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30(2 / 2)
“并无苦衷。”长孙玄只是看着贺卜,仿佛还想听听从他嘴里还能说出什么。
明明只是平视,贺卜却有种重回当年的感觉,那种被人无视、甚至不值一提的蔑视之感,他大声道:“情理上既无苦衷,法理上有错在先,纵然为你师弟,为着父亲清名与古朔一族,我也不能容你。”
他话音落下,围着众人的衙役听令上前,准备拿下长孙玄等人。
再也忍不了的小药童南涯挣脱陆珠之手,他猛然指向贺卜等人:“我呸!我算是开了眼了,你们读的书都读到茅坑里去了吗?草木书庐自开院以来可有害过一个人?还自诩真君子,我看都是群没心鬼。”
南涯手指停在一人前:“平水温,你家中老母年迈,为你能读书熬灯油编竹笼以至瞎了眼,山长知晓这件事,你入院当日并未收任何束脩,反而让你领了补药和米粮回去。”
被指的平水温闪过一丝愧疚之色,随即正声道:“若是知晓草木书庐是如此肮脏之地,我便是饿死也不会收。”
南涯嘲笑:“话说得好听,你身上所穿难不成便不是书院所发?有本事你脱下。”
平水温脸青一阵白一阵,往后又退了几步,还说道:“不与你这等无知小儿计较。”
南涯手指又一停:“徐柳,你是家中长女,虽想入学,家中却爱幼弟不肯放你,若不是草木书庐,你如今还在田间劳作。”
徐柳紧紧拉住身侧男子的衣角,在得到示意后才大着声道:“分明是你们误我,好在李郎并不嫌我。”
“那你可对得起青若夫子?你在书院每日若不是她时时照拂你,你怕是早就被你家中双亲啃了精光。”
徐柳闻言下意识抬头看向高首中的青若夫子,后者面露苦笑,随即移开脸。
她小声为自己辩驳:“分明是她为寡居之身,还……”
南涯听不下去,他算是明白了,对面口口声声说读圣贤书,明天下事,实则都是些没心肝的糊涂虫。
他出声打断:“诸位夫子,我虽不识大道理,却也知晓何事为好,何者为恶,若是夫子有罪,南涯亦同其罪。”
此言一出,堂中不少学子惊诧后沉思,原先坚定者也忍不住犹疑。
沉寂之中,贺卜忽地笑出来,“这位小童所言令人感然。”
随即话锋一转,“可若是杀人者念佛吃斋救人,便能罔顾他之前罪孽,那未免太视律法于无物。”
堂中附和声不断,众人皆是嫉恶如仇的模样。
“哼——”
无数语句之中夹杂着一声短促的冷笑,江愁余连同众人看去,却是有些惊诧,竟然是陆归。
相比于小药童的粗言,他更为讽刺:“在下确实不知贺卜先生所欲为何,若是纠于从前和谈一事,那我等沦为朔奴煎熬之时,贺卜先生怕还在梁家、魏家或是别家当座上
宾,服锦衣食玉餐,那时贺卜先生未曾同我们争上一两句,如今却来替我们报不平。”
“那我且问,贺卜先生是真欲替古朔一族除害,还是全你自身私心?”
明晃晃戳破脸面,饶是贺卜装的好,也闪过一丝暗色。
尤其是身边不少人投来怀疑的目光,他暗道不好,只好说道:
“过往是我心有余而力不足,可如今既是为古朔一族,我便难辞其责。”
“好在我来之前,已同抚仙梁家商议废除朔奴一事,此乃拟定的草书。”
贺卜从袖中拿出一卷轴,递与为首的文伯,后者颤巍巍打开看过,高声激动:“确实如此,多谢贺先生。”
众人传阅而看,道谢声此起彼伏,似乎瞬间人心尽归于贺卜之处。
角落中的寇姑听着声响,喃喃道:“败了。”一旁的黎娘不解,明明夫君尽得众人夸赞啊。
江愁余眼观着,心想终于来了,这便是贺卜今日谋划最终的底牌。
如今似乎已经尘埃落定。
但是。
她转头看向长孙玄,后者似有所感回视,略带笑意。
他还未出手呢。
“我心既明,便不惧人言,今日必要除害还清,卫学道正统。”贺卜此话出,这一环又一环的诡策,终于形成困人的恶笼。
“师弟此言未免太过狂妄。”长孙玄终于开口,“道学百千,仅凭你一人便可代表学道正统?”
他声音平调,话语扑面而来
<font colorred>-->>(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font>
你现在阅读的是< "https:" >
</div>< "https:">哇叽文学网提供的《攻略半天原来龙傲天是恋爱脑》 23-30(第6/11页)
之势便如巍峨之山。
“我不配承师长之志,你亦不堪以此作筏。贺卜,你可曾对得起你这身青衫?”长孙玄换了称呼,自台阶上拾阶而下,走至贺卜面前。
贺卜嘲弄道:“怎么?如今你还不认罪?”
长孙玄摇头:“我之罪先前已认,如今也想同你好生论一番。”
“论过往,师长在世之时,你行事严苛,心思狭隘,暗中激梁回存同我殴斗,以酿大祸。自我离抚仙后同梁家商议,献朔奴一策。”
“论当下,公院所建耗材多少是朝廷拨的赈银,院中自诩清流,实则借有才之士文章行舞弊之举。”
“诸多罪责,你可认?”
众人哗然,长孙玄的意思是当时朔奴一计的罪魁祸首竟然是贺先生?
第27章 辩驳同你的长孙先生比如何
“荒唐!”
贺卜的怒声打断众人的深思,只见他脖颈青筋暴起,脸色难看至极。
他冷哼一声道:“师兄事到如今还在胡言乱语?乡亲都在此,众所周知,梁回存分明是在与你动手后暴毙而亡,也是由此缘故抚仙本族盛怒才重议盟约,如何谈得上与我有关?师兄莫不是人到末路糊涂了吧。”
“贺卜,你所言当真?梁回存是因伤而亡吗”谁料长孙玄直接反问道。
“自然,那时你被压入族狱,父亲派我去梁家看望,意欲替你斡旋,谁知梁回存夜半便亡故,梁家誓要为他讨回公道,才有后面之祸。”贺卜咬着牙说道,“你可对得起父亲?”
无数次夜半梦回那日,他跪在父亲面前,后者知晓事情始终,沉默许久,还是让他想尽办法替长孙玄脱罪,安抚梁家。
明明他才是亲子,为何要如此看重长孙玄这个祸端。
长孙玄闻言闭眼,喉间酸涩不已,片刻后睁开:“你还是冥顽不灵。”他语调平静,目光落在贺卜略显扭曲的脸上,“我确实动手,但我曾随一游荡剑客习武,知晓梁回村身上之伤力度至多伤皮肉,绝不会暴毙而亡。”
“我知你不信,来人。”长孙玄话音一落,便由守在门口的书童从外边引了一人来。
魏肃本是想命人拦住,然而抬眸觑见角落的江愁余投过来的目光,几乎快要咬碎后槽牙默默忍下。
“父亲!”寇姑旁的黎娘一见来人惊呼道,旁人也认出黎贵,离他远了些,黎贵是抚仙少数家中做白事的,大多百姓家中有亡者都找他,不过也多少觉得晦气。
黎贵并不在意周遭人的反应,更没看自家女儿,而是冲着长孙玄行礼后,转身面对众人道:“长孙先生所言为真。”
“那年夜半,黎家便派人匆匆将亡者送来,只随意裹了张草席,说是不便在府中停灵,在庄子停尸便可,之后入殓下葬也由小人一并做。当时小人虽有疑虑却也只能应下,终归还是先得让死者入土为安。谁知小人揭开草席一看便吓了一遭,尸口眼多开,面色呈青,唇紫黑,小人虽无甚见识,却也知晓这不是来人所说的暴毙而亡,更像是毒发。”
“小人惶恐,本不欲管这些闲事,但半夜犹豫良久还是去请了相交的仵作老友验尸。老友言,这尸甲尖黑,喉腹胀做黑色生,俨然是生前中毒之象,且不过两个时辰。在小人恳求之下,老友亦将验尸文书给予小人保管。”
说完,黎贵便伸手递出已然发黄的文书,文伯大踏步夺过,两眼看过便面带怒气地递给身旁之人。
有岳丈作证,物证亦在,众人多少把怀疑目光投给贺卜。
“时隔多年,这人所说亦不足为真。”贺卜虽未料到有这一出,但也强行镇定下来,丝毫不顾黎贵同黎娘煞白的脸,反而道:“师兄如今大费周章污蔑我,究竟意欲何为?”
长孙玄颔首:“如你所说,时隔日久,虽人证物证在此,若是心存疑虑也算不了实证。但我也想问师弟,你便如此确信自己谋划周全,周遭之人皆可信”
贺卜心头隐隐有不好的预感,他藏在衣袖中的手攥紧,冷汗悄然间覆满后背。
院外又传来脚步声,带头进来一拨人,为首之人身着华袍,脸色颇为倨傲,正是梁家梁尚,他从贺卜身旁径直走过,欠身行礼时说道:“长孙先生所言不假,多年前乃是贺卜嫉恨长孙先生良久,便同我堂弟商议在书院行欺凌之事,并在我堂弟受伤后下药,以至于我堂弟毒发身亡,此后更是将此事栽赃给长孙先生,害得梁家同长孙先生嫌隙已久。”
“此人污心恶行,更是在长孙先生离去之后向我族提议,将诸位乡亲贬为朔奴以示警示,适时我族叔本就盛怒,因此便应下此事。”
“全因贺卜之心,伤两族和睦,活该千刀万剐,万死不足偿孽。”
梁尚偏头指向贺卜,语气痛恨不已。
贺卜表情一片空白,接连后退几步,还在分辨:“非我下药,是你们梁家心狠手辣……”
他不明白,明明昨日共商大计,待除掉长孙玄,他们便可掌草木书庐,怎么如今翻脸无情,又想到长孙玄,他猛然回头看去。
只见长孙玄平淡漠然,只那双眼睛似乎在说。
你玩弄人心,可曾想过被人心玩弄
此局,你终究输了。
他刚说了一半,梁尚便稍稍抬手,守在一旁的衙役上前压他跪下,两边强劲的力度使得双膝触地时发出一声闷响,可骨肉的疼痛远远比不上谋划被破的惊愕。
贺卜失了力道,如同烂泥般躺在地上,模糊的眼神落在不远处的母亲同黎娘身上。
梁尚冷漠地扫了他一眼,转脸却带笑道:“罪首伏法,还望梁家能同长孙先生重修旧好。”
堂中局势瞬变,跟着贺卜来的人心底暗暗叫苦,甚至生了些许埋怨,离贺卜远了不少,一幅我不与他同流合污的模样。
看完全程的江愁余感叹,不愧是长孙玄,好一处狗咬狗的戏码。
长孙玄并未看瘫在地上的贺卜以及出言的梁尚,而是转身朝着寇姑走过去,轻声说道:“师母。”
称呼一出,欲语的话却堵在喉间,无论如何,都说不出。
寇姑见他难得的无措模样,少见地笑起来:“你确实如你师父所说,心计周全,旁人难及。”
她顿了顿,几个眨眼的功夫后才似乎下定决心。
“你既还唤我一声师母,我便再嘱你一事。”
长孙玄闻言欠身,手捏紧了些。
寇姑转开无神的眼眸,朝着远处的贺卜,声音不大不小,却足够让众人听清:“危抚仙者,依律处置,不必容情。”
她一字一句砸下来的话语,饶是以长孙玄的心性都忍不住猛然抬头,露出怔忪之色,片刻后才颤着声道:“谨遵师令。”
在座之人哗然,还以为寇姑会为亲子求情,却没想到她竟如此铁面无情。
而贺卜则是低声苦笑,笑得越发癫狂,高声叫道:“好一对双亲,何故生我啊!”
得到长孙玄应答的寇姑不再看那边,而是对黎娘说道,“我乏了,归家吧。”
而黎娘边担忧地看了眼贺卜,边扶着寇姑颤抖着的手往外走
<font colorred>-->>(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font>
你现在阅读的是< "https:" >
</div>< "https:">哇叽文学网提供的《攻略半天原来龙傲天是恋爱脑》 23-30(第7/11页)
。
待寇姑同黎娘走后,长孙玄才转身冷声道:“吾已向圣人请命,抚仙政务难通,民不聊生,圣人慈悲,废朔奴一制,还古朔一族平籍。”
江愁余闻言先是看向梁尚,他虽面露讶然,眼神却无半点变化,果然是早就知晓此事。
长孙玄顿了顿继续道:“抚仙州牧已在上任路上,想来今日已至抚仙。”
话音落下,书院便涌进不少人,为首之人踱步至长孙玄前,行礼道:“许久不见,圣师别来无恙。”
圣师?
这话惊得人群躁动,梁尚虽知晓长孙玄身份不低,却也不想是圣人老师。
他率先跪下道:“见过圣师。”众人恍惚惊醒,随他一同行礼。
堂中便显得江愁余同胥衡分外显眼,江愁余才接过半块胥衡递过来的糕点,还没塞到嘴里。
胥衡听而不闻,照旧眼皮都不抬:“吃饱没?”
“……没。”江愁余老实道。
“那便走吧。”胥衡一把扯住江愁余的胳膊,将她提起来,旁若无人地拉着江愁余往外走。
……?
“就这么走了?”江愁余尝试阻止。
“你也要上去讲两句?”胥衡松手,抬眼扫了过去。
“……那倒也没有。”祖宗,我是担心我们走不出去!
兴许是这位龙傲天先前的凶悍形象深入人心,一时之间竟无人拦他们,两人跨出书院前,江愁余还扭头看了一眼,那位京使还冲他们这处行礼。
她收回视线,戳了戳前面人的背:“那人好像识得你。”
胥衡脚步不停,“不认识。”
江愁余摸着下巴,心道才怪,那人方才的眼神敬佩二字快写满了。
“不过这人生的不错。”方才虽然只看了一眼,却也不难看出那人眉眼清隽,难得的端方君子。
刚说完,就见前面的胥衡停住脚步,回头反问:“哪里生得好?我行军那年,他还初入国院时是个四书五经背不熟的小子。”
“你不是说你不认识吗?”江愁余眨了眨眼,反应迅速地接过话。
……
胥衡无语:“这回你反应倒是快。”
江愁余勉强当他是在夸自己,看了眼不远处的客栈,随口问道:“我们吃什么啊?”
“炙鱼。”
两人到了客栈,胥衡便向掌柜借了后厨,江愁余坐在大堂听小二低声说道:“娘子不知,梁家和魏家被抄了。”
长孙玄的行动还挺快的。
正感叹着,胥衡端着炙鱼出来,色香俱全,不止是鱼。
江愁余毫不犹豫道:“少将军真乃是才貌双全。”
情绪价值到位之后,江愁余尝了一口,同长孙玄不相上下。
细细品味之际,对面之人开口问道:“同你的长孙先生比如何?”
……?
第28章 下册先前小友所请,我应了。
一夜过去,抚仙大街小巷都冷清了些,曾经堵在公院门口的豪族惶惶终日,眼看着新来的那位新来的京使鞠维大人大刀阔斧,挨着一家一家派人上门请,在衙门挨着处置。
鞠维虽年岁不大,行事却老辣果决,审人不过提个三两回便是再硬的骨头也一一交代清楚,他判令一下,衙役便押着往离衙门不远处的断头台一带,整日下来台阶泼了几回水都冲不清血色,百姓些都避着走,生怕沾染晦气。
上惩恶行之时,他亦下抚民,重新举办擢选礼,广邀抚仙才子前去参加,自从为古朔一族平籍之后,也有许多壮志未酬的读书人搁下手中的农活去应募,算是抚仙一大奇景。
不过多数古朔遗民还是照旧做着自己的活计,近来亡者不少,黎贵去了不少家办白事,顺道悄无声息将出嫁女接回,颇为有趣的是,黎娘毅然决然拜曾经的婆母寇姑为义母,去官府上了文书,邻里颇为微词,自贺卜下狱之后,贺家门可罗雀,若不是长孙玄常派人送东西来,怕是贺家早就被砸了个干净,拿到认亲文书,黎娘还想将寇姑接回娘家住,寇姑婉拒,两番纠缠不下,最终还是寇姑说长孙玄替她另赁下一处小院作慈幼院这才作罢。
而先前李夫子的凶案也经鞠维查明,乃是魏家仆从作孽,瞧上一女欲强占之,事后更是灭其满门,冤给李夫子,此案真相大白,心中有愧者又夜半偷往书庐门口放些土产。
这一番下来,抚仙虽称不上气象一新,但也是今非昔比,公院被衙役带人封了,草木书庐依旧开着,只是听说山长换成李先生,长孙玄先生终日在小野泽垂钓。
江愁余听到此消息时,头也不晕了,觉也不睡了,让轻竹备了盒糕点,便穿上鞋往小野泽赶。
她提着糕点往湖边走时,小野泽还被晨雾笼罩,绣鞋已被径草尖上露华沾湿,隐约传来断断续续的嘤嘤鸟鸣,颇有些人间仙境之意。
老地方放着两把竹编椅,长孙玄正坐在其中之一,他蓑衣上凝着白霜,青箬笠压得很低,只露出截有些瘦削的下颌,面前放着式样古朴的钓竿,竿梢垂落的鱼线直直落在平静的湖面上。听见来人的动静,他声音含糊道:“听刘何说,你先前从他家中拿了一话本,却迟迟没寻到下册,我替你寻到了。”
他抬起藏在袖中的手指了指一旁的另外的竹椅,上面正搁着一本无名的书,江愁余顺势躺下来,翻开话本。
故事的走向颇为离奇,戏角儿并未被眼前的大雪埋了个干净,反而被人带出牢狱,安顿在阁楼之上好生照料,许是因着意志消沉,他连着发了几日高热都不见好,恍惚之间好似又回到国学就读时,他所遇良师,所交友人,所见知己。
因着过于美好,他熬过了病重醒来,却见一人背对他立在窗边,似有所觉,她回眸对视,正是戏角儿的知己思无,他震惊,原以为思无已逝于战乱,却没想如今在此重逢。
茫然迷乱之际,身边的仆从伏下身唤她一句帝姬,戏角儿不可置信,思无无奈坦然道她乃是新国四帝姬,虽当下两人身份各异,但先前同他相交并无利用之意,只有满心真情,在知晓戏角儿入狱之后便违抗圣命,带他离开牢狱放在帝姬府养伤。
尽管思无言辞并用,然而戏角儿先有亡国之痛,后有被欺之苦,久久不能接受,两人相互纠缠终不得解,又有人带着圣令来,命戏角儿为侧君,另聘旁人为驸马。思无纵有百般情由也只能应下,大婚那日,戏角儿在阁楼窗边眼见着满府通红,心中终下抉择。
他转了性子,同思无相敬如宾,后者以为他终是放下心结,亦如重逢之日所说,再无相瞒,随着戏角儿从帝姬府踏入朝堂,朝臣皆贺他新贵,圣人也因着思无缘故宠信于他,他权势愈发滔天,凭借手中利刃处置了不少官员,一宗接一宗血案,思无从中窥见了什么,一日深夜寻来劝他停手,戏角儿闻言,擦拭着剑锋的手一顿,抬眼看她,许是酒迷人心,他一剑穿透思无的心口,随后提剑去了皇城,偌大皇城无一人驻守,戏角儿缓步至政殿帷幕前,圣人端坐在皇座之上,沉声说道:“你杀了四帝姬?”
戏角儿举剑指他,“我也要杀了你。”
<font colorred>-->>(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font>
你现在阅读的是< "https:" >
</div>< "https:">哇叽文学网提供的《攻略半天原来龙傲天是恋爱脑》 23-30(第8/11页)
圣人未出声。
戏角儿冲上去却被突然出现的侍从狠狠压下,帷幕轻轻被人掀开,露出一张同思无截然
不同的脸:“你为何要杀我?”
未等戏角儿回答,他自顾自说道:“如若是为家国你确实该杀我,我灭了你的故国,杀了你的亲族。”
“如若是为了思无,那你也应该杀我。”
戏角儿猛然抬头看他,双眼猩红,而对面之人依旧平和,语调还有依稀的慈爱:“思无是我最看重的小辈,却也让我太过忧心,她身边的臣子拥趸不少,甚至还有你,而她重情,这是为君之忌。”
“杀众人不如设一计,我听说北地有族群以首为主,若首领灭,则族群散。”
面对诛心之论,戏角儿瞬间明白是眼前这人设计,让他以为思无所为皆是为了新国,他步步谋划,而这人亦横竖埋棋,最终高坐钓鱼台,眼观他们自相残杀。
何等的心计!如此玩弄人心。
戏角儿后背爬上道不明的冷意,绝望自嘲时利刃划过脖颈,他眼前恍然又见大雪,不过此时,这雪血色森然,圣人面容藏在冕旒之后,眼神漠然。
话本到这里便至尾声。
【以为是狗血感情流,结果有点难评。】374号犹豫片刻说道。
江愁余也莫名有些复杂,她合上书册,随着竹椅摇摇晃晃,“这话本是长孙先生所写?”
“……小友如何看出?”长孙玄低声说道,甚至有些飘忽。
江愁余想了想说道:“这话本是我从刘婶拿的,即使她告诉刘叔,这书乃是无意带回家的,刘叔怎知这话本有下册。”说白了,知道有下册的只有作者本人。
她话音顿了顿,长孙玄道:“小友有话直说。”
“这话本字数不少,你方才写完,书上墨迹还未干透。”江愁余伸出沾上墨迹的指腹。
长孙玄闻言放声大笑,笑罢才道:“不愧是小友,心敏神灵。”
这话江愁余担不起,她撑起半截身,八卦问道:“故事以表其意,这戏角儿不会是长孙先生吧?”
长孙玄呸了声,“戏角儿心盲,可我目光如镜,最是能分好坏善恶。”
“譬如呢?”江愁余从食盒中掏出水袋喝了口。
“譬如此刻,我观小友命星有紫薇斗数,若小友有此心,我可助小友登人皇之位。”长孙玄开口道。
“……咳咳咳……嘘。”江愁余差点没稳住,咳了两声赶紧示意他噤声。
她环顾四周确认没人,才低声道:“长孙先生莫要说玩笑话!”
如果江愁余是上进人设,那她肯定会郑重颔首,发誓永远不负长孙先生之谋,果断抢夺龙傲天机缘,走上造反这条正道。然而她只是个咸鱼,跟着龙傲天当狗腿子已经略感疲惫,如今还让自己跟龙傲天抢赛道,江愁余只想问,是想累死她还是想搞死她?
“长孙先生这话放在如今抚仙街巷,怕是能和鞠维大人在牢狱长谈彻夜的程度。”江愁余再次警告道。
想到鞠维那比石头还硬的脾性,长孙玄还未说出口的一车轱辘话默默咽下,只补了句:“要是小友改主意了记得同我说一声。”
江愁余没再理他,摸着话本自顾自推测道:“先前草木书庐我观长孙先生行事,也是赌在人心二字,夫私者,人之心也。”
“长孙先生知晓人皆有私,或为利、或为名、或为情,却仍是信公义之正,如今抚仙有盛景也多亏长孙先生的善心。”
长孙玄扯掉箬笠,伸了伸懒腰,回眸看她:“江娘子未免把我想得过于良善,我明明可以在贺卜设局之前便阻止他,不至于让师母晚年失子,而我偏偏要在众人面前揭他过错,使他身败名裂,这还称不上恶吗?”
“那长孙先生也明明可以按住那道旨意,不还古朔一族平籍,甚至不建草木书庐以资学子,可你偏生如此做了。”江愁余反驳道。
“我也替圣人献计让他去往各处选女以拿各州命脉,江娘子的友人不是也因此带累吗?”长孙玄扯破两人之间的遮羞布。
“这事确是如此,你做的不对。”江愁余思忖片刻,赞同颔首,“虽然猜到你有苦衷,但如今我不知道,先谴责你两句。”
长孙玄:……怀疑你就是想趁机骂我。
不过他心头压着的石头似乎挪开了一道缝隙,似乎能稍微喘过气,照进些许光亮。
江愁余脚上用劲,竹椅继续晃起来,“不过也能猜到,为了求得还籍的旨意。”
“除此之外,圣人还赐我千两黄白之物。”长孙玄补充道。
江愁余终于知晓草木书庐的启动资金哪里来的了,她就说,长孙玄蹬着一双草鞋,看起来比她还贫穷,怎会有钱财兴建书院。
思绪浮动之际,她却是先见着湖面鱼竿浮子上下,赶紧轻声冲长孙玄招呼了声,长孙玄两下提竿拉起,一条看上去肥美非常的鲜鱼被甩在草叶之间,不停翻身跳动。
长孙玄见此,忽然发出一声低笑:“许是天意如此,古有姜太公钓鱼,今有我长孙玄愿者上钩。”
他略显萧索风霜的脸庞带着笑意,用鱼竿敲了敲地,“先前小友所请,我应了。”
第29章 好感你看他这像有好感的样子吗
长孙玄终于肯答应肯为龙傲天谋士,江愁余松了口气,大方拿出准备好的食盒递过去,心情大好地恭维道:“日后若是海清禾晏,必有长孙先生之功。”
那现下她算是把原著剧情拉回到正常轨道,甚是满意地捏起一块花糕往嘴里送,长孙玄刚想说什么,目光却越过她落在后边,面色也变得有些古怪,犹豫道:“那不敢当,我只愿主宽臣恭,两相得宜。”
江愁余一听这语气,不是不信咱龙傲天吗?作为龙傲天的狗腿子,她得赶紧替胥衡维护这位未来得力下属,不能再让两人的误解更深:“先生莫忧,虽说少将军事多,却也是宽和之人,真心看重下属。”
长孙玄语调也神秘起来:“少将军事多吗?”
“长孙先生不懂,当主公的总有些多疑事多的毛病。”江愁余叹息道。
她从前的好友跟她强调过,当一个人愿意同你吐槽时,必须得先共情给足情绪价值,随后再理性分析,这样人家也容易接受。
而且打工人总是很辛苦的,谁也不知道上司会不会突然冒出个奇怪要求,见长孙玄面色古怪,她正想同他好好掰扯一下。
“是吗?”一道慢慢悠悠的声音响起。
江愁余先是颔首,那是自然,随后突然愣住,不对,眼前长孙玄在她面前嘴皮都没动,甚至向她递来个幸灾乐祸的眼神,话肯定不可能是他说的。
【宿主,我刚才就想说了,龙傲天在你后面。】374号小声道。
那刚才不说,现在放这马后炮,等你汇报消息我都凉了三日!
她忍不住吐槽,脑子疯狂转着,硬着头皮扯出假笑回首道:“那当然不是,我方才所说,都是一般的主公,像少将军乃是人中龙凤,事不在多在精。”
果然,胥衡似笑非笑地站在她
<font colorred>-->>(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font>
你现在阅读的是< "https:" >
</div>< "https:">哇叽文学网提供的《攻略半天原来龙傲天是恋爱脑》 23-30(第9/11页)
身后,双手抱胸,指尖还勾着包袱,虽方才开口却也不着急上前,摆明想看她胡扯。
江愁余故作惊讶,仿佛才发现胥衡道:“少将军怎么来了?那我方才所言……”
她装作害羞低头,旁边长孙玄蹲下身伸头仔细扫了她一下,说道:“小友还得练,脸皮都没红。”
“?”
江愁余差点没装下去,无语心道:……这下你非得害我啊?
胥衡轻飘飘看了眼他们二人,抬步走至江愁余面前,将包袱扔到江愁余怀中,顺势在空着的竹椅上躺下来阖目养神。
江愁余偷瞄隔壁龙傲天一眼,随即磨磨蹭蹭打开包袱,是她的斗篷,似乎找到物证一样,她立刻举起来给长孙玄看:“我就说少将军对下属关怀备至,长孙先生之虑大可不必。”
没位置
坐的长孙玄只能费劲搬了块青石,肉疼地用衣角擦了擦随即甩袖坐下,又因着晨时湖边冷打了个寒颤,他裹紧单衣,听见江愁余的话,回头看了眼,见她本身裹得厚实还抓了件用料不菲的斗篷,而自己不提也罢,长孙玄捂着胸口示意自己听不见。
不过他也没想到,荀师信中的无心多疑之人竟是这性情,只可惜好不容易开窍,还遇上个没心眼的。
江愁余没看懂怎么长孙玄突然就一幅心如死灰的模样,想了半天,估计是京城的前领导对他不太友好,以至于现在嫉妒自己了。
见那边根本不想理会自己,她将说话目标转向龙傲天,邀功道:“长孙先生已经应下我,自此以后愿为少将军谋士,共创大业。”
胥衡睁开眼看她:“这便是你如此早不在客栈的缘由?”
虽然她偶然偷懒,但也知晓早起的鸟儿有虫吃。江愁余心道,如若不是她早起赶来,说不准长孙玄就蹬着草鞋周游天下去做侠客了。
江愁余眨巴眼:“为少将军,我不辞辛劳。”所以你看奖励我点啥。
胥衡却像是没看懂的般,重复了一遍:“为了我?”
江愁余小鸡啄米点头:“嗯嗯那当然。”
胥衡:“招他来共创大业。”
江愁余肯定:“没错!”
“可我无甚野心,亦不想开创大业。”他语气平淡,听不出情绪。
这下算说到点子上了,自从上次书庐争执,江愁余回去查阅不少书籍,特制定了一套劝造反说辞,总算有用武之地。
她嘴皮子几乎没有卡壳说道:“少将军听我一言,如今诸州蠢蠢欲动,有野心却碍于声名不得动,亟待一明主带领,我同长孙先生曾细细分析,恪州内乱、会稽重文,拿得出手的武将屈指可数,颍州地远人少,延陵山地连绵,而这各州的州牧更是一个比一个拿不出手。”
长孙玄:“不是,我没说……”
江愁余:“闭嘴!”
长孙玄捂住嘴。
江愁余继续说道:“可我同少将军一路行来,这民生艰困,百姓颠沛流离,我不信少将军无动于衷。”
面对她的道德绑架,胥衡眼神都没给她一点,不为所动地看着眼前的湖面。
江愁余左思右想,既然这一套他不吃,她就换一套!
“而且胥家之案背后有多少手脚,少将军说想护着身边之人,怕也是不能如愿啊。”
胥衡语调闲散,意味深长说道:“哦?是吗?”
他目光缓缓落在江愁余腰间的鸟哨上,后者赶紧捂住,点头道:“自然,虽说少将军给了我鸟哨可以自保,但总归不太安稳,若是太平盛世,我自然也不用如此胆战心惊,这几日还消瘦了不少。”
胥衡虽不知女子体量如何,但习武者目光如矩,没揭穿她的胡话,继续接道:“那是我之过,今日便让轻竹给你熬些药膳滋补。”言下之意,那就不做饭了。
接连被拒的江愁余把下巴搁在斗篷之上,见他油盐不进,索性把头偏开,心中暗道:“系统,偏离剧情就算了,怎么这龙傲天比我还没上进心?”
374号:【没绑定错啊,宿主你有没有反思过,还是你不够努力。】
江愁余捏紧拳头,咬牙切齿:“我可以申请揍系统吗?”
胥衡没再听见旁边的动静,他余光瞥向江愁余,只见她抿紧嘴唇,满脸写着不高兴,眉眼皆垮了下去,在那儿不知嘟囔什么。
他几乎不用想便知道是骂他的,却还是生不起气,忍不住轻叹一口气,问道:“你为何要我去争?”
江愁余忽地听见胥衡的话,知晓他有些松动,立刻回头看他:“胥家之恨,我此心难消,为何不争?”
她换了个称呼,“我同表兄是一条船上的人,必然不会害表兄,而且表兄可曾相信天命?”
胥衡没立刻回答,只是认真看了她的神情,同她对视了会儿,才道:“我从前不信。”
江愁余用充满期待地眼光看他:“或许表兄命中有此大运,而我就是来督促你的神女!”
真假掺半的话她说起来毫无压力,尽力说服这位多疑的龙傲天。
“更何况,姨母常对我说,最忧心表兄不过有二,一是身体常健,二便是婚姻大事。天下女子谁人不爱英雄,若是表兄霸业有成,那便可两全其美。”江愁余循循善诱,“若是表兄有心上人,见着表兄英姿必然倾心。”
她回忆了原著,虽然没点明女主是谁,但拿这个来刺激一下胥衡,说不准真能奏效。
在旁边听了半晌的长孙玄心累,听江愁余总算说到点子上,他赶紧帮腔:“小友所言有理。”
说完,就见胥衡扫了一眼他,似笑非笑,“长孙先生便是这种想法?”
长孙玄连忙摆手:“我无心情爱,只愿平众生苦难。”
胥衡收回目光,也问道:“那表妹也是如此想的?”
江愁余闻言,慢吞吞抬起头,想了想原著中的剧情,赶紧护住露在外面的脖颈,艰难说道:“大约也是这样的,毕竟话本都是这么写的。”
胥衡虽然知道她在睁眼说瞎话,忍不住低笑:“日后少看些话本子。”
江愁余被噎住,正想质问他是何意思。
耳边的传来374号聒噪的提示音。
【任务进度完成百分之四十,男主好感度百分之五十。】
【备注:没想到你能混到这一步,恭喜宿主,龙傲天已经将你看作自己人啦!】
【恭喜宿主达到成就,‘野心初显’】
江愁余一个激灵,回过神看向胥衡,他还是那副油盐不进的模样,眼帘都没抬一下,嘴角的笑意带着嘲意。
不是,系统你睁开小眼睛看看,这是好感度上升的样子吗?
第30章 往事那岂不是龙傲天更厉害。……
江愁余也不知道事情是怎么发展成这样的。
她看了看对面任劳任怨烤着鱼的长孙玄,有些不好意思地戳了戳旁边闭目的胥衡。
“少将军,我们什么也不做吗?”
胥衡慢条斯理地吐
<font colorred>-->>(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font>
你现在阅读的是< "https:" >
</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