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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70(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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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下自己在世人眼中仍在云府养病,若不能尽快将祭礼完成,便需立即撤走,否则一旦自己也在此处的消息传开,他也别想独善其身。

云天明咬碎了牙,才将满腹怒火忍下,看着季向庭在弟子们的押送下来到自己面前。

“季公子,昨夜睡得可好?”

季向庭眯起眼睛打了个哈欠,似是一夜之间想通了一般,见到云天明与应寄枝也再无昨日那般激动的情绪,反是笑吟吟地答话。

“谢家主关心,睡得不错,只是做了个梦,从前我娘在院落里养了只鸡,每到晚上总吵个不停,我实在气不过,便用弹弓将那鸡打死了,那时还有些舍不得,如今故地重游,倒是又梦见他在院中叫了。”

话中有话,云天明眉间一跳,目光顿时如箭一般射向季向庭。

季向庭摊了摊手,满脸无辜:“云家主何故如此看我?不过是一个毫无根据的梦,你的两个子弟昨夜如此虎视眈眈,我便是有上天入地之能也做不了什么反抗。”

云天明的目光移向一侧,在季向庭身后的两名子弟立时跪下应声:“弟子们盯了一夜,确无任何异样。”

云天明盯着头都不敢抬的两名弟子许久,不知信了几分,却终是略去了让人如鲠在喉的寒暄,直奔主题。

“不知季公子这一晚,可曾想起什么有关寒洲剑的事?”

季向庭叹了口气,无奈地耸了耸肩:“我亦想回忆起些什么让云家主留我一条小命,倒还真让我想到了我爹的下落……只是看来注定要让云家主失望了。”

他话语一顿,语调骤然变轻,却一字一句让在场所有人都能听清。

“人死剑灭,我爹已经死了,所以这世上已经没有寒洲剑了。”

果不其然,话音刚落,周遭一片哗然。

“怎么可能?!剑圣可是修为最能触碰到天道之人,寿数更是漫长,如何会……”

“嘶,你说这季向庭以男宠身份混入应家,莫非便是要替父报仇?难道传言是真的?”

“可我听闻剑圣那把寒洲剑能耐大得很,既能让人修为提升,更能活死人,生白骨!便是季月死了,这剑亦能留存于世!”

“所以……你说我们家主如此费心费力找剑,当真只是为了救云霁夫人么?”

“嘘,不该知道的事别多问!”

云天明眯了眯眼睛,神色苍白几分,却仍似不死心一般:“剑圣能勘破天道,他的寒洲、剑又岂会是凡品?若当真剑碎,昔日前应家主又怎会凭借剑息寻觅好友多年?”

他不着痕迹地侧身瞧了一眼神色如常的应寄枝,恰到好处地替人将前尘往事遮掩过去。

见季向庭不答,云天明的脸色顿时灰败下来,无奈地摇头笑笑,还未开口眼尾便已泛红,竟显得比季向庭还可怜三分。

他双腿一软便要对季向庭跪下,惊得身旁子弟纷纷上前将人架起。

“我着实是别无他法了,此人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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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至亲,她生前孤苦,我又如何舍得让她离去。只是借剑一用,待将人救活届时我定然亲自归还,季公子,你若是不信,我可与你立下天道誓,若有违背,便叫我暴体而亡!”

这一番声泪俱下的话出口,方才怀疑自家家主动机不纯的几名弟子纷纷自惭形秽地垂下头,对云天明的话深信不疑。

能让一家之主发天道誓,想来云天明当真毫无欺瞒。

于是周遭风向一下又转变开来。

“云家主这么些年未曾做过伤天害理之事,如今敢以天道起誓,想来亦是没有坏心,若我是季向庭,便借家主一用了。”

“云家主说得是自己亲妹妹罢……难怪此事应家主也帮了一把,毕竟也是他生母……”

“可再怎么说,如此不分青红皂白便将人绑来,心中有气亦是正常,不愿回答亦是情理之中。”

季向庭听着周遭纷乱的议论声,嘴角轻勾了一下。

真是拿一张假面无往不利惯了,便当真以为占理的只有自己一个。

季向庭长出了口气,似是终于被云天明说服了般,轻声开口。

“好罢……云家主说得没错,寒洲剑的确仍在世上,只是我不能给你。”

“传闻说得不错,寒洲剑确有起死为生之效,我出生时便已气绝,若非我父亲用寒洲剑救我,怕是早已不在人世。这剑在我体内与我融为一体,若我将其若给你,我便活不了。云家主,你的至亲固然重要,难道我的命便不重要了么?”

她神色如常,话语间也没有起伏,像是被逼到极致的无奈般,却是要比云天明方才那极近浮夸的表演还要让人惊骇。

这话听上去太过玄妙,超出了人力之所极,可季月本就是当之无愧的奇才,季向庭作为他如今留在人间的唯一证明,又无人敢不信。

云天明骤然起身,望向季向庭,差点维持不住自己的翩翩风度。

这人是疯了么?!

季向庭的身份一旦暴露,便是周遭皆是云家子弟,他亦不能光明正大地让应寄枝强行剖剑,反而落人口实。

眼下他唤人过来,不过是为了做戏,好让自己彻底从这滩浑水中摘出去。

待入夜再让应寄枝动手,便能祸水东引。

毕竟若他当真能有强行取剑之法,又何必去发这天道誓?

他料定了季向庭与应寄枝龃龉已深,以其刚烈性子,今日仍会对寒洲剑的下落守口如瓶。

却不想他竟当真轻飘飘地将其说出了口。

饶是实力强悍如季月,因身怀异宝仍选择在声名远扬时急流勇退,只为后半生能安稳度日。

天下觊觎寒洲剑的人何其之多,季向庭这一句话,无疑是将自己的生路也一并断绝。

自然,以季月的名声,谁若当真铤而走险想动季向庭,也必然会被推上风口浪尖。

而他方才那番感人肺腑的话便成了烫手山芋,将自己的急切暴露开来,一时间进退维谷。

“这……当真如此?我原以为那不过是胡编乱造的传闻,寒洲剑竟如此玄妙……”

“方才是谁嚷嚷着要人给剑的?一条人命你可受得起?”

说来亦可笑,短短一个时辰的功夫,这所谓的仁义便在这些修士口中变换了多次,却总有人热衷于让自己居于不败之地,一旦得势便指责起他人来。

周遭人声鼎沸,而真正心怀鬼胎之人却陷入了僵局。

在一旁久不出声的应寄枝终于抬头,隔着人群遥遥望了眼正撒着欢儿骗人的季向庭,耳边响起岁安的传音。

“家主,我们已在密道之中。”

季向庭注意到应寄枝的视线,不过瞬息间的交错便已明白对方的意思,指尖一缕金光亮起,在无人注意处向树林中飞射而去。

他仍维持着被人五花大绑的姿态,却比云天明显得更加闲适,猎物反成了猎人。

“我如今身份暴露,自知无法在仙门四家的明枪暗箭中安然度日,至于我要报的仇……应长阑也早便死了,云家主若当真需要这寒洲剑救人,我便自愿奉上。”

“只是在这之前,我仍想问明家主一件事。”

季向庭抬起眼眸,直视云天明的眼眸:“寒洲剑只能救寿数未到,却因他人而横死之人,且需祭品来压制怨气,敢问家主,云霁夫人病死应府,何来的横死呢?”

云天明指尖骤然攥紧。

第65章 未满

望尘山一时寂静,所有人的目光都望向云天明。

一番纠缠下,骑虎难下的人反成了他。

他深吸一口气才将心中的不虞压下,瞬息便想好了说辞,只是还未张口,便听树林中一道清亮声音响起。

“云家主,原来你在此处,可叫我好找。”

杜惊鸦缓缓走出,看到院落中的阵仗吓了一跳:“这是怎么了?季公子可是犯了什么事?”

云家子弟面面相觑,皆在彼此眼中看到了不知所措的茫然。

怎么杜家主也在此处?

小小一座望尘山,竟惹得三方家主齐聚,这所谓密不透风的阵法,莫不成是筛子做的?

除却修为平平的修士,这些仙家大能各个如过无人之境,当真是让人费解。

云天明眉心一跳,咽下口中话语笑看杜惊鸦:“杜家主怎会在此处?望尘山如此凶险,早知你来,我便亲自来迎了。”

杜惊鸦毫不在意地摆了摆手,顺道走入人群之中将被压跪在的地上的季向庭捞起。

“好说,季公子捎了我一程,这路也不算难找。看你们的样子一时半会也没有头绪,不若我先说说我的事?”

季向庭站在杜惊鸦身后,听他一边同云天明周旋,一边还忙里偷闲握着自己手腕用灵力查探了一圈,终于忍不住弯了弯唇角。

说好只是过来趁乱讹上一笔钱财,到头来却还要赶着来护自己。

体贴得让人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云天明伸手一礼:“杜家主请便。”

杜惊鸦伸手摸出枚令牌,特意走近了一步让人看清,才开口道:“你也知晓,我此番是为了追查我叔父的踪迹,一路找到了此处,却只找到了我叔父的尸首。”

话至此处,他叹了口气,满是感伤:“我叔父虽行将踏错,可到底是杜家肱骨,云家子弟害其性命,我自然要问叔父要个说法。”

云天明闻言惊讶一瞬,随即皱了皱眉:“云家子弟纷繁,眼下时局动乱,我又因病疏于管教,竟发生如此之事……是我管教不周,来日必当厚礼登门,亲自赔罪。”

杜惊鸦严肃神情终于松下些许:“我自是信云家主……”

“只是此事牵扯甚广,我查至此处时已是流言纷纷,云家主近些日子还是小心为上,免得落人口实。”

偏房之中,两名云家子弟百无聊赖地立于门前,伸长脖子瞧着院中景象,却也因距离太远而有些吃力。

“不过几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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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奴,家主何必要我们日夜守着?这些人还能凭空消失不成?”

“这些大能的事哪能是我们这种低阶子弟能猜透的?啧,别看了,到时候差事出了纰漏,我们两个都得吃不了兜着走!”

云家弟子揉了揉脑袋,烦躁地踹了一脚地上的石子:“也就是我们两个好欺负,师兄才让我们做这苦差事,如今倒好,连热闹都赶不上现成的。”

话还没说完,他忽觉头顶一暗,顿时疑惑地抬头望去,便见他的同僚直挺挺地往自己身上摔。

他睁大眼睛,心中警铃大作,然还未开口疾呼,后颈便被人重击一下,立时便失去了意识。

夜哭扶住弟子止住他栽倒的力道,悄无声息地将其放在地上。

偏房内,十几名剑奴挤在一处昏沉地睡着,其中不少人已多日不曾进食,便是身负修为也已至强弩之末,连踹门的力气都不甚多少。

说到底,他们这些剑奴也不过是被人遗忘之物,生死哪容得自己选。

寂静之中,众人忽听地上隐约传来几声响动,几位年富力强的剑奴警惕地将年纪稍小的孩子护在身后,看着脚下渐渐露出一条暗道来。

那些云家子弟早已将这间屋子里外翻了个遍,这条暗道是如何瞒过他们的神识凭空出现的?

李元意有些灰头土脸地探出脑袋,谨慎地左右瞧了瞧,才看着屋内一众剑奴轻声开口:“别怕!我们都是公子派来救你们出去的!”

他察觉到剑奴们草木皆兵的姿态,有些着急地往窗外一望,解释的话语便似倒豆子般往外冒。

“眼下云家子弟大多都被外头转移了视线,外头那几个我们也摆平了,你们……”

话还没说完,肩膀便被身旁人一敲,李元意回身便瞧见江潮有些恨铁不成钢的脸。

“你说这么多,同此地无银三百两有何分别?”

站在两人身后的岁安听得眉心直跳,叹了口气一左一右将两人往后拉,朝屋内人露出缓和的笑意:“长话短说,先走。”

为首的剑奴盯了岁安许久,终于开口道:“我认得你,你是那应家主的副使,你们同云天明是一伙的,我们凭何信你?”

岁安揉了揉额角,开口唤道:“黑鬼,你来。”

下一刻,一抹黑影便自房梁下窜下,手中长剑立时出鞘半截,剑光如白练,映入屋内众人眼底。

有年纪尚小的少年吓得一抖,却仍有手背死死捂住了自己的嘴。

“你们也瞧见了,我们若要杀你们,便是轻而易举。待在这是等死,无论我们几个是何身份,和我们走,许还有一线生机,孰轻孰重,诸位当明白。”

岁安手中折扇一敲,施然一礼后亦不多话,侧身便带着李元意与江潮自暗道中离去,夜哭收起剑,一言不发地跟在身后。

为首的青年沉默片刻,咬了咬牙与身后同伴对视一眼,便起身跟在这些不速之客身后。

他们过惯了颠沛流离的日子,这样的逃亡对他们来说不过家常便饭,短短半炷香的时间整座偏房便在云天明的眼皮底下人去楼空。

白玄走在两位师兄身后,忍了半天才低声开口道:“所以这一切季公子与家主一早便计划好了?”

他回忆起在山脚下的瘴气中,季向庭毫不留情地把剑斩向应寄枝的场景,忍不住抖了抖肩膀。

说好了还要打得这般真,当真是奇怪的癖好。

“谁知道呢,”江潮摊了摊手,“左右有人帮衬让我们省了不少功夫,回去等季公子的消息便好。”

幽暗的暗道内,唯有纷乱的脚步声回响,为首的青年听着前面几人的谈话,蓦然开口道:“季公子是谁?”

李元意愣了一下,低头思索一番才道:“过几日你们便会见到……”

想到此处,他脸上便忍不住浮起一点笑意:“不会让你们失望的。”

院落之中,杜惊鸦话至此处,终于将最后一点体面也一并扯下。

云天明定定望了杜惊鸦许久,终于笑了笑:“杜家长年避世,不想如今竟也出山来管此事。”

“也罢,许是我与云霁缘分未到,寒洲剑既与季公子性命相连,我自然做不出夺人性命之事。”

他望向季向庭,唇角弯起,眼眸之中却毫无笑意。

“强闯望尘山,设计引季公子过来,是我情急之下考虑不周,来日定会赔礼。”

话音刚落,便有云家子弟匆匆自远处跑来,神色慌张:“家主,偏房里关押的剑奴……失踪了!”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眼下这把火终于烧到了在旁壁上作观的云家子弟上,那些絮絮叨叨终日不停的声响终于彻底消散,各个垂下眼眸,噤若寒蝉。

久不置一词的应寄枝终于将手中茶盏搁下,在云天明的注视下自亭中走出,站在季向庭身侧,堂而皇之地牵住了他的手指。

不言自明。

云天明本就摇摇欲坠的温和假面终于轰然碎裂,露出内里狰狞的面貌,他面沉如水,良久哼笑一下,与季向庭擦身而过。

“你当真以为应寄枝对你情深义重么?他今日能出卖我,明日自然也能出卖你。”

季向庭听见耳边话语,挑了下眉应声。

“啊……云家主放心,我也只是见色起意,做不得数。”

云天明的背影顿了一瞬,便头也不回地离去。

云家子弟见状,也纷纷明白过来眼下情形,将季向庭匆匆一推,便跟着自家家主一并离去。

此番竹篮打水一场空,回去后要在众目睽睽之下撇去自己的嫌疑更是难办,云天明此番怕是要恨毒了应寄枝与季向庭。

指尖被人一掐,季向庭回过神来,看见应寄枝眉目间霜雪般的神色,忍不住伸手一杵他的肩窝。

“大少爷,这也要生气?”

杜惊鸦站在一侧,煞风景地咳嗽两声:“我说二位,眼下还有许多烂摊子未收拾,你们还是先别急着情意绵绵了。”

他伸手往季向庭怀中扔了个物什:“云天明做的小动作,我皆留了证。我此番这般招摇,杜家之后怕是要惹来不少麻烦,日后未必能帮上你。这照影珠你便留着,若他再有什么幺蛾子,也能做筹码。”

季向庭指尖转了转怀中晶莹剔透的珠子,神色有些讶异:“若我未记错,这东西怕是你爹留给你保命用的,世间只有一颗,你便给我了?”

杜惊鸦笑了笑:“杜家风平浪静这般久,这东西许是也用不上,不若留给你。如今你可是他们眼中的香饽饽,再比不得从前,我不放心。”

“临熙兄,你再说下去你可真同我爹没什么分别了。”

两人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笑起来。

不速之客黯然离场,望尘山再度恢复从前的平静,只是物是人非,难免寂寥。

然如今阴差阳错下,父母空缺的位置被另外两个极为重要的人填上,虽并非全然圆满,可却终于有了人气。

季向庭挽了挽袖管,瞧着眼前一片狼藉,有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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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奈地摇了摇头:“家里遭了贼,两位家主可否帮帮忙,收拾一番?”

“我掌勺,请你们吃饭。”

第66章 炊烟

日头正好,望尘山中一片鸟语花香,落英缤纷的景象衬得简朴院落亦别有生趣,庭院两角立着两位芝兰玉树的身影。

一句话便能在大陆之上掀起腥风血雨的两位仙门家主,此时正一人一把扫帚,认认真真地将一地残叶归拢。

杜惊鸦借着动作靠近应寄枝,良久才开口道:“应家主,那把寒洲剑,实则在你身上罢?”

应寄枝冷然目光落在杜惊鸦身上。

杜惊鸦举起双手:“放心,我不会说出去,我不知归雁兄为何会将此剑交由你,但能将如此重要之物给你却从未想过取回,想来应家主定然是他十分信任之人。”

他瞳色比常人更浅,在日光下便似晶石般剔透,如此望人无端有些摄人心魄,似是能看透旁人的内心。

“有些事,望您莫要瞒他太久,归雁兄虽口中不说,但并非不曾为此辗转。”

应寄枝长袖之下的手指握紧,身上时刻紧绷着的戾气陡然松开。

因前世种种,他对杜惊鸦不曾有多少好感,而杜惊鸦亦与他极为疏远。

他们是走在截然相反的命途之上的人,杜惊鸦亦通透得让人心生厌恶,若非有季向庭做纽带,怕是一辈子都不会有此番对话。

可此刻应寄枝不得不承认,无论自己如何规避,季向庭终会将其引为知己。

有些劫数避无可避。

沉默间,一黑一白两道身影自屋内内各捧着一摞书走出。

“家主,这些书应当……”

话音未落,应寄枝便已指明了方向。

分明是头一回来的客人,却要比季向庭这个主人还要清楚这院落从前的模样。

“啧,我才离开片刻便如此怠工,当心我爹一个不乐意,将你们都赶出去。”

季向庭提着两条正扑腾不已的鲫鱼自树林中身轻如燕地掠下,仔细一看另一只手还抓了只鸡,臂弯上挂着个竹篮,里头山中野味一应俱全,两只手塞得满满当当,竟还能在行动间带上三分潇洒,叫人看得瞠目结舌。

他远远便看见应寄枝身后的岁安与夜哭二人,不由挑了下眉。

“怎么回来了?”

岁安下意识往后一退,夜哭不着痕迹地将人遮掩,面无表情地看着季向庭:“你带的那几个小弟心下担忧,非要我们回来看看你与家主的情况。”

季向庭摇了摇头,转瞬便明白了那几位少年的小心思。

想把这两人支走,将这队剑奴安置在自己在应家的院落之中,可惜没什么好借口,兜了一圈又将这烫手山芋丢回自己手中。

“行了,一会多添几双碗筷,你们力出得比你们家主多,一会多给你们吃两口。”

有风吹过,掀起岁安的衣摆,并不猛烈,像是谁轻柔的抚摸。

季向庭摆了摆手,轻车熟路地便提着鸡与鱼往庖屋走,不一会儿便那烟囱里便生出袅袅炊烟来。

岁安看着那飘散的雾气,指尖无意识收拢,正轻轻发颤。

夜哭似是察觉到什么,腾出一只手来将岁安怀里的书卷尽数接过,皱了皱眉神情有些担忧。

“岁安,静心。”

岁安似是骤然惊醒,愣然瞧了夜哭许久,紧绷脊背才终于松懈下来,无声松了口气。

若非家主命令,他怕是此生不会再踏入望尘山半步。

那场漫天的山火在他心中烧了百余年未曾止息,以至于在此情此景中瞧见季向庭,无异于恶鬼索命。

他仍记得百年前自己曾拼了命地往上爬,将人心算计得透彻,才终于坐上了副使之位。

他以为自己能得应长阑一句赞赏,却不想只听见一句——

“虚情假意的仁慈。”

竟是成了他此后百年的梦魇。

这百年来,他不愿去深思这话背后的含义,只将自己当做应家一件趁手的兵器。

他越走越远,却越发不敢想起这段回忆。

沉疴难返,触之便会将岁安整个人一同烧尽。

他站在悬崖边,漠然看着自己一点点坠入那万丈深渊。

在最后时刻,却是那位被他亲手推下崖底的人又将他拉起,轻飘飘的一句话便将前尘往事一笔勾销。

他这百年来辗转反侧的罪孽,到头来债主却似乎从未放在心上。

杜惊鸦瞧着不远处两道越靠越近的身影,又回身瞧了瞧不为所动的应寄枝,终是恨铁不成钢地将茶盏一搁。

“你便当真在这等着吃?方才那股腻歪劲呢?”

他揉了揉额角,多看应寄枝一眼都嫌眼睛疼,袖袍一挥,青光闪动间便将人不分青红皂白地推进了庖屋内。

唉,一个两个,全是木头。

疱屋之内,季向庭正忙得热火朝天,灶上锅正热,奶白色的鱼汤在锅中咕噜噜滚动着,砧板上一条鱼骨被完整剔出,被他摆弄片刻,竟也能生出几分诡异的情致。

听见响动,季向庭用皂角净了手,隔着蒸腾的雾气弯起眼眸望向来人。

“家主,来帮把手。”

像是梦中传来般。

应寄枝定定地望着那雾气良久,才走近两步,穿过那满屋烟火气,那人便色彩分明地烙在眼中。

季向庭叹了口气,仰头用湿润的指尖捧住应寄枝的脸:“回神了,家主,想看我一会慢慢看,上手摸都行。”

许是重回故土,他眼角眉梢都挂着不设防的懒倦,连用词都不甚讲究,糙得让人无言以对。

“帮我生个火。”

见人终于有了反应,季向庭顶了顶犬牙,手欠地再往应寄枝坠着耳坠的耳垂上揉了揉,在把人惹毛之前将人推开,勉强恢复了先前的正经模样。

心头才升起的鬼影在对方轻微的触碰下顷刻间便换成了另一种更为灼人的欲望,烧得应寄枝眼眸沉下。

直到一盏茶后,这火才终于生起来,原本飘渺的冷香被热腾腾的蒸气熏着,也逐渐多了些许暖意。

季向庭靠在桌案边,游刃有余成了腰软气短,被“教训”得彻底歇了逗人的心思,靠在灶边指尖蹭着肿起的唇角,没好气地垂下眼看着应寄枝。

这位世人眼中如霜如雪的大少爷,干起农活来倒也是有模有样,他本是使坏想看他灰头土脸的模样,到头来却反被人占了便宜。

他无端想起幻境中幼年的应寄枝孤寂的背影,声音也跟着放轻:“从哪学来的?”

应寄枝将最后一节柴火添入,握着蒲扇扇动片刻,才道:“母亲曾私下教过我。”

季向庭瞧着应寄枝,有些牙酸地移开视线。

当真是越来越心软,一张面无表情的脸让他看久了都能瞧出几分心疼来,只听了这么一句话,便忍不住又想亲一亲哄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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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还被人咬得发疼,就又想上赶着再来一回,再这般下去,这顿饭可就彻底吃不成了。

一个时辰后,季向庭撩起帘子,杜惊鸦转头,新奇地瞧了两人一路,半天都没把嘴合上。

季向庭才把鱼汤摆在桌上,便被杜惊鸦拉到一旁。

“老实同我说,归雁兄,你是不是在庖屋里同应家主拜过堂了?”

季向庭被这语出惊人的话语问得差点咬到舌头,疑惑地伸手一掐杜惊鸦的手腕:“这也没生寒热啊?”

杜惊鸦像是终于回过神来,口中喃喃。

“上得厅堂下得庖房,你们应家主这也太贤惠了……”

季向庭拍了拍杜惊鸦的肩膀:“我也没想到,日后你们再来,我能轻松许多。”

杜惊鸦无语凝噎地瞧着狐狸尾巴快翘到天上去的友人,不忍直视地转头把季向庭推远了。

季向庭闷笑片刻,起身拎着搁在桌边的铁锹走至院落处长势正好的桃花树下,围着树干绕了一圈,才几铲将底下埋了多年的酒挖出来。

他蹲下身将酒坛四周的尘土拍开,摸了摸桃树粗壮的树根,眼中浮起些许怀念之色,良久才轻声开口道:“老爹,这酒我先借去,待下次回来,给你多埋几坛赔罪。”

“可别再托梦收拾我了。”

叙完旧,季向庭才起身将土坑重新埋实,一转身便瞧见两道做贼般的身影。

岁安神情恹恹,垂眸说了些什么,手便被夜哭握住,皱眉宽慰。

季向庭拎着酒坛,悄无声息地自两人身后靠近,便听夜哭冷硬的嗓音响起。

“季向庭不介意此事,你不必妄自菲薄。”

岁安低低应了声,季向庭便眼睁睁地看着岁安背在身后的手正无声无息地往夜哭腰上摸。

啧,真是出息了,上辈子直到夜哭死都不敢把自己的小心思宣之于口,他本来以为岁安是什么正人君子,不曾想背地里仗着夜哭对感情迟钝,豆腐不知道吃了多少回。

“我说二位——”

熟悉的声音自岁安身后响起,他整个人一震,差点维持不住黯然神伤的表情,僵硬地自夜哭肩上弹开。

“季公子怎么会在此处?”

季向庭意味深长地瞧了眼岁安,开口道:“东西都收拾好了,便等你们了。”

岁安轻咳一声,在夜哭担忧的神色下不太自然地起身:“这便来。”

季向庭笑了笑,伸手勾住岁安的肩膀,话语含在唇齿之中:“岁安副使,人人都如你这般追人,怕是下辈子都追不上。”

话还未说完,季向庭的手腕便被剑鞘一敲,他偏头看着夜哭不苟言笑的脸。

“莫要动手动脚。”

季向庭顶了顶犬牙,蓦然笑了笑,朗声开口道:“夜哭副使,你有所不知,我方才……”

岁安眼疾手快地将人嘴捂住,朝夜哭安抚般笑了笑,一句话便惹得风度翩翩的君子愣是拖着季向庭一溜烟跑回庭院之中。

“家主,季公子回来了。”

季向庭对上应寄枝冷淡的眼眸,心中忽悠一下,还不曾开口解释便被人拉着手腕按在身侧。

当真是一物降一物。

第67章 冷酒

庭院之内,五人围坐在一张小小石桌旁,桌上不过山野中常见的粗茶淡饭,几位家财万贯,名动一方的修士却都品得津津有味。

外头分明因这接二连三的消息乱成了一锅粥,仔细数来五人手中的烂摊子都不算少,可如今在阵阵饭香下,便什么都不愿多想。

修士寿数漫长,可年少岁月仍匆匆而逝,想天南海北地凑齐这么一桌人并不容易,谁知哪日变故,便要分道扬镳。

不若偷得浮生半日闲,对酒当歌,也算不枉此行。

几人有一搭没一搭地地聊着,一顿饭便这么吃到了月上柳梢之时。

杜惊鸦瞧了瞧眼前眼前杯盘狼藉,拿着绢布拭了拭嘴。

“这松鼠鳜鱼可不常见……是平川原的做法?”

季向庭将酒坛拍开,一股清香便悠悠飘出,便是对佳酿无甚研究的门外汉,也能凭这绵长的幽香尝出几分味来。

他将自己与应寄枝的酒碗斟满,便将酒坛递给杜惊鸦:“嗯,我娘亲是平川原人,她做菜颇有一手,可惜我只学了个皮毛,凑合吃。”

杜惊鸦挑了挑眉,酒碗与季向庭一碰:“你这话若是说给那些酒楼掌勺听,可真是要挨打了。”

酒坛转过一圈,转瞬便被分了个干净,夜哭将空酒坛往地上一砸,一声脆响,颇有几分视死如归的气势。

季向庭眉心一跳,肉疼地看着满地碎片:“夜哭副使,这酒坛我可还是要埋回去的,你这般砸剑圣的东西,小心他夜半来找你。”

夜哭闻言,一张鲜有表情的脸上难得有了些许神采:“当真?”

岁安默默将手中折扇展开,将自己揶揄的笑容掩去。

季向庭伸手拽了拽应寄枝的袖口,复又被人按住,只好眨了眨眼:“家主,你们家夜哭副使看来许久没人能与之切磋一番了,不若便全了人家的意?”

应寄枝偏头一瞥:“日后再议。”

杜惊鸦看着快与应寄枝挤到一张木凳上的季向庭,忍不住笑了笑,神色却有些恍然,看着碗中澄澈酒液,往地上倒了半碗。

“上回吃到这菜还是去岁唐家主设宴,如今却是……”

话至一半,却是再说不下去。

仙门四家制衡百年未曾有变,彼时谁又会料到如日中天的唐家,会在一月之内,轰然倒塌?

在那些机关算尽未曾显露之时,他们也曾有过如此对坐饮酒,说尽抱负的情形。

季向庭瞧了一眼怅然若失的杜惊鸦,脸上笑意淡去几分:“临熙兄,倘若不做这杜家主,你可曾想过要做什么?”

杜惊鸦将碗中清酒饮尽,仰头瞧着满天星斗笑了笑:“这我还真想过,我爹与长兄还在时,杜家担子轮不到我来挑,游山玩水时便觉得这辈子当个惩恶扬善的游侠,倒也不错。”

“可惜世事难料,如今纵是我想,也做不到了。”

季向庭看着杜惊鸦缓和的眼尾,在唇齿间滚过数遍都无法出口的话语,终于接着酒气轻轻滚落:“若这世间不再需要杜家呢?”

这话轻之又轻,可在座几人皆听得分明,纷纷抬头望向季向庭,其神情不似随口一谈。

当着杜惊鸦的面将此话说出口,当真大逆不道极了。

然杜惊鸦面上却不见分毫怒意,便连惊讶的神色都不曾有,反而摊了摊手笑起来。

“若是能让我退位让贤自是最好,若不能,我一死若是能换万千杜家子弟活,倒也不错。”

杜惊鸦那双琥珀色的眼眸微微弯起,说话间直直望向季向庭,似是要将他内心蕴藏的那些魑魅魍魉也一并洞穿。

沉寂许久的心魔无声反噬上来,他瞳孔无声放大一瞬,脊背旧伤剧烈作痛,喉头便泛起一点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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