的朔北这么久,他的肌肤却依旧白皙莹亮,只是被风吹得略微干燥,眼下阴影浅淡,却丝毫未损那令人心颤的美。
世人皆叹,美人在骨不在皮,而宁玉小医官不仅有着极为清丽脱俗的外表,更漂亮的,是他如生长在中原的玉兰花般纯净幽香的内里。
微风拂过,发丝轻动,阵阵混合着某种清香的草药味萦绕鼻端,一直在没话找话说的小兵揉揉鼻子,耳根渐渐红了。
谢瑾宁的手一直放在身前,隔着衣物缓缓摩挲贴身的玉佩与狼牙,感受着它们的存在。
不知不觉间,身旁的嗡嗡声停了,臀肉忽地一麻,谢瑾宁秀眉微蹙,垂下眼帘,却见地面上的黄沙如有了生命,弹起又落下。
与此同时,震感由远及近,垂在鬓边的发丝也开始不住晃摇。
“那是?”
谢瑾宁惊讶地睁圆眼,平静的秋水眸底一点点掀起波澜。
他如有所感,猛地站起身来,朝营外跑去。
小兵一惊,“小宁医官,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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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
“大军,凯旋归来——!!!”
耳畔的风声中混杂着太多人的声音,但谢瑾宁什么都顾不上了,他不顾一切地、奋力朝前跑。
身心的沉重似也被风带走,他越跑越轻,越跑越快,终于——
他看到了不远处的、他朝思暮想的身影。
骑在高头大马上疾驰的男人亦是如此,不等收紧缰绳,他竟直接翻身一跃而下,伤势被牵扯,阎熠的脚步却丝毫未停。
阎熠一手摘去身上满是血污与征尘的铠甲,每一寸肌肉都贲张着,狂奔着,他张开双臂,将那道如归巢乳燕的身影紧紧地、紧紧地拥入怀中。
霎时间,万籁俱寂。
谢瑾宁什么也听不到,什么也看不清了。
他唯一能感受到的,只有腰间那紧得发痛,似要将他融入骨血的手臂,和颈窝处炽热得将他灼伤的吐息。
“阿宁……”
有什么滚烫的东西滑进胸口,谢瑾宁倏地一颤,缺失的魂魄终于归位。
“我回来了。”
……
主帅大帐内。
桌上烛火盈盈,随着流进帐中的微弱气流摇曳,屏风上两人相依的身影也轻轻晃着,影影绰绰。
谢瑾宁正在为阎熠处理伤势。
替他褪下衣衫后,谢瑾宁眼眶瞬间红了。
男人线条悍利的麦色上身间,肩,手臂,腰侧……各处,都多出了不少伤痕。
氤氲的水雾模糊视线,谢瑾宁眼前的变成了一道又一道紫红交替的朦胧斑块,不那么狰狞,可依旧让他心惊胆战。
处理了那么多伤口,他早已驾轻就熟,可此刻,悬在半空中的指尖却止不住颤抖。
尤其是当他眨去水汽,看清阎熠心口那处巨大的、淤痕斑驳,甚至微微凹陷的箭伤时,红肿眼眶再也盛不住过载的泪水,一滴一滴,砸在膝头,晕开一片湿痕。
也砸在了阎熠的心上。
远比那箭伤更甚的疼痛蔓延开来,他伸出手,将身前拼命压抑着哽咽的人儿拥入怀中,用指腹轻柔地拭去谢瑾宁的泪水。
“都是些小伤,早就不痛了。”
阎熠轻声哄着,极尽温柔,但配着这一身伤口显然并无说服力,谢瑾宁呜咽着,泪流得更凶了。
“骗人……”
阎熠喟叹一声,低头,轻车熟路撬开将下唇咬得殷红的贝齿,攫住湿软小舌轻吮。谢瑾宁身子一僵,下意识想将他推开,又怕不小心碰到他的伤口,乖乖仰着柔颈,任由他的气息占据呼吸。
也在这缠绵的、不带有任何欲念的亲吻中安定下来。
渐渐的,雪腮染粉,谢瑾宁抬起泪眼朦胧的杏眸,撞进一片浩瀚的、盛满了心疼与爱意的深邃湖底。
“乖宝,哥哥什么时候骗过你?不是听你的话,好好活着回来了么?”
阎熠拉着谢瑾宁的手,轻而易举瓦解他抗拒的力度,将其轻轻贴在自己心口,“真的不痛,就算是刚中箭那会儿,也还没有见你哭的时候痛。”
谢瑾宁知道他是故意这么说来安慰自己,但还是被吓到了,忙吸吸鼻子,努力想将剩余的泪水逼了回去,“哥哥,你,你别痛……我不哭了……”
可一眨眼,又是两颗晶莹泪珠滚落。
“呜……”
他控制不住。
下一瞬,下巴被捏着,轻轻抬起,阎熠的眉眼在昏黄烛光下柔和得不像话。
“我的乖宝笑起来最好看了,给哥哥笑一个,嗯?你一笑,我就不痛了。”
谢瑾宁眼底还闪着泪花,痴痴地望着他,“哥哥……”
“哥哥在呢。”
“在…哪里?”
“在你面前。”阎熠俯身,吻去他眼尾的湿痕,“感受到了么,哥哥的心脏,在为你跳着呢。”
扑通。
扑通。
谢瑾宁还挂着未干泪珠的长睫重重一颤,源源不断的热度从被震得发麻的掌心流向四肢百骸,整个人像是被注入了生机,终于活了过来。
湿红唇瓣缓缓扬起,绽放出一道真心实意的笑容。
“感受到了。”他说,“它还在说它好想我,对不对?”
又是一吻落在眉心,“阿宁真聪明。”
谢瑾宁像是被亲懵了,泪也忘记了流,傻乎乎地抬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
阎熠看着他,心化得一塌糊涂,也不顾自己还袒露在外的伤口,忍不住抱着他,亲了又亲。
亲一下,少年便发出一声好听的轻吟,到最后,甚至是愉悦的笑声。
他的眸光也越来越亮,秋水湖心的寒冰尽融,水波粼粼,眼波流转间,尽是潋滟情意。
谢瑾宁仰着粉扑扑的小脸,坐在阎熠膝上,兴奋地捉起他带着厚茧的大手往自己衣襟里钻。
“那你也听听它的。”
无需用力,柔嫩汝肉便自发依附上掌心,依旧丰盈,朱果压在掌根,存在感强烈,阎熠却没生出半分旖旎的心思。
他只是贴着,正色地感受着,片刻,他点头,“听到了。”
满是认真与笃定。
“它说它也很想我,很爱我。”阎熠笑了起来,“它还和我这里说了一样的话,说……”
“说什么?”
阎熠但笑不语,点点唇角,谢瑾宁立刻会意地凑上前去,吧唧一下,亲出响亮的一声。
“说,他们再也不想分开。”
谢瑾宁用力点头:“嗯!”
伤口被妥善处理好,包扎完毕,阎熠系好衣带,自然而然张开双臂,让谢瑾宁坐进他怀里。
他握着少年微凉的手,放在掌心暖着,跟谢瑾宁讲这一路发生之事——当然,他都是挑着最轻松的讲的。
谢瑾宁就安静地听,不时出声问几处细节,两人依偎着,享受着这劫后余生,无人打扰的静谧温情。帐内一时只剩下两人清浅的交谈声,和烛火偶尔的噼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