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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80(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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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才被捞出,她却恍若再次置身其中,甚至此时此刻竟觉比那湖底还要凉。

她僵硬地转过头,对上他沉黑的眼睛,染着意味深长的笑意。胃里忍不住泛起一阵阵恶寒。

她曾经觉得那双眼睛浸着春水潺意,无疑是极漂亮的。

君子松筠之节,如山巅新雪。她也最爱看他那双眼睛。

可是如今,她才知晓,他有多会伪装。

“你到底想做什么?”几乎是从胸腔里发的气,已经没有力气和他作对了,完全是掐着掌心保持着最后一点清醒。

“绾绾问错人了吧。应该是他想做什么?”萧执聿不再笑了,眼神又重新冷了下来,连带着语气都泛着寒,“他自愿成为程伯侯的走狗,为他卖命,就应当会想到水落石出以后,兔死狗烹。”

“萧执聿,你不要这样。他都是为了我,因为我,他才投靠的程伯侯,你放过他好不好。”泛凉的手主动去牵他,几乎是用哀求的语气。

圣上本就对贺乘舟心中有刺,程伯侯毕竟是簪缨世胄,若他真的将贺乘舟推出,那么贺乘舟必死无疑!

身体承受不住情绪巨变,惊惶中洇出眼泪,砸进锦衾,晕染开一圈湿渍。

他看着她,伸手去揩她滴落的泪珠。

她又在求他?

她有多久没有用这样的声音跟他说话了?

她对待他永远冷漠,永远无情,声线永远尖锐,永远对他声嘶力竭。他们之间永远都在大吵大闹,她厌恶他的触碰,无视他的在意,只一门心思地想要离开他!可只要一遇见贺乘舟的事,她就又能能屈能伸了?!

第74章 第74章陪葬我让你来生,也要……

薄唇掀起冷弧,他强压心间鼓胀,声线硬得厉害,“绾绾是要我徇私枉法?”

“可你明知道真正做错了事的是程伯侯!为什么非要问罪一个贺乘舟!你为什么就是不肯放过他!”

听懂他的弦外之音,眼泪止不住大颗大颗砸下,苏绾缡几乎快要崩溃。

为什么,为什么做错事的明明是别人,承担代价的却要是贺乘舟。

为什么她永远在受人掣肘,为什么就她没得选!

她明明自身都难保了,竟然还要在这个时候去担心贺乘舟的死活。

可是是谁将她给逼到这样的地步的呢?

是萧执聿。

她讨厌他,讨厌他们所有人!

凭什么她要成为他们博弈的筹码,凭什么被安排掌控的永远只有她!

声声质问里无一不是夹杂着对他的控诉,通红眼眸中布满红色血丝,俨然是恨毒了他的模样。

看见她为了贺乘舟对自己流露出这样的表情,心口像是被插满了密密麻麻的银针,好像还在跳,可每跳动一分,银针就深一寸。

没有血流下,可内里早已千疮百孔。无论是拔出还是插进,都足够痛不欲生。

眼尾晕上一圈湿红,他强压心间涩痛,看着她的眼神愈加沉暗,“绾绾对他还真是情深义重,从前为了他求到我面前,连成婚这样荒诞的要求都肯答应。”

他轻嗤了一声,“那今日呢?你又肯为他做到哪一步?”

她一直都很乖,可只要一遇见贺乘舟的事,就可以和他这样大呼小叫。

一副好像他真的对贺乘舟做了什么不好的事情的样子。

“你想我做什么?”

她没回答,讥唇反问。

她如今已经这样了,孤立无援,一无所有,他还能从她这里拿走什么呢?

已经没有任何再能够牺牲的东西了。

她完全被他掌控。

“我要你爱我。”

不同于方才的冷意,低缓的声音入耳带着郑重的虔诚。房间里安静极了,她甚至还能从他竭力压平的声腔里听见几丝细微的颤音,犹带着绝境之下生出的乞求。

她愕然地盯着他,几乎以为是自己听错了。

萧执聿,要爱?

他要她爱他……?

可观他所做的事,哪一件是值得她去爱他的?

算计她与他成婚?设计助她逃跑再名正言顺抓回来?还是将她囚禁在府中不见天日?

她觉得眼眶很酸,洇出的泪花模糊了眼前人的身形。

于是那双眼睛再如何柔情温意,希冀期待,她通通都看不见了。

“爱?”她重复了一声,声音很低,嘲意却清晰异常,“萧执聿,你还真是永远会这么强人所难。”

泪水滑落,眼前重影终于交合,她讽笑道,“爱你吗?你有什么值得我去爱的?没有人会爱你,我永远都不会爱你。”

“那贺乘舟有什么值得你爱的?”他抓住她的手,猛地将她拉扯至身前。

“他比你真实。”几乎是没有犹豫地说出,像是在心底演绎了千百遍。预料之中的伴随着出口一股难言的畅快迅速在四肢百骸流窜,在尤其看到他湿红的眼睛时更甚!

像是要仔细欣赏他神情的皲裂,她难得没有挣扎,反而主动倾着身子靠近他。

如愿报复成功的畅意让她几乎忍不住要扯唇笑出来。

萧执聿,也有你失控的时候吗?

好像真的成功激怒了他,他终于不再是那样冷若新雪的模样,永远垂眸冷静地看着她歇斯底里。

明明是他让她这么难过,明明是他将她的生活搅弄得天翻地覆。

凭什么他永远可以像个局外人一样从容,凭什么他可以做壁上观!

她也要他难过,也要他声声诘问,她要他失控,要他崩溃,要他万念俱灰!

哪怕最后两败俱伤,她也绝不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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悔!

他凝着她,眼眸中的润红渐渐褪却,如黑曜石一般漆沉的瞳仁隙出裂缝,于是咔哒作响,有什么

东西悄无声息碎裂。

如她所愿,她瞧见他眸底升起微弱幽火,薄冰消融,海水平荡,于是一艘孤船终于开始摇晃,却随时可能隐入那看似无波无澜的海面下掀起的惊涛骇浪中。

意想之中的狂风暴雨没有来到,他掀唇,怒极反笑,意外平静得很,像是袭卷风云只是路过,“那就让大理寺好好查一查,看他担不但得起绾绾这一句真实。”

又是这样……

拿着贺乘舟的命威胁她。

从前,逼迫她成婚,现在,逼迫她就范。

他总是这样,屡试不爽!

好像抓住她的软肋,看她委曲求全,看她声声低泣,看她伏低做小,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

知道他是无论如何都不会放过贺乘舟了。

她也没退,好像知道他在乎什么,就非要和他作对。

她看着他,一脸的无所畏,“好啊,反正这样活着也没什么意思。贺乘舟要是死了,我就跟他一起死。”

第三次了……

为了一个贺乘舟,今夜是她第三次忤逆他!

“没意思?”他细细喃了喃这番话,冷笑了一声,盯着她,眼神沉黑得一点儿光都不见,“留在我身边就那么痛苦?”

“你想和他一起死?想和他做一对亡命鸳鸯?”

连串的质问轻幽幽砸下来,像是冰锥一样,惊得人头皮发麻。

好像真的踩中了痛脚,他眼眸渗出冷意,浑身阴鸷得厉害,未干的衣衫上充斥的潮湿水意兀得像是凝结了一层凌冽寒冰,分明靠得不近,却扎得人浑身刺疼。

苏绾缡忍不住要往后躲,他眼疾手快扣着她的后脑一把带进,几乎是擦着她的鼻尖,呼出的气息似都带着犹甚过凛冬的寒。

脸色分明阴沉得厉害,可他轻弯嘴角,竟然笑了出来。垂下眼来,从她发抖的红唇上略过,再盯向她故作镇定的眼睛,看她纤长挺翘的睫毛在下眼睑处跳跃。

“你们既然如此情深意笃,那为夫理应成全,合该为你们备一份大礼。”

像是又冷静了下来,声音又轻又缓,带着耐心哄意,可和着周身的潮湿水意如凌冽冬风一般袭进,却是实实在在勾魂索命的恶鬼。

笑意不达眼底,冰棱棱的,“你若死了,我就让这满院伺候你的人一起下去陪你。”

心咕咚沉进湖底,抑制不住的发颤,寒意在肌肤上一寸寸攀袭。

苏绾缡睁大了眼睛看着眼前的人,惊惧到五脏六腑都在晃颤。几乎是以为自己听错了。

感受到掌下人的僵硬颤抖,他依旧没停,残忍地尖啸着钻开她的皮肉,血肉模糊地非要渗到骨子里,将她凿得粉碎。

“哦,还有那些从前所有助你逃出去的人,程清渺,徐清正。”他一一细数着,故意顿了顿,再抬眼看她,像是不要放过她脸上任何表情,“还有……私塾里的那些孩子。”

“萧执聿!你凭什么草菅人命!”

河堤早已经隙出裂缝,山洪奔腾,顷刻溃不成军。所有理智,故作镇定,自我防御全数崩塌。

她近乎是使出了全部的力气推开他,惊惧喊出的嗓音都带着明显的颤弧。

他怎么可以如此云淡风轻地念出那些名字,肆意决定别人的生死!

“怎么能算是草菅人命呢?”

他看着她,有几分不以为意。但既得了她的询问,便十足耐心地为她解释,一副是个什么有求必应的好人模样。

“她们侍奉你,命就是你的。你死了,她们自然得下去陪你。”他说得天经地义,好像在他眼里,旁人的命就是这样轻如蝼蚁。

“程伯侯敢私藏赈灾粮,与齐王旧部纠缠不休。天子震怒,饶其功勋卓著,也难逃一劫。满门抄斩,程清渺如何幸免?”

“至于徐清正和那些孩子?”似是想到了什么,他眼神更沉了几分,“他们不仅帮你掩护,还敢骗我你是从后山跑了。拐带官员亲眷,拖延搜查进程。绾绾你说,将他们关进大狱里,他们能熬几天?”

听着他如此义正言辞地罗织罪名,心间最后一丝希望崩灭。苏绾缡发现他真的不是只说说而已,他条理清晰,什么都掌控在内。

“不……不要。”惊惶在心间弥漫,大脑迟钝到只能一遍遍干硬地重复这一句。却也像是要用尽了所有力气。

“绾绾总是这般讨人喜欢,将你关在府里,你能和下人打成一片,外出又得了一向眼高于顶的程清渺的眼,自命不凡的徐清正也愿意趟你这一趟浑水。甚至就连祁诵,祁铭,都将眼睛放在你的身上。”

他摸着她的侧脸,语气轻幽幽的,“从前我不计较,只是因为你回来了。可你如今要寻死?我怎么舍得我的绾绾,黄泉路上孤身一人,无人相伴左右呢?”

指腹碾过她像是永远落不尽的泪水,黑眸如同深渊一般,窥不见底,只能从他语气里辨出两三分柔意,细听却也让人毛骨悚然。

“你死了,我就让她们都下去陪你。我会把她们一个一个都拉到你的坟前,让绾绾你亲眼看着,她们的血是怎么溅上你的墓碑,尸骨是怎样在你的坟前腐烂,黄泉路上,你踏过的每一寸地,都会染着她们的血,永远都洗不掉。我让你来生,也要记得我。”

第75章 第75章遗失砸碎她全部傲骨……

惊惧,反胃,恶心,无助,痛苦,所有情绪全部冗杂被打成一滩稠水,在五脏六腑积蓄,咽不下去也吐不出来。

好像从来都没有真正认识过他,世人眼中一心为民,社稷为公的萧首辅,谁能想到竟是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魔!

眼泪像是失去了控制不住滚落,竟是全身唯一留有余温之处。像是雪夜里得了火把,于是肆意将所有生机覆于其上,顾不得其他,只想牢牢抓住,痛哭到肩颈发颤。

“是我错了,是我错了!萧执聿,求你了,他们什么都不知道。是我!是我逼他们的,你不要……不要动他们!”

泪眼里一片模糊,她甚至看不清他的脸,只能凭着直觉无助地去抓他的手,像是抓紧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拼命乞求道。

他没说话,也没躲开,任由她抓着,却再没有动作。

知道他是没有消气,她握得更紧,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我不跑了,我……我也不会寻死,我会乖乖地待在你身边,听你的话,我哪儿也不去……我真的不了……”

喉咙哭到失音,哽咽得胸腔一抽一抽的。可萧执聿依旧不为所动,好像眼泪在他这里也终于开始失效。

心口莫名升起恐慌,她攥紧他的手,哪怕已经泣不成声,她还是在一遍又一遍的重复。

心脏疼得厉害,一声声竭力的保证好像不止是对他的承诺,更是一把锋利的弯刀,真真切切地在一点点剜掉她所有不切实际的念头,砸碎她全部傲骨。

是她!是她不自量力,妄想蚍蜉撼树,不要……不要牵连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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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绾绾原来很清楚为夫喜欢听什么呢?”他终于开了口,伸手去抹她脸颊上的泪,“是只有这样才会乖乖听话吗?”

“不……不是……”她打着哭嗝,也不知道要说什么,只终于得了他一点回应,就着急忙慌去抓他的手,“求你了,放……放过他们……”

他低眼,看着她主动抓紧的手,慢条斯理反握了回去,捏着她掌侧的软肉,语气又变得柔和,“那绾绾告诉我,这一次,你是不是又在骗我?”

“不……不是!”她慌忙否认道,一边说着,一遍主动去抱他,伸手挂在他的脖子上,将脸紧紧埋了进去。

哭声瓮声瓮气的,是很可怜的腔调,“我以后真的哪也不去了,萧执聿,我一定乖乖的,你……你放过他们……”

她难得主动,感受到颈边的湿热,他大手掌上她纤细的腰身按进了怀里,隔着薄薄的一层里衣,拍着她的背轻哄,是很有耐心的模样,“好,只要绾绾听话,他们就都会平安无事。”

苏绾缡其实已经不大能记得昨日后面发生了什么,只好像终于得了萧执聿的保证以后,紧绷着的一根心弦才算是彻底回落。

许是哭得累了,浑身疲惫得厉害,眼前也一片发昏,竟直接就在他身上睡了过去。

一觉醒来,天色还算是尚早,萧执聿还没有去上值。

她失神地躺在他的怀里,脑袋转了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她是在清竹院。

萧执聿没有将她送回石室。

“怎么醒了?”头顶处传来声音,与一贯清和嗓音一致,并没有半分刚从睡梦中苏醒的懵意。

苏绾缡一愣,主动往他怀里靠了些,将头埋进他的胸膛,“睡够了。”

声音有些哑,是昨日哭得狠了。

她抿了抿唇,“我是要回石室了吗?”

放她出来的时间已过,萧执聿去上早朝,那她便又要回去了吧。

“绾绾想回吗?”

她默然摇了摇头。

没有人想被关着的,可她没有选择。

“那就不回了。”他按住她欲要起身

的腰枝,善解人意道,“石室阴冷,绾绾以后就留在清竹院好不好?”

苏绾缡惊愕抬眼,像是要确认是不是自己听错了。

她以为,经过昨日,换来的会是萧执聿更加变本加厉的囚禁,可是为什么,他又突然松了口?

一直到萧执聿去上了早朝,苏绾缡都还处在怔愣中。

她试探着出了房门,没有人拦着她,大家都垂着头默默做着自己手上的事。如同从前每个她在清竹院醒来的早晨,好像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如萧执聿所说,她如今完全可以自由进出,只是依旧仅限于萧府之内。

但苏绾缡知道,这已经是他能够做出的最大让步了。

可是为什么呢?

是因为她昨日的保证吗?

那么多人的性命都系在她的身上,他很确定自己是真的不敢再逃了,所以也愿意退一步放她些许自由是吗?

可他明明可以再狠一点的,不是吗?

她根本没有能力反抗。

他所做的这一切,不就是想将她彻底囚禁在他身边吗?可是事临了了,他竟然开始松手了?

她挣扎,痛苦,想破脑袋,做了那么多事情,结果通通都是无用功。

可她服软,求饶,温顺,讨好,那些她不敢想的,他竟也愿意主动送到她面前。

为什么要这样呢?

让她觉得自己此前所做的一切都像是个笑话一样。

明明可以轻易得来的一切,却非要自己撞个头破血流。

那她之前的坚持算什么呢?她到底在执着的是什么呢?

苏绾缡只身站在廊下,看着这满院即熟悉又陌生的景致,七月的太阳毒辣,即便时辰尚早,却也升至半空。

明晃晃的太阳投射,日头斜照进眼睫处被分割闪烁,只能虚眯着眼睛看到一圈圈朦胧光影。

所以,一直以来支撑着她走到现在的东西究竟是什么?

她为什么要逃?为什么要走?为什么要声声泣血,字字诛心,将两个人平静的生活搅得乱七八糟?

一副好像被逼到了绝路的模样。

骤然间一切都变得虚无,往日种种飘渺得像是前世经历。心腔里空空的,有什么东西从她体内抽离,回过头来再看,这一段时间的压抑痛苦,彷徨无助,都陌生得像是另一个人的人生。

那她呢?她去了哪里?

她试图在记忆里搜寻,可看到的都是一张和她一模一样脸的女孩声嘶力竭的哭吼。

可她完全感受不到她的痛苦。

像是初初找回这一体躯壳,却不知道魂丢失在了哪里。

一股莫名的恐慌从心头涌起,如同流水一般积蓄,咕咚咚顺着经脉游向四肢百骸。

太阳明明这样大,可她却发着冷汗。

喉头有些喘不赢气来,四肢里似有蚁虫游走,根本是很坐立难安的状态。

她紧紧抠着掌心,像是要用痛去驱赶这莫名的恐慌。

她想,她必须得做点什么,去转移注意力……

萧执聿是在黄昏时回的萧府,入了府,照例是询问苏绾缡的情况,朝着清竹院大步走近。

听下人说,夫人今日除开晨时出来过一次,其余时间都待在房里,不许任何人进去。

就连午膳都没有用。

萧执聿蹙眉,脚下的步子迈得更大了几分。

他推开房门,屋内暗得可怕,四周门窗全数紧闭,连空气都好像变得逼仄。

越往里走,就越是昏暗。

撩开珠帘,踏入里间,他站定在床前,瞧见苏绾缡蜷缩在里侧。

听见动静,她转过身来,雾蒙蒙的眼睛对上萧执聿的面庞时,兀然清醒了几分。

她近乎是急切地爬起身来,跪在了床沿上撞进他的怀里。

“你怎么回来得怎么晚?”她紧紧抱着他的腰身,努力吸闻他身上的雪松香气,连带着音色都变得有几分喘,哑哑的,是有些埋怨的语气。

萧执聿从床里侧那堆皱巴巴的锦衣上收回眼,回落至她的身上时抬手轻顺了顺她的背,“怎么没用午膳?”

感受到他的触摸,她抱得更紧了几分,几乎是上瘾一般地贴着他的胸口,语气嗫喏含糊,像是根本没放心上,“我没胃口。”

“现在吃点?”

“好。”

索性她也没拒绝,点了点头,手却依旧没有松开。

就这样由着她抱了一会儿,萧执聿弯身穿过她的膝弯,将她打横抱了起来,走向了外间。

晚膳已经布好,他将她放置在了自己身侧,亲手为她布菜,她全都吃了下去,很乖地没有扔掉。

入夜,在叫了三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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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以后,萧执聿将苏绾缡抱回了床榻上。

她满面潮红地躺在软衾上,浑身酸软得一点劲儿也没有,只一张红唇微微启着,缓慢平匀着呼吸。

双眼不知道落在何处,略微涣散,发丝湿润地沾在脖颈上。即便沐浴过温水,雪白肌肤上还依旧充斥着情事过后的滚烫余温。

萧执聿熄了灯,上床将她揽进怀里,她借着夜色抬头看他,声音哑哑的,几分疑惑,“不再来了吗?”

她一向娇气,于此事上更是如此。只稍稍一点儿,就会哭着喊疼。

从来都表现得很抗拒,哪怕咬破了唇都不会出一声,看着他的眼神里也从来只有厌恶。

他不停,只拉着她一回又一回,食髓知味,好像非要她沉溺以后,这件事才算是真正开了一个头。

可是今夜,她会主动攀着他的脖子,红着眼看他,渴求地接受他渡过来的全部气息,任由他的掌控全力感受。

喉结滚了滚,他轻拍她的背,“你才落了水。”

这话的意思便是不会再继续了,苏绾缡垂下了头,神情间有些落寞。

她讨厌自己怎么会这么虚弱,白日里的那种空落落的感觉又重新涌了上来,她有些想流泪。忍不住往萧执聿怀里钻了钻,直到重新闻到他身上带着湿凉水汽的雪松香,心间的那莫名的燥意才算是平复了下去。

宽大的掌心在自己脊背上轻拍,好像驱散了所有不安彷徨。她环过他的腰身,将脸埋进他的胸膛,浑身开始放松,睡意渐渐涌上,即将入梦的刹那,她突然睁开了眼,“打雷了。”

“嗯?”

“好大的雷,明日你要记得带伞。”她担忧道。

没等到萧执聿的回应,脊背上的轻拍也停了下来,她正要抬头,轻柔的抚拍又重新落了下来,耳畔也适时传来他和缓的嗓音,带着哄意,“好,快睡吧。”

苏绾缡闭眼了,许是真的累了,躺在熟悉温暖的怀抱里,终于沉沉睡了过去。

萧执聿垂眼看她,一双漆眸似比无边夜色还要深沉。

明亮月光透过窗棂射进,层层帷幔也阻隔不了的清透冷色,带着明灭交织的光影映射在他眉间,清冷恍若谪仙,却化不掉眉心凝结的一点愁云……

窗外,月明星稀,虫鸣螽跃,是独属于夏夜的风朗气清。有人入眠,庄周梦蝶,有人信步,赏竹伤怀。不同于白日喧嚣,威严皇城终是沉睡在深蓝天幕之下。

根本,没有雷声……

第76章 第76章耗丧七情过极,则伤五……

苏绾缡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只是好像半点都离不开萧执聿。

她需要看见他,需要他的触摸,他的怀抱,他的气息,他的柔声软语,只有他在,她才会觉得安心。

可他白日里总要去上值,她无可避免的只能一个人待在清竹院内。

白日里的时间好像被拉得无限长,她做什么都集中不了注意力,手上的

书往往一整个下午都翻不上一页。

心口总是莫名跳动得很快,她能够清楚听见胸腔里一声声有力的跳动,清楚地感受到一股股流窜的酥麻的感觉从肩颈处往下沉,整个人像是被闪电打着了一般痉挛。

脑子里一团乱麻,好像什么都在想,又好像什么都没想。胸口处沉甸甸的,是被什么东西坠着,张开了嘴想要呼吸,只感觉越来越沉,是很焦躁的状态。

可她能做什么呢?

她不清楚,只是希望白日的时间能够过得再快一点,希望日头能够早点西移,希望能够快点见到萧执聿。

她需要抱着他,需要闻见他身上的气息,需要他的轻拍抚慰,好像只有贴近他,那些心间的莫名的肿胀才能全部被压下去。

这股依赖变得越来越严重,一开始,她还可以仅靠着他的衣衫嗅闻上面的雪松香气度过,后来,这些也都变得杯水车薪。

她根本无法忍受他离开她的视线一刻!

鎏金铜炉上升起缕缕白烟,安神香气在房间萦绕,却并没有多抚平她心中的焦躁。

她蜷缩在床里侧,怀里紧紧抱着一拓锦衣,指尖将它攥得发皱,上面的香气已然淡了很多。

萧执聿出去了很久,为什么还不回来。

心中有些委屈,眼眶止不住发热,她又有些想要哭了……

廊下,萧执聿盯着眼前半躬着腰,颤巍巍的府医,面色略微冷硬,“这么久了,为什么她还没有好转?”

“夫人是心气郁结,老奴本以为开几味疏肝解郁的药就好,可是如今来看,夫人的情况好像比老奴想的要更加严重。”

府医面色有些凝重,迎着萧执聿压迫的眼神,也不敢卖关子,只将头埋得更深了了几分,“脉象只能窥其病症一二,大人日日与夫人相处,老奴斗胆一问,夫人可还有其他症状?”

“她很容易惊醒,总是说在打雷,听见有雨落的声音,变得比以前粘人,我不在的时候,她会抱着我的衣服蜷缩在角落里……”

他转头,透过微敞的支摘窗,盯着榻上人蜷缩着的身影。

“那便是了。”府医叹了一口气,“《黄帝内经》有言,百病生于气也。七情过极,则伤五脏。这也就是我们常说的,怒伤肝,喜伤心,思伤脾,悲伤肺,恐伤肾。夫人情怀不舒,扰乱体内气机运行,耗丧心血,才会出现周身走窜作痛,胸中如压巨石等症状。”

“至于,幻听……”府医顿了顿,不知道这句话该不该讲,“或许因雷雨夜日,是夫人的一道心结。”

廊下无风,静默异常。

只头顶处那道眼神伴随着话落似又更沉了几分,府医恭敬地将头埋了下去,好半晌才听见他开口,“可有法子医好她?”

“夫人症状尚轻,老奴会尽力而为,只是,若要彻底医好夫人,心病还需要心药医。”他意有所指道,抬眼对上萧执聿的眼神瞬间又重新垂了下去。

萧执聿面上瞧不出什么情绪,也不知道有没有听进去,撂下一句,“用最好的药。”便转身推开房门走了进去。

“萧执聿。”门甫一推开,苏绾缡就耳尖地听见声响,心间骤然松了一口气,径直扔下了手中的衣衫,赤脚从床上踩了下来,冲进了他怀里。

“怎么又不穿鞋?”萧执聿将她打横抱起,有些责怪道。抬脚朝着里屋走去,将她重新放进了软榻里。

“你和陆叔说了什么?怎么这么久,我怎么了?”后背着了床,苏绾缡也没松手,挂住他的脖子往下拉。

顺着她的力,萧执聿跟着上了榻,坐在她身侧揽她在怀。

“无事,只说你忧思过重,吃几副药就好,没什么大碍。”他贴着她后背处的青丝缓缓地往下顺,语气染上了哄,“绾绾告诉我,你在想什么?”

苏绾缡环抱着他的腰靠在他胸口,像是没有察觉到暗藏的探意,轻摇了摇头,“我就是很想你,萧执聿。”

话一出口,鼻尖就不由一酸,很没骨气的,眼泪顺着就流了下来。

不仅是哭见不着萧执聿,也是在哭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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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知道自己如今怎么会这般脆弱,可是她忍不住,她必须要时时刻刻见着他,就像是上瘾了一般。

只有见到他,那些莫名的,难捱的,痛苦的,积压在她心底的东西才会全都消失不见,好像身体逼迫着她去依赖他,她才能活下去。

就像现在,躺在他的怀里,方才那些烦闷焦躁就通通消失不见,她感受到从未有过的安心。

“绾绾想不想出去?”他突然问道。

苏绾缡吸了吸鼻子,借着摇头的功夫在他衣衫上擦泪。

“我带着绾绾一起出去好不好?”他又继续道。

“不要,我不想见到除你以外的人。”她有些抗拒,将脸贴得更紧了些,完全感受着他给予的温暖的怀抱,贴着他胸间的起伏呼吸。

“那绾绾是不是很喜欢我?才想时时刻刻跟我在一起?”他垂下眼来盯着怀里的人,声音轻缓,循循善诱。

可她突然不说话了,整个人像是僵在了原地。纤长羽睫轻晃,好像这是个很难回答的问题。

是因为喜欢吗?

好像是,又好像不是……她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应该……是喜欢的吧,否则,为什么只有待在萧执聿身边,才会觉得安心呢?

好半晌没有说话,直到感受到身后人的气压有些低,她慌忙回神,撑在他腰腹处起身看他,着急道,“我,我喜欢的。”

他没说话,只含笑看着她,漆眸似一砚冷墨,大手掌着她的后脑缓缓往下顺,分明是漫不经心的模样,语气却带着极致的宠,好想无论她提什么要求他都愿意满足。

“好,绾绾不想出去,就不出去便是了,不想见人便不见,我会在府里陪你。”

是很温柔的语气,好像并没有生气,这让苏绾缡觉得方才的低气压应该只是一种错觉。她松了一口气,顺从地由着他掌着自己后脑拉进,靠在了他的肩头。

他脸颊蹭着她鬓边青丝,眸色不知道落在何处,只其中笑意渐渐消散,余下两三点寒星。

语气却依旧轻缓柔和,以至于苏绾缡根本没有发现异常。“我们,永远都在一起。”

她听见他道,于是轻“嗯。”了一声,闻着熟悉的雪松香气,紧绷的神弦回落,眼皮终于困倦,没多久,均匀的呼吸声便响起……

新开的药方很有效,苏绾缡如今不会再频繁地感觉到身体的不适。

心间总是充斥着的莫名的焦躁,空落也消散了不少,哪怕是白日里萧执聿去上值,她也能在不攥着他的衣衫的情况下一个人勉强待上一天。

只是她幻听的频次依旧不减,甚至还有愈演愈烈的趋势。

于是她变得更难入眠,哪怕是萧执聿拍着她的后背,她也很难再熟睡过去,常常会被惊醒,一睁眼就是一整夜。

她开始频繁地向萧执聿索要,明明曾经她是非常厌恶和萧执聿做这种事的,可是如今,她却会主动沉溺进去。

好像只有这样,她才能短暂地忘却现实的一切,逃避着躲进这片刻欢愉里。

就好像,她还是存在的。

她会哭,会喊疼,眼泪和……一样滚烫,她抓着萧执聿的手臂,指尖死死嵌入皮肉,剐蹭出一道道触目惊心的长痕。

被吻到发昏窒息,眼前闪过阵阵白光,像是踩在云端时,她偶尔也会冒出一点念头,或许,是喜欢的吧

……

因为喜欢,所以才会在得知真相时崩溃,因为喜欢,所以才不愿意去相信他面具之下的可憎模样,因为喜欢,所以才在他身边与之纠缠了那么久,因为他愿意给出的一点点退让而心软犹豫……

她躺在他的怀里,感受着他胸膛间呼吸的起伏,带着水汽的冷冽雪松香灌入鼻尖,在这样一个深夜里,她突然展现出此前好像从未有过的清醒。

这一段时间太平静了,平静到让她觉得他们之间好像一直都是如此。

她乖巧,听话,依赖,顺从,他迁就,示好,温言软语,好像他们就是一对再平凡不过的普通夫妻。

日子好像也能过下去。

所以,偶尔当那些声嘶力竭的画面重新涌现时,她也会开始禁不住怀疑,那些真的是自己的行为吗?

那个人,真的是自己吗?

那些争吵,痛苦,声声力竭的质问,嘶吼,那些强迫,囚禁,和偶尔的酸言刺语,都是她和萧执聿一起经历过的曾经吗?

那么眼下呢?

这一段时间以来的平静,和谐,温存,相依,也都是真的吗?

这样一个敏感,多思,温顺,好像将生活的全部重心都围绕着萧执聿转的人,也真的是她吗?

苏绾缡又陷入迷茫了。

好像哪一个都是她,又好像哪一个都不像她。

可原本的她,又是什么样的呢?

她开始试着往回倒,可回顾她那么多年的人生里,好像就连她自己也从来没有找到过真正的苏绾缡。

苏府里面的她,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学习女则女训,刺绣女工。苏成对于她唯一的期许,就是望她能够为他觅得一个乘龙快婿。

好像她一直以来人生存在的唯一意义就是及笄以后能够成婚,从此安于后宅,相夫教子,为他的功成名就添砖加瓦。

可是萧执聿出现了,他打断了自己原本设想好的轨迹,于是一切全数崩盘,所有信念都需尽数重建。

表面上来看,她只是换了一个夫婿,可是对于苏绾缡来说,却是人生走向的大相径庭。

于她而言,贺乘舟不仅仅只是未婚夫婿,从某一个层面上来说,他也是她选定的人。

好像在既定被安排好的人生里,能够选择贺乘舟也算是她唯一能够做到的,一点点的,纵使是翻不起浪花的反抗……

可是萧执聿选择了她,她被迫着要去接受,去承认,去顺从,可当她好不容易说服自己能够去爱的时候,却发现一切都是算计。

所以,真相拆穿的时候,除开痛苦,还有恶寒。

原来,不仅仅是萧执聿选择的她,就连自己曾经选择的贺乘舟其实也并非有她想象的那么好。

她甚至无可避免地悲哀地意识到,她能够选择贺乘舟也其实是一个可笑的悖言。

因为是贺乘舟先选择了她,所以她才能有反选贺乘舟的选择。

原来,无论是萧执聿还是贺乘舟,她都没得选。

她,永远只是被选择的那一个。

她不知道,眼下的生活到底对不对。

只偶尔半夜间醒来时,她也会开始回忆,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不对劲的。

她记得,娘亲去世是在一个雨夜,那场雨下了足足有半月之久,院里的水积得很深,天色很暗,她只能靠着偶尔打出的雷电一路跌跌撞撞奔去侧院,衣衫全部淋透,她哭得很惨很惨,可雷声很大很大,几乎淹没了她的哭声。

以至于,父亲还睡在姨娘的房间里,到最后,也没能去见到娘亲最后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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