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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0-100(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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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让车夫稳一点。”

效果显著,萧执聿显然听明白了,语气却平平,像是完全不觉得这可以称得上是一件事。

可看着她的眼神却有些发沉,好像比起担忧自己的伤势,他更在意的是苏绾缡为了能够单独去见贺乘舟,竟然能够做出心口不一地来关心自己伤情的事情。

以至于到了此刻,他无法再自欺欺人就算是假意的关怀也甘之如饴,反而更觉得窝火。

苏绾缡睁大了眼睛,不明白萧执聿又在闹哪门子脾气。

去见贺乘舟,不是他早就同意了的吗?

就因为这个,他便连自己的伤势也不顾了?

他到底有没有把自己的性命当回事?

苏绾缡张了张嘴,想要再劝,却又不知道应该如何说。

虽然知道萧执聿是在监视她,可是他以公务在身的由头随着她一起入刑部,苏绾缡是没有办法可以拒绝的。

本想关心一下他的伤口,让他重视一点,别半路裂开,可看了一眼他不容置喙的神情,关心的话还是熄在了喉间。

“随便你。”她满不在乎地撂下这句话,一副无所谓的模样,转身上了马车。

既然他自己都不在意,她瞎操心什么!

第94章 第94章见他是不是很舒服

马车一路行驶尚算是平稳,至少对于苏绾缡来说,并不会感到颠簸。

只偶尔路上遇上一些路况不平或突然冲出来的马车时,无可避免地会引得车身骤然晃颤。

苏绾缡一般还能够稳住,可萧执聿却会像是个没骨头的人似的,频频往她身上倒。

晃得狠了,还会将她圈在身下。

苏绾缡这个时候一般只会冷冷地看着他,随后他就会起身,自觉地挪远一点距离。

可那道粘稠的像是随时能够拖出湿痕的眸光却还是紧紧黏附在她身上,贪婪地,不甘地,自以为隐秘地落在她裸露出来的每一寸肌肤上。

苏绾缡觉得,如果眼神能够代行欲望的话,眼下她或许已经被萧执聿给一层层拨开了。

她实在想不明白,萧执聿现在为什么会变得这样黏人?

她明明都对他那么坏了,用尽各种尖言利语讽他,激他,用不堪入耳的话语轻他,辱他。

可面对这一切,他竟一点儿也不生气,还全似不要了脸面一般,孜孜不倦地,极尽卑微地要将自己送到她面前。

还真是……

——下贱!

苏绾缡轻嗤了一声,转头望向了车窗外,全然忽视他这副欲求不满的样子。

可随着她偏头的动作耳后的眸光却骤然变得越发灼热,甚至是明目张胆,像是带着烧红的火球从她敏感的耳后一寸寸滚过。落到后脊时,苏绾缡终于忍不住发颤,是生生从尾椎骨里升起来的被注视着的寒意。

她能很明显地感受到身后逐渐扑进的热气,正在以一种极其包裹性的姿势笼罩。

像是完全被放进在了一个火炉里,又像是被一条吐着信舌的巨蟒缠上。

空气中无孔不入得都是他身上强烈到令人不容忽视的气息。

最先触碰上的是侧腰,掌心处的灼热顷刻便透过衣衫渗入肌理,酥麻的暖意随着他掌心的移动慢慢转到了身前,落在她平坦的小腹上。

随后靠上来的是耳后的呼吸,强压着克制着平静,微凉鼻尖若有似无点触在她的颈侧,沿着她的颌角往前一寸寸嗅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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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完全环抱在他的怀里,苏绾缡慢条斯理侧过头,恰好擦过他的唇,她没躲闪,只盯着他看。这一下像是骤然

点燃了什么,他呼吸猝然加重,漆沉的双眸直直落在她的红唇上。

像是终于找到了孳孳不息为之渴求的东西,眸底里泛出隐秘的兴奋的火光。

偏头,急不可耐地就要覆下!

沙漠的旅人终于找到了甘泉,深耘谋划的人在面临身体的原始反应时,终于也抛下全部未雨绸缪,顾不得其他,一股脑的,只想要此刻全部占为己有,贪图片刻欢愉。

以至于一心沉溺并没有瞧见苏绾缡逐渐冰冷的眼神,直到被掐住下颌抬起,对上她几乎不近人情的面孔,心口才猛然像是被冰锥砸了个透顶。

“你要是再这样,你就下去。”

她无情的警告在耳畔盘旋,一声声将他打回现实,眸中凝结的雾气散去,他眨了眨眼,埋下了头,很沉的呼吸了一声,才哑着声音开口,“好。”

又缩回了暗处,面色惨白得靠着,周身的侵略性顷刻消散,变得无处可寻,望着她的眸色湿漉漉的,小心翼翼的模样好像受到了多大的欺负一样。

一副全是苏绾缡做了什么负他的事情一般。

又在演!

苏绾缡恨恨转过头,表示绝不上当。

可突然,马车一个颠簸,还来不及稳住身形,余光中便瞧见萧执聿猝然身形一晃,直直就往桌角上撞,正对着胸口!

来不及思考,苏绾缡顺着马车的力道直接挡在了桌角前,抬手扶住他前倾的身子,二人立马相拥在了一起。

没有意识到这是一个极其亲密的姿势,苏绾缡劫后余生一般地抬眼,眸底惊惶还未彻底褪去,径直便撞进了萧执聿点漆的双眸。

比起苏绾缡的紧张,萧执聿反而有种置身事外的淡然,像是一点儿也没觉得方才的情形有多凶险。

只一味盯着苏绾缡看,唇边升起笑意,眼神又重新变得灼热。

因为意识到苏绾缡这样几乎是出自身体本能的反应意味着什么,被酸水泡肿的五脏像是又重新蓬勃了起来,血液烧得沸腾,溢出前所未有的兴奋,萧执聿甚至连指节都在颤抖。

感受到他的兴奋,苏绾缡蹙了蹙眉,后知后觉意识到萧执聿是故意的。

故意想看看他在自己这里有多重要?

她又被他给耍了!

没好气地甩开他,转身就要坐回去,手腕却被人一把钳住,往后一带顺势就被拉进了怀里。

苏绾缡挣扎着要起身,可手也顾念着他的胸口,本就像挠痒痒的劲也就更加没有什么威慑力了。

“我需要你。”

萧执聿难得没有多余的动作,只是规矩地抱着她。抬眼看着她时,目光虔诚,语气里尽是乞求。

好像别无他法,苏绾缡是唯一救命的良药。

被他难得正常的模样诱惑到,苏绾缡抿了抿唇,明知晓他是在装可怜,可是竟然好像没办法拒绝。

她说了,萧执聿,很会利用自己的优势。

此刻的距离离得近了,隐隐中才又闻见了淡淡的血腥气,苏绾缡瞥了一眼他的胸口,怪不得他方才脸色那么不好。

……活该,谁叫他跟着来的!

她偏开眼,瘪了瘪嘴,“你先放我下来。”

萧执聿听话地松开了握住她的腰的手。

离了禁锢,苏绾缡从他腿上慢吞吞滑到了他的右手侧坐下,生硬道,“你靠吧。”

萧执聿是个疯子,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那种。

是真的做得出来不顾自己身体的事,他刚刚那一下,摆明了没给自己留后路。苏绾缡觉得如果自己不管的话,他是真的会任由自己撞上去的。

他要是死了,麻烦的事情可太多了。

苏绾缡面无表情地想。

因着这一场插曲,苏绾缡最终还是无奈充当了萧执聿的人形软枕,让他靠着。

可是分明前一刻她还那么抗拒的要他走远点,为什么眨眼间,她竟然还反而主动让萧执聿靠着了呢?

苏绾缡想不明白,好像面对萧执聿时,总会发生一些事与愿违的事情。

苏绾缡将这一切归结于是他太有心机手段了。

路程还远,懒得再想,苏绾缡索性闭着眼睛休养生息,迷迷糊糊便睡了过去。

等到再次有意识的时候,是觉得呼吸有些不畅,舌根也被吮得发麻。

她忍不住呜咽了一声,缠着她的,才停了下来。

可没过多久,又开始顶着她的上颚舔舐,极尽掠夺地吞下她的津液和呜咽。

苏绾缡这下是真的清醒了,她睁开眼来,发现姿势不知不觉间已经是被抱在了萧执聿的怀里。

他偏头吻下来,长睫覆盖在他的下眼睑,闭着眼睛亲吻呼吸粗沉得厉害,

又来了……

苏绾缡气得一口咬住了他的舌,他疼得闷哼了一声,微蹙眉睁开眼来,一双黑眸糊着雾蒙蒙的白,一副亲爽了的模样。

苏绾缡看着来气,咬着不放,下了死口。

唇齿间顷刻弥漫开血腥气,可萧执聿还是缠着她的舌不放,不知道刺激到了他什么,好像她咬得越狠,他就越兴奋亲得越深。

一次次顶着她的喉咙吻下去,将血腥气全数渡给了她。

苏绾缡不由就吞了下去。

疯子!

她立马要去推开他,萧执聿似早有预料一般准确无误抓住她在空气中挣扎的手迅速往腰后一别,另一只手握住她的后颈往前抬,顷刻苏绾缡整个人就完全被送到了他面前,迎头吻势入得更深。

是完全被掌控的姿势,苏绾缡动弹不得,那双搭在她腰上的指腹也开始缓慢隔着她的衣衫摩挲,热气被源源不断渡进。

他太知道她的敏感点在哪了,不过一会儿苏绾缡便在他的手下彻底软了下来。

随之萧执聿的吻势也变得轻柔,是可以引导着让她先感受美妙。

直到她齿间泄出了舒服的嘤咛,他才重新沉溺了进去……

马车终于到了刑部官署门外,一停下,苏绾缡就立马提着裙裾下了车,头也不回地朝刑部内走。

若不是萧执聿有着一个人型令牌的作用,苏绾缡怕是会直接一溜烟地跑没影,一点儿步子都不会慢。

耳畔还回旋着萧执聿轻喘着气在她耳边说的话,“是不是很舒服?你也很享受。”

简直不要脸!

苏绾缡气得脸红,步子不由迈得更大了几分。

知道是自己在马车上惹着了她,萧执聿下了车摸了摸鼻子,心虚里也不由藏着一抹愉悦,得了便宜便也不再讨嫌地非要往她面前凑,只慢悠悠地跟在她身后。

因为有他在场,官差们见着她身后跟着的萧执聿,默契地纷纷退开了路来,盘查询视一概不问,禁忌叮嘱一概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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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绾缡进入官署实在称得上是畅通无阻。

引路的衙役更是一路弯着腰,连偷偷抬眼打量都不敢。

整个路程都觉芒刺在背,只因为身后萧首辅的眼神实在太具有压迫性。衙役即便想要瞧一瞧这位首辅夫人的模样,却也是不敢,只能频频摸摸自己额头上的汗,尽量将自己隐藏起来,减少些存在感。

直到站在了大牢门外,萧执聿才终于停了下来。

许是因为苏绾缡态度强硬,萧执聿已如愿跟着她来了刑部,在车上时又惹着了她,此刻便很有眼力见儿的没有在这件小事上与她多做纠缠,很听话的只待在大牢外等候。

苏绾缡入了牢狱,在衙役的指引下,终于如愿见着了贺乘舟。

他背靠着墙面席地而坐,衣衫上的血渍干涸结成了厚厚的痂,硬邦邦地贴在身上。

面色惨白,眼窝凹陷,双目混浊涣散,整个人似都脱了一层皮一般。地牢里的湿气很重,冷风从甬道里一路贯穿,像是随时能够将他单薄如叶的身子吹垮。

苏绾缡从来都没有瞧见过这般模样的贺乘舟。

分明才不过弱冠年华,却已然有行将就木之势。

不人不鬼,哪里见得往日半分儒雅清秀的模样。

“贺乘舟。”苏绾缡试探性地唤了一声,出口的嗓音犹在发颤。

听见这一声,贺乘舟犹如死水的瞳仁骤然晃颤,循着声音望来,才终于瞧见了站在牢门外的苏绾缡,满脸的不可置信。

他慌忙就要从地上站起身来,可动作太快,又扯着了身前的伤口,疼得他瞬间面目狰狞。

“贺乘舟,你先别动!”苏绾缡连忙上前了两步,抓住牢门的木头,隔着中间的空隙里看他,将一瓶金创药扔了进去,着急道,“你的伤有没有严重,用它擦一擦。”

“我没事。”贺乘舟捡起了那瓶滚在自己脚边的金创药,扶着墙壁缓缓站起了身。

声音虚弱发哑,苏绾缡这才注意到他唇瓣也干裂得厉害。

转眼看去,一旁磕碎了角的碗里一滴水也没有。

再回过头来看贺乘舟,眼眶不禁红了红。

贺乘舟对此满不在乎,只垂眼笑了一声,没有再继

续往前走,好像这会儿才算是回过了神,知晓自己这副模样实在太过狼狈,就隔着这样的距离远远看着她。

好像也能够满足。

眼神落在她的脸上,看见她发红的嘴唇,睫毛颤抖了一瞬,落下时又不经意瞧见她因为抓住牢门而微敞开了的衣领,颈侧一道绮靡的吻痕赫然其上!

他眸色变得愈发复杂。

苏绾缡察觉到他的目光,神色也开始变得不自然。

颈侧一片都好像在发烫。

她早上时分明已经拿着脂粉掩盖了,可是这会儿贺乘舟的眼神袭来,苏绾缡才意识到定是方才在马车上时,萧执聿乘着她睡着时新添的。

怪不得他非要跟着自己来刑部,感情就是在这里等着?

故意让贺乘舟看到?故意让她难堪?

苏绾缡脸色沉了沉,不自在地偏开头扯了扯衣领。

这样的举动落在贺乘舟的眼里就变了味。

他垂下眼,眸色变得黯淡,充斥着悔恨与心疼,“绾缡,是我连累了你。”

喉间泄出轻笑,扶着墙壁摇头轻晃,语气里满是悲凉的自贱,“是我不自量力,妄想能和他争上一争。”

“到了如今这个局面,我也怨不得谁。只是绾缡,你莫要再惹怒他,萧执聿他不是好对付的。更不要为了我,而一再深陷牢笼。”再抬眼望来时,他蹙眉,难掩正色道。

“……你什么意思?”苏绾缡嗫喏出口。

贺乘舟的状态很不对,他的话也很奇怪。

明明什么都还没说,寒气却已先随着脚心钻入,丝丝缕缕在经脉里蜿蜒,源源不断往心口处汇集。

苏绾缡整个后背都在发凉,萧执聿还做了什么事,是她不知道的?

第95章 第95章作戏都是那只贱狗……

——“绾缡,离开他。”

——“别再为了我妥协。”

——“是我对不住你。”

一柱香的时辰过去,牢门从里面再次被打开,不同于内里的昏暗,即便今日并无日头出现,可随着石门的渐渐推开,倾泻而入的天光还是微微让苏绾缡不适地眯了眯眼。

扑面而来袭卷的冷风更是将人吹得瑟缩。

贺乘舟的话一直在耳畔盘旋,震得头仁发麻。

苏绾缡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来的,只是心一寸寸下沉,完全是出自身体本能地在挪步。

好像停止了思考,孤身站在牢门处犹如身处大雾之中,根本不知道应该朝那个方向走,直到抬眼瞧见不远处门廊下长身玉立的萧执聿……

十月末的时节上京城内已然袭来第一场冬寒,即便是白日,冷风依旧肆掠,刮得人裸露出来的肌肤一阵刺痛。

今日出来得急,萧执聿只带了她的披风,此刻身着的山矾色长袍衣角被风灌的猎猎作响。

可他似乎不冷,孤身立于廊下,身姿颀长,背影落拓挺拔。

恍惚中,苏绾缡像是回到了今岁初春,在京兆府狱的那一天。

凌冽了一整个冬日的寒气并没有因为积雪的消融而减弱半分,萧执聿身披银色狐裘站在京兆府狱的大门处,身后整个青灰色的天际都似沦为他的陪衬。

君子积石如玉,列松如翠。当真端得起天人之姿一词。

侧眸望来时,冷寂双眸中渐泄出的潺潺春意似带着能够轻易化解一切寒风锐利的柔软。

那是苏绾缡第一次理解何为春风化雨。

如今,仅仅不过数月的光景。

命运竟再一次巧合般的重合,将过往的一切重新演练。

贺乘舟入了狱,她来大牢看望,萧执聿在外等候。

好像一切都没有变,又好像什么都变了……

那个时候,瞧见在外孤身等候的萧执聿时,是什么样的心情?

苏绾缡试图去回忆,但其实已经不大能够记得清了。

好像,有畏惧,芥蒂,防备。

但是也有愧疚,有感恩。

青年如山巅新雪,遗世独立,指尖却裹挟着无尽暖意,捂住她被风吹得发冷的掌心。

他问她,“可安心了?”

安心吗?

苏绾缡唇角扯出苦笑。

当时她回答不出来,如今,亦是给不了答案。

她曾在过去无数个瞬间,都将萧执聿当做唯一的救命稻草,无数次以为他是可以停泊的港湾,是可以依赖的存在。

可是到后来,她才发现,她所有被逼到绝路的境况,自始至终皆来自于他一手的推就。

明明已经知晓他是怎样的人,明明已经心灰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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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可是当一件又一件真相的披露,撕下他一层又一层阴晦的面具,苏绾缡还是会恶寒于他算无遗策,将人轻易玩弄于股掌间的一面。

但其实,他一直都没变,只是她从来都没有看透过他……

苏绾缡突然之间觉得好疲惫,她什么都不愿再去想,对上萧执聿转过来时的眼神,也麻木到再也泛不起丝毫波澜。

她上前,从他身侧径直路过,连头也没有抬,像是压根没有瞧见这个人一般。

整个人用失魂落魄形容都不为过。

对于今日去见贺乘舟,萧执聿其实早已经猜到她出来后会是这般模样。

贺乘舟如今是牢犯,刑部只会保证在案审之前他还是一条活命,至于具体的自然不会太过关照。

更别提,他是程伯侯的一颗棋子,是弃是留全在程伯侯一念之间,想要他命的人实在太多。

而最能堵住悠悠众口的方式就是让他因伤暴毙而亡。

他如今的情况定然是很不好。

可是当真的看到苏绾缡如此担心他的模样,连眼睛都哭红了,萧执聿心间还是止不住升起戾气。

不过一个贺乘舟罢了,不是还活着吗?

忍不下去,他也开了口,看着她的背影轻嗤,“这么担心他?”

苏绾缡本不想多说,她现在脑袋有些乱,需要好好修整一番。

可是萧执聿如此阴阳怪气的一句话,却像是骤然点燃了火焰。

她停下了脚步,转过身来看他,脸色变得很冷漠,“我难道不该担心吗?那是一条人命。”

“箭矢贯穿,在鬼门关上走了一遭,如今人面目肌瘦,只一卷草席扔在角落,既不审理,也不好生照料,连一丝人的尊严都没给他!”

“萧执聿,你为什么非要如此针对他?你拥有的一切还不够吗?”

本是劝自己冷静,可一开了口就忍不住,呼吸不匀到最后连声音都轻了下来。

她蹙眉,不明白萧执聿怎么可以这么冷血。

看着她又为了别人对他流露出这样的表情,萧执聿的脸色也变得不再好看。

苏绾缡的模样好像是他暗中指使刑部的人故意苛待贺乘舟,太自然而然理所当然的样子就像造成贺乘舟如今这副局面的罪魁祸首是他一样!

强压下心底的烦躁,萧执聿的声音很沉,却还是低下头解释了一句,“他是牢犯。所有人一视同仁。”

可闻言,苏绾缡并没有表现出理解的一面,反而冷笑了一声,出言讥讽,“他为什么会是牢犯,这一点,萧首辅不是很清楚吗?”

对于萧执聿来说,首辅之位,是他能够光明正大地走向她的第一步。他借用这样的权势,如愿得到了她,困住了她,留下了她。

他们之间的距离终于变得很近,不是书院学子和贱奴,不是官家小姐和首辅,而是经过三媒六聘上京城众人观礼,官府文书盖章定论的妻子和丈夫。

他终于可以给她尊贵的身份,好的生活。

可是在苏绾缡的嘴里,首辅一词却变成了他强取豪夺最有力的证词,变成了一把锋利的弯刀,成了推开他最强有力的讽刺。

她每喊一句,萧执聿就觉得她离自己越远一分。

因为他知道,这一句称谓里包含着对他多少的不满,怨恨和憎恶……

喉头艰涩地上下滚动,胸口处莫名的烦躁和戾气止不住腾涌,又被淋下来的浓稠的化不开的胀涩浇了个透顶,在五脏六腑杂聚,搅动出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他不明白,他明明已经在尽全力满足苏绾缡提出的几乎所有要求,如今更是因为害怕她的误会会更加厌恶自己,难得一次出口主动为自己解释,为什么还是会得到苏绾缡这样的态度。

“这里风大,我们先回府吧。”他稳了稳呼吸,将那些繁序的情绪通通压下。

他不想因为贺乘舟,因为旁的人和事和她吵架。

他不想她生气,更不想她为了别人分心伤神。

如果她还是怪他,那就怪着吧。

总之,于她而言多一分,少一分也没什么区别……

他弯身,去拉她的手,肯定又吹凉了,他得帮她捂一捂。

可手还未触碰上,就被苏绾缡背过了身,她甚至戒备到还迅速后退了一步,像是萧执聿是个什么洪水猛兽一般。

牵她的手落在半空,指尖只有风拂过。

萧执聿眼神暗了下来,他想,他还是不应该让她见贺乘舟。

是的,怎么能怪她呢?都是那只贱狗!

是他!

暗沉的眸里升起狠戾,滑过一闪即逝的嗜血之意。

看来,他留他一命还是留错了……

“绾绾,跟我回去。”他站直了身瞧她,语气依旧温柔,可隐隐的不容抗拒的意味却很是明显。

苏绾缡知道,他眼下是真的生气了。

理智来说,她不应该惹怒他,如贺乘舟所言,对她没有好处。

她应该乖乖地听他的话,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继续心平气和地,粉饰太平地,稀里糊涂地跟他回去。

可是只要一想起他做的那些事,苏绾缡却怎么也忍不下去,她太需要一个答案了,需要萧执聿的亲口承认。

可是明明不是已经在心底里率先给他判了刑吗?

为什么还希冀着他的答案呢?

脑袋里很乱,苏绾缡不知道自己问出来的意义在那里,更不知道如果他要回答,自己想要听得答案又是什么。

想不明白,话语已经先出了口。

“萧执聿,赈灾粮一案,你早就知道程伯侯的布局,你是故意上钩,故意赋闲,是吗?”

没有想过是这番说辞,萧执聿神情微怔,沉冷面孔上滑过一丝错愕,继而转瞬消逝,面无表情地偏头瞥了一眼牢狱的方向。

一切水落石出,萧执聿总算是明白苏绾缡眼下的异常来自于何处了。

“是贺乘舟告诉你的?他竟然现在才想明白,真是蠢得可以。”没有否认,也没有直接承认。

话语里布满嘲讽,是完全高高在上的姿态。

好像根本不屑于解释。

听见这个答案,苏绾缡眼眶有些发烫,心间最后一丝希冀也烟消云散,视线里萧执聿的面部好像变得模糊,明明是难过的,可她禁不住想要发笑。

果然,都是算计好了的。

罢官免职,赋闲在府,遣散奴仆,相依为命,共挽鹿车……都是作戏。

怪不得,她得知真相回府那日,会看见轻尘。

怪不得,府宅内务井井有条。

因为,全是逢场作戏!

轻尘从未离开,一直听命于他。府中下人从未真的全部遣散,趁着她不在府时都会回来。

营造他跌落泥潭,营造所有人都弃他而去,营造只有他们二人相依为命,故意要说那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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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放她离开的话,只是为了骗取她的同情?

所有和他相处的点点滴滴,他说过的话,做过的事,到底哪一件是真,哪一件是假?

又或者说,萧执聿,在你这里,还能有什么事是真的?

第96章 第96章苛责夜夜都不能浪费……

“你明明知道他们要陷害你,可你还是要入局。如你所愿,程伯侯接任赈灾要务,与祁铭合作,赈灾粮一案成了他如今最大的隐患,贺乘舟也因此入狱,他们都成为了你拿捏我的把柄。萧执聿,从一开始,你就打着这样的主意跳下他们给你所设的陷阱是吗?”

一切全部想明白,原来他那么早就布下了局。

“为了能够逼我就范,你还真是处心积虑。”

苏绾缡忍不住发笑,后脊上却是升起一层又一层的凉意。

他一直都很有把握,所以和她周旋至今。

他敢向自己撕破表象,是因为他早就有牵制她的最大筹码。

他早就料到后来会发生的所有可能,所以甘愿以身入局,所走的每一步,都在精准地为以后铺路,无论是陷害还是被陷害,他永远有能力做顺水推舟之事为自己赢得最大的局面。

因为所有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绾绾,我说过,只要最后结果是你,我不在乎过程会付出什么。”

他面色很平静,即便面临被拆穿的境况,也不见半分心虚,反而很坦然地承认这一切,瞧着并不觉得自己有做错什么。

苏绾缡不可置信地看着他,摇着头一点点后退,那模样看着恨不得能离他越来越远的好。

“你太可怕了。”

苏绾缡其实在很多时候,都觉得萧执聿很不可理喻。

他的许多行为逻辑,都远不在她的预想之内。

当初在江畔她希望能以死逼他后退,可他竟反而毅然决然握住她的手朝胸口里捅,全然不顾自己的性命。

今日在马车上他亦是狠心地往桌角上撞。

他算计贺乘舟,布了那么大的一个局,将所有人都囊括其内,将人给骗得团团转。

每个人都沾沾自喜,自以为赢了一局,却不想,眼下的一子得失也皆在他一手执掌之中。

好像算准了每个人会做什么,无论输赢都是他早已经安排好了的,最终推动他整盘棋局走向更加精妙。

为此,他不会在乎会以一城百姓的性命为代价……

萧执聿做的很多事情都很不符合常人的思维。

他扶持贺乘舟青云直上,逼迫贺乘舟对他下手,当贺乘舟落网,所有人都会以为他将对贺乘舟赶尽杀绝的时候,他偏偏又要留下他一命。

风玄看不懂,程岩安看不懂,就连自诩为萧执聿知己的宋先禾亦是想不明白。

但其实,只要追溯萧执聿所有异常举动的开始,是谁进入了他的生活,就可以得到一个所有人都能呼之欲出的答案。

所有百思不得其解的结果其实最终都可以指向同一个人,那就是苏绾缡。

仅仅只是为了得到一个苏绾缡,仅仅只是为了留住一个苏绾缡……

但没有人会想到,已然走上权力顶峰的萧执聿,所谋所计,不是钱,权,利,而是一个女人。

就连苏绾缡本人也不能相信……

“所以,以林州城两万石粮食的疏漏为代价也不在乎吗?为此无数条逝去的性命就可以当做儿戏吗?”

苏绾缡看着他,呼吸越来越轻,好像是拼尽了全力才勉强还能站在这里,视线里萧执聿的面容也变得更加模糊了。

每当她以为她已经能够接受他冷血无情的一面,他就会无所顾忌地再一次撕下那张面具,露出内里,彻底的,血淋淋的,面目全非的,蠕动着啃噬血肉的蛆虫的一张脸。

血肉模糊到让她惊惧!

曾经,她厌恶贺乘舟为了扳倒萧执聿可以以两万石粮食的疏漏为他设局,不顾一城百姓的死活。

可如今得知,萧执聿明明知晓,却甘愿跳下陷阱。

亦视人命如草芥。

这还是世人口中赞誉有加,一心为民的首辅萧执聿吗?

如果这样,那他所作所为与当初的贺乘舟又有什么分别!

——

……他可怕?

呵!

听见这样一番话,萧执聿也冷静不下来了。

尤其在看到苏绾缡流露出那样惊惧戒备的神情。

萧执聿有些生气,为什么苏绾缡总是这样,她能对所有人宽容,却非要对他一个人那么残忍。

看他的眼神简直像他是什么无恶不作的大坏人一样。

可是明明不把黎民生计放在心间上的另有其人,那些事情又不是他做的,他不过顺水推舟罢了,

为什么苏绾缡要将那些错怪到他的头上来呢?

萧执聿想不明白。

“为了一些无关紧要的人,你就要这样对我吗?”

苏绾缡很大爱,可以记得清任何人的喜好,也可以跟任何人轻易打成一片。

她知道连枝喜欢看话本,会和她一起分享。

知道芩月重规矩,所以不愿给她添麻烦。

了解私塾里每个孩子的性格,所以总会因材施教,长崖村里的人都很喜欢她。

程清渺,贺乘舟,祁诵,祁铭,这些人的目光也通通都会被她吸引了去。

他一直知道,他在她这里向来无足轻重。

可是如今,就连那些跟她毫无瓜葛的人也要成为比他优先的存在了吗?

为了这些人,她又要再一次推开他了吗?

“那些都是活生生的人命,你怎么可以说得如此云淡风轻?”

苏绾缡不能理解他,情绪已经全部消耗完,此刻已然能够冷静。

她从未有过如此坚定,“萧执聿,如果重来一次,你赋闲那日,我一定会走。”

即便他曾说过的那些要放她走的话是假的,即便那仅仅只是他的苦肉计。

她也一定会走。

即便,他不会放过……

因为根本改变不了什么,所以也只能无可奈何到在此刻坚定地表露,像是还能够对自己有所安慰,也是对他的报复。

如她所愿,是非常有力的还击,萧执聿终于再也无法克制阴鸷,伪装温柔。

对于苏绾缡怎样尖刺的语言,萧执聿都可以忍受。

骂他疯也好,辱他贱也罢。

他全都不在乎。

只唯独对于苏绾缡要离开的话,于萧执聿而言,才是真正的蚀骨锥心之痛,屡试不爽地能将他刺穿到五脏痉挛。

世人总是容易陷入后悔的情绪,无论眼下的生活是好是坏。

好的时候会遗憾当初如果更细心会不会有更好的选择,坏的时候会悔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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