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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御史是吧”习达嗤笑一声,“你好大的威风!‘先斩后奏’?陛下给你的权柄,是让你来边疆查证,不是让你来这里杀良冒功,动摇军心的,长孙先生乃胥统帅肱骨,运筹帷幄,立下赫赫功勋!若无他坐镇调度,这北疆怕是早就落到那些戎犬手里,你问问这些将士!”他猛地一指帐内那几名将领,“问问他们,是谁在将军不在时,带着他们顶住了东胡的猛攻?!”
那几名将领不自觉地挺直了脊背,点着头,手依旧未离开刀柄,一幅蓄势待发的驾驶。
李严被这人这突如其来的出现和毫不留情的斥责噎得一窒,脸色一阵青白。他举着令牌的手微微颤抖,厉声道:“休要包庇!胥衡通敌叛国,畏罪潜逃!这人代掌帅印,形同谋逆!本官奉旨行事,何来构陷?你如此阻挠,莫非也是同党?!”
“同党?”习达怒极反笑,声震屋瓦,“老子这颗头颅,砍过无数东胡狗贼!更别说胥将军,老子就说句大不敬的,若是这北疆非要冠名姓,除却胥字,老子想不出别的字,还通敌?那当初胥将军何必要收复失地,直接跟着东胡打进京城算了!”他讽刺道,同时猛地踏前一步,沉重的战靴踏得地面尘土微扬,杀意竟逼得李严不由自主地后退了半步,高举令牌的
手臂也微微垂落。
“况且胥将军行踪,乃军中最高机密,岂是尔等宵小能随意打探的?他此刻所行之事,关乎此战成败,关乎大安北境安危!”
“至于长孙先生掌军……”
他话音未落,一直沉默如石的长孙玄,终于动了。
在所有人惊愕的目光中,这位看起来瘦弱无比的文士缓缓上前一步,拦在了暴怒的习达和愤愤的李严之间。他无视了李严的眼神,也仿佛没看到那面象征皇权的玄铁令牌。他的目光,平静地落在李严的脸上,然后,做了一个让整个大帐瞬间陷入死寂的动作——
长孙玄抬起脚,穿着普通草鞋的脚,不轻不重地,踏在了李严刚刚因为后退而垂落、几乎要触碰到地面的那面“如朕亲临,先斩后奏”的玄铁令牌之上!
布鞋的鞋底,覆盖了令牌上那八个篆字。
“僭越?”长孙玄的声音依旧平淡,却在这呼吸窒住的大帐内具有难以言语的气势。他迎着李严那因极度震惊和屈辱而显得扭曲的面孔,在众人几乎要瞪出眼眶的目光,缓缓地、极其缓慢地从怀中掏出一物。
那是一方令牌。
材质非金非玉,却流转着一种内敛而深沉的暗赤色光泽,令牌的正面,没有任何繁复的花纹,唯有一只线条刚劲凌厉、栩栩如生的仙鹤。
鹤符!
落后一步的贺元良瞧见这令牌,脑海中忽然想到柳相曾经同他提过的一人——风姿飒拓,所持大安仅有一枚的鹤符,那是圣人命人专门为他打造,如同圣人亲临,其权威,远非李严那面御史令牌所能比拟。
它代表的是这大安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圣师——天子老师,远远胜于自己这个所谓的侍读。
长孙玄将那枚鹤符,轻轻托在掌心,随后不太在意地松了,恰好落在李严的鞋边。
“李御史,”长孙玄的声音依旧平静,“我同你讲理,你同我谈权,既然是不同道,那在下退一步,便同你谈一谈这权。”他的话仿佛是无形的耳光,扇在李严脸上,“此符在此,如同圣人亲临,号令所至,莫敢不从。”
他的目光,终于带上了一丝锐利,直视着李严盯着那圣师令惨白如纸、写满难以置信的脸:
“现在,你说,是谁在僭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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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帐内的气氛凝固,只剩下炭火偶尔的噼啪和众人粗重的呼吸声。李严的脸色由铁青转为煞白,再由煞白涌上血色。他死死盯着那枚鹤符,喉结艰难地滚动了一下,却再也吐不出一个字,他躬下身,从地上双手拾起那枚鹤符,用袖擦干净上面沾上的尘土,垂头呈至长孙玄面前。
“鹤符珍贵,还请圣师收好。”
听见圣师一词,众多将领脸上露出惊异,他们怎么没听过有这一人,而且居然还是平日同他们作战、献计、喝酒的长孙先生。
贺元良心思转过,昌平镇守那一宴,他见过这位长孙先生一回,那时他还是未入仕的书生,而长孙玄则是胥少将军的亲信谋士,两人身份殊异,他好不容易爬到如今这个位置,对方成了叛贼同党,孰料又冒出来个圣师名号。
谁说命运不弄人?
“李御史,”长孙玄并未接过,而是继续道:“将军行踪,事关重大,恕难奉告。但绝非通敌叛国。御史若欲查案,自可依旨行事,但军务紧急,容不得半分延误与干扰。若无他事,请御史自便,容我等商议军情。”
这是逐客令,带着不容置疑的强硬,却又披着合乎规矩的外衣。
李严的胸膛剧烈起伏,袖中的手紧握成拳,他明白,此刻硬顶,不仅毫无胜算,反而可能被扣上“延误军机”甚至“不敬圣上”的滔天罪名。
皇帝的信任和命令,是他此行最大的依仗,但在没有确凿证据扳倒胥衡之前,有这人在,他不能再强硬行事。
“是。”李严的声音从牙缝里挤出来。“圣师,李某受教。”他猛地一甩御史袍袖,转身便走,那两名御史侍卫也慌忙跟上,再不复方才的嚣张气焰。
贺元良朝长孙玄和众多将领行了一礼才退下。
李严并未离开军营,他住进了大营边缘一座单独的营帐。思虑着之后该怎么行事,圣人既然在朝中公然下令,便是想看结果。
无论‘过程’如何,结果总该要顺人意。
想到这儿,他一面派人日夜监视帅帐和习达和长孙玄的动向,一面动用自己带来的亲信和部分倾向于朝廷的边军将领,以“彻查通敌案”为名,于军中搜查消息。
他需要证据,同时也派人前往西北探查长孙玄所言真假。
然而,数日过去,帅帐内,长孙玄依旧沉稳地处理着堆积如山的军务,调兵遣将,修补城防,应对着东胡小股部队越来越频繁的试探性攻击。习达则整日泡在前线,带着精兵如同救火队般四处堵漏,铠甲上的血污干了又湿,湿了又干。边军将士们虽然疲惫,眼中带着血丝,但在长孙玄的调度和习达的统领下,防线依旧稳固,甚至打退了几次东胡颇有规模的进攻。他在此地更未寻得任何线索,所有人都跟嘴上长了铁桶一般,吐不出一个字。
李严心中的焦躁愈盛。他感觉皇帝的密旨和“先斩后奏”的令牌仿佛成了烫手的山芋,无法落地。他急需一个突破口。
或许是胥衡命该绝,他的机会终于来了。
这一日,天刚蒙蒙亮,军营中正在进行例行的晨间操演。数千将士列阵于校场之上,喊杀声震天,刀枪如林,气势雄浑。李严带着几名御史属官和亲信将领,登上了校场边缘的土台。他扫视着下方如同钢铁洪流般的军阵,给了亲信一个眼神。
“肃静——!”一名李严带来的亲信将领,运足中气,厉声高喝。校场上的喊杀声渐渐平息,数千道目光带着疑惑和本能的警惕,聚焦在土台之上,聚焦在那位身着御史官袍的李严身上。
李严深吸一口气,挺直了腰板,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带上一种代表朝廷的威严和不容置疑:
“诸位将士!本官奉天子明诏,彻查征北疆统帅通敌叛国一案!”他的声音借助内力,清晰地传遍了整个校场。
“胥衡此人!”他故意停顿,加重了语气,“身为主帅,擅离职守,至今下落不明!其心叵测,其行可疑!朝廷,已掌握其勾结东胡、出卖军情、克扣军饷、虚报兵额之确凿罪证!”
此言一出,校场之上瞬间一片死寂!数千将士的脸上,惊愕、茫然、难以置信、愤怒……种种情绪混杂在一起。
死寂只持续了一瞬,随即,便是四面八方而来的质疑:
“放屁!”
“胡说八道!”
“胥少将军不可能叛国!”
“哪个王八蛋造的谣,老子剁了他?!”
要说这军营中谁都会叛乱,可胥少将军绝不可能,这战场哪处有东胡狗贼的血,哪处便也有他的血。
随父从军,且不说那些老将老兵,就是那些新兵蛋子,跟着他走了一回也彻底心服口服。
前排的士兵甚至下意识地向前踏了一步,朝着李严拔刀。
“肃静!!”李严身边的将领再次厉喝,声音却显得有些色厉内荏。李严看着下方群情激愤的场面,非但没有惧色,内心冷笑。他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朝廷深知尔等忠勇!”李严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高高在上的施舍意味,试图压下沸腾的怒火,“念尔等多为胥贼所蒙蔽,朝廷不予深究!为体恤将士辛劳,免生灵涂炭之苦,陛下圣心仁德,已决意——与东胡议和!”
“议和”两个字,直接炸了锅!
“议和?!”
“和那些杀我父兄、掳我姐妹的东胡狗贼议和?!”来自锡府等地投军的新兵。
“我们死了那么多兄弟,守住了城池,朝廷却要议和?!”守在北疆的多年老兵。
“去你爷的议和!老子不干!”
比刚才强烈十倍的愤怒、悲怆、不甘、被背叛的屈辱感,如同海啸般席卷了整个校场!许多士兵目眦欲裂,牙齿咬得咯咯作响,更有甚者,悲愤地
举起手中的刀枪,狠狠劈砍在脚下的土地上,发泄着怒气!
李严看着这几乎要失控的场面,眼中闪过一丝得逞的光芒,但脸上却故意装出痛心疾首和威严震怒的神情,厉声喝道:
“住口!尔等要造反吗?!”
“本官知晓你们不愿相信,但既然本官敢开口,便是有证据!”
“此乃康忠郡王亲笔,昨日长孙先生对本官言,是康忠郡王下落不明,胥衡乃是带精兵支援西北,可康忠郡王亲口所言,西北一切安好,未曾见胥少将军!”
“你们皆是大安将士,真相如何?想必不用本官细细分说吧?”
“议和!乃是陛下圣裁!是为保全尔等性命,保全大安江山社稷!此乃国策!尔等身为大安将士,食君之禄,忠君之事!不思感恩,反而咆哮君父之命,质疑朝廷决策?!此等行径,与叛逆何异?!”
李严猛地一挥手,指向校场四周。不知何时,一队队身着不同于边军制式甲胄、手持强弓劲弩的精锐士兵,已经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土台周围和校场边缘的制高点!弓已上弦,弩已张机,箭镞锁定了下方躁动的军阵,蓄势待发!
“本官奉旨查案,代天巡狩,有专断之权!”李严斥责道,“尔等若再敢鼓噪生事,冲击上级,质疑国策,便视同谋逆,格杀勿论!”
句句砸下来,校场上的怒吼声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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渐变成了压抑的喘息,这人来得莫名,穿着不知几品的官服,先是斥责统帅,又冤枉他们谋反,众人此时只觉这人是东胡来的奸细——不然如今眼见着要胜了,打走了东胡狗,他们便来趁机挑拨。
“李!严!老!贼——!”
习达显然也是方才知道了校场上发生的一切,猛地跳上校台,目光恨不得啖其肉,一把揪住李严官袍:
“你安敢在此妖言惑众!乱我军心!辱我主帅!逼我袍泽?!”习达的咆哮声震得土台上的灰尘簌簌落下,“议和?格杀勿论?老子先撕了你这个祸国殃民的狗官!”
话音未落,他另一只大手已然握住了刀柄,作势就要将战刀彻底拔出,李严身边的将领侍卫拔剑相对,周围的弓弩手也下意识地将箭头抬高了几分,对准了习达。
北疆士兵同样准备上前拼剑。
眼看一场血腥的哗变就要在土台上爆发。
“习将军!住手!”
一声清喝瞬间穿透全场的杀气。
是长孙玄。
他不知何时也登上了土台,青色的布袍在晨风中微微飘动,脸上依旧平静,眼眸中是前所未有的凝重与锐利。他的动作快如闪电,在习达的战刀即将完全出鞘的刹那,一只手已经稳稳地按在了习达握刀的手腕上,竟然以己之力硬生生拦住臂如铁块的习达,谁敢想这是一军师的气力?!
“长孙先生!”习达扭头,声音忿忿不平,“此人尽是吠吠之语……”
“大局为重!”长孙玄直视习达,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断,“将军未归,军心不可散!你若动手,正中奸人下怀!所有边军兄弟,都将万劫不复!”
习达的身体剧烈地颤抖着,握着刀柄的手因为用力而骨节发白,发出咯咯的响声。他看着长孙玄眼中那份深沉的忧虑和坚决,又看向台下数千双充满悲愤、屈辱,却又带着一丝期盼望着他的眼睛……最终,那滔天的怒火硬生生被他压了回去。他猛地将战刀狠狠插回刀鞘,松开李严的衣袍,重重哼了一声!
长孙玄见状才松开手,转向脸色煞白、惊魂未定的李严。他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声音也恢复了惯常的平淡,:
“李御史,‘议和’之事,自有朝廷定夺。然军心不可欺,民意不可违。今日之事,在下亦会据实上奏圣人。御史要查案,请便。但要再行扰乱军心、威逼将士之举,以及你所说的康忠郡王之信……”他略略停顿,目光扫过那些祈求得到答案的将士。
“御史疑我们是包庇主帅,行的是不忠之事,却拿不出铁证,如今捏着一张不知真假的密信,便断定胥将军通敌,这不也是一面之词吗?”
“你若是真想服众,便拿出板上钉钉的证据,不然也是徒劳无用。”
“更何况,你如何行事,众将士在看,京城也在看,御史也该斟酌分寸!”
李严被长孙玄这平静下的狠意心头发寒,嘴唇哆嗦着,想反驳,却在对上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眸时,竟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土台之上,气氛凝滞如铁。
长孙玄的目光,缓缓从台下悲愤的将士身上移开,最终落在了李严那张写满惊惧与强撑威严的脸上。
“自然,我同众多将士是北疆军,亦是大安子民,担不起李御史口中的叛逆之罪。”
他继续道:“御史所言,亦有其理。将士们浴血奋战,所求不过家园安宁。朝廷……既有议和之意,想必亦是深思熟虑,为黎民苍生计。”
“既然此,两方各退一步,李御史全你的圣令,查你的大案,吾等也尽好职责,两不相干,只等真相水落石出,朝廷下令,如何?”
习达以及其余北疆将士难以置信地看着土台上的长孙玄。一股比刚才被箭阵威胁时更深的屈辱感,瞬间席卷了所有人,可说话的是长孙先生,仅仅在胥将军之下的头儿。他们不懂什么规矩,但懂军令如山,既然长孙先生如此做,便是有他的道理,许多士兵眼中燃烧的怒火熄灭了,取而代之的是握紧刀枪的手无力地垂下。
李严不知为何长孙玄要打一巴掌再给一颗甜枣,但他的话也是警钟敲醒自己。若是做的太过分,北疆生乱,最后还是自己承担罪责,他来是得政绩的,莫要生出些枝节来,尤其是还有贺元良这个柳相门生,圣人便是让他们俩相互制衡,他可不想落到最后给人白做嫁衣。
即使某些事要做,也不能太把别人当傻子。
更何况,他捏紧手中的密信——此信确实是西北寄来的,至于是不是康忠郡王亲笔,其实他心里也没底,毕竟谁也没见过郡王的其他墨宝。
思来想去,竟然真的只有长孙玄说得这个法子。
两个条件,一是拿出铁证坐实胥衡通敌,二便是朝中下令昭告天下。
后者不难,只是前者要先好好筹谋一番,至少不在此时。
这般想过,他煞有其事地整理了被捏皱的衣袍,假意笑笑,似乎浑然没有方才的强压逼迫之举:“圣师深明大义,以国事为重,本官感激不尽。”他刻意提高了声调,“议和,乃陛下圣心仁德,是为边关永宁!尔等将士,当体察圣意,放下刀兵,安心等待议和佳音。”
他不再看台下那些失魂落魄的士兵,仿佛他们只是一群无关紧要的蝼蚁。他接着一挥手,对着自己带来的鸿胪寺随行官员和文书,声音洪亮而急切:
“鸿胪寺诸官听令!即刻准备议和文书!将我方议和条款、岁币数额、互市地点、以及……”他目光扫过下方,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施舍,“边军裁撤、防务移交等诸项细则,一并拟就!用印!速速呈交东胡使节!不得延误!”
“遵命!”鸿胪寺的官员们立刻忙碌起来,有人迅速铺开明黄的绢帛,有人研磨朱砂,有人取出象征使节身份的印信。
习达看着这一幕,身体剧烈地颤抖着,他死死咬着牙关,口腔里弥漫开浓重的血腥味,只觉得悲凉可笑,而长孙玄的目光,没有看李严,也没有看那些正在书写屈辱条款的鸿胪寺官员,而是越过喧嚣的人群,投向了西北方那片苍茫的天空,眼神深处,翻涌着无人能懂的暗流。
棋已铺好,只待君落子。
第104章 变化这几日真是跌宕起伏。
京城的天,阴沉得仿佛能拧出水来。坊间的空气不再是往日市井的喧嚣,而弥漫着难言的沉重不解。胥少将军通敌叛国以及朝廷议和的消息极快传遍了京城。
这两个消息都太过骇人听闻,如同晴天霹雳,炸得京城百姓晕头转向,继而是一片哗然。
八方馆里
,平日里侃天说地,此刻气氛凝重得如同灵堂。粗瓷茶碗磕碰的声音都显得格外刺耳。几个茶客围着一张方桌,个个面沉似水。
“通敌?”一个膀大腰圆、面色赤红的汉子猛地一拍桌子,震得碗碟乱跳,“胥少将军会通敌?!放他娘的狗臭屁!当年东胡人吞了淮边城,要不是平边侯和胥少将军带着人在外死战,咱这京城,咱这身家性命,早就他妈成了东胡人的口粮了!”他嗓门洪亮,此刻因激动而青筋暴起。
旁边一位须发皆白的老者,手指颤抖地捻着胡须,浑浊的眼睛里满是难以置信和痛心:“是啊,他们都是真汉子!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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廷这……这到底是听信了谁的谗言?还是……”他压低了声音,带着深深的恐惧,“……朝中有了奸佞,要构陷忠良?”
一个书生模样的年轻人,脸色因愤怒而涨红,将手中的邸报狠狠摔在桌上:“构不构陷暂且不论!可恨的是,朝廷非但不彻查,反而紧接着就放出风声,说要与东胡议和!议和?!”他声音拔高,带着尖锐的讽刺,“东胡人是什么?是豺狼!是饿虎!年年犯边,烧杀抢掠无恶不作!朝廷不思整饬军备,以牙还牙,反倒要腆着脸去议和?这……这不是把脖子洗干净了,送到人家刀口下吗?”
“说的在理!”一个做小买卖打扮的茶客愁眉苦脸地接话,“议和?拿什么议?还不是割咱们的地,赔咱们的银子?到头来,这沉重的赋税还不是摊派到咱们这些小民头上?这日子本就艰难,再这么一折腾,还让不让人活了?”他越说越气,猛地站起来,“不行!不能就这么算了!得去告御状!敲登闻鼓!咱们得问问圣人,问问满朝诸公,为何如此草率就要议和?为何要如此对待有功之臣?寒了边关将士的心,更寒了咱们大安子民的心!”
“对!告御状!”
“算我一个!”
“同去!同去!”
茶馆里群情激愤,附和声四起,众人皆是同仇敌忾。
就在这时,一个略显怯懦的声音在角落里响起,音量不大,却像冷水滴进滚油,让喧闹为之一滞。
“诸位……诸位父老乡亲,消消气,消消气……”说话的是个穿着洗得发白长衫的中年人,面容愁苦,带着常年被生活重担压垮的疲惫。他姓王,是个落魄的账房先生,在街坊中素以老实巴交、胆小怕事著称。他搓着手,眼神躲闪,似乎很怕触怒众人,但还是鼓足勇气说道:“这……这议和……或许……未必是坏事啊?”
“什么?”汉子张屠眼一瞪,几乎要喷出火来,“王账房,你昏头了?给豺狼议和还不是坏事?”
王账房吓得缩了缩脖子,但话已出口,只能硬着头皮说下去:“张大哥,您……您听我说完。打仗……打仗是要死人的啊!要死很多很多人!咱们的儿郎在边关浴血,家里的爹娘妻儿日日悬心,夜夜垂泪……这仗打了多少年了?谁家没个在军中的亲戚?谁家没听说过北疆的惨烈?”他声音带着一丝哽咽,触动了茶馆里不少人的心事,一些上了年纪的人眼神黯淡下来。
他顿了顿,观察着众人的反应,声音稍微大了点:“再者说了,如今这光景……唉,天灾不断啊!南边发了大水,淹了十几个州县,颗粒无收,流民遍地;北边又闹蝗灾,啃光了庄稼;听说西边还地动了……朝廷的赈济粮发下来,杯水车薪啊!咱们京城,靠着运河漕运撑着,勉强还能过活,可其他地方呢?多少地方早就撑不住了!”
王账房的话像一把钝刀子,直接割破在座之人的气性。茶馆里陷入一种压抑的沉默。他提到的灾情,也确实是实实在在,逃不开的。
“这仗……真的不能再打下去了啊!”王账房最后重重叹息一声,脸上是深切的无奈与恳求,“议和……若能换来几年太平,让百姓喘口气,让朝廷能腾出手来救灾安民……未尝不是……不是一条活路啊!咱们这些小老百姓,图个啥?不就图个安安稳稳,有口饭吃,有条活路吗?再折腾下去……家就真的散了,国……也就真的垮了!”
“只想有条活路啊……”他最后这句近乎哀求的低语,砸在所有人的心头上。
茶馆里鸦雀无声。先前叫嚣着告御状的张屠,拳头攥得死紧,却张着嘴说不出反驳的话。那老者的叹息更深了。书生的脸上,愤怒被一种茫然和现实的无力感取代。小商人想到可能的加税和动荡的生意,也颓然坐下。
是啊,活路……天灾人祸,接连不断,活着,已经如此艰难。打仗?那意味着更多的征兵,更多的粮饷,更多的流离失所……议和,虽然憋屈,虽然可能意味着屈辱的代价,但至少……至少眼前能看到一丝喘息之机?至少,能保住这条贱命?
二楼坐着喝茶的王华清噔地一下将茶搁下,朝着旁边的江愁余问道:“这人故意的?”
江愁余将目光从王账房身上收回,颔首道:“确实是朝廷安排的,但他也确实戳中了部分人的心思,也不是所有人都想打仗的,大家总觉着熬过这一茬好起来,后边就不用忍了。”
王华清看着茶馆里弥漫开来的转变。有人开始低声议论:
“王账房说得……也有点道理……”
“是啊,听说南边都有人吃人了……”
“打仗……我家那小子还在边军里呢……”
“胥将军……唉,他通敌的事……朝廷总不会凭空诬陷吧?也许……真有什么咱们不知道的内情?”
质疑的话一旦冒出,就迅速在人们心中扎根,甚至开始下意识地为议和寻找理由,为朝廷的决策开脱,同时也开始怀疑起那个曾经敬佩无比的将军——他若真的忠勇,为何会被朝廷定罪?也许……他真的做了什么?
不知是谁,在角落里低声嘀咕了一句:
“哼,通敌卖国,害得朝廷不得不委曲求全去议和,这胥衡……才是祸根!”
这声音不高,却像投入死水的一颗石子,激起了一圈圈涟漪。很快,类似的议论开始出现,带着鄙夷和唾弃。
“没错!要不是他,何至于此!”
“枉我们以前那么敬重他!呸!”
“国贼!死有余辜!”
“也是有家学啊,别忘了他父亲犯上的罪名还在呢!”
王华清忍不住为这舆论的倒向而忿忿不平,甚至不敢想象这样的场景会出现在各地各处。
江愁余却很清楚,这只是大战之前的些许风雨,人心是最坚固的,同时也是最易离散的。
她没有再听下来,叮嘱王华清若是这边的买卖了结,便早日回昌平镇,如今的京城是一滩浑水,沾不得碰不得。
王华清先是下意识点头,随后又忙问了一句你呢。
江愁余笑笑示意自己无事,随后目光不着痕迹落在盯着他们这边的探子身上,“我会呆在京城,等胥衡回来。”
回小院的马车摇摇晃晃,她闭目养神一会儿,便听见充当车夫的禾安道:“娘子,是平厨娘。”
江愁余掀开车帘,就见平厨娘搓着手,脸上有些犹豫,在江娘子这里做工也有几月,工钱丰厚,娘子更是善人,她做完便可归家照顾自家娃,哪里见过这么好的主人家,可是如今风言风语,她家那口子下了死口,如果不辞了这份差事,那就没她这个婆娘。
“江娘子,俺等在这儿是想同你说,这份活计我干不了了,俺家娃娃离不得人……”说着蹩脚的借口,平厨娘自己脸上都臊得慌。
江愁余没有揭穿平厨娘,还是好聚好散,便道:“好,那今日我便把工钱结给你,娃娃小还是得用心照料。”说罢,禾安便跳下马车,将钱袋塞给平厨娘。
平厨娘几乎不用刻意掂量,便知道这月钱比之前的还要多。她落了泪,连声道谢,声音都哽咽不已:“是俺对不住你,江娘子……”
江愁余摆摆手,示意禾安继续驾马。
马车往巷子里行着,平厨娘的哭声越来越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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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了小院门前,禾安的脸彻底
冷下来,门前一股臭味异常清晰,混合着腐烂菜叶、粪便和某种刺鼻腥臊的恶臭,直直刺入鼻腔,蛮横地钻进肺腑深处。
巷子深处,见着两人反应,几声刻意压低的、幸灾乐祸的嗤笑响起,随即是踢踏着沾了秽物的烂鞋匆匆跑远的脚步声。
几个相熟的街坊探头探脑地过来,看着门前那块污渍的地面,再看看她们两人,眼神里混杂着同情、担忧,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避讳。
“江家妹子,这…唉,又是那帮挨千刀的?”隔壁卖针线的刘婶子压低声音,凑近了些,“忍忍吧,他们都是这里的地头蛇…惹不起啊。”
江愁余笑笑没说话,牵着禾安跨过秽物,进了院子。
一关上门,禾安便抿着唇道:“娘子,我去杀了他们。”
这些地痞流氓的目的不言而喻,先是不入流地扰乱,试探他们的底线,若是能激得江愁余等人动手,便再好不过,名正言顺地将他们等人告上衙门,入了京兆尹,便是谢家的地盘,下场不用多说。
但江愁余知道不代表要惹下去,泥人也是有脾气的,双方试探也得挨着出招啊。
她低声对禾安说了几句,后者眼睛愈发明亮,点了头便去办。
翌日,江愁余重金请的工匠便来了,在院墙内侧,靠着围墙上方安了不少铁刺荆棘。禾安从倒夜香那里收了不少,混合了一种气味极其浓烈刺鼻的药草粉末,用油纸包好。
当夜半再次响起撞击和谩骂时,她站在院墙内侧一个临时搭起的、垫高的木台上,一抛一个准,墙外立刻响起一片杀猪般的惨叫和呕吐声,伴随着不止的咒骂,但很快,咒骂变成了惊惶的逃窜。然而也是逃不掉的,禾安带着两个暗卫将他们逮到门前,让地痞些将院门打扫干净,他们哪里干过这些,一幅随你们如何我也绝不认输的模样,禾安不语,只是一味架刀。
生死面前,骨气不值一提,身体比脑子更快,他们抢着一回又一回打水,一遍遍用力擦洗门板,冰冷的井水冲淡了气味,手臂在寒气里冻得发红,只有搓洗的动作不停。
等到第二日,又是崭新干净的院门,地痞些也老实了不少。
谁料下午,两名穿着皂隶服、腰挎铁尺的衙役,大摇大摆地敲开了江愁余的院门。为首的是个三角眼,脸上带着毫不掩饰的轻蔑。
“江氏?”三角眼衙役上下打量着江愁余,眼神在她清丽的脸上停留片刻,“奉户房王书办之命,查核你这院落的田赋丁税!经查,此院历年所缴税款,皆有重大疏漏!限你三日内,补缴纹银五百两!逾期不缴,锁拿入监,房产充公抵债!”
五百两?这对一个普通人家已是天文数字,哪怕江愁余有钱,也不会给这些人敲骨吸髓。
她面上却丝毫不显慌乱。她平静地看着三角眼:“差爷辛苦了。不知是依据哪一年的鱼鳞册?又是哪位王书办签发的追缴文书?可否出示公文,加盖印信?我也好核对清楚,免得错缴漏缴。”
她声音清朗,条理清晰,竟把两个衙役问得一怔。他们平时催税,对平民百姓吆五喝六惯了,哪见过这么冷静、还直接索要正式文书的?尤其“加盖印信”几个字,更是戳中了要害——这种恶意追缴,本就是私底下的勾当,怎么可能有正式公文印信?
三角眼衙役脸一沉:“少废话!王书办的话就是公文!赶紧拿钱!否则……”
“否则如何?”江愁余微微提高了声音,确保左邻右舍能隐约听见,“差爷,我安国律法明文规定,征税必依鱼鳞黄册,必由户房主事签发并加盖县衙大印之公文为凭!无凭无据,强征暴敛,此乃‘白撞’!按律,杖八十,流三千里!差爷,您确定要替那位连公文都不敢出的‘王书办’,担这‘白撞’的罪名吗?”
她语速不快,字字清晰,尤其将“白撞”、“杖八十,流三千里”这几个词咬得极重。她的目光锐利如针,直刺向三角眼衙役。
周围已有几户人家悄悄开了门缝观望。
三角眼衙役脸色变了又变。他没想到这女人不仅不怕,还懂这律条,更没想到她敢当众点破“白撞”的罪名。
“你……你胡说八道!”三角眼色厉内荏地吼道,但气势明显弱了,“好个牙尖嘴利的刁民!你给我等着!”他不敢再纠缠,生怕江愁余真嚷嚷出更多律法条文引来更多关注,只能撂下一句狠话,带着同行之人灰溜溜地走了。
江愁余看着他们仓惶的背影,缓缓在想,这就是恶毒路人甲吗?战斗力这么差?而且还堂而皇之说着那位‘王书办’的名号,生怕别人查不到吗?
送走来自官府的麻烦,江愁余才开始梳理这几日的事情。
先是在朝堂上为胥衡仗义执言的官员陆续明升暗贬,连湛玚都喜提赋闲在家大礼包,兵部一位曾与平边侯并肩作战的老侍郎,更是被寻了个“年老昏聩”的由头,勒令致仕。
公孙水锐评:简直是以你家少将军为中,往四方扩而充之。
江愁余给了他一个白眼,但心中无比担忧一人的处境——章问虞,听说礼部的名册下来了,选了不少宗室女,圣人都未圈,只说不合适,议和人选乃是重中之重。也算是那位礼部尚书坏到一处,试探着说道:“议和之事乃是两国诚心之鉴,若是东胡不满吾国以假女嫁之,那反倒是吾国理亏在先,臣请圣人深思!”
圣人曰:“那便让福安去吧。”
听到公孙水转述时,江愁余扯了扯唇角,到这个地步,演都不演了是吧?
禾安重新梳洗了几遍,进了屋子道:“娘子,有人上门。”
江愁余头也不抬:“又是那四皇子的下臣?”
两日前,莫名又来了一位自称是四皇子下臣的人,身后几个孔武有力、面色不善的家丁,抬着一个扎着刺眼红绸的箱子。
“江娘子安好。”那人起初还能装成有礼,脸上堆满了假笑。“宫外的传闻四皇子殿下也略有耳闻,知晓江娘子近日怕是被人扰得不太平,特命在下来接江娘子移居别地。”
江愁余回:“不需要。”
那人踱着方步,假模假式地叹了口气,“今时不同往日,江娘子靠山已倒,何不换一条康庄大道走?”
江愁余指了指那颇为寒碜的箱子:“你指的是为人外室啊?”
那人继续压低声音:“娘子说话何必这么难听,殿下言必将保你平安无事,还能继续过锦衣玉食的日子。”
江愁余认真看了他一眼,终于明白那一句名言——什么主人什么狗。
多的不想说,她只想回三字真言:“滚出去。”
“给脸不要脸!”那人脸上的假笑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恼羞成怒的狰狞,“你以为你还是那个高高在上的将军之妹?你现在就是个叛国贼的同党!是个人人都能踩上一脚的烂泥!殿下看上你是你的福分!”他猛地一挥手,对着身后的家丁吼道:“还愣着干什么?把这贱人给我绑了!抬回去!”
江愁余最不想跟人动手,因为这样她就会看着眼前的场景——
片刻后,禾安拍了拍手,地上全是疼得打滚的家丁和那‘狗’。
“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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