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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道破城隍庙里都是你师长的鲜血。……
四目相对。
江愁余愕然之间消化着胥衡话中的巨大信息量,照他所说,长孙玄回抚仙最后一次献计便是为圣上,而垣州之祸也是因此缘由,她眨了眨眼,想到孟别湘他们。
至于胥衡末了那句诘问,让她恍惚又回到那日长孙玄的反问。
两人几近如出一辙的多疑,该说不说,不愧原著评他们二人为潜蛟狡狐。
江愁余莫名有些心累,不是啊,搞了半天你们俩都质疑对方,要不开场辩论会你们自己去辩驳吧,她弃权行了吧。
久违的咸鱼心态重新上线,大概是精神状态放松,人的感官开始格外敏锐,饭菜的香味直往鼻尖钻,江愁余开始觉得饿了,却碍于当前严肃的场景,她只能垂头忍耐,但肚子却比她更老实地“咕——”。
“……”穿书以来江愁余第一次尴尬地想钻进地缝里。
“……用饭。”胥衡屈指敲了敲宽案,他坐下来,胸中那股气渐渐消下去,才想自己不该生气,江愁余年岁小,又遭逢大难,一时看不清外人面目也罢,自己总该好生说,竟也一时失平常的耐性。
江愁余乖巧埋头拿起碗筷夹菜,才忍不住感
叹,果然传统和好方式便是过来吃饭,
胥衡瞧她埋头不语的样子,忽的问道:“你可觉委屈?”
江愁余摇头:“不敢。”
胥衡抬手压了压眉心,语气轻飘飘:“是不敢而非没有。”
江愁余又不说话了,其实她也不是真委屈,毕竟照如今的情形,离原著剧情线偏移不少,如果长孙玄真是圣上的人,那她的斡旋是给胥衡添麻烦。
愈发认识到这一点,加之胥衡先前所言,他现在竟无造反之意,所做一切都是为了自保,难怪她的任务进度毫无上涨,美好未来似乎又遥远得看不见尽头。
胥衡问出口便瞥见对面之人的头耷拉得更低,压着眉心的指尖还是缓缓伸出,抵在江愁余的额头轻轻用力,让她抬眸与自己对视。
是他诘问在先,如今却也是他先叹了口气:“在想什么?”
若是她言还是想与长孙玄相交,他不会再阻拦,只不过多用些心思护着。
胥衡打量着她的神情。
江愁余惊讶于胥衡的退让,这也不是胥衡第一次问她在想什么,她一时间竟想脱口而出:你为什么不像原著一样,为什么不想造反。
随即脑海中聒噪的系统提示音响起:【警告,宿主不得向任何人透露本系统的存在!】
冰冷的电子音连着重复,江愁余只得收敛起情绪,闷声说道:“我并未想什么。”
她额头微凉,伴着说出口的话显得更为可怜,胥衡撤回手,终究拿她没有什么办法,声调带了些无奈:“这书庐你要来我不拦你,只一点——”
江愁余稍稍睁大眼看他。
胥衡眸光平和,“下学我来接你,抚仙近日不太平。”
*
后面几日江愁余都没去草木书庐,在客栈又过上了咸鱼生活,要不然便是同轻竹钻研吃食,要不然就是禾安分享抚仙的传闻。
首当其冲的便是草木书庐可算是闻名抚仙,隐隐有与公院形成掎角之势,两方学子争论不休,百姓不懂学术,但懂钱财,禾安说在百姓口中,如今反而是草木书庐略占人心。
江愁余嗑着新炒的瓜子,想着长孙玄的本事果然不小,如此短的时日草木书庐已成了不可小觑的势力。
正想着,客栈的小二引着一人来了,江愁余抬眸看去,正是守在长孙玄身边的书童,他恭敬作揖说道:“江先生,明日便是会考,山长特命我请您回书庐评点阅卷。”
说着,他垂头递上长孙玄的帖子。
江愁余接过匆匆看了眼,同书童所说大致无二,她犹豫是否应下此事。
书童见这位江先生沉吟不语,忍不住佩服自家山长的料事如神,于是开口道:“山长言,若是江先生接下帖子,便不用多言。”
“若是我不接呢?”江愁余反问道。
“山长命我给江先生传话,江先生心中所忧,他或许解答,那日相谈之事亦可再论。”书童一板一眼重复长孙玄所说。
长孙玄想与她再论辅佐一事?
江愁余想了想,还是收下帖子:“回去跟长孙先生说,明日我会准时到。”
书童松了一口气,应声退下,其实来之前山长末了还有半句话,若是江先生还是不应,那便罢了。
好在他幸不辱命。
室内复又安静下来,江愁余摩挲着帖上的花纹,转头隔着屏风问道:“明日少将军与我同去否?”
她又不傻,长孙玄此次请她约莫又是做局,就是不知她是观棋者还是入局人。
况且这帖明面上是请她,但她与胥衡如今是休戚与共,实则亦是请的胥衡。
隔着屏风在案前的胥衡垂眸看着詹徐命人快马送来的急信,淡淡道:“若你想去凑热闹便去。”
江愁余从他这句话隐约听出些不同寻常的味道,忍不住咂舌。
翌日,江愁余同胥衡前往书庐,因着今日是会考,守在门口的仆从检查得格外仔细,颇有拿出了古代高考的架势。
好在许是长孙玄已有吩咐,很快那位书童引着江愁余二人上了书院会座,从此处倒是将院内景象看得分明。
江愁余接过胥衡斟好的茶水,喝了小口,见胥衡的目光落在屋内的夫子讲学图上,她也跟着细细看了眼,没看出什么不对劲,由着好奇心发问:“这图有什么不对吗?”
胥衡瞧着她的模样,没回答,提醒道:“长孙玄派人请你来了。”‘
……?
果不其然,书童敲了敲门,言长孙玄请她去监考。
江愁余冲胥衡使了使眼色,如果有危险麻烦来救她。
接着认命地跟着书童下去,学子基本上已经落座,许久不见的长孙玄又是一幅黑衣侠客穿搭,学子大多习以为常,胸有成竹者闭目养神,急张拘诸者左右张望,还有些神情奇怪之人。
怪不得江愁余曾经监考过的好友曾说,在高堂望下去,众人的神情一览无余。
她一过去,位于中间的长孙玄睁眼笑道:“小友久违。”
丝毫不见前几日的锐利,又如同清风拂山岗的爽朗。
江愁余随口应了声,在自己座位坐下,离着长孙玄左首不过两人之距,她将落座的夫子些都看了遍,都比较眼生,干脆转去看学子处。
这下熟悉之人不少,陆氏姐弟以及小药童皆在,不过他们面露紧张,倒是没发现她。
江愁余移开目光,开始发呆,直至看日晷的小童说道:“时辰到,开卷。”
下面的众多学子皆取下答卷的细绳,各自开始作答。
一时之间,院内只有沾墨、落笔声,江愁余的困意来袭,借着前面的人影遮挡,垂着头准备眯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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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梦半醒之间,忽听到一人拍案站起身,怒喝道:“我本无意道破你身份,谁知你竟敢出此大逆不道的题案。”
江愁余的睡意眨眼间消失的无影无踪,跟着众人将目光投去。
说话之人正是首排的学子之人,只不过他年岁颇大,看起来已有花甲之年,他正喘着粗气,似乎气得不轻,抬手指向一人。
而那人正是位于夫子正中的长孙玄。
长孙玄颇为散乱的头发遮住他突出的眉骨,浑身散发着颓然,但背脊意外挺得直,他似乎也同江愁余一般被这声怒喝惊醒,掀起眼帘看向说话之人,瞳孔深处泛起铁锈色的光,声音有些懒散:“文伯竟然是你。”
两人竟然相识,在座之人惊诧,也有不少学子看着答卷上最后一题迟迟不敢下笔,甚至搁笔。
文伯呸了一声,“你不配如此叫我,我本以为经当年那事,你已然学好,却没想还是如此顽劣不堪。”
当年何事?
江愁余越发好奇,转头看向长孙玄,他被这位文伯辱骂,脸上没有理应的怒意,反而是极致的平静,他重复道:“原来你还记得当年那事。”
却没想闻言,文伯脸上气得微微扭曲,他往前一顿一顿走了几步,将抓起的答卷狠狠砸在长孙玄脸上。
“畜生!这世上最不配提这件事的就是你!”
此时江愁余才发现这位文伯患有腿疾,砸完之后他狠狠抓着自己的残腿,恨恨说道:“若不是你,我们怎会如此。”
文伯的话好似扔入水中的石子泛起层层涟漪,众人中的不少人微微一愣,旋即恍然间明白过来,有年岁大的人试着问道:“文伯你是说,山……这个人是长孙家那小子?”
“正是!”文伯情绪愈发激动,他满是沟壑的脸上勾起冷笑:“他就是长孙家那小子,害得我们成为朔奴的罪魁祸首。”
“长孙玄,被你所害之人都在此,你怎敢仗着一个破书院让我们对你感恩戴德??”
“我恨不得啖你肉食你血。”
“你有何脸面回到抚仙,怎敢在城隍庙旁建书院?”
文伯颤抖的手指向旁边的城隍庙:“你是忘了城隍庙里都是你师长的鲜血?”
第24章 承认或许你们更熟悉
我的字,绝真。……
文伯之言震惊四座,责问的怒音在院中回荡。
不少经历过当年之事的百姓纷纷站起身,性情冲动者冲着长孙玄呸了口唾沫:“原来是你。”
他冷笑,“我还真以为是圣人转世,建了个草木书庐来救助我们这些命苦人,结果是你这个长成人样的祸根。”
其余之人附和,你一言我一语之间偌大的书院竟然成为审判往事的官衙。
砸在长孙玄额角的答卷顺着阶梯滚到江愁余脚边,她蹲下身捡起展开看,虽有不少折痕,但依旧能看出最后一道的题面。
她扫了一眼,心中有种果然如此的感觉。
文伯之言其实不假,这个朝代依旧是皇权至上,诸州把握重兵却也迟迟不敢有所作为,犹如百年前诸国局势。
长孙玄此题便是举百年前古朔国之例,问如何从礼法上师出有名并采取何等计策直捣中城。
可谓是大逆不道,也难怪在座学子不敢下笔,这一笔落下去便是谋逆的罪证。
江愁余忍不住抬眼看了长孙玄,即使如今这书院中他已是千夫所指,神情也未有多大变化,她却觉得他已是拉满的重弓,不是弓弦崩裂便是一招制敌。
他高坐其上,目光所及之处都是曾对他感激之人的憎恨面目,入耳之话都是恶语。
江愁余肯定原著中并没有这一段,甚至对于长孙玄的身份也少有提及,原著中写到长孙玄时他已是胥衡的谋士。
374号忽然说道:【宿主请注意,抚仙历史片段已发放,请注意查收信息。】
系统播报完,江愁余还没反应,众人中又颤颤巍巍站出一老妇,她眼皮耷拉着,眼睛泛白,她缓缓开口说道:“阿真你为何要回来?”
声音喑哑,长孙玄却一改平静无波,站起身往老妇那处快步走了几步,后又想到什么忽的停住。
“寇姑你……”长孙玄的话在看到寇姑的眼疾止住。
这寇姑应该在众人中很是有威信,文伯忍怒往后退了几步。
而座中的陆氏姐弟也看见高阶上的江愁余,扯着小药童过去,江愁余这才对他们低声问道:
“这寇姑是何人?”
陆归得到长姐示意便开口解释道:“寇姑是古朔遗民中的老一辈,还是贺卜先生的母亲。”
“这贺卜……”江愁余有个大胆的猜测。
陆归颔首:“正是公院的那位贺先生。”
想到之前湖边贺卜同长孙玄的争论,江愁余便道:“那这位寇姑便是长孙玄的师母?”
陆氏姐弟脸上露出意外的表情,似乎惊讶于江愁余知道二人关系。
不过陆归又摇摇头,“过去是,但经那件事后再也不是了。”
江愁余正想问他到底是什么事,书院外却又起了一阵嘈杂。
探着头往外看的民众不约而同往后退,外面之人大踏步进来,身着白色道袍,颇为清贵的贺卜带着不少公院学子而来。
江愁余明显感到一旁的陆归面色隐忍,死死盯着贺卜身边的一名衣着华贵的学子,而陆珠轻轻握住自家弟弟的手。
又是一个有故事的人。
贺卜三步并两步上去扶住自家母亲,同时冲寇姑的身后的妇人斥责道:“不是让你照顾好母亲吗?”
妇人面露委屈,却不敢说话,寇姑冷下脸,虽眼睛有疾却极为准确找到了贺卜的位置:“不怪黎娘,是我执意要来。”
贺卜稍平怒意,低声对寇姑劝说道:“母亲您还是随黎娘归家。”
寇姑摇头,抓住贺卜的手重重捏了捏,“我就在此看着。”
贺卜无奈,只得转而看向长孙玄,他微微笑起来,“长孙先生,你远道而来有所不知,抚仙曾遭大难,始作俑者为我父亲所授之徒,不过多年前他已被逐出抚仙,生死不知。”
“却不想今日生的这般误会,竟将长孙先生认作是他。这几日来我也听闻草木书庐与长孙先生大名,心中神往,闻此讯便匆匆赶来,还望长孙先生莫要见怪。”
江愁余嗅了嗅。
旁边的陆珠关切地看过去,江愁余摆手:“无事,闻到了一股茶味儿。”
陆珠半信半疑地转头,虽然她听不懂,但好像不是好话。
堂中的贺卜继续说道:“但毕竟人言可畏,草木书庐立道清白,学子都是为此而来,如若长孙先生身系这些谣言之中,未免牵连无辜,若是长孙先生能自证便是最好不过。”
江愁余没想到,这人不仅茶还挺会语言艺术。
方才的话说的再冠冕堂皇,言下之意不就是若想今日全身而退便放弃书院。
长孙玄与贺卜年幼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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识,岂不知他的心思。因此并不理会,反而看向窦姑,弯下身说道:“您还是回去吧。”
若是留下看他们这些小辈撕破脸面,未免太过难受。
然而窦姑依旧不肯,她说道:“回来也好,把当年之日好好辩一辩,免得有人还不如我这眼盲之人。”
长孙玄应声,随后直起身,扫视了院中众人,忽地扯出轻笑,声音朗朗:“我生于抚仙,家父为古朔遗民,家母为抚仙本族,年少时随贺仲先生就学,后被驱逐抚仙,姓长孙,名玄。”
“不过,众位或许更熟悉我的字,绝真。”
他话音刚落,本偃旗息鼓的文伯跳出来:“好啊,你总算承认了,长孙绝真。”
长孙玄抬眸同他对视,眼神冰冷,“我从未否认过。”
“你害得师长自戕,你可敢承认?”文伯继续追问道。
长孙玄已经许久不曾回忆那日,夜中闪烁的火光,数不清的人头攒动,几近疯魔的争执,为的只是讨论如何处死他。
沉河、饮鸩、自戕、活封等等酷刑从他们一张一合的口中,似乎聊的只是无关紧要的小事。
长孙玄被人压着跪在堂中,三日的酷刑让他浑身没有一处好的,疼痛却让他异常清醒,分析着此事的来龙去脉以及背后之人的意图。
背对着他的师长贺仲望着墙上的利剑,高大的阴影几乎覆盖住年幼的他。
长孙玄知道这把剑,名唤请命,是贺仲族上传下来的古朔国遗物。只是和谈过后,古朔遗民不可掌利刃,这请命剑便成为了高悬在书院的饰物,只是从未染尘埃的剑身可以窥见贺仲先生时常擦拭。
人群的争论不休,最后抚仙本族为首之人梁尚开口下了决断:“长孙绝真害我族中子弟,罪不可赦,本该封于亡者眠处,但且看他是贺仲先生之徒的份上,便让他自戕吧。”
说完,朝贺仲略一欠身道:“贺先生意下如何?毕竟一人之命同阖族性命不足为重。”
古朔遗民互而对视,也算是默许。
贺仲并未回头:“我已知晓你们意思,都先下去吧,明日自会有一个交代。”
闻他此言,两族皆松了口气,留这二人于一室。
搁在书案上的灯芯爆花,是个难得的好兆头,长孙玄忍不住想,他一人之死对于古朔遗民来说,确实是好事。
他顺着贺仲的背影瞧到请命剑上,听师母说,贺仲先生祖上曾是古朔国的清臣,凭这请命剑为百姓争声,而自己这位师长也是因学识渊博、为人清直才受两族敬佩,为书院山长教授两族子弟,方才众人十有七八都是他的学生。
思绪间,贺仲转身,低头打量着自己这位小徒弟,“你来说说,梁回存如何死的。”
一如平日中的考校。
长孙玄用手揉了揉疼痛的腿,毫不犹豫说道:“那日我与他动手只是皮肉伤,入夜梁家便派人来说梁回存因伤暴毙,捉我受刑,与此同时,梁回存的尸身草草入殓。”
“他之死疑虑重重,梁家却急于将罪责推给我,真相如何暂且不论,他们不过是想寻个由头再谈盟约一事。”
长孙玄的一番分析,贺仲脸上并无意外,好似也看透了梁家意图。
“那为何偏偏是你呢?”
长孙玄迎着烛光,年少的傲气暴露无遗:“其实古朔众人皆可,至于为何是我。”
他将方才想了许久的答案吐出:
“因为我是不肯跪膝过活之人。”
第25章 出手太爽了吧
第二日贺卜代表古朔一族来替长孙玄收尸,梁家也派人随他一起,父亲所授之徒不少,贺卜的师兄弟自然也不少,可长孙绝真是最独特那一个。
他少时双亲意外亡故,却被父亲收入书院,各家邻里每日轮着给他送吃食,从未受过颠簸流落之苦。
贺卜曾无意间听见父亲同母亲感叹,长孙绝真是古朔百年来的异才,或许能让古朔一族摆脱如今的困境。
伴随着父亲的话语,是长孙绝真在书院中的夺目,名列榜首,力压两族求学子弟,除却学问一道,他精通各门,农学法家天文算法在他眼里不过是浅学,众多师长每每提及他便是赞赏,父亲从来不知,长孙绝真这四个字的阴影深深压在年轻一辈所行之道前。
直至这件事,贺卜沉默地看着眼前烛火燃尽后重又暗下来的屋子,在梁家人的催促中,他缓缓推开门扉,入目先是溅满朱砂般的血点,浓重的铁锈味混着沉香扑面而来,背对着的尸身躺在血泊之中,他退后一步,喉结忍不住滚动,一旁的梁家子弟颇为鄙夷地看了他一眼,似乎瞧不上他这般上不得台面的样子,率先进去查看。
但只有贺卜知道,他是兴奋,长孙绝真终于死了,压在他心中的青山终于崩裂。
“这……怎么回事!”谁知先上前的弟子忍不住失声惊呼,他脸色惨白如纸,牙缝里哆哆嗦嗦挤出一句话。
其后的弟子似乎感觉到什么,看了看躺在地上背对着他们的尸身,身形高大不似长孙绝真单薄。
梁家子弟不敢再上前,点亮的烛火将人隔成两方,而最先的那名弟子僵在原地,眼神飘动,贺卜忽然心觉不好,直到那悚然的目光与他对视,那句话才吐出来:“怎么会是贺先生。”
“轰”地一声,贺卜所有的思绪一片空白,他鞋底打滑,踉跄着往前,甚至碰倒一旁的屏风,他两步冲至尸身面前,还未查看,腿先退下来,他认得尸身旁的凶器,是父亲心爱的请命剑,明亮剑身上的血点红得显眼,贺卜颤抖着手,轻缓地扶起尸身,指腹擦过父亲青灰的面颊。
而他忽然想到什么,猛然抬头,蜿蜒的血迹由着尸身所对的雕花床窗边消失不见。
贺卜脖颈暴起青筋,他一字一顿宣告:“长孙绝真弑师逃离,古朔一族速速查找他的行踪,生死不论。”
旁边的梁家子弟对着尸身欠身:“我抚仙一族也会助你的。”
说着便准备带人出去传话寻凶。
“且慢。”
就在众人即将出去宣告时,一声威严的声音到打断了他们。众人看去,贺卜亦扭头回望,喊道:“母亲!”
众人的师母——寇姑带着族中颇有名望的长者踏入屋内,寇姑并未看自己的亡夫和亲子,而是扫过堂中人道:“亡夫贺仲非长孙绝真所杀。”
这回,人群倒吸一口气,这是怎么回事。
“母亲!莫要包庇那畜生。”贺卜怒吼。
寇姑低头看向悲痛欲绝的亲子,依旧冷静:“你也不想听你父亲的遗命了吗?”
说着,她缓缓从怀中掏出一张碎布,上面以血陈书:“为人师,担教化之责。今徒绝真大错,吾担之,以己身平两族愤懑,莫要再追再提。”
寇姑闭眼后又睁眼,略带颤抖的声调暴露她的悲痛:“此乃亡夫亲手所写,两族长辈皆看过无疑,还望遵循亡夫所愿。”
众人齐齐后退一步,敛袖垂首以示敬意。
昨夜逼迫得最是紧迫的梁尚也软和态度下来:“既是寇姑亲证,那便如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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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锤定音,两族才接连离去。
贺仲先生的下葬大办三日,百里皆佩白以示哀悼,书院却不断没落,改为城隍庙供奉。
第二年,古朔一族同抚仙本族重新签订盟约,古朔遗民地位越发低下,被视作流人服劳役,行买卖之举。
*
“你可是不敢应,你的师长贺仲先生是替你自戕,而你逃离抚仙,我说的可对否?”文伯疾言厉色,复又问道。
周遭嘈杂的话语逐渐消弭下去,鸦雀无声的庭院,所有人都等着长孙玄的答案。
而被众人所注视之人反而平静颔首:“你说的对,害师长自戕者是我。”
他应了。
他竟如此应了。
质问的文伯一时不知该接下去如此说,在沉默许久后,旁观的贺卜说道:“那你为何又要回到抚仙,开这座草木书庐意欲如何?”
这一句如同泼进油锅的沸水,激起无数骂声。
“我就说,天生的祸根从前害了他双亲,害了师长,又害了古朔一族,现在又想回来害我们!”
“你有何脸面当这山长,无耻无心之徒,岂敢以先生自居。”
“我就说之前看那位李先生有些眼熟,不就是屠了邻里满门的李秀才吗,衙门外还贴着他的告示,没想到翻身就来这作先生了。”
“果然,这草木书庐就是恶人窝,早该请官府出面剿了你们。”
“都是些畜生不如的东西,早该被人千刀万剐……”
侮辱与咒骂声此起彼伏,拼命往人耳边钻。
长孙玄置若罔闻,正色歉意地朝诸位夫子道:“连累各位夫子了。”
夫子些忙避开,李夫子更是道:“吾等皆是命运多舛之人,多亏有山长,我们才能活至今日。”
离得最近的文伯听清冷笑道:“真是蛇鼠一窝,公道在上,恶人还自怜起来。”
贺卜亦趁热打铁,他作痛心疾首道:“师兄,从前父亲教会你的忘了吗?为人正心,为人正行,如今你竟变得如此!即便不纠于过去之事,可如今书院夫子都是如此穷凶极恶之徒,那至这些学子于何地,若是这位李夫子忽而挥刀,那学子岂不是只能受戮,学子何辜?祸端诸多,你便坐视不管了吗?”
“师父所授,我从未忘。”面对贺卜的义正言辞,长孙玄过于平静,他承认道:“李夫子入书院之前,是我从牢狱中将他带出。”
此话一出,堂中更是沸腾,原先不语的学子怒目而向,掀桌而起,往后退了几步,以表明自己不愿同流合污之意。
贺卜心如擂动,按耐住计划将成的激动,冲旁边的魏肃使了个眼色,魏肃得令站出来,斥道:“家父乃抚仙按察使,今知草木书庐如此行径,定要好好查一番。”
说罢唤人进来,几十名衙役将院中团团围住,不少还在犹豫的学子默默往后退一步,心明者自然看出今日就是给长孙玄甚至草木书庐摆的局。
大义权势在前,真相如何不论,今日怕是怎么也翻不了身。
衙役粗鲁,一旁的黎娘往后缩了缩,寇姑察觉到安抚似的地拍了拍她的手,泛白的眼睛落在阴暗一角,她闭上眼缓缓说道:“黎娘,我来之前便以贺卜之名,给你写了封和离书,回去便拿着归家罢。”
“婆母。”黎娘闻言惊诧,本想问为何,却见婆母闭上眼,她一向胆子小又笨,嫁过来不得夫君爱重,反而是婆母将她视作亲女照顾,她虽不懂却也知晓婆母不会害她,因此忍下不语。
院中形势愈发不利,一旁的江愁余看着长孙玄无动于衷的模样,又环顾贺卜那一方简直是按耐不住的兴奋紧张。
她轻叹两口气,欲扬先抑也不是这样啊,都快被人压到底了也该说两句吧。
哪知贺卜的目光又落在了江愁余身上,说道:“江娘子的学问我亦有耳闻,若是江娘子有意,我愿以公院山长之名聘江娘子讲学。”
好家伙,看来演技还是没到位,说着收买的话,眼底的鄙夷和不屑快流出来了。
“不巧,我不愿。”江愁余干脆回道。
“贺先生邀你是给你脸面,身为女子不在闺中绣花,出来抛头露面还不知干的什么勾当。”贺卜的拥趸闻言瞬间跳出来,替自家山长不平道。
那人话音刚落,就觉有风掠过耳边,带着清冽的草香,他还未来得及反应,便觉嘴角剧痛,旁白的友人回头一看,直接吓得瘫软,不知何物从他嘴角划过,竟生生将血痕划至耳旁,血珠顺着伤势而下,半张脸都好似被泡在腥红之中。那人颤巍巍抬手摸去,惨叫卡在喉咙,惊骇之下直接翻了眼珠晕
过去。
“何人行凶!”魏肃嫌恶地看了那人伤势,又看了眼凶物——只是一枚轻飘飘的草叶,他惊讶之后慷慨质问。
江愁余先前闻言先是气了一下,随后又想到估摸对面这些人长孙玄一个都不会放过,她也没必要跟一个反派无脑黑npc计较。
谁知有好汉出马,直接教他做人。
“好汉”朝江愁余地方向走来,他低头看她,缓缓说道:“鸟哨不是给你了吗?”
江愁余愣了下,然后反应过来:“暗卫也是要休息都嘛,揍这种人真是大材小用。”
胥衡朝暗处看了一眼:“凡你所需,从无大小事之分。”
……麻蛋!这待遇怪不得大家都喜欢跟着你干!
太爽了吧。
第26章 论罪你可认罪
书院之中公然行凶,吓得不少人离贺卜那处远了些,不敢再多嘴,生怕落得躺在地上那人的下场。
魏肃暗骂这些人废物,又碍于之前的公义人设,还是厉声叱骂:“宵小何人?”
胥衡没理他,扯了扯江愁余衣袖,随后非常自然地行至上首的桌案上坐下,“过来。”
江愁余过去,就见他伸出手说道:“给我。”
又是熟悉的讨要手帕姿势。
她忍不住道:“你怎么出门又不带手帕?”仔细看了一眼他白皙修长的手,“而且明明没有沾血!”
胥衡皱眉,“脏。”
江愁余一时无言,心想谁给他安排的洁癖人设,她要举报,一边认命地掏出手帕给他,叮嘱道:“这块是墨色的,多用几回。”
胥衡打算扔的手顿住,在对面之人的死亡微笑前默默收起来。
见他们一言一语丝毫不把自己放在眼里,魏肃更加气愤:“你们……”
“你是?”胥衡终于抬眸看他,神情分明无甚变化,却让人觉得悚然,魏肃直觉如若他再多说一句,那片树叶就会穿透他的喉咙。
他僵着脸呆站在原地,原本脱口欲出的话不上不下,好像无端被人掐住脖颈,任凭他如何也吐不了声音,在那人移开目光后才好似松开,压着胸膛大口喘气。
冷眼旁观的贺卜这才开口:“你可知他是谁?”
魏肃忙问:“谁?”
“胥家少将军胥衡。”
“那个被灭门的胥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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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是胥衡?”魏肃犹疑起来,圣令由京使传到各州,若遇胥衡需立刻上报官衙,有功者进京受封。如若他派人捉拿住胥衡,岂不是可以去京城做官?
贺卜看透他的心思,冷笑道:“他是胥衡,曾于活战场上几进几出,你若是动手,下场只会更惨。”
魏肃心有余悸,但还是硬着头皮说道:“此回父亲给我不少人手,说不准……”
贺卜不再想同蠢货说话,他看向那边,心想眼前局面若是胥衡插手那便难办了。
起初听见魏肃质问时,江愁余差点准备捂住眼睛,她的心理承受程度一日只能容纳一回血腥场面。你说谁不好偏说龙傲天,他动手的速度你不是见识过了吗?
还好意料的惨叫并未发生,那魏肃满脸惊惧停嘴。
……不对,怎么感觉我们像大反派。
不过一瞬间,他眼睛又提溜转,低声同贺卜说话。虽然听不见,但这心思坏的也太明显了吧。
江愁余默默颔首,这味儿对了。
于是,胥衡一眼就看见这极为反差的表情变化,行吧。
“看够了没?”
江愁余扭头看他,递出疑问的眼神。
“过来坐下看。”
胥衡替她擦了擦桌案,江愁余过去坐下,趁机捶了捶腿,站着那么久也不太容易。
她扭头低声说道:“少将军他们好像在说你,不会是你的身份暴露了吧。”
胥衡依旧无动于衷,他反复看着手中的墨色手帕的两处奇异图案:“无事,我本无意隐瞒身份。”
似乎看了半天也没看懂,他递过来问道:“这两处绣的可是花?”
平日带的都是纯色手帕,今日这块恰巧是江愁余闲来无事绣的。
不过……
江愁余认真看了一眼,她睁眼说瞎话:“差不多。”
胥衡:“?”
那日轻竹问她要绣什么图样,江愁余下意识想到每次看古装剧,女主把鸳鸯绣成鸭子的搞笑情节,于是果断决定从根源上杜绝,她直接绣鸭子。
她的含糊说辞让胥衡沉默了会儿,然后道:“你日后莫要碰刺绣了。”
“……”什么意思?江愁余觉得又被侮辱了。
她干脆直接转身看着堂中的动静,不再理会旁边这人。
而那边的贺卜在胥衡出手后,先是有所忌惮,不过计划已然到这一步,再如何也要走下去,他咬咬牙于是接着道:“长孙先生,今众多乡亲在此,你有何苦衷尽可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