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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破局(三合一)
强悍灵流一瞬爆开,烧出一道纵贯天地的炽烈灵火,将那乌云蔽日的天穹撕出一道裂缝,整座幻境在暴动灵力中震颤不已,无数星子闪现,自天际划落坠于宣府城外蜿蜒的河流中。
季向庭长身立于漫天流火之下,双眸一色灿金,在这天地倒悬的异象之中显得分外妖异,舌纹光芒流转,发起烫来。
“别动。”
阴差阳错间,同样的话语如数奉还,三分灵力被季向庭催动到极致,随着字句滚落悍然扑向天子身上盘踞的黑气,金光四溅爆破,瞬息之间便已对撞过数十回!
天子双目赤红,敕令之中的力量太过凶悍,竟连主宰幻境之人都被其束缚片刻,他僵硬地抬起手臂挥出一道黑雾,却是直冲夜哭几人而去。
“蚍蜉撼树!此地唯我独尊,不想着保全性命,竟还敢当那救世之人!”
“凝障!”
季向庭偏头一瞥,分出一道灵流护在几人面前,却也因此被伺机而动的黑雾震得喉头一甜。
锐利逼人的金芒黯淡下来,天子见状嗤笑一声:“优柔寡断!”
夜哭咬紧牙关,唇齿间皆是血腥气,身上灵力鼓动强冲着身上的禁锢,却被反噬得越发厉害,黑气袭来时已至绝境,死亡的阴影笼罩下却无任何惧意。
他只恨无法保全家主,是他的失职。
直到那泛着金光的坚实屏障将自己护在身后,夜哭才回过神来,满面冰霜的神色有片刻动容,闷咳几声吐出淤血,低声开口。
“别管我们,保全自己与家主。”
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季向庭毫不在意地抹去唇角血迹,金瞳盯着同样形容狼狈的天子,不屑地笑起来。
如此畜生不如的东西也配对自己说这四个字?
体内如海般浩瀚的灵力正被极速抽空,却又在呼吸间被一条若隐若现的灵流填补上。
这股气息太过熟悉,季向庭顶顶犬牙,感受着脊骨处愈发鲜明的疼痛之意,讶异之下眉梢一挑,旋即一双金光熠熠的桃花眼便兴然弯起。
“不若我试试?”
天子自得的笑声还未散去,眼前金光骤然大盛,季向庭抬步朝天子走去,每踏下一步,周身金芒便亮上一分,气旋自他脚下升起,黑气似是被过于灼目的灵光蛰痛,不甘地被挤压着往后退。
天子此刻已全然不复方才游刃有余的模样,整张脸扭曲起来,带着满盘皆输的恼意与不甘,挣扎着于置屏障之后的夜哭几人于死地,却又被那双金瞳钉在原地。
怎么可能?!
幻境余威尚存,眼前这位修士在压制下分明灵力不继,又怎会在顷刻间灵气暴涨?
他乃千古一帝,如何会输!!
季向庭伸手去捏眼前人的下颚,打量半晌皱起眉,有些嫌恶地叹了口气。
“啧,让你用这张脸当真暴殄天物……”
“家主,既然你还不愿醒来,那我只好送你一程了。”
“放肆!你竟敢……!!!”
下一刻,凄厉的惨叫自应寄枝体内响起,一团黑雾被一道银光生生从他体内扯出!
应寄枝眼中的清光重新凝聚,指尖银光闪烁,一缕极细的银线划过将幻境之主缠绕绷紧,那没有形体的神识竟被银线绑于其中,再动弹不得。
形势顷刻倒转,遮天蔽日的黑云开始消散,那银线似是极为恐怖的东西,勒紧之下让困在其中的黑气挣扎尖叫不已,遍布幻境的黑气被迫收回本体,才能保存三分力气。
季向庭眯了眯眼眸。
应寄枝倒是能耐,竟能拆出弓弦带入幻境。
“不留名剑!”
季向庭五指一收厉喝一声,金光自应寄枝身上抽离,手腕翻转间握住一柄通体漆黑的长剑,剑身刻着无数咒文,在灵力灌入下亮起暗金色的纹路,精准地贯穿了整团强弩之末的黑气。
不留名剑嗡鸣不已,似亦在兴奋,随着剑主灵力翻转剑身,将那几欲凝成实体的黑气搅碎!
“唉,我可是说了,让你别动。”
季向庭握着剑柄,熟悉的剑气流淌过全身经脉,浊气一扫而空,叫他畅快不已。
自方才他的灵力靠近应寄枝开始,便有一道熟悉的灵力复苏呼应自己,填补着周身灵力缺损。
那是上辈子陪他征战半生的不留名剑。
他分明将此剑赠予应寄枝,不留名剑本该不再认自己为主,可眼下他们之间的联系却仍旧紧密,只要他想,便能让不留名剑为己所用。
上辈子定然还有他不知晓的事。
季向庭指尖摩挲着自己本命剑的剑柄,将心中疑问按下。
长剑流光溢彩,黑气被灵力寸寸吞噬,幻境之主却在极痛中狂笑不已:“里应外合,欲擒故纵,你们的确比我想得厉害许多。”
幻境崩裂声震天撼地,衬得他虚弱的声音忽隐忽现,却越发阴森诡异。
“可我与他本就是要死的人,明陵如此喜爱你们,便让你们来为我与他陪葬如何?”
将神识尽数归拢的幻境之主虚影胀大到极致,在支离破碎的幻境中升起一道可怖的漩涡,无数附身于百姓身上的修士神识被他吞吃殆尽,他低下头瞧着眼前满目疮痍的景象,似与千年前的记忆逐渐重合。
彼时他汲汲营营,自认为国牺牲良多,却仍走至身死国灭的下场,百姓与京官在蛮夷的铁骑下同样痛苦不堪,一边怀念着昔日北疆军战无不胜的模样,一边又扭头痛斥起高台之上的九五之尊来,入夜潜入丞相府邸,将与天子狼狈为奸的丞相割下,扔在了宫门前。
这天下早便烂透了,也只有明陵这等痴人妄想求个圆满。
当真无趣,好在最后,亦有明陵会陪着她。
幻境之主最后瞥了眼死状凄惨的芸芸众生,百无聊赖地一挥手,整个虚影便随着幻境一同爆开,惹得整座蓬莱岛都震动两下。
幻境之外,唐意川正坐于树下与长渊对弈,感受到震动蓦然抬头,望向不远处的天际,神色并不好看。
靠在一旁,形容狼狈的云天明眼中顿时一亮:“想来应家主找到破局的关窍了,真是万幸。”
“闭上你惺惺作态的嘴。”
耳边陶器碎裂的声音炸响,只差分毫便能把云天明开瓢,云家主却分毫不惧,端着一张温和的脸,在一片酒香中无奈笑笑:“意川,我们之间何必如此?”
长渊起身,恰到好处地打断两人之间剑拔弩张的对话,垂下眼眸朝唐意川一礼:“家主,应家岁安已至。”
唐意川闻言哼笑一声,将手中棋子掷回棋篓。
“无妨,我们来日方长。”
*
运转千年的幻境爆裂,狂暴的灵力飓风非常人能挡,位于风暴中央的季向庭皱起眉,毫不犹豫地将身上半数灵力输给不远处护着三人的屏障之上。
纵然他修为再高,在千年神识同归于尽的灵流中也无法护所有人周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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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受伤倒是好说,好不容易发现的苗子若是在这狂风中被连根拔起,可就再难找了。
倒是意料之中,绞尽脑汁与这千年狐狸斗了这么久,到头来若是毫发无伤,说出去都丢了蓬莱幻境的名声。
他运起灵力正欲提剑硬抗两下,右眼眼下的鲤鱼奴纹猝然亮起,心神松懈之际整个人不受控地往前栽去,摔进应寄枝怀中。
这一瞬似被一道无形的手拉长,四散的灵力旋流在季向庭眼中停滞,一双冰凉的手捏住他的手腕,取下符文暗淡的不留名剑,手腕转动朝那漩涡中心斩去。
绚丽银光闪现,磅礴剑光直冲天际,将风暴中心同幻境一同撞散,又在顷刻间收回,不留一点踪迹。
应寄枝面上仍是那副淡然模样,手指一松将手中长剑收回,若非亲眼所见,便要认为这惊为天人的一剑,只是幻境未破而产生的错觉。
幻境已破,寒冬不再,天光乍现,季向庭在应寄枝不甚暖和的怀抱中合上眼眸,漫天桃花飘落,沾了一身花香。
身上禁制已除,夜哭恍然回神,匆匆赶至应寄枝面前:“家主可有大碍?”
自应长阑葬礼前,他便知晓眼前这位年纪尚轻的少主修为是何等深不可测,可直到眼前剑光散去,他才明白自己追随的新主,是怎样可望而不可即的存在。
眼前的应家主对下属焦急的询问充耳不闻,只是低头看着怀中之人,冰冻三尺的眼眸中只映出一道身影。
“季归雁。”
季向庭有气无力地哼了声,权当是应答。
在幻境中每过一日,施加于自己神识上的压迫便越重一分,即便应寄枝分去了不少注意,频繁的神识对撞仍让季向庭疲惫不堪,此刻心安理得地埋在应寄枝怀中,不愿再动脑子去想应寄枝话语中的深意,只随口调笑。
“家主,此番出尽风头,您可还满意?”
等了许久也未见反应,倒是身上一轻,被人打横抱起,季向庭唇角一弯,满意地任由他抱着自己往前走。
“小友,且先别睡。”
迷蒙间季向庭被一道熟悉的声音唤醒,他睁开眼眸,映入眼帘的便是夜哭与他身后两位弟子欲言又止的神态。
触及季向庭戏谑的目光,夜哭眉头一跳,如此伤风败俗的景象着实让他无法直视,只好偏过头去冷硬地抱拳:“多谢。”
季向庭唇边弧度越发明显:“可真是不容易,先前大人还想拔剑杀我呢。”
话语中的愉悦快溢出来,惹得夜哭青筋直跳,眼不见为净地扭过身去。
逗完木头,季向庭才将视线落在一旁明陵的虚影上:“前辈。”
明陵笑了笑:“不必如此客气,此局能破,还当多谢诸位。”
“我不过是一缕残缺的神识,无以为报,只好将这幻境之源赠予你们,许是能对你们有所帮助。”
“我亦有私心,此物所拥有的力量绝非凡世所有,若落入他人手中怕又起风雨,交由你们保管,我也算安心。”
季向庭蓦地开口道:“前辈,幻境之中我们不过是为了自保,你凭何如此相信我们?”
明陵的目光落在季向庭身上,瞧了许久才摇了摇头。
“曾经也有人闯入幻境将我唤醒,那人性情与你……很像,他曾也对我说过类似的话语,只是彼时我仍有些执迷不悟。如今一切尘埃落定,我无路可走,便当我是盲信罢。”
季月……
季向庭自然明白明陵曾经遇到的人是谁,长袖之下的手本能收紧,垂眸不语。
场面一时有些冷凝,便听一道清脆的声音响起。
“这位前辈,不知那位陛下设出如此幻境,到底是为了守护何物?”
季向庭寻声望去,便瞧见一位年纪不大的少年自夜哭身后探出脑袋,好奇地问道。
少年察觉到季向庭的视线,有些不好意思地揉揉脑袋:“将军……我便是李元意,也不知为何,幻境之中的名字和我一样。”
话说得有些语无伦次,显然是还没醒过神来,被一旁年纪稍长的少年用剑柄一敲脑袋。
“哼,出息。”
冷面少年数落完李元意,转身红着耳根朝季向庭一拜。
“季大人,我唤江潮。”
两人心性,倒是与幻境之中的模样别无二致。
许是因为即将消散,明陵看着眼前死里逃生,却仍没个正形几位少年,并未出声催促,眼中满是留恋之色。
待几人打闹完,明陵的虚影才飘上前去,在落英缤纷的山谷中引路,一行人绕了许久,在在岛中最大的桃花树前停下。
“此地没什么奇珍异宝要守,不过是我与谢安的墓地罢了。”
桃花飘落下中,一座简陋的石碑立于树下,上头隐约刻着字迹,却又在经年累月的春风吹拂下只剩些许痕迹,而石碑之上,靠着一具白骨,指尖仍维持着抚摸碑面的模样。
季向庭看着桃花树下的白骨,垂眸无声一笑。
这事他上辈子便知晓,当时只觉这皇帝不是个东西,这辈子再闯一趟,才懊悔当时骂得太轻。
冷情得不彻底,又多情得太淡薄,于公愧对于家国,于私辜负知己,如此不忠不义之人,当真是彻头彻尾的蠢货。
纵使如此,临了头来竟还要靠在明陵墓前,故作情深。
李元意与江潮同时噤声,瞧着眼前的墓碑与白骨,一时间竟不知作何感想。
着实可恨,却又有些可怜。
明陵飘上前去,低头看着那具白骨良久,终是叹息一声,拨开他紧握的双手,将里头的物什取出。
季向庭接过明陵手中之物,迎着日光一瞧,那是一块晶莹剔透的镜片。
应寄枝瞳孔微不可察地一缩。
“不知为何,昔日我在宣府自刎,神识却未散尽,困于谢安身边逗留许久,看着他最终……国破,新君仁慈,并未对他赶尽杀绝,他便横渡江海来到此地,将我的尸骨埋葬,便开始四处云游,寻找能让彼此神识长存的办法。”
“我本就受创,神识并不稳定,尸首入土为安后便困在此地不得外出,数十年光阴半梦半醒,直到最后我才看见垂垂老矣的谢安回来,手里握着的正是这枚镜片。”
“他同我说他来还债了,之后的岁岁年年都会与我在一块,可这世上不会有长生之法,用这枚镜片制成的幻境保留的不过是谢安的恶念,一遍又一遍在这些往事中轮回,我力量微弱,多数时间都在沉睡,才让他在千年中又害得许多修士丧命。”
“落得这般下场,也算是因果报应,我也总算可以……休息了。”
明陵俯身靠坐在桃花树下,伸手一指:“此树之后便再无机关,朝前走便能出去。诸位,有缘再会了。”
季向庭看着身影越发浅淡的将军,握紧手中镜片。
许是戏演久了还有些放不下,又或者是那些往事例有三分像自己,他难得开口劝道:“前辈,早些往生才是上策。”
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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陵摇了摇头:“我已无憾,此地的恶念仍需镇压,我走不得。”
“去罢。”
终是木已成舟,转圜不得。
目送几人身影逐渐消失,明陵靠在桃花树下,看着幽幽山谷中飘扬的花瓣。
纵然只是一缕神识,在终末之时,他却似乎闻见了那沁人心脾的香气。
桃花虽好,可他心里念的总还是北疆的雪。
他看见两位少年牵着马踩雪而来,鼻尖脸颊皆冻得发红,却是相视一笑。
彼时一个是马贩之子,另一个不过是母族没落,不受宠的皇子。
“下回我定能跑过你!”
“殿下再跑,可是要生病了!还是早些回去喝杯热茶罢!”
“可是明陵泡的?旁的我可不爱喝。”
“只最后一次,下回再要可就要收钱了!”
记忆中的马蹄声逐渐远去,明陵眼尾弯起,一阵暖风吹过,卷起花瓣片片,待万籁俱寂时,却再无那虚影的痕迹。
*
这一路走得寂静无比,季向庭埋在应寄枝怀中,被几道时有时无的视线盯得毫无睡意,终于无奈地拍了拍应寄枝的手臂,翻身跳下,低头呕了口血出来。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叫所有人都吓了一跳,李元意更是神色慌张,三两步窜过来一把扶住季向庭:“将军,你怎么了?”
效果好得出奇,季向庭无声挑了挑眉,抬起头时又变成一副虚弱模样:“方才能侥幸赢过那幻境之主,全靠明陵将军出手相助,我不过三脚猫功夫,实在是有些受不住。”
他仰头对上夜哭半信半疑的视线,煞有其事地开口道:“夜哭大人,还是家主要紧,他方才强行运功,怕是受伤不轻,您不若瞧瞧?”
他语气严肃,模样又着实有些气若悬丝,着了几次道的夜哭此刻也不敢再赌,伸手去扶应寄枝:“家主,还是快些离开此地。”
应寄枝冷然瞧着一本正经的季向庭,唇角紧抿,却未曾将夜哭的手拂去。
季向庭眨了眨眼睛掩去满目幸灾乐祸的笑意,无声张口向应寄枝传音。
“家主,为了大业,还是多多忍耐罢。”
风平浪静的山道并不算长,不过数十步的功夫,几人眼前豁然开朗,瞧见正在岸边神色各异的几人。
兜兜转转,竟又回到了原点。
唐意川与云天明同样有所负伤,正坐在一旁调息,云天明见应寄枝缓步走出,神色一瞬复杂,却又在转瞬间换上温和笑意,走上前去寒暄。
“应家不愧是仙家之首,我与唐家主联手也只能堪堪闯过两关,手下子弟便折损大半,不得已只好退回远处,不成想应家主竟能将这千年幻境破解,如此实力,实乃仙门四家之幸!”
唐意川拎着酒壶,一双眼眸停在几人身上,蓦然开口道:“昔日仙门大宗师独闯蓬莱幻境,亦身陨其中,想来应家主这些年来,深藏不露,竟是要比宗师还强上不少。”
此话一出,仙门四家子弟才回过神来,疑惑的目光纷纷落在应寄枝身上,窃窃私语起来。
“我瞧这几人脸色都吓人得很,怕是受伤不轻吧?”
“应寄枝修为低微一事人尽皆知,我观他内府灵力,已是所剩无几,此番能出来,许是误打误撞得高人相助也说不准。”
“既然破了这幻境,那剑圣的寒洲剑又在何处?”
“连这毫无修为的男宠都活下来了,看来铁树开花的传言不假啊!”
应寄枝对耳边诸多猜测充耳不闻,更不在乎唐意川尖锐的话语,他漠然扫过人群,在夜哭的搀扶下抬步便朝应家楼船上走去。
季向庭眼眸一转,面露担忧地追上去,任由唐意川探究的目光停留在自己唇角处尚未擦拭干净的血迹上。
“家主,小心身体——”
唐意川瞧见应寄枝目中无人的模样,不悦地皱了皱眉,正欲开口,探究的目光却被岁安挡住。
模样俊秀的青年展开折扇,朝两位家主俯身一礼,温和开口道:“蓬莱幻境凶险,仙门三家皆有折损,如今迷障已破,不若速速折返,方能**门中,此间后事,再缓几日也无妨。”
“家主空缺多日,怕是要生变故,不是么,唐家主?”
迎上岁安别有深意的目光,唐意川收回视线,四平八稳地悠然一笑:“岁安大人所言极是。长渊,走了。”
独留云天明的话语被撂在半空,他看着眼前黑压压的人群骤然空了一片,好脾气地笑了笑:“真是无妄之灾。”
原本满满当当的应家楼船此刻空旷不已,几百名应家弟子,皆随着幻境碎裂葬身于这片桃花林中。
李元意瞧着一旁搁在桌案上的发簪,心中刚升起几缕怅然若失,便见岁安走入船中。
这位向来温和的副使此刻浑身冒着寒气,一边伸手替应寄枝把脉,一边笑吟吟地扫过李元意与江潮。
两人顿时被吓得一抖,什么伤春悲秋都没了,齐齐看向季向庭,在对方的暗示下头也不回的扭头走入舱室,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便又丢了性命。
应家中人各怀心思,此刻岁安孤身前来,连医官也未曾带上,眼下探明应寄枝除却轻伤外并无大碍,才松了口气,与几人一同走到楼船顶端。
楼船缓缓启航踏上归程,本就有些疲惫的季向庭只觉脑中昏沉一片,眩晕感一阵阵往头顶窜,他揉了揉眉心靠在围栏上,半睁着眼眸等着几人开口,心中恨不能抽出不留名剑飞回应家才好。
陪应寄枝出来一趟,当真是折寿。
应寄枝脚步一顿,抬手止住岁安的话语:“先回应都原。”
岁安一愣,扭头看向已然有些站不稳的季向庭,满腹话语顿时咽下,干脆利落地行过礼后便拉着夜哭便往外走。
屋门合上,楼船内顿时寂静一片,岁安将一头雾水的夜哭拽入自己屋内,捏着他的手腕把人按在座位上,把不住往主屋偏的脑袋掰回来,无奈开口道:“主上无事,倒是你的身体更糟些,好好待着,我去替你煎药。”
夜哭顺从地将手腕搭在桌上,木着一张脸沉默许久才开口道:“可是主上……”
话还未说完,额头便被折扇重重一敲,他瞧着眼前笑得有些咬牙切齿的岁安,默默闭上了嘴。
“主上好的很,到应家之前你若再敢提一句修养之外的事,我便在你的汤药里加三勺黄连!”
屋门被重重关上,夜哭瞧着那无端受罪的木门,若有所思地断了点头。
这便是世人所说的好脾气么……
阖门声着实不小,若是平时季向庭定要好好笑话一番气急败坏的岁安,只是眼下他陷在一片冷香中,什么也听不见。
不知为何,一闻到应寄枝身上的味道,他便觉得累得要命,人还未躺到床榻上,便已靠在应寄枝的怀抱中睡沉下去。
昏沉之间,他只觉被一片柔软温和包裹,缓和的味道极为好闻,让他久违地想起幼时岁月,本能靠了上去,发丝在厮磨间散乱下来,同身侧之人的发丝缠绕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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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处。
分明心事重重又有些苦船,季向庭却难得睡得这般好,仿佛任何血海深仇混入那浅淡的冷香之中,也变得安适起来。
他难得做了个梦,梦见上辈子在蓬莱幻境中的岁月。
彼时他尚且年轻,修为不足,强破幻境后远比现在狼狈得多。
他趴在地上往外呕血,却无论如何都吐不干净,季向庭几乎以为自己要死在此地。
他早该与父母死在十年前,死在应家人的刀光下,如今落得这局面,也算是意料之中。
季向庭没有忘却自己曾在雨夜中立下誓言,要替父母报仇,可应家着实是个庞然大物,他不过孤身一人,如何能做到?
他想,反正自己都要死了,便算了罢。
可不知过了多久,他又在滂沱大雨中醒过来,他躺在原地不愿动弹,不知是何滋味地笑起来,笑得出了眼泪。
他命太硬了,连地府都不愿要。
注定是要一条路走到黑的。
他笑够了,才握着手中的不留名剑,艰难地撑起身子,还没走两步,便踢到了一具尚且温热的身体。
季向庭庭下脚步,俯身看清了脚下之人的模样。
他认得这少年,是应家唯一的少主,模样与他的母亲更肖似,却未有他父母任何一人惊才艳艳的天赋,甚至可以称得上是废物。
因为应寄枝没有本命剑,他根本不能修炼。
季向庭冷眼瞧着脚下被烂泥污了半张脸的应寄枝,手中长剑在电光中亮起寒芒,抵上他白皙的脖颈。
若是在此处杀了他,旁人也只会以为是这夺命的幻境要了应寄枝的性命,如此应家后继无人,即便应长阑再如何叱咤风云又如何?
大雨滂沱,一道惊雷在天际炸响,将昏迷着的应寄枝唤醒。
他一双眼眸漠然又无神,看着季向庭抵在自己命门处的长剑,毫无波澜地开口:“你要杀我。”
季向庭像是骤然惊醒,盯着应寄枝的眼眸咬紧牙关,将手中长剑移开,默不作声地把人扛起来,握着剑踉踉跄跄地朝前走。
即便在此地将应寄枝杀了,以应长阑的能耐定然有所察觉,自己必死无疑。
眼下自己势单力薄,若是救他一命能让他记份人情,对自己更有利。
他心中想了无数理由开脱,却始终不敢想那唯一的缘由。
他心软了。
父亲只交过他安身立命之大道,却没有教过他如何杀人。
“你为何不动手?”
“闭嘴。”季向庭恶狠狠开口。
彼时他还不会用漫不经心的笑意掩盖自己真实的情感,他粗暴地拖拽着应家少主往前走,对应寄枝的恶意几乎昭然若揭。
被他拉着往前走的应寄枝再未说过一句话,连神情都未曾变过。
“真是块木头……”
季向庭一拳打在棉花上,满腔怨气发泄不得,只好愤愤地喃喃一句。
两道身影渐渐走远,从远处看,更像是两条从泥里滚过一圈,搀扶着往外跑的丧家之犬,有些可怜,又有些滑稽。
暖意融融的屋内,靠坐在床榻上的应寄枝陡然睁开眼,听见季向庭在睡梦中的喃喃呓语,低头看向怀中之人。
季向庭连睡觉都不太安稳,眉头总是皱起,仿佛有无限心事,此刻更似被什么魇住,手脚无意识地挣动起来。
应寄枝伸手将人往上提,毫无所觉的季向庭整个人便完全嵌在他怀里,手腕被人牢牢扣住,就连踢动的双脚也被人夹在腿间,彻底动弹不得。
应寄枝看着睡梦之中的人眉头皱得更紧,动作间力道越发大,像是要与自己斗气一般,却无论如何也挣脱不得。
那道温热的束缚并不让人感到难受,却也全然不肯放松半分,似要将自己锁在身边才罢休。
寂静屋内只剩床榻上布料蹭动的响声不断,过了许久,季向庭才似妥协般停下来,低声叹了句。
“麻烦……”
如同平日里他从不曾认真的安抚一般。
应寄枝的目光锁住怀中之人,惯常的冷漠在袅袅白烟中褪去,露出其中厚重到让人心惊的狰狞情愫。
他松开季向庭的手腕,转而捏住他的下颚,指尖用力不容抗拒地逼迫他抬起头,俯身吻下。
季向庭眼前的幻梦骤然褪去,鼻尖冷香越发鲜明,熏得他整个人都透不过来气。
怀中之人眼睫不住颤动,却因疲惫始终无法睁开,应寄枝垂下眼眸看他,唇齿间的掠夺越发强硬,逐渐攀升的热意让季向庭的眼尾蒸出一丝红意。
季向庭眼前场景再变,此刻他正立于应家庭院的梧桐树下。
他耳尖地听见狸奴熟悉的叫声,唇角扬起笑意,正欲悄无声息地探身去逗它,便见从前向来对他爱答不理的狸奴从树上扑下来,将他生生撞倒在草地上。
嘶,今天怎么没挠自己?
“祖宗,这又是发什么脾气呢?”
他整个人被狸奴压得喘不过气来,唇角一片湿润,似是被这小东西舔舐着。
季向庭向来纵容着不知从何处跑来的狸奴,倒在地上笑弯了眼,任由它舔个尽兴,伸手去捏它柔软的后颈。
这小祖宗舌头长刺,唇角被它刮得生疼。
平日里还是太惯着它了,才叫这小东西如今这般重,让他无论如何都动弹不得。
“不妄我疼你这么久,知道和我亲近了。”
话还没说完,季向庭便觉唇边一疼,脾气差劲的狸奴狠狠挠了他一爪,身上的压迫感骤然消失,小东西晃着尾巴,头也不回地离去。
真是求仁得仁,这么差的脾气还是一点没变。
季向庭抽了口气,摇头闷笑起来。
应寄枝松开被吻得艳红的唇瓣,一道银丝滑落,他低头按在季向庭被咬伤的唇角,血珠连带着涎液一并抹去。
他自然听见了季向庭在睡梦中调笑一般的话语,眼中温度冷却下来,良久低声冷笑,起身欲离去。
“你懂什么?”
带着暖意的冷香骤然离去,季向庭不高兴地皱了皱眉,本能地伸手去抓,扣住了应寄枝的手腕,他这一下用得力气不小,将应寄枝硬生生又拽回床塌上。
他双眸紧闭,垂着头咕哝一句。
“祖宗……消消气……”
也不知在与梦中的谁说,应寄枝闭了闭眼,终是拉起被衾将两人盖住,伸手将季向庭重新拥入怀中。
屋内熏炉白烟袅袅,一阵风自缝隙中吹过,便将这梦境罅隙间的亲昵吹散,无人记得。
季向庭这一觉睡得极沉,醒来时屋内烛火昏黄,一时竟分不清今夕是何年。
他揉了揉脑袋有些回不过神来,总觉得自己做了许多梦,却是一个也不记得。
被衾中热意尚存,神识所受的伤还没好全,季向庭整个人都有些犯懒,即便醒了也不愿起身,半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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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眼眸出神,困意便似潮水般朝自己涌来。
纱帐被人挑起,半梦半醒间季向庭侧身望去,还没瞧清来人便被吻住。
“家主……?”
他哼了声,神志尚不清醒,便被应寄枝身上的热意蒸得越发混沌。
和这人接吻总是让人受不了,也不知应寄枝怎么长的,季向庭被亲得喘不过气来,他还是一副四平八稳的冷淡模样。
唇齿交缠让季向庭头昏脑胀,忍不住伸手去捏应寄枝的后颈,细碎的字句吞没在彼此口中听不分明。
“等……这是哪儿……?”
绵密的亲吻终于短暂停歇片刻,季向庭脸色被吻得有些泛红,衬着蜜色肌肤在烛火下,更显三分惊醒动魄的俊气,他一口气终于顺上来,听见应寄枝的回应。
“应府,主殿。”
季向庭挑了挑眉。
当真是累得狠了,这一觉竟睡了如此之久。
还未接着往下想,脑中思绪便又被应寄枝打断,狠重的亲吻再次落下,搅得季向庭整个人都燥得厉害。
舌尖都被咬得发麻,季向庭朝后仰去,不耐地皱起眉,眼中金光浮现。
这人被谢安夺舍了?
犬牙狠咬他一口将人推开,正欲开口将应寄枝轰飞出去,他脸颊便被人掐住,对方用的力气极大,竟一时半会无法合上牙关。
应寄枝冷淡的视线往下落,最后顿在他唇齿之间,冰凉的手指探入,将那截惯爱甜言蜜语的红软扯出。
繁复的咒纹自舌尖蔓延至舌根,随着呼吸金光流转,应寄枝指尖蹭过黑色纹路,感受到其上若隐若现的烫意。
啪嗒——
有水声滴落,晕出一道湿漉痕迹。
季向庭眼下是当真恼了,一双桃花眼中笑意不见,攒力抬脚便要往应寄枝身上踹,口齿不清地开口道:“滚……”
话还未说完,季向庭整个人便被人扑得后撞去,脑袋重重磕在梨木上,疼得他一眯眼睛,脚下也失了准头,没踹中人。
季向庭整个人被他莫名其妙的行为气得胸口闷疼,运气还未骂上一句话便又被应寄枝扣住后颈,再次堵住。
他还亲个没完了?!
季向庭忍无可忍地伸手把人推开半分,终于听见应寄枝沙哑的声音响起。
“谁给你印上的舌纹?”
季向庭抽着气对他不知所谓的提问冷笑一声,伸手掐着他的脖颈按倒在床塌之间,神色凶狠地用力。
“我给你脸了?”
应寄枝只是冷然看着眼前恼怒不已的人,仍由呼吸逐渐被剥夺,曲腿压在他衣摆下滚烫的一处,张口吐出三个字。
“你……了。”
第24章 印记
这话太过直白,衬着应寄枝冷淡的神情显得越发别有深意,季向庭压着他无声骂了句,身上烫得越发厉害。
心头火气还没消,又有邪火窜上来,季向庭终于觉得殿中熏笼烧得太旺,让他渴得要命,忍不住去舔干涩的唇面。
一点若隐若现的暗金色纹路烙在上头,在应寄枝眼前一晃而过,他视线落在季向庭的唇面上,指尖微微一动。
他仿佛仍能感受到舌尖的柔软触感,那带着流光的纹路粗糙,蹭在指腹留下一道水痕。
应寄枝耳畔又响起季向庭于幻境之中说的话语,漫不经心的便将他的性命送给无关紧要的人。
让人恨得骨头都作痛,恨不得让季向庭被更多东西堵住,直将人明白疼了,才再说不出一句冷情的话。
在一些事上太过契合,有时实在不是一件好事,譬如眼下,应寄枝分明顺从地仰起脖颈,将命门送到季向庭手中,然那眼神却让季向庭觉得自己要在床榻上死无葬生之地。
季向庭的脑袋仍有些作痛,只是这痛意在美人的注视下也渐渐变了味,他松开掐着应寄枝脖颈的手,俯身张口咬在颈线指印上,犬牙嵌进肉里力道毫不留情,在那白皙皮肤上留下更为凄惨的印记。
“这叫礼尚往来啊,家主。”
他一寸寸往上吻着,最后贴在应寄枝的耳垂上,带着沙哑的尾调吐字,看着那薄薄的软肉被蒸红。
“掐你的时候在想什么?烫得这么厉害。”
“这可不像你,应寄枝,下回再做这些,我便要烦了。”
话音落下许久也不见应寄枝有反应,季向庭皱起眉撑起身瞧他,却见应寄枝的目光始终落在自己的唇面上。
啊……
他哼笑一声,盯着应寄枝良久明了他的意思,身上烧得让他有些顾不得再去教训人。
也不知是否是幻境中的谢安“珠玉在前”,季向庭如今再看应寄枝,倒也不似从前那般不耐。
瞧,人的忘性就是这般大,重来一次,自己便好了伤疤忘了疼,当真以为应寄枝是什么良善君子。
但季向庭亦不是什么好货色,一遇上应寄枝容易色令智昏,如今箭在弦上,若是生着气还要被折腾,那才叫不划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