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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陈安楠这些年想过很多次见面,或许是像书里写的那样,在城市的某个拐角,他们意外碰见了,又或者是某天,他们一起进了同一家咖啡店,而绝对不是像现在这样,以一种极其狼狈的姿态被人尽收眼底。
外面雨下的很大了,陈安楠刚才就这么从超市淋过来的,衣服湿了,发梢上还滴着水,气都没喘匀,一缕头发斜斜的滑下来,黏在鼻梁上,显得呆愣楞的。
陆清远没什么情绪的说:“你准备在门口站多久?”
“哦……”陈安楠回过神,把乱糟糟的衣服往后扯了扯,尽量让自己看起来体面一点。
老屋里还是和从前一模一样的布局,没什么改变,因为陆文渊进来住了个把天而增了点生活气息,原本南北通透的客厅,这会儿阴沉沉地,显得有点压抑,饭桌上摆着铜锅,厨房里有刚从锅里盛出来的菜。
陆清远应该是才回来的,客厅里有他的行李箱,不知道是要打算在老屋里住,还是回家住。
陈安楠脑袋飞速转起来,想说点什么打破这种尴尬和局促,他磨蹭了半天,下一刻,脑袋上突然被扔过来一条毛巾。
“不会买把伞吗?”陆清远说。
和记忆里的声音没什么太大偏差,嗓音稍沉了些。
“我看着挺近的,就想着跑回来了,”陈安楠笑笑,说,“没想到雨这么大。”
陆清远没理他了,脸上也没有什么很明显的表情,进厨房端菜。
陈安楠自己默默用毛巾把身上湿的地方擦了擦,擦一半,又偷偷摸摸的朝厨房那里靠近了点,他装作不经意的朝哥哥那里看,觑一眼,再觑一眼,打小就这样,哥哥要是生气了他就不知道该怎么办,其实哥哥是个很难哄的人,但那会儿年纪小,他哄不好,倔起来就用屁股冲着人家,等着人家再来哄自己,现在二十多了,也干不出来这么幼稚的事情了。
陆清远把菜都端上桌,自始至终他都很沉默。
一顿饭吃的尴尬至极,铜锅上飘着的热气模糊了视线,陈安楠眼皮悄悄掀了好几回,陆清远垂着眼睫,根本看不出来任何情绪。
陆文渊让他们自己先吃饭,这饭都要吃凉了,也不见他人回来,陈安楠觉得老陆肯定是故意的,故意让他先过来,故意说自己在加班,故意给他一个人留在这里当木桩,自己指不定在什么地方偷着乐呢。
陈安楠抿抿唇,终于先开口问:“你这回回来准备呆多久哇?”
没有前缀,和从前到底是不一样了。
陆清远的视线终于在他脸上停留了一秒:“不知道,看案子什么时候能结束。”
陈安楠手指不自禁收紧了下。
原来是出差,处理完工作就得回去的。
陈安楠吭哧吭哧了半晌,还是没能吐出来第二句话,陆清远也没给他说第二句话的机会,他接了个电话,起身去阳台了。
外面雨声淅淅沥沥,陈安楠听见他说:“嗯,明天上午八点半,好。”
“尽快吧,不想出差时间太久。”
“嗯。我这几天暂时住的地方等会给你发微信过去。”
一顿饭结束了,雨没能停,话也还是没能说出口,陈安楠的眼睛里渐渐漫上了一层失望,哥哥甚至都没怎么看过他。
没过多久,陆文渊果然发信息来了:崽,现在战况怎么样?进展到哪步了?我现在能回家了不?你俩吃好了我还没吃上一口热乎的呢。
陈安楠就知道他是故意的,老陆现在变得可有心眼了,他很没出息的回过去:你赶紧回家来吧,你再不回来就等着收尸吧,我快要阵亡了。
陆文渊这会坐在便利店里发愁:瞧你这点出息,天天抱着狗说的那么好,怎么还对着人说不出口了?
啊啊啊啊啊。陈安楠的脸蹭地下就红了,那点小心思被人这么直戳戳地说出来,实在太不好意思了,他说:sos。
陆文渊:行吧,你再□□一会儿,叔来救你,你就等着看我表现吧。OK.jpg
陈安楠信了,吃完饭就坐在沙发上,坐得端端正正,肩膀收的也紧,低着头跟小学生似的一句话也再没说过了,他的视线随着陆清远走走停停,看见对方进了厨房,看见对方又系上围裙准备收拾东西。
以前每回这时候,他都跟个挂件似的,喜欢从后面抱着哥哥,和他一起做事,这样能感觉到对方的每个动作下脊背的颤动,现在却再也没办法了。
楼梯道里响起了脚步声,是陆文渊回来了,陈安楠抬起头,果然下一刻,钥匙插进锁扣里的声音传来,陆文渊推开门。
“叔叔!”陈安楠终于等来了救命稻草。
“别激动别激动。”陆文渊朝他摆摆手,让他坐回去。
家里的氛围因为陆文渊的到来松懈下来,陆清远给他留了饭菜在桌上,陆文渊随意扒了两口,没有要说话的意思,陈安楠以为他吃完饭要发表点什么厉害的言论。
陆文渊吃完以后果然干咳了一声,陈安楠赶紧接上话茬:“叔叔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说?”
陆文渊说:“不是,有点口渴了,小远你帮爸倒杯水来。”
不一会儿,茶缸端到他面前。
陈安楠等他喝完水,又看他把碗里剩下的饭菜吃完,仍然是没有等到什么有用的言论,无非是和陆清远闲聊了几句,时不时再顺带让陈安楠接上,讲两句话。
一顿饭过后,陆文渊终于正襟危坐起来,把茶缸往前头一推,清白的灯光打在他脸上,衬出几分严肃的意味。
陈安楠看他这架势,立马问:“叔叔你要说什么?”
陆文渊挺挺背说:“吃得有点撑,今天下雨不好散步。”
“……”陈安楠不说话了。
陆清远收拾完东西,把行李箱放到了以前睡的卧室里,看样子是准备在老房子里住几天的,没准备回家,他挑了几件衣服去浴室洗澡。
陈安楠还傻坐在沙发上,看陆文渊给别人回信息。
等回完信息,陆清远已经洗完澡擦着短发出来了,身上随意套着件黑色长袖,下身是短裤。
陈安楠实在忍不住戳戳叔叔,陆文渊被戳的抬起头,冲他挑下眉:“你是不是以为叔忘了?话要找机会开口的,你等着啊,看我的。”
陆清远这会儿进屋把电脑拿出来了,关门前和陆文渊说:“爸,我先关门了,你有事再敲门。”
“小远。”陆文渊叫住他。
陈安楠的呼吸都要停止了,有些话必须得通过别人的嘴打开缺口,他才能有勇气顺着这道缺口找话茬,心脏砰砰乱跳着,满脑子都想着等会应该怎么接话。
“什么?”陆清远看过来。
陆文渊突然顿住:“等下,我刚刚要说什么来着?被你这一下打岔给忘了。”
陈安楠:“……”老陆我以后再也不会信你的话了。
“你准备睡了吗?”陆文渊问。
“没,我要工作了。”陆清远说。
陆文渊点点头:“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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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先忙吧。”
陆清远把门关上,陈安楠听见轻微的咔嚓一声,连同他的心都给锁死了,他泄了气地躺倒在沙发上,再也不想说一句话了,他从来没这么深切的理解过“靠人不如靠己”这句话的含义。
陆文渊倒是没太在意,他拍拍陈安楠,问小崽想不想吃水果,陈安楠摇摇头说“不想”。
外头的雨还在下,一时半会儿应该是不会停地,陈安楠站起来说:“叔叔我该回去了。”
“回去做什么?”陆文渊说,“雨下这么大,今晚别回去了,就在这睡。”
陈安楠说:“这里好像睡不下了。”
老房子是两室一厅的布局,小时候陈安楠要是生气了就跑陆文渊房间睡,要是和好了就回陆清远的房间,一直是这么过来的,没有多余的卧室,直到后来搬家他才有自己房间的。
陆清远的卧室门被打开了,他的毛巾还搭在脖子上,是出来倒水喝的。
陆文渊继续说:“和哥哥睡一屋去,你俩从前不就是这么睡的吗?”
陆清远在厨房里喝水,既没说好,也没说不好,他就像没听见似的,又给自己添了一杯水。
陈安楠慢慢睁圆了眼睛,难以置信地说:“算了吧。”还没和好就睡一块,多突兀啊,哥哥肯定不愿意的。
厨房里突然传来一声响,是陆清远把被子搁在桌上的声音,玻璃杯触底,有点响了。
陆文渊到底没让陈安楠走。
今天的雨下的确实有点大,或许是因为要换季了,楼下的香樟树枝叶被摇地沙沙响,雨点急促地打在玻璃窗上,噼噼啪啪地动静。
陈安楠留下来了,但也没说要和哥哥睡一块,他决定睡沙发。
陆文渊嫌他就这点出息了,不中用,恨铁不成钢的抬屁股进房间了。
卧室里,陆清远盯着电脑屏幕,在看文件,其实就算陈安楠要睡沙发,见面也是不可能避免的,除非说他一晚上都在房间里不出去了。
陆清远出来的时候,听见浴室有水声,是陈安楠在洗澡。
淋浴头哗啦啦地冲着水,陈安楠洗完澡才想起来自己压根没带换洗衣服,他这会儿浑身光溜溜的,冒着水汽,脏衣服都扔洗衣机里去了,再捞出来也来不及了。
陆清远脚步略顿了下,他听见那扇门后,陈安楠在小声地叫:“叔叔,叔叔……”
这样小的声音,陆文渊显然是听不见的,他房间的门已经关上了。
但陆清远的脚步声被陈安楠听见了,他在里头把门推开一道小缝,氤氲的热气跑出来,他对着缝隙说:“叔叔,我没有衣服换了。”
“……”陆清远没说话。
陈安楠听见原本靠近的脚步声远了,好半天都没再有动静。
其实就算找陆文渊也没用,这里压根没他衣服。
陈安楠把水关了,赤.裸地站着,干巴巴地用手背擦了擦脸,他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总不能光着在沙发上躺一晚上吧。
又过了一会儿,陈安楠突然听见浴室的门被人从外面拉开的声音,有一只手伸进来,给他把新衣服搭到了架子上。
浴室门被重新合上,外头的人没进来,就是把衣服放下来以后就出去了。
陈安楠愣愣地盯着那两件衣服。
熟悉的尺寸和气味,是哥哥的。
刚刚站在门外的不是陆文渊。
上衣穿在身上很宽大,能遮到大腿根,还有条运动短裤,内裤是没办法了,只能期待自己的明天能干。
到底是这个不起眼的小动作,给了陈安楠一点勇气,像个被打开的闸口,又或者是夜晚实在是能滋生出人心底那一点,细微的,不起眼的勇敢。
陈安楠这晚决定不睡沙发了,他偷偷给哥哥的卧室打开道缝隙,猫着腰钻进去了。
第72章
卧室里没有开灯,窗帘也拉上了,黑得伸手不见五指,陆清远已经睡了。
陈安楠的眼睛还没有适应这样的黑,偷偷往床上爬的时候,脚指头不小心踢到了床脚,疼得他猛地朝后一退,神经都麻了,愣是忍着大气不敢喘,害怕把人吵醒了。
陆清远背对着他睡的,陈安楠没敢抢他被子,他规规矩矩的躺在一边位置,手环在胸前,有点冷,他又摸索着拽了被子的一小角,悄悄盖在自己肚子上,这样不会着凉。
说起来也是,明明小时候睡觉东倒西歪的,不把腿敲在人家身上都难受,这几年里,毛病竟然不治而愈,现在睡觉老实得不行。
外面还在下雨,噼里啪啦的敲在玻璃窗上。
很久很久没有这样躺在一起过了,陈安楠听着雨声,僵着的肩膀终于微微放松下来,满足的闭上眼。
这张床还是标宽的大床,小时候在上面来回滚都没问题,这会儿却显得有点局促了,像是怎么睡都不得劲,凌晨一点,陈安楠还是没能睡着。
陆清远背对着他,黑暗隐去了实质,只能隐隐看见他的轮廓。
陈安楠心里七上八下的跳动着,他慢吞吞地一点点朝哥哥那里靠近,小心翼翼地挪动着,直到鼻息间全是哥哥发梢上的洗发水味儿才停下来。
他嗅了嗅,是很清冽的香,衣服的味道也没变,阳光晒过后带着点薰衣草的洗衣液香,都和从前一模一样。
这一刻好像是回到了过去,他们无数次的靠在一起,贴近。
陆清远没动作,呼吸声很均匀。
片刻后,陈安楠彻底放松下来,被窝里窸窸窣窣的动静,他伸手偷偷抓住了哥哥的一片衣角,手指头勾了勾,那衣服上有温度,他依赖的攥了会儿,没舍得松。
这回是真满足了。
哥哥不知道。
可以安心睡觉了。
陈安楠攥着衣服闭上眼,深秋的夜里,昏黄的路灯照出万千飘洒的雨丝,窗帘掩住了外面全部的光线。
陆清远的视线落在黑暗里,身后,陈安楠的呼吸透过衣服挨到了肌肤上,温热平缓的熨帖着全身。
他就这么睁着眼,没出声也没动。
或许是下雨声听着很舒服的缘故,陈安楠这一觉睡得神清气爽,有点想赖床的意思,但他突然想起来哥哥早上八点半就要出门,他怕自己耽误了正事,还是磨蹭着爬起来了。
外面雨停了,下完雨的清晨,空气里都透着泥土的腥气,湿漉漉的。
陆清远还在睡,陈安楠蹑手蹑脚地给他把被子拉过头顶,然后跑出去了。
陆文渊起了个大早,今天是休息日,没课,他想着早上要不做点什么东西,毕竟俩孩子好不容易都处一块了,他也得找机会撮合撮合,这样僵持着也不是事。
结果竟然有人比他起的还早!
他刚开门,就听见厨房里一阵炝锅的动静,伸头一看,他家小崽居然在做蛋炒饭,油锅里刺啦刺啦地掀着热气,陈安楠朝里打两个蛋。
打完,嫌不够,又一连加了好几个进去。
陆文渊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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罕地“呦”了声:“大厨做什么呢?这么专业的,要不要我帮忙?”
陈安楠一边手忙脚乱的撒盐,一边说:“不不不不不。”
陆文渊抱臂倚在门口看他:“一碗蛋炒饭你打八个蛋,谁这么有口福,吃我这么多鸡蛋。”
陈安楠说:“嗨呀,你不要那么小气嘛,我一会给你的那碗也多打两个行吗?”
“我可不要,”陆文渊说,“我怕胆固醇吃高了,你做你自己的那份就行,我下楼去买豆浆。”
陆文渊嘴上这么说,心里却嘟囔着,哎呦老天,谁敢吃你做的饭。
他这么想是有考究的,有段时间陈安楠沉迷自己做饭,虽说新手做饭都得有过渡期,但陈安楠的过渡期还真是长。
就那么两回,陆文渊不在家,陈安楠差点没给厨房烧了,这还不算,好不容易学会做饭了,陈安楠非要大显身手,做了一桌子菜,兴冲冲地等陆文渊鉴赏。
陆文渊从来不是个扫兴的家长,硬着头皮吃了,觉着勉强还算可以,结果当晚,一大一小两个人被120拉到急诊室去了,急性肠胃炎,俩人萎靡的靠在一起打点滴。
陆文渊觉着,他真是年纪大了,哪里能跟孩子吃这个苦。
还是让他儿子来吃吧。
不过陆文渊的情商还是很高的,没敢直说,害怕打消孩子积极性,谎称买豆浆,实际自己下楼吃辣油小馄饨去了。
陆清远就没这么幸运了,他起床收拾完,早饭已经被端上桌了。
打了八个鸡蛋的蛋炒饭,陈安楠自己都没舍得分点,全盛给哥哥了,还很贴心的配了个勺。
“叔叔下楼去买豆浆了,”陈安楠今天心情很好,笑眯眯地说,“我昨晚听你说,你不是八点半有事吗,要不然先吃点吧?我早上看你们都在睡觉,想着正好起得早,就给你们做了蛋炒饭。”
到底也没好意思说是自己特意做的。
陆清远盯着那碗快要溢出来的饭,皱了皱眉。
陈安楠问他:“怎么不吃哇?”
“……”陆清远没忍住,说,“吃蛋壳吗?”
陈安楠低头,看见米饭里确实夹了个蛋壳,“哦哦”两声,赶紧拿筷子夹掉了:“吃吧吃吧。”
陆清远这才动了筷子。
昨晚的那一觉,好像让陈安楠的心态发生了点变化,气氛都放松下来了,没像一开始那样僵着了,他也坐下来,一边假装捣鼓自己的事情,一边偷摸看哥哥的反应。
陆清远吃饭的时候很平静,时不时的会回复信息,陈安楠猜测应该是在忙工作的事情。
哥哥工作是很忙的,陈安楠听陆文渊说过几回,刑法很多都是大案子,这期间要准备的东西和材料都是很复杂的,工作经常得两头跑,没什么闲暇时间。
陈安楠认真看哥哥吃饭,那会陆清远身上有着单薄的少年气,现在已经不见了,棱角相比之前多了,显得五官更硬挺了,多出几分成熟。
也是,哥哥都二十九了。哪能还像之前那样。
“我脸上有花?”陆清远眼睫一抬,和陈安楠视线撞了个正着。
陈安楠赶紧摇摇头,避开了:“没有没有。”
很多话,一旦气氛缓和下来,就有了启口的欲望。
陈安楠勇敢的迈出一步:“我可以跟你说说话吗?”
“你说。”陆清远筷子停下来,听他说。
陈安楠把心里头那点小心思掰开,揉碎了,拐着弯说:“你回来就住在这里吗?”
“嗯。”
陈安楠说:“叔叔这几年挺想你的,你要不要回家去看看?”
嘴有点笨,他鼓足勇气继续说:“家里变化挺大的,我在花园里种了点丁香和四季海棠,海棠最近都开着,还挺好看的,你回来正好可以看见。”
“不用了,工作不方便。”陆清远把筷子放下。
“家里不是有三间卧室吗……”陈安楠想说自己已经搬出来了,不会打扰他工作的。
但没来及说,陆清远已经起身了:“我吃好了,你慢慢吃。”
话被咽回去,陈安楠垂下视线,手指头还在费劲的搓着裤子。
陆清远的话里明明没有任何的不适,可陈安楠却能明显感觉到,他们之间多出层疏离和隔阂。
哥哥从回来起,就一直表现的挺淡然的,既没有提过从前的事,也没有过多的冷淡,和陈安楠也会接上几句话,可他们之间就像是隔着面玻璃,明明都能看见彼此,却是贴不近的。
陈安楠有点挫败,哥哥吃完饭就出门了,没等他爸的豆浆。
下楼的时候,陆文渊正提着早饭上来,嘴里还叼着个包子,看到陆清远,诧异的给他递了杯豆浆过去,咕哝着说:“走了?吃过了?”
“嗯。”
“吃的什么?”陆文渊随口问,问完又想起来,说,“你该不会把蛋炒饭吃完了?”
陆清远没什么情绪的“嗯”了声。
陆文渊难以置信:“你真吃完了?”
陆清远还是淡淡地“嗯”,说:“以后少鼓励他做饭,知道的是蛋炒饭,不知道的以为是蛋炒蛋。”
米饭少得可怜,而且,真的很难吃,蛋壳还会塞牙缝。
客观来说,能把饭做成这样,某种程度上也是得有一定天赋的。
陆清远觉得陈安楠简直天赋异禀。
倒是陆文渊早已习以为常了,但他对儿子竟然能吃完陈安楠的饭还是大受震撼,正常来说,两三口下去已经是极限了,连他这么会捧面子的都只能吃三口。
陆文渊坚持认为他儿子一定是洋人饭吃多了,回国以后吃什么都能接受。
毫不知情自己被腹诽的陈安楠这会儿正坐在床上发愁,天气预报说今晚不会下雨了,那他留在这里实在是找不到什么合适的理由。
哥哥不会回家,他要住在老房子里,而且估计待不了多久就会回北京。
陈安楠觉得从昨晚到现在都像做梦一样,很不真切。
他泄了气的瘫倒在床上,拿枕头给自己脑袋蒙住,为自己不能在饭桌上说点有用的话而感到无比的遗憾和后悔。
要是老天能再给一次重来的机会就好了。
下午,陆清远正在和同事说案情,案子是南大的,南大的一个支教团队在云南支教的过程中,女学生被当地村民多次骚扰,以及偷拍隐私视频传播。
传播视频的多半是未成年人,几方都在推诿责任。陆清远是被老师叫回来的,人际关系就是这样,兜兜转转。
手机突然响了一声,他随意看了一眼,是陆文渊发过来的图片消息。
等聊完正事,他滑开一看,陆文渊截图了一张陈安楠的朋友圈。
截图里,陈安楠发了条没头没尾的朋友头圈:啊老天……再来一场雨吧,拜托拜托,可怜可怜孩子吧。
紧接着,陆文渊的信息又发来了,像是学着谁的说话口吻,好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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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经地说:拜托哥哥,可怜可怜孩子吧。
第73章
这不是陆文渊第一次这么干了,陈安楠不知道,小崽要知道了,肯定给他朋友圈直接毕业了。
不过陆文渊那条发出去的信息始终没有得到回复,因为陆清远只是随意看了一眼,后面就去开会了。
陈安楠的许愿到底还是没成,天公不作美,雨没下成,后面几天的天气都很好,天色也被浸地温润如琥珀,风里裹着微微的凉意,很舒服。
他只能回到玄武湖的家里,因为老屋子只有两间房能睡,没他的地儿,要睡就得和哥哥挤了,估计哥哥也不会再同意了,他也实在找不到什么理由能留下来。
陈安楠的假期休完了,现在又得照常上班,朋友们自驾游回来,给他带了很多小礼物,都是地方特色,有一条围巾他还挺喜欢的,很鲜艳张扬的红,能围三圈还长一截,茸茸的。
他上班的时候也戴着去了。
工作室有时候会开直播,不卖东西,就是和粉丝随便聊聊天,分享一些日常琐碎,陈安楠觉得自己很爱说废话,聊天老找不着重点说。
他叽叽咕咕的说完了,后知后觉的意识到自己说得都太碎了,有时候还会不好意思的问问粉丝们会不会嫌烦,粉丝们大多数都是女孩子,很可爱的说,最喜欢听你说话了。
乐队上周准备拍录制新专辑,最近这段时间都要以这个为重点筹备,直播的时候也得顺带提一提,方便宣传和做热度。
“我们这的气温挺好的,秋天最舒服了,我很喜欢秋天,就是它太短了。”陈安楠说,“春天嘛,春天有小飞虫,容易粘身上。”
“嗯,新专辑可能年底发,要拍MV,没几个月了。”
陈安楠一边说一边看弹幕,他今天戴着新围脖,深红色衬地他脸更白了,补光灯打在他的脸上,垂眼时显得睫毛又长又密。
“围巾很好看?”陈安楠笑着读出来,说,“谢谢,这围巾是季老师送的,我也很喜欢。”
季老师叫季思明,也是乐队里的,长得可好看了,快一米九的大高个,北方来的,嗓音偏低纯,磁性里带着点沙砾感,说话耐听又勾人耳朵。
弹幕上有磕cp的,也有说话不好听的。
粉丝们爱挣门面,都是一个队里的,有些唯粉爱拉踩,觉得你这里不如他,那里不如他的,凭什么你是C位,凭什么他给你做衬,到处撕架也是常有的事,陈安楠一般遇到这种就当做没看见,其实私下里大家的关系都很好,也不会因为这点小事就闹隔阂。
陈安楠在工作室里直播着,陆文渊在家里忙自己的事,他把手机音量开的老大声,当个小收音机似的旁听。
做家长的总得支持孩子事业不是?而且他也很乐意听陈安楠说话,陈安楠微博账号他就是第一个关注的,他还得意洋洋地说自己就是第一个粉丝。
陆文渊去客厅时,又看了眼手机,从视频里看陈安楠和现实里看是不一样的,陆文渊也不清楚自己是不是亲爸眼,反正就是觉得现实里看着更好看些。
“小远,你看咱们楠楠是不是现实里看更好看些?”陆文渊把手机端到儿子面前。
陆清远还在敲键盘,头也不抬地说:“爸,你声音放小点自己看。”
陆文渊“哦”了一声,直播里正说到“季老师”,他又说:“下次我要把这个季老师请家里来吃饭才行,他平时对咱们崽很照顾,我听崽说他很会做饭,做得老好吃了。”
敲完最后一个字,陆清远的手顿了下,但还是没说话。
陆文渊看儿子不接茬,觉得没趣,端着手机走远了,直播里的声音跟着渐渐远去。
陈安楠直播完,下午还有很多事要做,得练歌,练谱,先把旋律完整的过一遍,一忙又到了很晚。
到家的时候是晚上九点半,刚开门,鹿崽就一个趔趄滑到面前,扑着他的腿想要抱,短小的毛茸尾巴甩得很厉害。
陆文渊不在家,家里可太冷清了,只有小狗很热情。
陈安楠把外套拖下来,才给它捞起来,小狗会掉毛,他外套是深色的,容易蹭地到处都是。
一人一狗躺在沙发上放松,手机里MV的选景地,也出来了,助理发给他看,陈安楠把图翻了翻,悻悻地跟鹿崽说:“又要出差啦。唉,不想动。”
手机横幅上突然又多了一条消息提示,点开来看,是陆文渊发的,没什么特别的,是陆清远在看笔记本上的文件,他就这么随手拍了一张来。
陈安楠有时候觉得,自己还挺让叔叔为难的,因为他和陆清远的关系一直没和好,可把陆文渊忙坏了,但凡父子俩有相处的时候,陆文渊都会这样拍一张照片或者是一段视频来给他看。
很多时候,连陈安楠都捉摸不透叔叔的意思。
虽然心里头很想,但是他也不敢再犯错了。他胆子小,迈不出这一步来。
关系僵化再和好的过程,是极为漫长的,这期间隔了很长很长的时间,很多话如果当时说不出口,现在再想说,就没有一定要脱口而出的欲望了。
就像再锋利的刀刃也会在时间的打磨下生出锈迹,变得钝了,曾经亲密的、怨恨的、美好的、糟糕的,不过都是人生过场里的一点热闹。
陈安楠郁闷的抱着狗躺在沙发上睡着了。
凌晨一点多,陆清远把文件处理完,没把电脑关了,也没睡,他静静地坐了好一会儿,然后打开浏览器,在上面搜索了几个字。
页面里跳出来一大堆的相关信息,陆清远点进其中的一条,跳转进链接。
家里这个点很安静,入秋了以后蛐蛐也不在墙根叫嚣了,除了偶尔的汽车鸣笛声,几乎听不见其他杂七杂八的声音。
房间里似乎就只剩下了视频里有人在说话。
“嗯,新专辑可能年底发,要拍MV,没几个月了,应该是去外地拍摄。”
“啊,季老师在忙呢,现在人没在工作室,下回吧,下回我叫他来给大家找个招呼。”
“可以呀,今天可以唱歌的,你们想听什么歌?可以点,这样吧,我看到哪首会唱就唱哪首好吗?因为有些歌我也不太会。”
“要听清唱?好,我去拿吉他过来打个节奏,你们等我下。”
陆清远的视线没动过,画面的光反射在他的镜片上,映出视频里的那张脸。
很快,一个男孩重新坐在摄像头前,手掌覆在琴弦上,缓缓地弹唱了一首民谣,一盏小灯照在他的脸上,涂了唇膏的嘴唇在灯光下显得亮晶晶的,很漂亮。
陆清远看了很久很久。
陈安楠一觉睡到了凌晨两点多,再坐起来时,脸上被压出了几条红印子,还没睡醒,显得他整个人都迷迷瞪瞪的。
他一醒,鹿崽也跟着醒了,显然睡蒙了,眯迷瞪瞪地晃了晃脑袋,然后自己从沙发上跳下来,颠颠地跑到了小窝里,给自己卷巴成个毛球,继续舒服地睡了。
陈安楠去冲了个澡,回来钻进被窝里,困意都叫水给冲走了,这会儿反而精神起来。
手机里还有睡着后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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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发的信息,他都挨个看了,回复完去刷了会儿微博,他一般不用自己的公众账号看东西,生怕自己不小心点错了什么,让人给抓到蛛丝马迹。
但是今天微博刚发完新专辑的预热,还没来得及切回私人账号,他刚点开,唰地下就弹出一堆小红点,各种私信和转载点赞,疯狂地刷新着。
一场直播过后,粉丝又涨了不少,刺目的小红点,陈安楠随手点进去,看见最新的一个关注是个默认初始头像人,连昵称都是字母乱码。
一般这种都称之为僵尸号,陈安楠也没管。
因为这会儿熬了夜的缘故,陈安楠第二天再醒来时,已经快上午九点了,想起来今天有要紧事,急匆匆地收拾出门,正巧碰见陆文渊从外面回来。
陆文渊这几年总算熬成了历史系的院长,上一任的老院长退休了,举荐了他。
他前几天把阶段性的工作忙完,然后给自己休了个年假,一直住在老屋里陪儿子,今天是闲着回来看看他的花怎么样了。
陈安楠着急地问他:“叔叔你车停哪儿呢?”
陆文渊说:“咋了有急事?”
“快迟到了,今天有事呢。”陈安楠说。
秋天的早上有点冷,陆文渊把外套拉索拉到底,说:“车刚被哥哥借走了,让哥哥来送你。”
陈安楠没反应过来,就听见他朝外面喊了声:“小远,帮爸一个忙,过来给你弟送去上班,他要迟到了。”
说完,又对陈安楠说:“赶紧去吧,别迟到了。”
陈安楠出院子的时候,看见家门口真停着辆车,陆清远今天不忙,和老师约了饭局,在一家私房菜馆,中午才去,这会儿就是回来给陆文渊送回家的。
陈安楠上车的时候,愣了下。
陆清远今天穿的很随意,上下都是休闲装,私下里的饭局不适合穿的太场面。
陈安楠很喜欢他这样的打扮,总给一种他们回到了过去的感觉。
陆清远问陈安楠要了地址,俩个人一路上都没说其他的。
陈安楠没想到这么快就又能看见了,他原本琢磨了好久的理由,想着要不说自己有什么东西落在那里了再回去拿一趟,但是又觉得假。
小孩光琢磨理由就琢磨了好几天,太犹豫了,不过今天是个很幸运的上午,幸福来的很突然。
心里的小悸动还是藏不住,陈安楠下车的时候高兴地叫了声“哥哥”。
陆清远淡淡“嗯”了声。
陈安楠脑子这会儿有点不受控制,他就是高兴,能再看见陆清远每一秒都很开心,一开心起来勇气也鼓足了。
他不大好意思的问:“哥哥,我没有车,今天下班你可以来接我吗?到家里的公交车八点半就最后一班了。”
陆清远没应声,从后视镜里扫了他一眼,既没说同意也没有拒绝。
陈安楠的问题被晾了下,心里顿时忐忑起来,觉得自己这个话是不是说得得寸进尺了点,毕竟没有公交车,他还可以打车。
陆清远没有回答,只是看他。
沉默的几秒,陈安楠被晾地太尴尬了,只好讪讪地给自己找台阶:“没关系,你要是有事的话我就自己打车回家,你忙你的吧,那我先走了,你路上注意安全。”
“微信。”陆清远突然出声。
“什么?”陈安楠没懂。
“先加一下微信,然后把下班时间发给我。”陆清远说。
第74章
陈安楠得到了一个微信,一整个上午都高兴得不行,觉得自己又可以了,把那串微信号都翻来覆去的看一遍,然后再点开头像,拉大缩小,缩小拉大,反复看,再看看他的个性签名,琢磨人家发得是什么意思。
其实陈安楠原本想看朋友圈的,但是陆清远的朋友圈设置是仅半年可见,里面空白一片,什么也没有发过。
陈安楠突然想起来自己朋友圈发的乱七八糟的尴尬事,火速删除了,但他删了也无事于补,但凡和哥哥有点相关的东西全被陆文渊截图发过去了。